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未眠(主花邪 微all邪 现代架空 新人拜吧)

Episode 5
那次吃过饭后,吴邪就一直想找机会和黎簇聊聊,怎奈年度总结搞得他焦头烂额,直到2003年元旦那天彼此才得了空。


黎簇从地下室走出,来到了小白楼,推开吴邪房门的一刹那,一股浓郁的咖啡香便扑鼻而来。黎簇径自找位子坐下,吴邪将咖啡递到了他手里。他没有告诉吴邪,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喝咖啡。


“他送的啊?”黎簇明知故问。那天吃饭的时候,解语花将托人从国外带回的Espresso递给吴邪,在场人全知道,只是现在不知道说点什么,便随口找了个话题。然而,也是这时,黎簇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解语花。解语花比自己大一岁,直呼其名总归是不太礼貌的,何况他们本来也不熟。可是,要黎簇像其他人一样叫他小九爷或是花儿爷,他又是万万不乐意的。


“嗯,小花他就是特别有心,一直挺照顾我的。”吴邪一边应着,一边在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


黎簇心想他只是对你一个人上心吧,却是不敢说出口。


“张小哥不在吗?”黎簇问道。


“他去练球了。”


“哦。”黎簇应了一声,又顿了片刻,才终于问道,“找我有事吗?”


“啊。”吴邪挪动了一下,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其实,上次吃完饭后,小花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有点奇怪。他看人一向挺准的。”


“后来我想想,也觉得吧,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要你一下接收那么多信息,确实有点受不了。”


“但是,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的家庭让我显得怎么怎么样。”


“我和小哥的关系之所以很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特殊’对待我。在十四五岁最容易走错路,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也和我一起同甘共苦给我帮助。”


“这半年来挺开心的,我不希望你们对我有什么别的看法。”


吴邪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但在黎簇看来,却没有说中他想知道的东西。黎簇撇了撇嘴:“其实吧,我不在意这些,我只是,只是很好奇。”


“好奇?”吴邪一愣,“好奇我为什么打羽毛球?”


“嗯。”黎簇达道,“家里这么有条件,还和我们抢饭碗?”


吴邪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还得从我三叔说起。”


“原本爷爷是想让三叔接手家里的生意,结果三叔性子最调,竟背着家里练气了羽毛球。但没想到他还蛮有天分的。当他拿了第一个世界冠军时,家里也没再说什么了。”


“我爸纯一书生,三叔又成了运动员,家里的生意全归二叔管着。我小时候看着三叔打羽毛球觉得老帅了,当时就决定要和三叔一样。后来,家里人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估计是想着运动员的生涯也不长,退役了再接手家里的事务也不迟。”


“原来是这样。”黎簇总算是明白了一些,“其实,我还挺佩服你们的。”


“我们?”吴邪不解,“佩服什么?”


黎簇却没有回答。


吴邪倒是不甚在意,立马打开了另一个话题:“对了,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等我从老家回来,请你们吃饭。这回就咱四个,在我三叔家,行不?”


黎簇听了这话,立马在心里盘算着,这次没有了古里古怪的解语花,还能去老狐狸家和他拉拉关系,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嘴上便立马答应了。


然而,事实上,当黎簇按响了吴三省家的门铃,却意外的见到了解语花那张无论男女老少看了都想在上面划上一刀的脸时,着实是惊呆了。
苏万用胳膊肘撞了黎簇一下,向他挑眉,意思是“怎么回事”。黎簇睁大眼镜,耸了耸肩,表示“我哪知道”。


解语花稍稍扬了扬嘴角,很是礼貌:“快进来吧,外边冷。”俨然屋子的主人。但在黎簇和苏万看来,他脸上写满的“不乐意就走啊”显然是故意露在外面给他们看的。


进了屋,解语花便很是随意地斜靠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屋子里面很暖和,他只穿了一件粉色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还解开了,黎簇看着有种吐血的冲动。


向右望去,开放式厨房,一眼便能看到围着围裙切菜的吴邪,而站在他身旁,同样围着围裙,在水池边洗菜的,竟然是闷小哥。黎簇挪了挪屁股,歪了歪脑袋,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想从背后看看他俩在一块儿的和谐感到底怎么样。当冬日暖阳透过落地窗斜射到他俩发丝上时,黎簇竟感到整幅画面都被一种名为温馨的东西给渲染了。


“吴邪,吴指在吗?我们去打个招呼。”苏万的声音将黎簇拉回了现实。


“啊,三叔早被我支开去会他老相好了。”吴邪答到。黎簇估计,这一刻,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苏万,心情一定降到了冰点。


“听说最近又发生了什么流感?已经死了人了?”黎簇怕苏万又找自己的茬,便赶忙转开了话题。


“这种东西每隔几年就有一次,谁知道是哪家的鸡鸭猪娃又生病了……”吴邪接道,“小花,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我怎么知道,WHO都没发话呢……”解语花对这似乎是不在意。


黎簇正准备接话,却听吴邪叫道:“我靠!这洋葱忒呛了吧。小爷我就要凭轩涕泗流了。”说着,还拿衣袖抹了抹鼻子。


黎簇在心里祈祷,希望那只是象征性的动作,毕竟,他不想被莫名的病菌给感染了。


“你应该把洋葱放在水里切,亲爱的。”解语花说道。


“小花你应该来帮我。不劳动的人是没有饭吃的。”


“亲爱的你才舍不得。”解语花似乎很是笃定。


“你又知道,诶……”吴邪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菜刀就被张起灵抢了去。


“你去洗菜。”张起灵如是说。两人侧身的时候黎簇才发现,他们穿的围裙上面,画的竟是小黄鸡。


黎簇看了一眼张起灵,又偷偷瞟了一眼沙发上的解语花,最终还是选择抓起一把瓜子自己慢慢地嗑。


不过,这顿饭大家吃得都挺愉快,不说黎簇和苏万,就连张起灵,似乎也加入到了谈话之中,一扫当日在新月饭店吃饭时各自所抱有的情绪。


春节过后,流感似乎愈演愈烈。4月26日,世界卫生组织将其命名为SARS冠状病毒。


训练场里每天都在进行消毒,训练活动与训练量也因非典而进行了调整。每天在新闻里听着类似“确诊病例**人,疑似病例**人,死亡**人”的报道,说心里一点儿也不恐慌,那绝对是假话,何况这群人还一直呆在皇城里。


五月初的一天,吴邪找到黎簇,显得很是匆忙:“黎簇,小花他发烧了,我去看看他。”


一开始黎簇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哦”了一声,下一秒,却是惊叫道:“什么?解雨臣他发烧了?那他现在在哪儿?被隔离了?”


“没,在他家呢。应该只是正常的感冒,不是非典,已经有私人医生诊断过了。”


“哦,那你现在去干嘛?”


“我去看看他。他住的地方只有一个老妈子,手下的伙计又干不来这些事儿,我怕……”


“干什么啊?”黎簇突然间有些生气,“私人医生诊断的结果就能那么相信?你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黎簇!”吴邪似乎是生气了,“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今天先帮我瞒瞒三叔,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我走的。晚上我再给他打电话。”
好了 以前写的五章终于改完了 接下来就等放假好好写了
这章有点瓶子 事实上都是为了花邪做准备 嗯~
PS: 我一定是闲得蛋疼 才会不复习来码字…
还有三门考试好捉急…
Episode 6
许多人都不喜欢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喜欢的人面前,但很显然,解语花就是一个特例,并且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尽管将“生病”视作“软弱”并不太合适。


吴邪一边缓慢搅拌着手中小碗鸡丝薏米粥,一边看着靠在床头玩着手机的解语花,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解语花挑眉,显然是在问“笑什么”。


“没啥,看你的脸粉扑扑的,像极了海棠花。”


“亲爱的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告白吗?”


吴邪耸了耸肩,笑道:“随你。”


解语花撇了撇嘴,心想他总是这样。


吴邪将解语花的小情绪尽收眼底,下一秒就炸毛了:“喂,该哀怨的是我好吧?你见过表白时那对象还玩着手机的吗?我说大花,你干脆娶俄罗斯方块为妻好了。”


“错。”解语花摆了摆手机,“解家百分之七十的生意都通过它完成,怎么说它才是正室,小俄不过是妾。”


“花儿爷你就别隐瞒了,哪天偷偷删了你的小俄,看你还不得伤心欲绝?自古以来,妻不如妾是不?”


解语花不置可否:“那小三爷也该知道‘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吧?”


“嗯?”


“或许,你就是那‘偷不着’?”解语花一边很是满意地欣赏着吴邪纠结的脸,一边若无其事地从他手中接过碗,喝起粥来。


吴邪觉得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想着眼前这厮就爱找自己麻烦,小“切”了一声,便坐在一旁,拿着自己做了一下午也没有做完的解家账本,接着做起账来。


“我说,你就这么放心将解家的账本给我看?”吴邪问道。


“不是给你看,是要你做事。”解语花解释道。一句话,已经完全强调清楚了他们之间主动被动的状态以及雇佣的关系。


“果然无商不奸啊。就连发小也会算计自己。”吴邪佯作不满,心里倒还是蛮开心的。


“小爷我这是优化资源配置。”解语花再次解释。顿了顿,又道:“认真点。算错一笔,直接拖出去剁了。”


“是是。”吴邪嘴上应着,手上却也丝毫没有怠慢。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吴邪突然说道:“小花,把酒戒了吧。”


解语花将手上的空碗搁在了床头柜上,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所以并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要应酬,压力很大,但喝酒总归是伤身的。你才十七岁。”


解语花轻叹了一声,道:“吴邪,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两个人很相似,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但毕竟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也没有‘二叔三叔’。里里外外觊觎着解家的人太多,从我被推上当家这个位子时就没了选择。”


吴邪一愣,觉得解语花这话说得有点重,但又确实挺在点,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


“罢了。”吴邪以这两个字收场表示妥协。他不想再往下深究,并不是说不赢,而是他知道,解小花带起刺儿来,也是挺扎手的。


“吴邪,别做了,过来坐坐说说话。”解语花似乎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僵,可缓和气氛的事儿他一向不屑做。但,吴邪对于他来说,着实又是一个例外。


“干嘛?生怕感冒传染不了吗?这要不是看在你小九爷的面上,我三叔一定过来把房子都拆了。”吴邪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手上已开始清理东西。


解语花往旁边挪了挪:“你不早该有这种觉悟了吗?要不是你小三爷,也没人能上花儿爷的床。”


“这可真是小爷的荣幸啊。”吴邪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床钻进了被子。
解语花身子向下滑了一点,半睡半枕:“前几天碰见了秀秀,那丫头又长高了不少。我俩还说着什么时候拉你出去聚聚呢。”


吴邪伸手帮解语花拢了拢被子,道:“上次见到秀秀还是去年她去看我比赛呢,这么说来,确实好长时间没见了。不过,霍老太应该管她管得挺严吧。毕竟,是下一代接班人呢。”


“是啊,这两天倒在想,咱小时候一起玩才真是无忧无虑。”


“啧啧。”吴邪摇了摇头,“你也有这么感怀的时候啊。所以说,你生病倒挺好的,不显得那么厉害。”


解语花瞪了吴邪一眼:“爷从小到大都挺好的。”


“那是,小时候活脱脱一姑娘,粉头绳,小发夹,碎花裙,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叫‘小邪哥哥’,搞得我整颗心都酥了。”吴邪回忆着,又似乎掩盖不住对现实的失望。


“说好的要娶我呢,负心汉?那个时候,我可是很有信心战胜秀秀那丫头啊。”


“我靠!你又提这档子事。我的小心脏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该诉衷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解语花不置可否,又向下滑了滑,身子完全钻进了被子,背朝吴邪。


“吴邪。”解语花的声音很轻,“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你还会努力吗?”


“啊?为什么不努力?既然想到了,就有可能。小时候我觉得世界冠军离我很远,但现在我又觉得很近。小花你说你才十几岁,是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可能如果再来一次,我会让自己轻松一点吧。”


“啊?什么啊小花?”解语花的声音很小,吴邪没有听清。追问了一句,却没有再听到解语花吱声。


吴邪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又为解语花拢了拢被子,便关上灯离开了房间。


刚出房间,手机便响了。吴邪拿出来一看,是解语花的母亲。吴邪回头望了一眼解语花的房间,快步走到客厅的同时按下了接听键。


“喂,阿姨您好。”


“小邪啊,我听李嫂说了,真是麻烦你特意跑过来照顾雨臣。”


吴邪一边听着解家妈妈的话,一边回想着她的模样。她现在一个人住在老家,上次见她还是去年的事儿了。虽然她年过四十,又体弱多病,但骨子里那种优雅的气质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就个人而言,吴邪还是比较喜欢她的。


“阿姨没事,平时小花,啊雨臣他也没少照顾我。”


“你训练没落下吧?你二叔三叔知道吗?”


“啊?知道知道。”吴邪赶忙应道,生怕解家妈妈一个电话打到自家老狐狸那儿去了。


“哦,那就好。”


然后,双方都沉默了。


“那个,阿姨,您有什么话要说吧?”几秒钟后,吴邪终于忍不住无声的煎熬,便率先开口问了。


“啊,是这样的小邪,我知道你训练挺紧的,你三叔管你也很严,雨臣这边,家里有人照应着,你……”


“阿姨没事的,我和小,我和雨臣之间很随意的。”吴邪一边和长辈客套着,一边在心里纳闷,为什么解家妈妈的话越听越像“你离我儿子远点”的意思。


“阿姨是说,你们俩,毕竟现在走的,不是一条路……我……”似乎是有什么话很难启齿,电话那头也没了声音。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那边才“唉”了一声。


“算了,小邪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阿姨没说。早点睡吧。”说罢,不等吴邪再说点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吴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坐在沙发上,两眼放空望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李嫂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茶几上便退了出去。


直到很多年后,吴邪才知道,这个时候,解家妈妈的话中之意。
Episode 7
凌晨十二点。吴邪已经在客房的床上来回翻滚了七八次,却依然没有想要入睡的迹象。想着既然睡不着,不如去看看那朵花的情况,便迅速起了床,蹑手蹑脚地向解语花的房间走去。


吴邪知道解语花这种人一向浅眠,便是把脚步放得最轻。不料刚到房门口,就被不明飞行物砸到额头。东西不硬,或者说很软,但力道却很重,吴邪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下一秒,吴邪便意识到解语花醒了。他一边瞪着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解语花,一边低声质问:“你丫的干什么?”


解语花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小三爷这是我的词吧。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偷鸡摸狗的作甚?”


吴邪摸着额头朝解语花走去,愤愤道:“小爷我担心你又发烧了,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遭此毒手,差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解语花盯着吴邪的眼睛,半天没有做声。就在吴邪被解语花看得心里发怵的时候,才听解语花说道:“依你的性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矫情的话,我不得不怀疑,你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吴邪抿了抿嘴,正在心里想着这解当家不是盖的,就听解语花说道:“你该不会一个人睡不着吧?”


一语中的!


吴邪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自己从小就跟爷爷一块儿睡,后来练球,也一直跟室友睡一间屋子,在不知不觉中竟养成了一个人睡一间屋子睡不着的怪癖。


解语花很是满意地欣赏着吴邪的表情,道:“吴邪,你应该诚实一点。”


吴邪听了解语花的话,在心里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对于解语花没有立马否定的事情,他从来都当对方是默认了。他知道,如果今晚不死皮赖脸一下,是上不了这朵花的床。于是,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佯装镇定地在床边坐下,准备掀开被子的那一秒却停住了动作。


吴邪很是认真地看着解语花,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花,你,没有裸睡的习惯吧?”


“如果我说有,你就不上来了吗?”解语花饶有兴趣地看着吴邪。


吴邪立马在脑子中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一般人这么说就是在给否定答案,可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显然是二般人。如果自己掀开被子,看到一具光溜溜的身体,还不丢人到家了。想到这里,吴邪只觉得一股热流上涌,自己的脸又红上了几分。


“你一定不知道,对于睡觉都会遭袭的人来说,裸睡,就等于春光乍泄。”解语花一边好心解释,一边又好奇吴邪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竟能脸红成那样。


听了这话,吴邪无异于吃了一颗定心丸,笑嘻嘻地钻进了被子。


“吴邪,我发现最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吴邪知道解语花指的是什么,却又很是得意,自己偶尔也能制住这花,便答:“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嘛。”


“那我警告你,你睡觉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死在梦里还没人替你收尸。”


“是是。花儿爷就算生病,也是食人花,不是含羞草。”


话音未落,吴邪只觉得腹部一痛,竟是如此快地应验了自己的话。这一下吴邪倒是收敛了不少,立马转身背对着解语花,乖乖睡觉了。


很快,解语花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他知道,吴邪已经睡着了。


事实上,解语花和吴邪恰恰相反。解语花从小就是一个人睡,身边有人时,反而警惕性特别高,很难入睡。于是,在鄙视完吴邪的神经大条后,就开始在脑子里想着解家堂口的事情。正想着该用什么新方法处置上个月做假账的伙计,就见吴邪一个翻身,面对着自己了。
吴邪的气息扑在解语花脸上,温热,还带点诱惑的气息。


解语花很明白自己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正准备翻身,吴邪的一条腿却早自己一步甩在了自己的腿上。


“靠。”解语花小声骂了一句。心想着吴邪看着瘦瘦弱弱的,这一条腿的重量还挺沉。


解语花小心翼翼地用自己上面的一条腿抬起了吴邪搭在自己腿上的那条腿,企图先把下面的一条腿解救出来,不料在伸缩之间,膝盖却碰到了吴邪的私密之处。


解语花动作一滞,“该死”二字也顺口而出。


吴邪被碰到了,似乎是有些不满,另一条腿使劲一蹬,竟插在了解语花的两条腿中间。


解语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的人生第一次出现了后悔两个字。他开始怀疑,将近一小时前,他不该因自己的一点私心让吴邪上了床。他不否认,他想和吴邪睡在一张床上,但绝不是以这种腿压腿的姿势。


吴邪似乎还不满足,一只手也搭了上来。


解语花正好奇吴邪以这种姿势睡觉会不会很难受,就见吴邪小幅度扭动了一下身子,刚搭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胳膊竟是顺势滑落,手掌不偏不倚地停在了自己胸前。


若不是看在吴邪平常单纯得和单细胞生物没啥区别,解语花一定会认为这厮是故意的。


解语花试图推开吴邪的手。感觉到了阻力,吴邪也没有再坚持,退而求其次,再次将手搭回了解语花身上。


解语花的脑袋里瞬间生出好几条处置伙计的新方法,并发誓,和吴邪的这笔账,以后一定要狠狠地讨回来。


一大早,解语花的房间里便传来了吴邪不间断的傻笑声。


“你以为笑笑就能解决问题?”解语花一边换上自己的粉红衬衫,一边质问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的吴邪,“我还以为,小三爷做梦都想着反攻呢。”


“反攻是什么?”吴邪脱口而出。再次将好奇宝宝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我开始相信你很无辜了。但你的人生一定很没乐趣。”


“小花你不揶揄我会死吗?”莫名其妙被挤兑,吴邪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会。”解语花看了吴邪一眼,答得干净利落。


“不然我早就死了。”


吴邪撇了撇嘴,也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和解语花纠结。


“我说要不今天你在家好好睡一觉,别出门了?”吴邪试探着,想以此弥补自己的罪过。


解语花不置可否,瞥了吴邪一眼道:“小三爷你知道耽搁一天我解家会亏损多少?”


吴邪一愣,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昨天我已经给自己放过一天假了。”解语花结果吴邪递过来的领带,“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那,昨天给自己放假的理由是什么?今天也可以成为休息的理由吧?”吴邪似乎很执着于解语花没有睡好这件事,想方设法让他补个觉。


解语花套上西装,正视吴邪:“昨天的理由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但是,我发现……”


“发现什么?”吴邪承认他不太懂解语花前半句话的意思,但又急于想知道结果。


“生不如死,糟糕透了。”解语花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唉。”吴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失败了。他讨好似的将分配好剂量的药递给解语花,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解语花接过药,也不道谢,一边在心里想着逗他简直是一大趣事,一边问道:“你昨天晚上,真的睡着了吗?”


“大花,你要相信我,我绝对睡着了。你说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能干嘛不是?”吴邪十分无辜地为自己解释开脱。


解语花一边摇头一边走出房间,笑却是爬上了嘴角。


“吴邪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爷会让你知道,大半夜应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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