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Lost Immortal(报社)

Stitch ο

四姑娘山,我不是第一回来这儿了,但旁边附赠一个不用太过戒备的伙伴倒是头一遭。


从山顶望去,那些缭绕的洁白云雾让人安宁,大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



我一边练着手指一边和吴邪聊天,他的人生果然很枯燥,但这种安稳却是我羡慕不来的。如果爷爷和我爹还健在的话,或许也能给我个像他这样波澜不惊的人生,平静到那么容易就把他人认定为朋友。


他那种真诚我大概十多年都没见过了,跟着扯皮的进度,我暗暗明白了他不要命地冲进山洞救我的性格成因。说实在的,我并不知道这到底算好或不好,只是把性命押在运气和他人身上也太过于冒险。


然而不得不说这小子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在分析谜团时喜欢耍点小聪明,带点小得意,好像找到一个难得愿意听他显摆高智商的对象一样,想想可能和我过头发罐时候的心态有些类似,还真是平时的乐子少得有点儿无聊吗?


轻云和白雪的融合相当浪漫,远远望去让人感到非常放松。咱们又逐渐回想起了些儿时趣事,比如他教我唱的那首“捡到一包烟”,当年因为这个没少被长辈批评呢,印象特别深刻,所以到现在还能胡诌几句。吴邪脸上的伤还没好透,唱起歌来口齿不清的,我忍不住很没形象地笑了出来,他自己也哈哈大笑,然后白我一眼说以后再也不教我了。


这是我懂事后第一次想去靠近一个人,虽然理智在抗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与他分享了我过去的人生。聊东聊西到后来甚至只顾着逗他玩,连说话都跟不过大脑似的。要是爷爷知道的话,肯定会被重新教育一通吧。


其实在他说到黄泉路的那会儿,我就不断提醒自己成长经历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差异,我不希望一个可能上天堂的人一个劲地往火坑里跳,下意识地想把他推远,却又想告诉他怎样才能少走些弯路,以至于不在危机真正到来时坐以待毙。


我不该瞎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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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你会唱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包烟 吗?
Superficies π

习惯性地在整点醒来,三层窗帘透不出一丝光线,我拧开壁灯换取一点必要的光源。


这么冷的天气不用看也知道外头还没亮,无奈公事不等人,就算再没意思也必须起身打点。吴邪在身侧睡得很香,满脸安然没有一丝防备。


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在被底交换,汩汩热流沁入五脏六腑,我舒展了一下四肢,就像雪山中踟蹰的旅人贪恋着温泉那样。这种拥有是我多年都不敢奢望的美梦,仿佛一触便会烟消云散。像是为了确认真实一般,鬼使神差地,我挪出手臂,轻轻抚上他酣睡的面庞。


没想一抬手就看到无名指上昨夜忘记摘下的戒指,干涸的痕迹遮挡住金属银白的冷光。我收回手,吻了吻他微微张开的嘴唇。


悄声下床,帮他掖掖被子,直到他被裹得像个棉花糖馅儿一样才走去浴室冲澡。


热水淋在身上,带去了一身疲惫,也将对戒表面的暧昧印记冲洗干净。我取下它放在掌心,聚拢的水流很快浸润了整枚戒指,手指抹过内圈隽刻的XIE字,让渗入刻印间的那些羞耻的粘腻随着水温从指缝中流去。
Stitch ρ

那张人皮面具维持了一个月,即将寿终正寝。


借着吴三省的脸,他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无论宿命抑或他自己的决定,我都阻挡不了。


这面具就好比某种媒介,向他身心骤然灌入从未领略的污浊,让一块洁净的海绵迅速吸收膨胀,一夕间涅盘。


给那丫头布置任务的时候,骤然有种莫名的冲动让我想立即见到他,想知道他的近况,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观察他在经历那些挫折后的反应,哪怕以我目前的伤情仍然不适宜奔波。


老九门的手艺我还算略懂一些的,虽然不如那丫头专家级的水准,但搞定自己的日常易容倒也没什么问题,帮他摘掉那个面具并非难事。于是我乔装成她到了杭州,把吴邪叫到手下盘口的宾馆里。


卸下那种面具比戴上要容易得多,当然这仅仅是字面意思。吴邪面对镜子怔怔看了半晌,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说很多人因他而死,很多事不该发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得太离谱,他对不起那些人,弄不清以命换命的意义,但他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了。


吴邪哽咽地说着,一颗颗眼泪渗过指掌,顺着他的手腕滑落。


我很清楚他所承受的是怎样的压力,这情境在我看来颇有些昨日重现的味道。我走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想到他竟突然抱住了我。


他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抽泣声在耳边格外清晰,不一会儿我就感到肩上晕开一片微凉的湿意。我见过那么多人,演过那么多戏,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真的哭得那么痛。


就好像亲手杀死了不舍告别的自己。


我犹豫了下,然后抬起手臂,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他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然后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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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放心,并不是改原著
Salvation 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不在场。”
“他娘的别问了,要不是……”
“唔,我想想……其他方面都没有,特别是工作上。”
“不是,从来没有。”
“我们试过。”
“我发现了,有这个趋势。”
“那么快就被你看穿了,哼!”
“你看下,这是拍卖行去年公开的外部数据。我有点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
“你有职业道德啊。”
“真的!像上次,连我都不肯说。”
“对,是的。”
“帮不帮忙啦?其实我真的……哎……”
“算了,别跟他磨叽了。”
“谢谢,那就拜托了哦。”
“希望靠谱。”

想起上次他们托我的事就一阵心烦,我不想坏了规矩,就算被称作胡青牛也比再去接触这些老九门的人来得强。
只是我可以不理这俩人唱的红脸白脸,却对他们描述的情况产生了该死的好奇,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到这种事……算了,就当见识见识开个眼界罢。
Stitch σ

平时工作挺忙,也并不算太有意思,不过这样换来的成果是个男人都会有成就感吧。吴邪的副业发展得不错,忙起来三天两头往外跑,办个签售据说还有很多女粉丝。


闲下来的时间我比较喜欢喝喝茶看看电影,享受难得的清净。如果碰上吴邪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把着手教我写书法,或者陪我去逛画展。作为回报,我就唱戏给他听,不过他说他还是习惯听我唱花鼓,京剧的话得在戏园子里看才有气氛,上次一遍看下来,觉得上台实在是太辛苦,让我能不去就别去了。


后来我发现他也喜欢看电影,时不时哼个《海上钢琴师》、《人鬼情未了》主题曲什么的,特难听。我跟他说了之后,他就卷起手边的书当扩音器,对我大唱My heart will go on,简直像个小孩一样。


于是我们商量着在家里装个家庭影院,休息时可以随时看看别人的故事增长见闻思考人生。从这点上看,我们的多愁善感还真是默契得可以。
Salvation υ

“你的字也挺好看的啊,我是不懂这些。”


“是吗?”他笑了笑,看了眼腕间那只环扣有些奇怪的手表。黑色的皮质表带与白色底盘结合得相当低调,只有刻度指针反射着微光,时间指向两点三十分。


今天还剩一小时,有看来没到火候,我只得重新起了个话题。


“你还会修电路?”


“不像吗?”半倚在沙发上的人又勾起唇角,“他还修下水道呢。”
Superficies ζ

尽管来吧。


混战中一把尖利的匕首猛然刺进心口,同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的位置。


本能地,在痛觉神经开始反应前遏制住对方,然而奇怪得是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我竟完全没有感到半点疼痛。


定睛一看,眼前那个手握刀柄,狠命往外抽刀的人赫然正是我自己!


惊愕下猛地睁开眼,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我悄然呼出一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不出意外地蹭到了沁出的冷汗。


“又做噩梦了?”不知吴邪是何时醒来的,挪近了就抱住我轻轻拍抚起我的后背,扯着另一只手的衣袖往我脸上抹了两下。


没有开灯,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那透着担忧的柔和语调让人不难想象出此刻他微蹙的眉头和关切的眼神。


“没事的,我在呢。梦都是假的,再睡会儿吧。”他低声安慰着,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日复一日被诅咒死无全尸的绝境里洗去我满手血污的这汪清泉,每一层洁净的水波都早已渗入我掌纹之间。


我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重新闭起双眼。


幸好,还有你在。
结局章节开始,前方高能注意,又雷又狗血,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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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terrane γ

胖子在前方喊着他已进入正常空间,让我们想办法快点过去。看来我猜得没错,那些怪物只能在门后这一带活动,守护所谓的终极,消灭未使用正确方式进门的入侵者。


只要能穿过这片“空虚”,就算胜利了大半。


然而凭着本能替吴邪挡下那一记重击后,意识逐渐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起来。


啧,好像哪里有点奇怪。我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我。


看了看我?


我忽然反应过来那种长时间持续的奇异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我居然能看到自己的脸。


我似乎是个旁观者,以平视视角看着我俩的表情和动作呈现在眼前,像是拍摄电影一样,一帧又一帧飞速播放。


是死前的灵魂出窍吗?习惯性地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动作都很难办到,但再艰难我也必须告诉他最关键的一句话。


“吴邪,拿好这个,进来之前我准备过这套方案……咳咳……全都布置好了,需要的材料就在暗房的相册下……出去以后替我打理好家业……你声音那么难听,唱戏就不指望了……”


“解雨臣你他妈说什么?”他皱着眉,犀角的光线下都能看到额角的青筋明显凸起,看来这个笨蛋是真的生气了。我很想像往常那样再逗逗他,可惜用不上半点力,他喘着粗气半抱半拖着我朝门内正常空间挪去。没几步路了,但身后腥臭的气息愈发浓郁,以这样的速度,咱俩势必双双成为它们今日的盘中餐。


“那是解家几十年的家业,可别……当了败家媳妇儿。”我尽量说得轻快,却终究抵不住意识逐渐流失,感官越来越模糊,我听见一个声音不断叫我,竟像是从自己口里发出来的。混沌中我用了最后一分力气向他笑了笑,使劲把他推进了胖子所在的空间。


他来不及摆脱惯性,直直跌进了安全区域,立马被胖子狠命拉住,转头间,我和他同时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前赴后继层叠赶上的巨型鱼蛇撕成碎片,喷溅的鲜血化成了浓雾,将这片扭曲的空间染满了猩红色泽。
Superficies χ

“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耳边零零碎碎响起了小花的声音。

“所以,小三爷,和我在一起,你得自己照顾自己。”
像散落一地的支离残骸。

“真甜!吴邪哥哥,谢谢你。”
穿越时空而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解语花,是现在九门解家的当家。我们两个互为外家,算得上是远房的亲戚。”
闯进我的人生。

“一起想吧,小三爷。”
并肩携手,走过一年又一年。

“哈哈吴邪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看上去特别傻。”
你他妈才傻。

“我不是为了你来的。我是为了三爷来的。现在不是我帮你,是你在帮我。”
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死不承认我也知道。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以为有得是机会,到头来竟只听你唱过一遍。

“怎么搞,小三爷博士。”
悟空,我也想问。

“这不是你的遗言吗?我以为是你的卡号和密码。”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那不是,我觉得你还是会上天堂的。小爷我大约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我只会去你那个方向。可他娘的你倒是在哪儿?

“这是一个玩笑。”
小花,适可而止吧,我又被你糊弄了,玩笑归玩笑,别躲了,快出来。

……

那些声音伴随着回忆破裂又拼合,跌宕不已。
太过繁杂,我几乎想要捂住耳朵去阻挡它们在脑中炸出的嗡鸣。越来越剧烈的喧闹里,我最后听到了一句——

“吴邪,拿好这个,进来之前我准备过这套方案……全都布置好了……出去以后替我打理好家业……”

“我爱你。”

仿佛日日夜夜构建而成的广厦,在心底轰然崩塌。
Salvation ω

今晚音乐会散场的出口外竟遇见了个有点眼熟的人。


这是我曾经接待过的患者,在治疗临近成功的关头突然离开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再出现过,仿佛销声匿迹一般,而介绍他过来的那位朋友似乎也无意多言,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走出了那段不堪的回忆。


“吴先生?”我试探性地喊了他的名字。


前方的人转过头,发现是我,便带着两年前第一次见他时的那副笑容朝我走来。一番寒暄后,我清楚地听到他说,“小花今天在家,要不要跟我回去喝两杯?”


我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在表示了羡慕后婉言谢绝了他。


“谢谢,”他说,“我相信我们会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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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歌曲信息:Evanescence –My immortal
本歌词翻译主要来自链接视频和百度百科,翻译作者难以考证,我按照自己的想法修改了一点。翻译件作者对其翻译作品享有一切权利。


后记:
一楼放的那首歌其实就在暗示这是篇深井冰文【。
应该还是很好懂吧?
心理医生通过引线带着病人把患病根源从小到大回忆了一遍,每次随着引线的探索,令其慢慢打开心扉,通过病人因自责和悔恨产生的幻影挖掘出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真相,直到他辛苦构筑的幻想世界土崩瓦解。
本来倒数第二段就是结局的,大家都点了虚假的HE,那么这个HE就是病人在幻想中和他的爱人幸福地共度一生。
冤有头债有主,报社一定找债主。
My Immortal Band Version - Evanescence


第二句我觉得还是翻成“我幼稚的恐惧”比较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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