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人见多了,你就会喜欢上野兽

  @杨绵绵yang 2012-6-14 13:57:00
  太多了吧。楼主。。
  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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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到一半呢!不好意思啊,让你费眼了。
  @我不是死宅 2012-6-14 15:03:00
  楼主……前边的故事不打算写了么?
  还没结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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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后续。
  @高轻寄信 2012-6-14 15:03:00
  以前看过这个贴,名字好像叫:女同事找我借种之后 ................................... 只是没有前面猎人那一段 为毛啊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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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过的那个只是其中一段,现在更新的这个是完整的,谢谢。
  到家时天都快黑了。梅正焦急的在门口眺望,一见我和老猎人从房后的山上转出来,就恼恼的问我干什么去了,一天都不见个人影?我说到花妮子家去了。
  “你胡说,花妮子就在屋里,她爹也来了,你根本就没去花妮子家!”
  “嘿嘿,”我笑,“我们到山上去看野猪打架去了,别提多有意思了,瞧瞧,我给你带回了什么?”我指指跟老人抬的那头母豺,“别吵,我们捡了条受伤的豺狗子,是母豺,刚产了崽,三条小豺崽子,别吓着它们了。”
  “我才不看!”梅瞪我一眼:“锅里有饭,要吃自己盛。”
  “真是个好婆娘,我就知道你惦记我。”
  “我才不惦记你呢。”
  “嘿嘿……”老猎人乐:“天下女人都这样,口不应心,话总反着说。”
  “大爷,你!”梅气不起来了,进灶间去给我们盛饭。
  我和老猎人则先将那条母豺和小豺崽儿在门外安顿好,之后才进屋,跟花妮子和她父亲打声招呼,然后洗脸,换下淋湿的衣服。
  18、用臭鱼钓野猪

  花妮子和她父亲是位高瘦长脸老人,六十来岁,眼睛细眯的只剩两条缝。山里人好客,他是来看望我和梅的。带来了一些经过腌制的味道独特的野鸡肝、野鸭掌之类的美味。梅则转送了她们几瓶酒和一堆方便面。另外,花妮子的父亲来这里还有另外的事,他跟老猎人刘蹦儿咿哩哇啦说了半天,但我一句也没听懂。后来刘蹦老人才告诉我,花妮子的父亲名叫“故丁果金”。故丁老人这次来找他,是因为对面蘑菇山那边今天来了人,到老虎迷子找猎人帮他们清山——清除附近山里的所有野兽。每天每人可以得到三十斤大米或是二十块钱的报偿。故丁果金问刘蹦老人怎么看这个事儿?他说他觉得这样不好,所以没答应,想先跟刘蹦老汉商量一下再决定,而老虎迷子另外那户专门以打猎为生的土著则是坚决不同意,当时就要跟那伙人动枪,说是谁敢到他们这里清山,就跟谁拼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猎人就是靠打猎为生的,若竭泽而渔,将山里的猎物打光,那猎人们今后也就没有了生路。这道理刘蹦儿老人懂。他听故丁果金讲完之后,也讲了自己今天遭遇的那群外来户滥杀野猪和豺狗子的事……二人都是既气愤又无奈,叹了一阵气,就喝起了闷酒。梅和花妮子负责整菜。
  我跟梅来这里的时候带了好多食物,因为昨天到这儿时相当疲乏,早上醒来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所以很多食物还没来得及从车上卸下来。比如火腿肠、鱼罐头、牛奶糖之类,此外甚至还有半箱经过腌制风干的海鱼。梅见刘蹦老人和花妮子的父亲留下来喝酒,就叫我去将车上所有的食物搬进来。
  我出门,刚揭开小皮卡上的防水帆布,就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是那半箱子受潮的海鱼发出的咸臭味。山里多的是鲜鲜野味,这种臭鱼谁还稀罕?想着,我就直接将那半箱臭鱼丢到了车下。这时赶好老猎人刘蹦出来叫我回去喝酒,见我将臭鱼丢地上,便皱了皱鼻子,问是什么东西?我说是腌咸鱼,都臭了,没用了。老人说留着、留着,这东西野猪爱吃,留着吧,呆会儿喝完酒我教你用臭鱼钓野猪——咱弄家只母豺,咱得给豺弄些鲜野猪肉啊。
  “用臭鱼钓野猪?”我不解。
  “嗯,呆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跟老人一块进屋喝了会酒,之后故丁果金和花妮子告辞回家。之后满嘴酒气的老猎人就找来一根很粗的浸过油的麻绳,绳的一端拴上了三个连在一起钩尖向外有小手指般粗细的铁钩子,老人叫我带上几条臭鱼,说走吧,咱钓头野猪去。
  @高轻寄信 2012-6-14 16:27:00
  菜刀兄,快点啊!! 刚才看了以前那个贴也是你老人家写的 ,我已经看过了,建议接着之前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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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尽快。
  @minesucker 2012-6-14 16:27:00
  此贴必火!没看见在哪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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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有时无,相当诡异!!!!!!!!!!!
  钓鱼我会,但钓野猪我却是头一次听说。哪有野猪会那么笨的,会主动上钓?真是天方夜谭,打死我都不信。
  老人见我对此深表怀疑,便解释说,走吧,信我老人家的准没错。野猪这东西吃食杂,没它们不吃的东西。平日里它们吃的最多的是野草野菜,它们肚子里缺盐,缺肉,你们城里人好像管肉叫蛋白质是吧?这鱼身上蛋白多,又有盐份,野猪肯定喜欢的紧。再加上猪鼻子灵,很远就能嗅出味道,还有这畜牲吃东西贪,嚼都不嚼就整个往下吞,所以钓野猪不难……走吧,跟我老汉试试就知道了。
  我跟了老猎人又重新回到屋后的山上。这次没走多远,在离屋子二三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老人开始将我带来的臭鱼一块块掰开,丢到四野里。之后又拿起一条最大的鱼,将那巨大的钓钩包在鱼肉里,然后在地上刨个半尺来深的坑,将鱼钩埋好,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拴牢在一株大树根部,并用杂草将暴露在外边的绳子做了下伪装,拍拍手,说:“齐活,晚上我就不走了,就睡你们楼下,今晚一准会有野猪上钩。”
  “嗯,我明白了,你四处撒碎鱼肉,是想先让野猪顺利吃到口,野猪吃了没事儿,尝到甜头,再吃土里埋着的那条鱼时,心里没防备,就会一口连鱼带钩吞到肚子里,对吧?”
  “这不明摆着的吗,还用问!”
  ……
  这一天下来,真不是一般的累!浑身酸疼不说,因为浇了雨,还有点儿感冒,于是吃了个白加黑,脑袋一沉,上下眼皮就打起了架。梅感到很无聊,想让我陪她说会儿话,我说明天吧,撑不住了。梅负气调转身给我个脊背,我动了动嘴,嘟嘟囔囔随便哄了她几句,眼皮一坠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满山满坡的大蟒游移不定,满山遍野豺奔豚突,还有嚎叫,还有鲜血……睡得极不踏实,但又醒不了。后来,就听到尖锐到极点的尖叫,听到楼下有人咚咚的砸楼梯:“瓜娃子,瓜娃子,快醒醒,收野猪去啦,猪上钩啦,快点。”刘蹦儿老人在楼下催我。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梅早不高兴了,对着楼下嚷:“大爷,您老神经啦,大半夜的,烦不烦!”我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捂住梅的嘴,冲着楼下嚷了句:“好,这就下楼。”
  老人嘿嘿干笑,大概也意识到大半夜里打扰一对年轻男女有些不好。
  我打着手电下楼,随了老人奔向屋后。猪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嗓门儿出奇的尖锐,底气十足,同时还有挣扎跳跃的挣蹦声。老人拎了根一头粗大的硬木走在前边,边走边说:“运气不好哇咱,上钩的是头老母猪。”
  “你咋知道是老母猪?”
  “你听那叫声,劲头足,声音尖,声音尖说明是母猪,底气足说明是老母猪。”
  跑过去一看,果然是头大母猪,看个头足有二百来斤,身下还垂着两排奶呢。猪被钩住了下颌骨后边的腮帮子部位,钩得挺结实,绝对脱不了钩。它疼的不停挣扎,浑身发抖,被手电筒一照,眼珠子里满是绝望,让人不忍正视。于是抓野猪的兴奋劲儿瞬间就没了影踪……但老猎人却不同,猎人是容不得心软的。别看老人个头不大,手却狠,窜上去抡圆木棒,一棍子下去,就将那头母猪给打闷了。然后立马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刀,从脖颈处直插母猪心脏——这是要趁猪还活着就放净血,放了血的猪肉一是更好保存,二是肉味更鲜。这边血刚从猪颈里标出来,跟来的那条大黑狗就凑过去,哗啦哗啦舔吸起来。
  猪血标得快,大黑舔得急,一会工夫,差不多十来斤血就进了大黑的肚子。狗肚子圆鼓鼓撑了起来,但它依然意犹未尽的样子,舔着自己口唇上的血——大自然在这一刻,野性实足。
  退出,重新登陆时有时能看到“必火”暗钮。手机上网的就不知道了。我这是电脑上网。
  老人动作麻利,很快就剥下一张完整的猪皮。野猪的五脏六腑也被摘了下来,猪心、猪肝、猪肺被放到猪皮上,猪肠、猪胃直接就丢给大黑。大黑接着又吃,全不考虑自己的肚子倒底有多大!我都有些担心它的肚子要给撑暴了。可老猎人说没事,狼啊狗的这种东西都是一块料,可以一次吃个滚饱,也可以一连饿上几天……
  很快,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猪肉被分割开来,放到猪皮上,好大一包,足有一百多斤。弄好这些,老人招手:“瓜娃子,你拎前边,拽紧那两条前腿的皮,一定拽紧啊,可别滑脱了……”
  跟老人吭哧吭哧将那些猪肉抬回去,猪肺当即就丢给了那头产崽的母豺,猪肝、猪骨、猪头什么的留着,应该足够那头豺吃上几天了。
  折腾半天,出了一身汗,再回去可就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满脑子是刚才经历的那一幕,野猪的五脏六腑,狂喷的鲜血,绝望的哀嚎,一幕幕反反复复在心里翻滚……于是就有些恶心了、反胃,想着人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样血腥?
  思来想去,蓦然明白一个道理: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能从类人猿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人比其他生命更狡诈,更残忍……所以这世上绝大多数动物最终才会成为我们餐桌上的食品——这就是人的本性,不管你是不是猎人,是不是屠夫,你的嘴巴每天都在咀嚼着其他生命,你的胃口每天也都在消化着其他生命。从这个角度看,猎人和普通人并没什么不同。我们同样都是惨忍的,并且故意对自己的噬血本能视而不见,并且给自己披上了一个伪善的叫做善良的外衣——人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是个东西!人类能存活到现在,并且越来越强大,最终站到食物链的顶端,这一切,只是因为人比虎狼更虎狼,更噬血罢了……
  虽然想通了这些,但内心还是不能释然。这大概就像第一次执行死刑任务的刽子手砍下死刑犯人的头颅后内心的那种感受吧?刽子手合理合法的杀了一个人,然后他还要经过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来说服自己:是,人是我杀的,但我无愧,我在做一件正当的差事……
  这一夜,我亲眼看着一个生命在我眼前化作一堆血肉,内心里因此起了波澜。我在想,假如我就是那头猪呢……我或者说我们的命运,本质上是不是就跟那头猪相似?冥冥之中,是不是也有一种看不到的巨力,在将我们放在一块叫做“命运”的砧板上宰割?比如一战、二战,比如纳粹的集中营,比如鬼子进村,比如文革,比如几千年历史中的人整人、人吃人……
  想不通,心里发烦,躁躁狂狂的。世间万物,不管是阿猫阿狗还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巨贾,最终的结局应该都是一样的,都是死,早晚而已!既然都得死,那活着还有什么劲?早死几天或多活几日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妈的!心里咒骂一声,突然就有了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但与生理无关。我一翻身就按住了梅的削肩,低头吻了下去。
  梅被我的粗暴吓呆了。她并没睡着。
  她把头一偏,推我:“你干嘛,疯啦,你不要命啦?”
  “忽然心烦,早晚不还是个死吗?”
  “你倒底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想不通,突然脑子就短路了,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行尸走肉,啥事儿都没搞明白。”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你可能是累了。”
  ……
  也不知翻来覆去多久,总算睡了过去。醒来时已快中午,肚子咕咕叫,于是就被一阵肉香唤醒了。下楼,老猎人已经走了。桌上一大盆冒着热气的野猪肉,放了辣椒,野姜,香味扑鼻。甩开腮帮子一顿猛吃,昨夜想的那些早抛到九霄云外。从这一点上看,人更像猪,比猪还猪。
  生理决定一切,人饿了人就得吃,就跟狼饿了就要吃羊是一个道理。世上颇多烂事儿,想不明白就别想……
  此后一连三天,老猎人刘蹦儿再没来过。可能是不想过多打扰我们吧?三天时间里,除了吃就是睡。山里空气养人,水也好,又有吃不完的各种野菜和野味,胃口大开,几天下来人就“龙精虎猛”了!
  梅自到这里后也精神了很多,于是孤男寡女每日里四目相对,眼珠子里就会噌噌冒火——欲望这东西大概就是这样,越是不能碰的就越是吸引,仿若罂粟,美丽却有毒,让人无法抗拒……
  为了转移注意力,那几天里我便常去看那头母豺和它的三个小崽子。小豺崽儿见风就长,几天的时间里身上就长满毛绒绒的细毛,眼睛也睁开了,还学会了爬,很招人爱的样子。只是那头母豺对我却满怀敌意,它不允许我凑近那些豺崽子。我一旦离得近一些,它就满眼毒光闪烁,噢噢低吼,这畜牲护犊子。
  因为有充足的食物,母豺的伤恢复的很快,奶水也很旺,几只小豺每每能吃个肚皮溜圆。吃饱了,几只小豺就会你挤我靠跌跌撞撞的一起游戏,模样很招人爱。梅跟我远远的看着,紧握着我的手说:“这些豺宝宝真可爱,咱们将来带几只回去养着吧。”
  “怕不行,你看那头母豺,别说带了,就算咱离近些,它都会把咱们撕喽!”
  “你想想办法嘛。”梅摇我的手,撒娇。
  “嗯,有了,你自己生几只吧,我帮你种。”说着我的眼睛和手脚就不老实了。但梅却是一声叹息:“唉,你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是我不好。”
  “算了咱不说这个了。好山好水应该有个好心情,咱得算计着找点事儿干,不能总这么闲着。不然我睁眼闭眼想的都是男女间那档子事儿——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这与感情无关,可能男人生来就是一种要发泄的动物吧?若发泄不出来,就会蛋疼!不是有句话叫‘闲得蛋疼’吗?闲着真不是好事儿!”
  “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梅坏笑。
  “不用,上学时老师不是教过我们吗——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哈……”梅笑了,笑弯了腰:“你个坏家伙,汉语都被你糟踏了!”
  “说明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信不信,没准儿哪天我就能整本红楼梦出来,比曹雪芹还曹雪芹。”
  “你呀,就你这满脑子精虫,你还是金瓶梅一个吧。”
  @小白你大爷的 656楼
  那我真无语了。。。。。
  养过三四十条狗的人路过
  从小跟狗一起长大的路过
  原来狗是吱吱叫的
  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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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是我用词不当,狗叫的那个声音不太好形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字。我也养狗,爱极,有时冬天出去打猎时会带上一群。有时自家的狗跟其它狗因抢猎物或别的什么被咬伤,疼,很委屈的那种叫,“吱儿,吱儿”的,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没养过好狗,都是一般的土狗或猎狗串儿。
  @小白你大爷的 656楼
  那我真无语了。。。。。
  养过三四十条狗的人路过
  从小跟狗一起长大的路过
  原来狗是吱吱叫的
  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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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用词不当。另外狗在扒门时,偶尔也会有类似吱儿,吱儿的叫声,狗的品种不同,叫声可能有时会不一样,比如獒,正好我哥们儿高价买了一只,养大了,很凶,母的,关在铁门里,见了生人急得直咬铁门,叫声也不好形容,轰轰的,有膛音,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
  正说着话,远处走来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嘿,哥们儿,还认得我吗?”那人问。
  我看看那人,有点面熟。再一想,认出来了,正是前几天在山上碰上的那群打野猪和豺的猎人中的一个。但此刻的他双眼布满红丝,额上皱纹也拼命的往一块挤,整个人几乎都走型了。于是我问:“嘿,你这是咋了?怎么几天不见,你就老成这样啦?”
  “唉!”那人叹了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冷不丁突见一道红影一闪,那头本来有伤母豺已扑上去,一口咬向那人的脖颈。那人本能的抬手一挡,手腕就被母豺叼住了。他疼的大叫,甩手,胳膊一连在空中挥了几圈,硬是没能顺利将母豺甩脱!
  “啊!”那人疼得大叫,另一只手就来抓母豺的颈项,一把抓牢,拼尽力气往外拽,也是一股急劲,竟硬生生把那只母豺扯开,提在半空——半空中,那只母豺依旧凶厉咆啸,豺口中,掉下几片那人手上的筋肉,鲜血淋漓,场面骇人!
  “操你妈的,敢咬老子!”那人疼极怒急,愤然扬手,母豺就被抛出去,抛得老高、老远,然后怦然坠地。豺有伤,疼得一声尖叫,就地一个翻滚,发疯般跃起,就又往上扑!
  “妈的,回去!”骤变突起,也不知哪里来得胆子,我冲上去挡在那人身前,向那头母豺吼了一嗓子。母豺便没再往上扑咬,但它却一声声怒啸,眼睛里满是敌意与仇恨。豺这东西灵性,恨心大。它肯定是记住了那个人,或者从他身上闻到了死去的同类的气息,所以才会突然扑过来凶狂撕咬。
  “没事吧?”我回身问那人。
  “操,真他妈倒霉,你从哪儿弄这么个畜牲来,也不拴条链子!”
  “这是只豺,是你们那天没打死跑掉的。这豺断了一条腿,怀着孕,跑半路上就早产了,生了三只小豺崽子……见它受伤,我跟那天你们见到的那个老猎人就将这头豺带回来了。”
  “操,你这不是找死吗,这种东西也能养?快,趁它伤还没好,快点弄死它,免得它将来伤好了,祸害你!”
  “不会的,等它伤好了我就放它走。”
  嘘嘘——那人疼得倒抽凉气儿,满眼的不可置信:“什么?你还要放了它,你疯啦,脑子进水啦?”
  “我跟它无怨无仇的,我为什么不放它,为什么要让它死?”我反问。
  “它不死,你就得死。这东西毒,留着肯定是个祸害。你是不知道,那天跟我一道上山的那些人,现在没几个囫囵的了,都被这群豺狗子害惨了——”说到这里,那人眼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与恨意。见他那副表情,伤得又重,我就猜到这里边肯定有事儿,于是让他先进屋,收拾伤处,然后再聊……
  屋里有来时带的创可帖和云南白药,还有绷带。梅弄来盆温水,在水里撒上些盐,我帮那人洗巴洗巴伤口,又找白酒冲了一下,那人疼得嘶哈嘶哈的,之后就把伤处撒上白药,包上了。那人挺感激的说谢谢,递过根烟,然后就讲起他们这几天的经历……
  “必火”的按钮这会又有了,烦劳各位帮着点一下啊。
  19、豺毒

  那位络腮胡子的汉子名叫吕刚,四川人,四十二岁,是个退伍兵。他在部队时枪法不错,退伍后迷上了打猎,认识了一批和他兴趣相近的猎人。只是目前国内大多数地区禁枪禁猎,只有个别野生动物泛滥成灾的地区,政府相关部门每年才会允许有限度的定期进行猎杀,所以吕刚他们这帮人虽有狩猎兴趣,但却很难施展。于是他们就通过各种渠道多方打听,看哪儿可以打猎,哪儿政策较为宽松,打听来打听去,就打听到这儿。此地正好有个老板想投资在山上建个生态鸡场,对鸡进行天然放养。这种养鸡方式一是能节省粮食,二是鸡蛋品质好,价格高,有非常好的市场前景。但要对鸡进行放养,就需要清山——清除山上所有对鸡类有威胁的动物,诸如蛇、蟒、黄鼠狼、獾猪、野猪、豺、野猫等等!而这一带的山上野生动物资源又极为丰富,兼之地形复杂,山间多石笋,石林和各种天然融洞,同时山中林木丛生,要清除那么多野生动物绝非易事……一方亟需找猎人帮忙,一方打猎成瘾,于是双方一拍及合。于是就有了前文中提到的那一幕大肆屠杀野猪和豺的场景。
  那群猎人都是吕刚一伙的。他们打猎,猎物全归他们所有。野物市价高,是各大中城市餐桌上的稀菜,这样他们便能有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另外老板那一方还会按相关约定为猎人们提供一定的报酬,这样收入就是双份的了,所以猎人们自然干劲十足。而另一方面,老板那一方跟这一带相关领导熟,有关系,拿个捕猎证儿什么的并非难事,同时这一带的大山里原住民又较为稀少,很多的山地资源没有充分利用,那位老板若将这一带的山清了,养上了鸡,那这里的山差不多就跟他自家似的了!老板决不会亏,就算养不成鸡,仅将这一带的山地资源开发出来,也够他赚个脑满肠肥……K,这些事儿还是不要细说,说多了生气,气病了不值!
  回过来还说那天那群猎人打猎的事吧。
  那天他们运气足够好,一顿乱枪割稻草般眨眼工夫就打倒了四五十头野猪和五六只豺。他们大丰收,一个个兴奋的都有点找不着北了。但随后,面对那么多猎物,他们又发起愁来。猎物太多,山路难行,没有现代化交通工具、搬运工具,而且那个山头距他们所在的蘑菇山驻地少说也有十几里山路,完全靠肩挑手抬,往返一趟差不多就得一天时间,而他们人又少,参预这场打猎的总共十三个人。这么多猎物,至少够他们搬运四五天的!但若真搬个四五天,那时猎物早臭了、烂了!
  这可将那些猎人们愁坏了,我的个亲,这可咋整?
  十三个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最后决定留下两个人看守猎物,另外十一个人先运一批回去,之后再找更多的人来帮忙。当然,留下来的两个人也不是全没事儿干,他们同样不能闲着,他们要将剩余的猎物全部挖心掏肝去皮剃骨风干起来,以防猎物腐烂。
  这些人里有两个懒人,自作聪明主动要留下来。二人想着就算留下来有活干,也比抬着猎物走十几里山路轻松。二人一个叫刘良,一个叫张锋。刘良五十来岁,年纪的确有点大了,张锋则是腿脚有点毛病。大伙见这二人主动要求留下来,就没跟他们争。不过临走前,吕刚还是反反复复嘱咐他们千万要当心,小心那些逃走的豺卷土重来,小心山里的其它毒禽猛兽之类——吕刚是这伙人里的头。
  但刘良和张锋虽点头应诺,心里却并不以为意。他们觉得只要手里有枪,就没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
  所以吕刚他们刚一走,刘良、张锋二人就偷起懒来。他们先在一个能躲风避雨的地方生起一堆火,然后就面对着众多野味,铺排起一场露天烧烤。二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没多大工夫,就有了醉意。而这时,吕刚一行才走出没多远,大伙回头见山上有烟冒起,就猜到这俩小子一准在偷懒了!
  于是就有人骂:“这俩狗日的,肯定喝上酒了!妈的,撑死俩狗日的不要紧,可别喝醉了闹出啥事故!”
  另一个也很生气,随口说道:“醉死俩操幸的更好,等他们醉了,看那群没死的豺狗子返回来咬死狗日的——可别小瞧豺狗子,那东西毒着呢!”
  结果那人的话竟一语成谶,等吕刚他们次日重新返回来时,刘良和张锋已成为两具面目全非的死尸!
  二人的尸体是在山间一处山洞中被发现的。与他们的尸体相伴的,还有一条早已死去多时的大蟒。蟒蛇的身体盘紧着刘良的腰腹,蛇口已将刘良的整个头颅以及上半身吞到了嘴里——蛇首蛇身上多处冒血,看样子是枪伤。由此可知那个叫张锋的猎人,临死前曾开枪打蟒、想救下刘良——山洞内的地上遍布子弹壳,张锋身上所有的子弹已全部打光。由此可知张锋是在子弹打完后才死于非命的!不过他的死与刘良完全不同。他是被尖牙利齿活生生咬死的。他的头脸、身上、手上、腿上所有关节都被咬了个稀烂,眼球被掏出,肚皮被撕开,五脏六腑花花肠子淌了一地……
  那场面太惨了!
  那样凄惨的场面恰好能够说明杀死二人的对手是如何的凶残、狡诈与可怕!
  能做出这种“暴行”的,在动物界里,除了人和大猩猩之外,差不多就只有狼或者豺了?那应该是豺干的!
  豺怕枪,它们斗不过有枪的猎人。于是它们就先想方设法将刘良和张锋引入一处藏有大蟒的山洞中。至于它们是怎么将人引入山洞的不得而知。因为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无从对证,只能通过现场留下的痕迹推断。很明显,两人当时应该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头脑不清醒,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再加上酒壮熊人胆,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于是二人不知不觉间就被对手引到了危险境地!这其中,张锋腿脚不好使,走得慢,于是率先闯入山洞的刘良就遭遇到巨蟒袭击。其后张锋赶到,就开始打枪,打光了身上所有子弹!而这时,那群豺才如幽灵如恶魔般突然现身……
  这样推断起来,那群豺便实在太可怕了!
  不但可怕、而且恶毒。那群豺不但杀死了张峰和刘良,而且还将山上猎人们没来得及运走的所有猎物,都咬了个稀烂,并在那些烂肉身上,排了尿,屙上屎——它们的生存哲学非常简单、直接——它们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谁惹了它们,它们就算拼尽一切,也要与你周旋到底!
  得罪了它们,可能就意味着毁灭!
  看到刘良、张锋的惨状,又见到那些被撕巴的稀烂又被淋上屎尿的死猪,所有猎人都不由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身体与心灵开始不由自主簌簌发抖!他们这时已隐隐然觉察到,那群豺的报复决不会到此为止——这不是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下一个轮到的,也许就是他们!
  ……
  @橙橙的头像 677楼
  楼主加油~小说肯定能火,您望后瞧吧~!呵呵。另,刘蹦儿的四川口音,咋个越来越不明显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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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绷不住了,方言有时字儿多,而且一些音找不到合适的字儿,总担心会是别字儿,不知不觉间口音就少了。
  @逆风只为飞的更高 686楼
  期待楼主 新 的大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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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赶着,后边就奔西北去了,其中一个枝节讲得是一个海员从海上回来后的事。
  @lindegui2008 689楼
  楼主今天还更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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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节,你刷新下,晚安朋友。
  一群猎人疑神疑鬼、垂头丧气、心怀惊惧往回赶。一路上心理压力最大的,就是吕刚。这些猎人都是他牵头组织的,如今突然死掉两个,他实在无法跟死者的家人交待。另外还有那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如何才能运回死者家乡呢?
  吕刚头疼,思来想去,除了尽快离开这里,再没其他办法——他想回到驻地就结算工钱,然后带着这些猎人尽快离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一路无话。在回驻地的路上,出奇的太平,没有碰到任何凶险。但让这些人想不到的是,当他们回到驻地,却发现那里已成人间地狱修罗场——驻地内刚放养不久的上千只鸡,差不多全死了!满山遍地鸡毛,死鸡散落各处,差不多都是脖子被咬断,还有一些未死的则是羽毛凌乱,惊惧的蹲在树端,叽叽咯咯地惊叫着,再不敢下来……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驻地内那些留下来看家、没有跟吕刚他们出去的狗。
  山上的狗都是好狗,其中有两条还是纯种阿根廷“杜高”,是鸡场的老板老邱花天价通过朋友关系从南美引进的。几十万一条!老邱那厮有的是钱。他名牌大学毕业,受过高等教育,也算是被国家培养多年吧。但那厮不怎么干人事,毕业后进了某省一家外贸公司,后来海南搞开发那会儿他去了海南,挪用公款炒地皮炒楼,赚足了银子。再后来海南“经济泡沫”破碎,他挪用巨额资金的事儿被查,老邱通过关系上下运动,结果被查了一年多愣是没查出结果,就把他放了。之后老邱就辞去公职,准备先隐遁一下子。正好他有个同学混迹官场,于是他就想到了弄几座山搞搞特种养殖,一是能占下大片地皮;二是也能将自己那些不义之财洗白一下;另外他也有打猎嗜好,与猎物斗智斗勇——杀戮和血腥,能让他品味到一种别样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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