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三生天不老 情难绝

第十一章:(全)


爱隐于口 却挂上心
浮生流水 情似桃花

来自身后的温暖,让墨渊尤为安心,时光若能片刻凝结,他们自此站成永恒。有她相伴足矣。

原来能被回应的感情是如此幸福。这种美满的感受能将破碎的心拼凑完整,让他从混沌中走向清明。
还好...终于等到她....

抚摸着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感觉到了些许冰冷,转身将她拉进怀,温热的双掌轻柔摩擦白浅的背:“这里夜间寒凉,我送你回去。”

“身子刚好又饮这些酒,师父早早回去歇着,十七自己回去便是。”想起刚刚带着自己差点坠云,不忍他过劳。

墨渊淡淡地笑,抱起她御风飞往青丘......

心情舒畅自然一路平稳,白浅将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脸埋在颈间,闭目享受,淡淡的汗气混着墨渊独有的青松般沁香,让她渐渐沉醉,痴迷。不知不觉中收紧了置于他腰间的手臂...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酥痒难耐,引出莫名得燥热,这种强烈的欲|念让他会时而觉得沮丧,曾以为自己对她更多期盼的是精神交融,心灵相通。可不想,到了他这种修为和境界动起欲也难以自控。极不愿将他们感情染的如此凡俗。可身体却与本心背道而驰,越走越远。而腰间收紧的力量更是为他的炙热添了一把火。
刚刚落到青丘的湖边将她放下,他便情难自持。墨渊微微躬下身,一手揽住她的腰枝,一手扣在后脑,将她的唇压向自己,这一路地忍耐让他略显饥渴,急需她的气息来慰解。一吻细腻而涌长。

白浅还在其中沉浸时,他却离开了她的唇,分开了他们紧贴的身子。
“我回去等你。”捋着她鬓间碎发,低沉暗哑的嗓音配着轻柔的腔调。

白浅稍显失望的点了点头。可拉着他的手却收得更紧。

墨渊见她如此,心暖的将要融化。露出温柔的笑:“可想我留下?”

“真的?.....留在青丘?”白浅重重的点头,一时间她太过惊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主动说留下。方才她就想留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便是情到正浓时,离别两相惜。一个不舍,一个愿留。

墨渊点头浅笑:“我等你,咱们一同回。”
“真是...好极!”因太过高兴而手舞足蹈,狐狸勾上他脖子一跃而起,将将亲吻到他的额头的同时,又被他接住。
她被高高抱起.....四目相对时身侧传来噼噼叭叭的声响......

忙停下一切动作,侧身望去.....
夜幕下,凤九、迷谷已然呆在原处,二人手中各自的东西三三两两散落一地.....嘴巴大张已能塞个拳头....

白浅顿时感觉不好了,她的颜面可以忽略,师尊的颜面不能不顾,他可是这四海八荒万人敬仰的尊神呐.....
“呃.....只是迷了眼...让师父给看看!”狐狸狡猾的神色充分展现在白浅的美面上。

凤九与迷谷回过神,即刻行礼:“墨渊上神!”
“迷谷...快去给我师父备一间尚好的客房。小九你明日还需相亲,快快回房睡觉去!”果断干脆,不容他们质疑。说完拉着墨渊进了狐狸洞。


深夜白浅辗转难眠,想着要不要摸黑去找他,又觉着自己脸皮如此厚,吃自己师父竟还吃上了瘾来。这里不比昆仑墟,万一又被他们撞见可不好。无奈之下只得蒙头睡大觉。

而客房中的墨渊也是一夜无眠。

黎明前,一只红褐色九尾狐偷偷溜出了狐狸洞......
凤九可不愿意相亲,说是见上一见,可万一阿爹非要逼着要她嫁呢?还是走为上策,这一世嫁不了帝君她也不会再许旁人了。


一大早白浅就来到客房忙碌着为墨渊沏上一壶清茶。
坐在桌前,她双手将杯盏递过去:“青丘不比昆仑墟,师父睡得可好?”说着对上了他清明的目光。
“甚好!”微扬的嘴角,接过茶盏顺势轻抿一口。
“这里...我也曾待了七万年。”抬手顺着她的青丝:“有你在,怎会不惯?”彼时的他很少外出,也不喜住别处。如今她在哪处,他都愿随着。
白浅望着他有些出神,沉静寡淡的性子竟然能讲出这么暖人心脾地情话,现在的师父和以前相同也不同了,他看自己的目光从温和清澈到如今柔情深邃。讲话地语气从充满慈爱到饱含深情。总之是对她更加疼爱,更加宠溺了!想起他昨晚说的:已认作自己为他的妻,不由得面颊发烫,是啊!他给她的爱太多太多,如师如夫....

门口处传来迷谷急声地呼唤:“姑姑,小殿下失踪了。”

“你何时发现的?她果真还是逃了!”白浅极速起身到迷谷面前:“四哥他也没来吗?”说着向外张望。
迷谷一脸无辜地摇头。

“这该如何是好?提亲的人就快来了。”白浅急得团团转。

“事已至此不好再着急,为师去太辰宫一趟,即便不在,东华也会寻她。”见不得她忧心,墨渊打算上天宫一趟。

有师尊在白浅就能安心:“又让师父跟着劳心!”

拍了拍她的肩:“还要与我生疏么?”以前她的事就是他的事,如今她家族的事也是他的事。

白浅咬唇羞赧一笑。也是,他们....是要在一处的。

迷谷越发懵了,姑姑在墨渊上神面前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面红耳赤?低头浅笑.....天呐,自己眼花了吗?这叫羞涩吗?

同时发现迷谷诧异的深情,他们不由得相视一笑。
墨渊继续说:“寻不到也只能作罢,莫要声张出去损了两族颜面,十七留下,勿失了待客之礼。”
白浅点头答应后墨渊即刻动身上了天宫。不单单是寻白凤九,也是特地知会东华,让他早做打算。相识数十万年,他的心境他亦能体会一二。若是以前,他从不会管此等闲事,而现今的他在历过“情”劫后,心也跟着变软了。

白浅望着墨渊离去的方向出神,果然师父想得周全,自己差点一时情急出了差错,要是命人通知几位兄长一起寻,这样一来动静太大,的确有损青丘声誉,还有若是二哥知道小九出逃,找到后还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迷谷偷瞄了一眼白浅,心道姑姑这是怎么了,人都走了还看不够,当初对太子殿下也未如此啊,果真如狐帝说的,墨渊上神才是姑姑最为重视之人。
第十二章:(全)

比翼鸟族世代生活在梵音谷,是四海八荒尤为珍贵的种族,原是此族十分较弱,极易染疾,且一代弱过一代。
比翼族由于寿命只有数千年。与长寿的族类通婚往往是悲情收尾,所以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便是不能与外界联姻。
而此次前来提亲的九皇子云澈是个例外,逆天改命么?不!一切只是机缘巧合。
云澈初见只有两万岁的白浅便一见钟情,在家族的反对中也曾多次以死明志。无奈下,王后便给他强行灌下忘情药,直接做主娶了同族的女子为妻子。虽忘记前尘,但他一直无法接受家族安排的皇妃,最后这苦命的女子郁郁而终。
后来十二万年间,族人生生死死更新换代了无数轮。唯独云澈不老不死,可这期间他一直未娶妃,是以无法继任君位,还被称作皇子,可他在种族里辈分极高,等同老祖宗级别的人物,而比翼鸟族尤为注重伦常,如此在族内便再无可娶之人。
至于云澈的长寿众说纷纭,有的认为他天生异禀冲破了族劫,有的说是他早年殉情后服用各种丹药相生相克机缘巧合,还有的说是天意,越想死越死不成。
但整个种族只有云澈的资历是君王最佳人选,所以一番商定后,一致同意为他们未来的王跨族找一位王后。在仙官的力荐下,第一人选就是青丘的白凤九。只因九尾狐族最为专一,即便云澈将来仙逝,他们的王后也不易改嫁。

不到正午,提亲的皇子与仙使来到了青丘。人不多,一主二仆,可见比翼族十分低调,但从备下的礼品便能看出,他们十分重视这次与青丘的联姻。
飞禽类性子虽冷,但衣着十分华丽亮眼,云澈身份尊贵,自然满身的云绸锦衣,随后的仙使也是身着鲜艳的黄衣。
迷谷出来迎接,将三人请入了狐狸洞。

忘情却未能忘心,心中向往什么样的女子便是什么样的。白浅有着四海八荒绝伦的容貌,鲜少有男子不为她所动心。
自然这次,云澈再见到如今的白浅还是晃了神,直了目。
迷谷见此赶忙引荐:“殿下,这便是我家姑姑。”
回过神的云澈忙行参见礼:“云澈见过白浅上神!”
如今他未正式登基君位,而白浅则是青丘女君,按身份必要先行礼。
白浅回礼:“九皇子客套了!”

二位落座,迷谷奉茶。
“呃....如今有一事要跟殿下讲明。”白浅讲话直接,也不会绕弯子,但凤九因不愿接这份亲而出逃一事,还是要遮一遮。
“上神请讲。”
“我家小九自上月历了飞升之劫,感怀上苍,因而去凡间济世救难。她先前并不知要与殿下定亲,如今我已托人去寻。”话间顿了一顿:“至于能不能寻到,得看你二人有没有缘分!”
白浅这话既痛快也算高明,有缘无缘实属天意,与青丘,与凤九都无关。免得到时寻不到,或者小九死活不肯,再生事端。如此也算好聚好散。

云澈也属通情达理的上神,自然也懂其中道理,答道:“在下自然明了,一切随缘而定,不敢强求。”

几句话下来,白浅对他颇有好感,觉着此人礼数周到,行事低调,性格也算开明。容貌虽及不上自家师父,但与东华也不相上下。小九若是错过此人也委实可惜。

正在思忖,云澈又开口道:“白浅上神,我族所居的梵音谷,一甲字才能与外界开启一次,为数七日,而此次四日之后便会闭谷,在下只能在此等上三日,不知可会叨扰上神清修!”

“无妨,我命人给殿下安排客房,也会尽力寻找小九!”
说完便唤来迷谷将他们各自安排好。

白浅松了一口气,这比翼族性子真是随和谦卑,比起天族那些人简直是太好打发了。
漫步在湖边,夏季午后异常炎热,白浅像往常一般褪去鞋袜,将纤纤玉足浸入水中纳凉。骄阳之下水光粼粼,在无比清爽的感觉中,她合上美目享受着天地自然带来的舒畅。
远在洞口处的云澈被这一画面所吸引,蓝天碧水,美景佳人。遥望了良久,返回客房提起笔,欲将方才所见绘成一幅丹青留念。

半睡半醒间感觉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抱起,张开沉沉的眼帘,她已被放至到凉亭处。而他正在为她擦干脚上的水迹。
“醒了?”轻轻的声音如徐风一般让她全身软绵。
“师父何时回来的?”他的温柔让她双颊绯红。
“刚回就来寻你!”为她穿好鞋袜,他直身将她拉起:“若困倦便回房睡吧!”言完领着她朝狐狸洞走去。

白浅低着头行至一半,便看到了那让她刺眼的粉色衣角,扬头正撞上折颜似笑非笑的脸!
心中一沉,即刻缩到了墨渊的身后。
看了这二人的状态,折颜也放心了,当下有种不厚道的想法,欲调侃他们一番。

“斜阳微风,正合适幽会,小五你脸怎的这般红,难不成又偷酒喝了。”折颜转着扇柄,一副得意之相。
白浅探出半张脸:“老凤凰,你不去寻我四哥,跑来这里做什么?”

折颜摇摇头:“收到信,小九出逃,怕你慌乱便过来看看,怎么?有墨渊在就用不着我了?过!河!拆!桥!”最后四个字特意加重音,说与白浅听。

墨渊低头浅笑,拍了拍折颜手臂:“莫要为难她了,日后...你将伏羲琴送来昆仑墟便是。”

“墨渊呐墨渊,没想到你这般快便学会护'妻'了?”折颜就是这样,他由衷的为他们开心,但是嘴上难免揶揄上几句来解解气,委实当初他们太让他劳心。

这句话从折颜口里说出,白浅当场挂不住了,面似火烧,捧着脸跑回狐狸洞。

墨渊当下也无奈了,给了他一个埋怨的眼神,负手离开。

只有折颜在原地独自偷乐,越想越怡悦,越想越好笑。
第十三章:(全)

灼灼桃花犹如烟烟霞霞,
一朵放在心间,足矣!


青丘饭后,晚霞似锦,璀璨夺目,云澈静坐于凉亭,执笔临摹着远处青衣姑娘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她每一种姿态都美得不可方物,他都想用画笔记录下来。

墨渊在随折颜下棋。而白浅现下忌惮老凤凰的直言直语,遂独自到湖边闲逛。看到亭内正在作画的云澈,出于新奇便凑了过去。
“殿下喜爱丹青?看你一绘便是几个时辰。”听迷谷说,下午送茶点过去时这九皇子就在房内作画。这么安静含蓄的性子,越来越为小九可惜。
撂了笔,冲她大方的笑了笑:“云澈画的正是白浅上神!”

“我?”白浅有些诧异,绕道他身侧仔细看来,整张画卷结构鲜明,有山水,花草,人物。果真...画功了得,细节处理已到了极致。尤其画中的自己,竟有十成十的相似度。
“竟然画的如此像。”白浅惊呼,当初只道夜华作画精良,不想这位王子更能称上精通。
“见笑了....青丘景致虽美,若只勾画山水却也显单调,刚好白浅上神在景中,恕云澈便冒昧了...”
“无事,殿下可方便也将我师父绘于画中,再将此画赠予我呢?”这么精湛的手艺若能为他们做一幅画,将来挂于房中,便可日日看着师父的俊容。
云澈浅笑着点头,执起画笔。
白浅仔细的看着,他笔锋灵动,洋洋洒洒,却画得如此传神,不自觉得入了迷,喃喃自语:“这便是天赋么!”
云澈笑道:“哪里有什么天赋,不过经常画而已!”看了看她,又继续沉下眼眸作画:“同族人寿命皆短,而我却偏偏活过了十几万年.....亲人、朋友逐一离去,身边人代代更迭,唯一能做的便是趁他们还在时绘几幅丹青,纪念那些在我身边出现过的人,免得岁月匆匆将来想回忆时,却连他们的容貌都忘记了。”
这些话说着云淡风轻,听着却无比凄凉。白浅不禁对他有些同情。这般活着得有多孤独,留不住身边得每一个人,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依靠回忆来慰藉寂寞。
不多时,画已完成,云澈交与白浅:“若不嫌弃,云澈就将此画赠予上神!”
白浅接过,仔细端看:“画的极好,师父的英姿俊容完全映在了其中 !”
太过高兴了,与他相视而笑。随手卷起:“我要将它镶起来!”
“雕虫小技,还望没有辱没了天族尊神。”
“不会,云澈作画的功底世间少有!”
见她直唤自己名字,云澈欣慰一笑。



另一边,折颜落子后挑眉轻笑:“今日甚好,赢得容易啊....”言完看了看湖边的凉亭。
墨渊紧了紧眉收回目光,继续凝视棋盘。


凉亭这处,云澈继续说:“不想今日来青丘竟有幸一睹战神的风采。”
听他这么一讲白浅甚是得意:“比翼鸟族少与外界接触,你也曾听过我师父威名吗?”
此话引得他一番笑:“我族虽避世,但这四海八荒的事迹也都会载入史记的,全族上下对这位守护天下的战神也都敬佩不已!”
“史记?都有写些什么?”忽然好奇。
“征战四方,戎马生涯。最值得敬佩的是墨渊上神的大义!”云澈满脸崇敬。
“师父他当初为了苍生以元神祭了东皇钟便是大义!”
云澈点头附应:“还有就是当年神魔大战之时。”
神魔大战?她怎么没听说过?原是青丘没有史记这种东西。白浅更好奇:“那时发生了何事?”
云澈陷入回想,目光悠远:“我族史记上载录,墨渊上神在当初神魔大战之时,为了天下大义亲弑了此生最爱的女子—魔族始祖'少绾',以至于悔恨一世,至今未娶!”



“最爱的...女子..”如平地的一声响雷,让白浅毫无预料。
“是!白浅上神也听说过吗?虽无幸一睹风采,但能让一代战神倾心相许,想必定是品貌非凡!”在云澈看来,白浅就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实则想不出那位魔族始祖的模样。
“是如何...倾心相许?”白浅感觉脑中阵阵轰鸣。既不想听下去,又极想知道答案。

“一切来自史记,云澈也知之甚少,只听说墨渊上神答应那位始祖,会一直待她归来!”

待她...归来...,白浅蓦地踉跄一步。
“当心!”云澈顺手扶了一把。


一瞬间她被另一只大手带了过去:“可是哪里不适!”

虽没抬头却也知道是他,她垂目答道:“我...没事!”
随后惊慌失措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跑回了狐狸洞。
墨渊皱了皱眉,睨了一眼身侧的云澈,也快步跟了去。

刚刚云澈的话让白浅心中又酸又痛,最心爱的女子,那自己呢?算不算是他退而求其次?而倘若那位少绾有一日归来呢 。她的身份该是什么....她该如何自处,何去何从,难道还...继续做他的徒弟么?
她该不该去问清楚.....

不敢问,她白浅....眼中从来容不得沙子,若他承认了呢?最爱的人不是自己,那她真的无法承受,不能再面对他,更无法说服自己跟他在一处了。

“十七!”
门外墨渊在唤她,那温柔的声音让白浅瞬间泪流满面,刚刚还...那么近,那么近。现在却又感觉好远...好远。
“师父,我乏了。”不知该如何以现下这种情绪面对他。
门外寂静片刻,终于听到他的回答:“好生歇息吧!”

白浅突变的态度让墨渊一时无错,回到客房依然心神不宁。来青丘的第二夜仍旧未眠。

从黑夜盼到了清晨,他坐在桌旁一直等待。等待她来为他送茶,等待他们能说上两句,他要好问问清楚。

结果...这一早墨渊等来的却是迷谷。
他面无波澜,心中微凉。唇角却挂上一丝浅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十七呢?”
迷谷回答:“姑姑尽地主之谊正在带九皇子游览青丘,所以让迷谷来给上神奉茶!”
伪装的笑容就此凝结,点头应承:“好!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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