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Lost Immortal(报社)

Stitch ι

十七岁,我第一次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生命消亡的全过程。那道闪电劈下的一刹,咫尺间青筋暴起目疵欲裂的狰狞表情被深深烙进脑海。


可能是多数人在念高中的年纪。


这家伙是被一把匕首送上西天的。拔刀的瞬间一大蓬鲜血从他心窝喷出,我避之不及,沾了满脸满身。


黑暗的环境令其他感官变得愈发敏锐,还记得那血又腥又烫,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继而被雨水一淋,便带上了透骨凉意。


我不知道爷爷是经历了怎样的浮沉才能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只知道当时空气里弥漫的泥土和人血的浓郁腥臭令我难以克制地呕吐起来。


那年秀秀才十岁,不喜欢总在北京待着,性格又冲闯得很,已经能一个人乐此不疲地往长沙跑,劲头颇有她奶奶的风范。不过就算有着霍家遗传的天赋,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我还真希望她永远没有感受那些经历的机会。


卧榻有如芒刺在背,噩梦宛若附骨之蛆。
Superficies λ

刚进家门,我就知道他今天还没回来。和平常一个人时没什么两样,洗了个澡,惯例在房内巡视一圈,最终停在了这间屋子。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通过暗门进入,由于储存的多是纸质品,我专门做了防火防潮设置。


这里保存了部分字画拍品以及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比如师父的唱本书信,文件地图资料,我的随笔涂鸦,还有小三爷博士那堆可以给十几个人当枕头的笔记。照爷爷的说法,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除却那些外,矮柜的抽屉里还有无数本影集,大部分是吴邪拍摄的景物,相比起来,我们自己的照片倒真不多,他少年时那些划船看猴子领奖状的基本还是从父母家转印来的,而我好像撇去剧照也没几张像样的。


翻完一遍,我忽然发现最底下有一本未曾见过的相册,大约是他在盘里挑选以后自己偷偷冲洗出的照片,其中有我偷拍他看电影睡着的呆样和临拓本时的专注,也有他抓拍我给花园修剪枝叶的侧影与戏台表演时的回眸,还有我俩在山川大河的留念,贴着脸颊亲昵的自拍……


画面是留下了,可是时光却无法就此定格,不知为何我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看得有些入神,直到吴邪走进房门,听见他说着“果然在这里”,我才安心地合上相册。没有回头,任他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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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又看见你在说教了,你怎么总在说教呀?能一次说完么?好吧,我说了:什么,你说业内合影?你觉得那些会被放进那间房间吗?你觉得吴邪一个连生日都不过的家伙会喜欢自拍?


对了,提醒@_解小邪_ 你要写一边【】一边【】!【翻滚
Stitch μ

接着就是所谓的重逢了,只不过时间地点看起来都不怎么样。要知道那是未来的媳妇,这种不期而遇怎么说也得安排得美好一点,也不至于后来每次聊起这个话题就被他“表达恶劣印象”。


当天的拍卖我解家绝对是无意出风头的,按照和婆婆的约定,只要鬼玺最终为九门所隐匿封存即可,她让吴邪赴约的本意仅为获取样式雷图纸,在点天灯闹剧之前并未计划让他们参与行动,所以半点都没跟我提及。


然而电梯口的意外邂逅令我不得不展开新的计划,那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黑面神如果也是冲着拍品而来的话,可能会让我们惹上麻烦。更没料到的是那头有个人见了我,愣了下便露出一脸惊讶和迷茫的神情冲着我笑,熟悉的眉眼轮廓竟在无知无觉间与遥远记忆中的片段重合了。我不由停下脚步,几乎本能地弯起嘴角,与他相视而笑。


说真的一开始我确实没认出他,不过他同样没立即认出我,算是扯平。秀秀也不知道事先通风报信一声,只在竞拍过程中旁敲侧击地短信提醒,最后还是我自己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会说故事,还跟我一起用炮仗炸鸟窝的家伙么,估计鬼丫头早就等着拿这意外惊喜调侃我了。


只是当时还没想到这层,就跟他对望傻笑了半天,最终还是新月饭店的老伙计打断了我们。


这种未知是敌是友就莫名生出的信任感令我有些彷徨,为了打消心底的无措,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往里厢走去,没想到对方似乎一路都没移开视线。感受到背后注视的目光,我不自觉地回头去看,果然对上了他略带寻思的澄澈眼神。
Subterrane α

由于吴邪说的那道缝隙被堵上,我们不得不循着他记忆里的老路绕过整个云顶天宫。


这里的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哪怕是吸取了他们上次的教训没进死循环岔路,却免不了又撞见前所未遇的巨型怪兽。


一路不断损兵折将走得困难重重,好在我们出发前详尽分析过人面鸟外出觅食的周期,终于趁着这空档来到了青铜门前。


可是没人知道那鬼玺的使用方法。


如果非得混入鬼玺招出的阴兵仪仗队才能进门的话,只怕我们几个都瞒不过那些马脸大哥。更现实的是,这玩意儿能不能弄出阴兵都是个问题,我们在这儿的几个小时里,它就像个模型一样,压根没发生任何作用。


我们尝试了各种方式,胖子还祭出了他的枚举法,而大门依旧巍然不动。随着可能性被试验结果一条条排除,胖子开始坐立不安,准备动手去放炸药。幸亏吴邪眼疾手快上前制止,提醒他别忘了连枪声都会引来人面鸟的返巢袭击。结果这么一说,两个伙计吓得连烟都不敢抽了,几个人席地而坐,重新开始思考开门的诀窍。


地里的土腥混合着散不掉的血锈味,令人作呕,吴邪眉头紧锁,不时提出他的设想和我一起讨论。


四周的氛围极其压抑,九条火山蚰蜒盘踞在后方棺椁之上,算不准何时会突然醒来,此前攀爬过的山壁纵使已在黑暗中影遁,可目睹过那条条锁链间被啃食干净的白骨仍会给我们的队伍造成无形的迫力。


胖子对张小哥的状况比我焦急得多,常常打断我们的分析,于是连带着吴邪也焦躁起来。


而我更担心的却是时间问题。
Salvation κ

“倒斗?”


“嗯,这是种行话,”对方顿了顿,朝我挑眉笑道,“我信得过你。”


他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骨节和肌理构成流畅的线条。那枚简约却富有设计感的白金指环在无名指上泛着弱光,不经意间磕到了木桌,“突”地一声。


有种念头闪烁而过,我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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