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更新中】我在考古系所看到的那些诡异事

期末考试总算完了,学校里开始冷清了下来。很多学生们开始堵在火车站或者网上做每年都的做的事情:买火车票回家。
对我也要回家,格格没意见。但是给了我个差点没让我下巴掉下来的要求:鉴于保护你的安全为目的,你自己在徐安琪和潘朵之间挑选一个人和你一起回去,随时保护你。另外嘉宁也和你一起去。
带着潘朵或者徐安琪回家?那我怎么和我家里那帮八卦天后的七大姑八大姨解释?又怎么和我爸我妈解释?特别是又怎么和我爷爷解释?
“怎么了?就给你家里人说是你女友不是就了,反正大学谈对象正常的很啊?工作需要嘛!”
我还从来没见过格格这么一副挤眉弄眼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位局长大人向来就是道貌岸然,一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的工作风格,有时候我怀疑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性别,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调侃我。
“怎么了小黄?这有什么难决定的?”一边埋头研究的老席抬起了头来,看他样子不是在调侃我,而是真的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个课题在研究似地。
“蜘蛛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和那个茶叔照了那么多次面,早在蜘蛛组织的名单上排了号了。当然就你的话也不值什么钱,但是你知道那么多事情对蜘蛛是有很大诱惑的,有朵朵或者琪琪保护你我们才放心啊。”(从徐安琪进了考古系后,老席就叫徐安琪琪琪了。)
“而且……”老席顿了一下,看了看边上,徐安琪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坐在边上,比纯洁少女还天真似地,潘朵则笔直的坐在另外一边,身板挺直的好像随时准备去当敢死队。
“看看这两个丫头,哪个委屈你了?都长得都和朵花似地。要我是你爹,看到自己儿子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准儿媳,还指不定怎么乐呢!”
一边的宝宝捂着嘴笑的快喷出来了……
远处的王亮瞪大眼睛准备好好看戏,曹一平还算比较厚道,拐个弯走了出去.“要不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家在考古系过年,你看呢?”格格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不回家光爷爷的那里我都无法交代!无奈的看着一屋子人,我恶狠狠的蹬着格格:“你是局长你来指定好了!”
“这可难了……”格格暧昧似地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怎么知道你喜欢那个类型啊?要不……你都带走算了,说不定你家里人更高兴呢,他们儿子那么有本事,一拐就是两个!”
没等我发作,潘朵却突然站了起来。
“让他把琪琪带走吧……”潘朵站起来说到。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她,老席也从资料堆里伸出了脑袋,看着潘朵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毕竟是有家的……我爸妈也盼着我回去过年呢……琪琪没有亲人了,也什么地方可去啊……只能呆在考古系。”潘朵用一种挺奇怪的语调说到。
徐安琪用一种几乎逼视似地目光看着潘朵,似乎想在潘朵脸上找出什么东西来似地。
“昨天我妈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回去见个男孩,听说很不错……我也两年多没回家过年了……”
“啊?朵朵你才19,现在就去相亲也太早了点吧?”老席打破了沉默说到。
“我老家女孩结婚早,很多女孩都是刚20岁就结婚生孩子了……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局长,可以吗?”潘朵小声说道。
“……可以,注意安全。”格格似乎也有点失神,顿了一下才回答到。
徐安琪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潘朵在说什么,只是死死盯着看潘朵的脸,好像在潘朵脸上找钻石似的。潘朵却没任何反应,看也不看徐安琪一眼,只是对格格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为什么要我去保护这个家伙?你们好像没问过我的意见吧?”看到潘朵坐下徐安琪却站了起来,看也没看我却盯着潘朵的脸说道。
“这是局长安排给你的任务,你必须执行!”潘朵冷冷的回应道,那感觉就好像徐安琪依然是蜘蛛的人似的。
“我也才19岁!我为什么要去当这个家伙的保姆啊?”徐安琪恶狠狠的回应道,那感觉好像我是一团她马上要背上的垃圾。
“琪琪,还是你去吧……”格格看了看潘朵又看了看我:“你对蜘蛛组织很熟悉,对他们的做事方法也很了解,潘朵毕竟只是个合格的保镖,对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擅长……你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的,就这样吧。”
怎么听起来格格觉得我回家这次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似地?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爷爷那里也有很多古董啊!要是蜘蛛看上那些东西……
“放心,你爷爷也就是个老干部,能有什么像样的货色?卖不出不上千万的货色蜘蛛碰都不会去碰的。”格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立刻回了我一个。
“你们怎么……”我正想问,问到一半又憋住了……格格她们这种人还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我爷爷是个很普通又不太普通的人。
我爷爷姓黄(废话!),名叫做玉林,这个名字看起来很像个和尚的法号,不过我爷爷似乎没有当过和尚的历史。我老家在河北地区,我爷爷祖上就是医生+算命师傅出身(老实说有点像西方的巫医),对风水、算卦和医学都极有研究。不过我爷爷这辈没有完全继承下来。原因倒不是我爷爷不专心,而是在于历史:1937年,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当时我爷爷只有几岁大,和我太爷爷他们一起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
那个时候我爷爷只是个红小鬼,和八路军的敌后武工队一起钻地道打日本人(我老家就在地道战的发源地冉庄附近)。爷爷在八年抗战时期长大。爷爷这辈一共是五兄弟,抗日战争时期死掉四个,上面太爷爷那辈几乎全部战死,全家几乎只剩我爷爷一个人活了下来。爷爷的脑后一直留着一个伤口,是日本人的三八大盖打的贯穿伤,当时差点就没挺过来,直到现在我看着爷爷那个恐怖的贯穿型伤口都无法理解我爷爷在当时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是怎么撑过来?直到现在我爷爷说起日本人来,对他们的称呼都是六个字——狗X的小日本。
直到解放后,我爷爷读了几天扫盲班才算开始识字,这之后才开始读太爷爷们留下来的那些书。虽然爷爷文化很低,那些如同天书的《周易》、《葬经》、《藏龙诀》等风水书,另外还有《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一类的医书。基本我爷爷都看不懂,但是他却如依然饥似渴的看着,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看着。我父亲问他为什么拼命看这些书,爷爷说:我不能丢掉祖宗的东西啊!这一看,就整整看了50年。在这期间,爷爷开始收集古董和帮人测字算风水,渐渐有了不少名气。
(2012年1月22日凌晨1点,也就是大年30凌晨1点,我爷爷在医院离开了人世。1月20日的时候,我爷爷曾经躺在病床上告诉我:我要在大年30号回家。当时我就知道,爷爷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离开世界的日子。果然,一切如他所言。以上我爷爷的身世全部都是史实。愿这些共和国的开创者们,和无数与我爷爷一样,为现在中国而奋斗,抗争的那一辈人,永远被铭记。
从今天直到世界末日,我们永远会被铭记。《亨利五世》威廉·莎士比亚
下了火车,我看着这座自己熟悉的城市,轻轻的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离开才五个多月,却恍如隔世.这五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了我觉得自己不像个正常人了,一切的一起经历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奇幻。看到那么多熟悉的事物,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感觉我不知道自己经历过的那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不过看看身边,一切立刻把我拉回了现实。
徐安琪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衣,随意的系着一条火红的围巾。如云的秀发随意披散着,下身穿着一条休闲西装裤,合身的裤装显示着她那黄金比例的长腿和挺翘的臀部,脚上一双略带野性的靴子,无论站在那里,都是一张风景。
我本来考虑是否开着那辆卡宴直接回去,后来被格格否决了:“你还嫌不够招摇啊?”
所以我就开始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春运较劲。一路上徐安琪陪着我挤火车,靠在我肩膀上蜷在硬座上睡觉,吃火车上难吃到极点的食物,停停走走好像永远也到不了似的折磨……
一路上她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任何的怨言。像个真正的女朋友一样小鸟依人一般的跟在我身边,对路上无数向她投射过来的,饱含欣赏、猥亵、嫉妒甚至怨恨似地目光不屑一顾,和我打情骂俏犹如一对小恋人。
但是我知道,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徐安琪。
实际上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徐安琪。地下寺庙里冷酷下令杀死我和潘朵的女杀手?在父母坟前哭泣的柔软女生?在蜘蛛组织内部长大的文物贩子?在学校里躲来躲去的大小姐?
无论那个角色,她的扮演的惟妙惟肖,让任何人都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带着面具的生活似乎已经成了她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些角色中,哪一个才最接近于那个真实的徐安琪一点呢?
其实如果是回家,我更愿意带潘朵回去。潘朵重不隐藏情绪,想笑就笑,就像上次装半身鬼吓我。想闹就闹,和徐安琪几次干仗都是这样,这样的女孩待在你身边会让你感觉轻松很多,起码你不用猜她现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徐安琪和潘朵很相似。潘朵曾经告诉我她们两人在医院配合抵挡蜘蛛的人的时候,潘朵开枪后直接把枪甩给徐安琪,两人相互配合掩护射击最后击溃了蜘蛛的人。当时这两个人配合起来就好像多年的老战友。潘朵和徐安琪事先并没有商量过,甚至倒是眼神都没有交流过,而是按照接受过的训练和当时的情况相结合,两人心随意发的就配合在了一起。照理说,这两个人应该很多共同语言才对啊。
正乱想着心思,徐安琪拿起包包拉着我的手,像个女朋友一样靠在我身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有人从上车开始就跟上我们了。”
“谁?蜘蛛的人吗?”我吓了一跳,这么快就被盯上了?不久前才被中央的人狠狠扫了一遍,格格说最近蜘蛛的人都很安静啊。
“蜘蛛里要是有那么垃圾的跟踪术,这家伙早就给干掉了……那边月台第三根柱子后面,看见了吗?”徐安琪继续小声说道,一边继续往我身上蹭。
这点我很奇怪,虽然徐安琪一路小鸟依人,有时候甚至故意给我豆腐吃。但是我感觉的到,她从身心上都不喜欢任何人碰她,可现在居然故意往我身上蹭是什么意思?
随着她的指点,我看到了那边月台第三根柱子下面站了一个人。因为我们是晚上8点才到的,所以天已经全部黑了,那个人把自己的一半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边探出脑袋来自己向我们这边看。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绒线帽子,脸上带了副墨镜,看起来身材挺高的,看到我望向这边,他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那一撇我总觉得看起来这人有点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黄公公衣锦还乡啦?”
听到这声问候,我恶狠狠的回过头去应道:“安公公,你接驾来的很及时啊?”
安羽,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从幼儿园我们就在一起,一直到了高中毕业我一意孤行的报了这个要命的考古系,而他却遵从父母的意见,报考了本地一所211大学。今天因为火车到的时间比较晚,我也想晚点面对父母(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徐安琪的问题)就通知了他来接我。
黄公公和安公公是我们高中以后的相互称谓。安羽其实长得很不错,高中里喜欢他的女孩很多,他也很喜欢女孩。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啥心里障碍,到了和女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变得手足无措。平时这家伙和我们聊天谈点带颜色的东西那是一套一套的,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这小子就立马怂了……久而久之,安公公这名号就被他戴到了头上。这家伙不甘示弱,就叫我黄公公……
“呵呵,怎么?哦……嫂子也来了啊?向嫂子请安了!”安羽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到我身边的徐安琪立马作个揖,还真成公公了。
这时候徐安琪还在观察那边,听到了安羽的声音了就转过头来看着安羽笑了一下:“你好!”
当徐安琪那张脸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安羽把嘴里的口水一口咽下去的声音,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安琪,整个人基本已经成了当机状态。
当年徐安琪轰动整个学校,这个女人是绝对有魅力把男人直接整成白痴,安羽这幅面孔我在很多徐安琪的崇拜者那里都见过,倒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愣了5秒钟,安羽总算清醒了过来,立刻跑上来帮着提行李:“嫂子……那个……我帮你拿……车在外面呢,我们先出去吧?”
“那个人……”我转身看着徐安琪,徐安琪摇了摇头:“没关系,先走吧。”
走到半路徐安琪去厕所了(春运火车上的厕所就别提了)我和安羽站在外面,安羽目送徐安琪进去后狠狠的一把拉住我使劲一掐
“姓黄的你给我说老实话!当不当我是你兄弟?”安羽恶狠狠的说到。
“你到哪里去拐了个美的造反的妞回来?可别说这妞也是学考古的!”
“很不幸的告诉你……她确实是考古系的……”我拼命憋住笑回答到。
“我可不信!难道现在的美女都去学考古了?而且这妞……我打赌这妞要是被张艺谋看见,直接拉去奥运会给中国队举牌了!”安羽一副痴迷的样子。
“算了吧你安公公……你毛病兄弟我还是知道的,你赶紧好好找个大夫看看再说吧。”我哈哈大笑,和他说话我没什么忌讳的。
两人打打闹闹的等到徐安琪出来,一起走出了火车站。
火车站外面停着安羽的车,一辆普通版蒙迪欧,这车对学生来说还是奢侈了点,安羽的父亲是个生意人,给儿子配这么个车倒也正常。
这座城市的夜景是很出名的,我看着窗外闪过的灯火,心里还在考虑怎么对家里人解释身边这个“大问题”。
徐安琪则驾轻就熟的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一坐进车里就很自然的靠在我身上,婷婷依依的样子真是比小鸟还听话。还不时好奇的看着窗外,问着一些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应该问的幼稚可笑的问题,一边和安羽闲扯。
安羽在前面开着车,通过反光镜和我们聊天,不一会他就和徐安琪没了什么拘谨,两人聊得挺火热的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终于到了地方。
我和安羽家是邻居,我们的家都在这座城市中间的一座矮山上,这里原来是我爷爷那种老干部们的聚居区,都是一座座的三层小楼,但后来一部分给开发商弄成了楼盘,一栋栋几十楼的大厦把这个地方挡住了,使得这地方看起来有点荒凉,我父母本来在外面买了房子但也没怎么去住,反而继续陪伴我爷爷住在这里。
远远看到了家门口那两颗犹如哨兵一样的柏树,我心情有点小小的激动,除了三楼以外一和二楼都灯火通明,有两个人站在楼下等我。
看到老爸老妈的面孔,我由衷的感觉到:我回家了!
一楼的大厅里,老爸和老妈早就收拾好了一桌丰富的菜肴,我和徐安琪坐一方,老爸老妈和安羽各坐一方,事先我给家里打过电话说明了我要“带个很重要的人来。”那老爸老妈那里有不懂的?爷爷则因为生活习惯喜欢早睡,这会儿已经躺下了。
我妈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对徐安琪怎么看怎么开心,不断的给徐安琪夹菜,旁敲侧击的和徐安琪打听情况,而我爸则是一副有点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我爸是个很“潮”的人,大概因为被爷爷灌输了太多古老的东西而产生了一股逆反心里,对任何新奇或者高科技的东西兴趣都很大,才在80-90年代的时候,什么DVD、数码相机、电脑、网络,大家都还没搞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的时候,老爸就把这些东西统统捧回了家,更雷人的是我高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抱怨我怎么不带女朋友回家,把我和我妈雷得外焦里嫩的。
可以看得出来,老爸对我突然“开窍”了产生了极度的困惑,而且徐安琪的容姿给了他一定程度的震惊,那表情看着我好像在问我什么时候长本事了,又有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罩得住吗的感觉。
吃完饭已经10点过了,老妈安排徐安琪去客房休息。我不等他们来得及“审问”我,赶紧也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坐下,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潘朵。
“你回家了吗?”潘朵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恩……刚吃完饭,你呢?”我问道。
“我前天就到家了……那个……徐安琪怎么样了?”
“她啊……去我们家客房休息了,都挺好的。你怎么样?”我回答道。
“嗯……”沉默了一阵,潘朵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然后又说到:“你……好好照顾徐安琪吧,别告诉她我打电话给你说的。”
听着我觉得有点奇怪:以前格格也曾经叫我好好照顾徐安琪,可我就没看出徐安琪有啥好被照顾的?身手好、卡里存款9位数、长得一副按照安羽的说法:美得造反的脸,到那里都是受瞩目的焦点。就算是身世凄惨了点那也是很久前的事了,而且又为什么老强调要我来照顾徐安琪?
“那个……我知道了……你……对了……你去相亲了吗?”我脑子有点乱,没话找话说的问道。
“昨天去了……还好……你……算了,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潘朵就挂了电话了。
刚刚放下电话,老爸从外面走了进来:“爷爷醒了,让你上去呢。”
爷爷一个人住在三楼,我从楼梯走上去后,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强大的一大片金属色,那是我爷爷的军功章,我爷爷有足足上百枚各式各样的勋章,有老兵的纪念章,参加某次战役的纪念章,参加某次活动的纪念章等等,但也有代表军攻的军功章,每一枚徽章我爷爷每天都要擦拭,就好像那些东西都是他的老战友一样。
爷爷从一张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爷爷身材高大。他属于那种骨节粗大的北方人身材,高而瘦,只要一站起来,一股军人的威严就好像有如实质一般的发散开来。小的时候我总觉的我爷爷应该是一个将军,但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我爷爷最大也就当过连长,虽然爷爷战功很多,但是因为一个致命缺点:爷爷不识字,所以没有能提拔上去。
“回家了?坐下吧。”爷爷看着我笑了一下,对我点了点头。
“你的准孙媳妇也没睡呢,要不要也上来见见?”老爸在一边说道,那样子好像在表功似地。
“不用了,那么晚见我个糟老头子干什么?孙子上来就是了,你也下去吧。”爷爷手一挥,好像依然在发令似地。老爸也走出去了。
“爷爷,你怎么起来了?”我看着爷爷问道。
“呵呵,今天你回来我怎么睡得踏实啊……怎么样?在外地还适应吗?考古系里学了点什么?”爷爷坐了下来,微笑着问我。
看着爷爷慈祥的脸,我本来早就编好了一肚子瞎话准备脱口而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爷爷那双眼睛,我编好的瞎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孙子啊,你爷爷我那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你肯定遇到了什么很不寻常的事情吧?说出来爷爷听听,爷爷会给你保密的,呵呵。”
我犹豫着,这半年的事情可实在太多了,要说起来简直就是没完没了的,可是……
“你还带了个小姑娘回来是不是?”爷爷见我这样,立刻转换了一个话题。
“那个小姑娘我也看见了……你们下车的时候我其实就在三楼看着你们呢,长得真漂亮啊……你就给我说说她的事情怎么样?”爷爷笑呵呵的问道。
怕什么来什么,要把徐安琪的事情说清楚,恐怕比解释这半年遇到的事情还麻烦呢!
“哈哈,小兔崽子,什么也不说想急死爷爷啊?”爷爷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收敛了笑容,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我如遭雷劈!
“这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手上应该有不少条人命吧?”爷爷突然说道。
“别瞒你爷爷。我老头子就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打她进这个地方,我就感觉到她身上的死人味。这样的感觉我老头子绝对不会感觉错的。”
爷爷平静的说到,但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我反驳都反驳不了。
“当年在战场上,狗X的日本人都休想糊弄我,你小子还没进门呢,老实交代吧!我党政策你很清楚。”爷爷继续说道。
本来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差点没笑出来,爷爷也笑了。
没再犹豫,我把自从我入了考古系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下八面山,蜘蛛组织、徐安琪的身世和现在的身份,以及考古系的情况,全部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呵呵,原来如此……对了!你也出来吧!”爷爷突然喝道。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边上,嘉宁一副惊愕的表情看着爷爷,脱口而出:“老大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你这样也遍身死人味的难道我就感觉不到了?”爷爷哈哈大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嘉宁:“这丧服是唐朝的式样,这身子是个唐朝贵妇啊,你叫什么名字?
嘉宁报了姓名后,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爷爷:“老大爷,你身上的负面能量也不小哦!”
“当年打仗死了那么多人,这是很正常的。”爷爷平静的看了看嘉宁:“小女鬼娃儿,你是保护我孙子的吧?谢谢你了,我里面有不少你感兴趣的东西,你进去看看吧。
嘉宁满脸疑窦的看了看爷爷,点了点头打开里面的门走进里面去了,那里是我爷爷的收藏品室。
“爷爷你怎么……”我也是满脸疑窦的看着爷爷。
“很奇怪是不是?我对你的经历一点也没惊讶,对这个小女鬼也没一点害怕?呵呵,坐下吧,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民国31年(注:1942年。)我在老家黄家庄和小日本打仗。那是抗战第5个年头了,小日本也预计到了自己可能要失败,所以特别疯狂,展开了大扫荡,你大爷爷和二爷爷就死在那一年。
那时候抗战情况异常艰苦:日本人到处拉封锁网,到处修碉堡,一寸一寸蚕食我们的根据地,我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只能用地道和日本人周旋。而日本人更毒,一旦确定把我们的人围在了一个比较狭小的地方,就派直接派轰炸机来炸,我们的人没地方躲,跑出去又要被日本人打死……
6月份的一天,我和我的小分队正在东躲西藏,看到一架日本大飞机从头上飞过去,看样子又要去炸我们的人,当时我就和我的人向飞机飞的方向赶去,因为飞机炸的地方肯定有我们的人,所以我们就去看看能不能汇合多一些人。
没走几步,那架飞机似乎出了点问题,开始冒烟。然后我们就看着那架飞机开始打旋,好像给枪打了的老鹰似地,一头栽了下来。
那架飞机掉下来的地方离我们很近,我们几个都给爆炸震翻了,以前也见过鬼子的飞机掉下来,不过都是小飞机(估计是侦察机)这次掉下来那么大个家伙,我们赶紧跑到掉下来的地方,看能不能捡到点鬼子的好东西。
那架飞机有四个发动机(说道这里我查了一下,日本轰炸机拥有四个发动局的似乎只有传说中的G5N“深山”和G8N“连山”,这两款都没有量产也没来过中国,可能是爷爷的记忆有误,既然是日本飞机那也不可能是美国的B29,看来这只能是一个迷了……)
掉下来的时候正好掉在一座矮山上,那架飞机太大了,直接把矮山撞塌了半边,飞机也完全解体了,除了一个大机身还勉强看的出形状,其余部分都撞的好像糟了野猪拱倒的菜园子。那个被撞塌的矮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我们没来得及去细看。这飞机掉这里了,马上日本人和二鬼子(伪军)就的过来,我们摸一票就赶紧的撤。
正在我们往飞机里摸的时候,飞机上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又炸了,那炸弹力气大啊……我前面的两个年轻人虎子和三冴子因为年轻心急跑的最快,离飞机最近,当时就看见他们两个好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掉在浓烟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虽然没看见他们摔成啥样,可这飞起来那么远那里还有命在啊?
正当我心急的时候,浓烟里突然响起了枪,一个长点射直接把我身边的老宋撂倒了。那子弹直接贯穿了老宋胸口,胸口的血和喷泉一样涌了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老宋是老八路,相当于我们的指导员。这下大家都火了,但也奇怪,这一枪明显是鬼子的三八大盖放的,枪法也贼准。可难道这飞机掉下来摔成这个样子里面还有鬼子活着?这鬼子是神仙不成?
又想起了枪声,那颗子弹从我耳边飞了过去,风刮的耳朵都生疼,这下我知道肯定还有活着的鬼子。叫剩下的5个队员各自寻找隐蔽,我拿着一把匣子炮(德国20响大镜面,又称驳壳枪)里面其实只有3发子弹,我瞄着那杆枪的方向就是一枪。
我敢肯定,那一枪肯定中了,那杆三八大盖也没再响,我估计那个鬼子没蹦了,招呼大家赶紧上去看看能搬的赶紧搬走。
就在我们准备冲进去的时候,浓烟里又响起了枪声,听到声音我们赶紧一趴,却发现大家都没出事,但枪声依然不断响,那声音似乎是从飞机掉下来的浓烟里传出来的,听声音是标准的三八大盖发出的。
难道还有没死的鬼子?
正在我们疑惑的时候,飞机的另外一边也响起了枪声,那声音我们更熟悉:那是咱们的边区造的声音啊!
(边区造,意为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抗日根据地造的土兵器。以手榴弹为主,也造各种枪械和手榴弹,但质量相当成问题,例如枪打了十几发子弹就不响,手榴弹爆炸直接分两半一类的问题层出不穷,但到了后期工艺水平突飞猛进,连捷克式轻机枪都造出来了。)
这声音一响,大家都很振奋也有些疑惑:边区造日本人和二鬼子都不会用的,难道有别的武工队从那边摸过来和鬼子交上火了?
既然知道自己人和鬼子顶上火了,咱们赶紧爬起来去支援,飞机掉下来的地方都是都是烟和火,我们就只好寻找些没火的地方向那里扑过去。
我冲到了刚才打老宋那杆枪那里却什么也没找到,但是在那地方发现地上有日本人的皮鞋印,还有血迹,显然这个日本兵应该是中了枪但是没死,又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日本这架飞机看来是运输机,里面装的全是日本大米和味曾一类的东西,让我们很失望.当时就缺武器装备,但是那边依然是枪声不断,我们放下东西,继续向交火的地方赶去。
穿过了飞机掉下来的地方,我终于发现一个全身都是血的日本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把三八大盖朝一片飞机掉下来的时候被压垮的矮树那里放枪,那个日本人显然已经受了重伤,单手抓着枪,枪托顶在自己腹部不断开枪。当时我离他只有20-30米,他只注意着矮树林那边的情况根本没有往我这里看,这个距离上我的匣子炮绝对弹无虚发。
正当我准备射击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阵风声。
作为能够活着走出抗日、解放两个战场的爷爷,他们这辈人除非运气好的逆天或者机灵的如同老狐狸,绝大多数都没能活下来,而我爷爷能活下来并且还能活到21世纪,究其原因就是爷爷天生的发达运动能力、冷静的思考能力和灵敏的直觉是他能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爷爷听见耳边一阵恶风,毫不犹豫马上一侧身,一把日本武士刀几乎贴着爷爷耳朵擦了过去!
回头一看,一个满脸带血的日本少佐(相当于少校),正挥舞着一把武士刀袭击过来。
“八嘎!”那个少佐见一刀落空,愤怒的吼了一声,抽刀回身准备再次进攻。
武士刀这种东西因为刀身太长,只要一击不中,很难立即抽刀防守,属于一种不成功就成仁似地兵器,爷爷那容他再来一次?抽身就是一枪向日本少佐打去。
随着枪响,少佐的刀才抽到一半,爷爷的匣子炮直接给他的胸口开了个洞,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少佐立刻软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那个拿三八大盖的鬼子也完了:矮树林那边响起枪声,那一枪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鬼子的脑门,那个鬼子脑袋给开了瓤。我们的边区造一旦打进人体,因为质量不好的关系很难贯穿敌人,但子弹打进身体里就会在身体里到处乱滚,杀伤力却比能当狙击枪用的三八大盖强的多,那鬼子的脑袋估计已经成了浆糊了。
爷爷松了口气,对矮树林喊话:“鬼子都死了!我们是黄家庄的!你们那里的?感觉过来搬东西!鬼子飞机里有粮食!”
那边还没回话,爷爷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小黄……他怎么还在动?”
爷爷闻声一看:那个应该是被直接击穿了心脏的日本少佐居然又站了起来!
那个少佐土黄色军服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他似乎也有些惊异自己居然还活着,反复的看了看自己,露出一种狂喜的表情,似乎连爷爷是中国人,是自己的敌人都忘了,对着爷爷大吼大叫着,似乎在狂喜的表露着什么似地。
“他……说啥?”爷爷也懵了,对背后问道。
“他说……天照大御神的神迹,天照大御神赐予他不死之身,天照大御神显灵。”身后那个声音疑惑的回答到。
这个时候,爷爷才想起来:到底谁在和自己说话。
回头一看,爷爷吓的蹦了起来:身后不是刚才才被鬼子打死的老宋吗?
老宋是老八路,以前还留过洋,是个标准的知识分子,还懂得日语。但现在的老宋虽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但他胸口那个血洞依然留着鲜血,老宋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痛似地。
“老宋你……你怎么了?你没死?”爷爷脑子也不够用了,哆哆嗦嗦的问道。
“小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把这个鬼子料理了再说!”老宋也很疑惑。但是没犹豫太久,直接一枪又把那个狂喜的少佐给打趴下了。
这个时候,矮树林里也钻出了两个人,爷爷一看更说不出话来了:那两个人居然是刚才被飞机爆炸炸到天上的胡子和三冴子!
虎子的肩膀一个高一个底,身躯很严重的错位着,显然胸口里的肋骨已经全断了,三冴子更恐怖,身上有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穿出来的洞,直接就是一个碗口大的透明窟窿!
怎么可能有人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着?
这两人浑似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似地。虎子高兴的冲到老宋和爷爷身边,兴奋的喊着:“鬼子飞机里捡到啥好东西没?”而三冴子则冲到那个脑袋成浆糊的鬼子面前哈哈大笑,回头冲他们喊道:“这鬼子我打死的!老宋我枪法不错吧?”
“你们两个别闹了……你们……怎么还活着?”老宋说到。
“啥?”两个年轻人都懵了,闹不明白老宋什么意思。就这这个时候,那个日本少佐居然又站了起来,两个年轻人就站在他身边,那个少佐的日本刀猛的一个下劈,虎子就被日本刀连头带肩膀砍为两段!
三冴子看到虎子给劈了还在发愣,爷爷反应最快直接一脚把三冴子踢到了一边,躲过了少佐的拦腰一刀。
一边的老宋反应当然也不慢,在爷爷出手的一瞬间也随手举起身边一个铁家伙,可能是飞机掉下来的某个部位,直接一抡,把那个少佐砸飞了出去。
可这一下不但把爷爷吓蒙了,老宋自己也呆了:因为老宋举起来的是那架大飞机的起落架,那东西至少也有好几百斤重!就算老宋是关云长,关云长的家伙也就是82斤啊!
老宋是广西人,身高硕长瘦的像人干,属于技术、领导型人才,读了一肚子马列.举重这类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是他干的,但是偏偏就那么举起来了。还把那个少佐像个皮球一样砸到了几十米外,老宋这一轮子把他砸的几乎四分五裂。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跨啦跨啦的声音,这声音大家都很熟悉:日本人来了!
当下顾不得别的,爷爷和老宋,三伢子,还有剩下的4个队员立刻找地方隐蔽,四下看了一眼,无意中瞥见被飞机撞开的山腹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老宋招呼大家上去躲避。
几下跑到那里后,爷爷发现这里似乎是个被埋掉的石头楼,飞檐斗拱显然是很早前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些文字但爷爷不认识,老宋看了几眼也不懂但没时间理会,赶紧进了那个楼找地方藏起来。
那个楼里什么也没有,里面还有个门不知道通什么地方,大家把武器集中了一下,做好是在不行就和鬼子同归于尽的准备。
日本人估计也没什么准备。一共只来了三辆卡车,上面跳下来几十个日本兵,领头的是一个军曹,正哇哇的用日本话吩咐什么,看到那么多日本兵,爷爷他们的心里都是一沉:剩下的武器根本不够,看样子今天是栽到这里了。
老宋却摇了摇头,对爷爷说:“小黄你看,附近二鬼子很多,可这次来的都是清一色的日本兵却没有伪军,说明日本人不让他们来。这架飞机明明就只是装粮食的,为什么只让鬼子自己来救?”
“难道飞机上有啥东西鬼子不想让人看见?”爷爷心神领会的说到。
“很有可能!”老宋点点头说。
日本人并没有搜山,只是不断的在飞机的残骸里寻找什么,几分钟后,一个日本兵举着一个什么东西交给了军曹,军曹点点头,又说了句什么。
“糟糕!鬼子搜山了!”老宋听得懂日语,立刻说道。
“看样子是要折在这里了!”爷爷狠狠的拧着大腿,手里的匣子炮只剩下一发子弹了,老宋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弹药。
就在这个时候,爷爷突然又感觉到背后似乎有点不对,回头一看……
那情景让爷爷毕生难忘。
本来这座古楼里啥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但爷爷回头后突然发现他背后居然站满了人。
层层叠叠的,一个又一个仿佛从古墓里走出来的死人,每个人都穿着残缺不全的盔甲,手里拿着古代的刀枪剑戟作为武器,他们皮肤干枯,身型瘦弱,很多都没有眼睛,看起来就好像一群尸体站在那里,这情形把爷爷吓得条件反射似地抽出匣子炮,老宋却在后面一把拉住了爷爷。
本来老宋力气不大,但是爷爷感觉自己好像被好几个壮汉抓住了似地,连动都动不了了,想想刚才老宋挥起那个起落架的力量,这简直不是人类所能拥有了力量。
其中一个看起来挺特别的人,穿着厚实的盔甲,身材壮硕。他直接走到了老宋和爷爷面前,没有和他们说话,而是向外看去。
日本人也注意到了山腹这个奇怪的地方,十几个日本兵呈散兵线包围了过来,一边还在用左嗓子喊着日本味中国话:“缴枪!不杀!不缴枪!全杀!”
“倭寇?”那个人听到了以后,回过头来对老宋和爷爷说道。
“对!倭寇!”爷爷还在发傻,老宋却已经听懂了是怎么回事,点头说道。
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僵尸点了点头。也没见他做什么动作,身后密密麻麻的僵尸们立刻举起了武器,这时候爷爷才发现他武工队的另外四个人已经吓呆了缩在墙角里。
鬼子已经包围了上来,但看不清楚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没有贸然进来,那个军曹也走了上来。
老宋看着那个似乎是领导者的人,他抬头看了看,当时正是太阳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摇了摇头,突然回头看了看老宋和爷爷背着的枪。
“此乃何物?”那人问道。
爷爷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宋答道:“火铳!”火铳,是我国明代对火枪的名称。
那人似乎有点感兴趣,但又似乎又摇了摇头,用他体内的某个器官发出一种尖啸的生意,他身后那帮死人立刻把手上的武器插到身后,从身边取出了弓箭。
那些弓箭都是些很有年头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刚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但是弓弦看起来很新,老宋盯着一把弓上的铭文,看的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爷爷不识字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问老宋,老宋咬着牙回了一句话,爷爷当时没听懂但是牢牢记住了,后来找人问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是:“大明嘉靖二十八年钦制。”
嘉靖是明朝皇帝朱厚熜的年号,嘉靖二十八年就是公元1549年,也就是说这把弓居然是明朝的东西。
当时我爷爷并不知道这代表着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东西实在太古老了,拿来打鬼子不纯粹是笑话吗?
当鬼子接近那里的时候,排在前面的十几个人一下子跪下来,后面又上来十几个人,三十多人搭弓拉箭,分别对准了外面逐渐接近的日本兵。
当日本兵接近到一定程度,那个领导者一样的人又发出了一种尖啸,随着这一声尖啸,三十多根箭喷涌一般的射击而出。
这些人射术惊人,每一箭都正中目标,更可怕的是这种箭可怕的力量:很多日本兵被射的倒飞出去,那个军曹最惨:一箭正中他脖子,居然将他整个脑袋射掉了,一股血箭从脖子里飞了出来。
第一轮射击,基本中箭的日本兵无一幸免,剩下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二轮又如约而至。不到20秒,几十个围在外面的日本兵全部被干掉了。
看着满地尸体,爷爷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那个首领又走了过来,先看了看老宋,又看了看爷爷,最后他指着老宋和三冴子说到:“你们,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你们几个,走吧。”
老宋被子弹穿胸,三伢子身上一个透明窟窿,而爷爷他们身上没任何伤痕。
“老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急着说到,这个时候,那些人已经开始往里面那道门走了。
“小黄,我们已经阵亡了,这些人都不是活人,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你们快走把,鬼子的增援也应该快到了……总之记住,这里的事情最好别给任何人说。”
“老宋!你……你总的给我个说法啊?这人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更着急了。
“小黄,这世界上是有很多很难解释的事情就是了,可能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总之你赶紧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老宋也急道。
这个时候,那些走在最后的士兵开始用武器拆那座楼,爷爷他们只好退了出去。
“小黄,去找找那个军曹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在楼即将垮塌的时候,老宋的话传了出来。
爷爷看着那座半埋在土里的楼被拆成了一堆废墟,掩埋了出入口。虽然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这里已经不是能待的地方了。
爷爷让别的人去收集鬼子的武器,自己跑到了那个军曹的尸体边,从军曹身边的行军包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写满了字全是日文,爷爷根本看不懂,别的队员也和他文化程度差不多,一副图片也没有,爷爷只好往怀里一揣,带着自己的人赶紧离开那里。
后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逃亡的路上爷爷他们东躲西藏,最后只剩下我爷爷一个人活了回来,成为了那件事情唯一的见证者。
而那个笔记本后来爷爷交给了组织,最后也不知所踪了。
爷爷慢慢的讲完了这个故事,而我听的心惊肉跳。
显然,爷爷遇到的也是黄泉守卫者们中间的一路,只能判断这路人肯定是明朝的,但那个指挥者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老席也只是知道高长恭他们这一路,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少出入口谁也搞不清楚。
显然,爷爷遇到的也是黄泉守卫者们中间的一路,只能判断这路人肯定是明朝的,但那个指挥者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老席也只是知道高长恭他们这一路,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少出入口谁也搞不清楚。
“以前我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怕的就是根本没人肯信。现在你应该能相信我了吧?”爷爷笑了笑,说到。
我都亲身经历了,还比爷爷经历的更多。
“你考去了考古系,我真的很高兴,也希望我们黄家祖传的东西后继有人。孙子啊,你告诉我,从你内心讲,你喜欢这些东西吗?”爷爷停了一下,喝了口水问道。
我喜欢这些东西吗?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更多的是被我爷爷耳熏目染的带动起来的,其实想起来,就好像是我爷爷故意在培养我的这些兴趣的一样。
“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我这样大半截入土的,和你们那个席教授这样的专家才会那么痴迷……呵呵,你们那个席教授挺有意思的,真想会会他……”爷爷笑笑说。
老席?如果他在这里,估计能和爷爷有很多共同语言。
“孙子啊……”爷爷站了起来,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肩膀,爷爷的手虽然干涩,但是极有力量,就我知道的,就有几十个日本鬼子送命在这条手上。“
“其实爷爷一直有点后悔。让你喜欢上这些古玩意儿我自然高兴,我们黄家的传统后继有人。但是毕竟你还是个年轻人。就像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你的兴趣应该在这个方面才对,而不是照着爷爷的意思一板一眼的去做。我们这代人是在战火中长大身不由己,但是你们这一代是可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的,你爸没有选择这条路我能理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必须选择这条路。爷爷的意思你明白吗?”
爷爷的意思我当然明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爷爷开始后悔支持我进了这个危险又充满未知的考古系,这一点我是早就想到的。如果这个系是个真正的学科也许爷爷不会反对还会继续支持我,爷爷怕我出危险,也怕我枉送性命。但是我现在难道还有回头路吗?
“哎……和你爸一样,犟脾气!”爷爷看看到我的眼神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过似乎也没出乎他意料。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和我来吧。”说完爷爷站了起来,带着我进了里屋。
里屋是爷爷的储藏室,里面有爷爷收集的一些古董和一些对爷爷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例如祖传的那些书等等,穿过储藏室就是一个上百平方的露天大阳台,上面都是些爷爷种的花草树木。
里屋里是一排排的柜子,上面全都是些我从小就看大了的东西,因为爷爷当过军人,所以收集的很多东西都和军事有关系:例如一些古剑、盾牌、铠甲等等,另外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爷爷最喜欢的东西摆在最中间:一把爷爷从日本中佐手上缴获的日本刀和两个日本中佐的肩章。
嘉宁这站在这把刀面前。这把刀是一把很普通的武士刀,刀身上刻有“宫崎”二字,应该是刀主的名字,从这个名字来看这个中佐应该来自日本九州。根据爷爷回忆,这个日本人的军团曾经去过南京,因为这个日本人尸体上有一枚菊花纪念章,这枚纪念章是日本在占领中国首都南京后为所有“有功将士”颁发的纪念章。调查后我认为很可能就是南京大屠杀元凶之一的第六师团,当时属于日本11军,活动范围就是我爷爷老家附近,后来这个野兽师团在太平洋被美军歼灭。
“老大爷,你这把刀上负面能量好强啊!能不能送给我?”嘉宁看到爷爷进来,立刻指着那把刀说到。
一听这话我就发愣,这可是爷爷最珍爱的东西,天天爷爷都要抚摸好几遍。这个嘉宁有没有脑子啊,开口就要?
“呵呵,小女鬼娃儿,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啊?难道还能比你手快?”爷爷呵呵一笑,不已为意的说道。
“这东西负面能量那么强,要是我附在这上面,力量会更强啊!”嘉宁回答。
“本来给你也没什么。这把刀杀人无算,可是杀的都是中国人!你知道这把刀代表着什么吗?这就是我们民族的耻辱呃……”爷爷取出这把刀,叹了口气说道。
“那老大爷,你是给还是不给啊?”嘉宁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
嘉宁这家伙到底有脑子没有啊?不过这个问题倒还真难说,她脑子早就干枯了吧……
“你这小女鬼娃儿……呵呵,这东西就给你好了。不过你要好好保护我孙子啊。”爷爷点了点头,笑笑说道:“你也好,楼下那个女娃也好,都是些心狠手黑的角色,你们考古系到底干啥要把我孙子绕进去啊?”
嘉宁高兴的把那把刀一举,听到了爷爷的话回头说道:“谁叫你给你孙子名字取的那么好呢?”
爷爷听罢,呆了一下后苦笑了起来,摇摇头对我说:“人永远比鬼更可怕,你要记住这点,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从爷爷那里出来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二楼全部没动静,老爸老妈应该睡着了,徐安琪也睡了吗?
徐安琪的客房位于小楼的最北边,也是二楼最安静的角落,现在哪里没有一点声音,不过徐安琪可不是个乖乖睡觉的家伙。
但晚上也不可能闯到徐安琪房间里去,我也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早上起来已经10点多了,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外面一片人声鼎沸。
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如约而至,然后我和徐安琪就开始了被我亲戚朋友们“审问”似地折腾了整整一天。她们从我们怎么开始认识起,一直到决定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每一个细节反复询问反复推敲,那摸样比老席研究一片古文还专业。比起在八面山下面遇到的妖魔鬼怪,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爷爷的话:人永远比鬼可怕。
我都快不耐烦的情况下,徐安琪却笑语嫣然,尽心尽力的回答她们每一个问题,一副乖乖女的样子,甚至对着我爸妈连伯父伯母都不叫了,直接叫爸妈,让我老爸老妈心花怒放……让人难以想象,这个女孩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想着这件事心里又转过另外一个念头:要是潘朵在这里她会是怎么一副情况呢?
被亲戚们“围剿”了整整一天后,一切才算平静了下来。
徐安琪坐在我房间里,拿着一大堆亲戚朋友们给的红包边数钱边哈哈大笑。那样子我怀疑她智力只有18点了。这女人存款9位数,那堆亲戚给的红包加起来还没五位数呢,乐呵啥啊?
“哇……全是新钱啊,都是崭新崭新的,你的亲戚们还真有心啊。哈哈哈哈……第一次有人送我那么多钱呢!”徐安琪像个傻姑似地甩着那叠钱狂笑。
“我说……你也别太入戏了行不?”我有点无奈的说到:“必须注意安全,这里是我家,也就是说我家人也有危险,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做点什么准备……”
我还没说完,徐安琪还在傻笑的脸好像凝固了似地,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那脸色转变之快,让人胆战心惊,好像一瞬间就回到了花魂的状态。
“放心,昨天晚上我就出去侦察了你家附近的地形,明天会有个包裹到这里的邮局,写的是你的名字,到时候你去取一下,里面全是武器装备,你的家人你大可放心,蜘蛛只为求财,不挡他们财路的他们不会动,做多就是动你,这个原则是蜘蛛存在那么多年的核心之一,祸不及家人,再说有嘉宁在可保无忧。”
徐安琪冷冷的说完,扭过了头去看着窗外。
她雪白的脖颈看起来冷冷的,肩膀微微耸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看着徐安琪,我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内疚,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内疚在哪里。过了一会儿,徐安琪转过头来,几颗晶莹的泪珠已经挂在那张绝美的脸上。
“我是徐安琪,不是花魂。我讨厌花魂,我只想做徐安琪,你明白吗?”
“今天,我忘了我是花魂忘了我曾经做过什么忘了我曾经经历过什么,我只想做徐安琪,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徐安琪,而不是花魂!所以,请你记住,不要再提醒我!不要再提醒我!不要再提醒我我是花魂!我就是徐安琪!!就是徐安琪!!!就是徐安琪!!!!”
徐安琪几乎用吼叫的方式说完了最后几句话,就好像在发泄什么情绪一样,还好这楼是早期建筑,材料厚实隔音效果好,否则爸妈肯定以为我们吵架了。
发泄完后,徐安琪擦了擦眼角,走到角落上的沙发里,好像要把自己装进乌龟壳里一样把脚和手都尽量收缩了起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失去现在的一切。我希望我变丑,变得蜘蛛永远都不认得我了。自己去找个地方,平平安安的过下半辈子,哪怕去给我爸妈看坟都好,别再让我这样下去了……”
“喂!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公公啊?还不上去搂着她?女人这时候最脆弱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办点正事了!快啊!”
嘉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个教唆犯似地。她是可以直接隐藏起来的。
但是我还是鼓不起勇气上去抱她。
“你这个家伙啊……到底是正人君子还是有生理问题?”徐安琪点着点挖苦似地笑容看着我“这样的机会你都不抓住,以后你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碰我了哦。”(嘉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绝对是生理问题!)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徐安琪美的的确造反,但是我就是生不起什么别的意思。
“也好……至少潘朵……哎,算了……”徐安琪喃喃的说到,然后又站了起来。
“潘朵?潘朵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对了,今天整整一天都和你的亲戚吹牛放屁,你是不是该带我见你爷爷了?”徐安琪似乎已经忘掉了刚才所有的事情,随意扭了扭身子问道。
“爷爷……是,爷爷也想见你呢,对了我爷爷什么都知道了,不必对她隐瞒什么。”
三楼,爷爷的会客室里。
爷爷早就泡好了雨前龙井,这是爷爷招待贵客才使用的高级货,看样子爷爷相当的重视徐安琪。
“小姑娘,这茶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你一口不喝呢?”爷爷给徐安琪倒了茶后,却发现徐安琪连手都没动一下,看也不看那茶一眼。
“对不起老爷爷,让您费心了,不过我不喝茶的。”徐安琪轻轻的回答,还有意识的退后了一点,似乎连茶的味道也不想闻到。
“嗯?奇怪的小姑娘啊……”爷爷有点不解的摇了摇头,也没勉强,叫我和徐安琪坐了下来。
徐安琪这种奇怪的反应我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雨前龙井茶叔也喝。
“好吧,我知道你大概的情况。有句话我想先问你,也许这样有点不礼貌,但是人老了,老天爷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必须的搞清楚。”爷爷琢磨了一下说道。
“你……会不会是我未来的孙媳妇?”
没想到爷爷第一个问的是这个问题,这下把我弄的在边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而徐安琪神色却没有一点变化,丝毫也没有犹豫的回答到:“应该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爷爷似乎也没感觉很意外,点了点头。看着徐安琪那标准的坐姿,又点了点头。从我从小看爷爷的神色理解来看,爷爷对徐安琪露出的是一种很欣赏还带点佩服的神情。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以前杀过不少人,对那些人你赶到愧疚吗?”爷爷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问道。
“没有什么可愧疚的。如果我不杀人,我就的被杀。”徐安琪依然神色不变,从容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爷爷脸色立刻变了。那种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抬手取人性命的气势似乎又从新回到了爷爷身上。
“难道你杀人、走私、倒卖国家文物,就没有一点悔恨?一点羞耻?”爷爷突然站了起来,声色俱厉的问道,从爷爷的神色看来,爷爷已经生气了。
徐安琪依然像尊美人雕像,根本不理会爷爷那惊人的气势。口气神色依然不变的回答到:“走私倒卖文物那是蜘蛛组织的事情,如果我不为他们做事我会被处死。为了能活下来,我只能放弃所有的道德,从小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好!”爷爷拍了拍手,坐了下来。
“你这女孩子脑子也够用、样子也够乖。你要真当不了我孙媳妇还真遗憾啊。”爷爷笑了笑说道。
徐安琪看着爷爷,突然憋不住似地也笑了出来:“老爷爷,您试探够了吧?”
“够了,你合格了!”爷爷哈哈大笑。
看着这一老一小,我现在才发现我自己都快憋不住气了。本来还以为爷爷会叫徐安琪滚出去,原来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是在相互试探呢!
“不杀人就的被人杀,我自己又何尝不是?”爷爷看着我笑了一下,也叫我入座。
“你叫徐安琪是吧?”爷爷笑道。
“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但是老爷子我凡事都喜欢多想几步,这是那个年代养成的习惯,你不会介意吧?”爷爷温和的说到。
爷爷的小心谨慎一直保持到了老。在哪个疯狂年代还没开始之前,爷爷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把家直接搬到了驻军营地里,然后再那里面生活了十年。爷爷无数老战友被整倒,唯有爷爷能独善其身。
徐安琪点了点头,依然保持着那幅神色。
“现在你进了考古系和我孙子在一起共事,我孙子的安全大半还得靠你。那么我就的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你愿意吗?”爷爷问道。
“请老爷爷出题吧!”徐安琪满不在乎的回答到。
“呵呵,小女孩还挺牛气啊?我不抽你背书,也不会叫你去杀谁。昨天我的一个老朋友,老李给我写了封信来,说他们那里发生了件诡异事。反正他们那里就在本市,过节前还有几天,你们去帮他解决一下吧。”
“李爷爷?他那里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
“到了那里,你自己问他好了,就这样吧。你爸妈我会跟他们说的。”爷爷挥了挥手。
走出爷爷的房间,我感觉有点一头雾水,徐安琪却满不在乎的走向她的房间去收拾东西了,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发现是条信息,但是是用考古系秘密频道发来的,内容是:(坤)速发回J至学校。
坤,是格格的代号,J则是指嘉宁,这条信息意思是立刻把嘉宁发回学校。
这种秘密频道发来的信息我还是第一次接收到,格格告诉过我,接到这种信息必须立刻照做,不要回电,不要多问。
为什么格格要把嘉宁这个高手调回去?难道考古系遇到了什么问题不成?
但格格没有叫我和徐安琪也回去,我也只好照做。和徐安琪准备好以后,我开车前往李爷爷的学校,中途路过一个快递公司。我把嘉宁附身的那个东西:一块石头发回了考古系,本来嘉宁想附身在爷爷那把日本刀上,但是这种东西发快递肯定会给查,所以就没用上。
用快递把嘉宁发回去实在有点搞笑,但是嘉宁是无法自己乱跑的,必须在附身物的附近。用快递来发那么重要的东西其实也很正常,当年英国在非洲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钻石:近千克拉的世界头号钻石非洲之星,当时想了很多办法怎么把这东西弄回英国,当时的英国海军还没到日不落的地步,如果用舰队护送恐怕有很多国家都会直接来抢。最后想出来的办法是用了一个木箱把非洲之星装在里面,然后用普通邮政发回了英国,一点事情也没出。
完事之后,我们去了李爷爷那里。
老李,我叫他李爷爷。是我爷爷的一个朋友,是建国后才认识的.李爷爷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他的经历也很有点传奇色彩。
李爷爷本身是读私塾的,文化底子相当扎实。但那个年代基本论调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李爷爷很不受待见。但在抗战时期,有一年日本人前来轰炸,李爷爷当时正在街上,听到防空警报之后赶紧找地方躲避,但日本人飞机来的太快,还没等李爷爷找到防空洞,飞机就开始丢炸弹了。
无奈下李爷爷只好趴在地上,谁知道一趴下去就感觉身子下面还有个人,但是炸弹的尖啸声已经在头顶了,没法再调整姿势了。
最终炸弹在李爷爷身边不远的地方爆炸,但是奇怪的是李爷爷除了耳朵被震的半聋外几乎没有受任何外伤,这一点后来有人分析过:第一是由于日本人的航弹打都比较小,威力不算太大,相对于美国的“李梅轰炸”算是相当轻量级了。第二是李爷爷身边正好有一辆汽车为李爷爷挡住了大量弹片。
(李梅轰炸,二战美军将领柯蒂斯-李梅对日本本土的轰炸。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这位被日本称为“鬼畜李梅”的哥们对日本进行的比原子弹恐怖N倍的轰炸,看了保证解气。)
李爷爷奇迹般的生还后站了起来,身子底下那个人也站了起来,那个人也和李爷爷一样没有受伤。
那个人向李爷爷道了谢,并问了一下李爷爷的姓名,李爷爷当时被炸的昏头昏脑就告诉了他,他道谢之后才走掉了。
几年后,李爷爷早已忘掉了这件事情。某天一两个人却找到了李爷爷,问了李爷爷个奇怪的问题:“您是不是在日本人轰炸的时候把一个人压在身子底下保护他过?”
李爷爷点了点头,那两个人问了一下李爷爷的一些情况就走了。
后来市政府直接派人去找李爷爷,请他去当当时的教育局局长!
李爷爷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那么受欢迎了,茫然不知所措,来的人告诉他:你当年压在身子底下的那个人,是现在国家的重要人物之一。
李爷爷恍然大悟,但是追问对方到底是谁的时候,对方却笑而不答,只是请李爷爷立刻上任。
就这样,李爷爷从一个落魄书生成为了教育局局长。后来又因为那个神秘人物的提携,加上李爷爷自己也的确是有才华的知识分子,到退休时期,成为了当地医科大学专管行政的副校长。
直到现在,李爷爷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只记得那个人瘦瘦的大概30多岁,别的什么细节都记不清楚了。
下午,我开着车带着徐安琪到了李爷爷的学校。
这所学校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并且是军医大学。下面光附属医院就有三个,全是三级甲等顶级医院,每年为国家培养上万各类医学人才,同时也做大量医学研究,是国家级的重点医院和科研机构。
李爷爷在他的办公室接待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爷爷那种在战争年代过来的人从年轻到老都很瘦很瘦,而李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人干,到了老了以后却发起了福,虽然也不能说很胖,但是比起我爷爷可是富态多了。
李爷爷给我们大概讲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所医科大学是50年代中期建立的,地址选在了一座山上。因为那个年代备战备荒是主旋律,所以所有建筑物,特别是这种军队建筑物都有一个必备的配套设施:防空洞。
在开挖防空洞的时候,施工发现山体内部有空洞,并且深度相当深,考察之后发现应该是个古墓,但当时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后来在别的地方开挖了防空洞,这个地方既然不适合当防空洞就没有再继续开挖,也没有继续探索,但挖出来的坑也没有填埋,就在山顶上留下了一个大概7—8平方米的洞口。
后来医科大学建立后,因为做各种实验,有很多动物尸体或者人体。按照规定这些东西都应该焚化,但是当时的学生和管理员为了图方便,都是直接把这些东西往哪个动里一扔了事。后来还发展成了垃圾洞,山上的垃圾全部都往里倒,但是奇怪的是山上每天要产生数百斤垃圾,就这么长年累月的扔居然也没填满这个洞。
90年代后,该有的焚化炉,垃圾处理站都有了,渐渐再也没人往里甩东西,这个洞也就渐渐的被人遗忘。
但是最近出了一件事:学校里有个女生为情自杀.这个女生不跳楼不跳山,却选择了跳这个洞.她的同学在洞边上发现了她的遗书。
既然跳下去了,无论是死是活总的把人捞上来.于是就联系了消防队来捞尸体(为啥是消防队干这活?我也不懂。)
一名消防员下去后发现里面很大并且氧气稀薄,下到洞内30米内就无法再下去了,还好医学院氧气并不缺乏,准备扛氧气瓶再下去。
可就这时候有位老师出了个馊主意:“我们有很大批医用氧气快过期了,干脆全充进洞里,让里面空气清新一些可以多下几个人一起看。”
这个馊主意居然就通过了。
于是很多对这个洞本来就好奇的老师和学生一起动手,大家扛来了几百瓶快过期的医用氧气。这种氧气快过期了用来抢救病人不好,日常呼吸还是没有问题的。一个标准氧气瓶压力标准是15兆帕斯卡,就是装有150升氧气,学校用吹气机把几百瓶氧气全部吹进了洞里。
还没等消防员下去,洞里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好像很多人不断跺脚一样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消防员一听不敢下去了。可死者家属还在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把自己女儿救上来,要不至少也把尸体捞上来吧。
没办法,职责所在,消防队只好让资格最老的政委,和一名胆子特大的武警一起下去。
这两人下去以后,开始还没什么,到了距离洞口垂直大概70米左右的地方通话说到底了,声音也不响了,正在搜索。
然后,就没了。
30分钟后,这两人彻底消失,连音讯都没有了。
这下子引起轩然大波,“吃人黑洞”的故事流传了开来。还好现在是寒假期间,留校的学生不算很多,没引起大规模恐慌,李爷爷一面严令封锁消息,一面向别的部门求救。
但是不下去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李爷爷焦头烂额,写了封信给爷爷抒发自己的郁闷,倒还让爷爷想到了派我们当救兵。
听完之后我觉得这事情应该和尸毒菌没什么关系。老席说过尸毒菌是厌氧菌,一下吹进去上万升氧气不可能引发尸毒菌爆发,肯定是别的什么东西在起作用。
本来这个问题应该很好解决的,直接派嘉宁下去看看就成了。但谁知道嘉宁又被调回了考古系。
“大概知道了。明天晚上我们就下去看看。”徐安琪听完以后,点头说道。
“我不能让你们下去!”李爷爷却摇头道。
“小黄你是老黄的孙子,你应该是他未来的孙媳妇了吧?”他指着徐安琪带着苦笑说道:“老黄和我认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能让他的孙子孙媳妇冒险?这事不成。”
“李爷爷,你只能信任我们了,否则这件事情解决不了的。”这种情况我也预料到了,所以我预先给另外一个人打了电话:范校长。
范思特校长是生物学专家,听说了冲进去氧气居然成这个德行我就知道肯定里面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才会出现这种问题。于是立刻就给范校长通了话,听完我介绍的情况以后,范校长猜测里面很可能有某种本来在深度睡眠中的动物被惊醒,所以才有这种情况,但具体情况必须下去了才知道,不过范校长这人满不着调的就是给我的两个匪夷所思的建议:
1、带上两大桶汽油甩进去,然后点把火……
2、再吹上万升二氧化碳进去,憋死丫的……
这古板老头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我苦笑的挂电话,看来必须下去一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且我也有点好奇里面是个什么古墓。
晚上干脆就住到了学校开办的酒店里,在徐安琪的要求下开了个双人间。
晚上,我和徐安琪在酒店下面吃火锅。
之所以明天晚上再下去是因为我们的装备明天才能到,没装备我们不可能下去冒险,另外还有些东西也需要李爷爷帮我们准备,所以就迟了一天。
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火锅是最出名的,徐安琪这种爱吃辣的吃起来是相当了来劲,那感觉让我回到了当初我们在学校边上吃烧烤的情景
很久没有吃到那么好的家乡菜,我也吃得很来劲,徐安琪吃着吃着,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不好吃吗?”我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徐安琪随意回答了一下,我和她是面对面坐的。这家餐厅墙壁全是大玻璃,可以看到店外。我注意到她似乎向我身后的店外马路上看了一下,但是我回头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徐安琪喝了口啤酒(那次和我去吃烧烤,一瓶就醉,现在这女人喝了三瓶了,居然一点醉意都没有……)用筷子敲了敲锅边对我说:“你爷爷不是个普通人。”
我笑了笑,我爷爷当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爷爷也藏了不少秘密。”徐安琪皱着眉头说到:“恐怕你爸和你都没注意到。你爷爷那么多军功却什么官也没捞着。就算是你爷爷是文盲,那个时候也应该能混个什么派出所所长一类的吧?”
“这个我到是知道,我爷爷确实当过派出所所长。”我笑着说到,这个倒是史实,我爷爷解放后留在当地接收,当时就成为了一个区的派出所所长,不过他这个所长最大的一件工作就是剿匪。我爷爷说那个时候他骑着一匹马,腰里插着盒子炮,和一个背着长枪的勤务兵就直接上任了,主要工作就是组织当地的民兵,指挥他们去对付当地土匪。
“可那以后呢?为什么你爷爷就直接退休了?当时他才30多岁吧?一个拥有丰富战争经验的军事主官,怎么可能就那么沉寂了下来?”徐安琪回答。
看着徐安琪我有点头大,这女人好像专门喜欢挖人隐私和怀疑人,上次就怀疑了无辜的老言,这次怎么又和我爷爷卯上了?
“而且还有一点,你爷爷是直接指挥过部队的,但是他是军事主官。那么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政治主官,也就是政委到那里去了?”徐安琪继续说道。
爷爷的政委?
我想了想,爷爷似乎真的没有提到过自己部队的政委是谁。
“爷爷对政治不怎么了解也不敏感,所以可能没提吧。”我随口说道。
“不会那么简单,我觉得……”
“好了!”我不由得生气的打断了她的话:“爷爷无论如何总是为我好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爷爷又不会害我!”
徐安琪有点惊愕的看着我,然后埋下了头去,喝了一口酒。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又有点不忍心,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一会她又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对我苦笑了一下:“对不起……其实我从来就没过过这样的生活,我的身边有我不用防备和算计的人的生活……现在想起来,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像从来就不知道……”
下去了1-2米,徐安琪用电筒四处照了照,四面都是自然形成的岩石,看起来没有什么人工的痕迹。
随着缆绳的不断下降,出口那里已经和月亮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们已经落到了地面。
地上乱七八糟,埋着许多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总的来说就是个大垃圾堆,很多粘着血的白布,方便面口袋,苹果梨子核,某些食物或者衣物的包装纸什么的到处都是。看样子李爷爷的情报有点错误,这个洞现在还是在当垃圾洞用呢。隔着靴子,感觉踩到的尽是一些感觉软塌塌的东西,我实在没啥勇气低头看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感觉恶心无比,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动物在垃圾堆里到处钻来钻去。
这个洞也是个下粗上细的圆柱形,下面大概有70-80个平方那么大了,所见之处似乎除了垃圾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还好是带着呼吸机的,不然这地方真难以想象有多臭。
徐安琪踩在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根本没有一点恶心的样子,只是四处用灯光寻找着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我们同时看见了垃圾堆上有个很明显的凹下去的地方。
走到那个地方,只看见垃圾堆中间有个大概3米左右的不规则空洞,四面的垃圾明显下陷,而那个洞里面也是黑洞洞的,手电照下去后发现根本照不到底。
徐安琪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上面的洞对我说道:“这是那个女生跳下来以后砸出来的。”
听说那个女孩是因为搞师生恋,怀了自己导师的骨肉。结果被导师要求流产,最后想不通跳的楼.这种戏码那个大学也不缺,不过我也觉得这姐们挺惨的:你跳个楼也能体验一把失重、跳个桥也能欣赏无敌江景、跳个洞算啥呢?还的把自己砸到一堆垃圾上。
和上面汇报了情况以后,徐安琪和我准备再进这个洞看看。
因为在里面失踪了三个人,李爷爷还是很担心的叫我们赶紧上来,但是徐安琪从来就不是个半途而废的,我也对这个洞充满了好奇。
四面观察了一下后,我和徐安琪拖着绳子继续往下,我先甩了两根冷焰火,发现掉下去大概10米以后,那两个冷焰火就停住了,然后又开始缓慢的向一边移动。看样子这里并不深,只是10米左右就变成了一个向内的缓坡,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危险。
确认情况以后,我先往下,徐安琪跟在我后面,慢慢向里面摸去。
下去的过程中我注意了一下四周,其实这里的垃圾层大概也就2-3米,再下去就是一些黑色的,软软的泥土一样的东西,看起来以前扔下去的垃圾都已经降解了,变成了这种东西。
徐安琪没怎么说话,只是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向下大概10来米以后,我双脚又踏到了地面,这次的感觉地面已经是坚硬的岩石了。
这是个大概呈45度角向下的斜洞,踩了两步我就发现,这里居然是岩石的阶梯:这已经是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了。
“当年他们也确认过这里应该是个古墓,有人工的痕迹不奇怪。我们赶紧找那三个失踪的人吧。”徐安琪看了看脚下,对我说道。
这地方不大,以我的身高基本低着头能不撞到脑袋,那些地下的阶梯看起来相当平整,工艺做的很不错,看样子这地方如果是个古墓,也不是什么平常人的墓才对。
向下走了大概20米远,通道又是一个转角,转了大概120度继续向下延伸。
我正准备继续下去,徐安琪却拖住了我。“那个女生跳下来把垃圾砸了一个坑,可这些垃圾是非常好的缓冲体,就算她掉到这里面来了,这里的坡度不算大,怎么会到现在还没看见她的尸体?也没有见到另外两个人的尸体?”
我还没想怎么回答,突然发现这里的墙壁似乎有些问题,仔细一看,才发现问题所在。
这里的墙壁已经相当平整,四壁都是非常整齐的岩石,但是岩石中却有许多圆盘形状的空洞,那些空洞大概直径在20-30厘米左右,但是深度很浅,只有5-6厘米。这些并不是完全整齐的圆形,很多是不规则的椭圆形,大小不一,但是数量很多,基本把墙壁都布满了,搞得墙壁好像蜂巢一样坑坑洼洼的。
“这是什么?这个墓主人喜欢这样的通道装饰吗?”看到这个情况,我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随意说道。
徐安琪走进通道,仔细观察了一下后用手在一个空洞里摸索了一遍,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商量不出问题原因来我们只好继续向前走,又向前走了大概20米左右,又出现了一个120度的转角。看样子这是故意这样修出来的,四面的墙上依然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样子,如果这是一种装饰的话,只能说这个墓主的喜好相当的特殊。
就这样走过了4个转角后,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和通道一样是圆形的,奇怪的是这个石门好像被虫蛀了一样,上面有无数小孔,每一个小孔最多也就直径5-6厘米,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故意做成了这个样子。
石门上还有一个图案,看起来似乎是一只异兽。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感觉有点像条龙。
听到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低沉了一会儿,徐安琪抬起了头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的眼睛。她的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犹如深沉的湖底一样,纯净,透彻。
“徐安琪,你18岁前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了一下,我还是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徐安琪听而不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犹如老僧入定似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移开了目光,然后又用一种犀利到极点的目光逼视一样的看着我:“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不是为了保密,而是……你还没有知道的资格。如果你以后有了,我会告诉你的……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但是,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的过去。”
我很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美丽、冷酷、扭曲,如此多的一切怎么能如此之多的融合到一个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远方那个潘朵。徐安琪犹如抽象派油画,看起来什么都不像,想起来又似乎什么都像。潘朵犹如一张纯净的写生,画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任何能歪曲理解的可能。
徐安琪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么似地,轻轻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吃火锅了。
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下我们吃完了这顿饭。
回到房间,徐安琪自己坚持了她设计的几个陷阱,例如门上夹纸,窗台上的痕迹等等,确定没有人来过,她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上次和潘朵一起住的时候也没见潘朵弄出那么多花样来。
“看来没什么问题,睡觉吧。”徐安琪检测了半天对我说。
睡觉……的确该睡觉了,可是怎么睡法?
这房间大概是专门给学生情侣用的,居然还有一张情趣椅子。床也只有一张双人大床。看到我有点不知所措,徐安琪笑了一下在床上比了个中线:“一人一边,过线的是禽兽!”
第二天一早,我和她吃了早饭后,快递公司个给我打了电话,我们的东西到了,我开车去快递公司取。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仔细看别理解错了。)徐安琪那山峦一般起伏的曲线一直印在我脑海里。不得不说,这女人不但美得造反,身材更是好的令人发指。虽然我没有女人方面的经验,但是对美丑还是有基本分辨能力的。
徐安琪坐在我身边,随意的靠着靠背一张脸一点表情都没有,从早上起来就这个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拿到东西以后我们来到了那个洞口附近。
这里已经被武警封锁了,李爷爷带我们走了进去直到洞口边上。
这个洞口隐藏在一片教学楼的后背,附近全是树林,平时应该没什么人到这地方来,从外观来看看起来这个洞稍微有点斜度,洞口相当大,面积至少有7-8个平方,也就说大概有一间房子那么大。洞内黑幽幽的,因为现在是冬天所以还有一点水汽从里面冒出来。洞口边上李爷爷已经按照徐安琪的要求假设了一台带电动绞盘的绞车,这东西能把十几吨重的东西从里面拉出来。
“你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已经联系了几个有名的洞穴探险专家,过年后就会过来,用不着你们下去冒险啊?”李爷爷还在边上絮絮叨叨的说到,生怕我们出危险。
“没关系,我们可以胜任的,您放心吧。”徐安琪对李爷爷点了点头回答。
我和徐安琪穿上从考古系带来的老鼠衣和工具,徐安琪带着那把贝雷塔,脚上插着匕首,我则带了一把折叠微冲,这东西携带方便,体积小重量轻,类似俄罗斯乌兹冲锋枪,使用9毫米手枪子弹,相当易用。
“这里面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没有底啊?”穿戴装备的时候我看着徐安琪问了一下。
“古墓我探索过不少,这种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墓穴。这个城市是丘陵地形,地下全是石头还伴有热泉,在这种地方修墓需要动用巨大人力,不过也不排除有人利用天生的地质空洞修筑陵墓的可能,总之必须下去看看才知道。”徐安琪简单明了的说到。
做好准备后,我们两个戴好了面罩从洞口降了下去。
整个石门看起来似乎没有开启的地方,徐安琪摸了半天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这东西不像是门,是个类似断龙石一样的堵塞物。墓主人堵死了墓门,看样子要进去必须用炸药才行。”
网上的盗墓小说千千万,很多小说里猪脚们都可以用种种匪夷所思的工具打开墓门,但是这都是些明显不经过脑子的写法:人家本来就是不希望你进去的,怎么可能给你留下办法再打开?唯一可行的只有两个办法:挖开或者炸墓。
“我们本来只是来找失踪的人的,不需要还炸墓进去吧?”我头皮有点发麻,我当然对这个墓充满好奇,但是想想自己头顶上还有上千吨垃圾。要是万一把垃圾炸塌了,被上千吨垃圾活埋的感觉可不怎么样。
“一路都没找到那三个人的一点痕迹,如果你真要找到这三个人,恐怕必须到门后面才能找到答案。”徐安琪轻轻的说到,一边看着我,等我的决定。
“你可别告诉我,他们三个能从这些小洞里进去。”我皱着眉头回答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古墓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的学会接受很多你根本不能接受的东西,总之,我认为我们应该进去。”
犹豫了一下,我走到石门面前敲了敲,感觉这东西恐怕很厚,徐安琪从身边摸出另外一个东西。
这东西我也见过,以前在八面山地下那个“黄泉”的黄金池子里,徐安琪曾经用这个东西探索过池底深度。这东西是用超合金制作的,能扛上万度高温,而且质量很轻,能像鱼竿一样收缩自如,可以当武器、手杖、探索棍等等多种用途,这东西是蜘蛛组织的发明,取了个名字叫做伸缩杖。
徐安琪拿着这个东西伸开了几节大概2米多长,从其中一个小洞里插了进去,差到了大概半米左右就差不动了,那边有很坚硬的东西挡着,把杖头抽回来以后,却发现杖头上有一抹红色。
“是血。还很新鲜。”徐安琪凑近一闻,抬起头对我说道。不再犹豫,我赶紧让徐安琪布置炸药。
徐安琪用的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炸药:C4塑胶炸弹。她好像扯橡皮泥一样用炸药填满相邻的几个小洞,然后用导线连接引爆装置,看的出来她干这活相当熟悉。
装配好了炸药后,徐安琪把导线放长,我们藏到了20米外的一个转角,徐安琪拉响了炸药。
巨大的声音和热腾腾的气浪吹过我的身体。无论如何,在引爆炸药的边上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感觉身边的气压突然增加,周身都带着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本来我对这种吹了上万升氧气进来的地方动用炸药深感疑虑,但是看样子一切还算正常。
C4基本没什么硝烟,气浪过去后再等了一下,我和徐安琪又来到了门边。
那个门中间被炸出了一个大概1米直径的口子,四面到处都是碎石头,这门果然有足足半米厚,但是因为中间空间很大,所以这么点C4炸药也能全部炸穿了。
徐安琪在前我在后,跨过那道被炸开的门走了进去,那道门简直就像莲藕一样四处都是洞。我估计不拿炸药炸用石匠的家伙费点时间也能砸穿过去。
里面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但就算是用过了C4留下的巨大味道都无法掩盖住里面的血腥味。但奇怪的是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只有边缘墙壁沾有一些淡淡的血迹。
“刚才这里有什么东西,但是炸药一响它就退进去了,我们继续走。”徐安琪四周看了看以后对我说道。
“你有没有底啊?这里到底应该是个什么地方,那个刚才站在这里的东西大概是个什么?”我看着花魂问道,毕竟她比较有经验一些。
“最有可能的是有按照席教授僵尸分级法,有3-4级以上的僵尸在这里,也就是跳尸和醒尸。这两种僵尸都会主动攻击人,也有别的未知动物一类的东西,总之必须进去才能知道。”徐安琪回答到。
我们继续向里面继续走去,这里的通道明显已经高了很多人可以直立行走了。但奇怪的是这个洞洞壁上刻有很多凹槽。但这肯定不是上次那样人手抓出来的,因为这些凹槽刻得相当细致,看起来很像炮膛里的膛线,非常整齐一致,这种装饰也相当的古怪,徐安琪也没见过有古墓里是这么个模样的通道。
越往里面走,那种血腥味就越浓,徐安琪紧握着她的匕首,我也把微冲提了起来,如果是3-4级的僵尸,枪械是肯定有用的。
走了大概30米左右,地上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反光,徐安琪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个警徽。
那个警徽好像放到硫酸里洗过似地,表面坑坑洼洼的几个角还折断了,上面带有一丝丝的血迹。下来的人里有个武警,这东西无疑就是他的。
我和徐安琪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知道下来的三个人肯定都是凶多吉少,但是看到这么个东西,还是让我心紧了一下,但是徐安琪的反应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东西看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然后还放在嘴里嚼,你觉得会是僵尸干的吗?”徐安琪皱着眉头问。
僵尸虽然会抓人咬人,但是把警徽当口香糖似乎还没见过,我赶紧摇了摇头。
“看样子这里不只是僵尸那么简单,一切小心,你那里有凝固汽油弹吧?随时准备好……我恐怕已经知道这里有什么了。”
“你知道了?这里有什么?”我惊讶到。
“那些门上的小洞只能容一些个头很小的东西过去,最有可能的是某种蜈蚣,现在看来这种好像膛线一样的墙壁正是修来供蜈蚣爬行的。那三个人很可能下来以后就被蜈蚣咬死,然后尸体被分解成了无数小块从那个门里带了进来。”徐安琪推测到。
“被蜈蚣咬死?”想到上万条长虫向你袭击过来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这个地方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继续深入吧,找我估计……可能我们费不了多大的事。”徐安琪却笑了一下,也不继续解释而是向前走去。
我承认徐安琪的脑子比我强的多,但是老是被人这么耍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但现在也不是详细问的时候,只好继续跟着她向前走去。
又走了大概60-70米,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
这里顶部更高,大概有5米以上,最中间是一具放在一个石台上的棺材,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材料做的,四面是十二具稍小的棺材围绕着大棺材摆放着,在棺材四周散放着一些随葬品。
那些随葬品大都是一些很大的缸,黑沉沉的看起来应该是粗陶。古代一般用这个来装酒,这种东西基本很难看出年代来。另外一些东西都比较细小,都是一些陶俑雕塑。
那些雕塑大概半米左右高,类似秦始皇陵墓里的“百戏俑”个个姿态生动,看起来正在进行什么激烈的运动,依稀能看出是在狩猎、战斗、聚会等等,个个栩栩如生,但是从服饰又很难判断是什么年代的东西,而且那些陶俑虽然生动,但是却大小不一,做工似乎也有很明显的差别,似乎是出自一群手艺好坏不一致的工匠手中。
这还是我第一次下真正的古墓,虽然刚到考古系就和老席潘朵一起下过那个铁尸墓,但是那里与其说是墓还不如说是个诅咒地,而这里才算是个真正的古墓。
我举着随身带的照相机不停的拍着,老席在我进考古系的时候就告诉我看到了古代一律不准用手去抓,必须先拍照。我们是考古的,不是倒斗的,我只好先执行命令。
随着闪光灯一闪,我们却突然发现,在最上面的那个大棺材顶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但是一闪就黑没看清楚。徐安琪用电筒一照,终于发现了那个东西。
“这个是……十字架?”徐安琪看了半天,有点傻眼的回头看着我。
那的确是个十字架,看起来类似德国的铁十字徽,但上面那部分是一张人脸。整个标志很小,只有20公分左右大,和整个棺材比起来很不协调。
看到这个东西我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再看看四周那12个小棺材,每一个棺材上都有一个铜钮暗花,看了那个暗花的式样,我立刻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个景教的墓地.
景教,说到这个名字估计100个中国人99个没听说过,还有1个会以为是中国的某个教派,但其实,这个教派是基督教的一个分支。
这个教派的事情比较乱也比较搞笑。简单来说他们和正宗的基督教一样崇拜上帝和耶稣,但在对圣母玛利亚,也就是耶稣他妈的问题上存在争执。基督教认为玛利亚是圣母,应该被崇拜,景教则认为玛利亚就是赋予了基督生命的一个普通女人,不应该被崇拜。于是两边为了这个二不挂五的问题吵翻了天。
基督教向来没什么和人说道理的耐心,不信是吧?直接把景教的人弄到宗教裁判所里微波了。于是景教徒开始逃难,跑到了波斯,在当时波斯皇帝的支持下站住了脚跟。
唐朝贞观年间,这个教会传到了中国。当初的大唐非常开放,大度的接纳了景教徒,并且还未他们修建了寺庙并且允许他们传道,景教也就成了最早传入中国的基督教。
可惜没过几年,唐朝也出了问题,然后就遇上了中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反宗教事件:武宗灭法。就正好赶上了中国宗教史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其实唐武宗的初衷是准备修理佛教,结果顺手把别的教派也全修理了。)这个教派几乎消失了。
明朝时期,景教再次传入但是已经不复当年之势,更何况以利玛窦为代表的正宗基督神棍们也从海路杀到了中国,就更没他们什么市场。后来证明连正宗的职业基督神棍在中国也混的很惨,景教就更别提了。从此以后这个教派几乎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不过虽然如此,景教还是在中国留下了很多痕迹。最有名的就是西安碑林里那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石碑上说的是唐太宗贞观年间,有一个从古波斯来的传教士叫阿罗本,历经跋涉进入中国,沿着于阗等西域古国、经河西走廊来到京师长安。他拜谒了唐天子太宗,要求在中国传播波斯教。此后唐太宗降旨准许他们传教,景教开始在长安等地传播起来,也有景教经典《尊经》翻成中文的记载。碑文还引用了大量儒道佛经典和中国史书中的典故来阐述景教教义,讲述人类的堕落、弥赛亚的降生、救世主的事迹等。
本来这段历史很少有人去研究,也没什么研究的价值,但我确碰巧看过。原因是我那时候被爷爷蛊惑的五迷三道,崇拜过一段时间的佛学。在这期间曾经看过一位佛学学者写资料,讲的是明泰法王、卢珈法王、摩距辞法王、瑜翰法王这四个人的事情,但是在所有佛教典籍里也照不到这四位法王是何方神圣,最后这位学者才明白,这四位分别是马太、路加、马可和约翰,也就是基督教四大福音。
基督教怎么全成法王了?
原因就在于景教为了传教,只好自我改革向当时如日中天的佛教靠拢,所以才出现了这些怪名字。我也就顺着这条线大概了解了一下景教的情况。
不过景教的坟墓倒是很少发现,就这里看起来明显是个耶稣和十二门徒的布局,这样古怪的东西还真没接触过。
听我大致介绍了一下景教的情况,徐安琪饶有兴致的听完后笑了一下望向了我:“想不到你还挺博学的。”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称赞我似地。
“那么,景教有信仰蜈蚣的传统吗?”徐安琪四处观察着问道。
“没有,景教不是邪教,不会崇拜乱七八糟的东西,基督教这方面还是非常严格的,不可能出现异样的邪教组织。”我摇头说道。
徐安琪点了点头:“再搜索一下吧。”
我和她一人一边,从大厅的两边摸了过去。
这个大厅其实不算大,也就一间大教室那么大点,可能100多个平方的样子,四面也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略带寒酸,基督教似乎也没提倡过厚葬,这也比较符合景教的主张,灵魂升入天国。
绕场一周后,在比较靠后面的棺材上我发现有三个棺材的棺材板已经被打开了。
徐安琪显然也看到了这情况,对我做了个“停在原地”的表示动作。她自己则当上了尖兵,向那三个棺材摸去。
棺材既然已经打开了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盗墓贼来过了或者里面的东西自己给打开了,从随葬品看来应该还没有盗墓贼进来过,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了第二种。
徐安琪一点一点的摸到了棺材边上,每走一步都要试探半天,犹如一只在黑夜中仔细探索的黑猫一般。
她走到了其中一个棺材边上,用电筒探头往里面一照,黑暗中似乎皱了皱眉头,从我的角度看只看见里面黑呼呼的似乎装满了东西。
徐安琪看了一下,对我招了招手,我也走了过去。
走到棺材前面一看:居然是满满一棺材的蜈蚣。
那些蜈蚣身体全黑,头部比身体大得多,而且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种异样的金色,前额两个巨大的毒牙在灯光中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而那些蜈蚣全部都盘成一个个大概20-30厘米直径的圆盘而且一动不动,那模样乍一看有点像一些异样的雕像,蜈蚣数量很多,估计应该有好几百条,好像货物一样装满了整个棺材。
“这些就是你说的蜈蚣?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我皱着眉头问徐安琪说。
“记得外面通道里那些墙壁上的圆盘吗?那其实就是这些大蜈蚣栖息的地方。其实这些不是蜈蚣,是蚰蜒(读音是“油蛋”)和蜈蚣有区别,也会咬人,这么大的蚰蜒应该是生活了很长时间的物种了,这东西对空气里的氧含量十分敏感,氧气含量一改变就会苏醒,所以医院吹进来那么多氧气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可是现在吹进来的氧气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些东西又进入了休眠状态了。”徐安琪说道。
“可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休眠又全部涌到这个棺材里了?棺材里有什么东西很吸引它们吗?”看着满棺材的蚰蜒,我头皮有点发麻。
“不知道……但是有个问题我没想通。还记得吗?我们进来的那个石门上有个很奇怪的图案,好像是一条龙的样子。但是里面却是个景教的墓地,景教会修那个个刻有龙形的石门?还在上面钻那么多洞来供那些蜈蚣来回爬?”
这一点我到是也想到了如果那个龙形时刻的石门是说的蜈蚣的话,那么这东西明显应该和景教完全无关才对。
徐安琪也不再思考,而是套上一双手套,直接用手摸向棺材里面。
那些蜈蚣都处于休眠中,但是那一个个好像长满毛似地大片大盘子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徐安琪却似乎对这些毫无感觉,只是集中精力,默默的向里伸了过去。
伸进去大概半条胳膊后,徐安琪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船型的徽章,上面和那个警徽一样带着丝丝血迹。这个徽章我倒是很熟悉:这是这家医学院的校徽。那么这应该是属于那个跳洞女生的东西了?
徐安琪皱了皱眉头,把徽章丢在了一边,再次向里面摸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徐安琪似乎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猛的一下子缩回了手,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里面冲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我脸上。
我脸上带着口罩,但是那股奇怪的气息还是给我带来个一股窒息一般的感觉,而且那股气息冰冷的要命,简直像钻入皮肤一般,冷的我感觉骨头都快冻硬了。
“快退!是……”还没等徐安琪说完,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大盘子,好像突然碎裂了一般扭动了起来,那些蚰蜒开始活动了!
刚才还安安静静的棺材里一下子变得热闹无比,到处都是长着长长触角的蚰蜒犹如金蛇狂舞一般的舞动了起来,这些东西似乎也受了惊吓,好像火山爆发一样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时间我身上、头上、脸上全是这东西。
还好似乎它们也和我一样差不多惊慌失措,居然没有一个咬我,只是全部惊慌的四散逃命。
徐安琪速度非常快,这时候已经逃到了5米开外,但这时候她仿佛才发现我还在棺材边上,赶紧又冲了上来。
这时候我身边已经在下蚰蜒雨。那些大长虫的体积庞大分量很重,而且外壳坚硬无比砸的我生疼,无数乱七八糟的触须也在我全身到处划拉。
这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不停的把自己脸上身上的蚰蜒抛开,奇怪的是自己的心里却出奇的冷静,但另外一个问题是身体也出奇的冷,刚才那阵不知道是什么烟雾直接喷在我脸上,我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脸也快给冰冻了,什么表情也作不出来。
徐安琪拔出匕首,一道道刀光闪现把几条大虫子割断了。这些蚰蜒生命力极强,割成了好几段也不死。
徐安琪一面砍一面拉着我往回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个棺材里,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坐了起来。
那个黑影很快全部站了起来,身上还有一些没跑的蚰蜒还在来回扭动,看样子这个家伙身材很高,应该有1米9以上,而且长得很强壮,随着他坐起来,让人感觉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是僵尸吗?”我大概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蚰蜒,回头问徐安琪说。
“肯定是……我们快退!”徐安琪拉着我正向往出口跑。可就在这个时候,最靠近出口的一个棺材里,一只巨手直接砸开了棺材盖,又一个巨大的身影坐了起来,那股寒气逼人的感觉更加剧烈。
徐安琪不可谓不快,可是我却有点迈不动步子的感觉,还没等我们移动到出口,那个巨大的身影就已经跳出了棺材,站在了出入口那里。
“汽油弹!等等……”徐安琪正准备叫我,却一下愣住了:剩下的棺材已经开始全部像爆米花一样崩开,里面坐起来了一个又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件房子本来就小,这十几个大僵尸立刻把空间挤占的没多少了,徐安琪掏出两个手榴弹准备先给那几个家伙来个震撼教育。
“等等……我们去中间那里!”我突然发现,似乎中间那个棺材没什么动静,如果这是耶稣和十二门徒的格局,那么中间那个应该就是耶稣了,那些大僵尸似乎是很有默契都的避开了那里。
徐安琪看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懂我什么意思。我也没时间解释,直接把两个手榴弹拉开保险,一左一右投向那些正在接近的僵尸。
还好这些刚复活的家伙似乎灵活性还不够,脑子也没达到醒尸的级别,一个甩到僵尸中间,被其中一个家伙给踩到了脚底下,另外一个居然被一个僵尸半空中接住了。
3秒钟后,两颗特制的震荡手雷爆炸,巨大的轰鸣声让我耳朵隆隆作响,我也徐安琪趴在了地上,都没有受伤,那些个大僵尸全部被震到了地上。
出口已经露出来了,徐安琪立刻拉起我想出去,我确阻止了她,继续向中间那个棺材冲去。
“你疯了吗?这些家伙我对付不了的!地形也不利!我们必须赶紧撤!”徐安琪在我身边怒吼到,对我还不离开十分愤怒和不解。
但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执着的登上了那个石台。
石台上是一个很大的棺材,摸了摸似乎是石头做的,和地下那些木头棺材明显不一样,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石头棺材上有件东西。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