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追踪】随着职务升迁，接触到的案子也越来越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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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园区管委会主任，你不知道情况，指望问谁去？”张进发十分不满地说道。
　　付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弄清楚了怎么回事，“张书记，是这么回事，园区扩建这块虽然基本完工了，但是排水管道还没有跟市政管道接通，雨水没地方去，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进发阴着脸听完付明的解释，不过他并不买账，“没有接通？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天气预报没看吗？你有时间去公主街，就没时间来这里？付明，我告诉你，你该好好反省了！”
　　“是，张书记，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没考虑周全。”付明连声附和。
　　“你给我下车，现在就拿出方案，马上处理！”张进发近乎用吼的语气说道。

　　“我这就处理。”付明说着开门要下车，不过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水，他又犹豫了。
　　“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呀！”
　　付明一咬牙，抬腿下了越野车。双腿刚落地，水位随即没过了膝盖。
　　张进发让司机掉头，回县城。
　　付明眼看着越野车掀起一溜水花扬长而去，只剩下他在雨幕中凌乱……
　　在回县城的路上，张进发突然改变了注意，让司机拐弯去公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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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越野车停在公主街口的时候，张进发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古老的公主街在雨水的冲刷下纤尘不染，蒙蒙的雨雾中，一条石板路弯曲向前，仿佛一处世外桃源。此时的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变得淅淅沥沥，夜幕初降，沿街店铺里灯火通明，勾勒出一幅恬静安逸的画卷。

　　张进发看得有些出神，眼前的情形跟付明说的大相径庭啊。想到付明的话，他的火气又上来了，马上打电话问付明问题解决了没有，今晚要是解决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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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海把钱工送回家以后，跟吴广田找了一家快餐店吃晚餐，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过谁也没换，心里高兴，湿一些也就觉不出来了。两人一边喝着热乎乎的鸡蛋汤一边望着橱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了最开始的狂暴，此时的小雨温柔的像一个少女，步履轻盈风情万种。
　　刘海的心情出奇的好，一扫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不快，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他真想给老书记武双辰打个电话，告诉他公主街的问题解决了。思来想去，终究没有打。他始终觉得亏欠武双辰书记的，那是位好干部，讲原则、有党性，没有官架子，失去这么一位好书记，不得不说是怀王县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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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汉唐日报长篇累牍的报道了公主街改造的事情，几乎占据了整整一个版面。从公主街问题的根源到公主街改造的实施，通过新旧照片对比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公主街。通过对街上原住居民的采访，回忆了几十年来原住居民年年“防汛”年年被淹的痛苦记忆。文章最后，重点报道了工程完工的最后一天，街上二百多名群众自发抢工、与时间赛跑的感人画面。当然，县长刘海跟群众们一起抢工的照片也贴在了上面。一项民心工程实施的前前后后就这么被报道了出来。

　　市委书记梁齐欢看到这篇报道不住点头，这个刘海真是好样的，自己力排众议启用他，看来是用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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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委书记办公室。张进发也正在看这篇报道，他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高兴或者不高兴。报纸在他手里端了很长时间，仿佛那张报纸很重，压得他有些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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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可为同样在看这则报道，他的表情有些眉飞色舞，兄弟刘海要这么干下去，更上一层楼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他又有些担心，这篇报道虽然能给刘海加分不少，但是张进发那里呢，会不会因此拉起仇恨？毕竟刘海与张进发的一些争执他是知道的。
　　马可为赶紧给刘海打了电话，让刘海行事低调一些，尤其是不要跟张书记起冲突，压着县委书记出风头的事情更要少做。
　　刘海表面上应和着，实际并未放在心上，他不相信张进发的肚量能窄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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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城两家企业落户园区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开工典礼那天张进发和刘海都到场了，两人共同参与了剪裁仪式。期间还不停地小声议论着，看起来相处的比较融洽。这是不是传出了一个信号：书记、县长的关系缓和了。

　　剪裁仪式完了以后，沈东远又找过刘海，无非还是拉家常谈生活，顺便提一提他的宝贝女儿沈烨。弄得刘海都不知道如何答复。在沈东远的热情之下，刘海不得不当场跟沈烨通了电话。沈东远喜笑颜开，一再嘱咐刘海要跟小烨多联系，他正想办法把小烨调回省城，到时候两人见面就方便了。
　　刘海直咧嘴，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搞对象跟逛商场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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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妮最近有些不太正常，经常一个人坐着傻笑，做起事情来也心不在焉，卤猪手的味道也不那么稳定了，有时候太咸、有时候太淡。弄得顾客们很有意见。好在卤猪手的口碑已经深入人心，顾客们能包容也就包容了。

　　周末这天做的卤猪手又变味了，咸的没法下嘴。二妮说可能是放了两次盐的缘故。气得钱阿姨直跺脚，不过又没有办法。
　　这样的卤猪手肯定是不能按正常价格卖的，只能打五折甚至更低，还得跟顾客说拜年的话。
　　钱阿姨拜托刘海跟二妮谈谈心，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长此以往，猪手店的招牌真的要砸了。万一二妮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早发现早治疗也好。
　　刘海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是周末，我在店里跟二妮一块做卤猪手，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
　　钱阿姨再三表示感谢。
　　刘海说这有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
　　听到“一家人”三个字，钱阿姨的表情变了变，随即又恢复正常。

　　刘海陪着二妮在店里做了一锅卤猪手，其间两人有说有笑，刘海怎么看对方都不像不正常的样子。心说这么正常的人钱阿姨怎么会说不正常呢？猪手做好以后，刘海亲口尝了尝，味道很纯正，甚至比往常还要好吃。他彻底放心了，二妮没有病。
　　五十只猪手不到半天就销售一空。顾客们尝过之后都说好，还是原来的味道。大家想不明白的是前几天做出来的猪手为什么味道不纯正呢？
　　刘海说趁着天色还早不如再做一锅，卖不了还可以打真空包装。
　　二妮说行吧，只要有你陪着，做多少都行。
　　第二锅卤猪手做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好在顾客不算少，接二连三有人来买货。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消停下来。二妮挺高兴，跟刘海说今天不卖了，关门回家。后者欣然同意，二妮忙了一整天肯定累了，休息了也好。两人把小店收拾了一下，刘海拎着垃圾袋去扔垃圾，二妮张罗着关门上锁。

　　此时的幸福街已经很安静了，这是一条典型的商业街，别看白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其实常住这条街上的人并不多，晚上各种小吃店关门以后就显得很冷清。到了晚上九点以后，不要说顾客，连行人都很少。
　　就在二妮张罗着关门的时候，街上走过来两个年轻人，无意中往猪手店这边看了看，随即凑了过来。
　　“美女，你这店里是卖什么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二妮闻听直皱眉，不过还是回答了：“我们是猪手店，不过今天不做生意了，要关门了。”
　　“猪手？咸猪手吗？”年轻人说完露出了一脸坏笑。另一个年轻人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勾肩搭背一副痞气。
　　二妮并不知道咸猪手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在说前几天的猪手做咸了呢。“不咸，一点都不咸，味道正好。”她解释道。
　　“嘿嘿嘿……”两个年轻人笑得更厉害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伸手拉住了二妮的一只手，“美女，咱们聊聊吧，聊聊咸猪手的事儿。”
　　二妮的面色唰一下红了，狠劲儿把手抽了回来，“你们要干嘛？赶紧走，我要关门了！”
　　“着什么急关门啊，咸猪手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二妮厉声说道。
　　“走，马上走，你卖给我们两只咸猪手，我们马上走。”其中一个年轻人嘻嘻哈哈的说道。
　　二妮没办法，随手拿出来两只真空包装的猪手递过去。年轻人接过来的瞬间又松手了，两只猪手掉在了地上。
　　“你看，掉了。”年轻人说道。
　　二妮没办法，弯腰去捡地上的猪手。趁着这个空当，年轻人俯下身透过二妮的领口直往身体里看。就在这时候，年轻人背后突然多出了两只手，这两只手揪住年轻人的腰用力一甩，直接将其甩到了大街上。

　　“赶紧给我滚蛋！”刘海厉声说道。
　　年轻人一骨碌身从地上站起来，跟另一个年轻人并排走了过来，“怎么，欺负外地人吗？老子不怕这个！”
　　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夹住了刘海，左边那个上下打量了刘海几眼，“你小子眼福不浅啊，这么漂亮的妞怎么就跟你了，识相的把妞让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少跟他废话，揍他！”右边那个年轻人一边说话一边挥拳砸向刘海。
　　刘海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这一拳。“赶滚蛋，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管你报不报警，先收拾了你再说！”两个家伙再次冲向刘海。

　　刘海忍不住了，在店门口跟两个家伙拳脚相向。以一敌二，按理说刘海很吃亏，而且两个年轻人也就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力量头儿比刘海要大。怎么看刘海都是吃亏的一方。不过这些年来刘海一直在公园里跟着几个老者晨练，一些拳脚定式早已烂熟于心，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刘海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有些武术的基本功，几年的练习不是白练的，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一定的功底。也就几个回合，两个家伙都被干翻在地，其中一个满脸鼻血，白T恤上面血迹斑斑。另一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样子也站不起来了。
　　二妮在一旁吓傻了，呆呆地看着门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拉着刘海上下打量，脸上满是紧张，“刘海哥，你没事吧？”
　　刘海摇摇头，轻松地一笑，“我没事儿，有事的是他们。”

　　两个家伙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虽然有些狼狈，嘴上却仍然放着狠话：“敢对我们兄弟动手，小子你摊上事了，咱们没完！走着瞧！”
　　两个家伙放完狠话，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要走。刘海挡在了他们身前，既然对方不服，有必要再说道说道。
　　二妮把刘海拽了回来，她的意思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到此为止吧。
　　这时候警灯闪烁，一辆警车停在了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三个警察。“刚才谁报的警？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我，是我。”二妮慌慌张张地说道。
　　警察看了二妮一眼，“别紧张，慢慢说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耍流氓！”二妮指着两个年轻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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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看了看两个年轻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聚众打架斗殴，性质恶劣、情节严重，跟我们回局里说吧。你们，还有你们，都得去。”警察指的是双方当事人。
　　“警察同志，是他们耍流氓的，我们也要去？”二妮仗着胆子问道。
　　“都得去，不然怎么做笔录？怎么了解案件过程？”警察回应道。另一个警察拿着对讲机在跟总部联系，请求再派一辆警车过来。
　　两个年轻人率先被塞进了警车，就在警察让刘海和二妮也上车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认出了刘海，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是……刘县长？”警察吞吞吐吐地问道。
　　“是我。”
　　“刘县长，你看这事弄得，我们不知道是你。您看那两个地痞该怎么处理？”

　　“这两个家伙当街耍流氓，寻衅滋事居心不良，你们调查清楚以后依法办理就可以了。”
　　“好的刘县长，我们一定依法办理。您就不必去局里了，您忙您的，剩下的事情我们办。办完了以后让我们上级领导跟您汇报。”
　　“真的不用我去做笔录？”
　　“不用不用，您忙吧。”
　　“你们是公安局那个部分的？”
　　“我们是治安大队的，正在街上巡逻，刚刚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指示，说我们巡逻的区域有一起打架事件，让我们火速出警，我们就过来了。”
　　刘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警察见刘海不说话了，就问刘海还有没有指示，没有的话他们就撤了。
　　刘海眼见着警车驶出幸福街，然后和二妮收拾了一下残局，这才关门离开。
　　回到家以后二妮一直闷闷不乐，对刚才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刘海则没太当回事儿，一则自己没有受伤，二则两个外地的小混混而已。他担心的是往后的生意怎么做，短短几年时间已经发生了两起类似事件，幸好被自己遇上了，要是自己不在场呢？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说到底还是二妮这丫头太显眼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焦点，然而这不能算是一种罪过吧？刘海感觉二妮该找个人家了，一晃好几年过去，二妮再也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是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
　　周一上午，刘海正在办公，值班室的一个值班员进来了，说公安局副局长李建光要来汇报工作，正在楼下等着呢。

　　刘海为之一愣，心说公安局副局长找自己汇报什么？要汇报也得去政法委呀。说实话，公安局副局长直接找县长汇报工作确实不常见，级别上差了一些，如果是局长的话还说得过去。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李建光敲门进来了，进来之后先冲着刘海点头一笑，“刘县长，我冒昧的来找你是想跟你汇报一件事儿。”
　　刘海示意对方坐下。
　　李建光没敢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
　　“李局长，有什么事情说吧。”
　　李建光欠了欠身说道：“刘县长，是这么回事。周末那天咱们治安大队抓捕了两个寻衅滋事的嫌疑人，就是跟您起冲突的那两个小混混。把他们抓进局里以后，治安大队连夜组织警力进行了审讯，这两个家伙别看人小，嘴硬的很，一口咬定没有寻衅滋事，甚至还反咬一口，说他们才是受害人。”

　　刘海为之一愣，本来以为不大点事，没想到变得这么复杂。
　　李建光继续说道：“我查验了，两个小混混身上都有伤，虽然够不上几级伤残，打架的事实是铁定的。他们就是抓住自己身上有伤这一点，一口咬定自己是受害者。他们还说……还说打架斗殴的原因是……为了争夺女人，就是那个卤猪手店的女孩。”
　　“岂有此理！”刘海气得一拍桌子。
　　李建光见状没敢往下再说。
　　“继续往下说。”
　　李建光见刘海让自己继续，方才说道：“两个小混混似乎还有些法律头脑，他们说打架斗殴是双方的责任，凭什么只把他们一方抓起来？据说他们还要请什么律师。我们查了一下两个小混混的背景，都不是本地人，家里似乎还有些条件，请律师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刘海闻听冷笑了一声：“呵呵，请律师，让他请吧。律师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律师还能把谎言说成事实？”
　　李建光往前探了探身子，低声说道：“刘县长，你想过没有，一旦有律师介入，整件事势必会闹得沸沸扬扬，会不会对你的声誉有损呢？”
　　刘海沉默了，李建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人家非要请律师，谁拦得住？利用县长的权利息事宁人？自己明明有理，岂不变成了没理？既然有理还怕曝光吗？可是即便是有理，一旦被社会舆论左右，难免会泥沙俱下，有理也弄得一身骚。刘海有些进退两难拿不定主意。
　　“刘县长，你说话呀。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刘海收回纷乱的思绪，看了李建光一眼，“你说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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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光犹豫了一下，说道：“要我看……我的意见不一定对啊，仅供参考而已。”
　　“行啦，你快说吧。”
　　“要我看不如和解，息事宁人。您贵为县长，没必要跟两个混混一般见识。您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没必要为这件事分心。”
　　刘海思考了一下问道：“如果我同意和解，是不是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
　　“是的，就跟没发生一样。当然，两个小混混也不能再拘留了。”李建光回答道。
　　“如果和解的话，对两个混混的讯问笔录是不是就存档了？这起案件的性质究竟是寻衅滋事还是为争夺女人发生的斗殴就再也搞不清楚了。是不是？”刘海又问道。

　　李建光严肃地点点头：“理论上是。因为所有的报案都要留处理档案，猪手店的当事人报案了，相关档案是要保存的。当然了，出于保护领导的考虑，讯问笔录也可以不保留。”
　　刘海有些想不通，明明自己有理，经过一番处理倒变成了滥用职权，这真的是为自己着想？他有些气恼，跟李建光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生硬，“两个小混混而已，堂堂公安局就没有办法？他们可以信口雌黄，你们公安局就不能明辨真伪？我看还是依法依规办事的好，你们公安局走正规的办案流程就好了，不用考虑当事人什么身份，也不要考虑我什么身份。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好的刘县长，您的话在理。我刚才的提议只是一个设想，大主意还得您自己拿。依法依程序办理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啊。对了刘县，说到办案程序，那边我们已经做了笔录，您这边是不是也要做一下笔录啊？”李建光征求刘海的意见。
　　“我不是说了嘛，依法依规。”
　　“好，我看不如这样，警方在您这里做笔录不合适，你还是抽空去一趟局里吧，我们在局里接待您。您看怎么样？”
　　“好吧。我一会儿过去。对了，猪手店老板那里需要做笔录的话直接找她。”
　　“好的刘县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眼见李建光出了政府大楼，刘海再也无心办公，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总有一股想发火的冲动。
　　他起身去公安局治安大队做了笔录，顺便去了丁毅的办公室。
　　丁毅听说此事后直皱眉，堂堂县长跟两个小混混打架，传扬出去无论如何不好听啊，不管有理没理，县长打架就是新闻。他埋怨刘海不够冷静，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
　　刘海说当时情况危急，二妮已经被他们欺负了，哪来得及考虑那么多。
　　丁毅点点头表示理解，当时那情况，换做是他也得直接动手。问题是两人的身份不同，刘海动手就是县长打架，丁毅动手就是警察办案。唉，有时候官越大束缚越多啊。

　　刘海表示赞同，官职越大，人们越在聚光灯下看你，哪怕有一点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和解读。
　　刘海还把李建光建议私了的提议的说了一下。
　　丁毅闻听眉头锁得更紧了，问刘海是不是同意了。
　　刘海说没有，本来自己占理，私了反倒显得遮遮掩掩。
　　丁毅说这就对了，私了留下的后遗症太多了，万一对方反悔，事情会没法收拾，甚至会留下把柄被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丁毅还说刘海这几年树敌太多，一旦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住，对方肯定会死缠烂打，所以凡是都要小心谨慎，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刘海却不太在意，自己正大光明，即便某些人别有用心又能如何？

　　丁毅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一次同样也是两个小混混搞事，当时还有一个胖子。是丁毅出手把他们制服的。那次事件之后他就嘱咐刘海在店里安装摄像头，不知道后来安装了没有。
　　刘海说按了，第二天就找人安装好了，而且是最高档的那种。
　　丁毅说这就好办了，直接查监控不就得了，对方再抵赖也没用。
　　刘海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不过他暂时不想把监控拿出来。
　　丁毅有点闹不懂，随即他又想明白了，指着刘海的鼻子笑道：好你个刘海，是在考验我们公安局的办案能力吧？
　　刘海也笑了：呵呵，确切地说是考验治安大队。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谁也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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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公安局长董智慧给刘海打来电话，说两个小混混果然请了律师，目前正在准备材料，要起诉刘海故意伤人。董智慧的意思是让刘海早做准备，不要陷于被动。对方当事人虽然知道了刘海的真实身份，不过仍然没有撤诉的意思，看来是要死磕到底。
　　刘海问董智慧，公安局对这件案子调查的进展如何，搞没搞清真相？
　　董智慧说由于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仅凭双方当事人的叙述很难搞清真相。不过二妮作为受害人，她的叙述是可以作为证据的。不过两个小混混身上都有伤，他们自称是受害人，其叙述理论上也可以作为证据。目前来看形势比较焦灼，没有哪一方明显占据上风。当然，二妮作为女受害人，在性别上有优势，她的叙述分量更重。如果到了法院层面上，法官如何采信证据就不好说了。

　　听完董智慧的汇报，刘海说自己知道了，如果真要开庭的话，他会出庭。
　　董智慧说目前治安大队在正在全力调查真相，尽量不走到那一步，把案件的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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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见二妮和钱阿姨都在，两人在客厅里坐着闷闷不乐。发生了这样的事谁的心情能好？连做生意的心思也没了。钱阿姨的意思是关张一段时间，舒缓一下心情。
　　刘海说这样也好，好好休息休息，把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掉。
　　二妮说今天有警察来找过她了，还做了笔录。
　　刘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二妮还说警察跟她进行了挺长时间的谈话，问她还有没有其它证据，比如录音、录像、物证什么的。二妮就把店里安装着摄像头的事情说了，警察说这个证据很关键，能够直接证明刘县长是清白的。于是警察就把摄像头主机上的硬盘取走了，说是保存证据。
　　刘海吃了一惊，问硬盘被谁拿走了？
　　二妮说就是做笔录的警察。
　　刘海没再说什么，冥冥之中，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要闹大，很可能会朝着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他有心给丁毅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上午发生的事情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大意了，硬盘保留在自己手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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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去了四天，公安局那边没有传出什么新消息，就在刘海以为事情过去了的时候，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把整个怀王县都惊动了：县长刘海为了争夺女人聚众打架，把两个年轻人打成了轻伤；县长刘海跟猪手店的女孩不清不楚；县长刘海不仅把人打伤，还利用职权把人家关进了拘留所；县长刘海被受害人告上了法庭……一时间各种传言满天飞。

　　昨天还风平浪静，第二天早晨便传言四起，中间只隔了一夜而已，鬼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县长、女人、打架、权利、法庭……几个敏感的字眼组合在一起，激起了人们无限的想象力，各种传言就在人们的想象力中发酵、膨胀、扩散。各种传言、各种小道消息发酵成了许多版本在社会上扩散。偏偏人们对这种传言最感兴趣，也最舍得去传播，好像自己不传播给几个人就见识短似的。仅仅半天时间，谣言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最先给刘海打电话的是丁毅，他问刘海怎么搞的，怎么到了这种地步。
　　刘海说我还想问你呢，最关键的视频证据你们公安局都掌握了，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怎么还会出现这种谣言？
　　丁毅吃了一惊，问刘海为什么这么快就把视频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