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怪谈》古代妖异志(长篇)

  古寺邪灵 144

  崔花影心知他意欲何为,暗道不妙,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正当此时,只听得背后有人呻吟一声,扭头看时,却是柳碧云挣扎坐了起来,但见她鬓发散乱,嘴唇苍白,双眼无神,喃喃说道:“方才那人所说的乃是真话?张公子和杜公子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了?”
  崔花影心中绞痛,垂泪说道:“小姐方才一直昏迷,张公子和杜公子两人一路拼命护送我等,不幸为奸人所害,他们已经……不在了。”
  柳碧云如遭雷击,身躯晃了几晃,悲恸交加,一口血喷了出来,她以袖掩口,咳嗽几声,喘息说道:“我等究竟做错了何事,为何要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崔花影也心酸无比,正要出言安慰,却不想对面那老者已经无声无息掠到自己数步之前,嗬嗬冷笑道:“你等几人并无任何过错,只是此乃天意也!”
  崔花影吃了一惊,将腰间那短剑抽出,指着那许梓授,喝道:“你这老妖,一派胡言!”
  许梓授捻须冷笑,对那短剑视若无物,说道:“你二人命在旦夕,我不妨再多言几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倘若杀一两人能救数万人,莫说老夫,便是任何一豪杰人物,都会毫不犹豫地牺牲那少数几人。
  崔姑娘,你只知道今夜妖物走脱,那成百上千的僧侣军卒具成了它们口中饵食,却不知道一旦我这祭祀失败,地下神灵发怒,骤然惊醒,重现世间,那般厉害,可不是几百几千个妖邪魔物所能比拟的,数年之后,四海八荒将变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可怖。这等后果,岂是你二人能承担的起的?”
  崔花影听得一怔,柳碧云也面露惊恐之色,她回想起自己误用太阴炼形咒唤出的诸般妖物,那般可怖景象历历在目,倘若真如面前此人所言,自己不死,日后便要世间大乱,那可如何是好?
  她当下心乱如麻,父母已亡,张生也已不在,自己又身负重伤,隐约听得外间山石崩塌、众人惨嚎之声不绝于耳,心知所处绝境,求生之心渐渐沉了下去,那许梓授好似看穿她心思一般,说道:“我所言句句是实,倘若柳姑娘你能舍生取义,助老夫完成祭祀,安抚神灵,日后海清河晏,百姓安居,四海升平,姑娘和张公子几人也算死得其所,必定为后人所感怀。”
  柳碧云凄惨一笑,挣扎站起身来,喘息说道:“罢了,倘若我一人之躯,能换取众生安康,那也……那也便这样吧!”
  说着,她从发髻上抽出一根金簪,握在手里,反手便向自己心口刺去。
  许梓授见这般她模样,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正当他嘴角微微上扬之际,却听得叮当一声,原来是崔花影回身一剑,将柳碧云手中发簪斩为两截。
  柳碧云被震得虎口出血,她退了一步,握着半截金簪,愣了片刻,又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反正我们也难逃一死,再说我死了,若是能镇住妖魔,造福世间千万人,那又有何不可?”
  崔花影气的银牙紧咬,一手狠狠抓着柳碧云衣襟,喝道:“我千辛万苦将小姐背到此地,不是让你听他几句蛊惑,便要自杀的,这是其一;其二,我来到这里,便是要找这幕后元凶报仇,杜猛的仇暂且不论,张公子便是被这人设计害死的,你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柳碧云长叹一声,低声说道:“可是此人方才说……倘若我死了,妖魔便不会肆虐,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就得以保全,我若不死,便会伤害如此多的无辜人等,这让我如何自处?”
  许梓授在后面冷笑起来,说道:“还是柳姑娘知书达理,心系天下社稷、百姓安康,不像崔姑娘,只是一味携私斗狠,不知权衡个人恩怨和大局之变孰轻孰重。”
  “你闭嘴!”崔花影放开柳碧云,回身喝道,她被许梓授这几句话堵在心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但心中隐约知道对方是谬论,却不知如何驳斥那番貌似大义凛然的言辞。
  “倘若柳小姐方才自戕成功,”许梓授缓缓举起右手,手指舞动,说道:“祭祀大典便已经完成,神灵愉悦,骚乱平复,至少一个甲子的时间,天下妖魔难起波澜。
  但崔姑娘执意阻止,横生枝节,那只好由老夫亲自动手,送柳小姐上路了,虽然不知神灵是否认可这般方式,但时间急迫,唯有一试了。”
  崔花影喝道:“你这杀人凶手,屠夫而已,说什么天下百姓福祉,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许梓授微笑道:“不管我手段如何不光彩,我终究也是为了百姓。若杀一人能救活一万人,那一人便该死,杀死那人之辈便是英雄,这便是正义公理,崔姑娘,你没法否认这一点罢!”
  说着,他笑着向二人走去,意态安闲,崔花影倒吸一口冷气,横剑拦在柳碧云身前,作势欲刺,口中喝道:“虽然你是老者,但过来我一样不会留情!”
  许梓授沉声笑道:“我这半死不活之躯,苦熬了两百余年,闲暇之余,也总要揣摩修炼些把戏,你以为凭一把破剑,便能挡住我?”
  崔花影见恫吓无效,用后背将柳碧云向后一撞,将她踉踉跄跄推出数步,自己牙根一咬,双手握住那短剑,用力向前奔去,朝着许梓授胸口便刺了过去。
  许梓授和她距离数步之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右手随意一收,崔花影只觉得手中一轻,那柄短剑被一股巨力从手中抢了过去,径直飞向前方,却又在许梓授面前猛地停住,只听的数声金石鸣响,那柄短剑裂为数段,激射向许梓授身后,深深没入地下。
  许梓授嗬嗬笑道:“杀你二人,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能坚持如此之久,还将我经营百年的地宫弄得天翻地覆,所以一时兴起,多和你聊了几句,现在看来,你也无甚奇特之处,那柳小姐的性命我便收下了!”
  说着,他右手一翻,手掌上紫气缭绕,地面震颤不已。崔花影见状吃了一惊,扭头奔向柳碧云,抓着她的手臂拼命向后奔去。
  许梓授望着两人的背影,笑道:“要逃?却哪里能逃得掉?”说罢,他右手一握,雷霆滚滚之声从脚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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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那两个姑娘奔出几步远,地面巨震,周围现出无数裂隙,两人稍一踟蹰,但见裂隙岩层之中伸出无数嶙峋怪石,组合成形,或如兽首,或如骨爪,咯咯作响,向着两人扑了过来。
  柳碧云惊叫一声,崔花影将牙一咬,拖着她在乱石裂隙之中跳跃奔逃,只是那柳小姐本来体质孱弱,又腿脚受伤,哪里能禁得起这般折腾。不过片刻之间,崔花影便听得身后一声惨叫,惊骇之下回头看时,柳碧云已被一团怪石扯住,牵拉进入岩隙之中。
  崔花影惊得手脚冰冷,她急忙回身奔了过去,扯住柳碧云胳臂,将她用力向外拉去,但那怪石手爪渐次合拢,留下的缝隙越来越小,想把柳碧云从中拽出,已经是万万不能。
  许梓授在远处看得这般情形,不由地纵声长笑,说道:“你们费尽心思,一路奔逃,最后还不是一样死在我的手下,早知如此,立即束手就擒便是,何必弄出这般阵仗,伤了我手下无数人的性命!”
  崔花影只觉得血液上涌,心跳如同擂鼓,张生和杜猛临死之前的情形瞬间闪现在眼前,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柳碧云死在此处。
  柳碧云被困在石堆之中,眼见得那怪爪合拢,周围空隙越来越小,惨然一笑,说道:“花影,我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只是辛苦你一路将我背到此地,我……我不知如何才能谢你!”
  崔花影抓紧她臂膀,喝道:“小姐,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我定会想办法将你救出去!”她回头左右张望,但见几尺外有一块落石在地,奔了过去,将那石头抱在怀中,回身用力向那怪岩骨爪砸了下去,一连砸了数下,直累的手酸酥麻,汗如雨下,那骨爪却丝毫无损。
  崔花影心中一片绝望,眼泪如泉涌,兀自抱着那块石头不肯松手,里面的柳碧云为岩石所挤压,气息减弱了下去,她强自镇定,挣扎着说道:“妖邪之力,非常人所能抗衡,你已尽力了,我命该绝于此地,你快丢了石头逃命去罢!”
  崔花影忍不住放声痛哭,但见柳碧云伸出一只手来,扯下脖颈上的长命锁,将那金锁递了出来,说道:“你我虽是主仆,但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这长命锁我们都有一个,我的今番便留给你,你若能活者出去,见到这锁也便是如同见我一般……”
  崔花影丢掉那石头,握住柳碧云手掌,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远处的许梓授见得这般情形,不为所动,冷冷一笑,说道:“时候到了,容不得你们继续絮叨,柳小姐,请上路罢!”
  他将右手一握,困住柳碧云的那滩怪石发出隆隆巨响,瞬间合拢为一块巨岩,崔花影还来不及惊呼,只觉得握在手中的那只手掌被巨力一扯,随即缩入岩石中不见,隆隆之声中,眼前早已没有柳碧云的踪迹,不多时,那巨岩之下便渗出片片血迹。
  地面瞬间巨震不已,这别室中穹顶砂石簌簌而下,如同将行倾覆一般,崔花影不管不顾,只是跪倒在地,如同呆住了一般,她手里握着那枚长命锁,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那边许梓授纵声长笑,喝道:“五星总算归位!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最后一次祭祀,天可怜见,我终于得到这般圆满成果,今夜之后我便身具神鬼莫测之力,任他诸天神佛也难奈我何!”
  他一边狂笑,一边返身走向那几块巨石星图阵之中,双臂一张,仰天长啸,那巨石星图上红光大盛,烈焰灼灼,无数炎光光线如同岩浆一般,自星图上流下,在地上曲折盘旋,蜿蜒延伸到阵型中央,好似血蛇一般,从许梓授脚上攀爬上去,融入他躯体之内。
  许梓授浑身颤抖,将上衣衣襟扯落,眼中射出精光,口中嗬嗬有声,但见他半身皮肤上升起一片白气,如同雾霭缭绕,左半身骷髅身躯内的脏腑疾速蠕动,红白色的筋膜血肉瞬时长出,片刻后左半边身躯便覆盖上一层筋肉,血脉经络具在;而右边身躯原本的鸡皮鹤发,也渐渐变得红润光泽,稀疏花白的须发渐渐变浓变黑,有了返老还童之状。
  许梓授狂笑道:“这般是终极祭祀的效力,不老不死,青春永葆,灭世神通,历代帝王苦苦求而不得的东西,终究是落在了我的手中,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说话间,赤炎缭绕中,他躯体骨骼啪啪作响,原本稍微佝偻的身形瞬间挺直,高了数寸有余,肩膀也宽阔了几分,有了虎背熊腰之形,脸上褶皱消失,眼神更加凌厉,一副鹰视狼顾之姿。
  崔花影对这边的异状不闻不问,跪爬着上前,抱住柳碧云殒命的那块巨岩,手中紧握着那枚长命锁,过往十余年一起和柳碧云玩闹嬉戏,读书识字的经历一一浮现在眼前,小姐虽然身子孱弱性情软绵,但心地善良、蕙质兰心,待自己极好,老爷夫人对自己也是不薄,还为自己准备了一份嫁妆,说是日后寻个好人家,将自己风光嫁出去……
  这般好心肠的人,为何却被奸人算计,一家都落得这般下场?崔花影念及于此,一片凄冷心境中升腾起滚滚怒火,她回首望向远处的许梓授,睚眦欲裂,起身朝着那巨石星图阵一步步走来。
  那许梓授正沐浴在法阵神威光芒内,四肢百骸如同浸润在温泉之中,无一处不痛快舒畅,只觉得气海之内力量澎湃如同潮起,沿着奇经八脉奔涌全身,如同突然增加了千百年的修为一般,心中又惊又喜,暗中想到:“这般玄妙莫测之力果然不假,真如同那谶纬书中所说的一般,等我变化完毕,再纠结吐蕃旧部,谋划举事,定能一举夺得天下!”
  正当他心驰神往之际,忽听得阵中一声巨响,如同打了一个惊天霹雳一般,身上热意突然消退,那焰光火线从自己身上消退,沿着地面沟壑蜿蜒而退,重新缩入那巨岩之中。
  他惊异之余,查看自己左半边身躯,那血肉之躯已恢复到手肘位置,但前臂和手掌依然是白骨之状。
  许梓授在抬眼望时,但见一个小石子模样的东西正在阵型之中滴溜溜地旋转,上面笼罩着一层金色毫光,地面上诸般消退的火线焰光都绕着那小石子而退,好似群蛇嗅到硫磺的味道一般惊惶。
  许梓授面沉似水,抬头对着面前的崔花影暴喝道:“你是嫌自己命长了么,这么着急着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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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花影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祭祀神灵,但为何我将佛骨舍利投掷入阵中,你这仪式便立即停止?想来你进行的定然是那妖邪鬼祟之术,正邪不容,方能激发佛骨舍利显灵!”
  许梓授脸上一寒,咬牙道:“你果然聪明,不过这般伶牙俐齿,却是最容易招人嫉恨,身受横祸!”
  说着,他伸手朝着地上那佛骨舍利抓了过去,却不想那舍利倏忽不见,吃惊看时,却早已被崔花影握在手中,原来她方才用一根丝线将那舍利系住,投掷过来,现在猛地回掣,又将那舍利夺了回去。
  许梓授怒极反笑,说道:“你以为光凭借这那半枚佛骨舍利,便想和我抗衡么?你这就好比三岁的稚儿,手持干将莫邪在战场上行走一般,下场只能是伤及自身!”
  说着,他右手一挥,地面巨震处,一条石沙巨龙凭空而起,高约数丈余,在半空盘旋一圈,张口向着崔花影迎头扑来,顷刻间便要将她碾为齑粉。
  崔花影惊呼一声,仓促之下无法躲避,只得将那半枚佛骨舍利擎在手中,高举过头顶,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那舍利能再现神通,庇佑自己躲过这一劫。
  许梓授看着她手中那半枚舍利毫光消退,知道崔花影并无半点法术,根本无法催动那佛骨舍利神威,心中只是冷笑,他突然心念一转,自己将来举兵起事,少不得要拉拢佛门道家的厉害人物支持,倘若有完整佛骨舍利在手,定然是一枚重要筹码,可以号令僧众,若是此刻为了泄愤打死了崔花影,一不小心将那舍利毁掉,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心念转动时,许梓授手腕一翻,两指一弹,半空中那条石沙巨龙啸吼一声,生生转向,避开崔花影头顶,砸在她身边三四尺之远,将地面刨处一个深坑。
  崔花影还在惊魂未定之时,但见那石沙巨龙将尾巴一甩,绕着自己蜷曲盘旋,层层叠叠将自己困在身躯之内,只听得那条石龙躯体磨蹭的沙沙之声。
  崔花影怒道:“你要杀便杀,这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外面许梓授冷笑道:“稍安勿躁,你既然知晓此处如此多的秘密,今夜定然不能活着走出去,片刻之后,等我沐浴神光完毕,自然有千万种方法让你魂飞湮灭!”
  许梓授重新回到阵中,催动诸般符咒,引出那星图神力,但此番不比方才,自己的血肉恢复始终停留在手肘之处,竟是无法再向上推进半分。
  许梓授心中惊异不定,低头看地上赤色焰光纹路,丝毫不差,定然不是受到方才佛骨舍利的影响,纳闷不解时,抬头一一察看那五块巨岩,待到看到太阴星图案之时,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但见那太阴星图案和其他四副星图截然不同,却只有下半截上霞光缭绕,上半截却黯淡无光,毫无活动迹象。
  许梓授惊骇之下,头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慌张朝着方才亭内那莲花刻漏看去,却见得时间将行用尽,祭祀最后时刻马上便要来临。
  他百余年来祭祀数十次,却从未遇到过这般古怪情形,倘若祭品身亡,那对应星图全都是完全亮起,却还未有这般半明半暗的怪异景象。
  心念飞转间,他强自镇定下来,自己肉身不能完全恢复,太阴星星图并未点亮,只能说明祭祀尚未完成,活人祭品尚在,可是自己事先明明推演过无数次,那太阴星命格之人明明就是柳相国之女柳碧云;即便是自己推演错误,在昨夜众人进入这庙中之后,自己还特意外出,观测天象,对应星盘,贪狼、七杀、紫薇、武曲和太阴汇聚,分明落在卦象阳爻和阴爻中的死相之位,绝无错误的可能。
  正当他紧张思索之时,地面震颤得愈发厉害,咯吱声之中,从地下岩隙探出无数建木枝杈,森森如同巨兽白骨,不断向上蔓延,探入穹顶,无数碎石泥沙滚滚而下。
  许梓授脸色发白,他心知这是地下邪神将行失控之状,倘若片刻之内找不到太阴星命格那人,祭祀不成,自己怕是难以从此地逃生。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今夜进庙有九人,其中八人已死,余下那人便在眼前,除她之外,还有谁能是太阴星命格?可此人只是一名婢女,命数并无奇特之处,自己怎会将她漏算?
  疑惑仓惶之下,他大喝一声,将困住崔花影的那条石龙掣开,疾速奔至近前,双目赤红, 瞪着崔花影喝道:“快说,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是何年何月!”
  崔花影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又见那洞穴之内妖木肆意横生,洞窟如同要震裂崩塌一般,无意间瞥得那巨石星图上的异状,心中隐隐猜到几分,冷笑道:“我却为何要告诉你这恶人?”
  许梓授恼怒成狂,右手一举,便想立即将她拍死,却无意间瞥得她腰间束着一个小荷包,里面隐约现出长生锁的模样,他心中一动,五指一拢,那荷包登时飞入他手掌,他一下将荷包撕碎,里面是两枚小小的长生锁,却分别属于崔花影和柳碧云。
  许梓授双手一错,将那两枚小金锁打开,一面用蝇头小楷刻着柳碧云和崔花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兼有有喜神、用神、忌神,另一面蚀刻篆文,上面写道:“高山为渊,深谷为陵,通过造化之理,盗取阴阳之机,变化之术,无所不为。”
  许梓授看着这两枚长生锁,嗬嗬狞笑起来,说道:“果然如我所料,你们两人命格相互纠结缠绕,那柳碧云生来体弱多病,原有早夭之象,定然是他父母延请了世外高人,替她改命接爻,注入阳气生机,而你就是她共享命格之人!”
  隐藏包袱都让读者猜到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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