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剥皮小说《鼠皮人》

“不杀你,何以见得!”

鼠王无谓的笑着,让老道做出解释。

“贫道乃是茅山道士,第78代传人,金钱子,因为老道命中要相助一位高人,助他完成雄图霸业,所以老道一直在这里等待高人的到来。”

说完老道弓着腰,尊敬的对若兰他们鞠了一个躬。

“那吾就留你性命,如敢欺骗于吾,吾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鼠王言语中带着冷漠与发狠。

这时,只见老道笑了笑,脸部干枯的肌肉若有所动,并且无奈的耸肩,“现在我已不是什么茅山道士了,20年前就已经被逐出师门,在江湖整整浪荡了20年了。”

若兰没有说话,看着眼前这位长的尖嘴猴腮的道士。
“在茅山道士中,以驱鬼、降魔,修炼为主,而我反其行之,视财如命,只要有雇主出的起银子,不管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势必帮雇主达成,因此被茅山那一群迂腐的老头子,赶出师门,还冠于邪士之称。想我行走江湖20多年,世间百态,人间的丑恶之心,已经看透,什么邪士,什么道,何又为道,人本是道传,人乃道之本,道乃物之本,人有欲,欲来道之道,无道者而无欲,万物皆空,亦须亦实,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而贫道只是,想我所想,做我所做,有何之错,有何之过!”

老道情绪激昂,歪曲的述说着这一切。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邪士又何妨,万物唯心造,只要做吾所做,想吾所想,一切世俗哪又如何。”

鼠王一边豪放的大笑,一边看着这邪士,觉得此人有些本事,将来一定有利用价值。

“对了,你为何半夜把这些死尸召唤出来,有何目的?”

对于未解答的问题,若兰耿耿于怀,向老道询问。

“这叫晾尸,也是属于茅山术之中的法术,可是却被那些迂腐的老道禁止了,因为此术,有伤德行,不过对于我金钱子来说,只要有钱,一切皆有可能。”
金钱子邪恶的笑着,并摸摸下巴的胡子,得意无比。

“哈哈,真不亏对你金钱子这个名号,看来邪士,非你莫属啊!”

鼠王轻蔑的注视着金钱子,在鼠王心里,就喜欢这样的人,一个为钱所动的凡人,只要他有欲念,就可以为自己所用。
“晾尸?什么是晾尸?你这又是为何人卖命呀!”

若兰看着这奸诈贪财的金钱子,口里带着不屑。

不好意思呀,跳过晾尸那一段,因为发不上去,说什么违规,哎,大家可以去网站看。http://www.readnovel.com/partlist/151129.html
“你不做没钱的买卖吧!”

若兰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脸奸笑的金钱子。

“在朝中有一宰相,广陵人,名叫赵章邯,为人善辞令,遇事机警,办事得力,颇得当今皇上的爱戴,也是皇上的得力助手,但此人为人心眼极小,疑心大。朝中有一名叫司徒致仕的官员,缕缕与他作对,并且危级到他的宰相之位,所以宰相赵章邯找上我,让我替他办事,毁坏司徒的祖坟,破他家风水。

本来司徒家的祖坟葬在这座鬼魅群山,山里被阴环水,吸进山里阴气,实属阴宅的大好墓葬之位,也因为好的墓葬,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有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所以司徒家一直扶摇直上,也是因为风水好的问题,所以司徒在朝中从一个小小的普通文官做到“太史令”。(太史令也就是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的),对于宰相的无理,专横,司徒致仕总是针锋相对,遭到宰相赵章邯的暗妒,所以让我破司徒家风水,所以在三年中,每逢这四个带六的阴日,召唤司徒家埋葬的先祖,来与之晾尸,今年是最后一年的七月二十六,此法已经全部做完,看来用不着多久,司徒家就会遭受厄运了。”

金钱子左手敲击着下巴,脸部肌肉抽动着,得意的叙述着。

“那你还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呀!”

鼠王看着邪士,爱财如命,口口声声说,要助它大业,其实金钱子,一是为名,二也是为钱,看来天下苍生,还是逃不脱欲望这个字眼啊。
金钱子邪恶的笑着,并摸摸下巴的胡子,得意无比。

“哈哈,真不亏对你金钱子这个名号,看来邪士,非你莫属啊!”

鼠王轻蔑的注视着金钱子,在鼠王心里,就喜欢这样的人,一个为钱所动的凡人,只要他有欲念,就可以为自己所用。
“晾尸?什么是晾尸?你这又是为何人卖命呀!”

若兰看着这奸诈贪财的金钱子,口里带着不屑。

“所谓晾尸,是在每奉一年中的,农历二月十六,三月十六,四月十六,七月二十六,这四个带六的日子,把尸体用返魂香唤醒,然后用通灵符等物,唤回一魄,只有一魄的他们,身体里并没有思想,只有我支配行动的能力,换醒以后,这些死尸,顺着大山,走一圈,吸进山里的妖气,邪气,然后我再用笛声,把死尸召唤来此,再用我秘制的药丸,保他们尸身内脏不腐,这就叫晾尸。”

金钱子向鼠王;若兰解释着这一切。
第四十二章 白粉婆

“所以,不管贫道为了名,还是利,鼠王的血海深仇还是雄图大业,贫道势必会守望相助。”

金钱子轻抖着双肩,说的富丽堂皇,而又虚伪之极。

金钱子的满身世俗,鼠王并不在意,因为自古以来,凡是有利用价值的人,人们势必会踩着他们的肩膀向上爬行,鼠王也一样。
“那接下来,鼠王有何打算?”

金钱子微眯着眼睛,抚了抚头上的黄冠帽。

“吾不久前得以复活,灵魂尚未复原,现在只能依附在,这个有我鼠皮的凡人体内,所以吾必须要在这鬼魅群山的山顶,吸进日月精华,和山中的灵气,来达到恢复本身的功力。”

鼠王深深期待着,命运的车轮会再次眷顾自己,它也深信只有勇往直前,乾坤才会扭转,才会披荆斩刺,斩落剑刃。

“山顶?”

金钱子张着嘴惊愕道。

“怎么了!”

“鼠王是不知道吧,这座鬼魅群山山精妖怪各自占山为王,倒也是平常之事,可是最近山顶来了一个罗刹鬼,号称地狱第一恶鬼,此鬼乃恶鬼之一,食人血肉,可以随意穿梭地狱人间,本领极大,也是因为这罗刹鬼,最近回到地狱了,这鬼魅群山才暂时安静了一下。如果鼠王上山,一定要多家小心呀!”

“罗刹,哈哈,听来不错,看来这家伙一定很傲慢,我倒要看看,是谁赐予他这种傲慢,这种自命不凡,这种理所当然的号称第一,居然在我面前敢称第一,真是让我不爽。”

鼠王的灵魂沸腾了,当遇上比自己更强的对手,好胜斗勇的鼠王,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斩杀他,让他没有说话的能力,才他知道谁才是第一,谁才是王。

“贫道今生也算与鼠王有缘,贫道送于鼠王,十六字真言请谨记,吴敦封魔,炫要天下,行星多繁,颓势之情。”

只见金钱子,说完十六字真言,然后神秘的笑了笑,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何解?吾不明白!”

鼠王与若兰都看着一脸神秘的金钱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这需要你自己慢慢顿悟,就到这里吧,鼠王需要贫道时,贫道自会出现。”

说完,金钱子挥了挥衣袖,吹着悠扬而诡秘的竹笛,带着众死尸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金钱子走后,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太阳一早就高高的挂在天空,发出耀眼的光芒,若兰看着天空中,火红的圆球,感觉全身有点灼热,也刺得眼睛火辣辣的,睁不开。山路难走,又加上越发升高的太阳,在这个火辣的季节,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吱吱叫着,发出一阵阵让人心烦的鸣叫,而若兰垫着脚尖,张望着前面的山路,看见一望无际,没有终点的山路,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实在没有力气在行路了,于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才刚一坐下,这块被太阳烘烤的滚烫的石头,把若兰屁股简直要烧的冒烟了。

若兰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开始毛躁起来,“这大热的天,行路实在是艰难呀。”

若兰皱着眉头,无奈的抱怨,又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想想鼠王,他现在只是依附在她身上的灵魂,可以不用吃饭,可是若兰虽然是一身鼠皮,但终究还是人,也会有饥饿之时。

“吾差点忘记了,你始终是人类,还得要一日三餐呀,你在坚持一下,在往前方走走,看看有什么果林,或则其它食物。”

听鼠王这样说,若兰低垂着头,用鼠爪擦拭着,已经打湿的鼠毛,在用另一只鼠爪扇着风,一步一步走在被太阳照得干裂的大地上。正当若兰没有信心在走下去之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颗又粗又大的树,树叶的繁茂,遮住了不少太阳,在下面休息遮阴,也不为一个好办法。于是若兰加快了脚步,终于走到了这颗大树下,然后屁股重重的坐在大树下,背靠着大树,闭着眼,因为太过劳累,一下就睡了过去。

除了被大树遮住的树荫,外面的太阳依然浓烈,灼热的太阳,撕烤着大地万物,地面几乎都被狠毒的太阳灼烧的冒烟了,而那颗大树,其高无比,树干大约要三个人才能环抱住,看来这颗树有些年生了,不过这颗树也着实怪异,高大的树,树叶自然茂密,可是偏偏这茂密的树叶,严密的一丝阳光,都照不进大树中,给人一种怪异阴森的感觉。鼠王仔细观察着这颗让人怀疑的大树,又看着已经熟睡的若兰,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只有灵魂在这女人体内,并没有行动力,所以现在要早日登上山顶,恢复功力。

无边的大漠,风沙一直凄厉的吹着,吹得人睁不开眼,若兰用手遮挡住脸庞,一个人走在无边的沙漠中,又累又渴,正当若兰沮丧之时,突然看见前方,有一条清澈的河流,只听河水哗哗的流着,发出悦耳的声响,这对若兰来说,简直就是死里逃生, 于是飞奔向河边。

到了河边,若兰看着清澈的河水,干涩的喉咙咽了下口水,若兰已经顾不得自己女子的形象了,用双手捧起水,大口大口,咕隆的喝着。

呼呼,若兰喝完水后,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满地都是沙子的大漠上,心情稍微平静起来,若兰看着缓缓流着的河水,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漠,心里纳闷起来,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跟鼠王走在山里的吗?

正当若兰纳闷之时,这时看见河里的倒影,若兰简直惊呆了,双手捂住嘴,不敢相信,“这是我吗,这是我吗?”

若兰激动的看着河里的倒影,看着自己的容貌,已经不是那身鼠皮,而是以前那副白皙细嫩的容颜,若兰一边摸着自己的脸,左右看着河里的倒影,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呵呵,真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突然一阵干枯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若兰身边传来。

若兰下意识的回头张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出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只见老太太手里杵着一根木制的拐杖,拐杖呈墨绿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幽幽暗淡的光芒,让若兰看了有点头晕目眩,最怪的就是拐杖龙头处,有一张雕刻细腻人性的脸,在看看这位老太太,皮肤细嫩而光滑,简直就跟她的声音,极不相配。

“你……你是谁”

若兰看着怪异的老太太,心里挣住了半秒。

“呼呼……别人都叫我白粉婆,你也这样称呼我吧!”

白粉婆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声音,在配合着她那张惨白细腻,跟年龄不相符的脸庞,让人看了诡异的很。

“哦,白粉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再大山里吗?还有我的容颜怎么回事,怎么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若兰此刻看见白粉婆,心里有点小兴奋,兴奋自己又变回从前了,不过也纳闷,怎么自己又来到这荒芜的大漠,若兰此刻看见白粉婆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发出诸多疑问。

“那你还想继续变漂亮吗?还想永远保持这张美丽的脸蛋吗?”

白粉婆也不回答若兰其他问题,循序渐进的诱导着若兰。

若兰想也没想,直接就说,“想,想,我想永远拥有这美丽的容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你忘了我叫白粉婆吗?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皮肤确还是如少女般细腻,滑嫩,你看这是我祖传的白粉,只要你擦了它,保证你的容颜,一辈子都是这样白皙,细嫩。”

白粉婆微末着眼睛,那张惨白极不自然的脸,让人看着有点发寒。


若兰有点迟疑,但还是接过了白粉婆手中白粉,若兰看着白粉由一个菱形的的小盒子装着,若兰慢慢的打开了盒子,忽然一股浓郁的香气传了出来,可是这香气,闻着有点怪怪的,总觉得有那点不对,但是若兰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若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白粉,发呆起来。

“快,快,试试,擦在脸上。”白粉婆微笑着对若兰说道,可是笑容背后,藏着一丝不易让人发觉的阴冷。

“擦了就真的让人皮肤永远变得白皙细嫩了吗?”

若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心里又有一股奇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去做。

“快,快,赶快擦上。”

白粉婆语气中,明显开始不耐烦起来,一直吹啄若兰个不停。

若兰看了看手中的白粉,想到能永远会变的美丽,不再是那只黑漆漆的大鼠,心里开始雀跃起来,正当她要拿着白粉,往脸上擦。这时,不经意间,看见河里白粉婆的倒影,哪里是一副白皙细嫩的脸庞,只见河里,白粉婆一张丑陋无比的脸庞不说,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血骷髅,有的血骷髅,还在流血,有点确已经干结成丑陋的疤痕,只留下那个空洞洞的骷髅在哪里,述说着一段血的历史。

“啊……”


若兰看见这一幕后,脸上毫无颜色,颤抖的丢掉手中白粉,头也不回的跑了。

夏日的阳光依然还是那么毒辣,若兰躺在大树下,突然大叫一声,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
第四十三章 白粉婆(二)


“啊……”
若兰张大嘴,吐出一股浊气,鼠爪捂着跳动不已的心脏,半响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
鼠王的询问声,打断了若兰之前的惊恐。
若兰这才缓过神来,摸着自己的脸,还是那张毛茸茸的黑脸,在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是那身黑黝黝发亮的鼠皮,“可是刚才……刚才,不是这个样子,我是在做梦吗?”
若兰两眼无神,擦着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的说。
“你是怎么了,一脸惊恐,做梦了吗?”
鼠王看着若兰惊恐未定的脸,疑问开来。
若兰再次摸了摸自己脸,看了看四周,树还是那棵树,人还是这些人,都没有变过,“哎,原来是我在做梦呀!”
若兰轻叹一声,眼眸里闪过失一缕望的光芒。
“到底是什么梦,把你吓得这么魂不守舍!”
鼠王看着若兰不解的问。
“我梦到只身一人,来到一片荒漠,哪里没有尽头,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而我又累又渴。就在这时,突然发现前方有一条河流,于是,我就兴奋的奔向河边,正当我蹲下喝水之际,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之前美丽的容貌。
而这时,来了一个自称“白粉婆”的老太太,她手里拿着白粉,拼命要我擦她祖传的白粉,说擦了白粉,会永远保持美丽的容颜,正当我要擦白粉的时候,赫然看见水中的倒影,原来白粉婆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太婆,是一脸血骷髅的怪物,我吓得丢掉白粉,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当若兰一口气说完梦境中发生的事,任然心有余悸。
鼠王听完若兰的事情以后,抬头看着这颗大树,总觉得这里阴气逼人,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于是向若兰问道“你说的白粉婆,是不是一副老态龙锺的身形,而脸部确如少女般白皙细嫩,还有她手里那根龙头人面拐杖?”

“对,这白粉婆生的十分怪异,如此般年纪,那张脸,根本就跟身形不相符,还有那根,让人恐怖的人面拐杖,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梦,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若兰做的梦很诡异,可是鼠王连若兰梦里的人物都知晓,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鼠王再次看了看四周,看着这颗茂密的大树,说道,“你在这种阴气级剩的地方,做这种梦,倒也不奇怪,你梦里称为白粉婆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乃妖。此妖,可以随时穿梭于别人的睡梦中,这白粉婆永远都在卖一样东西,那就是她手中的白粉,还好你在梦中没有擦她的白粉,不然可坏了!”
若兰听鼠王这样说,眉头都打成结,战战兢兢的问,“如果擦了会怎么样?”
“擦了整张脸皮都会掉落下来。”
“呵呵,是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人皮了。”
这时,若兰眼中惊恐的光芒随之取代的一副失落。
“此妖,名为白粉婆,专门哄骗那些容颜姣好的女子,擦她的白粉,如果谁要是擦了,整张脸皮带着血肉都会掉落下来,而此妖,也就是考专门收集美丽女子的脸皮,来保持自己的容颜不老,所以身体和脸皮极不相符,还有那根诡异的人面拐杖,也是用人皮,在刷上特制的药水做成的。
相传白粉婆生前,也是人类,一位相貌级美的女子,后来她嫁人以后,先后给他相公生下二男二女,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可是时光如梭,在美丽的女子,还是经不起岁月的吹残,因为长期劳务,女子的容颜慢慢变成了黄脸婆,而这时,他相公对她的态度,就发生逆转,先是对她冷漠,然后因为看不惯她这幅容颜,而娶了一位相貌极好的女子,而她就生活在,这种幽怨孤寂的生活中,慢慢郁郁而终,而死后的她,化为白粉婆,专门去骗那些美丽的女子,擦她的白粉,要是那个女子擦了白粉婆的白粉,就会整张脸皮都掉落下来,好在的是,你在梦里并没有擦她的白粉。”
听了鼠王的讲的关于白粉婆的故事,若兰觉得这白粉婆,其实也挺凄惨的,而自己的惨痛经历呢?命运会眷顾自己吗?被乌云遮住的天空,会有放晴的一天吗?若兰心里开始悲哀起来。
“那白粉婆还是小事,只要你拒绝了一次她的白粉,她就不会在找上了你了,可是你看见这颗大树,有什么奇异之处没有。”
鼠王看着这颗树枝高大,树叶繁多的树,对若兰问道。
若兰起身,仰头看着褐色的大树,摸了摸粗糙的树皮,说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只是在这里感觉很阴凉,晒不的外面的阳光而已。”
一向多疑的鼠王,看着茂密的树叶,“你看这颗大树,看来也有些年生了,树叶繁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你看,这么炽烈的阳光,居然没有一丝照射进来,难道不奇怪吗?”
而若兰确没有仔细听鼠王说什么,这时候,她指着树杆上,“快看,居然还有果子。”
刚才没有仔细观看,现在细细看来,茂密的大树中,还有不少微微发红的果子,虽然叫不出果子什么名来,可是若兰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才发觉早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于是,也没有多想,用敏捷的身手,一下跳跃在树上,顺树而爬,摘了几个果子到陆地上来。
若兰看着手里绿中带红的果子,甚是可爱,还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来,于是用鼠爪擦了擦,正准备送进嘴里。只听见鼠王厉声喝道,“慢着,此果,有可疑,没有来历,快丢掉。
鼠王威严的声音,总能把若兰震住,于是若兰极不情愿的,用力丢掉了手里的果子。就在这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只见果子落地那一刻,变成了一张人脸,然后整棵大树都变了,大树上面,挂着红红的果实,全都变成,一张张千变万化不同的人脸。
第四十四章 千面树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若兰惊恐的看着,一整颗树上,挂着一颗颗人头,人头有千万种形态的脸,有千娇百媚美丽女人的脸,还有稚嫩孩童滴着血的脸,还有男性粗犷凶恶的脸,总之形态万千,数之不尽。

刹那间,从树杆里,突然传出一阵狂暴的笑声,带着四处弥漫的猩红血色,“哈哈,怎么不吃呀,不过没吃,也没有关系。因为从现在开始,不管你是人,还是妖,只要走进了我的领地,那就是一个字,死!”

树杆里的男声,不可一世的叫嚣宣泄着。

“呵呵,低劣的小妖,有何名头,那来的狂妄。”

鼠王冷漠的笑着,骨子里确透着无比的傲气。

“低劣,居然说我低劣,哼,你才是低劣的恶种,现在洗干净你的耳朵,给我听好了,我是在妖界生存了百年的千面树。”

千面树字里行间带着愤怒和一股杀气冲天而出。

“呵呵,千面树!以前没有听过,不过吾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听到这个词了,因为吾会让你消失殆尽。”

鼠王毫无感情的看着这颗自大的千面树。

千面树,也叫人面树,有这样一个故事,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男子心爱的女人死了,痛不欲生。结果听信邪鬼之言,将女子之首种入屋内后院,四十九日后长出一树,百日之后树上开花,一年后长出果实,皆为女子之人面,结果招致官府围剿妖树,最后男子与人面树一起在烈火中消逝。男子因为死不瞑目,化为妖树,专门吃路过他树下的人类,然后把人头割下来,挂在树上。也因为后来,吃的人多了,树上挂了各种各样的人头,有了各式各样的面孔,所以才称为千面树。

就在这时,前面树开始发动攻击,树上的人头,一个个从树上,飞跃猛烈冲击而来,向若兰他们攻击去,而若兰看着,突如其来如此多的人头,竟然开始胆怯起来。

而这时,鼠王看出来若兰内心的胆怯,说道,“快舍弃你那无知的恐惧,看着前方,退却只会衰老,胆小必会招来死亡,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再也不是恐惧的一人,从吾第一次复活,我们之间就已经产生,看着前方,一路厮杀,永不言败!”

“对,我不能被内心的胆怯迷惑,因为心也会说谎,我们浑然一体,从无二般,永不言败。”

若兰说完顺地一滚,躲开了树上人面的攻击,眼看从树上飞激而来的人面,数量越来越多,可是若兰只是躲,也不是办法,要开始攻击,大肆攻击才行。只见若兰挥起大大的鼠爪,高昂着头,发出一抹媚笑,然后对准目标,锋利的鼠爪,把这些人面一一撕破,然后消失不见。

“哈哈,我又忘了,你为何名,不过那不重要,因为你马上,就要被我消减。”

鼠王自信带着嘲讽的对千面树,冷漠的说到。

“哼,你算是什么东西,那就让我撕裂你的胸腔,敲碎你的头骨,看看你脑中所有,看看你如何狂妄。”

千面树也不甘示弱,凶悍的还击鼠王。

紧接着,随之而来,又是一轮猛烈的攻击,只见,若兰挥动着大大的鼠爪,向前,向后,向四面八方夹击的人面,一一击碎,可是战斗了一个时辰,人面的数量,依然没有消减,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

“怎么办,这样不是办法,人面越来越多,体力迟早会消耗完的。”

若兰一边嗜杀,满身都是人面的鲜血,并皱着眉向鼠王问道。

只见鼠王沉默了片刻,细心观察着千面树,原来千面树的声音从树杆里发出,然后自信的一笑,告诉了若兰对策。

就在这时,若兰居然反而行之,避开攻击而来的人面,冲向大树,尖锐的利爪,划破大树,唰,一声巨响,响彻云霄,大树的树杆被撕裂开来,只见里面有一个怪异的物体,人面,但脸部面目全非,一双凸出满是血丝的大眼,暴戾无比,而人面整个身体却是长在地底下。

“哈哈,畏惧死亡吗?频临死亡的边缘,要不要说上什么遗言。”

鼠王傲气的对人面树咆哮开来。

“可恶,居然对我千面树,做出这样的事来。”

千面树开始不安,内心极度的愤怒,但还是努力支持着那卑微的自尊。


而若兰看着愤怒的千面树,一股别样的笑容荡漾在脸上。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千面树会败给你这等怪物吗?”

千面树看着若兰的表情,感觉受了奇耻大辱。

“哈哈,那是因为太高兴,不小心笑出来,现在终于有了杀你的乐趣。”

若兰看着内心快似破碎的千面树,一脸笑容油然而生。

愤怒的火焰,燃烧了千面树,燃烧了它最后的自尊。只见它两只粗大的树杆,奋力一舞,顿时天空飞沙走石,看不清方向,然后两只树杆,在猛力向若兰攻击而来,而若兰瞬间一个敏捷的飞跃,再次躲开了千面树的攻击。若兰看着因为战斗,而四处硝烟弥漫的天空,抓住时机。就在这时,若兰乘势,朝千面树,一个激励的奔越,直捣目标,死死抓住千面树里面的人头,然后用尽所有力气,向上猛提……

“啊……”

一阵凄凉狂烈的惨叫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树木倒地的声音,原来千面树被若兰连根拔起,渐渐的,整棵树开始枯萎,然后上面挂着的人面,也慢慢消失不见,到最后,整棵千面彻底树化为乌有。

而鼠王看着暴灭于苍穹中的千面树,不屑的说,“哼,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能是砂子,妨碍我的厮杀。”

第四十五章 召唤群鼠

看苍茫大地,碧海蓝天,看清澈的溪流,连绵悠长, 看远山近林,别有一番风味,若兰与鼠王在消灭千面树以后,一路上斩杀和收服不少山精妖怪,倒也顺风顺水,没有太大的险阻。

“在爬过这座山,穿过一片密林就到达山顶了。”

鼠王看着前方陡峭不平的山,兴奋的心情表露出来。

若兰抬头看着前方的山路,一路下来,饱经风霜,再多的苦也吃过了,也不在乎这些,于是咬着牙,把心一横,卯足劲,径直向上攀登而去。若兰用勇往直前的横心,不怕吃苦的决心,努力向上爬去,就好比渺小的蜗牛,知道自己实力的差距,可还是一步步向前,爬到终点,若兰也一样,心里深深明白,要想自己强大起来,那份恒心是必不可少的。

山高陡峭,耳边的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若兰眼泪直流,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若兰向鼠王问道,“你要恢复功力,整座大山,为何偏偏要选在山顶?”

“山顶乃巍峨之巅峰,顶乃最第一,所有的灵气都聚集在山顶最顶端,以及山顶环绕的都是最纯净的空气,吸日月之精华,坐享整座鬼魅群山由内向外发出的妖气,以助于吾灵魂逐渐成型,到时在找一具特殊的死尸,依附在身,吾有了自己的身体,就不用在依附在你体内了,可否明白。”

鼠王对于未来恢复功力,能够拥有真身的憧憬,不曾停歇。
若兰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努力向上爬向,终于经过一番努力,爬了上去,当若兰爬上山以后,看见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啊。若兰踩着地上干裂的泥土,看着脚边枯死如死灰的腐草和四周光秃秃的树杆,这根本就是一座断崖,这座山连接对面大山的索桥根本就早已腐朽,空留下残骸剩渣断和裂开来的木板,在哪里经历风水雨打。

“好不容易爬上这座山,可是却是一座断崖,连接对面的索桥已经断裂,腐朽了,这下可好,要如何过去。”

这座山与对面的大山,少说也有一百米的距离,纵使若兰的脚力在好,也跳跃不到这么远,虽说,此山,不是万丈深渊,少说高度也有一百米,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跌落无尽的谷底。若兰眉头打成一个兰花结,心里开始没底。

鼠王也没底的看着断崖,心里稍微思量了一番,然后神秘的一笑,“嘿嘿,有主意了。”
“什么”

“召唤群鼠!”

鼠王声音里带着无比的兴奋与激昂,因为鼠王当年叱咤风云,神州大地的众鼠,全都唯鼠王马首是瞻,想当年鼠王享受无限荣耀,风光无比,那是何等的骄傲啊。


“召唤群鼠?怎么召唤,召唤来有何用。”

若兰听得一头雾水,对于总是不按理出牌的鼠王,完全不理解。

“这断崖的距离少说也有一百米,以我们之力,是无法到达对方的,现在唯有召唤群鼠,以鼠身搭桥,我们踩着众鼠达成的桥,到达对面。”

鼠王对于若兰的不理解,早已是预料中之事,因为自鼠王,从无名鼠开始,就已经听懂人话,看穿人心,对于人类行动,甚至是思想,都有意无意潜意识的模仿,以到了后来,成为鼠王以后,江湖厮杀,各种阴谋诡计和人类的嫉妒;嗜食;抢夺;傲慢;愤怒,全都一一贯穿于鼠王心中,经历一番磨练的鼠王,现在拥有的智慧,一点也不比人类少,江湖就是这样,走的人多了,就有了江湖,到底是江湖成就了鼠王,还是鼠王成就了江湖,那都是后话了。
“那要如何召唤。”

若兰看着惊险万分的断崖,心中总是泛起疑惑。

这时只见鼠王神秘一笑,信心满满的说道,“召唤群鼠并不难,毕竟吾灵魂依然存在,召唤群鼠的方法,需要一只蛇的蛇血,浇筑在泥土之中,然后需要三只螃蟹壳,磨碎成粉,燃烧造成烟雾,周围的老鼠闻到气味后,互相招呼,会瞬间成群结队而来,它们以身搭桥,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利到达对面的山头了。”

若兰听从鼠王的吩咐,就地挖了一个小坑,在找来一条全身乌黑带着花点的大蛇,用尖锐的鼠爪刨开肚腹,让鲜血流到坑里,在到不远处溪边,抓来三只螃蟹,将肉拨出,留下蟹壳,用石头砸碎蟹壳,慢慢研成粉磨,然后等待浇筑在坑里的蛇血阴干以后,在向坑里洒下干燥的蟹粉,然后用火开始燃烧,寥寥的白眼就此冉冉升起,渐渐的,一股带着血腥气味和混合的蟹粉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这个办法可行吗?”

这种召唤群鼠的方法,若兰简直闻所未闻,有点怀疑这种东西的真实度。

冒起来的白烟,散裂在空中,像蛇在群舞,像龙在飞腾,以各种形态,在空中慢慢传播开来。随之,一股呛鼻怪异的味道,熏得若兰睁不开眼,若兰看着腾腾升起来的白烟,由进而远,慢慢越发伸向远方。就这样,当蟹粉快要燃尽之时,奇迹出现了。

只见山下一群群黑压压的老鼠,踏着滚滚飞扬的泥土,满天的尘屑,狂力的向山上奔跃而来。若兰看着山头下,连绵不断,起伏奔腾的群鼠,被这气势,顿时震着说不出话来,这么大场面的场景,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而山下的鼠,眼看从米粒般大小,渐渐变得越来越大了,原来是已经到达断崖了,并且把整个断崖,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只见领头一只毛色花白的老鼠,向前走来,然后,两只鼠爪抱在胸前,无比忠诚的对着,若兰身体里鼠王,一个恭敬的跪拜,然后从鼠嘴里,居然说话了,“恭喜大王重生,我等再也不用受苦了。”

若兰吊高着眉,诧异的看见,这只会说话,全身带着花白皮毛的老鼠,“这只也成精了吗,居然也会说话。”

“鼠本来跟人就很接近,鼠的语言也是模仿人类的,会说话,这也不足为奇,只是需要时间的长短。”

花白鼠引以为傲的述说着赋予人类语言的能力。

“受苦,这是为何。”

鼠王不解的看着花白鼠,发出疑问。

“大王被那可恶的苗族小伙砍杀以后,众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整个鼠族,群龙无主,后来,来了一位,武力强大的白面鼠,本以为,可以领着我们众鼠,又创一番传奇,可没有想到的是,这白面鼠武力强大,这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它有一个奇怪的嗜好,就是吃自己的种族,以鼠吃鼠,谁要是惹得它不高兴了,就得被吃。这可不是,今天忽然听到鼠王的召唤,众鼠都兴奋不已,冒着被吃的危险,大家全都愤然投奔鼠王而来,希望鼠王可以再次领导众鼠们,叱咤风云。”

花白鼠,一边述说着鼠族的心酸血泪,一边又期待着重生后,更强大的鼠王。

“呵,吾不管这只来历不明的白面鼠,是什么来头,不过任何阻挠我,伤我种族的货色,在我的能力面前,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这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眼前,吾要做的事,就是到达对面的那座山去。”

鼠王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于是看着对面的山脉,看着那遥手可及的山顶,坚信一个更强大的自己,即将诞生。

“这不简单,我们以身体为桥梁,鼠王尽管踏着我们的身体,踏着我们的血肉,向对面前进。”

花白鼠说完以后,一个招手,只见后面,成千上万的老鼠,密密麻麻的向山下爬去,一层叠一层,一层又加一层,厚厚实实,密密麻麻,以叠罗汉的方式,叠成了一座宏观的鼠形大桥,一直延伸到对面山脉处。

这时,只听见花白鼠,从鼠形大桥下,传来声音,“大王,放心过桥,无须担心。”

而若兰看着这样一座宏伟的鼠形大桥,展现在自己面前,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揉了揉眼睛,确信是真的,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鼠王看见壮观的鼠形大桥,一种自豪,一种引以为傲,傲视苍穹的野心陡然暴涨,因为它深信,不久整个神州大地,都是它的天下。

就这样,在众鼠的帮助下,若兰与鼠王顺利的走过断崖,终于到达了对面的山脉。
鼠王这个人物看来大家喜欢的挺多的呀,呵呵,因为鼠王实在是太霸道了
晚上再来更一章……
第四十六章 牛头马面

鼠王一鼓作气,踏着众鼠的身体,终于到达了,对面的山脉,看着以肉垫为桥梁的众鼠,大声呵斥到,“众鼠听令,尔等驻扎山脚,等吾恢复功力,必然带领你们讨伐白面鼠,讨伐挡在我们眼前的一切障碍,势必更创我们鼠类的辉煌。”

鼠王的声音磅礴而有力,回荡在山谷久久不能离去。

众鼠在听完鼠王的壮志豪言,发出一阵欢呼,雀跃,声音直击云层,冲破地狱天堂,豪气无比。

“穿过这片密林,向上走一点,就是山顶了。”

鼠王走在茂密成荫的密林里,听着古怪鸟儿的啼叫,抬头看着蔚蓝清澈,那飘逸的云朵,心情甚是大好。

“难道你忘了,金钱子曾经说过,山顶的罗刹鬼凶狠无比吗?这可怎么好!”

若兰咬着牙,两只鼠爪抱在胸前,不停的搓动着,向山顶的方向望去,那未知的凶险不曾遇见,但是心,还是有所顾忌。

当日出日落,世界又是一番新的景象,夜晚也是如此,悬月高挂,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若兰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睡在厚厚的松树叶上,倒也自在。突然,轰轰……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若兰单手撑地,一个灵敏的起身,从地上一跃而起。

“你听到没有?”

黑夜中,若兰猫腰着身,灵活的眼睛,四处探视着黑夜中,声音的来源。
“听到了,看来这片密林,也没有让吾休憩片刻啊!哼,不管是妖,是魔,纵使是神,你们就拼死进攻吧,吾等利爪,永不破裂,吾等之心,永不言败,因为当一切,完全抹灭之时,神才得以诞生。”

鼠王还是那份霸气,那样与生俱来的傲慢,那份无人能敌的热血之情,冲刺着鼠王的每一个经络,所以这样孤傲,喜斗的鼠王才得以生存在混世之中。

“王,哈哈,他敢自称为王,什么东西!”

满天弥漫,飞沙走石,密林的树木被突来的狂风,刮得弯了腰,全部倒向一边。而刚才明亮的天空,此刻也堕入阴霾,好似无间的地狱,在咆哮,在狮吼。


这时,只见两个身形巨大的怪物,一个牛头人身,两脚牛蹄,一个马面人身,两脚马蹄,全身长着细细的绒毛,皮肤像炭一样黝黑,而牛头手持钢叉,杵在地上,豪气无比,而马面手持长长的皮鞭,全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这是牛头马面吧!”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牛头马面,不过在人间也广为流传,若兰看见长的这幅摸样的牛头马面,还是知晓的。
“哈,还真是让吾兴奋啊,居然连地狱的牛头马面都出动了,不过……不过这也说明,吾的能力在你们这两个恶鬼之上吧!”

鼠王看着牛头马面,阴阴的笑着,那不可一世态度任然永远存在。

“哼,我们牛头马面乃是罗刹鬼的家臣,此山也乃罗刹鬼之所有,你个破鼠,什么来头,也敢往这里闯。”

牛头怒气不可揭,把钢叉重重的往地上一顿,顿时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呼呼……此等小鬼,不过是地府里最低等的鬼,何必到人间来显摆,那不是笑话吗?”

鼠王轻叹一口气,说的那么轻松,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什么,破鼠,好生狂妄,看我等,不勾你的魂,拉你的魄,在打下十八层地狱,好好下油锅炸炸,让你知道我们爷爷二人的厉害。”
马面看着不可一世的鼠王,用力挥舞着手里的皮鞭,把周围的树木吹残的面目全非。

只见鼠王看了看暗夜的天空,阴沉的发笑,“月亮要是被乌云遮住,大家都会伤心的吧,你等牛头马面被吾之利刃撕碎,地府也不会说上什么吧,因为你等,全-都-是-废-物,烂泥一样的废-物。”

鼠王蔑视着牛头马面,盛气凌人的说。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从没有被这么侮辱过。”

只见牛头马面赫赫磨着牙,手中的武器,也蠢蠢欲动,看来又是一场战斗,是必不可少的了。

关于牛头马面的传说,有很多种。这里有两个版本,给大家讲讲。

第一,相传牛头生前叫阿傍,因为整天游手好闲,而又贪恋赌博,对父母经常打骂,不恭敬之极,死后,阎王让他永世在阴间为牛头人身之样,可是牛头向来做事机敏,办事得力,受到阎王赞赏,所以让他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

而马面,生前叫武力,人如其名,一身魁梧,大好的力气,做事也是事半功倍,因而受到大家的喜爱,而确是这样天生的神力,确收到了别人的妒忌,于是在武力与别人比武的时候,遭遇暗算,而吐血身亡。武力死后,本该去投胎,在传世为人的,可是倔强的武力,死都不肯,就坐在阎罗大殿上,要阎罗王,给一个公道,而阎罗王看到武力,天生神力,也不失一位可造之才,于是留在身边,取名马面,让马面与牛头共同办事,所以人世间才有了,关于牛头马面的传说。

第二个关于牛头马面的故事。

宋朝,青州胡家村有两名书生:一个叫牛斗,一个叫马勉。牛斗住在村东头,家里很穷,整日苦读诗书;马勉住在村西头,家里富,整日东游西荡。两人同窗读书,十分友好。

宣和三年秋,牛、马两人结伴赴京赶考,同住在汴京的一家客栈里。牛斗趁没进考场之前,拼命攻读诗书,而马勉却天天起早抹黑,带着礼物东奔西窜。

牛斗说:“马兄考期在即,你不温习功课,却东奔西跑,不知为何?”

马勉答道:“不满你说,为了前程,我托人情,走门子,登门拜访主考大人,送些礼物呗!”

考试完毕,金榜一帖,马勉竟中了头名状元,牛斗却名落孙山,榜上无名。这下把牛斗气得死去活来,牛斗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被气死了!他的灵魂迷迷糊糊地来到汴梁魁星阁,大骂魁星有眼无珠,点状元不公正……他见魁星微笑不答,便打定注意,跑到阎王爷那里诉冤。

阎王爷问明情况,觉得阳间考状元实在太荒唐,马勉一无德二无才,凭请客送礼,竟高中状元郎,真是岂有此理。

立命小鬼将马勉灵魂拘来,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大胆马勉,既无德,又无才,凭歪门邪术,竟然高中状元……”
马勉跪在阎王殿前,大喊冤枉道:“阎王爷啊!你明察秋毫,耳听八方,向来是铁面无私。我马勉若真是凭请客送礼、吹牛拍马得中状元,怎能逃过你阎王爷的眼睛?”

一番话把阎王爷说得眉开眼笑,周身舒畅,开口一笑,突然屁股中放出一个屁。马勉赶紧向前爬了几步,随口赞道:

森罗宝殿明镜悬,

马勉有幸到此间。

大王赐屁香扑鼻,

吸入腹内蜜般甜。

阎王一听心里美滋滋,乐得浑身毛孔都笑开口
他对着牛斗高声喝道:“大胆牛斗,竟敢在我面前诬告良善,马勉奇才,出口成章,理当为头名状元……”

牛斗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一缕冤魂飘飘忽忽地一直飞向凌霄宝殿。他跪在玉帝和王母娘娘面前,一面哭,一面将满腔愤懑诉说出来。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听罢,十分恼怒,立即传旨,把阎王招至天庭,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阎王从天庭返回地府后,将牛斗灵魂叫过来,承认错说:“玉帝旨意说,你牛斗确有真才实学,与马勉是同窗好友。你二人应当同心协力,共同辅佐本王。不要再相互结仇……”牛斗一听,只好叩头谢恩。

从此,牛斗和马勉,各显神通,逞能于阴曹地府。阎王见他两人不计前嫌,合作友好,办事有方,便留在身旁作为左膀右臂。后来,人间以讹传讹,传来传去,牛斗便传成了牛头,马勉就叫成了马面了。并传说两人一个是牛身人头,一个是马头人身。

直到现在,阎王殿里总有牛头、马面站在阎王的两旁。
第四十七章 大战马面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篁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片黑色。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什么,叫声嘎然而至,噗噗扇着翅膀,头也不回的飞走了,一场战火弥漫的硝烟,一触即发。

只见牛头,身高膀宽,两只牛睛爆凸,发出愤怒的火焰,牛鼻朝上,发出一股股杀气腾腾的热气,而头上两只坚硬的牛角,傲立在头部两间,酷似两把坚韧的利剑,只见牛头,手持钢叉,站的笔直,牛蹄也不安分的在地上刨着泥土,一股蓄意待发的气势,时刻准备着。而马面也如其名,头部如马,马脸拉的老长,手中握着一根弯曲如蛇的鞭子,而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铁链,估计就是勾魂锁,用来勾凡人魂魄所用。

“你看这牛头马面,身高三尺,手持利器,而我们手无寸铁,这要如何而战?”

若兰看着凶神恶煞并且高大的牛头马面,又看着自己的身形,相差悬殊,不免担心起来。

“呼……是吗?这牛头马面乃地狱之衙役,身高三尺不过是他们在人间的形态,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有利器又如何,吾徒手也能打败他们。”

当鼠王说着“徒手”的时候,看向身形高大的牛头马面,是那般自信,而鼠王的每个细胞,骨髓也散发着那份必胜的决心。
“什么,徒手,这破鼠居然说徒手!”

狂妄的家伙马面见多了,可是,这厮破鼠居然敢说,徒手与他们打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无法想象。

“徒手,那好,我就不用武器,来灭灭你这狂妄的家伙想嚣张气焰。”

马面实在看不惯这厮破鼠的嘴脸,那样唯我独尊的气势,他到底算什么,什么东西,居然敢在他们牛头马面,前面叫板。
“看来不了自身实力的人,是无法拯救自己的人。”

鼠王冷冷的屹立在黑云已遮半边天的大地上,无谓的看着将要自取其辱牛头马面,那丝不屑,在声音里不爆而走。

只见马面冷哼一声,大力扔掉了手中的鞭子,只见鞭子犹如蛇舞,在空中整整环绕了一圈,然后慢慢滚落在草丛中,静静躺在地上不动了。此时,马面阴沉着脸,徒手向前,高大的身体带着沉重的步伐,“咚咚咚……”震的四周的花草,支离破碎,洒落在空中,掺杂着干燥飞扬的泥土,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

马面一边加快脚步向若兰的方向,横冲直闯,一边怒气冲天的说:“灵魂,无辜的灵魂,即将爆破,有没有感受到灵魂爆破的那种恐惧感啊!”

“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鼠王声音里从容,冷漠的强大气势深深影响着若兰,也震撼着牛头马面。

马面踏着如铁般的马蹄,以疾风之速,快闪到若兰身边,双足并拢,双手握拳相对,以90度的方向,精准的直击若兰头部,这马面力大无比,这拳要是打中了,魂飞魄散是少不了的。

大大的拳头,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只见若兰,步履轻盈的向左一闪,轻松躲开了马面的攻击,看来鼠王的判断并没有错,早就看穿了马面的攻击的招式。

“呵呵,拳劲如风,是把好手,可惜,没有打中啊!”

轻松躲开攻势的若兰,对马面调侃。

只见马面冷哼一声,嘴角向上,也不说话,唯有眼里射出暴怒的火光,一个左勾拳,一记右勾拳,招招毒辣,招招置人于死地,凶猛而快速的向若兰冲去。而若兰听从鼠王的指示,轻松的躲过了马面的攻击,而毫发无损。

“哦,这就是你所谓的实力吗?还真是白闪了!”

鼠王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带着嘲讽的味道。

这真还是把马面惹火了,只见他一声怒吼,从胸腔爆裂而成,气急攻心的抡拳急攻,再来一个凌空飞踢,都被若兰一个侧身闪避,轻易躲过。
一连下来,马面好几个急攻,可是若兰确毫发无损,只见马面停下了攻击,大口喘着粗气,不服气的怒嚎着,“你是如何看穿我的招式的?”

若兰冷眼看着不堪一击,确依然不服输的马面,冷面一笑,确不说话,而这时,鼠王嗓子低沉,嘿嘿嘿三下冷笑,回答了马面的问题,“从你还在娘胎的肚子里,就早已看穿。”

而马面听到鼠王的三声冷笑,就如听见了世上最可怕的声音一般,面如白纸,身子发颤,心里想到,真是个可怕的人。但马面那份卑微的自尊,还是不容他认输,于是两脚架式凝稳,一个猛然抬腿,劈向若兰。

而若兰毫不在意马面的攻击,脸上还露出了那么一丝兴奋之意,好像马面根本就是她手中的玩物,而马面看到若兰,居然如此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哪里受得这般委屈,于是扭头给牛头一个眼色,搭档多年的牛头瞬间明白了马面的意思,只见牛头拾起草丛里的鞭子,高高扬起右臂,向上一抛,只见鞭子顺利落入马面手中。

而手持鞭子的马面,犹如神向助,连连挥着手中的鞭子,大力鞭打着草丛树木,顿时,灰尘全飞到半空,尘土落的满地都是。
马面看着若兰,喝道“这次看你还如何逃,我这神鞭,一鞭肉体破碎,二鞭灵魂出窍,三鞭魂飞魄散,你虽乃鼠妖,不过也是凡人之体,我倒要看看你受得了几鞭。”
说完,再次舞动着手里的鞭子,向若兰无情挥去,只见鞭子横空而至,迅速有力的伸向前方,而若兰双脚一提,纵身跃起,再次躲过了。没有得手的马面,收回鞭子,咬紧牙关,一鼓作气,一声暴怒,用尽所有力气,把鞭子以自身为中心,在头上划着大大的圈,快速转动着。

鞭子以圆弧状,快速转动,带动着尘土,带动着碎落的花片,残草,鞭下来的树木表皮,瞬间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被裹在漩涡似的风里,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全迷糊了。

而这时,只见鼠王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说,“哎,还以为多有意思呢,不过虚有其表,吾不跟你玩了,也让你见识见识吾的能力。”

说完若兰在鼠王的带动下,踏着呼呼风响,眼神坚定的逆风而行,如穿过万般险阻,毫不避讳,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马面跟前,以极速而有力的大爪,瞬间抓住了,刚才还在空中飞舞的鞭子。

而此刻马面,完全没有预料到,居然有人还能徒手接住他的鞭子,一时半会回不过神,就呆立在原地,而若兰岂能让马面回神过来,用力扯掉马面手中的鞭子,向外一掷,然后一个飞脚,踢得马面向后退了好几个踉跄,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一口浓烈的黑血从胸中吐了出来(鬼血是黑色的O(∩_∩)O)。

月儿高挂,朦胧的月光照射在马面脸上,而马面呆呆的坐在乱如杂草的地上,睁睁看着绿油油的草,染上他那诡异的黑血,或惊或愧,或敬或惧,过了良久,仍无说话,一直凝思着。

击败马面后的若兰,看着呆立在草丛中,毫无斗志的马面,那抹媚笑,飘闪着的幽蓝,如嵌满腐磷的黑色,是那般如然自得。

“哼,别太得意了,你以为击败了马面,就算完胜了吗?你可知道,命运的转角,等待你的,不是曙光,而是死亡!”

牛头冷眼看着如魂灵脱体般嚣张的若兰,一字一顿的说出他的豪气宣言。
第四十八章 神斗牛头

牛头马面,为何称为牛头马面,而不是马面牛头呢?那是因为,当初牛头和马面来到地府,阎王看他们俩做事颇为机敏,灵活,于是封他们为地狱的衙役,专门拘役凡间气数已尽的魂魄,或是干过大奸大恶的奸人。

那时候牛头马面,还不叫牛头马面,叫的还是他们在阳间的本名,阿磅(牛头)和武力(马面)。后来阎王觉得,如今在地府了,这样叫有些不妥,又看这两人一个生的马面,一个生的牛头,就干脆叫做马面牛头。可是这样叫,牛头就不依了,他认为自己的能力起码在马面之上,称呼应该换过来。

这样还真是难为了阎王,有一天,无所事事的阎王,突然灵机一闪,让他们俩,做个公平的决斗,三天时间内,看两人谁拘的魂魄多,做事好,就算谁赢。三天过去了,阿磅(牛头)拘役了101个魂魄,而武力(马面)拘了99个,相差了两个,就这样,牛头赢了,阎王就称他们为牛头马面,所以一直到现在,大家都还称他们为牛头马面。所以一直以来,牛头的能力,一直高于马面之上。
只见牛头冷眼看着如魂灵脱体般嚣张的若兰,一字一顿的说出他的豪气宣言,“哼,别太得意了,你以为击败了马面,就算完胜了吗?你可知道,命运的转角,等待你的,不是曙光,而是死亡,有没有稍微感受到死亡的临近啊!”

“完全没有!”

若兰低沉着头,嘴角裂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在黑沉沉的夜,是显得那么寂静,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杀气。

“大哥,干掉他,干掉这狂妄的,不人不妖的破鼠。”

坐在草地上的马面,擦干嘴边的黑血,大声对牛头叫嚷着。

“哼,真是令人非常不悦的家伙,那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我的能力完全在你之上的这个事实。”

只见牛头说完,挥着一尺多高沉重的钢叉,力透双臂,吼声如雷,猛力对着若兰的方向,一个急速的穿插,势必要把若兰击倒。而此时,一个白光一闪,钢叉以电闪雷鸣之速,眼见就要刺到若兰胸口。只见若兰,轻剁右脚,纵身向后一跳,躲过了牛头的钢叉。而牛头眼见没有刺到若兰,但也并未放弃,只见牛头一个凌空翻身,钢叉向前,再次向若兰挥了过去。

而若兰没有表情的看着牛头,扯动嘴角,发出一股冷笑,用力向上一跃,居然踩着牛头的钢叉,从牛头头上一跃而过。在若兰跳过牛头头顶之际,突然左脚向后一伸,头也不回,就这样一个大脚,刚好踢在牛头背上,力道之大。而被若兰踢中的牛头,一个重心不稳,顺势向前跌了好几步。而牛头也是一股掘脾气,挥着大大的钢叉,重重的插在,湿润的泥土中,这时整个人在站稳,找准重心。

“哈哈,像你这样,一顿蛮刺,可是不行的哦!”

若兰看着一脸煞白的牛头,摇着头无奈的说。

“哼,破鼠,切莫狂妄,我牛头的本事,还未完全使出。”
话音刚落,就在这一霎之间,只见牛头再次调整了姿势,钢叉一展,以不同方向,变化极快,向若兰刺去,嘴里还大声喊到,“斩;抹;叉;勾;劈;砍。”

原来牛头使用的六字绝,杀伤力极大,速度也快如闪电,是一套完整的钢叉决,斩,一斩头颅,抹,二抹颈项,叉,三叉肚腹;勾;四勾魂魄,劈,五劈腰间,砍,六砍双脚。这六字诀的重点就是虚;实;狠‘打,也是为钢叉决的精髓所在。

“哈哈,你这般笨劈蛮刺,也为钢叉六字决,真是愧对你家祖宗了。”

鼠王看着牛头耍了这么一套钢叉决出来,身形端凝如稳若泰山站在原地,不免觉得好笑。

而牛头听到鼠王那粗矿而讥笑之意,大喝一声,“这可没完。”

牛头声音洪亮,中气充沛,继续而战。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我最讨厌那种,明明打不下去,却死缠难打的家伙。”

鼠王声音里带着极度厌恶的口吻。

“哼,你算什么东西,妖不像妖,充其量算是一头野兽罢了。”

牛头看着傲气的鼠王,还击回去,一点也没有胆怯之意。

话音稍落,牛头用力把钢叉,往地上重重的一剁,顿时震得地面都动摇了起来,而就在这时,牛头顺势而起,带动身子向上飞跃,身子高过钢叉,然后在轻轻落在钢叉的顶尖之上,嘴里厉声一喝,“这叫一鹤冲天。”

说完站在钢叉顶尖上的脚,离开钢叉之上,用脚力带动钢叉,连人带钢叉以瞬间的速度,向若兰飞击而去,这速度快的之惊人,让人不免咋舌。

紧接着,牛头腾空在半空中,又厉声喊道,“这叫鬼蜮双击。”

牛头声音里带着一种笑意,带着必胜的决心。

而此时若兰看着飞击而来的牛头和钢叉,眼角下坠,动了动嘴角,“雕虫小计。”

然后若兰一个敏捷的飞身而起,跳起了一丈多高,用脚力把钢叉踢倒手中。只见若兰,手握钢叉,以刚才牛头耍的招式,眼看就要劈下去,直达牛头头顶。
正当要砍向牛头的头颅之际,鼠王大喊了一个停字,因为他想,在跟牛头多周旋周旋。瞬时之间,若兰停住了攻势,只用钢叉,压制在牛头身上。


“呵呵,你忘了吧,你说过我是野兽,怎么样,被野兽压制的感觉怎么样!”

夜风呼啸而过,刮在牛头面上,惊的牛头一脸的冷汗。而鼠王发出嘿嘿的笑声,看着被他,压制的牛头,兴奋不已。

被钢叉压在身下的牛头涨红着脸,眼里也射出暴怒的火光,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如此可怕。就在这时,若兰一举推翻牛头,然后一个疾风般,爆裂的鼠爪,唰……,从牛头脸上一划而过。

“呜……”

只见牛头的额头,被若兰尖利的鼠爪,划了一尺长的口子,黑血扑哧一下就流了出来,把牛头的脸,全染成了黑色。

而牛头捂着那流血不止的额头,恨恨的瞪着若兰,还不服气。

“怎么了,被你自己钢叉压制的感觉,很爽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服气的话,你们可以一起上。”

若兰看着不堪一击的牛头马面,嘴里吐出一口吐沫。
“那好,哥,那我们就一起上,让这破鼠尝尝我们兄弟二人的厉害。”

马面从草地上,拾起了掉落在草丛中的鞭子,看向牛头。

而牛头半响也不说话,放开捂在额头上的手,任由黑血一缕缕的流下来,打湿了嘴角,此刻,牛头神色凝重,咬紧牙关的说,“血,是不会白流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完只见牛头,马面朝若兰的方向夹击而去。而如今,牛头与马面一起攻击,马面倒也不畏惧了。只见,马面把鞭子拿在空中,重重的抽了一下,呼啸的风声如狂风扫落叶,势不可挡。

然后手握着鞭子,突然向若兰一扫而去,鞭子在空中一下就展开了,大约有一丈一尺长,而若兰一个弯腰,绕过了马面的鞭子。而马面在运用手腕之力,鞭头再次弯转,直击若兰。

而这时,牛头也不示弱,拿着偌大的钢叉,口中喊到,“灵猫捕鼠!”

霎时间,牛头坚硬的钢叉,突然卷曲了,折叠成一个灵猫的模样,猛然朝若兰扑去。

马面的鞭子直击若兰,迫在眉睫,牛头的钢叉又以变化为灵猫之形态,直捣若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若兰余光看了看头上三尺高的大树,立即纵身而起,攀住一根树干翻身上树,而牛头的钢叉和马面的鞭子,因为若兰的闪躲,鞭子交缠在钢叉上,乱作一团。
而就在此时,若兰抱着粗粗的树杆,看着下面的牛头马面,冷然一笑,而这时鼠王说话了,“真是脆弱啊,你们这窝囊的攻击算的了什么,对于你们来说,跟吾战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输得很惨,吾让你们看看,发出攻击要像这样。”

话语一落,只见若兰在鼠王的带动之下,双脚凌空一个反转,扬起高高的鼠之利刃,一个飞跃正向牛头与马面攻击而去。

眼看牛头和马面就要死在鼠王的利刃之下,正当危机关头,突然一个白光一闪而过,挡住了鼠王的攻击。

第四十九章 黑衣怪人

唰……一道白光闪过,刺眼非凡,救了将要死在,鼠王的利刃之下的牛头马面。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家伙,还不退下。”

只见一位从头到脚一袭黑袍,发出男声的黑衣人,无情的对牛头马面说道。

“我们还可以战斗,请让我们继续战斗,务必把这厮破鼠斩杀。”

牛头那股牛脾气上来,倔强不服软,看向黑衣人,期待他答应。

“闭嘴,听不懂我的话吗?”

黑衣人冷漠的言语,完全不顾及牛头马面的想法。

“哎呀呀,你就让人家留下来嘛!哇哈哈……”

突然从黑衣人身上,又发出一个别样,带着嬉笑尖锐的声音。

若兰看着这位突然杀出,怪异的黑衣人,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以找出弱点来,准备一举攻破。

只见这位黑衣人,生的十分诡异稀奇,除了脚下是一双蓝底带着刺绣的短靴,身上全披着一身宽阔的黑袍,黑袍从头到脚裹在身上,一直到脚踝。黑衣人实在是神秘极了,连头部也是罩着一个大大的连衣帽,帽子很大,一直到把黑衣人的脸部,全部遮挡住。

所以任由若兰怎么看,也看不到他的脸。最让若兰感觉奇怪的是,黑衣人刚才发出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冷漠,冷的都要结冰的声音,另一种是玩世不恭,一副市井小辈发出的嬉笑声。如果刚才不是轻耳听到,还以为是两个不同的人发出的。

“你到底是谁?”

若兰冷眼看着这位神秘黑衣人,感觉来头不小,质问道。

“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黑衣人身上发出之前冷漠的声音,毫无一丝感情。

“呵呵,你这是对吾大不敬哦!”

鼠王语气里柔中带刚,也绝不输黑衣人之势

“不管你是谁,今天我都会让你优雅的死去。”

月亮更行更远,东方的天空,已有了一份惨白,渐渐的把黑夜驱赶而开,黎明即将来临,毕竟,沉沉的黑夜都是黎明的前奏,黑衣人看着即将要天明的天空,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

“真没有办法,那吾就陪你玩会吧!”

鼠王看着这位黑衣人,倒是期待跟他过过手,毕竟鼠王是好斗,胜勇之辈。

“哼,那你就在地狱懊悔吧!”

说完黑衣人从身后拿出一根僧侣法杖,法杖大约有一人多高,呈金色,法杖上方,环成一个个圆弧状,看似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上面还挂着许多金属圆环。一袭冷风吹过,圆环在法杖的撞击之下,发出叮叮叮,清纯的声音,好似一场恶斗前的祷告。就在这时,黑衣人高举法杖,对着若兰的方向指去,口里大喊,“受死吧!”

霎时间,黑衣人嘴里若有所动,好像在念叨经文,紧接着,拿着法杖,以急速之力,上下摇摆,“呜呜……”,法杖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顿时飞翔在天空中的鸟儿,听到此声,发疯似地乱闯乱飞,而地上坐着的牛头马面,听着这呱耳的声响,紧闭双眼,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在地上挣扎不已。

“呜呜……”声,还在继续,当若兰听到这环绕在空气之中,强大的轰鸣声,一连好几个踉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炸开来,于是,双手拼命捂住耳朵,不去听。但这这鬼哭狼嚎之声,还是转入若兰耳朵里,几乎让若兰差点昏厥。

痛苦万分的若兰,用黑黝黝的鼠爪,按着几乎要爆裂开来的头,眉头都凝在了一起,断断续续的说,“头好痛,好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哈,你看他已经受不了了,呼呼呼……”

黑衣人身体里那个嬉笑声,发出一阵阵嘲笑。

“给我闭嘴!”

只见黑衣人里,那个粗矿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于这个嬉戏打闹的声音冒出来,十分不满。

黑衣人大力摇着他的法杖,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鼠王只是灵魂的存在,所以对法杖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干扰,只是若兰乃凡体,实在受不了此声。

就当黑衣人高举着法杖,鼠王终于看清他手里之物,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原来是玄金法杖。”

原来此法杖,还是有来历的,只是鼠王不知道,怎么法杖会到了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手中。在鼠王以前还是无名鼠的时候,就听闻老爹与它讲天下之事。此法杖名为玄金法杖,是一位得道高僧的神器,此高僧生前,给人讲诵佛经,渡人轮回,助人不计其数。

可是遇上一年干旱,河流干枯,到处都没有水喝,死伤不计其数。以高僧一人之力,还是普渡不了众人。于是高僧,舍生取义,为了黎明百姓祈福,就叫人打造一个地下洞,大约一尺深,高僧沐浴更衣以后,带着法杖,坐在洞中,盘腿打坐,念诵经文,并且不吃也不喝,等高僧下洞以后,在让人把他活埋在里面,只留一个小的缝隙,用来出气。

就这样高僧下洞以后,不吃不喝,日日夜夜全都在朗诵经文。虽然留了一小缝隙可以出气,但是不吃不喝,无论如何,凡人肉身还是受不了的。原来高僧是想,牺牲自己,以自己领悟的佛性,来祭祀上天,以消除天灾。

大约过了一个两个星期以后,人们再也听不到,洞里高僧,朗诵经文的声音了。而这时,干旱了一年之久的大地,也恢复了往常的气氛。原来高僧已经圆寂了,在高僧下洞之前,嘱托众人“切勿挥泪”,因为按照佛法,得道高僧圆寂后,哭声会惊扰他的灵魂,因此需营造一个修行的氛围。

人们得知高僧圆寂以后,按照高僧嘱托,并未有流泪,因为大家觉得,高僧圆寂以后,得道成佛了。

这一起都归功于高僧,但是高僧的那根法杖,并且也随着高僧一起长埋地下。

也许是高僧成佛以后,那根法杖乃是高僧之物,也跟着高僧一样拥有,无边的法力,可是此人到底是谁,法杖怎么会在他手中,鼠王没有搞明白。

“呼呼,看来你得毫无征兆的死去了。”

黑衣人低沉着头,大大的帽子把脸全部遮挡住,看不见他的一点容颜,他的声音就从那大大的帽子穿透而出,震撼无比。

“啊……啊……”

此刻若兰,已经完全瘫软在地上,用力捂住耳朵,可是那可怕的魔音,无孔不入,还是转入若兰耳朵里,若兰躺在湿润的泥土中,鞭着大大的鼠尾,来回甩动,痛苦万分。

“哼,别太得意了,这场战斗,是吉是凶,命运会站在那一边,都还是未知数。”

鼠王看着黑衣人,依然不屈服。

眼见鼠王处于劣势,但它并未放弃,对着黑衣人的挑衅,还击以后,指示若兰,然后若兰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跳入了茫茫的草丛中,消失不见。
第五十章 尸洞

“就这样让那厮破鼠逃了吗?”

马面看着若兰一跃而过的背影,草丛都还未曾停止荡漾,咬着牙很恨的说。

牛头也心急如焚,锤着手,开始附和道,“空蝉,你怎么就让他跑了呢,那破鼠好生厉害,连我们兄弟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刹那间,黑衣人握着法杖,以极速之风,横扫而来,带着一股暴戾的杀气,把法杖放在牛头肩颈处,冷冷的说,“空蝉也是你叫的吗?我的行动,用得着,你来左右吗?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让你消失。”

沉重无比的法杖放在牛头肩头上,有千斤之重,压得牛头弓着身,一脸铁青,喘不过气来。只见牛头畏畏缩缩的抬起头颅,看向黑衣人,气若游丝发出颤抖之声,“是,是,是,大师,我错了,你的任何行动,绝不发出异议。”

黑衣人冷眼看着牛头,畏缩讨好的表情,这才收下,放在牛头肩头上,沉重的法杖,不屑的说,“你以为他跑的了吗?根本就不用罗刹大人出手,凭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完全摧毁他。”

从牛头口中得知,原来这位黑衣人,名叫空蝉,至于具体是什么身份,跟罗刹鬼有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法杖刺耳的声音,一直循环着,没有停歇。若兰一路下来,捂着头,乱闯乱跳,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屁股坐在一个洞穴的大门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擦着额头的打湿的鼠毛,疲惫的说,“这黑衣人的法杖,实在是太厉害了,现在还要向前吗,看那黑衣人的架势,说不准一会就追上来了。”

“我们现在处于劣势,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被乌云遮住的天空,终究会是天明的,你看你身后的洞府,我们暂时进去避一避,等到恢复体力了,在做出决策。”

对于大场面的战斗,鼠王总是能,这样冷静的做出判断,这也难怪他在鼠界叱咤风云了,不过这次的鼠王,复仇的欲望更高,野心更强,只要是双眼所映照的,一切都要在捕获之物。

若兰吃力的支撑着身体,回头看着洞穴,只见洞口大约有半人之高,洞口外面镶嵌的也是怪异的石头,以这石头颜色,年代看来,这洞府应该也是天然所成。若兰揉了揉还在疼痛的太阳穴,于是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洞内。

洞口比较狭窄,而若兰本身又比较娇小,于是稍微猫腰着身,就轻松的进入了洞内。若兰,仔细看着洞内的一切,原来洞内跟洞口,简直是天壤之别。只见洞里,空间一下宽阔了许多,根本没有在洞口的那种压抑感,这宽阔的洞府,就算多走上几人,也完全没有问题。若兰看着洞里的路线,以一条直线,一直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因为前方黑漆漆一片,但若兰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

若兰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泥土,丝润发软,原来泥土里积了不少水坑。若兰低头看着水坑,在看看洞外,瞬间明白了,原来这是平常风水雨打,外面刮进来的雨水。于是若兰提着脚尖,避开积水,小心的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洞里还是没有尽头,好像一个无比的无底洞。若兰越往前走,光线就越安,渐渐的外面照射的光线,已经不见了,也说明了,若兰走到洞府里的中部了。

这洞里,不见天日的黑暗,不比夜晚,没有一点光线,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人类的眼睛根本就无法适应,这种黑暗的环境。但唯一好在的是,鼠王虽然为灵魂,但他一丝功力,任然存在,所以在黑暗中,看的也是异常清晰。于是若兰听从鼠王的指示,一边慢慢扶着粗糙的璧岩,小心的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刚才地下坚硬的石头,忽然变得软绵绵的了,而若兰也不知道,脚下怪异的东西是何物,“啊”的一声,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叫声在这深邃的洞里回音老长老长,拖得很重很重,好像一直在穿越,没有终点。

“别怕,只是一条蛇,不足为惧,这洞里本来就阴森潮湿,有蛇这些东西,倒也不奇怪。”

鼠王安慰若兰说道。

若兰听了鼠王的话 后,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于是一脚踢开,挡再路中央的蛇,继续向前走去。就这样大约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刚才直线形的隧道,已经走完。而此时,眼前的黑暗,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前方,发出昏黄幽暗的光线。这里都属于洞内深处了,哪里来的光线 ,光线又从何而来,若兰没有多想。只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圆形平壤的地势,地势,大约有两三家间屋子的宽阔度。

顺着昏暗的光线,若兰走上前,看着地上摆着不少茶碗,还有刀剑之类的东西,而最骇人的是,还有一摊摊人型的白骨,而白骨四周散落着已经生锈的盔甲,若兰看着白骨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那一件件生锈的盔甲,似乎在诉说一个血的传说。

“这到底是什么地上,地上还有茶碗,一些生活用品,难道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看他们已经化为一推白骨了,看来死了很久了,还有他们身上的刀剑盔甲这些玩意,说不定就是前朝时代的士兵,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若兰惊恐之后,看着地上几具白骨,认真分析着。

“你看前面还有两个小型的洞府,走,我们去左边的洞府,看看。”

鼠王看着前方,不明的洞府,有一种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必须好奇心是本能。

在 若兰走向前方之际,再次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白骨,偌大的人形头骨,咧着大大的牙,黑乎乎的眼洞在哪里,让若兰觉得,他们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一样。于是若兰壮着胆子,向左边的洞穴走去。当若兰走到洞穴门前之时,看到里面的情形,吓得脚跟都发软了。

只见洞里的顶梁上,穿过无数根麻绳,而麻绳一个个呈u型状,而麻绳中,挂着一具具已经干瘪若干年的尸体,只见尸体就一个个悬吊在空中,如风干后的腊肉一般。若兰看着这些尸体的死状,断定全部都属于上吊而亡,只见他们的脖子,全部套在粗大的麻绳之中,脖子处的淤痕,因为死亡若干年,已经成了乌黑色,有的更不堪,脖子的白骨都已经显露出来了。而他们脸上的表情,紫青呈黑色,脸部都已经干瘪扭曲了,让人看着,有种想吐的冲动。而他们舌头外露,伸的老长,死相之恐怖,而他们的双脚,就这样垂直的悬挂在空中,静静的呆立在哪里,一动也不动,若兰仔细数了,这尸体的数量,加上外面几具尸体,一共有58具尸体之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多的死尸,若兰看着密密麻麻横吊的死尸,心里开始纳闷起来。

而就在此时,若兰身后,一个轻微脚步声,从她身后一闪而过,但她清楚的感应到了,等她回过头来,确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这里还有活人不成?”

若兰扭着头到处张望,确依然没有发现半点人影。

“别慌,冷静点,此人一定就在附近,我们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鼠王突然提高嗓门,故意说给那人听一样,以气势把对方压倒。
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壁画

“谁!”

霎时间,若兰从余光中感应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当她回头之即,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这个挂满尸体的洞中,还有活人?”

若兰抬头,看着那一具具干瘪的尸体,顿时身上一股麻栗的感觉,突然闪现。

“走,去右边的石洞瞧瞧。”

突然闪现的黑影和那轻微的脚步声,鼠王也是有所警觉的。

若兰慢慢扭动着头颅,环视四周,并未发现异样,于是无奈的摇着头,向右边的石洞走去。

当走到右边石洞的门前,鼠王突然说道,“慢着,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若兰脚步就这样停在石洞门前,屏住呼吸,仔细嗅了嗅,“哟!好大一股骚味,好像从右边的石洞发出的?”

若兰双手捂住鼻子,微眯着眼睛,用力扇着这股难闻的气体。

“不错,就是从这石洞发出的,而且那东西,一定就在此处。”

鼠王看着石洞内,自信满满的说。

紧接着,鼠王发出怒吼道,“现身吧,在不现身,那就等着,吾把你击溃,撕成碎片吧!”
这时,只见一只火红的狐狸,从破烂不堪的箱子后,走了出来。原来是一只火狐,只见它,弓着腰,半闭着眼睛,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脚步慢慢想向前挪动,来到鼠王跟前。

轻眼所见,这只火红的狐狸,若兰这才明白,原来那股骚味,发自狐狸之身。

而火狐瞧着,一身鼠皮的若兰,那圆溜溜就眼睛,霎时定住了一般。这人一身鼠皮,但骨子里,灵魂中,充满了一种不可冒犯的气势,心里不免有了畏惧之感。虽然不知道,此人何许来头,但是,那股与众不同,傲人的特殊气质,已经深深震撼着火狐了。

“嘿嘿,不知道大人怎么称呼?”

火狐摇着毛茸茸的大的尾巴,快速转动着狡诈的眼睛,一副献媚讨好的样子。

“吾乃鼠王!”

“鼠王,好威武呀,从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大王,气势非凡,不同凡响,将来一定是主宰妖界之王,大王万岁,万万岁!”

好一只献媚的火狐,当对着比自己强大好多倍的对手,卑躬屈膝的讨好对方。

“好了,好听的话,就别多说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何会吊死在这洞中?”

鼠王看着这只圆滑的火狐,不耐烦的说道。

“大王请进石洞,看见这些,你就会,大概明白了。”

火狐指着石洞中,那些刻在壁岩中,古怪的画说道。

若兰慢慢走近石洞之中,细细一看,这粗糙的石洞壁岩之上,确实刻了几幅画,于是便一幅幅仔细看去。第一幅画里,画了人,太阳,马匹,山林。大致的意思是说,在烈日炎炎之下,一大队人马,穿着行军服,而将军坐在马上,带领一大群人马走在一片山林之中,而将士们,一个个又累又渴,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当若兰看完第一幅画后,不明白这些将士们,为何会走在这片山林之中。于是向第二幅画看去。

第二幅刻的是,将士们全部走进山洞之中,用大石头封住了洞口,自己把自己,封闭在石洞之中。若兰看完第二幅画后,更是纳闷了,当初进洞的时候,并未发现洞口被任何石头封住的迹象啊!若兰越想越不明白,一股强大的好奇心,驱使她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又继续看下去。

第三幅刻的是,将士们在这石洞之中,没水也没粮,整整度过了五天,有的身体差点的,就直接死在那个圆形的地势之中,而剩下的那些战士,从画里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一个个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于是搭好麻绳,全都吊死在左边的石洞之中。
第四幅画,在这些战士死后,确只留下了一个唯一的活人,他把这些吊死的战士,全部一个个放下之后,然后双腿跪地,向尸体拜了三下,在手持粉刷,在尸体上,刷上奇怪的液体,等液体晾干以后,在把他们全都挂上去。做好这些以后,便把液体刷在自己身上,然后就上吊而死了。

若兰看完这四幅画后,把这些絮乱的问题理了理,第一,这些将士为何会行走在山林之中?第二,他们为何会进入石洞,还用石头自封洞门?第三,他们为什么要集体自杀?第四,也是最关健的是,第一幅画中画了一个将军,可是第四幅画中,根本就没有将军这个人了,这个人到底怎么了?若兰心里有太多的问题,解不开,弄不明。

而这时,这只火狐说话了,“他们是前朝时期的战士,而画中那位将军,根本就不是将军,而是一位王爷,因为那位王爷,喜欢上了皇上最爱的妃子,有淫乱后宫之嫌,皇上大怒,而被刺死,但是皇上又不想这件事太过张扬,也不想给予厚葬,于是决定,把王爷葬在荒郊的一个石洞之中,而那死去的58具尸体,就是陪葬的。因为历来这种犯了淫乱之罪的,一般都是暴尸荒野,不过王爷毕竟是王爷,在怎么也是穿蟒袍的上等人士,最后就给予王爷一个全尸。但是皇上疑心又比较重,在王爷出皇宫之际,先给他服食了慢性毒药,然后到石洞才死去的。”

“照你这么说,这些死去的全都是陪葬的,这解释的通,那我们进来洞中之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大石头封住洞门迹象啊,还有,既然说王爷是被葬在这石洞之中,可是为什么连一口棺材也没有啊?还有这些死去的人,应该都是战士,那王爷的尸体到底去哪里了呢?”

对于事情大致的经过,若兰是明白了,可是细节上的很多疑问,还是一个谜团。

“不是都说了,是前朝的事情了吗,前朝离现在少说也有一百来年了,那些石头又是从洞内所封,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打,石头破裂,散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在你们进洞口之时,有没有发现,洞口有许多散落的小石子呀,那就是散裂后的痕迹。至于王爷的尸体,棺材,你们先看那!”

火狐指着石洞里地上那个貌似破烂的箱子。

若兰看着这口破烂的箱子,初始进来,并没有注意,在这箱子的右侧,有一个狮子形的手把。看着这口神秘的箱子,若兰走上前去,不由自主的开始扭动,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在石门中又开启了一扇石门。

此时,若兰瞪大双眼,看着打开的大门,原来这箱子,乃是开启这扇大门的机关呀,没有想到,还有此等玄机。

“你看,棺材就在里面。”

火狐指着石门正中,一口菱形的棺材说道。
第五十二章 八音铜锤

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石洞,一点也不普通,还蕴藏着,这么多秘密和曲折的故事。不仅如此,石洞中,还内设了机关。这也算的上,是个简易墓葬的格局了吧。若兰看着贵为王爷的墓葬,如此寒酸,不免有些无奈。

若兰看向密室里,这口精致的菱形棺材,不免感叹到。原来王爷的尸体安置在棺材之中,可是为什么画中不提呢?既然是安葬,为什么又要把这些事情,全都画出来呢?关于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若兰对此提出了一大串问题。

火狐扭着头,抖了抖大大的尾巴,调皮的说道,“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你那个好呢?”

然后摆了摆尾巴,抖去悬浮在尾巴上的灰尘,继续又解释道,“你想这王爷是犯了什么罪啊,淫乱后宫之罪,也就是说,跟皇帝老子过不去,抢皇帝老子的女人。这安排人刻画,无非也是皇帝老子的意思,皇帝把妃子赐死以后,在赐死王爷,但是又怕王爷死后,两人在阴曹地府,暗度陈仓。于是就命人刻画,刻出事情的大致经过,好让后来进入石洞的人,发现这个秘密,而来掀,王爷的棺材板。如此这样,王爷就算做了鬼,也不能安宁,自然就不能在下面做什么了。至于为什么不画这么明白,那也是怕有损那皇帝老子的名声啊!”

“如此说来,这好的名声,都让皇帝老子,一个人占了便宜,把人杀了,还要后人来掀他的棺材板,真是毒啊!呵呵,也只有这种下等人类,才做得出的事。人类满嘴的仁义,道德,都是妈的狗屁!看来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一个严重的失策!”
鼠王对于一位一国之君做出此等之事,是唾弃万分,也对人类有种极大的仇恨之心,眼下的鼠王,已经被仇恨,欲望,野心,蒙蔽了双眼。

“大王说的对,人类存在的事实,根本就是一个特大的失策。”

狡诈的火狐为了讨好鼠王,附和着说道。
火狐说完以后,又稍微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也是无意之中,进入这个山洞的,当初山洞的大石头,在经过长年累月,风吹日晒之下,已经慢慢有些碎裂了。有一天我经过于此,看见被大石挡住的山洞,碎裂开一个小洞,于是我钻进去,看见石洞,挂满了尸体,尸油留的遍地都是,我口馋,就舔地面上的尸油来吃,我也是靠吃这些尸油,才慢慢修炼,会说人话的。关于此事的原委,还是无意中,发现那口破旧的大箱子里,有一份王爷的遗书,想必是这王爷在临死前,写出事情的真伪,看来这皇帝,想做一世明君,想做令人敬仰的皇帝,还真不容易呀,我也是这样,才知道事情的原委的。”

如果火狐没有撒谎,那口箱子,现在一定还有,王爷的遗书,若兰迈着大大的步伐,来到尘封已久,破旧的箱子前,打开了沉重的箱子,顿时一股发霉的气味,一下就钻了出来,若兰屏住呼吸,避开这发霉的气体,果然箱子里,有一个精致的盒子,若兰打开盒子,里面果然就是王爷写的遗书,看来火狐并没有撒谎。

鼠王看着那口菱形的棺材,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声音无比豪放,“呵呵,王爷又如何,身份尊贵,受人敬仰,又怎样。还不是在一人之下,最终还得卑微,没有尊严的死去,所以吾要做,就坐一人之上,没有人可以反驳,哪怕是天逆我,我也要破了这个天!”

“如今怎么办,事情的经过都知道了,我们就别打扰这位王爷了。”

若兰向鼠王问道。

“哼,开棺!”

鼠王看着这口棺材,冷冷的说道。

若兰看着这口菱形的棺材,呈暗灰色,在棺材的几个角上,镶嵌了不少珍珠,看来尽是这口棺材,就很值钱的。可是要怎么开启这口棺材呢,棺材被封的死死的。

鼠王看出了若兰的疑虑,“这还不简单,如今你我浑然一体,你只要推动臂力,就可以把棺材打来。”

于是若兰力透双臂,吼声如雷,一鼓作气,终于把棺材板推开了,只听见,“轰”的一声,棺材板落地,发出沉重的声音,也震得地下的灰尘,满天飞舞。打开棺材后,若兰向棺材内看去,惊叹不已,这是王爷吗?

只见王爷已经化为一堆枯骨,只留下那凌乱不堪,腐朽发霉的头发,依然存在。若兰仔细观察着王爷的尸体,骨头呈黑色,看来王爷生前被赐死,这点没错。而在枯骨上,还覆盖着一件薄薄的,内似衣衫的东西,看来这应该是蟒袍,属于王爷穿的官服。不过经过岁月的痕迹,若兰指尖刚一碰上,衣衫就瞬间化为灰了,只留下一堆枯骨头在哪里,写着岁月的痕迹。

若兰看着枯骨良久,眉头皱起,“这不对啊,按理来说,王室的墓葬,防腐应该是一流的吧,为什么会化为白骨了呢?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既然是皇上要他死,也可以让他死无全尸,化为一堆白骨,这也解释的过去。”

火狐顺着这件事推理到。

“恩恩,这倒是。”

若兰表示认同,又继续看着棺材,棺材里除了尸体,就什么也没有了,难道王爷如此不济,死后连陪葬的饰物,也没有吗,就算没有,那随身的,或则是最喜爱的物体也没有,这实在是令人太匪夷所思了。

“不,这一定有玄机。”

鼠王看着棺材内,冷笑了三声。

“玄机?”

火狐和若兰同时说道,有点不明白鼠王话中的含义。
“你们看外面左边的石洞,那些吊着的尸体,都没有化为一堆白骨,而墓葬在棺材里的尸体,这么快就化为一堆白骨了,就像火狐所说,是王爷得罪了皇上,所以遭此劫难。不过你们知道,王爷是因为,什么原因,尸身这么快就化外一堆白骨了吗?”

“到底你发现了什么玄机,说来听听。”

此刻,若兰也开始好奇了。

“你们看,棺材里躺着的是王爷的尸体,可是里面一件陪葬品,也没有,不觉得奇怪吗?再次的是,你看这个棺材底部,为何生的如此之高?”


鼠王句句都说道点上,更让若兰他们不解了。

“你们看看棺材底部,已经在这棺材上部,一半的位置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完,鼠王敲了敲棺材底部,只听一声空响。

“哦,我懂了,下面应该还有隔层吧!”

若兰终于悟出了,兴奋的说道。

“对,没错。”

说完,鼠王让若兰,把棺材里王爷的尸体抬了出来,化为一堆白骨的王爷,若兰轻而易举的就抬了出来。然后再到棺材前,只见那层板子,敲着声音是空的,若兰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那层板就揭开了。只见揭开板子后,一道金光一山,刺得若兰睁不开眼。

半会,若兰适应了刺眼的光线,放看清,里面乃是一对黄金做的铜锤,看来此物,就是王爷生前,心爱之物吧。若兰仔细看着铜锤,铜锤呈圆形,乃黄金所做,看的出来此铜锤做的十分精致。若兰拿起,这一对铜锤,大约有三十多斤重,看来也没有,如此笨重嘛,看来此铜锤,及精致又好用,若兰用手触摸着铜锤,突然摸到有一处,有点凹凸不平,若兰觉得奇怪,翻过来细细查看,原来铜锤上,刻了四个大字,八音铜锤。

而鼠王看着这对铜锤之时,也开始兴奋了,因为觉得这简直,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哈哈,八音铜锤,好,好,好名字,吾喜欢,以后这铜锤,就是吾的武器了。”

而正当鼠王高兴之余,站在对面的火狐,全身瑟瑟发抖,脸部惊愕失色,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你看后面。”

火狐惊恐的表情,实在让若兰摸不着头脑,于是若兰,顺着火狐的方向,回头一看,天啊,王爷的尸体,居然站起来了……
第五十三章 荫尸

“不好……诈尸了!”

火狐木楞了半响后,用颤抖的爪子,指着若兰身后,王爷的尸体,惊恐不安的吼叫到。

若兰这才回过头,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若兰吓得,当场呆立在哪里,尸体离若兰的位置,连一米的距离都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么恐怖的尸体,若兰吓得腿发软。

只见刚才放在地上的尸体,突然站立起来了,尸体的相貌也及其恐怖。尸体于一个成人的高度,头发与指甲非常之长,那指甲已经长的卷曲了起来,而头发也比普通人的长了许多。可能是在棺外停放的时间较长,接触了棺材以外的气体,而尸体的脸部的骨头,已经发暗、发黑,而且干瘪的双目塌陷,颧骨高耸,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牙齿,真正的一副青面獠牙,然后两手向前,脚步迈向前,准备向若兰攻击而去。

“不好,是荫尸,快跑,先把他引到外面在说。”

危急关头,鼠王急迫的对若兰喊到。

鼠王的声音,让若兰一下清醒过来,嗖的一声,紧接着一个急速转身,朝洞外跑去。而火狐这个鬼机灵,看见诈尸以后,早夹着尾巴,跑得没有踪影了,看来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吧。

“荫尸,什么叫荫尸?”

若兰双脚急速有力,向洞外奔跑,又扭头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荫尸,向鼠王问道。

“这种属于尸变,尸变有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的是:荫尸和斗尸;最善良:肉尸和醒尸。而我们遇上这种,属于荫尸,他在死前怨气就已经极大了,死后还被开馆,连他的心爱之物,八音铜锤也在我们手中,所以怨气更不容小觑。”

鼠王向若兰解释着关于尸变的一切。


“怨气极大,那我们把八音铜锤还给他,不就得了,还有,为什么要把他,引到洞外?”

若兰对此表示极为不解。

“吾鼠王看上的东西,还有还的,不过这荫尸,根本就不通人性,就算我们把铜锤还给他了,他死前的怨气,还是解不了,一样会杀人,喝血的,对待凶恶的对手,我们要比它更强,这样才会没有半点恐惧之感。至于为什么要把他引到洞外,那是因为,洞里属于养尸之处,刚才吾进洞的时候,就感觉有所不对,外面哪块圆形的地势,加上左右两个石洞,根本就属于“死牛肚穴”,洞里哪块圆形地势,根本就像,一头牛的肚子,而左右两个石洞,就是牛的两只角,这种地形葬尸,属于大忌,而且还是养尸的凶恶之地,我也是恍然之间,才想到的。这样的地形,如何不出荫尸啊。”

鼠王看着洞中的地形,无奈的说。

关于养尸地,也是有故事的。在古代,有一男子,其母亲死了,悲痛欲绝,因家里穷,请不起风水先生,就草草下葬了。而男子有一小儿,年少不懂事。一次,男子的小儿,到了日落以后,还未见归家,家人就开始着急了,到处寻找,怎么也找不到,而过了一个时辰以后,小儿就自己回家了。

回家以后,男子就问其小儿,“去何处了。”

小儿就用稚嫩的童声说道,“是姥姥带我,做迷藏了。”

家人听到这里,吓的面无表情,血色全无。于是,第二天,带着风水先生,去母亲葬墓之地一看。风水先生说道:“你呀,真是太不孝了,你葬的这个地势,属于“狗脑壳穴”,就是类似空头狗的地势,狗乃凶恶,葬人实属不祥,这样土不成土,而形成了一个养尸之地,对后人是有极大的危害的。”

男子听到这里,才明白,于是赶紧托风水先生,另寻好的墓葬之地,事情才得以解决。

若兰总算对养尸地,是明白了,“那荫尸又是怎么回事?”

鼠王继续说道,“荫尸,也属于在养尸地的一种,此种荫尸,尸体并未完全腐烂,头发,指甲依然存在,并且还飞速生长,像王爷之尸体就是,虽然脸部已经化为枯骨,身体已经差不多化为枯骨了,可是他的头发,指甲依然还在生长,又加上之前,我们把尸体放在地下,接触了地气,所以迅速就尸变了,形成荫尸。”

关于荫尸,也是最脍炙人口的,在民智未开,民众盲从的渲染,在人们心中,而产生的神秘恐惧感。大部份的人,都曾听过经加油添醋的「荫尸」怪事,乃至还有尸体会坐起来或跑出棺外抓人,即所谓的僵尸。

关于荫尸,相传在古代,有一家人,要给祖先迁坟,另立墓碑,于是刨坑挖坟,当打开棺材一看,众人都吓了一跳,棺材里的尸体,尸体并未腐烂不说,头发已经长成膝盖这么长了,而指甲也有一尺多长,于是赶紧另立新坟,此时才做罢。

“王爷这种荫尸,可不一般,因为生前含有王室血种,怨气又极大,看来一场,恶斗又少不了了。”

鼠王冷然一笑,依然毫无畏惧。

“停住!”

还在奔跑中的若兰,瞬间停住了脚步,“不用跑了,被荫尸看上,是跑不了的,除非消除他的怨念,不过吾可管不了这么多,就在此地,就要让他,消失殆尽。”

鼠王看着即将扑上来的荫尸,自信满满的说道。
第五十四章 望天吼

霎时间,落跑于后的荫尸,呼的一声轻响,架式凝稳,跳跃在若兰前面,挡住了去路。

只见荫尸一双空洞的骷髅眼,带着腐朽般恶臭的味道,凌乱如麻的头丝,已经长过腰间,还有那又长又尖,带着深黑色的指甲,弯曲,凌在半空,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荫尸歪着头,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呼呼……,沉重而漫长,好像穿越了好几个世纪。

“不错,跳跃的挺高的嘛!看来……此等是想,在死一次了,那我就让你灰飞烟灭好了。”

鼠王语气稍作停顿,目光如炬看着荫尸,绝然说道。

鼠王话语刚落,急不可待的荫尸,就双臂连扬,口里的青面獠牙,就嗤嗤声不绝,然后飕的一声,急捣若兰,伸出那白骨阴森,微带深黑色的手骨,以其尖利的指甲,向若兰划去。就在指甲划向脸部那一瞬间,若兰嘴巴微动,头部向右,顺利躲开了,荫尸的攻击。没有得手的荫尸,啊的一声狂吼,摇摆着头,气焰更加暴躁了,哇哇鬼哭狼嚎,如地狱的恶鬼,又一轮更猛烈的攻击,展开了。

而若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不经意间,眉头下坠,极不在意荫尸的攻击。就这样,若兰连连都躲开了攻击,而荫尸自然一点便宜,也没有占成。

“哟!你的攻击完了,现在到我了。”

若兰歪着头,轻松的说道,接下来若兰,以防守改为进攻了。

只见若兰单脚遁地,然后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漂亮一个转身,然后突然伸出右脚,以疾风之速,向荫尸狠狠踹去。而荫尸站在原地,还未来得及躲闪,就刚好被若兰的单脚,踢中胸口。只听见,“崩”的一声,若兰大力的脚攻,正中荫尸胸口。

若兰这脚,力道之大,只见荫尸,连连踉跄退了好几步。而失去重心的荫尸,右脚在后,努力支撑着地面,但还是因为惯性,唰唰的退了好一段距离。若兰看着被踢中的荫尸,双手抱胸,得意的笑了笑。而就在这时,吱的一声,荫尸终于站稳了脚步,收回右脚,然后,双脚分开,再次做好了进攻之势。


这时, 若兰心里开始纳闷了,刚才脚力,不可小觑,荫尸居然毫发无损。于是若兰,继续向荫尸展开攻击。就这样一轮又一轮的,防;守;攻;三管其下。若兰与荫尸战了有一个时辰之久,荫尸也被若兰踢中无数次,但每次都无济于事。

战斗后的若兰,只见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站在原地,心里想到,这样战斗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荫尸,毫发无损,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体力早晚会消失殆尽的。

就在这时,若兰看向脚下,那急流的河水,灵机一闪。然后猛然用力,纵身一跳,嘴里喊道,“有种就跟上来。”

其实若兰心里想的是,与其苦战,还不如先撤,于是跳入河中。也琢磨着,就算荫尸在怎么厉害,也不会游泳吧,可是却出乎若兰意料。

只见荫尸,眼见若兰跳入河中,也跟着一个飞奔而来,框的一声响起,跳进河里,溅起水花一尺多高。这条急流的河水,从上流而下,水势也十分迅速,勇猛,一个浪花打来,若兰,荫尸就直接顺水而下了。狂暴的浪花,飞溅,急流,带着一股势不可挡之气势,很快就把若兰冲到下游的岸边。

只见若兰趴在岸边,吐去吃进口中的河水,咳嗽了几声,然后踉跄的站起身来,甩去打湿在身上的污水。而荫尸,因为体重轻盈,所以一直都是浮在水面上的,没有下沉。不过,全身还是打湿了,只见他趴在岸边,一头又长又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空洞的眼睛。可就在此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若兰瞠目结舌。

被水打湿的荫尸,就在此刻,身子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只见他四肢,突然急剧的缩短了,然后头身子,也开始变化,变成了一个似狗,似狮子的怪物,身体的体形,差不多就有狮子这般大,全身长着缕缕鬃毛,一根细长的尾巴,在地上甩来甩去。而此刻变成怪物的荫尸,裂开血盆大口,朝中若兰,“轰”的一声怒吼,力道之大,震得地动山摇。

只见这怪物,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河水,瞪着那双因为暴怒而发狂,血红的眼睛,而口里那一排排利齿,更是流着长长的口水。只见怪物,用爪子,刨着地下的泥土,一副蓄意待发的样子。

“这……荫尸,怎么变成这般,似狗更似狮子的怪物了啊!”

若兰看着荫尸变成这幅摸样,怎么也想不通。

鼠王看着那凶狠的荫尸道,“这叫犼!乃是僵尸所变。是一种似狗似狮子,而吃人的野兽。也名为望天吼。也因为王爷是龙子,所以遇水,而幻化为望天吼。这下可要收服它,就更难了啊!”

就这这时,望天吼,抖完身上的水,四脚腾空一跃,裂开血盆大口,狂吼而来,对着若兰的方向,一个猛扑。

“既然如此,这八音铜锤也派上用场了,吾就用手中之器,来彻底毁灭你。”



若兰看着手里,闪现着金光的八音铜锤,操起铜锤就舞了过去。

而幻化为吼的荫尸,此时,行动,速度上,突然快了好几倍。一个跳跃,就躲开了若兰的攻击,然后嘴里,还不停暴吼着,好像随时向若兰,发出挑战。紧接着,望天吼,又主动发出攻击,一个狂摆,爪子扫堂而过,以旋风之速,攻克若兰。而若兰一提双脚,灵活的避开了犼的攻势。

上岸以后的犼和若兰,就这样继续僵持着战斗,双方都已经,疲惫不堪。而就在这时,望天吼拿出绝杀,野兽般的头颅,望向天空,嘴里发出混天地暗的吼叫。望天吼,之所以叫望天吼,也是因为它这一招,吼,可以吼碎裂人们的内脏,威力之巨大。
不过化身为魔的若兰,也只能算是半个人吧,所以这招虽然不能,吼碎若兰内脏,但若兰,还是痛苦万分。

只见若兰踉跄着摇摆不定的脚步,皱着眉头,一脸怒容,就在此时,若兰,呀的大叫一声,拿着八音铜锤,重重的往地下一击,只听见八音铜锤,发出八种不同的声音,声音在空中与望天吼的吼叫,形成一股冲击波,以至于,望天犼的吼叫,霎时间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若兰的八音铜锤。

八音铜锤,顾名思义,就是八种音线的声响,而演变出,爱;恨;情;仇;贪;色;恋;痴,这八种,而听到八音铜锤的声响,犼痛苦的倒在在地上,双脚朝天,翻天覆地的翻滚着。

若兰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八音铜锤,还有这种如此神奇的功效,鼠王见到这里,更是兴奋了。

“呜呜”轰鸣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了,然后,慢慢消失不见,若兰看着地上被折腾的没有一丝反击之力的望天吼,心想到,与自己一样也是可怜之人,便甩头准备走掉。

而就在这时,望天犼突然又挡住了若兰的去路。

“怎么,还想和我在战吗?”

鼠王看着望天犼,不屑的说。

虽然望天犼不会说人话,但是此时,只见它发出温顺的“呜呜”声,趴在地上,头乖乖的伏在地下,然后慢慢向若兰爬去,用头去蹭若兰的脚。若兰这才明白,原来望天犼,已经归顺于她了。

鼠王和若兰见此,终于送了一口气,疲累不堪的身子,就这样一下放松了。可是还没有等到,鼠王,若兰他们放松片刻,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寻你们好苦,原来躲在这里!”

若兰慢慢抬头望去,原来站在不远处的,就是黑衣人。
第五十五章 黑衣人的真面目

只见黑衣人任然,以一身黑袍示人,手里拿着玄金法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原来躲在这里啊!害我苦寻你好久啊!”

“哼,我也正想找你呢,没有想到你偏偏送上门来,找死!”

若兰冷眉的看着黑衣人,一言一句从牙齿缝中迸出来,似是千年万年、永恒的咒诅,每一个字音似乎都涂上杀气。

“实力,知道什么是实力吗?破鼠,所谓的实力,就是让你头破血流,感受到地狱般无比的畏惧,而让我享受到,我的实力给我带来畅快淋漓的快感,懂吗?”

黑衣人轻转了一下手里的玄金法杖,意味深长的说。

而这时,黑衣人身体里,另外一个顽劣的声音突然响起,“哇呵呵,又要死人了,有好戏看了。”

对于突然冒出的声音,黑衣人明显不快,轻咳了一声,表示不爽。

“哈哈,实力,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认真的吗?”

若兰对于黑衣人所谓的实力,感到可笑。

“那好,那就拼死进攻吧!”

鼠王看着黑衣人,诉说他那可笑的实力,同样觉得可笑,于此同时,鼠王骨子里那股傲气,绝不输于黑衣人。

“你要是害怕的话,现在逃跑也无所谓。”

黑衣人话语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而若兰冷眼一撇,没有说话,倒是想看看黑衣人,还要使出什么招数。

话语刚落,只见黑衣人转动着手里的玄金法杖,想以上次的招数,击倒若兰。只见黑衣人高举着,玄金法杖,口里大喊,“逝去吧!无辜的生命。”

黑衣人笑的是那般诡异,而骇人听闻。只见他举着玄金法杖,来回摇动,而在黑衣人的摇动下,上面的铁环发出,叮叮当当,撞击的声音,声音渐渐的,由远而近,慢慢穿透,然后环绕在四周。

而就在这时,若兰痛苦的抱着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弯着腰,“啊啊……”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的声,“好难受……好难受……”

而黑衣人一边摇动着手里的玄金法杖,一边享受的看着,若兰痛苦的表情,大声喊道,“你知道吗?破鼠,此刻的你,真是太美好了,我喜欢。”

黑衣人说完,仰着头,发出狂妄的笑声。

而就在这时,若兰突然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带着微笑,再也没有刚才痛苦的表情,而嘴角裂开,嘻嘻一笑,“嘻嘻,好玩吗?我骗你的,哈哈……。”

黑衣人没有想到,这厮破鼠,居然这般玩弄于他。不过意料之外的却是,破鼠,居然对玄金法杖一点也没有反应,而且还拿他来取乐,气不打一出来。

“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不过……我想现在你的脸,一定气绿了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对你的法杖,没有反应,是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在说话。

“哎,真是可惜啊,你的法杖已经对我,完全起不了作用了,难过吧!让我来告诉你,你的攻击,只对我,有效一次,可是你却没有抓住机会,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自动产生抗体了,所以,你那笨拙的攻击,对我来说,无效!”

若兰当说到“无效”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隐隐露出不为人知的笑容。

“是吗?那就看好了。”

说完黑衣人,瞬间移动脚步,速度即快,让人简直看不清,他的出招。只见黑衣人,迅速来到若兰身边,伸出法杖,正准备直击若兰。而若兰无辜的侧头,看着黑衣人,笑了笑,然后有把握的,躲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反应很快,不错嘛!”

黑衣人带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嘿嘿笑道。

于是若兰和黑衣人开始了一场搏击,而两人战了半天,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这时只见若兰,看着手里的八音铜锤,抿了抿嘴,“哎,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到底是不是在你之上吧!”

说完若兰舞动这八音铜锤,“哐当”一声,八音急剧穿梭于空气中,每个气流,乃至四处遍布着,八音的气息。这种威力的冲击,震得山河动摇,真是气势不凡。八音来势汹汹,气势之猛,只见黑衣人用手挡住,护着头,堵住耳朵,但还是无济于事,黑衣人,只举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没有方向。

声音还在持续着,震得山谷的回音,一声接一声的奔波着。而就在这时,若兰奋力的抬高双手,“铛铛……”用力在地上,又重重的击了两锤。

而就在这时,“吱……”传来衣服破碎的声音,黑衣人的衣服,因为八音的攻击,从中裂成两半,而戴在头上的帽子,也由中央部位,断裂开来。终于黑衣人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

只见这黑衣人,生的好生奇怪,只见他身上,褐色的僧侣服从半腰穿过,上面还镶嵌上了金色饰物,然后肩上,一块红色的僧侣布,搭在肩上,最奇怪的是,这黑衣人,头上长了两个一摸一样的头,怪不得他说话,有两种声音。

“哟!毫无征兆的看了下,阁下的头,还真是对吾心脏不利啊!”

鼠王看着黑衣人,头上两颗黑色的头颅,开始讥讽到。

“真没礼貌!”

黑衣人额头的皱纹,几乎都皱成一块抹布了,十分不爽,别人拿他的头说事。

原来这黑衣人,有两个头也是有因果的。上次不是说道,那位高僧为了救黎明百姓,而舍弃自己的生命,到地下洞的吗?原来这黑衣人,就是当初那位高僧。

当初高僧的确是为了黎明百姓,而倒地洞为大家念经诵佛,祭祀上天。而当高僧下去地洞以后,刚开始的时候,还一直给大家念经诵佛,可过了几天以后,没水也没粮,高僧实在是支撑不了了,开始后悔了,想到这一生,都是为了别人做好事,就连死,也是为了他人。于是心里就产生怨气,一股,为了达到目的,都要活下去的念头。

不过五天时间过去了,悔恨不已的高僧,终于还是死了,不过他死后,灵魂就一直徘徊在地狱之中,也不见阎王,也不去投胎。而这时,狡诈的罗刹鬼发现他了,觉得高僧还有利用的价值。就问他是否还想活下去,高僧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十分强烈,以至于产生邪念,就说想。

罗刹鬼就是利用高僧的这股邪念,和高僧强大的法力,来为自己办事。于是本来心净如明的高僧,被一股邪恶所腐败,不过,这股邪念,也来自高僧的内心。所以罗刹又让高僧复活了,不过复活过来的高僧,颈上,又多长出了一个头,这个头就是由高僧的邪恶之念,引发的。也因为这两个怪异的头,于是高僧隐姓埋名,以一身黑衣示人,来回穿梭于阳间和阴间之中,专门为罗刹鬼办事。
第五十六章 山中的寺院

  若兰看着黑衣人的真面目,低吟着头,脸部肌肉,向上扬着,紧接着脸部皮肤,剧烈抖动着,再然后,若兰实在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抱着肚子,哈哈笑个不停,玩世不恭的说:“额……真对不起,实在忍不住了,笑出来声来。”
  
  黑衣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耻辱,眉头交缠在一起,几乎可以当抹布了,而额头的青筋也根根鼓胀着,于是,腕抖杖斜,法杖指向若兰左肩,“很好笑吗?那我就,让你笑不出来。”
  
  即刻,黑衣人正准备摆开架势,发起攻击。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空蝉大师……空蝉大师……”
  
  听到声音的黑衣人,转身过去,只见牛头马面一边大步流星的奔跑,一边摇晃着手,嘴里叫喊着黑衣人的法名。
  
  而黑衣人铁青着脸,嘴唇紧闭,看着狂奔而来,其喘吁吁的牛头马面,不耐烦的侧身过去,“什么事?”
  
  牛头马面也是第一次见到黑衣人的真面目,也不免有点惊诧。只见牛头呆呆的,望着空蝉的头,胆怯的说到,“罗刹大人,急招我们回去,好像是有什么事。”
  
  “哈!原来你叫空蝉!”
  
  知道黑衣人的名字后,若兰神情甚是得意。
  
  而黑衣人微微一笑,话语中带着狂妄,“对,空蝉,请记住我的名字,记住下次,即将送你下地狱男人的名字。”
  
  说完空蝉对着若兰,冷冷一笑,然后拂袖而去。
  
  而若兰看着,空蝉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上翘,自言自语并且带着笑意,“无比期待!”
  
  就在空蝉离去不一会儿,火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对着若兰嘿嘿一笑,“大王真是厉害呀,现在连王爷也化身为犼,归顺于你,那个什么……空什么……蝉的,根本就不是大王的对手!

若兰无奈摇着头,看着这只百般讨好,圆滑的火狐,噗哧一笑,然后说道:“之前有荫尸追赶之时,你可逃得比谁都快!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只见火狐摆着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晃动着小身板,拱手作揖,故作一脸严肃,“大王英明神武,小的愿意跟随,在说了。这座大山,属我最熟悉了,我给大王带路,可好。”

若兰和鼠王并未反驳,就这样,若兰带着火狐,还有望天犼,继续行走在去山顶的路上。

路上,火狐看着坐在望天犼身上的若兰,感叹道,“这坐骑真不错!”

原来自从若兰收服望天犼以后,望天犼就心甘情愿的,给若兰当起了坐骑,这也省下了,若兰长途跋涉,行路的艰辛。

“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座寺院,我没有看错吧!”

若兰骑着望天吼和火狐走在去山顶 的路上,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座类似于寺院的建筑。若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心里甚是疑虑,这座妖气冲天的大山上,怎么会有人类的寺院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大王没有看错,那就是一座寺院!”

火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前方,坚定的说。

若兰看着前方,还是不解。

这时火狐开始说话了,“说来也奇怪,这座寺院的确很神秘,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住的,是人还是妖,不过这一百多年来,这座寺院在这里也相安无事,也就没有人去研究他了,反正大家都是进水不犯河水。”

听了火狐的话,若兰算是了解一点,不过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不过也懒得去研究了。这时,若兰看着,已经暗淡下来的夜空,透着一丝凉气,于是搂住自己的双肩,觉得有点发冷,便说:“这一路下来,我们都是风餐露宿,这里正好有一座寺院,要不我们前去寺院,稍作休息,明天再上路。”

若兰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同,于是大家一起,向寺院走去。没有一会儿,众人就已经走到寺院的大门了。若兰从外面看着这座屹立在山中,奇怪的寺院。

只见寺院外墙,由土堆砌成的石头搭建而成,也许是因为,年生久远,石墙上,都起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青苔了,而寺院的地上,也到处都是残叶落花的,也没有人打扫,还有那紧闭尘封,布满厚厚的灰尘,暗红色的大门,让若兰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人住。

不过出于礼貌,若兰还是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寺院的大门,“咚咚咚……”若兰敲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山中,显得格外清脆,还有那么一丝幽凉婉转的气息。眼见若兰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人答应,也没有人来开门,难道这里,根本就没人,是一座空的寺院。若兰心里正寻思着。

就在此时,“吱嘎……”布满灰尘,暗红色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若兰看着突然开启的大门,不免吃了一惊,因为刚才紧闭的大门,为何突然就开了呢?而且门前也没有人。正当若兰低头寻思的时候,突然一张没有眼睛,而满脸挤满皱纹,风烛残年的脸,一下凑到若兰跟前,离若兰近在咫尺。

若兰看见这张脸,心里猛提一下,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

若兰看着眼前这位奇怪的老者,眼神中透露出好奇的神色。

只见这位老者,满头的花白而凌乱的头发,也不梳理,直披肩头,活像一个鬼,而最吓人的是,他两边的斑白的眉毛,居然有一尺长,长到一直下垂到颈部,而遮住了他的双眼。难怪刚才吓了若兰一跳,若兰还以为,这位老者没有眼睛,原来是被长眉遮住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若兰就从来没有见到,谁的眉毛有这么长。

“你好,老人家,我们到寺院,暂住一宿,你看可好!”

若兰微笑的对老者说道。

只见老者,用两只骨瘦如柴的双手,拨开遮挡在眼前的长长的眉毛,露出那深邃凹陷的眼睛,看了看若兰,在瞟向火狐以及望天犼。不过老者脸上并无出现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那瘦弱凸显的喉结,无意的动了动,然后用沙哑阴暗的声音,缓缓说道:“噢,这里好久没有来人了,你们跟我进去吧。”

老者缓缓的挪动脚步,带领若兰他们走进寺院。而若兰看着老者佝偻的背影,向老者问道:“你好老人家,要如何称呼你呢?”
“咳咳……我天生眉毛斑白,而又生的长,属于寿星之象,老者我如今也活了一百八十岁了,在这寺院也住了,有一百五十年之久,你就叫我,白眉老僧把!”

白眉老僧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若兰幽幽的说道。

白眉老僧突然的转身,吓到若兰魂飞魄散,这白眉老僧,怎么做事,总是这样诡秘啊,若兰心里无奈的笑道。

“白眉老僧!为何你没有剃度,僧?不该是光头吗?”

火狐看着满头银发的白眉老僧,不免觉得奇怪起来。

“天下之大,和乎形式,形而影之,式而空影,只要做到心中有佛,形式的东西,根本就不重要。”

老者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说着。

若兰走在,大山中诡秘的寺院里,总觉得这位白眉老僧,还有这座奇怪的寺院,总有着那种,隐藏的恐怖,还有不寻常的之感,至于具体是什么,若兰也说不上来。
第五十七章 夜半黑影

夜渐渐笼罩大地,光线慢慢暗淡下来,群鸟也都飞回了巢穴。在寂静的寺院里,白眉老僧用简单的粗茶淡饭,招待了若兰他们,然后安排了一间厢房,让若兰住下,便离开了。

若兰推开尘封似是千年紧缩的大门,顿时空气中,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迎面而来,直串口鼻。若兰被这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于是用手捂住口鼻,勉强的走进屋子里。若兰看着偌大宽敞的房间,还有张牙舞爪,凝结的到处都是的蜘蛛网,还有地上,歪七倒八凌乱的稻草。看来这间屋子,确实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了。

“哟!这么乱要怎么住啊!”

火狐嘟着嘴,看着凌乱的屋子,眼角下垂,表示不满。

“有屋子住,已经很不错了,赶快打扫吧。”

若兰到没有抱怨,对于她来说,在大山里,有一落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若兰麻利的,把屋子收拾干净,床铺好后,躺在软软的稻草上,睁着大大的眼角,久久不能入睡。而火狐还有望天犼这两个家伙,倒也是自在,直接趴在温暖的稻草上,就准备入睡了。


若兰看着头上,满是尘屑的屋顶,想想白眉老僧,在离开之前说的话。他说,慢慢长夜,且不可夜晚独自外出。若兰问为什么,而白眉老僧,却用那干枯沙哑的声音说道,闲事莫管,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什么。这白眉老僧,还有这座屹立在大山中的寺院,也太古怪了吧!

“喂,你们说,这白眉老僧,是不是有可疑呀!”

若兰翻来覆去睡不着,扭动着身子,对睡在床脚下的火狐问到,毕竟火狐长年,居住在这座大山之中,对此应该还是了解一些吧。

“呼呼……”

床下一阵大大呼噜声传来。

见没有人答应,若兰无奈的摇着头,“哎,原来是睡着了啊。”

此时已经夜半,外面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射进来。于是一束束皎洁的月光,就这样,照射在厢房杂乱的地面上。若兰看着黑暗中,那唯一亮堂的两束光线,发呆起来。正在这时,咻咻一闪,窗外,一道黑影快速一闪而过。若兰还没有看清它的真伪,就已经消失了。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大半夜的,那道诡异 的黑影,实在是奇怪。

大山里寺院的夜,很静,很静,除了火狐和望天犼的呼噜声,倒也听不到其他声响。再这安静的夜里,那道黑影,也许是哪里的夜猫,若兰想到这里,便安心想睡去。突然这时,窗外,咻咻……连续闪过好几道黑影,以掩耳之速,快速穿梭而过。

这次若兰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为了一探究竟,若兰为了不惊动他们,轻轻的起身,然后拨开了,木门上的闸,走到院中央。看着今晚的月亮,有点朦胧晦暗,让整个院子里,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若兰看了看院子,还是那般凌乱,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一样。

若兰顺着月光的光线,朝前看去。前面茂密的树枝下,有一只木桶。于是若兰拨开繁密的树枝,走了过去,居然发现,木桶前方,还有一口圆形的井。这是若兰在进入寺院之前,没有发现的,也许是这繁茂的树叶遮挡住了吧。

若兰来到井口前,双手伏在井口两边,脸朝下,向里面望去,顿时,从井里冒出一股,渗透人体的凉气,袭遍全身,让若兰不尽抖了抖身子。这股凉气,简直是太阴了,阴的几乎有点不寻常。若兰仔细观察着,这口井,井里没有半点水,可以说是一口枯井。

若兰依然,透着微弱昏暗的月光,努力向下望,可还是看不到底。

正当若兰在寻思之时,咻的一声,若兰身后一股凉风,快速穿过。若兰警觉的回过头,但是什么也没有了。正当若兰叹气之时,身后一股苍老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瞎逛什么!”

听到声音后的若兰,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于是慢慢的转身,“原来是白眉老僧啊,你吓死我了。”

若兰拍着胸口,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这白眉老僧,也太奇怪了,总是神出鬼没的。

“不是说了吗?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快!快回去睡觉!”

白眉老僧那又长又深的眉毛,遮住了眼睛,也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好似一个满脸都是头发的妖魔一样。

若兰看不到白眉老僧的表情,不过从白眉老僧的声音中,是听出来一点愤怒的气味。毕竟寄人篱下,若兰还是懂的,于是迈着急促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回屋了。

第二天,天明了,阳光普照大地,照的大地万物苏醒,这晨曦的阳光,也照的人精神奕奕。

“今天该上路了吧!”

鼠王看着那道刺眼的光线,希望早日上路,到达山顶。

正在这时,火狐风火噗噗的直奔进来,“这两天,恐怕走不了!”

“为什么!”

若兰;鼠王同时看向火狐,语气里带着急迫。

“大王,你不知道吧!这大山里,每逢八月二十五到八月二十七,山里都要下三天三夜的大雪,而这大雪会冻结路面,还有积雪也会阻挡去山顶的路。这三天三夜的大雪,简直就像是,来自阿鼻地狱。”

火狐摇着头,也显得无奈。

“这还真是闻所未闻,八月二十五正值夏季,怎么会下雪呢?还有你说这雪,就好像来自阿鼻地狱,为什么这样说。”

若兰高高立着鼠而,对这种颠倒的天气,还真是觉得稀奇。

火狐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会下雪,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下三天三夜的大雪,等过了三天以后,山中的雪,自然融化了,一切又会恢复正常。这雪来自地狱,还真没错,因为每次一到下雪的天气,住在山上的山精妖怪,就会提早下山来,不然这大雪的天气,保准冻死人,所以不管山里在强悍,狡猾的妖怪,每逢这个时节,都会下山而来。”

听完火狐的话,若兰眺望着远方,果然没错,山顶那一片,果然是白茫茫连成了一线了。而山下这里,确是阳光普照,真还真是稀奇。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在寺院中,在住上三天,等三天后,大雪融化了,在上山了。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这奇怪的寺院,诡异的白眉老僧,还有那干枯,一望无际的枯井,还有那诡秘的黑影,一定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若兰决定,一定要在这三天内,把这一切都弄明白。
第五十八章 诡异的夜晚

月落枝头,风轻云淡,空气中夹杂着,少许潮湿的味道,穿行于寺院之中,给这个安静的夜晚,蒙上了一层层阴森恐怖的气息。

“沙沙沙……”

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步步惊心。若兰仔趴在,用纸粘的窗户上,用手桶了一个小洞,向寺院的院中央偷瞄去。

若兰侧耳仔细聆听,这声音好像是,脚步踩在落叶之上,行走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人呢。

突然一个头顶光滑的光头,穿着整洁的僧人服饰,向寺院中走去。这是谁呢?透着月光,若兰依稀看着,和尚的背影,总觉的似曾相识。于是若兰按兵不动,看看这光头和尚,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光头和尚,穿着一件简易的和尚服饰,而脚底穿着蓝底布鞋,嘴里叽叽咕咕念着什么。这和尚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寺院的时候,没有见过。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寺院做这古怪的事,真是太奇怪了,还是静观其变。

于是若兰继续靠在窗户处,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突然,刚才还在念经的和尚,突然一个转身,然后对着东方,双手合十,嘴里又继续念叨着。若兰从窗户里看见,这次和尚,是侧身对着他的,不过和尚,低着头,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好继续留意,这诡异寺院中的一切。

没有过一会而,和尚又转身过来,面对着西方,刚好是正对若兰窗口的方向。当和尚转身,那一霎那,若兰终于看清了,这不是……不是……,正当若兰看清这人的脸时,砰的一声,坛子倒地的声音。原来是,若兰一不小心,把地上的坛子,打翻了。

“谁……是谁……出来吧!”

和尚并没有发怒,而是平心静气的说道。

被发现了,若兰低吟着头,无奈抓抓自己的头,推开屋里的木门,来到院中央。看着和尚,不可置信的说;“怎么是你,白眉老僧,可是……可是……你的头发呢,还有长长的眉毛去哪里了。”

若兰看着眼前的和尚,居然就是白眉老僧,不免有点吃惊。

只见此刻的白眉老僧,一头凌乱的头发,还有长长的眉毛,都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干净的容颜。只是白眉老僧年纪稍大,老弱秋风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沟堑,而那双深邃凹陷的眼睛,带着满腹心事,还有那双干枯粗糙的手,也满是纹路。
“怎么又是你!”

白眉老僧揪着若兰,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还没有问你呢,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还有你的头发,眉毛呢,怎么一下都没有了?”

若兰看着行事古怪的白眉老僧,疑惑颇多。


只见白眉老僧,那深邃忧虑的眼睛,看向若兰,然后轻叹一声,无奈之及,然后双手合十,嘴里低念着,“世间万物,有因就有果,芸芸众生,都逃不脱,生死离别;因果循环。”

白眉老僧说完,眯着眼,然后哀叹了一声。

若兰可听不懂什么佛理,看到这里,心里更是着急了,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了。”

白眉老僧轻轻吐出一口气,对若兰说道。

“这座寺院不寻常!”

白眉老僧在这安静,黝黑的夜晚,静静的说道。

若兰突然冷汗都冒了出来,“到底哪里不寻常了。”

“老僧因为心有所佛,所以自身也小有一点法力,老僧自一百年前,就来到这座荒废的寺院了,因为老僧喜欢安静,不被人打扰的生活。在这里住了一百多年,也因为我自身有法力,所以也是人妖和平相处。可是最近,确不平静了。因为多了很多鬼影。”

白眉老僧双手合十,诉说着。

“鬼影怎么说。”

若兰不解。

“大约在几个月前,每当夜晚的时候,就有许多影子,在这寺院飘来飘去。这影子说来也奇怪,没有身体,也就只有在夜晚,月光的照射之下,就会显现出来。而且还会出来到处飘荡。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有几只,可是到了后来的时候,影子越来越多,而且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所以今晚老僧,斋戒沐浴以后,剔去发丝和眉毛,在这里为他们超度。可是凭我一人之力,我还没有超度完,又有不少影子,又涌现出来了。”

白眉老僧苦恼的,指着在月光下,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无奈的说。

若兰看着在月光的照射下,那一道道,拖得老长的黑影,飘来飘去,渐渐的,慢慢增多,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浓烈血腥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这影子到底从何而来。”

若兰看着如此多的影子,眉头皱了起来。

“你看那!”

若兰顺着白眉老僧,手指的方向,原来是那口枯井。

“这些影子,就是从那口枯井而来。”

白眉老僧手指枯井,目光看向远方,少许的无能为力。

“枯井!你是说影子都是从枯井而来。”

若兰看着那口阴森古怪的枯井,心里冒起异样的感觉。

白眉老僧点了点头。

“ 那到底是口什么井啊,怎么每次我朝井里望去,都深不见底,而且还有一股,渗透心肺的凉气啊。”

若兰看着那口枯井,说不出来的古怪。

“此乃阴阳井!”

白眉老僧稍作停顿,然后从牙缝里,迸出了这几个字眼。
第五十九章 阴阳井

“什么,阴阳井!”

霎时,只听哐当一声,火狐和望天犼破门而出,火狐睁着大大好奇的双眼,一脸惊诧的看着白眉老僧。

“你们怎么出来了。”

若兰看着突然破门而出的火狐,感到有些惊讶。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说说吧!到底什么是阴阳井。”

火狐两只狡猾的大眼睛三眨两转悠,盯着白眉老僧,好奇心极重。

白眉老僧看了看若兰,再看了看火狐等人,从嘴里轻吁出一口气,“所谓的阴阳井,就是阳间与阴间的交界之地,简单的说,就是这口井可以通向阴间,反之,在特定的时期,阴间的鬼魂,也可以通向我们阳间,我甚至怀疑,这些鬼影,来自于这口阴阳井。”

“既然来自于这口阴阳井,为什么你不下去看看。”

若兰好奇的向白眉老僧问道。

白眉老僧看向阴阳井说道:“你以为阴阳井,是随时都可以下去的吗?你要知道,阳间属金,太阳正位,活跃之象。而阴间属寒,似水,月亮,不流动之意。阴间,那是死后灵魂,才该归去的地方,要是活人随便下去,轻者有损寿命,重者,下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明白了吗?”

若兰听完白眉老僧的话,似乎明白一点,但又转念一想,也有不对之处,于是问道:“ 你不是会法术的吗?怎么也不能下去吗?”

“老僧属于长寿之相,所以阳寿级旺,和阴间环绕的阴气相冲,所以不可为。”

白眉老僧摆了摆手,对若兰解释着。

听了老僧的话,若兰对鼠王问道:“你说这事,会不会跟罗刹鬼有关呀!还有之前我们和空蝉战斗激烈之时,空蝉被牛头马面突然叫走,好像说罗刹急招他们回去,也许这一切跟罗刹鬼有关,并且隐藏了罗刹鬼极大的秘密。”

“恩恩,你分析的没错,我也是有所怀疑,看来这口阴阳井,我们是非下去不可了。”

鼠王看着前方的阴阳井,有种不搞清事情真相,就不罢休之势。

若兰看着白眉老僧发出疑问:“那我下去,你看成吗?”

只见,白眉老僧半眯着眼,从头到脚把若兰看了一遍,然后说道:“阁下虽然一身鼠皮,但身体乃是女性,属阴,加上,体内的灵魂,属于实阴。我看行,不过,地狱不比其他地方,哪里到处充满了危机,如果你下去,一定要在一炷香燃烧之完,就回来,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好,我去。”

若兰带着坚定的决心说道。

于是,白眉老僧交待完以后,拿出一身银白色披风,交到若兰手中,“穿上它!穿上这身披风,地狱的鬼差就不会闻到你身上,那股活人的气味,也就发现不了你。好了去吧!”

若兰看着银白色的披风,把心一横,毫不犹豫的把它披在身上,“那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于是,白眉老僧拿出一根手腕粗的麻绳,把前段栓在寺院的那棵大树身上,然后打了一根死结,在把剩余的麻绳丢在井中,郑重其事的若兰说道:“你就顺着麻绳下去吧,把事情弄明白了,就尽快回来,一定要在一炷香时间以内赶回来,你也一定要记住,切勿斗勇好胜。”

若兰答应白眉老僧以后,纵使一跃跳到井边,顺着麻绳慢慢向到井中而去,口里还依然大喊道:“好的,我都记住了。”

就这样若兰紧抓麻绳,咻的一声,垂直向下,顺势而去。只见,若兰闭着双眼,就只感觉到,身边的风,如刀割般在脸上凌厉的划着,而耳边的风,随着下垂的速度,也越来越大。

过了好一会儿,若兰才睁开眼,而此刻,却还是在下坠之中,只见周围一片黑暗,黑的甚至伸手不见五指,而在这黑暗中,陪伴若兰的只有刺骨的寒风和身体里鼠王的灵魂。

“我们下坠也有好几百米了吧,应该快要到了。”

鼠王看着周围一片黑暗,预测到。

咚……一个结实有力,双脚落地的声音,大大的响起。终于下到地面了,若兰看了看四周,看着这雾气环绕,没有日月星辰,周而复始黑暗天空,大喜的叫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于是若兰拨开白茫茫的雾气,向前走去。一路上,若兰看着有不少男女老少,都向一个方向走去,于是若兰也顺势跟了上去。在走了差不多一里路的时候,若兰看见前方,摆了一个棕红案桌,上面有本《户籍册》,而案桌前,坐了一位身形矮小的老头,只见老头大约六旬,一头花白的头发,长长的胡须,越显的驼的背。对着每个路过的鬼魂,都要翻翻他手上那本《户籍册》。

原来坐在桌子边的,是土地公。而此地是土地庙。而阴间的土地公,也是按区域来划分的,不同区域,管不同的鬼魂。一个灵魂的出生和死亡都要经过当地的土地庙的。土地虽然神位低微,但却是家喻户晓的正神,人人不敢冲撞。更是天下各路堂口和神界沟通的一个重要使者。当土地公查询《户籍册》上,有此鬼魂的名字,而又属于阳寿已尽,阴兵就会拿着勾魂牌和批票,押着亡魂到土地庙通关。而土地庙的两边有两条通道,一个是直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大路,一个是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这两个关口,一个关口光明万丈,而一个关口漆黑无比。

若兰看着前方土地庙,看着那漆黑无比的通道,“哦,原来这里就是阴间的第一站,土地庙啊!还好有白眉老僧给我们披风,那些阴兵不会发现我们,也好这样,也省去好多麻烦了。恩恩,两条大道,看来我们注定要走向暗黑之道了。”

若兰为了查询黑影以及关于罗刹隐藏的巨大秘密,而让自己顺利,走向山顶,于是毅然的向漆黑无比的通道奔去。
第六十章 恶狗岭

若兰看了一眼那暗黑而深邃的通道,猛提口气,然后整装待发,双手用力挥舞,脚下如生风,极快奔跑。而耳轮中只听见,那呼呼的风声,和众鬼魂的哭泣哀怨的声音。

跑了大约一会儿,若兰回过头去,身后那条深长幽黑的隧道,已经转瞬即逝了,而前方城门上,写了黄泉路三个火红的大字,看来这是阴间的第二站了。

都说黄泉路上不好走,黄泉路上无老少。确实这样。若兰从黄泉路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向后看,看不到凡间的亲朋四邻,原来黄泉路这般凄凉啊,若兰深深哀叹到。

这个时候,在黄泉路上的亡人的灵魂,还不能叫做鬼呢,只有进了酆都城才能叫做一个真正的鬼魂。

若兰走在这,崎岖颠簸的黄泉路上,只见各路灵魂,哭嚎不肯前往,有的满嘴花言巧语讨好阴兵,有的迷迷糊糊一路直,各种凄惨的哭声,嬉笑讨好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在这黄泉路上,买寿抢魂的也是不少,那些抢魂的,也是在这,黄泉路上抢魂的,因为还没进入酆都城,一切都还有转机。用现在的话说,黄泉路可算是一个多发事故的地段了。

因为人的求生意识是最强的,但是上了这黄泉路,又有几人能够还魂呢?任凭灵魂怎么哀求、怎样使出浑身解数逃跑,都挣不开阴兵手里这死亡的铁链。

一路归去,任凭灵魂走的多累,鬼差都不会让你休息耽误行程,必须要尽快赶路走出这黄泉路,玩笑话说,黄泉路上是没有客店的,阳间有再多的钱财在黄泉路上也一样白费,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阴曹地府---酆都城。

若兰看着黄泉路上的一切,心里想到,其实黄泉路也跟人间差不多,只要你有阴间的冥币,就什么都好说,不是有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也不无道理啊。

不一会儿,若兰走出了黄泉路,便上了望乡台。所谓的望乡台就是为亡魂设置的,也是南无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体恤众生不愿死亡的人,让他们在死后,站在望乡台上,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站在望乡台上,能看到阳世的家宅,看到亲朋好友,看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肉身躺在那里。

若兰朝望乡台看去,只见高高一个石台上,发出阵阵阴光,而石台上,书写着三个赤红大字“望乡台”。而鬼魂们也一个个依次排着队,站上望乡台,看着自己凡世间的亲人。而上了望乡台的鬼魂,看见自己的亲人后,都是痛哭流涕,不肯离去。不过一般上了望乡台的鬼魂,回魂的机会都不大了。

正在这时,望乡台上的一个男人,惹起了若兰的注意。只见这人生的细眉长眼,皮肤洁白,不过可惜的是,这人怎么看也是尖嘴猴腮,墙头草的主,不过最奇怪的是,这人虽是凡人,可是一双脚,生的有头那么大。真可谓是实实在在的大脚。

这人上了望乡台以后,跟那些鬼魂不一样,不哭也不闹,也不看自己凡世间的亲人,而嘴里却嘟嘟小声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鬼差不耐烦了,那张鬼脸迅速露出青面獠牙,冷哼一声,“大脚,这你怪谁呢,好了,好了,不看就快走。”

若兰还是第一次看到,脚比头大的人,不过最奇怪的是,刚才鬼差说的,“这你怪谁呢?”,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认识。不过若兰还是摇摇头,还是闲事莫管,把自己的事办好再说。于是若兰一个跨身,大步向前,继续走去。

若兰下了望乡台后,一路前行,忽听见前方,一阵阵喧闹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狠,听着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刚才崎岖不平的路,终于走完了,眼前的路面平整光滑,终于让若兰劳累的双脚,稍微好过一点。不过之前的狗叫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这时,若兰抬头一看,眼前是一群群的恶狗,只见恶狗们,一个个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向各路灵魂疯咬过去,看它们疯狂的程度,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

而各路灵魂,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若兰看着这残肢破体,污血淋淋的场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若兰看到这里,才明白,原来这里就是凡人,所传的恶狗岭。相处,但凡是爱狗之人,过恶狗岭,那是如履平地,一路向前,而那些杀狗,害狗,吃过狗的人,过恶狗岭轻者咬断手脚,重者魂飞魄散。所以那些阳间的屠夫,经过于此,也要尝尝被人宰杀分割的痛苦。

正在这时,若兰看见,之前在望乡台的大脚男人,也经过于此。只见大脚,刚走上恶狗岭,恶狗们,嘴里发出呜呜恐怖的低吟声,并且嘴里还流着长长的口水,恶狗的口水就这样,一丝丝粘稠在地上,连成了长长的一根细线。

慢慢的,恶狗们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大脚男人,然后一个身子狠狠一扑,架空在空中,然后稳稳落在大脚身上,一脚就把大脚男人,踩在地上,伸出鲜红的舌头,如玩物般,慢慢舔着大脚男人的脸。

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都慢慢向大脚男人靠过来。看这些恶狗的凶恶的程度,随时都要扑上来,把大脚男人咬得魂飞魄散似的。大脚男人看着这些恶狗,以自己为中心,把他围得严不密封,而且嘴里不停的怒吼,磨着尖利的钢牙。

大脚男人看到这里,吓得脸色铁青,嘴角泛白,全身还不停地发抖。而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变味了,只听见他说:“ 各位狗姐姐,狗哥哥,狗神仙,请放过大脚,放过大脚,如果大脚有幸投胎后,下辈子一定爱狗如命,拿狗当宝,各位祖宗,狗祖宗,求求了,求求你们了。”

说完,大脚还不忘,双手合十,给狗作揖起来。

而那些恶狗,畜生,都是生前被凡人,折磨所杀的生灵,而阎王看在,他们死的这般惨烈,于是决定,那些被人类所杀的狗灵,死后都聚集到一个地方,让它们以其人之身,还以其人之道,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恶狗岭。

而好话说尽的大脚,满心以为,这些狗灵,会通通人性。不过可要知道的是,凡人吃狗肉,杀狗之时,也并没有半点人性啊。所以,就在这时,恶狗一拥而上,咬着大脚男人不放。而大脚男人,痛苦的,整个脸都扭曲着,大叫着,“罗刹大人,罗刹大人,救命啊!救命啊!”

本来都要走过恶狗岭的若兰,当听到大脚男人,口里那声“罗刹大人”,刚要踏出去的右脚,顿时悬空于此,难道此人,跟罗刹鬼有关,也许从他口里,可以知道一些,关于罗刹鬼的消息。

于是若兰一个转身,向大脚男人走去。
第六十一章 刘大脚

大脚男人惨烈的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而口里却依然喊道:“罗刹大人,救命啊,好歹我也是你的人,救命啊!”

若兰听到这里,悬在半空中的脚步收了回来,猛然一个潇洒的转身,朝大脚男人走去。

当若兰走到群狗面前,只见她单身提起,一只狗的狗头,悬在半空,而左手,提起另一只狗的狗尾,各自向空中一挥,顿时两个漂亮的弧线,呈现在空中。然后只听见唰唰先后两声,两只狗落地的声音。而被若兰狠狠的丢在地上的恶狗,嘴里发出,呜呜哭泣般的声音,不在敢向前了。

紧接着,若兰先后动用双脚,三扯五提的,就把这些恶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对于若兰来说,对付这些恶狗,根本就不需动用鼠爪,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而这些被若兰丢的丢,砸的砸的恶狗们,有些还是不服气。只见它们,瞪着发红的双眼,看着前方未知的敌人,一步一步又逼向前。

而这时,鼠王说话了,“别再这里多做逗留,以免被鬼差发现,多出事端,眼下先救了大脚男人在说。”

若兰答应鼠王以后,抡起大脚男人的衣领藏到自己的披风之中,这样恶狗就看不见大脚男人了。而大脚男人看到,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恶狗,突然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到,自己又被猛然提起,悬在空中,心里就以为,一定是罗刹大人原谅自己了,派人来救自己。

若兰提着大脚男人,跑了一会,回头望去,那些恶狗再也没有追上来了,于是把大脚男人放在地上,脱去身上的披风,对着大脚男人说到:“好了,你安全了,告诉我,关于罗刹鬼的一切。”

终于稳稳落入地面的大脚男人,从头到脚的看着若兰,然后抓了抓头,歪着头想了半天,“你是罗刹大人,派来救我的。”

马上说完,精明的大脚男人又自我否认到,“不,你不是,绝不是罗刹大人的人,你到底是谁!”

若兰看着精明的大脚男人,嘴角上的鼠须,动了动,“对,我不是罗刹鬼的人,不过我却是可以拯救你的人,不过前提是,你一定要告诉我,罗刹鬼背地里,在搞什么阴谋。”

大脚男人听到鼠王这样说,摸了摸自己那尖嘴猴腮的下巴,“好啊,没有问题,我们等价交换。”

“如何交换!”若兰冷眼看着,这世俗的大脚男人。

“现在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了,不过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还魂,如果你送到到还魂崖,让我成功还魂以后,我就告诉你,关于罗刹鬼的一切,怎么样!”

“等价交换,哼,你觉得你有条件跟我说,等价交换,知道吗!你现在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蚂蚁,我随时可以捏死你。”

鼠王听着这个大脚男人所说的等价交换,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就像之前说的,人的求生欲望是及其强大的,大脚男人也一样,当经历了刚才的恶狗岭,想求生的本能,更加巨大了,于是坚定的说道:“也许我就是微不足道,渺小的一个人,我也没有什么能力,跟你等价交换,以及我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是十分坚定,如果你让我成功离开阴间,关于罗刹鬼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决不食言。”

“那好,我就相信你,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灰飞烟灭的哦!”

若兰虽然带着笑意,但眼里明显多了一丝凶狠。

大脚男人看见若兰这样的神情,只觉得半背都凉透了,此人的气势,实力,一定不比罗刹大人,少半分,于是机械的回答:“好,好,我保证。”

听到大脚男人这样说,若兰才满意的点头,不过若兰想了想,“我是从阴阳井下来于此的,那我就带你一起回去。”

这时候大脚男人却说道:“不行,这个方法不行,我本是已死之人,就算从阴阳井回去,也还不了魂,必须还要,闯过前面的关口,到达还魂崖才行,不过前面危险重重,甚是担心啊。”

说完大脚男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带领你去还魂崖,这是没有问题,不过我下来,也是在一炷香时间以内的,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

若兰表情里显得急迫,想抓紧时间做完一切的事情。

于是若兰带着大脚男人,继续向阴森恐怖的阴间前去。

一路上,若兰看着大脚男人的那双奇特的大脚问道:“为何你的脚,如此巨大。”

“我本名叫刘成章,康州人氏,因为天生一双巨大的大脚,所以人们都叫我,刘大脚。”

“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如何认识罗刹鬼的?”

若兰循序渐进,希望早日得到答案。

“因为我有一双大脚,所以在每逢如梦之时,可以随意穿梭于阴阳两界,后来人们知道,我有这种特殊能力的时候,不少人,找我过阴,问亡人的下落,不计其数,也因为这样,我也小有名气,在康州,谁不知道我刘大脚,后来有一次,罗刹大人看见我的能力,便让我帮他做事,不过我确因为,缕缕小事,没有办好,惹怒了罗刹大人,所以才夺去了我的阳寿。”

刘大脚说道自己风光的时候,还是满脸笑容,当说道最后,脸上乐呵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你帮罗刹鬼,做什么事,他背地里,到底在搞什么鬼。”

若兰想从刘大脚口中在多套出来什么,于是刻意轻松的说道。

而刘大脚确提高警惕万分,生怕一个不小心说出一切后,若兰就不送自己去还魂崖了,断断续续的说:“不是说好了吗?送我去还魂崖后,等我还魂以后,在告诉你吗?”

真是个势力的家伙,若兰无奈摇着头,“好好,听你之言。”

若兰说完以后,又看向刘大脚,“既然你经常穿梭于,阴阳两界,对于这阴间的路,你也甚是熟悉吧,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还魂崖。”

“只要前面再过几个站,等到了酆都城以后,就快了。”

刘大脚望着前方冥冥中,飘忽不定的雾气,心中满怀希望。
第六十二章 野鬼村

刘大脚指着前方,那背脊弯曲, 犹如金鸡的山峰,山峰有两道岭,活像一只鲜活勇猛的大公鸡,对若兰说道:“你看前方那座山,就是金鸡山了,只要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差不多到酆都城了。”

若兰看向远方那巍峨的山峰,犹如鸡冠般的雄伟和那险峻的山背,不由叹道。看来人的灵魂死后,到了地府,也是要经历重重关卡的啊。包括之前的恶狗岭,还有前方的金鸡山,都是灵魂必须要经过的,这样才有资格担任鬼魂。

终于到了金鸡岭脚下了,只见各路亡魂徒手向金鸡岭攀登而去,正在这时,一群一群的高大的公鸡,红冠,煽动着火红的翅膀,力道之大,顿时四周刮起强大的风,风儿把地上的尘屑掀的漫天飞舞,让人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

正在这时,一只来势汹汹的大公鸡,翅膀犹如生风,一下站在一个亡魂的头顶上,然后开始撕咬他的头颅,那铁嘴和秃鹫的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就把亡魂的脑髓啄出来。而其它公鸡也不闲着,那爪子更像大黑爷手里的抓魂钩,把过往的亡魂,直接撂倒,然后啄瞎亡灵的双眼,而有的直接让亡灵皮开肉绽,而且还深入五脏六腑,并且不抓出你的心肝不算完事。

原来之前的恶狗岭和金鸡岭都是息息相关的。因为狗和鸡是阳间和阴间沟通的两个很重要的媒介,狗可以看到阴间的灵魂发出叫声,金鸡报晓鬼魂就必须避让阳光以免魂飞魄散。所以一般来说,老牙狗是永远不会睡在热炕头上的,金鸡亦永远不会趴着睡觉。万物生灵都是有自己的规律和法则的。

其实这金鸡岭和之前的恶狗岭是一样的性质,大家可以想想世间杀鸡的时候,鸡是什么样子的痛苦,而这些灵魂一个个,走到了鸡群里,想必这个时候,就完全可以理解什么是待杀的感觉了。这才想到世间,入殓时候尸身胸口上的磁碟装着五谷粮也都是为了过金鸡山而备。可见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规矩都是内在说法的。换个角度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愿意自己故去的亲朋好友让鸡叨呢!

刘大脚在看到这一幕幕,残肢解体,鲜血淋漓的场面,庆幸自己遇到了贵人,要不自己的下场,也跟他们一样。

终于过了这座金鸡岭,马上就要到酆都城了,若兰,刘大脚仿佛看到了酆都城就在前面不远处,于是加紧脚步,向黑暗中,前进更快了。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阵喜悦的唢呐声,嬉笑声,人们打闹的声音,好不热闹。

“前面好热闹,走,去看看。”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热闹的氛围了,若兰一脸欢笑,小跑着向前。

看着一脸欢笑的若兰,刘大脚本想对若兰说点什么的,可是等他抬起头的时候,若兰已经一溜烟的跑得不见踪影了,于是赶紧追上前去。

原来这是个村子啊,没有想到,这阴森恐怖的地方,也有这么温馨而人性的地方。若兰看着眼前,用细竹编织的外围的篱笆圈子,圈子里摘种了不少奇异的花朵,有白的,紫的,红的。这些一簇簇鲜艳的花朵,聚集在叶片下,犹如无数只蝴蝶,微微张开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动。看了让人好不喜爱,众花儿散发出阵阵清香,更是沁人心脾。

若兰经过篱笆院子,继续向前,突然看见前面,人山人海,彩旗飘飘,好像举行什么聚会。只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面容慈善,全部在一起,有扭秧歌的,有舞龙舞狮的,热闹非凡。若兰看见这一场景,于是脱了身上的披风,跟他们一起唱歌,跳舞起来,好不快乐。

这时,身边一位老者看了看若兰,眼睛眯成一条缝,走过来对若兰说到:“小姑娘,第一次来这里吧,我们这村子可热闹了,大家每天都是这样快乐,每天都会欢声笑语,这日子呀,比在阳间的日子舒适的多了,我看这姑娘,生的水灵,干脆不要去投胎了,就在我们村子住下吧!”

本来若兰是没有多心的,不过当她听到老者口中说,“小姑娘”,心里就有所怀疑了,因为现在自己的本像,就是一只大鼠,怎么会是小姑娘呢?

于是嘴里也没有多说,对着老者附和道:“好好好。”

而老者见若兰答应了,脸上忽然洋溢起一种邪恶的微笑。而在老者身后的人,这时也向若兰走过来,跟她搭讪什么的。虽然众人都是一副笑脸,但是若兰总觉得,他们笑容背后,一定藏有什么。于是若兰表面跟他们嬉戏,扭着秧歌,但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若兰看着众人,还是跳的这般欢乐,还有不少刚加进来的亡魂,也跟着一起玩耍着,正在这时,若兰看见前方,那棵大树上,好像刻着什么字,于是若兰称他们不注意,就溜上前去,只见大树上,刻了三个大字,“野鬼村。”

而这时,一路追赶而来,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的刘大脚,对着前方的若兰,大声吼叫道:“快走,这里是野鬼村。”

突然而来的刘大脚,大声叫喊的声音,让院子里正在跳舞,舞狮,玩耍的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那些一张张慈善的面孔,顿时变了一张脸,全都变成凶恶,煞气恐怖的脸,然后,猛然扑向。来这里玩耍的亡魂,开始撕咬,抓扯。只见那些亡魂,根本无法挣脱这些魔爪,一阵阵痛苦的哀号,血肉模糊,撕心裂肺的声音,阵阵传来,这场面也实在不堪。

而若兰见势不妙,也不多做逗留,于是赶紧披上披风,一个跳跃,拉着刘大脚,立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以后,刘大脚才说,“哎,刚才本来想对你说来着,可是你一溜烟,就不见了。刚才到达的那个村子,叫野鬼村,是阴间的第六站。其实刚才那些,热闹的场面皆是幻化而来,都是那些过了恶狗岭、金鸡山,肢体不全的灵魂所幻化而成,因肢体不全无法前进,只得在这里滞留聚集,等那些被热闹迷惑的健全灵体到来,趁机下手,找到新的肢体换到自己的身上,好继续前往阴曹地府。”

而这时,若兰看见,刚才跟她一起到达野鬼村的亡魂,依然安然无恙,四肢也健全,便问刘大脚:“他们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因为,他们在凡间的亲人,眷属亡人,在亡人灵前,焚化了买路钱,3斤6两纸钱,而健全灵体拿着这买路钱,方可顺利过关。”

听刘大脚说罢,若兰心中便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缘由。

第六十三章 酆都城

从阴阳井下来以后,若兰就从来没有休憩过。走了这么久,终于看见前方,有一实木红幡做的凉亭,哪里有不少鬼魂停脚休息。于是便走上前去,想去休息一会,当若兰走进去时,意外发现,原来亭子里,还有一股泉水,泉水清澈而透明,还咕隆咕隆的往外冒,过往的灵魂,都饮用着这里的泉水。

好在的是,若兰吸取了教训,先问了问刘大脚,“你以前不是经常帮人走阴吗,这个地方,到底为何,过往的灵魂,都要饮用泉水啊!”

刘大脚抖了抖身子,看着这些饮水的灵魂,解释道:“这凉亭正是迷魂殿,冒出的泉水正是迷魂水,过了前方几个关口的灵魂,到达此地必须要饮这迷魂水,这样才会能嘴吐真言,如实禀报阳间种种罪行,等候十殿阎王的审问。同时喝了迷魂水,就是大罗神仙下届,也难以还魂归阳了。只有安安心心的成为鬼魂,等候发落。”

“原来如此!”

若兰听刘大脚解释以后,心中的疑虑稍微松开了。

不过若兰看到,这些饮用了迷魂水的灵魂以后,之前他们脸上那副凶恶,贪婪的表情,已经减半了,看来这迷魂水,是减掉亡魂在阳间的贪婪,欲望和怨气的。如果在阳间,也有这样的迷魂水,那么人们的贪婪,欲望也会烟消云散吧,那么岂不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若兰不经心里感叹到。

过了迷魂殿后,若兰看见,前方雾气茫茫之中,有一座大大的城门,只见城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副对联,上联是:人与鬼 鬼与人 人鬼殊途;下联是:阴与阳 阳与阴 阴阳永隔;没有横批,而在城门的顶端,有一块黑匾,而黑匾上,写了“酆都城”三个金漆大字,挂在城中央。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

刘大脚看见“酆都城”这三个大字的时候,瘦弱的脸颊笑的更是深陷了,因为到了酆都城以后,就离还阳不远了。

“哦,原来这里就是阴曹地府,酆都城啊!”

若兰揉了揉,因为仰望太久的脖子,并且看着城中央哪块黑匾,感叹着,这是多少阳世间的人,害怕来的地方啊,不过万物生灵,有生既有灭,循环不息,都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吱嘎……”

地狱的大门缓缓打来了,只见亡灵们,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挨个挨个的进去。而城门两边各自都有阴兵把守,只见阴兵身上,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长矛,对过往的灵魂,也是一个个仔细的检查,检查灵魂是否完整,因为不完整的灵魂,是过不了阴曹地府的,有的却检查亡灵的高矮尺寸,只要确认无误的,便可以放行。

还好的是,若兰身上穿有披风,所以阴兵并不会发现她,而在过这样重要的关口时,刘大脚也是藏身于若兰的披风之中。所以若兰,刘大脚,在这些阴兵的眼皮底下,便轻松进入了酆都城。

这还只是经过的,第一道大门,酆都城里,还有一道城门,而头道门和二道门之间,有两盏灯火,高高的悬空漂浮,而不掉落。两盏灯,一盏光亮无比,而一盏又昏暗黑沉。

而成功进入了酆都城的鬼魂以后,这个时候,就要做出判断了,选择走向光明,还是走向黑暗。而这些鬼魂站在两盏灯之间的时候,徘徊了,也不知道,到底该走向那边,于是有的鬼魂,就开始胡乱走,有的倒也走对了,不过走错了的,只听见,一阵哀嚎,然后声音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见多识广的刘大脚说道:“光亮的灯。代表的是地狱十八层,而黑暗的灯,代表的是在世重生。因为地藏王菩萨曾经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选择黑暗,也未必是尽头,而选择亮光,也并不是美好,那只是人们心中,自己假想的场景而已。”

没有想到一个地府,还有如此多繁杂的程序,这是若兰没有想到的。于是若兰向暗灯处走去,只见穿过暗灯以后,前方终于有了一丝光线,不过光线任然很昏暗,若兰揉了揉眼睛,从刚才的黑暗,终于适应了,这里的一点亮光。

只见前面有一道,玉雕而成的二道门,而二道门后,并排排列10座城门,依次排列,一殿至十殿阎王殿,而各个殿口,都有阴兵的把守,而到了这里的亡魂,也不再吵闹了,因为他们心中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便安分了不少,于是依然井然有序的排队,等候阎王的审判。

这阴兵把守,也跟阳间差不多,到了时间,就会轮回替换。正当这个时候,若兰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站在东门把守的阴兵,居然就是自己生前的姥爷,在若兰记忆里,姥爷是个会点小法术的道士,为人正直,喜爱跟人打抱不平,为乡里乡亲做了很多好事,那个时候,姥爷的大名,在扬州城里,那也是受人尊敬的。

可是不幸的,在若兰10岁的时候,邻居张大嘴的父亲死了,便请姥爷前去看风水,选墓葬。而好心的姥爷,帮张大嘴选好墓葬,安葬完他父亲以后,便想走了。

都说知恩不忘抱,憨厚的张大嘴,吩咐媳妇准备一桌好菜好酒,硬是要招待姥爷,以表示谢意。而实在是盛情难却,姥爷就留在张大嘴家里,天南地北的同张大嘴唠嗑,而当天晚上,姥爷喝了不少酒,有点迷迷糊糊的。而姥爷吃完饭以后,天色都已经黑了,四处混沌一片,张大嘴便留姥爷在他家休息一晚,不过固执的姥爷,硬说自己没醉,自己清醒的很,便摇着踉跄的身子,慢慢的扶着墙回去。当走到一个阴沟之地时,姥爷因为不慎,脚下一滑,刚好头着地,当场就流血而亡,摔死了。

后来若兰知道自己姥爷死后,一直愤愤不平,为什么姥爷一身乐于助人,到最后还要遭遇这种下场。想到这时,若兰心里难免有点悲伤,不过在这阴曹地府,能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也算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此时正好是阴兵交替之时,若兰看见另一个阴兵,交替了姥爷,姥爷便摘取头上重重的头盔,准备下去休息了。正当姥爷经过,转角之时,若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着姥爷的双手,然后脱下披风,两眼含着泪,激动的说:“姥爷是我!”

而被若兰拉住双手的姥爷,此时顿了顿,看见一身鼠皮的若兰,并不认识,但是这声音,总觉得有种熟悉感,便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我是若兰啊!”

若兰哽咽的说道,并把自己在阳间发生的一切告诉姥爷,包括自己怎么变成鼠皮人,又怎么和鼠王化身为魔的,全都如实相告了。

而姥爷看见昔日美丽的若兰,变成这样,两眼含泪,摸了摸若兰的头,说道:“孩子,不要悲伤了,一切有因就有果,你今生在阳间所受的苦难,那都是你前世,所做的恶果,不过那些伤害你的人,她们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若兰听着姥爷的话,点了点头,望向姥爷,“可是姥爷在生的时候,做了这么多好事,为什么还要死的这么惨。”

这时候,姥爷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当时是走的急了点,那是因为阎王,觉得我为人正直,办事公正。而正好,阴间又缺阴兵,于是阎王,急招我来阴曹地府,给了我一个阴兵的差事,免去了我。在受轮回之苦。不过在阳间,死去的那瞬间,是没有痛苦的感觉的,只感觉,身体忽然就轻了,然后魂魄,自然而然就来到阴曹地府了。”

“原来如此!”

若兰听到这里心里才安慰不少,当年姥爷死后的阴霾,也顿时消散了。

正在这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放了我,放了我……”

这熟悉的声音,在哪里好像听见过,当若兰回头一看,一位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子,对着阴兵,大吼大叫。若兰仔细朝那人的脸上望去,顿时空气都似乎凝结住了,而若兰脸上,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油然而生。

原来这就是,当日到暗室,来救自己,后来被秦羽残忍杀害的哥哥----蓝若曦。
第六十四章 两个蓝若曦

“蓝若曦---哥哥”

若兰此刻看着衣衫褴褛的哥哥蓝若曦,对着城门的阴兵,激动的叫喊着,而若兰心里想到,哥哥怎么到了这里,不是被秦羽葬魂了吗?看到蓝若曦的若兰,心里是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居然还能见到哥哥,悲伤的是哥哥的灵魂来到了阴曹地府,投胎以后,就永世不能相见了,不过哥哥为什么要和阴兵吵闹,阴兵还用手推着哥哥,表情十分凶恶。想到这里若兰开始着急起来,便准备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

姥爷一双有力的大手,顿时按住若兰手腕,眉头紧皱着,十分严肃。

“当然去救哥哥,我不能任人凌辱于他。”

若兰不明白姥爷为何要制止她,但还是试着蛮力准备向前。

“你要记得来到此地的目的,并且阴间也有阴间的次序,在说了,如果你现在出面,你的身份就暴露了,惊动了阎王,你也休想在离开这阴曹地府,我是地府的阴兵,这件事由我出面,最合适。”

姥爷说完,整理衣衫后,重新戴上了头盔,向前走去。

“何人如此喧哗!”

姥爷一边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一边故意提高嗓音对蓝若曦吼到。

听到吼声的蓝若曦,扭头一看,这不是死去多年的姥爷吗,当他正想出口之时,姥爷一个眼神,蓝若曦顿时便明白过来了,便没有说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姥爷看向和蓝若曦,还有那个凶恶的阴兵。

只见阴兵露出本像,青面獠牙顿时就显露出来,说道:“这个小子,该下十八层地狱,却在这里吼着要投胎,吼着要见阎王。

这时蓝若曦就不服气了,大声辩解到,“我蓝若曦虽为书生,不杀生,不偷鸡摸狗,不做对不起良心之事,死后为何还要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不服!”

“不服!不要忘了小子,你已经被阎王提审过了,阎王的判决是,下 地 狱!”

阴兵当说到“下地狱”这三个字,简直字字染上了浓浓的嘲笑与鄙视。

蓝若曦看着凶狠的阴兵,猛的一拂袖,也不顾长长的发丝,遮住了眼睛,怒气冲天的说:“我见的只是三阎王,他的判决根本就不公,我看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没有分别,我要见正阎王。”

原来阴曹地府,并不止一个阎王,因为每天在阳间死去的人太多了,所以整个黄泉路上,路中央是亡魂,路两边也是亡魂,就连墙壁边挤着的,也是亡魂,所以阎王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就把阴曹地府分为十殿,每一个殿有一位阎王,所以阎王的排名,从一阎王,二阎王,三阎王,四阎王……一直到九阎王,但虽然有十殿,但并没有十阎王,那是因为,最后一个就是管理众阎王的,就是正阎王。正阎王也是最刚正不阿的。

而审理蓝若曦的,正好是三阎王。而这个阴兵又正好是三阎王的侄子,所以这个阴兵才蛮横无理。

而蓝若曦不公的冤案,也是跟这个阴兵有关。原来在地府,还有一人与蓝若曦同名同性,在这里我们且称他为,假蓝若曦。假蓝若曦因为收买了这个阴兵,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事。这假蓝若曦,生前作恶多端,干尽坏事,本来该打下十八层地狱,可是假蓝若曦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有个诚心礼佛的老母亲。

自从假蓝若曦,暴毙身亡以后,母亲甚是思念。于是每天吃斋念佛,不止如此,在假蓝若曦死后的第一天开始,老母亲便按照祖宗的规矩,人死后烧七日,烧完七日,又烧百日,在逢年过节,还有假蓝若曦的生辰,死寂都一一烧了纸钱。

而在阴间,有个地方叫供养阁,就类似咱们阳间的邮局一样,我们给亡灵烧的纸钱什么的,都会到这个供养阁,供养阁里也是分配的很明确,按照阴宅的地址、供养品德不同进行分类,都会及时准确的送到灵魂手中,而假蓝若曦的母亲,每次烧给他的供品,也会一一到达这个供养阁。

一天,供养阁上,忽然看到一些金光,出现在供养品上,这些带有金光的供养品都是带有佛家磁场的,而假蓝若曦的母亲,因为长年礼佛,现在的佛光,比以前更高了,所以他给儿子烧的供品,从以前的普通供品,现在升级为带着金光的供品。

在阴曹地府,有钱的,不占少数,不过这种带着佛光的供品,更是不易。鬼界中的鬼,要是用了,或则吃了,这种佛家供品
,都是对本身有好处的。而假蓝若曦受不了这里的生活,于是带着佛家供品,通过阴兵,贿赂给了三阎王。

不过也并不是有了冥币,就可以马上投胎的,在阴曹地府的制度就是,经过了阎王的审理以后,就正式成为鬼魂。成了鬼魂以后,有罪的下到十八层地狱受罚,没罪的按照生死簿上记载,开始过自己的鬼魂生活,开始守自己的鬼寿,等守完了自己的鬼寿,就开始等待正常的六道轮回。

而三阎王,虽然收了假蓝若曦的钱财,没有让他下十八层地狱,不过假蓝若曦的鬼寿整整就是两百年。也就是说,要在阴间过完这两百年,才能投胎。而成为鬼魂后的假蓝若曦,就住在,阴间第十一站,鬼界堡。

不过鬼界堡里的鬼魂,也有自己的法律法规,有自己的年节假日,阳世活人所冲撞的鬼魂就多数是这鬼界堡里的鬼魂,只有极少数的才是冲撞到了孤魂野鬼。鬼界堡里的鬼魂在特定的日子、特定的情况是都可以返回阳间的,但这些鬼魂必须严格遵守自己的道行范围和道行要求,什么时间可以显形,可以回家,可以附体,可以收供养品都严格规定。只要不遵法守纪,都要被聚魂到正阎王爷面前,打入十八层地狱。

就是因为地府的生活,太枯燥而又规矩繁多,假蓝若曦想早日投胎,并且做头等人。因为在人间分为了十等人。头等人,成佛做主;二等人,官封侯门;三等人,朝郎驸马;四等人,文武大臣;五等人,荣华富贵;六等人,大街叫贫;七等人,投驴变马;八等人,走兽飞禽;九等人,下世猪狗;十等人,鱼鳖虾群。


而此时,正好有个同名同姓的蓝若曦,于是三阎王让假蓝若曦投胎,让真蓝若曦下十八层地狱,也算是为了杀人灭口,掩饰自己贿赂的罪行。






第六十五章 刑房相遇

姥爷看着凶神恶煞,露出青面獠牙的阴兵,心里寻思着,这阴兵二蛋子,原本是三阎王的侄子,三阎王平日就是嚣张跋扈形的,他手下的阴兵,更是猖狂,所以这二蛋子也是仗着这层关系,蛮横的很。不过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缘由,蓝若曦这孩子,也是看着长大的,姥爷在心里,寻思了片刻,然后心生一计。

“二蛋子,我看这家伙就是不识好歹,你先息息怒,看我来收拾他。”

姥爷脸上故作怒意,然后两眼凶狠的瞪着蓝若曦,抽出腰间的鞭子,鞭子用力一舞,唰的一下弹向空中,在重重的落在蓝若曦身上。

“啪……”

清纯有力的鞭子声,延长了很久,看来这一鞭,力道不小。蓝若曦捂着皮开肉绽的身体,剧烈的疼痛着,不过脑子却是很清醒。原来姥爷是要他,上演一出苦肉计啊。

于是捂着身上的伤口,故意大声嚎叫,“我是不会放了你的,我一定会告到正阎王那里的。”

这二蛋子一听到蓝若曦要告到正阎王那里,就急了,心里想到,假蓝若曦已经代替真蓝若曦投胎去了,做了上等人,如今算算时辰,假蓝若曦现在也已经出世了吧,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果这小子,在闹下去,传到正阎王耳里,不说自己魂飞魄散的下场,就连舅舅三阎王也会受到牵连,于是一把掐住蓝若曦的脖子,咬着怔怔鬼牙,从牙缝里狠狠迸出:“小子……想再死一次吧!”

二蛋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姥爷一把拽过蓝若曦,一鞭子又抽在他身上,用脚用力踩在蓝若曦的头上,一脸怒气的对二蛋子说道:“二蛋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小子骨头太硬了,你把他交给我,我来收拾他。”

二蛋子看了看姥爷,刚才的怒气还并未完全消停,只见他插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好,兄弟,这人先交给你,帮我教训,教训他。”

说完姥爷一边用脚拽着蓝若曦,一边用鞭子狠狠抽着,然后把他带进了一间刑房。进入刑房以后,姥爷重重的锁上了门,看着蓝若曦,眼含泪水,并且握着他的手,用哽咽沙哑的声音低低说道;“孩子,你受苦了,你的遭遇,若兰都已经告诉我了。”

当姥爷提到若兰,蓝若曦激动的望了望四周,“你说若兰,若兰在哪,若兰在哪……”

蓝若曦的声音颤抖着,当初就是为了妹妹若兰,才赔上性命的,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是做哥哥的,有义务要保护好妹妹,可是他非但没有保护好妹妹,还让妹妹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想到这里蓝若曦心里是万般责备自己。

这时只见若兰脱掉了身上的披风,缓缓挪动脚步,走到蓝若曦身边,抚摸着他受伤的额头,心痛万分,两行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对不起,哥,是我连累了你。”

“傻丫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别忘了,你是我宝贝的妹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妹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过请你原谅哥哥,当你受伤,受到委屈之时,哥哥没有保护到你,不过妹子,从现在开始,哥哥发誓,就算是全世界都舍弃你,哥哥也会站在你身后,舍弃全世界,然后保护你。”

蓝若曦摸着若兰大大的鼠耳,带着一脸的伤,吃力的微笑,可是还是扯痛了嘴角。

若兰听到蓝若曦这样说,顿时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对,这世界上,就算是没有爱情,但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是改变不了的,于是紧紧握住蓝若曦的手,微笑道:“不,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不过我也没有怪命运,做弄于我,因为从今以后,命运这个微不足道的东西,由我掌控!而哥哥你,也由我守护。”

对于若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蓝若曦心里顿了顿,有点吃惊,原来那个软弱的妹妹,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看着若兰的双眸,照映出的是一股股浓烈的杀气,于是轻抚着若兰毛茸茸的脸颊,关爱无比,“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不过,你怎么到了这里,难道你也死去了。”

蓝若曦此刻才反应过来,在这阴曹地府遇见若兰,难道不是代表着若兰已经死去了吗?

于是若兰从头到尾的告诉了蓝若曦,关于自己的一起,蓝若曦这才明白过来,不过他看着若兰,并且透过若兰,有点不相信,还有另一个灵魂存在于若兰体内,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就是鼠王吗?”

“对,找吾何事!”

鼠王还是那般傲慢,不把任何人放进眼里。

“既然你和我妹妹浑然一体,那么请你善待于她。”

蓝若曦对鼠王请求着。

“你是请求于我吗?不过放心,既然我和她一体,当然保护她,就是保护我自己。”

蓝若曦听到鼠王这样说,心里才稍微好过一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对了,你怎么到了阴曹地府了,你不是被秦羽葬魂了吗?”

若兰看着蓝若曦身上一身的伤口,并且望着他的眼眸,关切的问。

“对,当初秦羽用了凤凰勾魂以后,我的魂魄就立即分离了肉体,不过因为她用的乃是葬魂之术,所以我的魂魄,也倒不了地狱,然后秦羽把我的魂魄封印在,一盏油灯之内,让我一遍遍的重复着死亡的场景,那段时间,我也是最痛快,最煎熬,当时我就恨不得,魂飞魄散,不要再受这种凄惨的痛苦,可是想当你,彻底消失于这世界上,也是不容易的。不过有一天,秦羽出门了,出门的时候,没有关上窗,一只黑猫溜了进来,打翻了油灯,而黑猫也是属于灵性之物,可以看见鬼魂,就这样,我托了那只黑猫的福,我的灵魂就一路飘向阴曹地府,而到了这里,而他们却不公,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蓝若曦说道这里,脸上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

“不过好在,哥哥终于摆脱了那个疯女人,秦羽她对我们兄妹所做的一起,我都会加倍奉还。”

若兰看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无比的仇恨。

“对了,忘了告诉你,在我封印在油灯之内的时候,眼见秦羽那个疯女人,用童男童女的血,而练就了“百目鬼婴”,据说这种婴儿,吃满一百只眼睛,就会变成无法收服的大魔头,现在扬州城里,人人都已经惶恐不安了,得想想办法。”

蓝若曦眼看着扬州的百姓,活在这种恐惧中,也为之担心。

“好,不过眼前还是先把你救出去再说。”

若兰看向蓝若曦。

“不,我不出去,我一定要找正阎王,还我一个公道。”

蓝若曦挺着胸板,眼神坚定,却满是固执。

这时姥爷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是冤枉的,这中间一定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阴兵,还有三阎王,才会那么急着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吧,这种事情我是见多了,都是相互受贿,我估计,你多半就是别人的替死鬼,还有就是三阎王这么着急把你打入地狱,也是为了掩饰,他的罪行,杀人灭口吧。”

在阴曹地府呆久了,见得事情也就多了,姥爷基本上,猜的八九不离十。

正在这时,刑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两个青面獠牙,拿着钢叉的家伙,对蓝若曦不客气的吼叫到:“走,三阎王下令,立刻押入十八层地狱。”
第六十六章 延长符

当两个阴兵进来的一霎间,若兰以疾风之速,刷的一下,在空中扬起披风,一个漂亮180度转角,披风立即好好的穿在若兰身上,然后隐形了。

“怎么这么快!”姥爷看着,手持钢叉,执行公务的两个阴兵,小声嘀咕着。

“快!这是三阎王的命令,即刻押往十八层地狱!”

阴兵铁面无私不带一丝感情的喝道。

而此时,站在角落的若兰,咬着牙,捏紧拳头,目瞪阴兵,准备随时冲上来。而姥爷瞳孔紧缩着,用余光警示若兰。若兰才稍微停滞了,向前的行动。

就这样,两个阴兵不讲一丝情面的,驾着蓝若曦,就走出了刑房。

蓝若曦走后,若兰一脸凝重,赌气的猛然脱掉披风,随手丢弃在地上,“为什么要制止我,不,我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豁出性命去救他。”

“站住!”

姥爷字字涂满暴怒之气,并且额头的青筋,也向外鼓胀着,怒喝一声:“你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忘记了,这阴曹地府,这十八层地狱,也不是小孩子的玩物!”

而就在这气氛僵持之时,鼠王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还要送刘大脚去还魂崖,如果耽误时间,我们两人的灵魂,就真正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

若兰用力跺着脚,额头急出了汗,并且攒眉蹙额,感觉一筹莫展。

“别担心,我有办法。”

只见姥爷眉宇中,蕴含了无限的神秘,然后,嘴角如弧月,高高上扬着,用手指指着阴曹地府,“你要知道,阴间和阳间的时间是不同的,我们就利用阴阳之间,时间变化的间歇,来延长时间。”

若兰听的糊里糊涂了,抓着自己的鼠脸,“什么阴阳时间不同,我怎么听不懂。”

而姥爷摇着头笑了笑,“孩子,这其中的道理可就深奥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也不要忘了,姥爷生前可是会些法术的哦!”

姥爷故作神秘的顿了顿,语气稍微延长,然后又继续说道:“姥爷根据阴阳时间变化的规律,自制了一种灵符,这种符叫,延长符,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把时间延长,不过效力只有三天,也就是说,三天内你要把事情,全都办好,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

若兰焦急的看着姥爷,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

姥爷一本正经,神情凝重的说道:“这符的确可以延长三天时间,但是一旦你超过了三天时间,还未离开这阴曹地府,你将立即灰飞烟灭,连灵魂也不复存在。”

“三天,够了,完全够用,好!把灵符给我吧!”

若兰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并且伸出手,向姥爷讨要灵符。

只见姥爷从怀里掏了一张黄色的灵符,上面画了一些,让若兰也看不懂的符号,“这符要怎么用!”

用这符不难,不过要阴孩的血。所谓阴孩,就是在鬼界堡生活的鬼魂,鬼魂与鬼魂之间,生出来的小孩,叫阴孩。这种小孩不能投胎,也不能轮回,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鬼界堡。正因为如此,他们的阴性极大,所以延长符要沾上他们的血,才能推动符气,发生效力。

“原来如此!阴孩在哪里!是鬼界堡吗?”

若兰着急的问道。

“这个不一定,阴孩玩性皮,在阴间到处跑跳,还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踪影。”

听姥爷这样说,若兰更是急上心头,“这要怎么办?”

“别慌,我自有对策!”

姥爷抿了抿嘴,歇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半个馍,递给若兰。

“这是什么!”

若兰看着手里,发出诱惑香味的半个馍,不懂姥爷葫芦里,到底里卖的什么药。

“阴孩因为是阳间去世的鬼魂所生,所以保留着进食的食欲。一般来说,一般鬼魂,三天只吃一顿饭,就可以抵好多天了,而阴孩就总感觉吃不饱。等会你出去之时,把馍放在地上,静候着阴孩上前,只要他一上来,就拉住他的手臂,用小刀,在他手臂下三段,割一条小口,接了血以后,千万不要伤他,记住了。”

姥爷对若兰讲解了关于阴孩的事。

“好,没有问题。”若兰坚定的问答到。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去查关于蓝若曦的事情,而你就去寻找阴孩的血,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在这刑房在见,然后商量对策。”

姥爷说完以后,便冲冲离去了,而若兰也争分夺秒的寻找阴孩。

阴曹地府里,到处雾气弥漫,白茫茫一片,以至于,分不清那是路,那有路,而鬼魂们前进的方向,就只有一个,向前,没有尽头的向前走。若兰看着阴森的阴曹地府,到处都是亡魂,还有漂浮在空中的鬼魂,不过就是没有看见,姥爷所说的阴孩。

看来还是得按姥爷说的办,于是若兰掏出了,怀里的半个馍,放在地上,便在远处观望着,注意着这里的一举一动。馍放在地上以后。香气就像盛开的花朵一般,那样讨人喜爱,四处弥漫着。不过,让若兰没有想到的是,才没有一会儿,居然就出现了一大帮阴孩。

只见他们一个个脸上笑嘻嘻的,赤着脚,穿着红肚兜,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当闻到馍的香气以后,鼻子敏感的向上纵了纵,然后顺着香气,寻来,当他们确定方向以后,便朝馍的方向涌去,争先恐后的去抢馍。

而这时,若兰看见一帮阴孩一拥而上,正是好时机,于是推动内力,用力向前一跃,随手抓了一个阴孩。而受到惊吓的,其他阴孩,便蜂拥的逃离了。而被若兰抓住的阴孩,脸上露出青紫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并且用力的挣扎着。不过任凭阴孩怎么扭动,若兰就是不放手,迅速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在手臂下三段一割,顿时一股黑色的血,便流了出来,然后若兰一手抓住阴孩,一手拿出小瓶,把血都接在瓶子里。

放完血以后,若兰也没有为难阴孩,便放了他。而重获自由的阴孩,受到惊吓般,头也不回的,大步的逃离了,而不见踪影。不过让若兰没有想到是,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阴孩的血,于是便拿着血,匆匆回到了刑房。

而这个时候,姥爷也已经到了刑房,并且查明了一切,把真假蓝若曦的事,告诉了若兰。若兰听完后,勃然大怒,“居然还有,如此不公之事。”

姥爷轻叹一声,“这种事情平常都见惯了,不过受了委屈的人,谁也不敢去申诉,因为你一个小小的灵魂,要告的可是阎王,正阎王会相信,一个鬼魂的一片之词吗。”

“那也不能这样忍气吞声,一定要还哥哥一个公道,告诉我,正阎王在哪里,我去找他。”

若兰看着姥爷,相信阴间还是会有公道的。

“要见正阎王谈何容易,不说他相信你否,就算你想见他也不容易。”

姥爷神情带着忧虑,又继续说:“因为正阎王把事都交给九位阎王,自己倒是落得一身松,于是常常去人间到处游玩,要见他,也要等上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这怎么成,我就只有三天时间,就算我等得,哥哥也不等得,去晚了,可能他受不了,就魂飞魄散了。”

若兰说道这里,又有点无助了,不过若兰深思了片刻,突然抬头起来,仰着下巴,神情自若,一股拼死的韧劲,瞬间冒了出来,“看来,这十八层地狱,我是非闯不可了。”
第六十七章 十八层地狱

若兰交代刘大脚在刑房等候,以及听完姥爷的嘱托以后,就支身一人去了十八层地狱。

按照姥爷所说,城门中,那盏亮光的灯,就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于是若兰想也没想,就直接朝里面而去了。经历了一段,眼前全是漆黑,狭窄的路以后,只见城门上,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十八层地狱。”看来终于到了,若兰看着眼前这座城池,重重吐了一口气,因为在进入十八层地狱以后,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不过那都不重要,既然都敢来,那就是带着必胜的决心,一定,绝对,毅然要救出哥哥。

这十八层地狱,坐立在地底下,是单独的一座城门,并不在十殿阎王殿的排列中,自己单设一处。但是十殿阎王殿和十八层地狱内部都是相通的。一般来说在经过阎王审理以后,有罪的才会打到十八层地狱,不过有时候,也还是会有冤案存在,你想阳间不管是什么朝代,都是有冤案存在的,更别说这十八层地狱了。

若兰站在城门脚下,看着阴森恐怖,紧闭的,如同血色的大门,听着城门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哀嚎声,哭泣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首地狱进行曲。若兰推开血红色紧闭的大门,“吱嘎”,重重的开门声,如同锯齿响彻在耳边,如同杀猪般难听。

进入城门以后,一条笔直的隧道,通往前方,而在隧道两边,悬挂着一盏盏忽明忽闪的油灯,这油灯不稳定的闪烁着,让若兰干涩的眼睛,溢出了点点眼泪。于是顺手擦去眼角边的泪水,努力看着前方,可是还是看不到尽头,前面依然黑乎乎一片。

走了大约一会儿,“呼呼”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传来,吹得若兰的脚骨,阵阵发凉。这时候,若兰才揉了揉,差不多适应光线的眼睛,仔细一看。妈呀!原来自己站在高高的阁楼之上,而阁楼之下,全是一步步陡峭的阶梯。如果刚才若兰在前进半步,必定摔得粉身碎骨。因为那下面的阶梯,每一步,都是由锋利无比的钢刀做成的,若兰拍了拍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庆幸自己的幸运。

原来这地狱十八层,分为十八层,分别为,第一层,拔舌地狱;第二层,剪刀地狱;第三层,铁树地狱;第四层,孽镜地狱;第五层,蒸笼地狱;第六层,铜柱地狱;第七层,刀山地狱;第八层,冰山地狱;第九层,油锅地狱;第十层,牛坑地狱;十一层,石压地狱;第十二层,舂臼地狱;第十三层,血池地狱;第十四层,枉死地狱;第十五层,磔(音同“哲”)刑地狱;第十六层,火山地狱;第十七层,石磨地狱;第十八层,刀锯地狱。

而这十八层地狱,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刑等级轻重而排列。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 若兰来回走过地狱之中,偌大的地狱,照世镜、红铁柱、磨人台。各种稀奇古怪的,刑罚工具摆放在前,看而魂魄都受着,如此惨烈的刑罚,那哀嚎声,还有地上的鲜血,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还有那掌管这些刑具的阴兵,也都是青面獠牙,没等上到刑具,这些魂魄都吓的半死。

若兰来回找着蓝若曦,可是没有发现他一点踪迹,这偌大的地狱,要找上一个人,还真是难呀。就在这时,若兰看见一个阴兵,从他的穿着,若兰判定,这鬼差就是掌控刑犯的衙役。只见他拿着鞭子,恶狠狠的鞭打着犯人,嘴里还不忘咒骂着。正在这时,衙役突然尿急,穿过大厅,在走到转角处之时,若兰抓紧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鼠爪直接掐住他的脖子,然后从容脱去身上的披风,恶狠狠的问:“告诉我,蓝若曦在哪里。”

被若兰掐住脖子的衙役,此时想咳又咳不出,表情十分难受,用沙哑的声音一字字的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快,立刻告诉我,蓝若曦在哪里。”

此时,若兰掐着在衙役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更加重了。

而衙役此时的鬼脸,早已从青色变成了青紫色,额头上的青筋,也似乎要爆裂开来,他痛苦的微眯着眼,看着眼前,一身鼠皮的人,打心底有种原始的恐惧之感,于是畏缩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在……在地狱十八层。”

“什么,十八层!”

若兰大力推开了衙役,松开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此时一股暴怒之气,迅速增长,而衙役看着若兰放了自己,如获重负,一溜烟的就跑了。

原来蓝若曦在地狱的最低层,到底他犯了什么样的罪,要把他打到最低层,若兰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因为这最底层,也就是地狱十八层,也就是阿鼻地狱,亦即无间地狱。也因为堕落千年的最底层,将要沉沦永世不翻身。

终于若兰看到了地狱十八层,看到有一个宽敞的血池,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水池地狱”。是惩罚那些乱用水,尤其是妇人,乱泼脏水,将自己例假污水或则是产后的血水,随意乱泼一通,而撞到了当地的神灵,都是要受这血水池地狱的惩罚的。而在血水池中的刑犯,下去以后,都必须要喝完,这血水池中的水,不过这血水池中的水,任由怎么喝,也是喝不完的,所以直到现在,在亡人死后,都要烧一头喝脏水的老黄牛的原因。

正在这时,若兰看见,犯人们一个个沮丧着头,排着队,随时准备,跳入血水池之中,而在这众人之中,若兰眼尖的看见,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脸上满是伤痕的人,不正是哥哥蓝若曦吗?

再次见到哥哥,若兰激动的向前,想去把蓝若曦救出这,无边地狱,而这个时候,一个粗犷有力的声音,在地狱中响起:“站住!”

声音中带着一种能量,若兰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心里也小小的震惊了义下。于是回头到处张望,还是没有看见人,心里便想到,看来此人不简单,居然能够看见我。

于是若兰倒也不慌张,干脆脱下身上的披风,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乃十八层地狱---判官。”一个狂暴有力的声音,回答道。








第六十八章 判官审案

“我乃十八层地狱---“判官”是也。”突如其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震荡在地狱之间,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紧接着,判官“嗖”的一声,现身于此。只见判官身高,五尺三寸,身形魁梧而高大,一身红衣官服示人,而头上戴着,一顶乌黑的判官帽,而他的面容跟阳间的人一样,并不像那些阴兵,一脸的青面獠牙。而判官手里轮着一根,长一丈三尺,纯以铁制的判官笔。虽然如此,可他还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正气,还是让人有所畏惧。

原来这就是判官,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每一层都有一个判官,一共有十八位判官,而这位正是十八层的判官。若兰看着眼前的这位判官,威武而带有一身正气,在阳间都说判官是最铁面无私,也是最公正的,那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

于是若兰看着判官,还是恭敬的抱拳,说道:“我来此地救人。”

判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眉毛都几乎都要竖立起来了,用手指着若兰,厉喝到:“大胆,这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是你凡人想来就来的吗?”

说完,判官冷哼一声,大声对阴兵吩咐到:“来人,把这无知小儿抓起来。”

说完以后,几个阴兵手持钢叉,一拥而上,想把若兰擒住,而若兰倒也不慌张,只是站在原地,大手一挥,抓住一个阴兵的衣领,轻松的掷出一丈多远,而紧接着,对其他涌上来的阴兵,依然不留情,也是左右各一脚,脚劲有力,犹如生风,“砰砰”几声,就把这几个阴兵踢到在地。而被踢到在地的阴兵,哇哇痛苦的吼叫着,捂着自己的肚子,肩膀,疼痛不已,而脸上哭丧着对判官说:“大人,这人实在是,太生厉害,小的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还敢反抗!”

判官嘴角向右一扯,牵动着嘴角的根根胡子,话语完毕之后,判官用手指旋转着自己的判官笔,然后胡乱抡舞,虽然判官如此乱舞,但并不觉其散漫无序,因为每手换势,都倍感神化敏捷之妙;而这时,地狱里起了一股强烈的疾风,风勇猛而狂暴,有如虎啸般嘶吼。而这个时候,判官笔陡然暴长七寸,原来他的判官笔共有四节,每一节长度七寸,一按机关,便可以一节一节的伸出来,全长仍是与普通的判官笔一样。但他这判官笔能瞬间暴长,威胁极大,不是武艺惊人之士难以躲避。而那笔尖软软的毛刷,顿时变成了又尖又长的利器。

若兰看着判官挥舞大大的判官笔,犹如疾风之速,看来这一柄镔铁判官笔,让人手闻风丧胆,那是不在话下。而这个时候若兰倒也不惧怕判官,依然站在原地,将犀利的眼神直逼判官,用冷冷的口吻,慢条斯理的说道:“都说判官最为公正,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判官在听了若兰的话以后,突然停下来旋转的判官笔,重重的把笔往地上一剁,然后吩咐阴兵拿来凳子,坐在凳子上之后,眼神凌厉的看着若兰,“你说我不公正,何出此言,如果今日,你不说出所以然来,那么这十八层地狱,将伴你永世。”

若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毫无畏惧的与判官对视,“我哥哥蓝若曦,就是被冤枉的。”

“蓝若曦?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判官扭头问向,身后的师爷。

而这师爷,面露难色,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好像犯了什么大错,小声的说道:“蓝若曦,此人是新来的,在大人出阳间之时,就来了。”

这时,判官猛的一拍椅子,厉声喝道“既然我回来了,为什么不交给我审理。”

而师爷看到判官火冒三丈,吓得脸色都绿了,用手指搓了搓十八层地狱之上,然后偷瞄了一下,小声的说道:“三阎王吩咐了,此人不用再审,直接打下,十八层地狱,用最严酷的酷刑对待,直到他魂飞魄散。”

判官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了,从凳子上起身,走到师爷面前,抡起师爷的衣襟,提在空中,两眼暴怒的吼道:“你是归我管,还是归他管啊!”

师爷被两脚悬空,脸上煞白,拼命的挣扎着,诺诺的说道:“大人,小的当然是归你管了。”


判官看着师爷吓得几乎都要尿裤子了,猛然一下松手,然后传来“轰”的一声,师爷屁股落地,摔得不轻。这时候,判官又说话了:“快去,把蓝若曦给我带上来。”

师爷摸着自己快要摔成八瓣的屁股,大声回应着,“是,是,小的马上就把蓝若曦带上来。”

看来判官对师爷的这一摔,还真是管用了,才半会功夫,师爷就把蓝若曦带到判官面前。而若兰看着哥哥一身,伤痕累累,紧紧握着蓝若曦的手,声音都哽咽了,“哥,你受苦了。”

蓝若曦摇摇头,看着若兰,擦了擦脸上的血,“不要担心我,哥没事,不痛。”

好一场温馨感动的画面,不过判官并不为此感动,对于他来说,就是给每一个鬼魂,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以做到,在他管辖的范围,没有冤案。

“下面何人啊!”

判官高仰着头,看着下面跪着的蓝若曦。

“小生乃蓝若曦!”

蓝若曦两手抱拳,十分恭敬的,回答着判官的问题。

而判官看到满是伤痕的蓝若曦,对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起来吧,看你一身伤痕。”

“谢大人。”

蓝若曦揉了揉满是伤痕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蓝若曦,何方人士,家中都有什么人啊?”

判官询问道。

“小人乃扬州人氏,家中有二老,尚在人世,我乃长子,下面还有一妹妹,若兰。”

话语完毕以后,蓝若曦又用手指着若兰,“大人,此人正是我妹妹,若兰。”

对于蓝若曦的回答,判官基本上还是很满意,于是又继续询问道:“有何冤屈,快快报上来。

这时,蓝若曦长叹一声,慢慢娓娓道来:“我蓝若曦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从不杀生,不害人,也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之事,没有想到,死后不能投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大人,你说说,这天理何在呀!”

蓝若曦两手无力的向外摆着,眉头低垂,眼中而无神,委屈之极。

这时候,判官神秘一笑,“这天理在不在,那就要看你,所说是否真实了。”

说完判官对下面的阴兵一摆手,一会儿,两个阴兵就抬着,照世镜上来了。只见照世镜高三尺,宽一丈长,两个阴兵费劲把照世镜,“咚”的往地下一方,顿时惹得地上尘埃阵阵。

这时候判官说话了,“蓝若曦站上前去。”

蓝若曦听从判官之言,站在照世镜前面,本来刚才一片灰暗的镜子,突然就有了画面,画面里全是蓝若曦生前,发生之事,从他呱呱落地,到去考状元,而落榜,一直到蓝若曦死去之时,关于蓝若曦一身发生的事,照世镜以极快的速度,播放着。看完这一切后,刚才亮堂的照世镜,又恢复成,刚才一样的黑暗了。

而判官看着蓝若曦,满意的点了点头,”恩恩,看来你所言,全部真实,生前并没有做过坏事,只是死的太惨烈了。“

判官说完后,低着头深思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蓝若曦你可知道,你这世要受这么多委屈吗,那是因为,你在还上辈子的债,如今债已还完,既刻去投胎,做上等人,享尽一生荣华富贵。”

蓝若曦,若兰在听完判官的判决以后,不由得乐极生悲,又是高兴,又是悲伤的,因为即将兄妹告别了。

而这个时候,师爷一下冲到判官面前,脸都皱成一团,用力的摆着手,大声说道:“大人,不行,不行,上等人已经没有名额了!”

“什么!怎么会没有,不是正好还有一位空缺吗?”

判官怀疑的问道,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而这个时候,师爷才把假蓝若曦,受贿三阎王的事告诉判官,说完以后,师爷无奈的摆手:“就是这样,假蓝若曦占了真蓝若曦的名额,此人已经投胎做人了,算算时日,已经也是三个月大的婴孩了。”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

判官怒发冲天,义愤填膺。等判官发完怒气以后,冷静了片刻,深思了会,于是下令:“把假蓝若曦的名额收回来,今晚就判假蓝若曦死亡,明日一早,真蓝若曦就去投胎。”

判官说完判决以后,这个时候,师爷一脸愁容,“这怎么好,怎么向三阎王,交代啊!”

“哼,交代!三阎王,违法乱纪,私自受贿,看来我得到,正阎王那里告上一状了。”

判官不畏强权,对于比自己职位高的三阎王,依然如此。

而蓝若曦,若兰在听到判官这样的话以后,心里的大石,才总算落下。
第六十九章,另一位神秘的判官

判官公正的判决,令若兰,蓝若曦心服口服,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不畏强权的地狱判官。而判官在判决以后,看在若兰与蓝若曦兄妹情深,所以特许,若兰可以一直跟蓝若曦呆到天明,直到亲自送蓝若曦投胎后,才离去。

若兰与蓝若曦走后,这时候,判官看向身后,说话了,“他们走了,出来吧!”

而这个时候,屏风动了动,躲在后面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这人,年纪差不多二十来岁,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而眉宇间,浮现出英姿焕发之感,而他的左眼,罩着一只黑色眼罩,给人一种压迫感,而他的右眼,那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沧桑之感。而他的穿着,和判官是同样的服饰,原来同样也是位判官。

而这个时候,背靠在椅子之上的判官,笑着说话了:“老弟,你不守着,你的十七层地狱,怎么跑到我十八层来了呀。”

这位神秘的判官,低着头,好像若有所思,可惜的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便说道:“青峰老哥,你是笑话了,我有今天,也是你的栽培啊!”

这位神秘的判官,对于青峰当年的知遇之恩,是牢记在心的,所以他也一直,严苛的要求自己,跟青峰兄一样,在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内,没有冤案发生。

虽然他很感激青峰老哥,不过对于很多事情,一直也没有弄明白,于是喉结扭动了下,好奇的对青峰老哥问道:“刚才哪一位,一身鼠皮的凡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总想不起来。不过老哥,那人擅自私闯地狱,为什么,你就轻易放过他了呢!”

只见青峰一脸凝重,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重重的涟漪,并且无奈的看着头顶,说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

青峰说完,并且还长长的叹了一声,好像满腹心事。

“什么意思!”

对于青峰的回答,这位神秘的判官,此刻浓密的眉毛,焦急地向上扬着。

“不久人间将有一场浩劫,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你自然便会知晓!”

青峰对于所有的事,都守口如瓶,因为时机未到,这一切也都是天意所为。

原来这一位神秘的判官,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阿金。

当年阿金在与鼠王战斗之时,成功的战胜了鼠王,并且杀死了它。鼠王死后,阿金剥去了鼠王的皮,并且用自身,全部的法力,封印了鼠王的灵魂。而因此,阿金的体力也损耗殆尽,全身很快枯竭而死了。而阿金死后,灵魂就被牛头马面,押到阴曹地府,准备审判。而就在这时,青峰向,正阎王禀告,十八层地狱里,正好缺一位判官。

而说来也巧,青峰在看见阿金的第一眼之时,就觉得此人,必定大有作为,于是向正阎王请求,把阿金让给他。而这个时候,正阎王犹豫了,觉得有点不合规矩。而青峰确说了,在历来,凡人在世,做判官的也不是没有,在说他现在,本身只是鬼魂,有何不可。正阎王听完青峰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不过前提是,必须要让阿金喝下,孟婆的孟婆汤。

于是阿金来到奈何桥,看到有一位满头银发,年迈的老婆婆,在给过路的鬼魂喝孟婆汤,于是便上前,讨要了一碗,再喝之前,孟婆便问道阿金,“你喝我的孟婆汤,关于你前世所有的一切,都会忘记,你愿意吗?”

阿金想了想自己这一生,从小自苗寨长大,因为以前,年少时的劣行,瞎了一只眼,还被赶出来寨外,在出寨外后,遇上一位如同父亲的老爹,把全身的本身,都传授给阿金。可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理,自作孽,自制了活人蛊,以蛊喂养老鼠,而成就了凶悍的鼠王,不过,好在的是,终究还是消灭了鼠王,不过因此,自己而赔上了性命,想着自己的这一生,不说光彩,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便眉头也不皱一下,毫不犹豫的对孟婆说道:“我愿意!”

说完,双手接过孟婆手里的孟婆汤,一饮而尽。在阿金喝完孟婆汤离去之后,孟婆看着阿金离去的背影,孟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哎!这孟婆汤,你喝的自然是没有遗憾,不过你种下的恶果,终究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原来是孟婆在给阿金喝孟婆汤的时候,里面少放了一记草药,所以孟婆汤的效力,也是有限的,不过以后,当阿金要记起前尘往事,又将是一段痛苦,折磨的煎熬,不过这一切,怪不得别人,都来自于,阿金本身,种下的恶果,所以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所以自己做的事,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在阿金喝完孟婆汤以后,忘记了前世,于是在青峰的照顾之下,阿金凭自己的本事,从十八层地狱,一层的判官,一直做到十七层。因为在十八层地狱中,共十八位判官,而每下一层,官位就越大,下面的判官,就管上层所有的判官。而阿金居然做到了十七层。而阿金的一身本事,勇猛正义,也是青峰所青睐的,所以一直有意栽培他。

这个时候,青峰看着,还是满脸疑惑的阿金,笑着说道:“阿金老兄,不要去多想了,顺其自然,才是最自然的解决办法。”

阿金抿着嘴,修长古铜色的的脸,无奈的对着青峰笑了笑,可是脑海里,总是零零散散浮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当阿金想把破碎的片段,拼凑成一起的时候,脑子里就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所以阿金也不敢多想了,但是对于之前在十八层地狱,出现的一身鼠皮的家伙,那种鼠皮之上,散发的味道,还有灵魂中藏匿的另一个灵魂,都是如此熟悉,并且还有一种极大地威胁感。

伴着忽明忽灭的灯火,若兰走出了十八层地狱,而这个时候,鼠王说话了:“刚才在地狱十八层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寻常?”

若兰想了半天,抓着头无奈的说道:“没有啊,除了地狱很恐怖,很血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

鼠王虽然也说不上来什么,可是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并不是来自判官,是另有其人。所以,这十八层地狱,绝不是那么简单!
第七十章 雄鸡救命

离开十八层地狱以后,若兰带着蓝若曦回到了刑房,与大脚;姥爷会和。若兰眼见蓝若曦明早就要投胎了,心里那种复杂的情感,瞬间滋生。于是若兰与蓝若曦就这样牵着手,流着泪,聊了一宿。

第二天,若兰陪蓝若曦来到了奈何桥,看着雾气弥漫的奈何桥上,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但蓝若曦迟迟不肯上奈何桥,因为他心中明白,只要喝了孟婆汤以后,就会忘记过往,就连最亲的妹妹若兰,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排在后面的鬼魂,开始不耐烦的,向前面的蓝若曦吼叫到:“磨叽什么呀,还投胎不呀!”

而若兰听到身后的吼叫声,心里明白,无论在怎么不舍,终究还是要分别的,于是双眼含着泪,牵着蓝若曦的手,不舍的说道:“哥哥,去吧!”

而这个时候,身后的催促声又传来了,蓝若曦才依依不舍的,慢慢的分离若兰的手,留着泪,用颤抖的嗓音,低低而语:“妹妹,今生我保护不了你,等我 来生,再来保护你。”

说完以后,蓝若曦缓缓走上了奈何桥,一副呆呆的样子。而孟婆看着蓝若曦失魂落魄的样子,笑了笑,拍着蓝若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前尘往事,都是过往,放下前世种种,喝了老生这碗孟婆汤,不会有所牵挂,也不会烦恼,前世的悲伤,离合,将统统忘记,喝吧,年轻人。”

“忘记过去,不会牵挂!”

蓝若曦无限怀念的看着若兰,口里确重复着孟婆的话,在看了看碗里昏暗的汤汁。最后在看了一眼若兰,哽咽不已,用颤抖不明的声音说道:“今生难相舍,来世在相见!”

说罢,蓝若曦端着孟婆汤,一饮而尽。当蓝若曦喝完以后,好像全是都轻松了,之前悲伤的感觉也没有了,连看见眼前的若兰,也毫无反应。

而若兰看着哥哥不认识自己了,心里传来一阵酸楚,还有锥心之痛,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明白。

蓝若曦喝完孟婆汤以后,在阴兵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六道轮回的通道。

所谓六道轮回,六道(又名六趣、六凡或六道轮回)是众生轮回之道途。六道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 三恶道为畜生、饿鬼、地狱。而蓝若曦要投胎之处,便是三善道中的人道。

只见蓝若曦站在人道面前,看着里面发出如朝霞的霞光,想也没想,毅然跳了进去。而若兰看见哥哥跳入人道以后,若兰仰着高高的头,努力不让泪流出来,可是泪,还是出来了,而若兰也不去擦拭它, 任由泪水肆意爬行。而心里回忆起很多片段,是哥哥与自己小时候,快乐的时光,还有渐渐长大成人,直到若兰嫁人以后,这一切,若兰都没有忘记。于是口里悲痛的念道:“一条幽幽黄泉路,黄泉路中遇亲人;相逢时喜离别忧,三千眼泪难忘愁!”

“好了,你哥哥已经投胎了,你也放心了,现在快回刑房,抓紧时间带着大脚,一起去还魂崖吧!”

鼠王看着还在悲伤的若兰,提醒到。

听完鼠王的话后,若兰收拾好心情,于是再次回到刑房,正准备带着大脚走,而这时候,大脚的脚下,像灌了铅,半步也挪动不了。

“你怎么了。”

若兰看着大脚这样,也奇怪了。

这个时候,只见大脚眉头拧到一块,脱口而出,“遭了!遭了!”

“什么遭了!”

若兰不明白大脚说什么,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以前我在世之时,就曾经对我媳妇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要马上埋葬我,一定要等到七天之后,才可以埋葬。如今七天时间,已经过了。媳妇以为我真的回不去了,相信了我已经死去的事实,现在正在埋葬我,我感觉到,黄土已经掩埋到下半身了,如果等到他们全埋葬了,就算我去了还魂崖,也于事无补了呀。”

大脚着急万分,额头上已经溢出汗来。

“这可怎么办!”

这下若兰也没辙了。

而这个时候,鼠王确说话了,“既然你的家人,都已经承认你已经死去的事实,你也回不去了,那么,干脆把罗刹鬼的秘密告诉给吾好了。”

“哼,休想,你当我傻子啊,如果你们不能救我,不能让我还阳,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的。”

大脚不能接受自己真正死亡了,倔强的并且情绪激动的,对鼠王吼叫道。

“哼,居然敢威胁我,好,那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说道这里,鼠王正欲让若兰,把大脚撕的魂飞魄散。而这个时候,旁边的姥爷说话了,“慢着,想要还魂,也不是没有办法。”

而这个时候,刚才情绪失控的大脚,仿佛看到了希望,瞳孔里的黑眼珠,动不动的看着姥爷,急迫的问道:“什么办法!”

“雄鸡救命!”

姥爷很有自信的说道,因为姥爷生前,包括还有死后,在阴曹地府,一直都研究着各种道术,所以要救大脚,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姥爷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叫大脚脱下身上的蓝色大褂。大脚也不明白,姥爷要干什么用,不过他相信,姥爷一定能够救他。

姥爷在接过大脚的蓝色大褂以后,一边用剪刀熟练的剪着,一边说道:“这所谓雄鸡救命,就是把死者贴身穿的衣服取下,然后用剪刀,剪成一个雄鸡的模样。然后念动咒语,雄鸡就开始不停的跑起来,直到跑到你所要埋葬的地方,这个时候,雄鸡就会站在你的尸体之上,大声对着你的家人吼叫,如果你的家人懂行的话,就不会在继续埋葬你了,那么你就得救了,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还魂崖,就可以成功还阳了。”

在姥爷说完话以后,姥爷从蓝色大褂上,剪下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雄鸡。而这个时候,大脚还是有点不放心,咬着唇,犹豫的向姥爷问道:“如果雄鸡成功到达,我的家人,不认识怎么办!”

大脚的疑虑,姥爷早已经安排好,于是扯下大脚脖子上,随身的玉佩,挂在雄鸡脖子上,对大脚说道:“这下没有问题了吧!”

话语完毕,姥爷把雄鸡放在东边的路口之上,开始念动咒语:

“五 星 镇 彩 , 光 照 玄 冥。

千 神 万 圣 , 护 我 真 灵。

雄 鸡 开 路, 鬼 神 回 营。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

恶灵退散 ====== 起!”

在姥爷说完这个“起”字,刚刚如薄片的雄鸡,顿时一下就站立起来了,身体像是充气一般,胀鼓鼓的,感觉有了实体,跟活物一般,而雄鸡,还噗噗煽动着火红的翅膀,有力之极,而脚下三个爪子,牢牢的抓住地面,一边大声咯咯咯的叫着,然后往东边的方向,直接奔去。

而大脚看着雄鸡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不安,于是闭着眼,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而这个时候姥爷确对大脚说道:“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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