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追踪】随着职务升迁，接触到的案子也越来越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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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广田把刚才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了刘海，后者问他下一步怎么办。吴广田给出了一个主意。刘海认为很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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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办公大楼。市长于开河提出的最后期限到了，他建议马上召开常委会讨论刘海的问题。梁齐欢说不如这样吧，先召开一个书记碰头会，商议出一个统一的意见，然后再上常委会。于开河认为可以。
　　市委书记办公室，市委书记梁齐欢、市委副书记兼市长于开河、市委副书记杜建宇，一正两副三个书记坐在了一起，另外还有市政协席主赵顺德，四个人坐在一起讨论对刘海的处理意见。这四个人是市委常委中排名最靠前的四个（梁齐欢兼任市人大主任）。

　　梁齐欢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还是倾向于再等等，视那位镇党委书记的治疗情况再决定对刘海的处理。
　　于开河表示反对，已经等的时间不短了，不能再无限期拖下去，那个镇党委书记一直在重症监护室的话，刘海还不处理了吗？对方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恰恰证明情况很严重。刘海必须对该干部的生命健康负责。打架、照片门、强制下属干部超强度劳动，这些事情都是刘海在短时间内干出来的，这哪像一个正处级干部的所作所为？这样的干部再不处理，会带坏怀王县官场的风气。市委再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就太说不过去了。
　　市政协席主赵顺德表示认同于开河的观点，刘海确实应该对这件事负责。
　　市委副书记杜建宇也原则上同意对刘海进行处理，但是在处理方式和处理程度上他认为应该慎重，需要认真讨论。既要整顿了风气，又不能误伤了干部。
　　三比一，于开河的观点占了上风。梁齐欢表示尊重大家的意见。下一步开始讨论对刘海的具体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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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驶进了怀王县医院，吴广田竟然也在车上，他领着两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径直走进住院部大楼。重症监护室在住院大楼的顶楼，三个人乘电梯直接到了顶楼。

　　吴广田敲开了重症监护室医护办的门，监护室主任见吴广田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有些不明就里，就问吴广田有什么事？
　　吴广田说县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为了纪金宝同志的生命健康着想，刘县长决定给纪金宝同志转院，去市医院接受治疗，救护车已经到了，马上转院。同时他让监护室主任准备一张移动病床，以便把纪金宝运下去。
　　监护室主任有些变毛变色，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应。吴广田没有再理会他，直接要求他赶紧开门，现在就转院，耽误一分钟都是对纪金宝同志健康的不负责。
　　监护室主任慢吞吞的不肯开门，吴广田脸色沉下来了，“我说主任，你这么慢吞吞的是什么意思？在对抗刘县长的决定吗？还是在拿纪金宝的生命开玩笑？”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监护室主任赶紧解释。
　　“既然没别的意思就赶紧开门。”吴广田不想跟对方废话。
　　“吴秘书长，是这么回事，我们监护室有规定，外人不得擅入，每天进入监护室看望病人都有固定的时间，现在时间还没到。”监护室主任解释道。

　　吴广田盯着对方冷笑了一声：“呵呵，你还没搞清楚吗？我们不是看望病人，是给病人转院。你如果做不了主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另外我再告诉你，纪金宝现在必须转院，谁也阻挡不了。慢说是你，就是你们院长也不行。谁要是胆敢在这件事上搞小动作陷害刘县长，我看他是干到头儿了，不管是你还是你们院长。刘县长现在还是县长，他在怀王县说话还算数！”
　　监护室主任脸色煞白，乖乖输入密码打开了监护室的门。
　　吴广田一马当先刚要进去，监护室主任把他拦住了，“吴秘书长，您不能进去，让医生进去就可以了。”
　　吴广田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对方：“付明能随便出入，我就不能？闪开！”
　　监护室主任的脸色唰一下由白变红、由红变白，待在原地没敢再说一句话。
　　吴广田和两个医护人员进了监护室，里面是一个缓冲区，需要在这里消毒、换衣服、戴鞋套等等。值班的护士见有生人进来，问是干什么的。吴广田说给纪金宝转院，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吴广田已经戴好鞋套进去了。
　　重症监护室顾名思义就是重症病人的监护室，里面的紧急救治设备相对齐全，收治的都是生命垂危的病人。有发生车祸紧急抢救的，有脑出血抢救的，有心脏病抢救的，有脑梗抢救的……

　　纪金宝的床位在监护室的最边角上，四周用床帘围着。这几天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身体早没事了，却还要待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见不到阳光，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令他闹心的是身边都是生命垂危的患者，偶尔还会有病人中止生命从这里抬出去，弄得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他早想出去了，但是付明不准，说一定得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就在前天，临床又有一个患者去世了，在一片哀嚎中离开了人世。纪金宝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位患者的死亡，他实在受不了了，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鬼门关的边上，自己一个大活人怎么能长时间在这呆着！再待下去他得疯了。
　　纪金宝给付明打了电话，说什么也要出去，再这么待下去他得疯了。付明警告他不要鲁莽，并赶紧带上一些吃喝去看望他。当时吴广田在厕所门口看见付明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重症监护室，就是这么回事儿。

　　付明严肃地警告了纪金宝，让他不要冲动，这么多天都坚持下来了，还在乎多呆几天？他让纪金宝想一想他兄弟纪金龙是怎么死的，再想一想自己在陈庄镇的处境，是不是都跟刘海有关？刘海一天不走，他纪金宝就一天不能安生，要是想报仇的话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纪金宝不言语了，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就忍下去！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这两天纪金宝一直在吃付明给他带来的小食品，用吃打发无聊的时间。
　　当吴广田走到纪金宝病床前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床上嗑瓜子呢。
　　吴广田唰一声拉开了帘子，露出了坐在床上的纪金宝。
　　帘子的突然打开把纪金宝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抬头看看，见是吴广田，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知道坏事了，后面恐怕不好收场了……
　　吴广田冷笑了一声：“呵，纪书记好自在啊。”
　　“我……你……”纪金宝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才好。
　　吴广田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别坐着啦，跟我们走吧。”
　　“去哪？”纪金宝的脸色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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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院，去市医院给你全面检查，治病。”
　　“我不去。”
　　“去不去恐怕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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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对刘海如何处理的讨论仍在继续。
　　于开河的意见是先免职，然后视情况而定，是另行任用还是降级使用另行研究。
　　赵顺德对这个提议表示赞成，目前来说这是最稳妥的一种处理方法，既对事件进行了处理，又保护了干部。
　　梁齐欢和杜建宇也没有反对，这样的话决议基本达成。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我看可以上会讨论了。”于开河说道。
　　就在这时候梁齐欢的手机响了，他顺手接听了。
　　眼见梁齐欢通话完毕挂断手机，于开河问道：“梁书记，你看什么时候上会研究？”
　　梁齐欢看了于开河一眼，又看看另外两人，说道：“同志们，情况有变，我看我们得重新研究了。”
　　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于开河首先问道：“梁书记，怎么个情况？”

　　“刚才怀王县方面来了电话，那个住在重症监护室的镇党委书记出院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人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出院的，并且比之前还长了几斤肉。”梁齐欢似笑非笑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是厅级干部，思维何其敏锐，马上就猜出了梁齐欢话里话外的意思。
　　于开河大怒，“这个镇党委书记演的一出好戏啊，我看他是干到头儿了，我提议就地免职！”
　　梁齐欢摆摆手，“那是当地县委考虑的事情，咱们不越级指挥。还是重新讨论刘海的处分问题吧。我先说吧，既然这位镇党委书记毫发未伤，我看对于刘海的处理是不是可以免除？或者换一种思维，对其的处理采用另一种形式。”
　　“我认为不管这个镇党委书记是不是平安出院，身体是否健康，都不影响刘海在这件事上的错误行为。市委在这件事上必须要有个明确的态度。人家平安出院了，就不处理当事人，这个逻辑有问题啊，人家若是死在医院呢？当事人是不是偿命？所以我们市委在这件事上态度必须要鲜明。”于开河说道。

　　“于市长所言不无道理啊，我看市委这边是要有一个态度。”赵顺德说道。
　　“我也同意于市长的意见，不过对于当事人如何处理以及处理方式，还是要慎重啊。”杜建宇说道。
　　“是啊，这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大家说说看，以什么样的处理方式去处理这件事比较合适。”梁齐欢说到。
　　其他三个人沉默了片刻，谁都没有先说话。按照官场的潜规则，一把手是要先表态的。
　　梁齐欢没有急于表态，于开河先说话了：“我看至少要调离怀王县，刘海不能在县长的位置上干了，否则不知道还要捅出什么篓子。”
　　于开河虽然有了明确表态，另外两个人却没有急于发表意见，因为涉及到一名干部的前途和命运，他们得慎之又慎。
　　梁齐欢也没有急于表态，似乎一直处于思考状态。见一把手不表态，赵顺德和杜建宇更不便轻易说话了。办公室暂时陷入了沉闷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时间不太长，因为秘书给四个人重新倒的水还热呢。梁齐欢终于说话了：“页州市市长的位置不是即将空缺吗，不妨把刘海调到页州去任市长。大家认为怎么样？”
　　页州市是汉唐市下属的县级市，俗称的北四县之一。其经济基础在整个汉唐市是数一数二的，GDP规模仅次于排名第一的铅州。可以说页州在汉唐市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县，经济地位十分重要。从页州出来的干部基本上都很有前途，市委书记基本上都能更进一步。比如现任的页州市委书记即将升任汉唐市副市长，页州市市长接任市委书记一职，这样市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汉唐市委目前还没有考虑页州市新任市长的人选，因为现任市委书记还没有离任，市长也没有顺位接任，所以讨论该问题为时尚早，尚未纳入议事日程。梁齐欢的提议算是把这件事正式纳入了议事日程。
　　刘海从怀王县县长的任上调任页州市市长，看似平级调动，实质上暗藏玄机，等于是变相晋升了。因为怀王县在全市的影响力很弱，一把手前途有限，页州市则不同，它在汉唐市的地位举足轻重，一把手的前途无限广阔，升任副厅级算是常规操作。

　　梁齐欢这个提议着实是把另外三个人惊呆了，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在想，梁书记这是要处理刘海呀还是要褒奖他？
　　于开河首先不干了，他刚张口要反对，梁齐欢那边继续说道：“刘海调离以后，空出来的位置可以考虑由副书记陆志铭接任，大家看怎么样？”
　　于开河反对的话几乎要出口了，但是听到梁齐欢后面的表态，他又把想说的话生生咽回去了。陆志铭继任县长十分符合他的心意，梁齐欢这么安排，是不是有投桃报李的意思呢？于开河想不明白。反正如果陆志铭能继任县长，于开河是非常乐意接受的，所以反对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于开河不反对，赵顺德和杜建宇也没有反对。
　　梁齐欢见另外三个人没有意见，于是说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我看就这么定了。下午或者明天上常委会讨论，如果获得通过，马上报请省委批示。”

　　第二天上午，汉唐市市委常委会在市委第二会议室召开，仍然是昨天书记碰头会的议题。梁齐欢把人事安排当众讲明，供各位常委讨论。由于在书记碰头会上已经达成了共识，所以议题顺利获得了通过。
　　梁齐欢的意见是怀王县的人事马上调整，先把刘海撤下来，把陆志铭顶上去，顺利完成交接。等页州市那边的人事调动完成以后，刘海再走马上任。
　　各位常委对此均没有意见。此事便形成了文件报请省委批准，获批后马上执行。之所以先把刘海撤下来，梁齐欢有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意思，也算是一次考验吧。他要求各位常委一定要保密，大家都是有党性讲原则的，相信会保守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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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吴广田弄来的救护车，纪金宝硬是没敢上，老老实实回陈庄镇上班去了。
　　此事引起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事情又经过几天的沉淀，渐渐平静了下去。就在大家以为刘海转危为安的时候，市委的两份文件同时抵达：第一份，免去刘海同志怀王县县委副书记的职务，建议县人大常委会通过程序免去其县长职务；第二份，任命怀王县县委副书记陆志铭同志为代理县长。

　　

　　本来想去爬泰山，疫情不止出省不便，还是在石家庄边上爬吧。今天就不更新了

　　消息一出，整个县城瞬间轰动了，上任不到一年的刘县长因为风波不断被免职了。县长更迭在一个小县的官场上不得不说是一件大事。
　　有人认为刘海下台在情理之中，他当县长的这大半年实在太不消停了，首先跟县委书记张进发矛盾日渐加深，已经犯了官场大忌，在常委会上屡次跟张进发唱对台戏，不得不说是自己找死啊。紧接着又强行推进公主街改造，把跟张进发的矛盾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他自身又是风波不断，先是跟小混混的打架事件，后来又卷入“照片门”，最近又把一个镇党委书记逼进了重症监护室，每一件事都争议巨大影响极坏。尽管有些事情已经查明其无过错，但是造成的舆论影响是无法消除的。市委处理刘海是对其造成的负面社会影响的一种遏制。这种看法比较客观也比较理性，成为了主流声音。
　　也有人为刘海鸣不平，认为刘海是个好官，一心为民、清正廉洁，是当地官场的一股清流。他的一些举措和作为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着想，很多人为之受益。这样的好官被免职，不得不令人惋惜。

　　还有人幸灾乐祸，认为刘海下台是早晚的事儿，只是比预想的还要提前了不少。像他这么不计后果、不讲人情的干法，不出事才怪。
　　后两种声音带有鲜明的个人感情色彩，虽然不是舆论的主流，却也流传甚广。
　　还有一些人持更为理性和冷静的看法，着重分析了几个细节：其一，刘海是被免职，而不是撤职或者罢免，纪委对干部的处罚条款中没有“免职”的处罚条款，也就是说刘海虽然不再是县长，但并未受到纪律处罚。其二，刘海虽然不再担任县长和县委副书记的职务，但是县委常委的职务还保留着，也就是说他仍然在县委常委之列，仍然是怀王县最核心的领导干部之一。至于市委以后如何安排，目前不得而知。持这种看法的人虽然是极少数，但是不得不说这部分人的眼光很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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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海让吴广田重新给自己安排一间办公室，既然不是县长了，没必要赖在县长办公室不走，这间房子应该由新任县长陆志铭同志搬进来。

　　吴广田的情绪不是很高，自从刘海被免职以后，他一直闷闷不乐。听刘海说要搬出去，吴广田淤积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爆发了，说这间办公室无论如何不能动，政府办公大楼这么多房间，可以给陆志铭重新安排办公室。
　　刘海说没那个必要，自己随便搬到一间办公室就行了，这间高配的办公室还是留给新任的县长吧。
　　吴广田没有再争执，不过看表情也没有按刘海的意思办的意思。
　　文件下达后的第二天，陆志铭走马上任，从县委办公大楼搬到了政府办公大楼。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并没有搬到原来的县长办公室，他跟吴广田说的很明白，刘海的办公室还是刘海的，他不能鸠占鹊巢，另行安排一间办公室就可以了。当他听说刘海要主动搬出去的时候，还亲自找刘海去谈这件事了。

　　陆志铭说的很明白，一间办公室而已，在哪办公不一样？他让刘海不要搬来搬去，就在原来的办公室，他让吴广田另行安排办公室就行了。同时陆志铭还说要向刘海多请教，反正两人的办公室很近，以后多走动。陆志铭的话客气的成分居多，他比刘海还要大几岁，又处在春风得意的时候，能说出这话已经很不错了。
　　刘海也客气了几句，见陆志铭执意不肯搬过来，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
　　现在整个政府大楼的二楼气氛有些怪异，新任县长和原任县长比邻而居，自从大楼建成以来从未有过。不要说当事人，连同楼层的其他几个副县长也觉得尴尬。另外更为尴尬的还有吴广田，作为政府办主任兼秘书长，他是为县长服务的。以前为刘海服务，现在改为为陆志铭服务，但是刘海还在呢，他还服不服务？再说吴广田跟刘海的关系很深厚，他是真心实意佩服刘海，真心实意想为刘海保驾护航，现在服务对象突然换了人，心里这道坎不是说过就能过去的。

　　刘海除了保留了常委职务之外，并没有具体分管的业务，所以日常也没有工作要处理，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当然大家普遍认为这种轻松只是暂时的，市委进一步的处理决定估计很快就会下达，那时候才是刘海的问题盖棺定论的时候。
　　刘海本人倒是持无所谓的态度，以后的事也懒得去想，轻松一刻说一刻吧。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很憋屈，干脆就或开车或步行四处走动，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几天时间，他去了县城内外的不少地方——
　　公主街，改造一新的街道彻底排除了水患，当刘海再次来这里散步的时候，街上的不少租户都跟他打招呼。公主街改造的时候他一直是身先士卒，不少附近的市民都认识他。刘县长的名声已经深深印在了公主街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心里。
　　幸福街，二妮的卤猪手店好长时间没有开门了，自从那次打架事件以后再也没有开过门。不少市民对此颇有意见，因为再也吃不到那么正宗的卤猪手了。每天都有市民到猪手店门口转一转，期望着小店早点开张。刘海心想如果自己被一撸到底，跟二妮一起开个小店也挺不错。

　　柳河沟，鞭炮厂正常生产有段时间了，大部分村民都安排到厂子里打工，延续着鞭炮生产的传统，也有一小部分村民在兔子沟坚持自己生产，然后贴牌，效益也不错。李大锤拉着刘海的手热泪盈眶，说他拯救了整个柳河沟，村民们现在都念着他的好，一辈子不会忘。
　　张庄，以前出了名的治安后进村如今治安稳定、人心稳定，利用区位交通优势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小型农产品集散地，每天前来买卖的客户络绎不绝。
　　七公主坟村，文化旅游乡村的建设进入尾声，焕然一新的村庄彰显着现代农村的生命活力，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接待游客，从远处而来的三三两两的自驾游游客每天都有不少，一些农家院已经开张接待游客。在这里他竟然见到了熟人孙德才，一晃几年过去，孙德才显老了，头上有了丝丝白发。岁月不饶人啊，刘海心想，这几年真是恍若隔世，连自己虚岁都36岁了。孙德才的精神状态很好，跟刘海侃侃而谈，完全没有了前几年的忧郁。从谈话中得知，孙德才一家早在去年就返乡了，不再出去打工，而是重新经营起废弃的果园。刘海特意去看了那片果园，曾经的枯枝败叶被全部清理干净，重新种植的果树长势旺盛，再有两三年估计就能挂果了。孙德才说在没有挂果的这几年，他想先经营一个小餐馆专门接待游客，等果园结果了，开办一个休闲采摘园，效益肯定不错。刘海连连点头，这个主意相当棒，回乡创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孙德才非要留刘海在家吃晚饭，刘海婉拒了，说还要到五七坟乡政府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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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七坟乡政府，当刘海走进大门的时候不禁感慨万千，六年了，一切都没有变，连大门上斑驳的漆色都没有变。他来到怀王县的第一站就是这里啊，往事如烟，缥缈远去却又近在眼前。这里堪称他仕途上的一个重大转折，是前半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机关上的人有几个不认识刘海，见他来了，纷纷走出来打招呼。
　　“刘县长你来啦。”
　　“刘县长好。”
　　“刘县长好。”
　　虽然刘海不再是县长，但是大家还是沿用了这个称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毕竟刘海这个正处级干部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每每提到此，这里的干部多少会有一些自豪感，说起来他们都是曾经跟县长一起共过事的人。多少年来，从五七坟乡走出去的副处级干部实在是太有限了，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正处级干部更是只有刘海一个。
　　面对大家的问候，刘海挨个回应，气氛祥和融洽。这时候马可为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刘海的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其他人自然识趣地没有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