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似鬼非鬼——聊聊农村那些离奇诡异的事儿

  写完上个故事,本打算休息几天,但楼主是个彻彻底底的宅男,放假休息还真不知道该干嘛,来来回回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回到电脑前继续敲字。这次接着讲短故事,不过速度也许不会很快,我慢慢写,大家慢慢看,心急的朋友可以等养肥。仍然是那句话,别较真,看个乐和就好。
   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了,国家开始大力推行火葬,但是在中国人传统观念中,土葬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在农村更是如此。传统观念认为,人是有灵魂的,而身躯就是灵魂的载体,人死后埋入土中,灵魂也随之去另一个世界生活,若是将躯体烧毁,无异于一场天灾。那时候村子里有一位即将去世的老人,一听说死后要被烧成灰,眼泪儿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原本医生早就告诉家人准备办后事,这老人挺不了几天。但是这老人因害怕火葬,含着一口气,愣是不咽下,竟然硬生生的挺了半年!以前若是有人去世,家里人会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丧事,但在火葬政策刚刚施行的一段时间里,有人去世,都会闷声不响的秘密发丧,以期望能逃避火化,留一具全尸。为了打击这一现象,上头又施行了举报有奖的措施。也正是有了这一措施,一个举报电话打出了一桩悬案。
   一年冬天,吃过晚饭之后,正坐在暖烘烘的火炉旁看电视,炉子上边放了一个小铁锅,闲着没事,炒点瓜子。瓜子刚刚出锅,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站起身打开门,老爹带着一股凉气急匆匆的走进屋,我问道:“咋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老爹没顾得上回答我,进屋之后第一句话便对奶奶说:“我老叔死了!”
   奶奶听后一惊,慌忙问道:“你老叔?你哪个老叔?”我们这个家族人不少,整个村子二百多户人家大多数都是我们的本家,供奉着同一个老祖宗。而我家属于是长支(同一辈分中排行老大),所以一代代传下来,辈分变得小了,在村子里见到个人都是叔叔大爷一级别的。
   老爹蹲在火炉旁烤着手,道:“石灰厂的那个。”听了老爹的话,我心里也是一惊,虽说都是本家,但是分支多,关系也有远有近,老爹所说的那个老叔,与我家的关系不算远,而且是一厂之长,是村子里名符其实的顶头户,最有钱的。其实他比老爹只大上一两岁,身体又没什么毛病,现在突然死亡,肯定是出了意外。
   奶奶又问道:“咋死的?啥时候的事儿?”
   老爹道:“就是今天晚上,跟杨万全一起骑摩托车出去要账,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
   奶奶听后沉默了半天,叹息道:“挺好的一个人,咋还说没就没了呢,也真是的,喝了酒就别骑车了,这不是自己个往阎王殿门口凑合吗。”
   老爹所说的这个老叔,叫刘国柱,在村子附近开了一个石灰厂,生意很红火。农忙的时候,老爹下地干活,等闲暇的时候就去厂里帮忙,赚点零花钱。而那个杨万全则是厂里的副厂长,我对此人了解也不是很深。过了一会儿,老爹暖和过来,接着道:“到下班时间,我收拾东西刚要走,一帮人就把尸体给抬了回来,我看了看,脑袋都撞扁了,据说当场就死了。”
   我问道:“被啥车撞的?”
   老爹道:“迎面撞上了一个农用车,说来也怪,那个车主就是杨万全的小舅子。”随后老爹又唠叨了几句,就去睡觉了。一晚上,奶奶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多好的一个人,咋就没(死)了呢。”老人比较容易伤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想起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断的说这个人多么多么好,当年如何如何帮助大家伙儿。对此我只能是不断的安慰,世事无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
   第二天一大早,老爹胡乱吃了一口饭,就去了厂子,帮助办理后事。因为事故发生在晚上,尸体没有往家里抬,直接抬到了厂子里,在厂长办公室门前简单的搭建了一个停尸棚。我吃过饭之后,闲着没事,便来到刘国柱的家。刘国柱有两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已经结婚,接到消息后连夜赶了回来。小的是个儿子,在他们那一分支中排行老六,按辈分来算,我还得叫他一声六叔,但是他只比我大上两三岁,从小也算是挺不错的玩伴,从没管他叫过叔叔,直接称他老六。
   一进院门,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因为尸体在厂子里,主事儿的男人都去了厂子,家里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走到屋门口,屋里更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因为哭声已经变了调,我也分辨不出是谁在哭。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老六,这家伙眼睛红红的,肿的像个大水泡。尽管如此,但是相对于那些老弱妇孺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镇定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我这人本就不会安慰别人,况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进屋之后,屋子里站满了人,全都是姑姑婶子级别的,挨个打招呼估计能把我累死,索性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这时,我才知道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是谁发出的。只见刘国柱的女儿英子披头散发的坐在炕上,声音已经沙哑,却仍在断断续续的哭喊着。旁边一位年长的大妈过去抱住她,哽咽道:“孩子,别哭了,你这么哭,哭坏了身子可咋整!”
   “婶,我爹死得冤啊!”英子趴在那大妈的怀里,哭诉道。
   那大妈轻轻抚摸着英子的头发,低声道:“孩子,别傻了。”
   “你们咋不信呢!”英子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挣脱大妈的怀抱,大喊大叫道:“是真的,我看见我爹了,他亲口告诉我,他是被人害死的,我爹他死得冤啊!”
   听到这里,我碰了碰老六,低声问道:“你姐这是咋回事儿?”
   老六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听到信回来就哭,哭着哭着就抽过去了,等醒的时候就喊冤。”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去车祸现场看了吗?有没有报警,让警察勘查现场?”
   老六道:“这不刚出事儿,一家人都乱了套,开始我也想报警,可是怕警察知道了,尸体会被火化,所以这事儿还没向外声张。”
   听了这话,我又好气又好笑,低头思索了一下,认真的道:“老六,现在你爹突然没了,你得赶紧挑起大梁,别让这个家乱了套。你要是也感觉事情不对劲,就赶紧报警,查一查到底是蓄意谋害还是意外事故。这事儿别想瞒着,以你爹的名声,用不了一天十里八乡都得传遍了,你想瞒也瞒不住。至于尸体火化的事儿,到时候再想办法,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你爹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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