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应了一声,前边带路,一行人朝那片鬼气森森的坟地走去。林中树木稀疏,穿行倒不是很困难,途中三三两两的也遇到几个坟包,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顺带瞄了一眼,就走过去。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二蛋伸手指了指前方道:“就在前边不远了。”于是我们加快脚步,现在都已经快到中午了,赶紧探查完坟地,好快点赶路,不然天黑之前,未必能赶到盘蛇岭。
呱!呱!头顶不时的就有几只老鸹飞过,这一路走来,我们发现了不止十个老鸹窝。王老板抬头望了望天空,颇为郁闷的道:“这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老鸹!”老鸹虽然不像夜猫子(俗话说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那么惹人讨厌,却也绝对谈不上喜欢。老鸹一身黑,又是吃腐肉,在老家人的观念中,多多少少有点不祥的意味。
随着靠近那片坟地,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回头看了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脸严肃,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又走了五六分钟,一个个坟包出现在视线里。这片坟地,坟头排列十分奇怪,好像是呈放射状,周围稀疏,越靠近中心越密集。开始还是隔着十几米一个,再往里走,就几米一个,最中心的位置,坟与坟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一米!
张瞎子在坟地里转来转去,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站定,四下扫了一圈,喃喃自语道:“还真是这样啊,幸亏提前到这里看看,不然就错过去了。”说着,张瞎子解开跨在身上的帆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我好奇的凑上去瞄了一眼,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八卦和天干地支等符号。罗盘可是一个风水师的压箱底宝贝,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伙事儿。现在市面上也有一些罗盘出售,但是一些有名望的风水师手中的罗盘大多数是古物,通过师承关系一代代传下来的,张瞎子手中的这块罗盘,估计就是当年道士留下来的。
大哥见张瞎子把看家宝贝都拿了出来,惊讶的道:“张大哥,这坟地到底有啥邪性,值得你动用家伙事儿。”一般情况下,大致判断一下阴阳,是用不到罗盘的,只有在精细定位查找的情况下才会动用罗盘。张瞎子没有理会大哥,端着罗盘,仔细的查找。
罗盘的工作性质有些像指南针,不过指南针指的是南北,罗盘分的是阴阳。张瞎子根据罗盘的指向,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张瞎子到底发现了什么,互相看了一眼,紧紧跟了上去。张瞎子一口气走出去五六百米,周围的坟头渐渐稀疏了,可是他还在向前走,最后已经出了坟地的范围,周围一个坟头都看不到。
跟着张瞎子走了约莫五六分钟,一个超大号坟包出现在眼前。这座坟有普通坟墓的两三倍大,周围十几米范围内没有任何树木,孤零零的矗立在林中空地上。走到这里,张瞎子表情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张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大哥忍不住再次问道。张瞎子什么都不说,结果带着我们在林子中找到这么一个超大号坟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张瞎子还是没有解释,走到坟墓旁边,沉声道:“挖开它!”
“啥玩意儿?”一听张瞎子要挖坟,我大吃一惊。在传统观念中,挖坟可是相当缺德的事儿,甚至比杀人放火还要遭人唾弃。
“挖开它!”张瞎子掷地有声,语气不容置疑。我摇摇头,心道:算了,这片坟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祖坟,在这荒山野林,根本没人看管,挖就挖吧,顶多事后再埋回去。不过提到挖掘,我和大哥都有些傻眼,这次出门可以说什么都带了,可就是没带铁锨!
我回头看了看王老板,问道:“王老板,你……”
王老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得意的一笑:“放心吧,看我的!”说罢,把背包解下来,竟然从里边掏出两把折叠兵工铲。这种东西是部队中工程作业用的,我也是在一个朋友家见到过一次。我那朋友是一个军事迷,爱收集这些玩意儿,他家的那把兵工铲被他当做宝贝似的收藏。王老板见我盯着兵工铲看,炫耀道:“这可是我为了这次行动花大价钱淘换来的!”
“得瑟!”大哥撇撇嘴,不屑的道。王老板也不理会大哥,把包扔在地上,递给我一把铲子,自己先跑到坟墓旁边,二话不说就开挖。看他那积极的样儿,我暗道:这孙子,挖个坟也这么积极!我把手中的刀插在地上,拎着兵工铲过去跟王老板一起挖。
坟头上盖的都是普通黄土,有兵工铲这样的利器在手,挖掘并不算困难。不一会儿,就将坟包挖开了大半,我本以为想要挖到棺材还需费点力气,可没想到一铲子下去,竟然发出砰地一声。我心里有些奇怪:坟头上的土还没彻底清理开,咋这么快就碰到棺材了?
我招呼王老板一声,两人小心的下铲,慢慢的坟头土清理开,一口漆黑的棺材渐渐显露出来。看那棺材破损的痕迹,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可奇怪的是,这口棺材竟然只有一小半埋在地下,其余大部分都是露在地上,直接用土盖上的。
张瞎子走到近前,看了棺材一眼,咬牙道:“这TM是哪个混蛋干的缺德事!”
“张先生,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你倒是说说啊!”张瞎子啥也不解释就让我们挖坟,现在坟墓挖开了,他还在打哑谜,我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张瞎子收起罗盘,骂道:“TMD有人在这坟地摆阵!”
大哥惊奇的道:“摆阵?摆啥阵啊?”
张瞎子道:“有人利用这片荒坟摆了一个‘八方聚邪阵’,将周围的阴邪之气全都聚集起来,集中到一点,所以这片坟地才会鬼气森森,让人感到不舒服。”
王老板一把将兵工铲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道:“八方聚邪阵,那是啥玩意儿,摆这个阵有啥用?”我也静静盯着张瞎子,等着他给解释,对于这些事儿,我们可以说一窍不通。
张瞎子道:“我也是在书上看到这个阵法的描述,只是没想到在村子周围竟然就有一个。八方聚邪阵其实就叫聚邪阵,八方只不过是对阵大小的描述,还有四方聚邪阵,十六方,甚至是三十二方。而方位越精细,阵的威力越强,覆盖范围越广。刚才我用罗盘测算,发现这里摆的是八方聚邪阵。在坟地周围设八个阵基,将坟地周围的阴邪之气全都聚集到坟地正中间。至于这人摆这个阵有啥目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干好事儿!若是这阵长久摆下去,容易滋生出一些邪秽之物,刚才在老太婆家看到的那只猞猁,浑身鬼气森森,有可能就是借助这个阵修炼的结果。”
听了张瞎子的话,我依然是一头雾水,畜生真的能自行修炼?他说那只猞猁身上有鬼气,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可是看张瞎子说的煞有介事,又不像是在信口开河。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什么人在这摆阵,他摆阵又有什么目的?刚出村子,还没到盘蛇岭,就遇到了这么一桩邪事,只能说我们的运气“太好了”!
“打开棺材,我要破掉这个邪阵!”张瞎子沉声道。我回头看了看,除了王老板,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得,看来这事儿还得王老板我们俩动手。抄起兵工铲,插进棺材板缝隙中,开始用力的撬。费了半天劲,终于是将棺材打开,王老板率先朝棺材里瞄了几眼,见棺材里只有一副烂骨头渣,撇撇嘴垂头丧气的闪到一边。我心中明了,怪不得一提起挖坟这孙子就这么积极,原来是想看看有没有贵重的陪葬品。
张瞎子趴到棺材边,向里边看了一会儿,指着棺材内壁上画的一堆奇怪符号道:“就是这里,这副棺材头冲着坟地中间,又高出地面,肯定是后来人为了摆阵,将它挖出来重新摆放的。只要将这聚阴符擦掉,就能破了这个阵。”
大哥一听,笑道:“这还不容易。”说着把手伸进棺材就要去擦那堆符号。张瞎子一把将他拦住,训斥道:“不能胡来,必须要用至阳之物涂抹才管用。”
一听张瞎子提起至阳之物,我想起李老头子说过的话,人血肯定管用。张瞎子挨个看了看几人,最后目光在我身上定住。被他盯住,我感觉浑身不自在,试探的问道:“张先生,你不会是想让我放血吧?”张瞎子点点头,我郁闷的道:“这么多人,凭啥非要我放血啊。”虽说放点血没啥关系,可这么多人偏偏选中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平衡。
张瞎子认真的道:“这些人里,就你还是童子,你的血最管用。”张瞎子说的认真,可其他人听后全都笑了起来。我翻了个白眼,无比郁闷的道:“我是童子就该死啊!”
大哥取笑道:“兄弟,早就跟你说过,给你找个妞儿,让你当个真正的男人,你偏不干。”
“滚犊子!”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捡起插在地上的刀,在手指上轻轻划了一个小口,流出血之后立刻朝棺材壁上的符号蹭去。奇怪的是,手指刚接触那些符号,立刻感到全身一阵冰冷,那种冷不像是冬天的冷,就像是从骨头里散发出一股寒意。
张瞎子道:“蹭上点血就行了,不用全部涂抹掉。”
我撤回手指,有些惊骇道:“真TMD邪乎!”张瞎子好像明白我说的意思,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再去把另外七个阵基破掉,然后毁掉阵眼!”
听了张瞎子的话,我险些晕过去,再去破掉其余七个阵基,这我得放多少血啊!
嗷!我正要出言反对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怪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黄影就冲我面门扑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手臂上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只猞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附近,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棺材上,没有发现它,可是这东西为什么要偷袭我?看着手臂上那几道血痕,我不禁怒火中烧,MD我放血破阵也就算了,你来瞎凑啥热闹!
猞猁偷袭我之后就蹲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我,这时候大哥也反应过来,抽出蒙古刀就冲了过去。只不过这猞猁也够狡猾,见大哥靠近,起身就跑,转眼间就没了影。
张瞎子道:“别追了,估计这东西借助这个阵修炼,现在见咱们要破阵,才出来阻挠。”
大哥气愤的骂道:“别让我再看见它,否则我扒了它的皮!”
经过这么一闹,倒是省的我自己放血了。张瞎子带着我们一一找到其余七个阵基,无一例外,全都是超大号坟包,格局基本跟第一个一样,棺材头全都指向坟地中间。王老板跟二蛋将坟墓挖开之后,我从胳膊上蹭点血,涂在管材内壁的符号上。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才将阵基全部毁掉。其间那只猞猁又出现了几次,只不过我们提高了警惕,它一直在我们周围转悠,没敢再靠近。
“好了,我们去阵眼处看看,兴许在那能找出摆阵人的目的。”张瞎子招呼我们一声,没有再用罗盘测算,径直朝坟地中间走去。看来经过刚才的勘测,张瞎子对这个阵已经了如指掌了。
跟着张瞎子在坟地中间一处空地停下来,坟地中间部分,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包,只有这地方周围几十米内空空如也,甚至连一棵草都没有。张瞎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浅坑道:“从这里挖,里边应该有东西。”
一听有东西,也不管是好是坏,王老板立刻来了精神,抄起兵工铲就开挖。见他这么积极,我们也乐得轻松,站在旁边看他一个人表演。过了一会,大概挖下去半米深,王老板似乎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停下来看着我们,有些生气的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啥,来帮忙啊!”
大哥笑道:“这不看你挖的这么起劲,不好意思跟你争嘛。”
王老板将兵工铲仍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说你们这是拿我当猴耍呢,你们谁爱挖谁去挖,反正我是不干了!”
我笑了笑捡起兵工铲,准备接替王老板,二蛋拦住我道:“狗子哥,你胳膊让那畜生挠了,就先别干活了,我去吧。”说着,从我手里抢过兵工铲,走上前去继续挖。二蛋从小在乡下长大,又在建筑工地干过活,这挖坑可比王老板顺溜多了,不一会儿就又挖下去半米,顺便还将坑拓宽了不少。
“挖到了!”二蛋突然喊了一声。
王老板反映最快,噌的一下站起来,跑到坑边往下看。我们也紧跟了上去,只见二蛋正蹲在坑底,用兵工铲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土。随着二蛋的清理,坑底渐渐露出一个物体,仔细看去,那好像是一个剑柄,难道这里埋的是一把剑?
二蛋放下兵工铲,伸手拂去剑柄上的土,握住剑柄,一用力,将整把剑拔了出来。二蛋扫了一眼就将剑递给了我,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忍不住赞叹,真是一把好剑!剑长三十多公分,应当算是一把短剑。虽然不知道在地底埋了多长时间,但是剑身依然光亮如新,上边没有一丝锈迹。我稍稍打量了几眼,就又把剑递给了张瞎子。
张瞎子接过剑,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我问道:“张先生,有啥发现吗?”
张瞎子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那人为啥要摆聚阴阵了,他是想制造一把邪器!”
我有些迷茫的道:“邪器?是啥玩意儿?”自从接触了张瞎子,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个白痴了,啥都不明白,啥都要问。
张瞎子道:“这个人摆阵,是想将这片荒坟中的阴邪之气聚到这把剑上,剑上带有阴邪之气,歹毒无比,若是有人不小心被砍中,就会邪气入体,轻则神志不清,重则丧命!”
我疑惑的道:“难道他费这么大劲摆阵,就是为了制造一把邪器去害人?如果他想害谁,有很多方法啊,何必劳神费力的在这荒山野林里摆阵?”
大哥抽出蒙古刀,道:“管他想干啥,既然这东西邪性,干脆毁了算了!”说着,举起蒙古刀就要朝短剑上砍去。
张瞎子拦住他道:“先留着这东西,邪器不仅对人有危害,对僵尸之类的邪物也有克制作用,这次我们前去寻宝,兴许能用得上。”
大哥犹豫了一下,收起蒙古刀,嘀咕道:“我这刀也对僵尸有克制作用,那这东西岂不是跟我这刀一样了?”
张瞎子道:“不一样,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手上的这把刀应该是杀过人,所以刀上带了煞气,对付邪秽之物才有效果。”
我对什么邪器、煞器的没有兴趣,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到底是什么人摆了这个阵,既然他要制造邪器,为什么不取走使用,反而留了下来。破这个聚阴阵花费了我们将尽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几人折腾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干脆原地坐下来休息,吃点东西。
王老板掏出一袋牛肉干,大献殷勤的分给我们,我们也不客气,不吃白不吃!几个人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唠嗑。陈风依然是闷声不语,这家伙倒是真能忍耐。张瞎子则是拿着短剑翻过来调过去的看,还时不时的在地上刻刻画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啥。
“不对!摆阵的人可能跟咱们村有很大关系,或者根本就是村子里的人!”我们正说着话,张瞎子突然道。
我问道:“你是咋知道的?”
张瞎子道:“聚邪阵能聚集阴邪之气,影响周围的阴阳走向。我刚刚又算了一下,这个八方聚邪阵影响的范围刚好到村子旁边,影响不到村子里的阴阳走向。可见布阵的这个人本事不小,对阵的覆盖范围控制的很好。如果他跟村子没有关系,完全可以将阵扩大一倍,改成十六方聚邪阵,那样效果会更好,可是会影响到村子里阴阳走向,村子势必会遭殃!”
我想了想又道:“这也不能确定他跟村子有关系,或许就是一个外人,与村子无冤无仇,没必要伤及无辜吧?”
张瞎子摇头道:“不是那么回事儿,摆阵的人肯定对村子和村子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才能精确的判断出村子内的阴阳走向。”
听了这话,我就更加好奇了,没听说以前村子里还有什么高人啊。况且普通的风水师会摆阵吗?这个我不太清楚,只不过我能肯定,张瞎子所学的本事是道士传下来的,绝不是风水术那么简单。可是如果按张瞎子的说法,摆阵的人跟村子有莫大关系,或者就是村子里的人,那这人又会是谁呢?除了张瞎子这一家人,村里还有谁有这本事?想到这里,我心中突然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我震惊不已,如果真如我所猜的那样,那么寻宝这件事就更加不简单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尽量装作无所谓的问道:“张先生,依你看这个阵摆了多长时间了?”
张瞎子晃了晃手中的短剑,道:“从这把剑上阴邪之气的分量来看,这阵应该有七八年吧。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真都怀疑是我爹摆的这个阵,其他人没有这个本事。”
听了张瞎子的话,我呆立当场,七八年,算下来我遇到那个叫花子就是七八年前的事儿,因为高考之后出的那次事儿,所以我对花子的印象特别深,他的面容一直牢记在我脑海里。花子、张瞎子家的照片、时间,全都对上了,如果张瞎子所说属实,那么他爹当年真的没有死,至少在七八年前还没有死!
“狗子,你有啥想法?”张瞎子见我脸色不对,出言问道。
我赶紧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奇怪到底谁有这本事,摆下这个聚邪阵。”虽然现在我心里有百分之七八十确定,这个阵就是张瞎子他爹摆下的,但是我不能说出来。张瞎子他爹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到七八年前再次现身,其间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还有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与家人相见,他摆阵制造邪器又有什么目的,最后为什么没有将邪器取走,而是将它留了下来?本以为解开花子与张瞎子他爹关系之谜,事情就会变得明朗,没想到现在更加迷雾重重。看来一切问题只有到了盘蛇岭才能找到答案了。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王老板道:“张先生,咱们出发吧,这都出来一上午了,还没走出多远,照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到盘蛇岭啊。”
“对!既然聚邪阵已经破了,这片坟地的事儿解决了,咱们也就别在这瞎耽误功夫了,尽早赶路吧。”大哥难得的支持王老板一次。
随后一行人收拾装备,继续向盘蛇岭进发。二蛋以我胳膊受伤为由,硬是把我的包抢了过去,背在自己身上。陈风也接过王老板的那个超大号背包,不过这家伙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如果不是在张瞎子家听到他自报家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还真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坟地中的阵法被破,周围那种怪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看来最初那种感觉的确跟那个聚邪阵有关。穿过坟地,随着逐渐深入林子,周围的树木渐渐密集起来,时不时的也能听见几声鸟叫,在树上看到的鸟窝,也不全是老鸹窝了。走了十几分钟以后,一只野兔从我们前方跑过,王老板兴奋的一阵大呼小叫,惹来大哥一通鄙视的白眼。我一手拎着刀,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心里一直在想那些疑问,不断地做出各种猜测,最后又不断的推翻,头绪越缕越乱。
二蛋见我落后,凑到我身边问道:“狗子哥,想啥呢?”
我摇头道:“没啥,我在想咱们能不能找到宝藏。”
二蛋无所谓的道:“找到了又能咋样,不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花着心里也不踏实。”
我惊讶的看着二蛋,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觉悟,真是小看他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蛋,你要是能改改自己的性子,做事别那么冲动,下手别那么狠,将来肯定能闯出一番事业。”
二蛋自嘲的笑道:“狗子哥你就被损我了,我这样能成啥大事,能混饱肚子就不错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把刀别在腰上,掏出弹弓,道:“我看这里有不少鸽子,顺手打几只,晚上咱吃一顿烤鸽子。”
王老板耳朵倒是挺好使,听我要动手打鸽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恭维道:“狗子,上次见你打弹弓可真是把我给震住了,简直是神准啊,我回去跟厂子里的人说,他们还不信,等改天我把他们带过来,让他们也见识一下。”
我笑道:“我说王老板啊,你就别捧我了,中午吃了你一顿牛肉干,晚上回赠你一顿鸽子肉,我可不想欠着你人情。”
王老板摆出一副豪爽的姿态,道:“狗子,你这是说哪的话,咱们这交情,一顿牛肉干算个啥,等这次事办完了,你跟我去城里,我请你去最好的饭店大吃一顿!”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吱声,心道:咱们的交情,咱们能有啥交情,你堂堂一个大老板,我只是一个普通乡下人,如果不是寻宝,根本就沾不上边儿。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你能收起那些歪心眼,也许我们还真能混出点交情。
咕咕!咕咕!正说着话,耳边传来一阵鸽子叫,我抬头望了一圈,发现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的一棵树上,蹲着两只鸽子,我拉开弹弓正要打,大哥走过来拦住我道:“先等一会儿。”说完,他开始从背包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竟然也掏出一个弹弓,这个弹弓虽然没有我手中使用的这个精致,但也算不错了。我笑道:“行啊,原来你也准备了一个。”
大哥拍了我脑袋一下,笑骂道:“风头不能让你这小王八蛋一个人抢了!看好了,我打左边的,你打右边的,我数一二三,咱俩一起打。”
我自信的道:“你别掉链子就行了。”说完,我递给大哥一颗弹弓子,两人摆开架势,一起拉开弹弓。张瞎子和陈风二人察觉到情况,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们哥俩。
“一,二,三!”大哥数完三个数,我们两人一同松开了弹弓兜。啪啪两声,两颗弹弓子几乎是同时命中目标。
“好!”王老板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陈风走过来,瞄了一眼从树上掉下的鸽子,缓缓道:“打的不错!”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一路上,他都没说一句话,没想到一开口就赞扬起我们哥俩。大哥撇嘴道:“雕虫小技!”看他装出的那一副大侠风范,我差点笑出来。
二蛋跑到树下,捡起两只鸽子,找了一根细绳系住,挂在腰上,一行人继续赶路。途中我跟大哥轮番出手,又打了几只鸽子,幸运的是,我们还打到了一只野兔。本来以弹弓的威力,是很难打死野兔的,但是大哥的技术不错,一弹弓正打在野兔的脑门,将那野兔打懵了,二蛋手疾眼快,跑到近前,抽出尖刀,一刀就将野兔钉在地上。这一切让王老板大呼开眼界了,没想到小小弹弓,竟然有如此妙用。
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天黑,我们都没有走出树林。算了算路程,我们从林中已经穿行了十几里,感觉应该快到尽头了。张瞎子站住身形,望了望前方道:“应该快走出去了,咱们再往前走一段,如果还不能到头,就准备一下在林子里过夜。”
林子里越来越暗,渐渐的已经辨别不清方向了,王老板取出一支手电,跟着张瞎子一起在前边带路。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王老板突然指着前方道:“张先生,你看那!”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隐隐现出几间房子,房子里也没有亮灯,黑咕隆咚的。张瞎子道:“走,过去看看,如果有人,正好借宿一晚,也省的咱们在树林子过夜了。”
随着靠近那几间房子,我渐渐感觉到不对劲了,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房子,谁会在这居住?走到房子近前,我发现这房子既没有院墙,更没有大门,孤零零的矗立在林中的空地上。而且这房子也不是现代这种砖瓦房,而是早些年代的土坯房。走到屋门前,王老板正要上前去敲门,张瞎子摆摆手道:“等一下,这里有点不对劲!”
嗷!张瞎子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嚎叫。听到这叫声,我心里打了个激灵,这东西总怎么跟来了。这叫声似猫儿非猫,正是在老太婆家遇到的那只猞猁。
王老板打着手电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照过去,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张瞎子沉声道:“都小心着点,那畜生一直跟着我们,不知道它有啥目的,但肯定是来者不善!”
王老板晃着手电四处照了照,也没发现那猞猁的踪影,随后放弃寻找,将手电光照在门上,好奇的道:“张先生,这屋子里好像没有人啊。”
就在王老板说话的时候,我透过窗户发现屋里突然闪过一抹亮光。那亮光有些昏暗,呈幽绿色,绝对不是灯光或者是蜡烛的光亮。我走上前去,趴在窗户上向里看,可是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这要招呼二蛋把手电拿出来,结果王老板这孙子砰地一声将门撞开,二话不说就进了屋。
走到屋里,王老板用手电扫了一圈,得意的道:“我说吧,这屋里没有人。”说着,王老板向里屋走去,我们也紧跟了进去。只是刚走到里屋门口,还没等我们看清屋里的情况,却听啪的一声,王老板的手电突然灭了,周围一下子陷入黑暗。王老板用手敲打着手电,骂道:“ctmd,花了那么多钱就买了这么一个劣质品,回去一定要找那卖手电的孙子算账!”
“我操,这是啥玩意儿!”王老板还在摆弄他的手电,里屋突然传出二蛋的声音,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里屋去了。我听到声音,摸索着进了里屋,叫了一声:“二蛋!”
“狗子哥,我在这呢!”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一人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猛的一甩手,想要挣开,耳边又传来二蛋的声音:“狗子哥,是我!”
听见是二蛋,我才放下心来,问道:“咋回事儿?你发现啥玩意儿了?”
二蛋道:“狗子哥,你往上摸!”
我依照二蛋的指示伸出手向上摸去,晃了晃胳膊,突然感到手指碰到了一个东西,我一把将其抓住,仔细摸了摸,好像是一只鞋。一只鞋!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半空中怎么会吊着一只鞋?难道是……
“大哥,快找手电,赶紧给个亮,这里好像不对劲。”我松开手中抓住的东西,冲外边喊道。
过了一会儿,外边突然照进一束手电光,我眯起眼睛,等适应了光线之后,大哥跟张瞎子等人也进了里屋。我借着手电的亮光向头上看去,结果一下子傻眼了,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只见屋顶上横着一根房梁,儿房梁上齐刷刷的挂着四个吊死鬼(上吊死的人)!
“我操!这TMD是啥地方,咋还有吊死鬼啊!”我赶紧闪到一边,盯着那四个吊死鬼惊恐的道。一想到我刚才还抓着吊死鬼的一只脚摸了半天,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滚,几乎要吐了出来!
大哥看着这几个吊死鬼也有些傻眼,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要说死人也见过,上次在回字局古墓中,连老僵尸都斗过了,还怕个啥,但是这里荒郊野岭,黑灯瞎火的,一所土坯老房里突然发现四个吊死鬼,还真是让人头皮发炸。这时候,屋里又亮起一束手电光,回头看去,发现陈风手里握着一个手电,盯着几个吊死鬼,脸色也十分难看。
有了亮光,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定了定神,仔细打量着这四个吊死鬼。从体型与服饰上看,这四人应该都是壮年男子。他们的皮肤干瘪,仅剩下一层皮包在骨头上,看来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山里风大,尸体都已经风干了。说起风干,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老家的特色食品风干牛肉,中午还吃了王老板带来的牛肉干,想到这里,胃里简直是翻江倒海,跑到墙角就是一通干呕。
大哥关心的道:“狗子,没事吧,啥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我摇头道:“不是这么回事,我想起了中午吃的风干人肉!”我一激动,将风干牛肉说成了风干人肉,结果王老板听后跑到墙角,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咳嗽了半天才道:“我说狗子,你别说的这么恶心行不!你这叫我以后还吃不吃风干人肉了!”
听了王老板的话,大哥哈哈大笑起来。二蛋也咧着嘴笑道:“你牛逼,还吃风干人肉!”
九百多楼了,这是我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很感激各位的支持。楼上有看官问我会不会挖坑,明确的回复,不会!除非我想把自己给埋了。
回 PanDayanyan
我看完了 哈哈 Mark
催更 抽打
lz跟我说句话呗 哈
楼主又不是大姑娘,不用这样哈
其实各位的留言我一直都在认真的看,有些人也提了一些问题和意见,我也都做了认真的考虑。总之一句话,我会尽量带给大家一个精彩的故事。最近速度确实有点慢,对不住各位了,我会尽量加快速度。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