【花邪】朝花(新人拜吧)(HE)


随她回到FLOWER,我们去到她的办公室。也是全木的结构,办公桌,深红色的布艺沙发。暖光灯下,我才看清这个女子。十二月的冬天,她只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非常大的男士皮衣,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衣服,进了办公室,她脱掉皮衣,里面是一件粉绿色的羊绒纱。

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捧红色的玫瑰,新鲜热烈,吐纳芬芳。

她问我:“你叫什么?”

我告诉她我的名字,她却笑了:“出来混,怎么能用真名呢?给自己起个艺名吧。”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我脱口而出:“解语花。”

她歪着头,说:“真特别。我叫江。”

“江?”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她点点头:“对,人在江湖的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让我稍等,低下头写合同。她的头发很长,像海藻一样铺展在背上,而她的发梢,染成了一种浓艳的绿色。这个颜色,让我联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梦,那个梦里有一条绿色的河流。

写完合同,她抬起头来,看到我的目光,她轻轻拿起一把头发,笑着对我说:“原子松石绿,好看吗?”

我没想到她这么坦率,就好像考试作弊被抓包,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这么接话。

她见我窘迫,兀自笑了一会儿:“弟弟,想什么呢?把合同签了吧。”

我细细看了合同,她果然给我很高的工钱,我拒绝这样毫无来由的优待。

她摇摇头,说:“我给你这么多钱,是因为你值得。你的琴是刚开始学吧?回去多练习,明天八点来上班。”

和她别过,心里竟然只剩了感动。因为她的一句话,“因为你值得”,我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有了信任。


元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来到FLOWER,竟然看到江在吧台后面调酒。平日里她从来不亲自调酒,我本以为她不会,那天看到她娴熟的手法,我才知道她不亲自调酒的原因是那些人都不值得。她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颀长的脖颈,衬衣袖子挽着,苍白纤细的手腕极具美感地持着量杯。

大概是一杯highball,她亲自端了出来,递给了一个男人。

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那个男人竟然带着墨镜,穿着黑色皮衣,黑色休闲裤,黑色马丁靴。他接过江递上来的酒,把江搂在了怀里。

一瞬间,一些细节连在了一起。比如江的办公室里每天更换的玫瑰花,比如初次见面时江身上那件不合体的皮衣,比如这一个看似轻佻的搂抱。这一切都融进了那个男人的墨镜之中。

我慢慢走向舞台,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一手搂着江,一手举着酒杯,对我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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