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人见多了,你就会喜欢上野兽

  吕刚被噎得一个脸红,吭哧了半天,这才说道:“是,这事儿咱们都有不对,咱就不争竞这个了。你就说吧,现在死了两个人,咱这事儿怎么解决?是经官,还是私了?”
  “你觉得有经官的必要吗?你觉得经官之后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大不了是罚个小钱,各打五十大板,但钱我有的是,我不怕罚款,而且官面上的关系我比你们熟,你觉得经官了你们能讨到更多好处吗?”老邱端起架子。他心里有底,所以在气势上先压住了吕刚他们。
  “嗯,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了断吧,我就等你一句话。”
  “人命关天。刘良、张锋的丧葬费、死亡补偿、家属抚恤金等这些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过有一点你们必需明白,刘良和张锋可不是我害死的,而是那些豺狗子害死的。总之不管怎么说,你们不能丢下这个烂摊子不管。钱不是问题,但你们必需把这件事给我摆平,必需把那些豺狗子都给我弄死!不为别的,只因为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说大风大浪老子什么没见过?老子差点坐牢、差点吃枪子儿,但老子都挺过来了——你们总不能让老子在一个穷山沟里翻船吧?总不能让老子栽在几条畜牲手上吧?再说了,咱们的人也不能白死对吧?你们得给刘良、张锋报仇对吧?”老邱口若悬河,夸夸其谈。
  吕刚却不买他的账。因为他心理清楚,老邱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拖住他们,不让他们走。而他们若坚持要走,那就对不起了,钱就一个子也别想要到。
  吕刚愤然:“我说邱老板,你说你一个大老板,干吗要跟几条畜牲一般见识!再说刚才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就我们这几块料,在这深山老林里,你觉得我们能弄得过那群比魔鬼还魔鬼的豺狗子吗?这简直就是白扯,那些豺狗子在暗,我们在明,真若跟它们较真,咱没胜算。”
  “你什么意思?”老邱直视吕刚。
  “没别的意思,这活我不想干了。不是我一个,大家伙都不想干了。不为别的,只为了大伙还能囫囵的回家——为了几条豺狗子,把命搭这儿不值!为了几条豺狗子,没人给老子们竖碑立传让老子董存瑞、黄继光,就这么简单!”
  “你们怕了!”
  “是,怕了,你说怎么着吧?”吕刚梗起脖子,心里话了,孙子,妈的你若是不痛痛快快的给钱,老子立马弄死你,咱看谁亏!
  老邱也不示弱,直视吕刚,眼里蹭蹭冒火,冷焰森凉。能混到他这种地步的人,生命中起起落落无数回,必有一股豺狼心性!老邱冷哼:“哼哼,你的意思我懂,想跟老子摊牌是吧?有种你就试试,有种你弄死老子!千言万语一句话,要钱可以,多少都行,但你们必需给我把这里的事儿摆平了。否则,少来!”
  吕刚的眉毛倒竖起来,晃膀子就要动粗。
  旁的人见事儿要闹大,赶紧拦下吕刚,纷纷劝他先消气,大不了一走了之,自认倒霉,钱不要了也就算了。
  老邱见有人站出来劝,也就放低姿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什么他这么做并不是想赖给大伙工钱,实在是因为骑虎难下、开发这里连投资带上下打点已经砸进上千万了,大伙若这么一走,他赔钱不说,面子上也过不去。老邱所言确是实情,这厮先是在海南炒楼炒地大赚特赚,后来又亏进去不少,再后来又被查,好不容易躲过法律制裁,本想着来这里把剩下的银子洗白一下,如今又碰上这事儿!这次若事败,弄不好他就是一个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他是有进无退——既没退路了,他的赌徒本性便尽险无遗。
  老邱一咬牙,当场答应如果谁肯留下来,工资翻三倍,每天一开工资!至于两位已死的猎人,他也当即派人先去联系死者家属,先期给每个死者十万丧葬费,其后等将那些豺彻底铲除干净,他答应每个死者再赔三十万……
  如此一番说辞,猎人们的心就动了。谁跟钱也没仇,大伙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留下来……
  老邱安抚好众人,一颗心落地,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个裤头——想起房里还有个女人等着他呢。于是往房间里去。室内传出哗哗水声,那女人正在浴室里洗澡。老邱将猎枪靠在门后,径直进了浴室。女人挺能装的,见老邱进来,啊地一声小叫,以手捂胸……老邱这时却全没心情,骂了句“叫你妈啊,老子一身汗,进来冲冲,”说着褪掉裤头站在水笼头下。那娘们儿见老邱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多话,乖乖的给老邱擦澡搓背。搓揉之间,浴室内就渐渐萌起春意……渐渐的老邱把持不住了,身体都没擦,粗暴地拎了那个精光赤裸的娘们儿就往卧室的床上去……
  后面发生的事儿可就糗大了!
  那个女人本来是微闭着眼睛哼哼叽叽挺享受的样子,忽然间觉得一股小风儿吹过来,隐隐觉得不对,是不是老邱忘关门了?这么想着,一睁眼,眼神就直了,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自胸腔里崩出——“啊!——狼!”
  哪是什么狼啊!是豺。不知何时,一头豺从这对狗男女的床下钻了出来!这豺个头奇大,少说也有六七十斤的样子,比普通的豺大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它的毛色发白发灰,应该是头老豺,耳朵内侧绒毛似雪,毛绒绒的,胸前也有一片白毛。这大概是头老豺王。它很镇定的从床下钻出来,眼神如刀,逼视着那对正在动作的狗男女,并未立即发动进攻——它似乎很好奇,好奇于人类这种“古怪”姿视。一直生活在旷野里,与人类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它这次算是开眼了,居然发现人类的“皮”原是可以脱掉的,而且脱掉之后几乎就是无毛动物!它歪着脑袋,恶狠狠盯着这种古怪动物——它伸出长舌,舔了舔自己的鼻子,暴出两对一寸来长的厉齿!
  那女人正好看到老豺的厉齿及那种古怪噬血的眼神,于是失声惊叫。女体因惊吓过度,猛然剧烈收缩,这在医学上叫“阴道痉挛”,有兴趣的不妨去百度一下。这种痉挛若发生在房事进程中且痉挛剧烈的话,是能把男人那“活儿”锁死在里边的,跟公狗与母狗交配时的“连蛋”情况差不多——老邱骤然感到下体一阵被勒紧的剧痛,几乎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床下那头豺!
  他惊了!那可不是一般的惊。一瞬间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强忍剧痛本能的抬股翻身,一个翻滚从女人身上滚下来——“来人啊,救命啊!”他用撕裂声带般的音量狂呼。与之相伴的,则是那女人更加高亢尖锐的尖叫!
  这种超出人类声贝极限的呼叫把那头老豺镇住了。可能老豺当时在想:咋了,我还没咬你们呢你们叫啥呢!
  就在老豺一愣神的工夫,一对狗男女以超出人类想象的速度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窜出房来——那当真应算是人类历史上最成色十足的裸奔——“救命啊,来人啊,我房里有只豺狗子……”老邱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眼珠子跑得都快掉出来了!女人紧随其后,跑的也不慢。二人直扑正在山上寻找豺狗子的猎人们,完全忘了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于是一群猎人便大饱眼福。暗道:我K,这都哪跟哪儿啊?难道这对狗男女坏事儿做得太多,遭天谴,疯啦?
  讲罢上边那段故事,吕刚眼神发亮,嘴角淌着哈拉子,笑道:“那天发生的事儿太他妈邪了,那天看到的景儿太过瘾了!老邱那狗日的一丝不挂就跑到了我们根前,他下边那活都紫的了,被那女人锁得——你见过狗X狗吧,拴得那叫个牢,有时就是拿砖头砸、拿棍棒打,都打不开正!我敢跟你打赌,老邱那狗日的当时肯定被那个骚女人的物件儿给锁牢了,所以才会把‘老二’给勒成那样儿!那臭娘们儿更惨,两腿之间全是血,肯定是因为老邱愣往外拔将她弄伤了,伤得肯定不轻,因为那女跑过来后,腰、屁股、和大腿根儿那儿的肌肉疼得直哆嗦!那女人都给吓傻了,就在一群老爷们儿面前傻站着,眼神发直,嘴角儿都斜了,也不知道遮挡自己的羞处!唉,遮挡也没用,人就两只手,你说她遮哪儿啊?遮哪儿都有露出来的地方对吧?那天我们可看了个真真切切,连那娘们儿身上有几根耻毛都能数清,嘿嘿……不过这还不是最邪性的。那天我们距老邱的房子也就百十来步远。我们眼见着一对狗男女从房子里奔出来,但没有一个人看到那房子里有豺狗子窜出来。因此我们就想啊,那豺肯定还躲在老邱的房子里。于是后来一群猎人就持枪围了上去,想干死那畜牲。但你猜怎么地?我们围过去,里边居然没一点动静!再后来我们就仗着胆子冲进去了。总共三间屋子,所有能藏身的地方我们都搜过了,连个豺狗的影子都没有!你说这事儿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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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一下女人锁住男人的事。这种事在生活中偶有发生。发生这样的事时,最主要的是放松,别紧张,越紧张锁得越紧!时间长了,男人那活很有可能因长时间血液不能流通而导致尘根肌肉坏死,彻底丧失生理功能。所以身边若有这种不幸的事儿发生,最好的方式是放松,自我调解。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叫医生——中医解决这个问题手到擒来。只要用针炙的方式在合适的部位一扎,就能解锁了!不过这是比较私密的事,若是身边朋友发生了这种事,一定要给保密。曾发生过这样一件真实的事——女生比较保守,文化程度不高,把老公给锁住了,后来怎么都解不开,只好找中医来扎针。之后解是解开了,但女人几天后因为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羞愤之下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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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吕刚讲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有些纳闷:“倒底怎么回事儿,倒底老邱的房里进去过豺狗子没有?是不是俩人当时花了眼,产生幻觉,自己吓唬自己呢?”
  “你听我说啊,”吕刚接着讲下去:“当时我们把那几间屋子搜了个遍,豺毛儿都没见着一根!而老邱这货又贼,钱多了去了,平日里防我们跟防贼似的,所以他的房子只有房门是开着的,其它窗户都闭的很紧。那豺若不是从门口跑出去,从其它地儿根本就出不去。于是我们就问老邱和那娘们儿是不是看走眼了?两人都说绝不会看走眼,真的看了个清清楚楚,包括那豺什么身量,什么毛色,什么眼神儿,俩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我们当时又的的确确没看到豺狗子跑出来,你说这事儿怪不?”
  “那会不会是你们没留意,没看到那豺逃出来呢?”我问。
  “有这种可能。但当时我们好多双眼睛看着哪。要知道猎人跟一般人不同,猎人眼尖着呢!所以我们就说老邱一定是花眼了,幻觉。老邱不服,缓过神来后也到屋里跟我们一块搜。本来就那么大地儿,原没什么可搜的。但最终,老邱那狗日的还是找到了证据。你猜是啥?狗日的注意到了自己的床单,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丫挺的一口咬定那片湿东西是豺狗子撒的尿,还扯了床单让我们看,让我们闻!谁闻那臭玩艺儿啊!哈哈,狗日的当时脸都气紫了,浑身直打颤儿。他说‘看到了吧,这畜牲明摆着是跟我较板,明摆着是欺侮我!妈的这口气说什么我也咽不下去!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让几条畜牲这么摆布?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把这帮畜牲消灭干净’——老邱那会儿的眼神真阴,冰刀子似的,闪绿光!老邱说他就是豁出所有财产都不要了也得把那帮豺狗子收拾掉——老邱说妈的大不了老子把整个山上的树都砍光烧光,看那帮畜牲往哪儿躲,看这帮畜牲还怎么活!老邱这杂种,真不是人X的,可不是一般的狠……”
  “那后来呢?”我问。
  经这一问,吕刚眼神一暗,脸拉了下来:“后来,唉,后来可就惨了,报应啊,报应——妈的都怪老邱个狗日的,都是他害的!他让我们搜山,把那些豺找出来。老邱养鸡的那个小山包子并不大,方圆也就三五里的样子。早先为了确保那些鸡不被野物伤害,整个小山包子四周早用玻璃钢网围好了,外间的野物很难进来。但我们沿着那圈玻璃钢网转了几遭之后,还是发现了漏洞。原来那些豺是从网子下打洞钻进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的意思就是那些豺狗子打了洞,想上山就上山,想下山就下山,来去自如。老邱想着那些豺狗子既然钻进来了,就不会轻易跑出去。于是就让我们把豺打的洞全部用石头堵死了。然后开始砍山上的杂草灌木,不好砍的地方干脆就喷上汽油开烧,总之不能给豺留下藏身的所在……那叫一个折腾!几十号人十来步远一个,从前山到后山,跟过筛子似的一遍遍拉网搜查,后来终于就在一处灌木下边发现一处山洞。山洞很深,人进不去,就往里倒汽油,点火烧。这一烧可烧出祸事来了,没想到那山洞竟真是豺窝子——大大小小几十条豺啊,毛差不多都给燎着了,散发着臭味从火里窜出来!它们没地儿跑啊,所以只能往外冲,不冲出来就得活活给烧死——”
  @女子映桃花 2012-6-15 21:02:00
  今天还有更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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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老邱接着讲:“作孽,作孽啊!那些豺是真急了,从火里窜出来就不跑了,冲着人就招呼。当时大伙虽然都带着枪,但那些豺窜出来的太快了,枪还没响,那些豺就照着大伙咬了过来。大伙都给下坏了,拎着枪撒丫子就跑。但人哪能跑得过豺!只一眨眼的工夫,跑在后边的几个人就给豺扑倒在地,被咬得噢噢的。大伙都是一块出来的,抛下谁都不好,于是跑在前边的又折回身往回冲——”
  “那一刻人跟豺都急红了眼,能响的枪都响了,爆豆似的,叭叭叭叭,当场就撂倒了七八只,剩下几只,见势不妙,丢下一地尸体和几只从火里叨出来的半死不活的小豺崽子,就跑了……怎么说呢?真是作孽,那几只小豺崽子还没摘奶、毛都没长全呢!当时也是被豺咬急了,我们的人给咬伤了六个!大伙都是一头的邪火,所以见到那些小豺狗子,抓起来就想往地下摔!摔死个狗日的!唉,唉——”吕刚连连叹气,连连摇头:“唉,也许当时将那些小豺崽子都摔死就好了,就不会再有后来那些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我心里一喜:“咋?这么说你们没摔死那些小豺崽儿?”
  “没有,若是都摔死了就好了。但当时还没摔死,就给老邱拦住了。那狗日的太阴,太狠。他不让摔。他让留着。他说他要慢慢的折磨那些小东西,要活剥了它们的皮,要让那些跑掉的豺看看,究竟谁更狠!”
  “后来,他真就把那些小豺崽子们一只一只都倒吊在了树上,吊得不高不低,刚好那些跑掉的大豺想够、够不到,想救、救不了——老邱个狗日的,太没人性了,畜牲都不如!你说老天是不是不长眼睛?为什么偏偏总是这种没人性的东西最有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说为什么总是这种没人性的东西活的总比咱平常百姓滋润千倍万倍?你说个杂种日的他还算人吗?是,那些小豺崽子是该死,它们长大之后肯定还是豺,还是大山里人见人怕的毒物,但它们现在还小啊,再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可这个杂种狗日的就使得出来——他给那些小豺崽子灌辣椒水,那么小的生灵啊,哪受得了这个!本来就给火熏个半死了,再用辣椒水一灌,小崽子们就更受不了,被辣得声声尖叫!那些跑掉的大豺听到小豺崽的哀嚎,就不跑了,远远的站住,冲老邱和我们叫啊叫啊,那叫声没法形容,听得人心里打哆嗦,听得人眼泪都忍不住往下掉……虽然它们是畜牲,但谁还不是爹娘父母养的……”
  “是,我是猎人,这么多年来经常杀生害命。但天地良心,这种杂操的没人性的事儿我干不出来!可老邱就能!他见那些大豺不跑了,远远的冲我们哭嚎,他又有了更残忍的断子绝孙让他十八辈祖宗都不得重生的恶念想!你猜他要怎么地?”
  “日他八百辈的先人祖宗!他要活剥那些小豺崽子的皮——狗日的说干就干,真就掏出了刀子!这时大伙都看不下去了,有个脾气比我还鲁的汉子,我们这伙人里脾气最暴的,叫王二壮——二壮当时就抄起了枪,哗啦一声推上子弹——‘老邱,你妈了个X,你他妈信不信?你若敢祸害这些豺娃子,我一枪崩了你个杂种狗操的!’二壮那会儿眼睛都红了!老邱个杂种真要敢这么干,二壮真敢弄死丫的!甭说二壮,那会我们大伙都看不下去了。咱猎人杀生,可没这么丧天良的。老邱个杂种,太狠太没人性!太没人性,你说他还叫人吗?”吕刚反反复复,唠叨着相似的几句话。
  @逆风只为飞的更高 2012-6-15 21:55:00
  @cphh 840楼
  顶贴支持!
  建议楼主每天不更新了说一声哦。
  省得总想着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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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不更了都说的。
  “不叫人!不是人!这种祸害渣子,比豺还豺,若是我,也得弄死他!”我听得火起,一拳擂在桌子上:“老邱在哪儿,带我去,看我不给他弄出屎来!”
  梅也一直在旁边听吕刚说话。见我突然擂桌子,梅就瞒怨:“瞧你,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打人杀人是犯法的,老邱那么嚣张,肯定有人撑腰,你打了他能白打吗?”
  “边凉快着去,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什么叫打人杀人犯法啊?他是人吗?我弄他我那叫替天行道,我弄得不是人,是畜牲!”
  “切,得了吧你!还是先听吕哥把事儿说完吧——吕哥,你讲你的,甭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他就一成色十足250,让您见笑了啊——吕哥,你先聊着,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去。”
  “去,赶紧去。老娘们儿家家的,男人说话你瞎掺和个啥!”我朝梅瞪眼。
  梅反瞪我:“别蹬着鼻子上脸啊,别当着外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小心晚上跪搓板!”
  “去,去,去!别让我和吕哥干坐着。女人家要有个眼力劲儿,家里来人了你得招待一下啊。先沏壶水去。去吧,去吧。”
  梅噗嗤一声笑了:“跟你真没办法,十足一氓流!”
  我没在理她。催吕刚快点讲下边的事儿。
  因为我跟梅这段小插曲,吕刚也冷静下来。他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才说:“我这次来,是碰到麻烦了,想到老虎迷子来找个有经验的猎人打听打听——再怎么说我们那帮猎人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说实话,来这儿之前,我从没见过豺,更不知被豺咬伤后该怎么治。我们那些人差不多都被豺咬伤了,轻重不同。豺毒,豺牙也挺毒的。本来那天跟老邱闹僵后我们就想走。可是却走不了。当时被豺咬了除了疼并不觉得还有什么异样,可是没半天功夫,有人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伤口肿得老高,往外流黑乎乎的像脓又不是脓的水,又腥又臭……再后来就有人烧昏过去,有人给烧得狂性发作,见谁咬谁!太吓人了!没办法,我才出来找人,想问问山里有经验的猎人,碰上这样的情况该咋对付?”
  “哦,这你去找刘蹦刘大爷。就那天你们在山上碰上的那个老猎人,他在这大山里活了一辈子,他应该懂。”
  “他住哪儿?”
  “离这儿不远,我带你去。”
  这时梅端上水来:“吕哥先喝杯水再去吧。也不差这一会儿。刘大爷有几天没过来了,我想他也该来了。”说着放下茶具走到门口,往外看去,然后喜道:“啊,刘大爷,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正找你呢。”
  “嗯,那天跟瓜娃子上山淋了雨,这几天不舒服,就没出门。啥子事么?”说话间,老猎人进屋。
  吕刚赶紧迎上去:“大爷,是我找您,还记得吧?那天咱们见过。”
  老猎人冷哼一声:“哼!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作甚?”
  “大爷,大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错了,我跟您赔个不是。”
  “咋了?被豺盯上了是吧?脱不了身了是吧?”
  “是,是。”
  “豺这东西是有魔性的,恨心大,记仇。我们山里人都不敢轻易招惹。那东西太绝,你们得罪了它们,那还能有好?”
  “是,是。我们的人差不多都给豺咬了。我到这儿就是想找您老问问被豺咬了该怎么治,结果刚到这儿也给豺咬了。你看——”吕刚伸出那只伤手。
  “该,你们这是自作自受!”
  “是,是,是。大爷你就抬个手,救救我们吧?我们的人给咬了,发烧,说胡话,伤口流黑水,有的人还发疯,见谁咬谁!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那伤闹的?”
  “帮你成,但不能白帮。”老人直视着吕刚。
  “大爷您说啥是啥。您说吧,是要钱,还是别的。”
  “滚你的驴蛋操!老子要钱干啥?我还嫌你们的钱臭呢!我要你们滚,伤好了赶紧滚,别在这儿祸害我们了。”
  “这不用您说,现在就是有人拿绳子捆,我们也不想在这儿呆了。”
  “哼哼,咋了,遭报应了是吧?”
  “那些豺真招惹不得。这次我算是怕了。打心里怕了!自今而后,回到家我就好好过日子。莫说是豺了,自今而后连只鸡我也不杀了。”
  “真的?”
  “骗你我是你儿子。”
  “哼,我可没你这种混帐儿子。给我当儿子,丢我老人家的脸!”老人虽这么说,脸却开了,眼神里也有了笑意。他从腰上取下几个葫芦,看了看,歪着脑袋问:“你们几个人被咬了,伤得多重?”吕刚如实答毕,老人嘟嘟囔囔骂道:“小兔崽子们,真是作孽,作孽啊!”说着,将几个葫芦中的药粉药面倒进一个大碗里,掺和均实,又叫梅从外边摘来几片蒲扇般的巨大植物叶片,将药包好:“拿去吧,算你运气,被豺咬了用一般的药还真不好好,多亏你找到了我——娃啊,记着我老人家的话,咱们猎人,要懂规矩。打猎可以,但不能干断子绝孙的勾当……”
  “是,是,自今而后,我发誓我再也不打猎了。”
  “不打猎更好。一半外敷,一半内服,和着酒吃下去最好,睡一晚上,明天烧就能退了。”
  “大爷,您这是什么药?”
  “野药!我们山里人常年六辈子在山里,被毒虫猛兽咬伤是常事儿,时间久了,一代一代,就有经验了。我这些治伤的法子,也是跟这里的苗人学的。苗人能使毒,也能治各种野物咬伤。”
  “那我走啦大爷。还有兄弟、大妹子,谢谢你们啦。”
  “先别,你在多坐几分钟,刚老邱那事儿你还没讲完呢!”我的好奇心还没去,还等着听下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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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各位晚安。
  但吕刚得了药,就有些坐不住了。估计这厮做梦都没想到来这儿一趟能有这么大收获!他道:“兄弟,我说快点,先告诉你个大概。刚咱不是说到二壮要拿枪崩老邱吗?当然不能崩,那也是人在气头上。老邱料想二壮也不敢,就骂‘妈的二壮反了你啦,有种你开枪试试,我死你也得死。你老妈瘫炕上几年了是吧?你老婆跟人跑了是吧?你爹七十多岁了还要给你带孩子还要给你耕田对吧?你出来干吗的?不就想挣钱回家贴补家用吗?’……”一番话正击中二壮要害!二壮就蔫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咱穷苦人想长点志气难啊!二壮就捂着脸蹲地上,不吭声了,其他人忽然也提不起精神。人就这么个玩艺儿,别看平日里人五人六的,真被人击中痛处,立马就‘SONG’了!老邱的刀子就下去了。个狗日的,刀尖那么一挑,就把一条小豺崽子的大肠头从肛门那儿挑了出来——小豺疼得没命的尖叫。老邱一拽,就把小豺的肝肠从肛门那儿拽了出来,真不是人啊那孙子,操他奶奶的,上大学读了那么多书的人你说怎么他比咱们这些粗人还狠呢——小豺尖叫,一时半会却死不尽,身体簌簌的抖啊,在场的猎人都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些豺崽也是有爹娘的啊,豺爸豺妈哪能受得了这个?噢噢的,几条大豺就没命的冲了过来。老邱抬枪,这方面咱真不能不服他。狗日的比猎人还猎人,可能早先练过,狗日的手都不打颤,叭叭就是几枪,子弹换得飞快,这方面狗日的真有种,几条豺还没冲到根前,就都被他撂倒了!我当时汗都下来了,心想,狗日的真不简单,真比咱们寻常人狠,亏二壮那会没犯浑,真若斗狠,咱们真还讨不到好处——差不多就这些了。哦,对了,还有头豺没打到。是头老豺,毛都灰得发黑了,也可能是被火烧的。那头豺个子奇大,也许是豺王吧?老豺王没往上冲,老远老远的看着,叫都没叫一声,离得那么远,都能看清那头老豺的眼神儿,嗖嗖的,冷得让人打心里冒冷气——那头老豺只要不死,就够老邱那狗日的喝一壶了——好了,我得走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吕刚往外走,我和老猎人跟出去,送出多远。嘱他路上小心,别被那些被惹得发疯了的豺给盯上。吕刚千恩万谢,扬长而去。
  20.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那天吕刚走后,我又跟老猎人刘蹦讲了一下老邱他们做的那些事。老人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恨得亲娘祖奶奶骂个没完。因为天不早了,就留老人在这儿吃饭。梅还拿出几包白加黑、康赛克之类的感冒药送老人。老人不要,说他信不过那些药片子,说西药不好,没山里的草药地道……老人说:你们山外人用的那些药都有毒,伤身子,不一定管用的!要管用刚才那个人干吗还来这儿讨药——你们的药就不灵,咱山里人根本就不信那个——山上有的是宝,有个小病小灾的,往山上转转,随便薅几把草药熬熬,没几天就好了。
  听老人这一说,我心里就是一动,想到了此前碰上的那个卖“春药”的刘师傅。记得刘师傅说过他那药就是从老虎迷子这一带弄到的。刘师傅还说这一带有个泉,百病皆治,还有泉里有一种石头,可能有磁性,对人大有裨益。于是我就跟老人讲了刘师傅说过的那些事儿,然后问老人,老虎迷子这一带有没有这么个地儿?能不能带我和梅去看看?我说梅身体不好,弱。来这儿,也是想呼吸些新鲜空气,养养病什么的。老人就问梅是什么病?我回答抵抗力不好,身子弱,啥病都爱找上她。(其实梅现在还没事,她只是HIV携带者。)
  老人皱起了眉,说:“是有这么个地儿,不过说实话我也没去过那儿。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那地儿也不是很难找,只要顺着你刚说的那个温泉流出来的溪水就能找到。我们山里人将那个温泉称为咕嘟泉,泉水流成的溪水叫咕嘟溪——泉水热,是冒泡的,咕嘟咕嘟的,就这么叫了——那条溪是从两座山的夹缝中流出来的,因为水热,那一带常年飘着白气。那白气很凶险,很邪门,人进去,给那白气一缠,眨眼间人就没了,再找到时,就只剩下一具白骨骨架。所以不是万不得已,我们山里人是不去那里的……”
  我听老人说得邪乎,就纳闷了,问:“那刘师傅怎么能进去?怎么进去了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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