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认真而又紧张的神态,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家伙可能是想要滴骨认亲!在一些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滴血认亲的情节,尽管科学已经证明这种方法是错误的,但是在一些落后的乡村,还是有人信奉这种认亲方法。除了大家所熟知的滴血认亲之外,在宋代宋慈所著的《洗冤录》中还记载了一种滴骨认亲的方法。与滴血认亲有些相似,将血滴于白骨之上,若是血融进白骨,则证明与白骨有直系血缘关系,若不融,则没有。滴血认亲是为了验证活人与活人的关系,而滴骨认亲则是为了验证死人与死人的关系。我记得根生说过,武龙王带着四个徒弟去探寻一座古堡,就再也没回来。如今古堡被我们找到了,并且发现了一具白骨,那根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验证一下此人是不是自己的先辈。
表弟上前想要拦住根生,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尽管知道根生的这种做法很荒谬很愚昧,但我也想知道,前人所著书中记载的方法管不管用,而且这具白骨是不是根生的先辈。表弟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哥,他这是干啥呢?”我漫不经心的道:“认祖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根生的手,鲜血顺着根生的指尖滴在白骨上,然而鲜血只是轻轻的从白骨上滑落,留下一条鲜红的痕迹,并没有融进白骨。看到这种情况,根生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失望。
过了好一会儿,根生道:“找地方把他埋了吧。”
秃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道:“还费那劲干啥,直接再扔回去不就行了。”
跟这种人没法解释,没理会他的话,招呼表弟道:“搭把手,把绳子解开,拖下去找个地方埋了。”原本我自己动手就可以了,但是它缠上了表弟,我心里琢磨着,让表弟亲自动手埋了它,应该更好一些吧。这些话没有跟表弟说,他也没有多问,上前来准备帮忙。然而刚走到枯井旁边,表弟突然惊呼了一声,身子一歪,一头栽进了井里!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来不及多想,瞬间窜到井边,伸手想要抓住他,然而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趴到井边的时候,表弟已经不见了踪影!傻愣愣的趴在井边,一时间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表弟掉下去了,表弟掉下去了!突来的变化,让根生和秃鹰也是一愣,旋即也凑上来,趴在井边向下张望。过了好一会儿,秃鹰低声道:“这么深的井,冬波他不会……”
“你TMD给我闭嘴!”不等他把话说完,我蹭的一下蹿起来,揪住秃鹰的领子,狠声道:“冬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TMD把你也给扔下去!”
秃鹰先是一愣,随即掰开我的手,回骂道:“CNMD,老子就站在这里,你扔一个试试看!这一路上你骂了好几次,我一直都忍着你,你TMD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一脚踹在他腿上,将他踹了一个趔趄,沉声道:“你TMD真以为我不敢啊!”表弟掉进枯井里,我已经乱了方寸,失去了理智,一时间没想到怎么补救,去营救表弟,把火全撒在了秃鹰身上。
秃鹰此刻也是被我惹火了,也不顾猎枪在我手里,眼睛一横,如恶狼般向我扑来。尽管有些失去理智,但我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没有动枪,等他快到我身边的时候,微微侧身,同时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在他肚子上。虽然我体格不如秃鹰壮硕,但打架的经验却不是他能比的,一对一单挑,我绝对有信心将他打得满地找牙!这一下我是含怒出手,没有丝毫保留,秃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但片刻间便缓过劲来,横着眼睛再次朝我扑来。这时候根生突然插到我们两人中间,一把抱住秃鹰,呵斥道:“小虎,你消停点!”说完回过头冲我道:“狗子你也是,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得冷静一下,先确定冬波有没有事,然后赶紧想办法救他。”
听了他的话,我瞪了秃鹰一眼,回到井边,冲里边喊道:“冬波!冬波你咋样了?”然而喊了半天,井里没有半点回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现在简直后悔死了,没事好好看戏,去找啥武龙王啊!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的好奇心没害了自己,反而害了表弟。心里越想越是后悔,伸出巴掌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根生走过来道:“狗子你这是干啥,这事也不能怪你啊!”
不怪我,不怪我怪谁,若不是我拉着表弟来这里,他怎么会出事!眼角瞄着那具白骨,恨得咬牙切齿!明知道有脏东西缠上了表弟,千防万防可还是没防住。表弟掉下去之前惊呼了一声,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井边光溜溜的,他不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绊倒,若说人倒霉了,走路自己摔跟头也有可能,但是一个跟头摔进井里,这是巧合吗,打死我都不相信!
盯着那具白骨,眼睛几乎冒出火来,站起身,抬脚将其踢了个粉碎,本想将你埋了,找人超度你一下,现在没那个必要了,就是现在没有碾子,否则我恨不得把你碾成渣!根生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来的时候我说过不会让你们哥俩有危险,我不想自己说话跟放屁似的,现在我就下去把冬波救上来。”
我撇了他一眼,冷笑道:“歇会儿吧你!”说完,捡起地上的绳子,扯了扯想试试看能不能撑住一个人的重量,可令人沮丧的是,轻轻一用力,绳子就断了,绳子在这里不知搭了多久,早就风化了,能拉上来一具白骨就不错了。再次回到井边,向下看了看,井壁是用青砖垒砌,伸手摸了摸,因为井底没水,所以井壁很干燥,并不湿滑。张开手臂比了比,井口不算粗,伸手应该能撑住。
检查完枯井,我回过身走到秃鹰面前,沉声道:“你这次带了多少子弹,都拿出来。”
晕,又出BUG了,改一下吧“滴血认亲是为了验证活人与活人的关系,而滴骨认亲则是为了验证死人与死人的关系”
改成“滴血认亲是为了验证活人与活人的关系,而滴骨认亲则是为了验证活人与死人的关系”
“做梦!”秃鹰瞥了我一眼,扭过头去。
我举起双筒猎,朝天放了一枪,把秃鹰吓得一哆嗦,随后将枪口顶在他的肚子上,冷声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根生也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劝说道:“小虎,把子弹都给他吧,他现在这个样,你惹不起!”
双筒猎枪,顾名思义,有两个枪管(根据枪管排列,可分横排双筒猎和竖排双筒猎两种,我手中的是横排猎),一次可填装两发子弹,枪有两个机括,一个机括控制一根枪管。把枪从秃鹰手中抢过来得时候,这家伙已经在枪里填装了两发子弹,尽管现在只剩一颗了,但是有了刚才那一枪,一颗子弹足以威慑秃鹰。秃鹰看了看我,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子弹,接过子弹,大致数了数,约有十三四颗,将子弹揣进兜里,从地上捡起一条断绳,这绳子虽然撑不住人,但是将猎枪绑在我身上还是可以的。
将猎枪绑在背后,紧了紧腰带,回到井边。根生跟上前来道:“狗子,让我下去吧!这事儿……”
“行了,你省省吧!”不等他说完,我嗤笑道:“你要是真有那心,就在上边帮我瞭望着点。”
根生点点头,退到一边,不再说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把住井口,双腿迈进井里,同时双脚分开,蹬住井壁。试探了两下,慢慢的矮下身,同时双手撤下来撑住井壁,身体呈大字型撑在井里。现在全身的重量,全靠双手双脚与井壁的摩擦力在支撑着,一个疏忽便会落到井底,摔个粉身碎骨。但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再危险我也要下到井底看看,如果表弟没事那再好不过了,若是他真的完了(死了),也要把他的尸首背上来!
等稳定了身体,我便试探着慢慢向下蹭,不能在井口耽搁太长时间,下到井底的时间越短越好,拖延时间,万一自己撑不住,不但救不回表弟,自己也要永远留在这里。好在井壁比较干燥,撑个一时半会还没问题。等慢慢熟悉了这样的动作之后,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现在本来就是晚上,井里更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向下摸索。感觉大概落下七八米,根据拉上来的绳子长度判断,到井底应该还有一定距离。撑住井壁,停下身,缓了一口气,才继续向下爬。然而没等爬几步,右脚突然蹬空了!井壁上好像是有个洞,而右脚正好伸进了洞里。
原本就是靠四肢保持平衡,现在突然失去了一个着力点,身子立刻一倾,差点掉下去。双手立刻加大力度,撑住身体,正要把右脚收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腕,右脚竟然没有收回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井底,遭遇这种情况,吓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拼命踢动右脚,想要甩开抓住我的东西。踢了两下,右脚被松开了,我重新蹬住井壁,大口大口的喘气。
“大哥,是你吗?”就在我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我脚腕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激动的差点没撑住掉下去,稳定了身形之后,惊喜的道:“冬波,你没事吧?”
表弟道:“我没事儿,大哥你咋下来啦?”
现在没有时间跟他细讲,两臂已经发酸,问道:“你在哪,既然没事儿咋不爬上去?”
表弟道:“爬不动了,歇一会儿,这里有个洞,大哥你也过来歇一会儿吧。”
看来表弟就在我右脚下边的洞里,刚才抓住我脚腕的也是他。我试探着慢慢往下蹭,这时候表弟又道:“大哥你摸一下,在洞口旁边有个小坑,可以把住。”我用脚在井壁上摸索,果然踩到了一个小坎,有了支撑点就好办多了。在旁边摸索了一下,左脚也踩在了一个小坎上,这时候,我双手慢慢向下摸索,到了洞口上方的时候再次撑住井壁,然后松开右脚,缓缓的伸进洞里,洞口不算太高,把腿伸展开,刚好踩到洞的下壁,双脚都有了着力点,我小心的放开双手,摸索着把住洞壁,把头探进去,同时招呼表弟:“往里边点,别挡着我。”话落,洞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等没动静的时候,左脚用力蹬了一下井壁,身子猛地钻进洞中。
进入洞中,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背靠着墙壁,胸口仍在怦怦地跳。“大哥,你进来了吗?”耳边又传来表弟的声音,随着声音,感觉一个人凑到了我身边。手伸入裤兜,想要掏出打火机,奈何哆嗦了半天也没拿出来,刚才没感觉到,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四肢在不停的哆嗦。
放弃了找打火机,缓缓的闭上眼睛,反正现在睁着眼也没啥用。这时候一只大手爪子搭到了我的肩膀上,随后往我脸上摸来,我动也不动的道:“别摸了,要是个姑娘还值得你摸两下,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好摸的。”知道表弟没事,我的心也放下来了。
表弟收回手,嘿嘿笑道:“摸姑娘哪有摸你好玩。”
我笑骂道:“滚犊子,对了,刚才是咋回事,你咋突然就掉下来了?”
表弟道:“我TMD也正纳闷呢,走到井边就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后就掉下来了。”听他那语气,显得十分郁闷。
我又问道:“那你咋又钻到这个洞里来了,我在上边喊你,你咋也不吱声?”
表弟道:“当时我是脑袋朝下栽进来的,幸好这井不算宽,双手撑住了井壁,手都TMD蹭破皮了,想往上爬,倒着也爬不上去,就想先到井底转过身再爬出去。你喊我的时候,我正憋着一口气倒着往下爬呢,要是开口说话,那还不得栽下去啊。后来摸到这个洞口,就钻进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直道侥幸,表弟跟我下来的方式差不多,只不过我是正着身子爬,他就比较惨了,倒着身子爬,可以想象当时情况有多么危险。总算是老天保佑,表弟没什么事,否则我真要愧疚一辈子。说着话,身上已经缓过劲来,手臂也不想刚才抖得那么厉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借着微弱的亮光看了看周围。洞口约有一米高,里边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表弟就坐在我里边,见到亮光之后回过头,看到这家伙的样子,把我吓了一大跳,脸上沾满了血,鞋和裤子都蹭破了。
“伸出手让我看看。”我将打火机向他那边移了移。
表弟伸出双手,只见手掌血肉模糊,到现在还往下滴着血。表弟笑了笑道:“没事,都是小伤。”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有些发堵,若不是我拉着他来这,他怎么可能遭这番罪。熄灭了打火机,我从腰间摸出匕首,在肩膀处的衣服上割了个口子,顺着口子把一只袖子撤下来,然后用匕首割开撕成条,对表弟道:“把手伸过来。”
摸索着扯过表弟的手,扯着布条,凭着感觉帮他把手包扎上。等两手都包扎好以后,我道:“在这歇一会儿,然后顺着洞往里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表弟的手被蹭的血肉模糊,现在这种情况,两人再从井里爬上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必须另找出路。
表弟大咧咧的道:“没事儿,从井里爬上去就行了,里边黑咕隆咚的,说不上摸到哪去。”
我道:“你没事儿,我有事!现在手脚都在哆嗦,再往上爬非掉下去摔死不可!”
坐在洞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表弟先聊着,以驱散黑暗中的不安,同时心里细细琢磨着另一件事儿。开始的时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武龙王身上,寻找武龙王的尸骨上,经历了刚才那一番险情,才发觉有好多事情都被忽略了。这座古堡不知是哪朝哪代的遗迹,显然年头不短了,武龙王带着四个徒弟来这里干什么?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以至于全部葬身在这里,那些危险是否依旧存在,是否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静下心来,才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什么都没有准备,便贸贸然的来到这种危险地方。不过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如今要考虑的是,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危险罗列出来,然后一一找出防范的办法,才能避免类似刚才表弟落井的情况再次发生。井下的密道通往何方,前边是否会有另外的出路,这一切我都不能确定,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希望能尽快找到出路,重返地面!
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对表弟道:“侧开身让我进去,我在前边带路,顺着这条密道寻找出口。”说罢,我再次打着打火机,借着微弱的亮光挤到里边,回头道:“跟紧了。”随后收起打火机,伸出双手,宛如瞎子般摸索着前进。
密道只有一米高,要猫着腰并且微微曲腿才能前进。如此黑暗的环境下,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能靠双手摸索,所以前进的十分缓慢。凭着感觉,走出去大概十多米,一道墙壁挡住了去路,伸开双手,两边却是空空如也。打着打火机,发现密道在此出现了一左一右两条岔路,两条路都是未知的,走哪条都一样,随便选择了右边的通道,为了防止迷路,掏出匕首在墙壁上划了一个记号。回头看看表弟,这家伙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因为他的个子比我高出不少,在低矮的密道中行走十分困难,见此情形,对于他那压我一头的身高,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点。招呼他跟紧了,继续摸索着前进。
又走出去约莫五六米,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坎子上,差点把我绊倒,蹲下身摸了摸,发现好像是个台阶。再次打着打火机看了看,台阶不算高,只有五六级,台阶后面不再是狭窄的密道,好像是一处很开阔的空间。走上台阶,钻出密道,眼前出现一处类似于大厅的地下空间。到了这里,终于可以站直身体了,表弟捶着腰,欢喜的道:“总算能直起腰了,再走一会儿,腰都要折断了。”
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前边要是没有出路,咱们还得返回去。”打火机已经有些烫手了,不能在这里停留,得趁着这点亮光寻找出口。同样在出来的密道口处做了个标记,然后握着打火机向前走去。幸好这里不算太大,走了五六米就到了对面,而对面的墙壁上又出现一个洞口,只不过这个洞口要比刚才的密道宽阔的多,以表弟的身高,也能直着腰走进去。看来这处空间就是为两条密道做缓冲用的,只是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但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是两眼一抹黑,有条路就先走着,为今只能是拼一下运气,看看老天让不让我们出去。
因为可以直立行走,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这条通道比较长,走了五六分钟,前方才出现岔路,依照刚才的方法,做了个标记,随便选择一条继续走。在地下密道中行走,心里也渐渐的生出了一个疑问,这古堡到底是啥地方啊,修建的如此隐秘,而且在地下挖掘出纵横交错的地道网,又有什么目的呢?
就在心里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表弟突然从背后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紧稳住身形,回头问道:“咋的啦,撞我干啥?”
表弟有些疑惑的道:“不是我,刚才不知道是谁从后边推了我一下!”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猛地一跳,赶紧打着打火机向表弟身后看去,然而视线所及,他身后没有半个人,再者说,这种情况下,除了我们哥俩,还有谁会在这密道中?表弟回头张望了半天,脸色难看的道:“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让小鬼缠上了?”
因为表弟家中的一个长辈是有名望的大仙,所以对神鬼之事十分信服,接二连三的离奇事件,早已让他心中起了疑心,能忍到现在才说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此刻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心想要反驳,可事实摆在眼前,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去说服他啊!无奈之下,只好故作镇定的道:“没事儿,别管它,赶紧找出路回到地面!”
由于又发生了离奇的推人事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于是,不再想别的,聚精会神的向前摸索,尽量加快脚步。在这黑暗的地下,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况且还有一个冤魂紧缠着我们不放,在此多逗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在地下七拐八拐,我自己都记不清楚拐了多少个弯,已经走到了哪里。黑暗中好像是没有尽头,这似乎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终点的黄泉路!
神经一点点绷紧,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上也被汗水湿透了。就在神经绷紧到极点,彻底陷入绝望的时候,眼前再次出现一个密室,令人惊喜的是,密室对面的顶子上,透出一抹亮光。尽管这亮光十分微弱,却将我心底的希望再次点燃!出口,我TMD终于找到你了!
“有亮光,出口找到了?”表弟的语气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顾不得回答,打着打火机向前走去,来到微弱的亮光处,发现一截向上的阶梯。顺着阶梯走上去,头顶出现一个方形出口,只不过被一块木板挡住了。木板已经破损,从缝隙中,一抹月光倾泻下来。我将打火机交给表弟,让他帮我照亮,自己又向上走了两步,来到木板地下,抬起肘子用力的撞击木板。本以为木板很结实,可出乎意料的是,只轻轻一撞,便落下一大片碎木屑,没几下,挡住洞口的木板被撞的粉碎,可我们依然出不去,外边好像是有一大土块恰好压住洞口。
表弟也发现了情况,凑上前道:“大哥,能整开吗?不行让我试试。”
我道:“用不着你,你站一边去,大哥我还有把子力气呢!”说完,挪动双脚在台阶上站稳,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拖住堵在洞口的土块,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上推。费了这么大力气,倒是把土块给举起来了,可惜在也使不出力气将它扔向一边,举在半空,上下两难。仅片刻间便支持不住了,猛的松开手,土块轰的一声又卡在洞口。
我吐了一口气,郁闷的道:“不行……”
“大哥快闪!”话还没有说完,表弟突然惊叫道。
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出于本能还是闪向一边。就在我刚刚躲开洞口的时候,上方的土块轰的一声落下来,顺着阶梯滚了下去,途中撞到了我的大腿,我身子一歪,从将近两米高的阶梯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表弟走过来拉起我,关心的道:“大哥,没事吧?”
“呸!”刚才那一下,弄得我满嘴都是土,吐了两口唾沫,摆摆手道:“没啥大事。”抬头看了看,洞口这次再无遮拦,招呼表弟道:“别多说了,赶紧上去!”在地下遛了一大圈,我算是彻底心惊了,尽管出口已经出现,但是一刻没回到地面,我便一刻不能安心,害怕再出什么变故,拉着表弟便往台阶上跑。
出了洞口,望着满天的繁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大难不死,不敢奢求有后福,只求能让我们平平安安的回去,别再出意外就行了。回头看了看我们出来的洞口,位于一间倒塌的民房中,看洞口所处的位置,以前应该是地窖一类的场所,没想到里边的密道竟然连通着古井。地下的密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肯定不止这一两处入口,不过现在我却没心思去探寻了,只求赶紧找到根生他们俩,一起返回。
四下里望了望,确定了古井的方向,两人向古井一路小跑过去。然而等我们跑到古井边的时候,却傻了眼,周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人呢?根生和秃鹰这俩犊子又跑哪去了?刚刚找回表弟,这俩人又不见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恼火,真是按倒葫芦又起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TMD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表弟找了一圈,疑惑的道:“他们俩上哪去了?”
我气道:“我哪知道!”
表弟趴在井口向下望了望,道:“不会也掉井里去了吧?”
我一把将他揪起来,呵斥道:“你是不是还想下去啊!”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因这口古井而起,以至于我对这口古井有了一种畏惧心理。将表弟扯到我认为安全的距离,才放开他,低头想了一下道:“他们两人在一起,根生手里又有枪,应该不会出啥大事,或许他俩发现了啥才离开的,咱们四处找找看。”
砰!我刚说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异常刺耳。我和表弟对视了一眼,同时拔腿向古堡中心跑去。根据枪声的来源判断,他们应该在古堡的中间位置。随着奔跑,眼前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建筑。在古堡里转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发现还未倒塌的建筑。
呱!呱!就在我们靠近那所建筑的时候,一群乌鸦从我们头顶盘旋飞过,黑暗中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但听那动静,应该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