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穷挫学渣女倒追学霸男后,命运发生惊人改变

  所以很多事情,似乎没有道理可讲。
  比如我为何对我父亲意见这般大?其实很大很大原因来自于我妈。
  我觉得我爸对我母亲很自私,我觉得父亲对我妈真的是表现的特别糟糕!其实我爸刚来观盛半年左右,我就曾经跟我爸大吵一架,怒吼他滚的。
  当时我就对我爸说:“你当我死了,你当楚倾也死了,你滚。”
  那是晚上10点多,就是22点半分样子。
  当时我爸还不跟现在这般,2021年9月11日晚上,我骂他滚,我爸还气的要命,冲过来试图抓扯大腹便便的我,要跟我好好理论。
  当年我记得初来观盛半年左右的我父亲,听我说句叫他滚,是立刻潇洒而又风风火火的要走(真没跟后来这样拖泥带水,又是要带走我妈和楚倾,又是说对我心寒至极)
  那时我爸是真的立刻要走,我妈较忙伸手拦他。而我也痛哭流涕。一直伸手去拽我爸,就差给他下跪求饶了。
  那时我爸是真不愿意待在观盛,刚来城里的他,极端不适应。因为在他心里,估计从未想过女儿是可以依靠的。
  总之我记得那时我爸的口头禅是:“这都是我没有生到儿子,我说了,城里不适合我,我要回山野村。”
  他因为迪迪浪费一个面包(就啃了两口,然后丢弃在地上),就对着迪迪一直骂,然后我妈就说:“又没花你的钱,人家父母买的。一岁都没有的细伢子,你何必这么穷追猛打?”
  然后我爸就不肯了,就拉着我妈大吵,然后我爸就嚷叫:“这都是我没生到儿子,我要回山野村。”
  因为我叫父亲给楚倾报下听写,我爸又发脾气:“我懂什么?你也是喜欢为难我,这都是我没生到儿子,成绩不适合我,我要回山野村。”
  我爸因为自己年轻时卖了很多苦力,所以腰肌劳损。当他在观盛腰部疼痛时,又把我大骂 一顿:“这都是我生不出儿子,我可怜。我要回山野村,来你这观盛,把我腰都害得一直痛”
  那时,我爸是真心不愿意待在我这里,一分一秒都不肯。
  而不像现在,压根不管我的感受,不问我的意见。他要回来,一门心思要回来我这里,好像他曾经大吵大嚷的那些言语:“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你特别嫌弃我……”总之我爸似乎忘记了,就在十月份,他还在山野村把我骂的一文不值,说我各种心狠手辣,虐待他。
  说我天天逼着他拖地,还要他洗碗。说他没受过这种气,说他最初被我逼着洗碗,那个手油乎乎的,怎么都捧不住碗,说真的特别怪我,也怨恨我妈,逼着从未碰过家务活的他,去洗刷碗筷。
  有时我想到申飞这样对我爸,似乎也是我爸咎由自取。
  现在我爸被申飞和他老婆,还有山野村很多人揪着不放,反复要求知道跟我大战的细节,并且极端渴望我与父亲彻底撕破脸,我爸妈永远都不会再来城里了。各种追问我对我父母态度,憧憬我爸妈和楚倾被打回山野村后,就再无进城可能……
  我知道村民们这样态度,我其实很心疼我爸妈。可是想想父亲这些年在我面前的所作所为,我爸又是无辜的吗?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天都亮了,靠在我怀里的粉粉,把个头甩来甩去的……
  粉粉,妈妈很不开心。一谈到你外公,我可以说自己头都是是痛的……
  你外公会改变吗?他这次重新回来,真的能改正吗?
  我从没有说过不给他养老,只是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是很折磨人的事情。
  我妈自己被折磨了三十多年,她明明被我爸的自私弄得痛不欲生。可是现在,我妈却一遍遍的要我接受我爸,要我不去跟我父亲计较……
  算了,带娃去,抱粉粉走来走去才是我该做的事。这个睡渣,放下去不肯睡……
  曾经的楚倾,迪迪,策策
  如今长这么大啦!


  
  想问一句,一个月多的小婴儿,晚上隔半小时哭一次正常吗?好像月子里还没这样,满月后,晚上大概隔了二十来分钟,就会哭,然后头摇来摇去,要拍她几下……
  晚上的梦都被她弄得稀巴碎的,没完没了的拍打两下。
  有了老三之后,我感觉自己对泼猴更加关注了。因为他和我一样,都在家中排行第二。
  而在我的观念里,中间这个孩子是最没人疼爱,最无人问津,最缺爱的。
  当时我怀老三的时候,也无数次焦虑过这个问题:怕排行中间的泼猴会被忽视,怕泼猴会跟我曾经那般,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目前来看,泼猴状态还好。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开心,但是我特别特别后悔自己曾经在心情不好时,对着泼猴咆哮:“我有妹妹了,我可以不要你了,以后我就爱妹妹,我不要你……”
  几次我说这样的话,被书生骂的要命。他说我这是人为制造泼猴和妹妹的矛盾,说我挑拨兄妹的感情。
  而其实我是觉得泼猴不听话,所以气急败坏,用最难听的话来攻击他……
  然后泼猴确实很伤心,泪流满面,眼泪跟珠子一般,滚滚而来。

  
  @仲逸儿 4014楼 2021-11-06 06:58:00

  昨晚在梦里,我爸跟我胡搅蛮缠一晚上。一直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人在梦里真的是很无能为力,怎么都醒不过来,记得自己情绪激动了一宿,也忘记跟爸爸争辩了什么。

  醒来深深惆怅,忘记梦里为什么事情父女之间鸡飞狗跳。但是那种愤怒,那种被气的很难受的感觉,确实很真实。

  我跟书生说:“其实我压力真的很大,我自己赚不到什么钱,我父母帮我带孩子,我也管了楚倾……”今后楚倾的高中,大学,全程都我们负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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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管楚倾的全部,更正一下
  粉粉,敢问抱在手里是啥感觉?怎么一放下去你就能敏锐感觉到呢?总是抱你,总是抱……幸好不是夏天,如果是夏天,我的手臂要布满痱子,你被我手臂接触的地方,也要长痱子的呀
  《我越来越姓命了,似乎我认命了》
  母亲告诉我一个八卦,是关于楚倾的。自从我生了粉粉后,楚倾不是很好意思来打扰我。有时候她会提醒我尽量多抽出时间来陪下泼猴,她说没有粉粉之前,每天我都花那么多时间在泼猴身上。一旦生了粉粉,所有人都靠边站,她说能感觉到泼猴特别失落。
  楚倾极端敏感又懂事,她知道我因着带粉粉,连睡觉的时间都被严重压榨了。所以本来就不愿意打扰我的她,更是什么都不跟我说了,她估计怕打扰我吧!
  所以我听到母亲跟我说楚倾的事情时,我感觉挺心酸的。看着怀中睡熟的粉粉,内心五味杂陈。
  楚倾的老师特别喜欢拖堂,总是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拖一段时间。而楚倾那个学校真的不怎么好,都是因为在城区无房无户口就是第七类的学生就读的。父母几乎都是进城务工人员,当时我妹进那学校时,我伤心的哭了很长一段时间,恨自己没本事,没给我父母买房,没让楚倾能够跟我小区那些同龄人一样,进家旁边的相对好一些的初中。
  还是楚倾反过来安慰我,她说:“姐,什么学校都没关系的,重点是我自己要乖,要懂事,要努力学习。”
  楚倾读书的地方,距离我住的房子开车要20来分钟。我开车技术太差,接送都是书生(这点真心感谢书生,把楚倾当女儿来疼着,再忙都要去接送我妹。)
  平时楚倾都是在食堂吃饭的,身上都不会带钱,因为她不会出校门的。每天她们中午有一个多小时出校门的机会,很多同学会出去买麻辣烫,奶茶,烧烤之类小吃,我家妹妹说要抓紧时间学习,不会出去的。
  每个月初都给她钱去食堂充值,然后她都是去食堂吃饭的。
  但是因为老师有一次拖堂太严重,等楚倾赶去食堂,一口吃的都没了。别的同学都选择出去吃饭,而我妹口袋里就两元钱(那是以防书生有事不能去接,楚倾用来坐公交车的)。
  当时楚倾肚子饿的咕咕叫,摸着两元钱硬币正踌躇该如何对付这个中午的时候。一个女生拍她肩膀,热情的邀请楚倾去自己家里吃饭。
  这个女孩楚倾跟我说过的,就是八月底楚倾第一次去那学校参加摸底分班考试时,坐在楚倾后边这个女孩自来熟的拉着我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吹嘘自己哥哥在国外留学,说自己一年零花钱两万多,还干脆扯过楚倾的英语试卷,直接帮她交上去给监考老师……
  我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不好的,那时我就叮嘱楚倾远离这个女孩。我跟她说了很冷酷的话:“你要知道,读书对于你来说是唯一的出路。对于我们这样家庭人家的孩子,读书期间不要想着去交什么知心朋友之类,心思只能全部放在学习上。”
  可是我做梦都没想到,这姑娘(叫她小雀吧,很叽叽喳喳的感觉)竟然还跟我妹分到了一个班。果然她学习成绩很糟糕,每次老师发在群里的成绩,都是垫底的类型。而更让我恼火的是,因为楚倾学校不允许带任何通讯工具,这让我们跟楚倾联系极端不方便。所以我就给我妹买了个手表,约定好去接她的时间。
  然后上课的时候,那个姑娘没完没了拍楚倾肩膀,打断正在认真听课做笔记的楚倾,不停地问我妹几点了,还有多久下课。
  楚倾性格软弱,跟我特别像。她虽然不开心,却没办法。有时我妹干脆摘下手表给她,等到放学对方再还过来。
  当那姑娘热情的邀请楚倾去自己家吃饭时,我妹是拒绝的。但是旁边一个很叫李巧的姑娘却极力撺掇楚倾一起去。
  估计那个叫李巧的姑娘也遇到了跟楚倾一般的尴尬,家住的远,身上也没有钱。所以楚倾就想着,有同伴一起,那就厚脸皮去吃一顿,下次带礼物回馈小雀。
  结果楚倾做梦都没想到,对方家的家庭情况那么差。具体怎么样,楚倾没有细说,只是说对方母亲看起来是很沧桑的感觉,一直坐在家里等着小雀回去。看到女儿回来了,欢喜的端出早晨吃剩下的一碗因为重新热了一遍而显得一团浆糊的面条。
  小雀有些不自然的扶起筷子,旁边的楚倾和李巧也觉得尴尬无比。女孩的妈妈也很不好意思,有些嗫嚅的问楚倾她们:“你们吃饭了吗?”
  楚倾这孩子很自觉,连忙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而李巧这丫头估计实在饿晕了,就很诚实的说:“没吃饭。”
  小雀妈妈听完李巧的回答,也只能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眼见吃面的小雀很不自然,楚倾懂眼的拉着李巧找个借口离开。
  后来楚倾就买了最便宜的一块面包,掰开两份,李巧一半,自己一半,狼吞虎咽的吃了。
  楚倾跟我妈说这个事情,是有些感慨:“妈,看到我同学家的样子,我再也不觉得咱们家里小了。所以你叫爸爸下次不要在姐姐面前嚷叫房子小,我们家已经很不错了。”
  自从我决定要粉粉后,随着我肚子越来越大,我爸脾气也越来越不好,言语间总是说我家房子小。有时我爸边拖地边摔打东西,把孩子们玩具用力乱丢,说房子小的要命。气得我坐在房间生闷气,然后楚倾问我原因,我就很烦躁的说:“我也恨自己没本事买不起大房子,这么多人挤着,我也很烦,但是我也没办法,我没能力……”
  所以善解人意的楚倾就安慰了我很久,说:“没关系的姐,以前我们刚来城里时,你记得那么一点房子,就一张床,连厨房都没有,床旁边就马桶。妈妈,你,我,带着迪迪,不也住的开心吗?”
  那时屁大点屋子,住着那么多人,莲妹还总是来住,挤得我腰酸背痛的。我爸也是差不多半个月来一次,大家都乐呵呵的,特别满足。
  可是现在,我爸嫌弃我房子小,他很烦躁。开口闭口,说房子太小,为什么不换大一些。
  我听到母亲这样跟我说,我真的很感动,我觉得这妹妹太体贴了,真的很懂事,很让我觉得心疼。
  而我妈听到楚倾这样说后,就跟我妹说:“所以楚倾你要感恩你的姐姐,凭我和你父亲,你不可能过得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你要对姐姐好,要对迪迪、策策、还有粉粉也呵护,你要学会报恩……”
  我听母亲这样说,立刻就很不开心的打断她:“你为何总给妹妹灌输这样的思想,为什么要让她思想包袱这么重?”
  母亲没有吭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跟我说:“其实我明白你心里的委屈,外人都说你跟着父母生活在一起,占尽了便宜。其实,你心里是很苦的……”我妈什么都知道,她晓得我要全权负责楚倾,要包容我那个胡言乱语的父亲,还有我妈明明知道她每次没完没了试探我,用最难听的言语来攻击我,其实我是很苦痛的。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没有安全感,她惧怕被我赶回山野村……
  其实我妈什么都知道,甚至于每次我爸找茬书生,拉着书生吵架,我妈都知道这让我很痛苦;有时候书生家人让我烦躁,我想跟书生吵架,我被书生家人气得要吐血了,都只能硬生生忍受回去。因为无论我婆家如何让我无奈,人家只要一句话丢过来:“我家书生还要养你父母和你妹,你家负担那么重”,我就会没有任何脾气了,因为这是事实。
  母亲元旦时去了趟县城,在那里待了一晚上。对于我父亲,母亲也没有任何办法。我妈跟我说:“小小瘦了很多,真的我看着特别心疼。”
  小小给我妈解释,说经济不景气,家电生意太难做,所以才急的茶饭不思。
  但是我妈觉得,跟我爸的关系也很大的。所以我妈也很难过,她说绝对不能让我父亲破坏小小的婚姻。
  可能我爸在小小那里,照样胡言乱语吧。母亲说了一个细节,我妹夫极端宠爱自己的孩子们,对娃娃们是百依百顺的。
  而我爸拖完地后,孩子们还在跑来跑去。我爸就很不开心的反复说:“不要弄脏了,为什么又弄脏……”我爸说话嗓门很大,语气也是很不好的那种,外人听过去就跟吵架一般。我爸在我这里一直如此,迪迪弄一点纸屑在地上,都能被我爸唠叨很久,语气极端不客气的。
  然后我妹夫就很无奈的说:“他弄不弄脏,不关你的事情,真的不关你的事,好不好?这地没人要你拖的,好不好?”
  “你干嘛这样对我爸说话,你有病是吧?关你屁事?”小小见我爸不开心,立刻就把妹夫给骂一顿:“我爸拖得干干净净的地,本来就该保持卫生的……”
  母亲说小小很有良心,一看到我妈,就掏出一千块钱放我妈手里。我爸瞅见妈妈手里有钱,立刻兴奋地告诉我妈妈:“我知道有家店衣服搞活动,特别便宜,我们去看看吧!”
  小小很开心:“爸爸,你终于开窍了,终于知道要给我妈妈买衣服了,你很棒,我妈嫁给你真的很有福气。”
  我妈知道小小压力特别大,那么多个店,那么多员工,压了那么多货,光是店铺里的水电费都是一大笔开销。总之我妈当着我爸面,又把钱塞回小小的包里。
  父亲眼见母亲把钱还给了小小后,立刻就变成酷暑日头底下被晒蔫的草木,他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而不明就里的小小还催促我爸:“你陪妈妈去看衣服,你们现在就去吧,我店里有事,就不能陪妈妈。你记得给妈妈买件好看的衣服,爸爸你真的懂事了,妈妈很幸福。”
  我爸就很不开心的说:“买个屁,我不会买的,我怎么会买,这个我不懂的,我不知道……”
  我妈连忙打岔:“我有衣服,我不想要。”
  我爸就跟个孩子般跟小小说:“你听,你妈自己也不想要,是她自己不要新衣服的。”
  “大概这个世界上,觉得我爸特别好的人,也就泼猴了吧!”我爸对泼猴不是一般的好,真的叫他割肉给这娃吃,我爸都会毫不犹豫。
  我妈我姐还有小小她们说,是因为我爸带了泼猴很多,所以感情深厚。可是书生却坚持认为,是因为泼猴跟我父亲姓,所以我爸才这般喜欢他。
  这一度让我跟书生争吵很多次,我责怪自己男人无情无义,我爸这么辛苦给我们带泼猴,书生却说是因为泼猴的姓氏问题。
  可是后来我自己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爸对泼猴的好,确实跟泼猴姓氏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不是傻子,我尽量站在客观角度来看,我爸终究还是执着于自己生不出儿子。
  “除了泼猴,其实还有一个人觉得你父亲特别好”母亲苦笑着说:“你的阿姨冯实,她觉得你爸爸特别好。”
  母亲去做饭了,我抱着粉粉来回走动。终于怀里的小家伙睡了,我却陷入了沉思。
  讲到我阿姨冯实,其实她是我童年极端恐怖的噩梦;阿姨冯实与我那个好赌的舅舅(婴谷养父的儿子)两兄妹成功的把我们三姐妹童年给弄得抑郁了,真的是有这样的亲戚,真的一再刷新人的三观。
  我一直都想写下给我们三姐妹童年带来巨大苦痛与烦恼的冯实与我那舅舅,只是一直没时间(其实我现在也没时间,但是楚倾作业写完了,那就厚脸皮让她带粉粉吧,我多写一点。)
  也是因为冯实阿姨,我忽然感觉到人的命运似乎是先天注定的。
  我妈至今都对我说的是:“我前世欠了太多债,你这阿姨和舅舅不来拖累我们家,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要占什么便宜,这都是应该的,因为这就是前世欠下来的。”
  从哪里说起?那就从我读小学一年级暑假的那个夜晚说起吧,我记得那天晚上,天上有星光。我们一家吃了晚饭后,村东头一个聋婆领着个矮个子男人来到了我家。
  来人的目标是我阿姨冯实,对方是过来相亲的。
  记性忒好其实是件极端折磨人的事情,因为我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写的内容与阿姨冯实有关的时候,我忽然又变得跟小时候那般无助,那样愤怒,那样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好在时间是抚平一切的最好良药,这些年冯实一家慢慢的没有那么频繁来sao扰我们家了。
  但是在曾经童年的时候,真的是我们三姐妹想撞墙的念头都有,太太让人毁三观的操作了。
  昨晚又在梦里跟我爸吵架,梦中父亲大半夜跑了,我到处寻找他……醒来陷入深深的苦痛中,父女关系弄得今天这个样子,是我做梦都不曾预料到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全是我错了,没有去哄爸爸,没有把他当个孩子看……全是我的错,他已经老了,他所能依靠的,只能够是我。
  为什么我说现在自己越来越认命了?因为年少的时候,很早我们三姐妹就似乎明白了,在母亲心里,她的妹妹冯实,她的弟弟冯笃(谐音赌),那就是我妈来到这个世界,还有嫁给我父亲的使命:要照顾自己弟弟妹妹,要帮助他们,永远不会放弃他们……
  你知道那两人弄得我们童年生活多么噩梦吗?而我悲哀的发现,你也会弄得我的迪迪还有粉粉会有噩梦。就因为这两个孩子是姓郝,所以你会把他们当做一条狗,吃完就甩下尾巴走的……
  父亲,为何要这个样子?为何要把我的小家庭弄得鸡飞狗跳,你还怨声载道,认为是为了我的泼猴在吵架,你至今不觉得自己有错;很痛苦的是,我至今也没觉得自己做错。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好烦,我觉得我都要得病了,郁闷至极。我妈心疼小小可怜,心疼小小被你弄得很难过;更心疼你被小小骂的跟孙子似的……
  所以懂事又性格好的那个孩子,注定要承受更多。每次你兴致勃勃的打电话告诉妈妈,那边物业公司必须要你做到1月31号才肯放你走,然后你兴奋的勾勒憧憬回来观盛的时候,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在山野村,在老家,在小小店里,在熟人陌生人面前痛哭,怒斥我不孝顺,说我虐待父母的是你;在观盛我这里大发雷霆,说你吃大亏,让我占大便宜,我无限剥夺压榨你们劳动力,我啃老,我怎么自私自利的,也是你吧!
  为什么要这样让我痛苦,我痛苦到都产后四十多天了,可是我还是身体恢复得很不好。一旦我想到我们父女的关系,我就郁闷的让自己吃不下饭,然后就是各种不舒服,难受……
  爸,我们为何会变得这个样子?你坚持自己没错,很抱歉,我也坚定认为,我没错,我赶走你,我没错。
  可是我还是要认命,我必须认命。似乎这是一个循环,年少我母亲为自己原生态家庭,为了她养父母的一双子女,弄得自己小家庭极端痛苦。
  现在我不是在经历这个循环吗?你但凡没那么自私,我也日子好过一些。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弄得我在书生面前,有多么自卑吗?
  但凡我抱怨书生家人一句,他只消说:“这不正常吗?你爸比我家人,好到那里去?”
  今天清早,我跟书生说:“想到我怀孕都8个多月,你家人还要我去打胎,说你会很累,说我要拖累你,我就恨。”快过年了,书生奶奶没完没了打电话过来,要书生带我们去古渡镇。
  还有我一听到书生奶奶发视频过来,说怎么思念粉粉,怎么爱粉粉,怎么要看粉粉,我就觉得虚伪至极。没生之前,各种害怕粉粉出生会影响到书生对老人的孝敬,现在生出来,看到书生这么喜欢自己女儿,又立刻改口,也欢喜粉粉到无以至加的地步……
  这只会让我觉得,不开心,很烦躁。
  但是书生只需要一句话,就让我立刻垂头丧气:“我家人也是为你好,你自己爸爸,还大叫你打tai好!”
  我很痛苦,我真的很痛苦,许多天涯好友都劝我不要执着于家庭琐事,把注意力给转移。
  请问怎么转移,请问如何转移?我是不是产后抑郁了?不,这个我不承认,我只是觉得很烦躁,很烦而已。
  刚书生带着孩子们去接我妹回家的路上,被追尾了。
  楚倾一直一直哭,她说特别可怕,说迪迪和策策被巨大的撞击弄得从座位上直接给撞飞了。
  她最伤心的是,跟肇事者女司机说自己两个宝宝受伤了,对方假装没听见,
  迪迪说头特别痛,策策是很坚强的,只是一直用手摸自己的头,然后楚倾问策策如何,策策说:“幸好我们车子没撞爆炸”。
  所以楚倾就一直哭一直哭,她说都是因为去接自己,弄得宝宝们受伤了。
  而我也很惭愧,本来书生每次都是一个人去接楚倾的。而我一直抱怨自己带个粉粉,已经累的不行。每次泼猴放学,一直追着我聒噪。叫书生无论去哪里,都把这泼猴带着。而书生最近一直管迪迪学习,干脆把两兄弟一起带去接我妹妹。


  
  有人知道这个怎么处理的吗?书生说交警都拍照了,会有保险公司处理。那我家迪迪一直说头痛,泼猴是很倔强的,再痛他都不吭声,又不会表达自己,一直说:“还好车子没爆炸……”
  楚倾一直哭,她说害怕两个宝宝受伤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书生说保险公司会修车。楚倾就哭的很伤心:“就修车,那迪迪策策被撞的很痛很痛,就没人关心这两个宝宝吗?”
  答上边怡然姐姐,我尝试发下我的er纬马,不知道可不可以成功。颈椎病最重要的是要注意防风,你平时出门最好带帽子,能穿那种连着帽子的衣服,就更好啦

  
  不得不说,打麻药对人的伤害性极端大,况且我还经历了三次。有些后悔没有在以前记忆力特别清晰时,把冯实阿姨的事情原原本本写出来。
  现在我的脑子似乎没有恢复得特别好,感觉自己记忆力也更差了(都拜粉粉这丫头片子所赐,总是不让我睡;更可恶的是,在我睡的正香时,又把我吵醒)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尽量回忆,尽量记录下曾经给我们三姐妹带来极端苦痛阴影的这段往事。
  虽然说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但是我每每回忆起那段经历时,都会反思自己:“在原生态家庭与自己小家庭之间,孰轻孰重?女人究竟是该为了原生态家庭去牺牲,还是更多要顾及自己爱人和孩子的感受?”
  我以前其实一直想着为原生态家庭牺牲的,甚至于那时书生一直逼我辞职去budui找他时,我竟然想过去离婚。觉得我的父母和妹妹楚倾更需要我,我愿意学习我姐小荷,无条件的为自己家人牺牲任何……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何,越到后来,特别是现在,我似乎改变了特别特别多。
  有时候我会惭愧,觉得为何我不能像我姐小荷那么伟大,姐姐给我树立的榜样实在太刻骨铭心,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她心里只有我父母和妹妹们。
  可是有时候,我回忆起冯实阿姨和冯笃舅舅,曾经带给我们三姐妹那么苦痛的记忆,我又会觉得,人既然结婚了,既然选择生孩子了,其实自己的小家庭利益,应该是很重要的。
  为何我要那么清晰的记得自己小学一年级时,那个满天星光,虫子鸣叫,空气中还有些青草香气的夜晚呢?
  因为那个晚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那个聋婆子把个三角眼又矮小的男人领来我家看阿姨的时候,我们三姐妹做梦都不曾预料,属于我们家庭的噩梦,即将开启。
  (当然我说噩梦,可能用词太严重。但确实是真的觉得我那没脑子阿姨,嫁给这精明算计又极端抠门的男人后,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立刻出现了!)
  聋婆跟我妈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铁功绩(谐音铁公鸡,当真没冤枉我这衣服,抠门到让人惨不忍睹地步,这吝啬的家风竟然还可以遗传下去,表弟竟然也想要薅我的羊毛,但是我不肯)自己也多年未曾联系的。
  现今小伙子因为个子矮小,生的其貌不扬,又家境贫寒,一大把年纪讨不到媳妇
  (聋婆为何第一次带男方来,就这么诚实的和盘托出一切呢?因为我妈婴谷何其聪明的人,母亲嫁来山野村也有些年头了,山野村藏龙卧虎,申飞、朱贤、雁大等人绝不是吃素的。聋婆胆敢藏着掖着,会立刻被扒得连皮都不剩。)
  那时我虽然年岁虽小,却至今很清晰的记得那一晚上的事情。记得我妈当时就笑了,然后又是开口说话又是比划给聋婆看:“你也太聪明了,净说些我眼睛看的见的,可不要对我隐瞒,还有没有其它问题?”
  聋婆命很苦,生下来不久,她母亲就染病身亡。做父亲的怕耽误自己再次婚娶,毫不犹豫把这累赘给抱养到我们山野村隔壁的一个村庄。
  聋婆是个很聪明的人,生下来时耳朵本来是好的。奈何那时医疗环境太差,或者说养父母家太穷。其实她一开始只是一点中耳炎的,后来不知为何,就彻底聋了。
  所以她是会说话的,并且虽然耳朵听不见,却可以根据人的唇形和手稍微比划一下,就能够跟人正常沟通。
  来人铁功绩虽然跟聋婆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聋婆对亲生父亲都没什么感情,更不可能对这个弟弟有什么欢喜。不过是小伙子一大把年纪,怎么都讨不上老婆,所以厚脸皮来找这个聋子姐姐,然后就被领到我家来看冯实阿姨了。
  聋婆很认真的跟我妈说:“绝对不骗你,就是家里兄弟太多,然后又没有母亲,长得也磕碜一点,所以才至今娶不上老婆。”
  铁功绩是个很活动的男人,立刻就接过话茬开始聊了起来:“那年春天,我母亲去山里掰竹笋。我妈眼神不是特别好,又因为赶早出门,就匆忙喝了口稀粥,所以更加体力不支。她掰了足足一麻袋鲜绿的笋子……”
  快动身回家的时候,女人看到一只竹笋格外碧绿又笔直的,就又伸手去掰……然而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一伸手,就断送了卿卿性命。
  原来那是一只剧毒无比的青竹标,全身都是绿色的(我曾于2012年夏天在我家门口见过这种蛇,特别可怕,从朱贤婆子家那土砖老房子爬出来,一路摇摇摆摆又很灵敏往我家跑,吓得我大叫,还是我爸用竹子给当场打死的)。
  当女人伸出手去的时候,立刻被凶狠的咬了一口。当时她是在深山老林被袭击的,周边并未有人经过。等到天都黑透了,家人发现她迟迟未归,再全家出去寻找时,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铁功绩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他是绘声绘色还笑容满面讲述这段往事的。
  申飞这无孔不入的大神立刻就打断对方说:“你这飞天矮子不靠谱啊,自己亲娘,你讲这个话的时候,就像是发生在别人家的事情”然后申飞就阴阳怪气对我妈说:“婴谷,千万别把你妹放给这种人,我站你家都大半天,腿都站麻了,这飞天矮子连点瓜子酸奶都不买来给大家尝尝,就空手来你家相亲,春花佬子(方言,意思是春花县的人)果然小气的要命。”
  此言一出,铁功绩立刻露出诡异的笑容(后来我才晓得,这是遇着同类的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我姨夫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年岁比申飞小很多很多,然而在八卦方面,那可以长江后浪推前浪,绝对拍死申飞在沙滩上)
  所以铁功绩一脸爽朗的笑:“我母亲已作古许多年,她离世时,我不过是个刚学走路的小娃娃。我如果哭哭啼啼讲这个事情,等下你又有借口说我装模作样,不像个男人,我本来就营养不良弄得像根花生秧苗,我要是哭着说这个事情,你老人家还要说我不像男人,不像大人哟!”
  “我老人家?你竟然说我老人家?”那时的申飞还没有白头发,并且有很强大的八卦精力,他对自己的外在形象是颇满意的。不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绝对不是老人家,所以申飞就很不开心的说:“你这飞天矮子,长什么狗眼,我哪里老人家?”
  “可不是嘛,老人家你消消火”铁功绩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古话说要尊老爱幼,只有把你当成个老人家,我才不会发凶,不会去跟你计较。不然当我把你理解为个正当壮年的中年汉子,你觉得我还能好脾气面对你的阴阳怪气吗?”
  “你可是上门来相亲的,这么牙尖嘴利的,一点都不注意自己形象”申飞气的面色铁青:“就你这样子,小气得要命,还飞天矮子,还笨的很不会讲话”申飞气呼呼的对我妈说:“婴谷,是我,绝对不会把妹子放给这种人!”
  “人跟人之间是相互的,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来跟你开个玩笑。你看围着这么多大嫂,真的全是大嫂,就你一个大男人显得格外突出了”铁功绩仍然是笑的很夸张的样子:“你跟我开玩笑就可以,我反过来给你开玩笑,也是正常的呀!”他故意提高声调:“是不是呢?老人家?”
  “你个无法无天的矮子,你飞天去”申飞似乎受到了刺激,围观的秋婶,池眉,雁大等妇女,忍俊不禁:“你们春花佬就是小气,就是一毛不拔铁公鸡,第一次来相亲,还两手空空,连个糖啊,饼啊,果子都不买来。”
  “看你样子就是没少缺席人家相亲现场,把脸都吃肿了”铁功绩依然是笑的好开心的样子:“我哪里说不买,我只是不知道你们村子小卖部在哪里而已……”
  母亲就是这样替冯实相上铁功绩的,是的,阿姨极端本分老实,没有任何主见的。或许青春年少的阿姨心中也曾有过对另一半的幻想,路上遇见生的好看的男人,会不由自主回头偷偷看一眼。可终究在人生婚嫁这种大事上,她是半点主意都没有的。
  阿姨冯实着实是母亲心中的一块心病,在这之前,我妈拼尽全力,好容易帮着沉溺于享受的舅舅冯笃娶上媳妇,老天爷眷顾,婚后不久弟妹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这让婴谷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微轻松一下。
  自从大夏村的养父母离世后,这年幼的冯笃与冯实,所能依靠的全部就是自己的姐姐婴谷。而其实我妈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万分艰难,公婆厉害的很,一大群不是吃素的小姑子,还有虎视眈眈时刻想着要欺压她的妯娌;怎么都生不出儿子,一直被村里人戳脊梁骨;最痛苦的,莫过于嫁了个极端本分又没什么责任心,也没什么脑子的男人……
  三个孩子那么小,家里负了那样多的债务……总之婴谷自己都活得水深火热,却必须要承担起管好弟弟和妹妹的责任。
  而我那舅舅冯笃当真是个半分责任心都没有的男人,麻将场对他有超乎常人的吸引力,家里穷的那破土砖屋都要倒塌,也无法阻止他要借着麻将事业发财的梦想;因为父母很晚才生了这个舅舅,就算家里是穷的叮当响的,依然还是要对冯笃百依百顺……总之冯笃自己都过得稀里糊涂,怎么可能会搭理自己的妹妹?
  2012年状态里曾经记录遇见青竹标的经历,一晃都快过去十年了。天时人事日相催,江河奔腾又一年!
  农村孩子的记忆里边,几乎都是蛇呀!

  
  一只手抱娃,一只手画鲨鱼轮廓。泼猴主动要求画鲨鱼牙齿,当他要我画鳄鱼的时候,我真的有要哭的冲动,鳄鱼特别难画,对着简笔画教程也很难画出来

  
  我印象中,冯实阿姨是一直在我家的。偶尔她回去大夏村,不出半天,就会哭哭啼啼跑回来。跟我妈告状,说被哥哥用脚踹,说被哥摁在地上打。而原因,仅仅是哥手气很差,赌博输了钱;有时候没有任何原因,就是看自己妹笨笨的,烦躁无比,一拳过去。
  所以冯实的婚事,只能是我妈操心。我舅舅才不会管,这个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也不是没人来说我阿姨,在这之前,山野村西边一户人家也三番两次来我家说亲。对方家三个儿子,因为当妈的极端强势,所以性格都被最大限度镇压,毫无主见,软弱无能的感觉。虽然男方父亲还是山野村的一名小学教师,然而喜爱抽烟喝酒还有在牌桌上打个昏天黑地。婆婆是出了名的泼辣凶悍不好招惹……
  这样的人家,我妈是绝对不会把阿姨放过去的。像我阿姨这样本分的人,嫁过去无疑是羔羊入虎口。婚姻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我妈是无论如何都想护冯实周全的。
  然而我阿姨生的其貌不扬(但我想这恰恰是老天爷对我阿姨的一种保护,我遇见过太多生的漂亮的女人命运凄惨,朱颜是例子,西子是例子,忠姑等一系列人,都是因为智商匹配不了自己的美貌,好好一手牌打得稀巴烂),家境坎坷,重点是有个那样吃喝piao赌俱全的哥哥(我那舅舅名声极端差,真的是没有半分责任心之人),而我阿姨就是个孩子那样的智商,所以同龄姑娘们家门槛被相亲男人给踩烂的时候,我阿姨家确实是门前冷落无人问。
  可能也有像铁功绩这样家贫人丑还口臭的男人想上门来看,然而自从外公外婆去世后,舅舅冯笃每天忙着奋斗在牌桌上,压根不管家里土坯墙在风吹日晒中东倒西歪,更无暇顾及木头做的门槛都烂的不成样子。小伙子想去大夏村看我阿姨,都生怕被那危房给砸的小命休矣。
  总之我妈是当场就替冯实相上了铁功绩,用我妈的话来说,理由有如下这些:
  第一:别人嫌弃小伙子家里极端贫寒,还有没有婆子帮衬。在别人看来是劣势,在我妈看来恰恰是阿姨冯实能过好日子的优势。因为我妈自己被婆媳关系折磨的要命,男方家上有老父亲,中间是三个大哥和一个小弟,清一色男子兵,没有小姑子叽叽歪歪,挑拨离间之类。
  第二:小伙子抠门至极,就算申飞都那样说了,为着要吃糖吃零食都语出刻薄了,然而铁功绩岿然不动,最后直到我妈开口说也忒小气了,才无奈去村小卖部称来两斤瓜子。这在我妈看来,是顾家的表现。
  我妈觉得,这男人不在乎外人的评价,对自己也是极端抠门。那么他那么费心费力节衣缩食,钱都拿去给谁花呢?答案肯定是老婆孩子,这铁公鸡将来钱肯定是给我阿姨和她的孩子用的。
  第三:小伙子很聪明,够伶俐。这恰好是我阿姨缺乏的,我阿姨打小就脑子没发育好,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将来如何庇佑自己的孩子们?
  而铁公鸡在申飞大神等的不怀好意中,能够做到逻辑清楚,条理清晰,不卑不亢甚至漂亮的反击回去,这男人可以保护我阿姨的。
  第四:这男人有手艺,有一门很好的砌墙做房子的能力,也就是所谓的泥工。这是我妈最贪图的,因为我妈实在吃了太多苦,日子过得太穷困。所以她希望阿姨冯实能嫁个有手艺的男子,可以让我阿姨吃饭不愁……
  我妈的理由有很多很多,一切都是为着我阿姨冯实的切身利益考虑的。然而她所认为对冯实的好,恰恰导致了后来我们三姐妹的极端痛苦和郁闷。此处暂时不提,只是想说一下,我妈对冯实是疼爱到骨子里去的。
  长姐如母,养母生冯实的时候,年纪真的特别大。冯笃我妈确实带了很多,但是养母一大把年纪好容易得了个粉妆玉琢的公子哥,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尽管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但还是努力要挣扎着去带的。
  可是到了生出冯实的时候,养母更苍老了,身体更加差了。这冯实当真全是我妈带大的,我母亲说过一个细节,因为我外婆一直有病,我妈实在不愿意妹妹冯实用有病的养母的盆子洗澡,所以我妈很努力的去水库那里给人煮了一段时间饭,收拾厨房之类,竭尽全力攒钱给冯实买个单独使用的盆子擦洗身子。
  (若干年后我妈还无数次津津乐道回忆自己对冯实的疼爱,对自己妹妹的呵护时。不知为何,我会泪流满面,那时恰好书生一遍遍冤枉我在外面胡来,给我虚构成千上万个出gui不忠于婚姻的版本,每次看到楚倾那清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责任心胡言论语的父亲,看着我妈还是喜欢吼叫楚倾,我感觉到了一种循环,一种命运的循环,似乎我逃不掉。姐姐小荷为着妹妹们读书,那么小辍学去打工;后来为着楚倾,又牺牲婚姻……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命运的循环,有一种恐惧感觉)
  一旦得知我妈把冯实许给了铁功绩,平时视妹妹为累赘总是拳打脚踢的冯笃,立刻就跳出来了。他本来在牌桌上忙得昏天黑地的,一旦有人告诉他自家妹子被嫁给个拇指点大的武大郎,还穷得叮当响,还生的贼眉鼠眼,还有口臭……总之印象中我舅冯笃立刻发脾气了。
  他发脾气倒不是说心疼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是想用妹妹换取最大的利益。
  比如嫁个舍得给很多彩礼的人家,比如嫁个可以给小舅子很多帮衬的人家。至于冯实嫁个傻子,残废,还是婆婆如何恶毒,弄得老实本分妹妹活不下去……这不关自己的事情,总之父母死后那么多年,哥哥冯笃第一次开始在乎妹子的原因是:要把妹子的婚事弄得对自己利益最大化。
  所以冯笃立刻就带了一个男孩火速赶往山野村,这男孩长相何如,家境怎样,我也不晓得。可能是哪个狐朋狗友介绍给我舅的吧,估计对方允诺要给高彩礼还是什么的,总之我真不晓得。
  而自从那晚上见过我阿姨后,接下来每天都混在我家吃,狂吃狂赖的铁功绩,收到这个消息后。真的是第一次主动开口说带我阿姨冯实去上街,而我妈知道自己妹子本分,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铁功绩生怕到手的媳妇飞了,无奈之下,跟我妈说,愿意带我姐小荷一同前往。说给我姐买衣服,买零食,买皮筋发夹之类……总之我妈估计想到自己弟弟冯笃的德行实在是难以形容,也怕到时场面难看,所以同意铁公鸡带着我阿姨和姐小荷去县城逛逛。
  但是我妈再三强调,天黑之前必须要赶回来山野村。否则要铁公鸡好看,我妈是很凶狠的警告铁公鸡的,对方也连忙鸡啄米点头答应了。
  那天舅舅跟我妈吵架的场景,请原谅我想不起来。毕竟我妈跟冯笃吵架的次数太多了,真的无数次我妈对自己弟弟恨铁不成钢。然而一旦冯笃来问我妈要钱,向我妈寻求帮助,我妈从来都没办法拒绝。
  (但实话说,我自己家穷得叮当响,我妈再怎么想帮扶舅舅,都是能力有限的。)
  总之那天晚上姐姐回家之后,一直大吐苦水。说这铁公鸡的抠门简直是太前无古人了,为了节省坐车的一块五毛钱,愣是幻想拉着我姐和阿姨步行几十公里走去县城。被我姐强烈抗议,各种哭闹之后,饶是我阿姨人本分,她也开始发脾气,说不去了。
  然后铁公鸡没办法,只好掏钱带她们坐班车。在车上因为售票员要收我姐的费用,而让铁功绩跟个泼妇般叉腰争论个不停……
  在县城来来去去行了无数次,我姐饿的头晕眼花,肚子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抓扯一般。所以姐就想吃个包子,然而铁功绩再三安慰,说等下买,说别的地方更好吃……最后我阿姨冯实又发脾气了(这里说句公道话,我们三姐妹冯实也帮着带了的。她对我姐小荷感情最深,在没有遇到铁公鸡之前,冯实对姐小荷是很有感情的吧!)
  总之最后铁公鸡无奈点了两份炒粉,他是希望我姐吃个两口,或者不吃,然后再他吃。结果没想到我姐食量惊人,狼吞虎咽一碗后,还意犹未尽……然而铁功绩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掏钱了,想了些什么借口(诸如这家不好吃,等下还有更好吃的之类言语)……
  所以铁公鸡自己在县城转悠一天,就是在吃粉时问店家要了些免费白开水,使劲往自己肚里灌,还一直跟我阿姨她们说一点都不饿。结果当晚在我家,吃的比谁都多,我家一大锅饭,没啥菜人家都吃了几大碗。
  最后眼瞅着天越来越黑了,铁功绩什么都不想买,就哄我阿姨和姐小荷回山野村。估计我姐又哭了,而那时候还是比较疼爱小荷的冯实,又一次发脾气。所以最终,铁功绩给我姐买了一套衣服。我至今还记得,是粉色的。我姐打小是个美人胚子,穿啥都好看。我记得那时看姐穿那套衣服确实我们全家都眼前一亮的感觉。
  后来结婚被提上日程,记得我舅冯笃着实刷了一大波存在感。首先狮子大开口,要彩礼钱,不知这事情如何被我妈给摆平的,记得冯笃又跟我妈大吵一架。
  彩礼钱我舅全部揣在自己兜里,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也不知那彩礼钱让他带着狐朋狗友们买了多少只鸭子,又吃了多少顿夜宵,或者牌桌上大战多少回合。
  总之我阿姨惨到结婚时女方家没有办任何酒席,都是去男方家吃酒的。就在要结婚的时候,我舅又发脾气,说还要增加奶布钱,压箱钱,压八字钱,还有啥各种名目的钱。
  铁功绩是极端小气的,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抠门。跟我阿姨谈恋爱的日子,他就第一晚买了两斤瓜子,还有后来为了怕冯笃带相亲者来抢夺我阿姨,无奈被我姐“敲诈”了一套衣服。
  其它时间,这男人一日三餐都赖在我家吃,连住都想赖着。然而我妈肯定不答应,所以这男人,就死皮赖脸跑自己同父异母还打小被抱走迪迪聋婆姐家住了很长时间。
  阿姨冯实没有任何嫁妆,她哥冯实只认钱,才不会管自家妹子去婆家是否会受到歧视。我清楚的记得冯实结婚那天,我们到铁公鸡家去吃酒的时候,他们村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的天哪,吃相太难看了,实在是难看至极”
  气得我妈就当场发飙:“哪里难看,这不是陪嫁了被子和开水壶,鸡毛掸子还有脸盆吗?”棉被是我妈打的,开水壶和盆子等一点点东西,是我妈用家里卖糯米的钱给阿姨置办的。舅舅冯笃握着彩礼钱早就吃喝玩乐去了,才不管自己这忠厚妹子的任何事情。
  记得那天去喝酒回家时,铁功绩家有给我家一袋糖果,没有拆封的。我们三姐妹喜气盈腮,琢磨着回家就大快朵颐。
  可是很失望,回家后那袋糖果就无故蒸发了。我们三姐妹把家中翻个底朝天,都寻不出一个糖沫儿……后来我妈承认,说在家前边冰清家小卖部赊了太多次数盐或者面条,这袋糖果拿来抵债了。
  为何要特意提及这个细节,因为我想告诉你们,我家真的很穷的。一直到我读初中,我妈做菜都只是搁点自家地里油菜籽炸出来的油,和盐的,只放这两样。
  至于酱油,味精,这是不要去想的。没钱,家里穷的真的是叮当响。因为买不起洗洁精,每次我洗碗总是油兮兮的。我总是摔掉碗筷,一旦跌了个盘子,又换来妈妈一顿狠揍。所以那时洗碗是我的噩梦,不洗要被打,洗了跌破碗又打……
  阿姨结婚后,属于我们三姐妹的噩梦时代,正式开启。
  我们来谈下母亲看重铁公鸡的第一点:“家里没有牙尖嘴利的小姑子还有婆婆来为难冯实,除了父亲和一堆兄弟,家中无任何挑拨离间的女性,故此推断冯实嫁过去日子好过。”
  家中没有任何女性,于冯实而言,当真好事。可是就是因为家里没有女性,没个小姑子嫁去别的村庄,导致铁公鸡他们一大帮光棍无处做客,一直闷在山旮旯里。
  一旦铁公鸡得到了我这憨厚本分阿姨,从此就赖在我家吃喝。
  而我家条件很差,就一层八十平米不到平顶屋,东边一间住着我爷爷奶奶;西边一间可能十几平方的地方,就两张床,住着我爸妈还有我们三姐妹。房里堆满谷子,豆子,花生,米柜之类。
  在铁公鸡携妻冯实没完没了住我家的时候,我们一家五口,只能挤在一张床上。冬天还觉得挺暖和,夏天那就是人间地狱的感觉……
  而铁公鸡极端会过日子,在我家吃住,可以省了柴米油盐的钱,可以省了点灯的电费,总之就一直赖在我家。
  而我们家那时太穷,牙刷是从年头刷到年尾,从去年刷到今年,一直到刷秃噜毛,都不舍得花钱更换的。铁公鸡和我阿姨为了省钱,随意拿我们牙刷去用,而铁公鸡有口臭的……
  当我们三姐妹发现自己牙刷被铁公鸡那臭气熏天的口拿去用后,当真恶心的要吐。却无可奈何,我记得姐姐和小小坐在灶前嚎啕大哭时,我妈就一遍遍哄着:“妈妈烧滚烫的开水给消毒,这样就可以再用的。”
  我写到这里,我觉得极端恶心。可是比这更刷新人下限的,还在后头。
  我为什么不愿意触及这一段,不想提我阿姨和舅舅冯笃,因为实在太气人了,真是气得想拿头撞墙不活了。
  记得那时我们三姐妹一遍遍流泪问我妈:“为何生我们,为何生我们,你心里明明只住着阿姨和舅舅,我们三姐妹其实是多余的。”
  有时我妈会解释,说不是这样的,说我们三个是她身上下来的肉,她更爱我们。
  有时我妈会沉默,一声不吭。
  更多时候,一顿呵斥,把我们骂的狗血淋头。
  还有揍我们,狠狠的打。说我们小孩不该干涉大人的事情。
  有一次我妈气得把我们腿打的都肿了,她说自己也很烦。
  写到这里,忽然重新对贫穷散发出极端大的恐惧感,贫穷太可怕了。真的,其实我们三姐妹对冯实冯笃这两兄妹之所以那样反感,更大部分真的是因为钱的关系。
  记得那时我们家因为太穷,三姐妹和我妈共用一个盆的,还有毛巾,并不像现在这样,可以有洗脸的,洗身子的,擦脚的……
  总之当我们三姐妹发现那铁公鸡随便拿我们用的盆子去洗脚,把我们洗澡的毛巾去擦脚时,我们觉得很愤怒,而我妈安慰我们的方式,又是烧滚烫的开水,去反复帮我们给毛巾和盆子消毒……
  而这铁公鸡脸皮不是一般厚,毫不顾忌我们三姐妹的反感,照样随便拿起我们的牙刷和毛巾之类,直接就用。
  于是他们夫妻两在我家蹭吃住的日子,我们只能无数次用开水去给牙刷和毛巾之类消毒。
  有时候我们藏起来自己的牙刷和毛巾,可惜铁公鸡本事滔天,他每次来我家,都是跟我家有宝藏一般,肆无忌惮到处拆到处搜寻的。我爸妈是一直在外边干活的,我们三姐妹也一直在干活。
  而铁公鸡可以跟我阿姨两个,在我们忙得满头大汗时,依然可以厚脸皮的躺我家睡大觉,到处翻找,看能不能寻出好吃的。
  有时我妈估计也烦,会叫我阿姨去洗他们夫妻自己的衣服。而我和小小心痛阿姨那么毫不在乎的倒很多洗衣粉,就又自己提桶子去洗衣服。
  若干年后,回忆起当年冯实一家把我们三姐妹童年弄得暗无天日的时候,我姐总是恨恨的说:“我最无法原谅的是,冯实抓着我妹小童的头,狠狠的往墙上撞!”
  我姐说的这个事情,我有一丁点印象,但是并没有姐姐记得那般清楚。
  据我姐说,有一回冯实在换衣服,我姐因为特别特别嫌这个阿姨,所以想捉弄她。
  但是又极端惧怕我妈打人,我妈打起我们姐妹来,是真的发狠抽的。大夏天,直接拿竹条抽的我们裸露在外的腿部伤痕累累,火辣辣痛的。
  总之有一次冯实关门了(但是我姐有房门钥匙,而冯实没有保险),我姐就把门给打开,又怂恿我去推门。
  然后我闯进去的时候,阿姨正在换衣服。
  这下她立刻发飙了,扯住我的头,对着冰冷又牢固的水泥墙一顿咚咚的死命磕着。
  我的头立刻起了很大的包,我姐眼瞅我被抓着头用力撞墙,她说那种心痛,至今想起来,都是很令人窒息的。
  然而我们没人敢告诉我妈,许多年后我妈跟我来了城里,有次我想起这桩往事,便苦笑着跟我妈说:“当年我们小孩子太可怜,我们又无处可去,而冯实却是三天两头领着铁功绩住在咱们俩。我推开自家的房门,还是换来她抓我头狠狠的去撞墙,想想我又能去哪里。”
  我妈是很惊讶的问我:“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我妈那表情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她很震惊的样子说:“假如我知道冯实敢那样对你。我绝对是不肯的,你那时为何不告诉我?”
  我听我母亲说这话,受宠若惊到差点跌坐在地上。我做梦都没想到,冯实抓我头撞墙这事,可以让我妈愤怒到说不肯饶过她!
  可是当年,我为何不敢告诉我妈呢?因为在我们三姐妹心里,母亲特别维护自己妹妹,我们三姐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记得有一年夏天的夜晚,小小就因为跟铁功绩顶嘴,而换来我妈一顿毒打……
  谁敢招惹我妈的好妹妹?那时在我们心里,估计为了冯实,我妈都肯灭了我们三姐妹。何来她亲骨肉的说法?在妈心里,冯实和冯笃才是第一位,永远排在我们三姐妹前边。
  那时我们坚定的认为,如果可以用我们三个孩子的命来换冯实,我妈会果断选择自己弟弟妹妹。
  那时我们的想法,真的就是这样的。
  粉粉你好,昨天你睡得好香啊,谢谢啦,让妈妈也美美哒睡了一觉。

  
  天涯这审核功能,真的太让人焦虑了,我在线写了那么多,都发不出去,又忘记点保存草稿……哎,真的一直不让发言
  铁功绩毕竟葛朗台再世,过去那聋婆姐带他来相亲冯实时,是毫不客气收了他媒人费用的(后来铁功绩没完没了在这同父异母姐家住着不走的时候,估计聋婆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就贪图点媒人篮子,弄得招惹了好大一堆马蜂窝)。
  因为自己被人收了媒人费用,于是铁公鸡又寻到了一条生财之道,那就是去给人说媒,想方设法死乞白赖的做媒。
  那时我前边朱贤婆子的女儿忠姑刚离婚,铁公鸡瞅着忠姑貌美年轻,立刻拉着自家三哥来相亲。每次三哥来,都是在我家吃饭的。这铁公鸡还想要三哥也在我家住,奈何我家太小了,怎么都塞不进他三哥,所以铁公鸡也只能无奈放弃。
  铁公鸡带着自己村里那些光棍,浩浩荡荡的奔来山野村。奈何山野村的姑娘没那么好忽悠,或许看到我这姨夫脸皮实在太厚,总是赖在我家不走。总之老三没有跟朱贤婆子家忠姑成一段姻缘,山野村没有姑娘如愿让铁功绩吃上媒人篮子。
  但是我姨夫却不死心,又带着光棍们转战大夏村。他自己也嫌弃那里房屋荒废(冯笃结婚后,住丈人家去了。丈人家没生儿子,我舅又无父无母,这搭配还挺不错的。)
  在大夏村那里,他成功的促成一桩姻缘,得到了媒人的报酬。于是又更努力的把目光转向大夏村隔壁的村子,冯实已故的堂伯的表哥家的女儿嫁到了祥福村,她家有个生的跟明星一般好看的女儿。
  这铁公鸡就带着我阿姨冯实空手赶过去,天天游说那美的一朵花的姑娘嫁去自己村。还别说,好女怕赖郎,那美的不像话的姑娘,当真如愿让铁公鸡又成功得到了媒人福利。
  不过说句真心话,铁公鸡促成的这两桩婚事,女方确实都得到了好的归宿。我好像是2020年端午左右去了冯实阿姨家做客,村里最漂亮的小别墅,就是我姨夫做媒的一个人家做的。
  而我姨夫是得到了媒人的猪肉烟酒,苦了我家,除了不能做客栈,那些饭都是我家吃的。好在我家够穷,米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我家几乎每年都粮食大丰收,大米饭可以随便他们吃。但是吃菜,也只能是地里的青菜萝卜来招待了。
  我姨夫不仅带自己村里光棍来我们山野村讨老婆,还带他哥哥嫂子,还有侄子侄女来我家……我也是醉了,我说了,贫穷是最大的原罪。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山野村的人都是说:“女儿还是要有个的,那样老了也有个抬脚的去处。”
  因为大家都特别穷,上街不舍得,坐班车要钱,街上上厕所撒泡尿都要收费。而天天困在自己的村庄,着实也是窒息的。所以如果有个闺女嫁出去,那样可以去女儿家做客。
  然而我那铁公鸡家清一色和尚,哪里有女性?侥幸铁公鸡讨的我姨做老婆,于是他自己日夜赖在山野村我家不走,还招的他哥哥,嫂子们,侄子,侄女们,也对外边的世界也就是我们山野村充满了向往。
  但是我家地方太狭隘了,所以只能管铁公鸡家那些人吃大米饭。住宿当真是没办法,插根针都难。然而没有条件,也要创造便利,铁公鸡领着自己侄女掸子住我家了。
  那掸子的智商,当真感天地泣鬼神,比我冯实阿姨还差了几百条大街。掸子90后,比我就小了一点点,她瘦下个子,癞蛤蟆般外张的眼睛,嘴唇很大,脸型我想不起来,记得似乎大饼的感觉。
  是端午节,我整了盘辣椒炒咸蛋,我父母在外边干活,菜一上桌,那掸子就抓过盘子往自己碗里死命的倒。
  小小气得面色铁青,恶狠狠的说:“你何需这么大费周章道碗里,直接拿盘吃了呗!”
  那姑娘一听,当真紧紧搂着盘子,把碗里的大白米饭倒进菜盘里,她一个人独吞了整个桌上的唯一一盘菜。
  此举直接把小小整个人仰马翻,小小说:“我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傻子。”
  路过一片橘子林的时候,这掸子口水四溅,眼睛直gougou的瞅着那橘子不放。
  我与小小也终究是个孩子,同样也被橘子馋的不得了。然而我们可没有掸子那么傻,直接口水跟瀑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橘子超级好吃,肯定特别甜”掸子一脸憧憬:“我一口能包掉一个橘子。”
  小小很轻蔑的一笑,然后说:“那你就去摘呀!”说完我们两姐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是说我们有多么高尚,而是我妈说了,不能偷。
  这掸子当真就站那里不紧不慢,跟做客般在那里慢悠悠的摘桔子。
  等到主人领着狼狗一路追赶的时候,那掸子慌慌张张一路哭着跑,我和小小听到e狗吠叫,吓得也一路狂跑,就这样大家到达了大夏村。终究被橘子主人捉住了,拎小鸡般扯住掸子衣领不放。
  “是她,她叫我这么做的”掸子拿手指向小小:“她叫我去摘的,她说的。”
  “我叫你去食狗粪,你也去吗?”小小也吓得不清:“你就这么听我的话吗?”
  “如果你尝了一口,我肯定也吃得下去”掸子说:“因为确实你叫我去摘桔子的,你不说,我根本不会去这样做,这全是你的错……”
  此言一出,小小又气得想揍她了。
  总之铁公鸡真的是太让人讨厌了,真的是让我们三姐妹痛苦不已。那时我姐语文课上学了一个词语,好像是有的人伟大,有的人卑鄙。
  总之我觉得这是个很好攻击铁公鸡的办法,又一次铁公鸡在那里翻箱倒柜把我家翻得乱七八糟时,我就盯着他说:“你真是伟大呀,不像我,我就很卑鄙。”
  铁公鸡真的很不要脸,好在我家一分钱都没有。他总是很执著的翻我家东西,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找到什么?
  而我阿姨全程无脑的坐在床边笑,自从嫁给了铁公鸡后,曾经还对我妈对我们三个孩子有些友好的阿姨,似乎就是有了男人忘了家人了的感觉。
  总之铁公鸡开始没有听清楚,然后我又大着声音对他喊:“你个伟大的人,我不像你,我就是这么卑鄙……”
  此言一出,铁公鸡乐的哈哈大笑。然后他一遍遍重复:“对呀,我伟大,你自己说你卑鄙,哈哈哈,我伟大,我是伟大的人……”
  看他这么反常的样子,我吓得魂不附体。生怕对方跟我妈告状,弄得我又要挨打。所以我赶快跑了,吓得躲在一堆柴垛边不敢出来。
  后来我姐告诉我,说我搞错了。伟大不是骂人的话,说那个卑鄙才是骂人。现在那飞天铁公鸡正洋洋得意的跟围观的朱贤婆子,秋婶,申飞等人嘚瑟,说憨脑袋觉得自己姨夫很伟大……
  此言一出,我也是气得拼命咬着嘴唇不言语。搞半天我还把他表扬了,根本不知道卑鄙才是骂人的意思。
  后来冯实怀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地方有一个风俗,貌似95年左右的山野村是有很多风俗的,并且那时因为外出打工这样的潮流几乎没啥动静,总之我们那里似乎说不欢喜怀孕的人住自己家。
  还有过年那时,不得有外人待在家里;还有我们除夕夜敬畏祖先的东西,必须要用布给盖好,不得让外人看见……总之冯实快生孩子的那段时间,可能是申飞、朱贤、威猛女子等人嘴巴太锋利了,也有可能是铁公鸡接到给人造房子的事情,总之有段时间,冯实他们没有来我家住。
  我妈就很心疼我阿姨,说冯实是很忠厚本分纯良的妹妹。我爸用二八自行车带我妈去看望阿姨,我姐也要跟着去玩。
  那次我姐留在冯实那里住了几天,我爸妈先回来了。我妈一直跟金凤、秋婶等人说:“我妹好让我心疼啊,大着肚子在洗衣服。她叫我一声姐的时候,我怎么都控制不住落泪,我真的好心疼我这妹子,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命苦,父母早亡。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揍死冯实都不会眨眼的……”
  我姐在冯实家可能住了有两天左右,我妈觉得心神不宁,我爸就骑着二八自行车去把姐给接回来了。
  结果我姐一直哭,我记得姐说铁功绩极端小气。又说铁功绩摸姐姐pigu跟妈妈抱怨,说铁公鸡摸她pigu,还给我姐放那种少儿不宜的片子看,我姐特别害怕,拉着阿姨冯实哭诉。
  然后我姐说冯实跟铁功绩大吵一架,说铁公鸡把阿姨气哭了。铁功绩跟阿姨说要去外边找女人,然后我阿姨抓起桌上东西摔打铁公鸡……
  我妈那时面色特别不好看,但是还是一脸严肃警告我们这些小孩子不许胡说八道。
  但是从此,我妈确实比较提防铁公鸡单独跟我们三个孩子相处。所以有段时间,铁公鸡估计被我妈骂的太狠,他自己也要给人做房子赚钱,就没来我家住。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家又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再后来阿姨生了表弟铁无敌后,我们对铁公鸡一家的无奈,那才是达到一个无法忍受的点。
  小婴儿是没完没了哇哇大哭的,劳累了一天的我们,夜里没完没了被吵醒。一开始我妈是很心疼阿姨,不管白天干活多么辛苦,我妈都是想方设法帮着抱下铁无敌的。甚至于心疼妹妹身子瘦,妈妈会去村里杀猪的屠夫那里赊肉来给阿姨补充营养。
  然而铁公鸡又趁着阿姨带娃一直住山野村,他也跑来又一轮蹭住。
  那时申飞、朱贤婆子等人,一看到我阿姨一家又住上不走,都不厚道的在笑。申飞自然又要跳出来阴阳怪气一番,然而铁公鸡又不是省油的灯,都直接骂回去,弄得申飞灰溜溜跑了。
  我们三姐妹气得要哭,却照旧无可奈何。记得邻居阿篱都心疼我们三姐妹,一看到那姨夫骑着摩托车来(好像生了表弟后,铁公鸡买了摩托车),阿篱和她哥哥曹耀都万分同情的说:“你们又该挨打了”。
  因为我们三姐妹太厌恶铁公鸡,所以他来了,我们不是满脸愤怒,就是洗菜时摔打盆子。有时我妈会骂一顿,有时我妈又要揍我们一顿。
  所以阿篱就给我们出主意:“我哥说看过一个故事,有户人家也有你家这样的烦恼。”
  我整个童年的冤家兼死对头曹耀,也就是阿篱哥哥。他也实在觉得我姨夫家真的脸皮很厚,也参与到要帮我们对付铁公鸡的行动当中来了。
  一孕傻三年咋办?
  那天一个人联系我,客户:“我婆婆去了……”
  我回:“不是吧,昨天还好好的!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但是再大的痛苦,时间可以来抚平!为什么说人平等,因为疾病面前谁也躲不掉……”
  客户:“[尴尬],我是说我婆婆去你店里了”
  没想到这事情还有续集,她婆婆艾灸完离开了,我给对方发信息:“你婆婆走了!”
  对方大受惊吓,很惊慌失措的问我:“不可能吧,我婆婆早上还好好的呀!”
  哎,尴尬至极

  
  那时曹耀的书上写了这样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个人很喜欢跑去亲戚那里住,那亲戚实在无可奈何,于是想了个主意。
  有一天一只鸟停留在主人家门口,主人就叫厚脸皮蹭住人去抓捕鸟。
  那人就很奇怪的问:“这鸟可是灵巧的到处飞的,怎么可能抓得住?”
  主人就提高声调说:“它跟某些人一般喜欢赖别人家不走的,这可是一只木鸟,也只有跟它一样德行的人才抓得住,你一定可以捉住的……”
  时间过去太久,这故事于我而言,已经是有些许模糊了。记得那时曹耀,阿篱,还有我们三姐妹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若干年后回忆起这件事,想到当年语文差的一塌糊涂的曹耀,竟然能够流利的阐述这个故事给我们听,还让我们三姐妹一脸向往的时候!
  我不得不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因为这个故事正好完整的契合了困扰我们三姐妹无数个日夜的难题。
  也明白经世致用,学以致用是最能让人快速记住书上内容的。
  总之当时我们听了这个故事,都觉得特别适用于对付那只铁功绩。
  可是听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当真有困难的。
  首先去哪里弄一只鸟在我家门口散步?再说这铁功绩不出来的,就赖在我家房里睡觉,或者热衷于把我家翻个底朝天,连我父亲外出打工给家里写的信,他铁功绩都翻出来津津有味的看着。
  (如果是现在,我绝对要状告他侵犯我们家庭的隐私权)
  到了吃饭的点,这铁功绩才会出来客厅吃饭。
  本来就没什么鸟在我家门口溜达,又怎么能这么巧合,在吃饭的时候小鸟就飞过来了呢?
  这着实是很麻烦的一个事情,还是小小聪明,我家客厅正中间有个燕子窝,小小说,可以叫那飞天公鸡去抓燕子……
  可是尴尬的很,不待我们开口,小小的燕子宝宝直接从窝里掉了出来。还砸在我家的竹床上,弄些脏兮兮的泥土和粪便在上面。
  “这个借口不好,燕子特别喜欢往我家钻”姐有些沮丧的说:“有时厌烦它们把我家弄得太脏,我们三姐妹用竹杠都赶不走的!”
  所以哪里好意思用燕子来指桑骂槐,讽刺这飞天矮子蹭吃蹭住行为呢?
  最近究竟怎么了?刚迪迪老师联系我,说孩子们的座位每个礼拜都会换的。这个礼拜正好迪迪坐第一组最后一排,忽然就被后门给砸了!
  老师说再班上问了很多人,没有任何人去推门或者动门,忽然那门就砸下来,把我儿子给伤到了……
  上周五书生开车被追尾,上周四书生为避让一辆超速的车,剐蹭了一下……
  最近是怎么了?真的很忧虑……
  关键是我最近每晚都噩梦连天……昨晚梦里让狗追着几个小时,粉粉哭才把我吵醒。
  现在好担心迪迪,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鸟是不可能听人的指挥的,又不是只鸡或者只鸭”曹耀有些为难的说:“去找雁大帮忙吧,她家养鸽子的。叫她放只鸽子在你家门口,然后小童你们就叫飞天矮子来抓!”
  “雁大好凶的,咱们在池塘边比赛谁把石头扔的远”结果那些石头砸的雁大家鸭群们嘎嘎叫。
  然后雁大骂大家挨炮的,剁头的。还凶神恶煞的说,要去告诉我们的家长,更可怕的是,说去学校找我们的老师。
  “那我就没办法了,反正故事我也给你们讲了,主意我也出了”曹耀无奈的摊摊手:“你们家也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又是你爷爷奶奶闹事,又是你姑姑们来吵,现在你家又来个这样脸皮八尺厚的人,我都觉得烦!”
  “什么叫让人笑掉大牙?”我姐立刻不肯了:“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你家妈妈总骂你爸,你父母也吵架的。”
  “我们家永远是我妈在说,我爸在笑。哪里跟你家那样,你爸妈吵架整个村庄来围观”曹耀是牙尖嘴利的人:“你家就是个笑话,我奶奶说你家天天都扮大戏,做你邻居,也是很倒霉的……”
  “你个大蠢子,你个要割嘴巴的”我们三姐妹立刻不肯了:“什么叫做我家邻居倒霉?那把你鞋子脱下来,这是你妈再三求着,我妈才帮你做的;不许再去我家压水井打水了,把你们全家喝我家井里打的水都吐出来……”
  “把我爸爸给你家做的凳子还过来,你们读书的桌子也是我爸做的”曹耀父亲是木工,他的手很巧的。
  “那以后我家的红薯和芋头,你不许吃,吃了就是王八蛋”小小毫不示弱:“我妈那腌的酸菜,揉的萝卜干,你也不许吃。”
  “那以后你们不许从我家门前经过,你全家都不许”曹耀两手叉腰:“你爸妈也不准从我家这里过去,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本来是要对付我家那飞天矮子姨夫的,结果我们一伙人自己吵起来。这反而让我那厚脸皮姨夫飞速从房间跑出来,津津有味还拍手称快的看我们吵架。
  大清早醒来,发现粉粉把自己脸抓破很多处!
  心疼,真心心疼。我承认她在我肚子里时,我是没有尽到责任,流了那么多的血……
  可是她生下来后,我真的很爱她,一直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呵护她。
  因为她哭,不肯让我给她剪手指甲,所以我就没敢碰她的手。
  楚倾看到粉粉脸上抓了这么多伤痕,心疼的一直说我:“我一直叫你给粉粉剪指甲的,昨天我还拿剪刀帮她剪了两个手指甲,你还一直阻拦我,说宝宝哭……”
  楚倾很心疼,她二话不说,就又拿剪刀来给粉粉剪指甲了。

  
  给粉粉剪了头发,因为这小丫头生出来头发太多,不好清洗。所以她满月没多久,书生就给她理了光头。
  迪迪:“为何大人们眼神都不好,看不清?
  我问:“啥意思?”
  迪迪:“很多人找我爸看头发,说头发掉落厉害。可明明我妹也是个光头……”
  你妹只是剪了头发,你妹头发好茂盛的!


  
  又是噩梦连天的一晚,梦里总竟然把火力对准了我一直任劳任怨的母亲,我在梦里极端愤怒的质问我妈:“为何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喊爸爸回来?为什么要欺负我,小小也是你们生的,爸爸在他那里怎么了?为什么要让我痛苦,为何要这样?”
  梦里的母亲极端虚弱,她心脏病发作,一直捂着胸口抽抽噎噎的哭,而我就一直梗着脖子说:“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为什么就在你面前不敢表达真实的自己?我不要跟我爸共住一个屋檐下,孝顺有很多形式,不住在一起,我可以给钱他用的,为什么要将我跟这么自私的爸爸捆绑一起……”
  梦里书生跟我姐一直拉着我,一直阻止我继续说……
  而梦中的我看到妈妈直接倒掉了,吓得一直抓扯自己的脸,然后自言自语:“这一定是做梦对不对?这是在梦里,对吗?”
  然后我就在梦里一直问人:“这是个梦,对不对?这是假的,我不可能会忍心将我妈伤到这个样子,这肯定是做梦而已”
  我知道自己为何在梦里那么的疯狂,做出我无法想象的事情。这实在是一点都不像现实生活的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大声对长辈说话的,可是梦里我却这样做了,梦里的我,都很恨那样不孝顺没良心的自己。
  白天的时候,我妈跟阿篱母亲秋婶联系了。
  秋婶告诉我妈,说她去找了个神po走阴(年少时我一直以为是走音,就是一个堂客模仿已故之人的声音)
  秋婶说那个堂客特别厉害,说的话都非常对头。
  神堂客恍然秋婶的男人上身,她很认真的以秋婶亡夫的口吻告诉她:“我好冷,我真的特别冷。每天晚上我就在你的床头。你带着两个孙子睡觉,我多么想伸手去摸你们的脚,可是我怎么都够不着。我摸不到,我一直试图伸手去摸,但是我怎么都触碰不到,于是我就一直伸手尝试去摸……”
  我妈听秋婶这样说,吓得毛骨悚然。我妈真的一听秋婶在手机那头这样说后,吓得手脚都立刻冰凉了。
  挂完秋婶电话,我妈依然吓得魂不守舍。她思来想去,实在是太可怕太吓人了,我妈想了想,怎么回忆秋婶的话,怎么觉得可怕。
  于是,我妈就又拿出手机,去挨个给手里的山野村的联系人,或者她大夏村的姐妹(我妈和秋婶是都是从大夏村嫁过来的)讲下这件很耸人听闻的事情!
  结果我妈弄得几个妇女跟她一样,吓得瑟瑟发抖之后,我妈情趣似乎好了一点。
  所以朋友多就是好,本来我妈是一个人恐惧的。但是这样一分享给自己的好朋友们之后,得知她们也吓得头皮发麻,都不敢去客厅倒茶喝以后,我妈终于情绪稳定了好多(我发现这一点我们母女俩真的神同步,我也是这样的。曾经我胆小,看到些可怕的新闻报道呀,还有其它的啥可怕事件,我会毫不犹豫分享给我难得聊的来那么一两个朋友,感觉大家一起怕,似乎我就觉得没那么可怕)
  曾经我只要看到比较可怕的新闻,都要转载一下的,因为自己看得太怕,转载一下,让我的朋友也觉得害怕,大家一起怕,那样心里好像就没那么怕了,哈哈

  
  在又一次转载文章的时候,书生姑姑联系我,在我转载的每一条动态下,都发表一些跟我公公脑出血,脑中风有关的评论。后来,我就没再继续转载了。
  因为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最大的疼痛最可怕的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疼痛。
  而我公公脑出血了,这对我来说,是最可怕的事情!

  
  翻到了迪迪第一次去幼儿园的时候,那时我真的极端不舍得放开迪迪的手,不舍得把他放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记得临近迪迪开学的前边一个礼拜,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有次大半夜竟然忧虑到拿起手机,给人家老师发了很多很多信息,就是讲迪迪的性格比较柔弱,是个总会委曲求全的孩子,当妈的很担心,真的特别担心,真的怎么都无法不担心……
  发完信息又特别后悔,怕老师厌烦我,说我吵死了……
  好在老师真的特别好,她安慰了我,说理解我这位母亲的焦虑。开学的前边一段时间,老师再忙,都会抽空发一张迪迪在学校的照片给我看。
  至今回想起来,都特别感恩。

  
  想到迪迪刚进幼儿园时,我的不舍与焦虑。再对此我现在辅导迪迪写作业,恨不得往死里揍他,想想我现在对他的不耐烦,感觉自己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惭愧

  
  郝星家新房明天办酒,刚书生姑姑打电话过来,一些人准备坐书生的车去喝酒……
  自从书生回来后,这些人都算好了要用书生的车。
  有次书生表弟要借我们的车去喝酒,我不答应。然后书生奶奶打电话来骂我,说我个小气的B……呵呵呵
  一辆车只能坐五个人,正好我和书生加三个娃坐好。
  他们要坐书生的车,说明是已经算好我不去郝星那里的……
  他们猜的真对,我确实不会去……
  书生在客厅跟他姑姑还有表弟聊了很久很久,我一个人在房间带六六,情绪不是很好!
  母亲来我房间帮我抱了粉粉,母女聊了应该有两个多小时候,我对父亲的芥蒂几乎都消除了,是真心没有了。
  但是我妈没有怎么谈到我爸,我们母女就是随便聊着……
  只是在这随意的聊天中,我的思想发生了非常非常大的改变。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短短两个多小时的聊天。估计我三天三夜,都写不完这么多事情!
  其实我跟我妈讲的话都没怎么提到我爸,但是,等我把我们母女聊天内容都写出来……
  估计,大家都会理解了!
  真的特别让我感慨,真的希望全部写下来。
  母亲跟我说的第一个故事,让我觉得很震撼。我听完这桩事情后,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题目:
  《蚍蜉当真可以撼大树——不要低估一颗复仇的心》
  很长一段时间,我跟自己父亲的关系闹得很僵硬!
  因为父亲,总之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真的很痛苦,现实生活我不知道该跟谁讲,我不知道该跟谁倾诉。
  小小跟我已经撕破脸了,姐妹之间弄得很难看。
  我妈比我更难受,不知如何跟她说。
  楚倾太小,能倾诉的,只有我姐。
  我姐说:“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爸拿刀追着我们砍,我们也必须要孝顺他。这是爸爸,这是亲爸,你能不管吗?”
  所以我联想到自己最近写的帖子,我最近写到了母亲养母的女儿冯实,给我们三姐妹童年留下极大阴影的阿姨。
  我说了,除了泼猴,还有一个人觉得我爸很好,那就是我的阿姨冯实。
  在冯实都给我们童年带来这么大苦痛的情况下,父亲依然从未对这阿姨有过任何不耐烦。
  他估计把冯实当作女儿,所以冯实带着铁公鸡来我家总是住的时候,我爸都没有说什么。
  只是冯实生了孩子后,一家三口依然还是跑来我家。他家孩子晚上没完没了哭,太吵了。
  小孩动不动拉粑粑,老是把我家床铺弄脏。我母亲有时候也会发脾气,重重的说我阿姨。
  然后下次她小孩又拉肚子,把我家床单被子全弄脏后,铁功绩他们就把被污染的床单揉成一团,塞到我家柜子里。又骑着摩托车带着冯实和孩子离开,等我们闻到味道很刺鼻,再去找出床单时,真的感觉混合着小孩粪便发酵的床单,实在是都要发霉了。
  总之因为冯实总是做些这样的事情:小孩把床上弄得很脏,然后冯实不愿意去洗。又惧怕我妈骂,所以屡次自作聪明的把被孩子弄脏的被子随便塞在哪个旮旯里,害的我们到处找……
  总之我妈就发脾气了,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阿姨就没带儿子来我家住了。
  可是铁功绩的行为简直刷新人底线,我记得1997年还是什么时候,实在忘记了,我爸出去打工了。
  然后铁功绩来山野村给自己聋子姐姐砌房子,他一个大男人,老是跑来我家住。
  一个房间,我妈带着我们三姐妹,这脸皮无敌后的铁功绩,总是喝的醉醺醺的,直接栽倒在我们家床上。
  我们几姐妹觉得特别恶心,奈何也不敢说什么。
  就这样忍受着跟铁功绩一个房间,就这么睡了一段时间后。
  有一天半夜铁功绩竟然发神经,趁着我们昏睡,他竟然跑来我们睡的床上伸手乱摸……
  那天半夜我妈大发雷霆,使命揍了铁功绩一顿!
  后来我记得那年过年的时候,铁功绩竟然还有脸带着老婆孩子来我家拜年。
  而我爸也回家了,记得我妈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我阿姨冯实发火:“实在是畜牲都不如,当真是毫无廉耻之心,简直就不是人……”
  总之因为铁功绩发神经起坏心眼,所以我妈才气的大发雷霆,毫不客气的骂他,所以从那以后,我们三姐妹的世界才开始清净了,铁功绩一家不怎么敢来了。
  但是逢年过节,铁功绩一家还是要来我家做客。
  每次都空手来的,好像在我读高中后,铁功绩会给我们家五十元,说是没买东西。
  然后我妈会给表弟们钱,每个孩子一百块。(阿姨后来又生了一个孩子,所以有两个娃)
  总之我们三姐妹是很讨厌铁功绩一家的,真的特别嫌弃。
  但是我妈就说阿姨冯实本分,叫我们要大度一些。
  冯实儿子考上高中,我妈要我拿钱去奖励这个表弟。
  表弟铁无敌去读大学,我妈又叫我给钱奖励。
  时间来到2019年,那年春节书生在湛江那边与人合伙开了个主打男士美容的店(亏的一塌糊涂)。
  那年春节我妈也去了湛江(是我吵着要书生给我妈和两个儿子订飞机票过去,我觉得书生竟然已经亏了那么多钱,不如再花些钱让两个儿子去那边玩一下,那边冬天很温暖,总之我也是很自私了!)
  我的表弟铁无敌,竟然敢算计我。
  因为每年春节,铁无敌他们来我家,一定是有压岁钱的。
  (而我们三姐妹是从没得过铁功绩一分钱红包),总之表弟给我发信息,说:“姐,新年快乐”!
  我未能及时回信息(带娃,没有时间看手机)
  大概半小时不到,铁无敌表弟就给我妈联系,叫苦连天:“大姨,表姐看不起我,她不理我,我毕恭毕敬给她拜年,表姐不理人,我做错了什么……”
  然后我妈就很不高兴的说我:“为什么不理你表弟?”
  我也是很无语,我对铁功绩一家,当真烦躁。
  但也无可奈何,就客气的回了表弟。跟他解释,说我带娃,没能及时看手机。
  然后表弟就说:“姐,新年快乐,表弟们给你拜年了”
  然后给我发了个红包的图片,我秒懂他打的算盘,就是问我要压岁钱(那时表弟铁无敌已经读大学了)。
  见我不作声,表弟给我发了个红包。
  这暗示真是太明显了,我真的很气。因为表弟都给我发红包了,我不给回去,那他又要在我妈面前各种抱怨了。
  所以我就特别烦躁,然后抱着泼猴坐在出租屋里生闷气。
  书生看到我不开心,就很担心。然后一直问我原因(想到这里,真的觉得书生对我很好。他那时压力真的很大,生意做的很失败,他压力很大的,却能及时发现我的情绪)
  总之书生想方设法逗我开心,一直追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就把表弟铁无敌的行为告诉了书生,并且声泪俱下的拉着自己丈夫,诉说了几个小时,大概就是那些年,铁公鸡一家带给我的痛苦。
  书生听了就忍不住笑,然后说:“这有什么的,这也值得我老婆生气?”
  书生直接拿来我手机,毫不犹豫的点开了表弟发给我的9.99元红包。
  然后书生很不要脸的给铁无敌发文字信息:“表弟真的很感谢你,你怎么知道姐的两个娃娃喜欢吃糖?他们知道舅舅打了红包,都高高兴兴的说要去外边吃顿好的。我跟孩子们说,舅舅现在因为刚念大学,靠着勤工俭学的优秀品质,只能发个红包给娃们买糖吃。再熬几年,等铁无敌舅舅毕业了,会给两兄弟更多红包。对了,你的楚倾妹妹还不高兴,说你这哥哥怎么不记得她,我安慰了很久,说等你大学毕业,也会给楚倾一个大红包……”
  我因为回忆到冯实,所以就跟我妈说:“你能跟我讲讲大夏村的外婆吗?我记得大夏村外公去世后,有一次你在对着外婆发脾气!”
  那时我虽然年纪特别小,但是清楚的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日头肆无忌惮的铺满昏暗的土坯房里。大夏村外婆骨瘦如柴,她一直咳嗽着。
  母亲当时很愤怒的说:“为什么这样对待姑爷?为何逼死他?他还年轻,他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外婆当时咳嗽得特别严重,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我记得外婆似乎在笑,一种毫不介意的笑,现在回忆起来,这是大仇得报的笑吧!
  总之事情很复杂,若论起大夏村的外婆和外公,这又是洋洋洒洒几万字了。
  而我妈今晚给我讲的,却是关于婴谷奶奶的事情,所以这里就不提了。
  “我养母是个命运极端坎坷的人,打她在娘胎里,就注定了这一生会特别可怜!”母亲抱着熟睡的粉粉,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而这也正式引出来一段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往事,年代太久远,却让我听得泪流满面。
  我想婴谷的奶奶,当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我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人世间会有这样一个烈性的女子。
  她的故事,是我三十多岁的人生中,觉得最为感慨的。比我曾经写过的那个貌美女人命更苦的帖子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让我觉得震撼!
  然而我因为生三胎,坐月子,还有带娃之类,总之我太久没动笔了。所以我思维差不多已经是枯竭了的,我写婴谷奶奶的事情,肯定是不怎么好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有要倾诉的欲望,我对婴谷的奶奶有一种很佩服的感情。我真的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会用那么微薄的力量,来对抗自己那样凄惨的命运。
  故事发生的时间距离我们现在实在太过于遥远,姑且认为背景大概在1935年左右(我数学不好,不是很会算)
  那年得春天,原本该姹紫嫣红开遍的时节,却因着连年战乱频繁,土fei横行,导致百姓民不聊生(母亲原话只是说春天的时候,她的爷爷被人害死了。我自己跟背书一样,立刻冒出来1935年左右的一些词汇,动荡不安,天灾人祸……)
  母亲的爷爷(也给个名字吧,是个特别可怜的人,叫他寒稻吧!),那时的寒稻正好四十岁出头。
  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然后对于寒稻而言,四十岁也算壮年的他,却被饥饿给折磨得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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