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稻家里穷的叮当响,除了一个怀孕的媳妇外加五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真的是一无所有。
寒稻是个极端能吃苦的人,他特别的勤劳。然而就算他每天都拼命的在去卖苦力,却还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因为极端缺吃,导致他染了一身的病,又是腰肌劳损,又是风湿骨病,最为严重的是胃病和肺上的问题。
然而穷的连活着都成问题,又何来钱医治?
所以寒稻只能拼命去干活,真的是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舍得卖力气,多么不吝啬自己的血汗,然而依然是混的食不果腹。
实在是肚子太饿了,真的连走路都成问题的时候,邻村的一个地主,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对方承诺,只要寒稻帮忙将地主家后山的一块地给挖出来种茶树,就给他一碗肉吃。
为着这一碗肉,寒稻是卯足了劲在使命挖地。当他累的精疲力尽时,脑子里一想到那一碗色泽鲜艳,香味浓郁,油水富足的红烧肉,立刻就又卖力的拿锄头,龇牙咧嘴的刨着脚下这特别难挖的石子地。
原来这地主是个极端抠门的铁公鸡,满脑子只琢磨着要钱。只要能生钱,那么是无所不用其极。
寒稻要挖的那块山地,当真是荆棘遍布,杂草丛生,藤蔓肆虐,多年丛生的植被,抠进土里的根都差不多一米深,总之寒稻为了能吃上一口肉,而付出了极其艰辛的劳动力。
当寒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那一大片山地给翻好之后,地主婆子却开始反悔了。
“啊呀,这猪肉多稀罕,我何曾答应过给你一块?”精于算计的地主婆子,死活不愿履行承诺。
然而覆水难收,饶是地主婆子精明,可是当家的说出去的话,怎么可以跟个屁一般,放过了就没有了呢?
我对那个时代不怎么了解,估计也有舆论压力的吧?虽然寒稻是个一无所有的长工,但是地主说好的会给肉吃,这样言而无信,也会众怒难平吧?
总之最后,地主婆子最后妥协了。然而她终究不甘心,气呼呼的往寒稻面前甩了一个黑乎乎的碗。
寒稻早已经是饿的头昏眼花,见面前一碗红中带黑的貌似像肉的食物,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然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是他的催命符!
地主婆子烧了一碗毛血旺给寒稻,因为这婆娘极端小气,怕费柴火,所以就那么随便炒了一两下,就立刻盛起来,甩给了寒稻。
所以这是一碗压根没有煮熟的猪血,而寒稻自己患有严重的肺病,胃也是有很严重的问题。
总之当一碗夹生的毛血旺下肚后,不知道是寒稻太累了,还是因着他自身有很严重的肺病,总之男人当场就大口大口吐血,然后连抬脚的能力都没有,就那么痛苦的死在了地主的家里。
寒稻的妻子(也就是我母亲的奶奶),那时已经怀了婴谷的养母在腹中四十来天。
知道寒稻惨死在地主家后,这个女人痛苦不吃不喝(那样的条件,也没有东西给她吃。),日夜啼哭。
悲痛欲绝的她,想为自己丈夫讨一个公道。
然而一边是财大气cu,实力强大,背景雄厚的地主;一边是家徒四壁,只有五个年幼孩童,肚里还有一个遗腹子的寡妇。
想要个说法?做梦去吧,真是要把蚯蚓的大牙都给笑脱掉了。
总之,寡妇绝望的发现,丈夫就那么惨死,而自己做不了任何。
逝者已逝,活着的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所以寡妇景原(谐音取自断井残垣)当下该考虑的,是五个幼小的孩童。
眼前的这五个娃子都很难养活,又何况是肚子里这一个?
所以景园对自己是真的狠,用带子死命勒肚子,拼命捶打自己肚子,把肚子用力往墙上碰……
然而无济于事,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她怎么都没办法把腹中这块肉给毁掉,真的办法都用尽了,自己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还是无法弄掉这个孩子。
然而孩子们却还等着母亲给自己做吃的,所以无论景园心里多么痛苦,却还是要打起精神去干活。
(我妈的原话是景园想方设法去纠缠地主家唯一的儿子,一大把年纪都没有娶上媳妇的光棍,对此我组织成如下的文字!)
可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按道理说,地主家财大业大,不愁吃不愁穿,肯定是非常注重要培养皇位继承人的。可惜地主家恶事做尽,门衰祚薄,晚有儿息……
总之无论地主怎么折腾,婆娘就给他生了几个女儿。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嘴里怕摔了。
地主对着孩子百依百顺,然而偏偏他最珍贵的这个宝贝得什么似的娃娃,却在年少时不幸被开水烫到了,导致脸上有一些毁容,花多少钱都治不好,所以这儿子的外貌是有些跛坏(我们土话就是说跛坏,估计意思说是长得不好看吧!)
虽然这地主家儿子脸上受过伤,外貌有些惨不忍睹。然而毕竟地主家的儿子,我想应该有人愿意把姑娘给过去的。
然而这地主家儿子欢想(谐音幻想),却是个对爱情有幻想的人。因着家里有钱,他读了一些书,吃了很多墨水。所以脑子里想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他希望遇着一个美丽,智慧,心灵手巧又贤惠的姑娘。
然而长工家的姑娘,要么长得一般,要么虽然漂亮却没啥文化,举止粗鄙;要么畏畏缩缩,行为不得体……
而欢想自己又容貌上有缺陷,他看得上的,人家又不愿意!总之就这么跌跌撞撞的,一晃欢想都三十来岁了。
三十而立,同龄人儿子都可以成长为一个劳动力了(我想那个年代,是不是男子16岁左右就该结婚生子了)!欢想却还是孑然一身,这在村里人的眼里,可不就是个怪物般的存在?
就算欢想家有钱,却依然挡不住别人的八卦。有人的地方就有闲言碎语,于是山野老叟,就猜测欢想不仅是脸上有问题,衣服包着的地方也有问题。肯定当时开水不仅烫伤他的脸,还把重要部位给伤到了,估计都不是个男人了……
总之谣言四起,越传越邪乎。甚至于欢想是来跟地主家讨债的,前世欢想是头怀孕母猪地主是个屠夫,这辈子欢想来找地主索债的……
虽然听着荒唐,可架不住村民们爱听。因为爱听,就传的更加离谱。最后甚至于欢想是个灾星,你看他一眼,都会家门不幸……
众口铄金,总之在这样一种环境中,欢想肯定是郁闷的。无论他平时装作怎么不在乎,可内心深处还是很孤独的。
而心怀怨恨,满脑子都要报仇的景园,我想她就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去有目的接触到欢想的。
景园虽然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妈,还是个寡妇。然而她肯定是有几分姿色的(我妈没提到她奶奶的模样, 你我妈长得也不像她奶奶,所以我不知道景园的形象)!
景园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肯定知道女追男隔层纱,就算自己都五个娃的妈,可是她确实是死缠烂打,就把个欢想给征服了。
地主家肯定是暴跳如雷的,因为景园这个寡妇……可架不住初次感受到爱情美好的毛头小伙欢想的倔强——这个从小被父母呵护备至的地主家的sha儿子,他怎么可能知道社会险恶,还有景园这女人那么可怕的复仇心理?
总之景园欺骗欢想,说自己有了他的骨肉。然后肯定景园用自己七寸不烂之舌,怂恿得傻小子欢想从家里拿米拿油还拿钱出来,借着要给肚子里欢想的骨肉补充营养的旗号,景园一个寡妇竟然能在当家的死了后,还把五个孩子养的笔直挺立的(我感觉自己夸张了,应该只是把五个孩子养活了)。
总之纸包不住火,当婴谷的养母出生后,饶是欢想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小子,他也无法相信五个来月不到就可以早产,容貌还长得跟自己隔了一座珠穆朗玛峰山脉的女孩,是自己的骨肉。
这五个来月的早产女婴,跟自己容貌虽然八竿子打不着,可是怎么瞅,怎么都有寒稻的那么些影子。
所以欢想就愤怒的逼问景园,为何要欺骗自己,怎么忍心骗自己的时候。
眼见已经报了仇的景园(好歹也欺骗了欢想的感情,还帮着自己养了一段时间的孩子),可能她也想就此收手的吧,就干脆承认了在孩子问题上欺骗欢想这个事。
傻小子欢想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欺骗,关于爱情,婚姻的美好憧憬大厦轰然坍塌,他很崩溃,一遍遍歇斯底里的问景园,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一个穷得家徒四壁的寡妇,还带着五张嗷嗷待哺的娃娃。我一个黄花大闺男,家里还有土地有房子又钱,我图你什么?就图你拿肚子里孩子,来欺骗说是我的骨肉?”欢想绝望的质问:“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男人被你父母害死了,因为我和孩子们的全部依靠,我曾幻想跟他白头到老,互相照应的寒稻被你母亲给活活害死了”景园泣不成声:“从此我与五个孩子的生活坠进无穷尽的黑暗,我和五个娃娃,分分钟可以死掉。就是为了复仇,因为恨,所以我才想方设法跟条毒蛇一般死死缠住你不放!否则你以为,我这个还没有很老,还有些姿色,还比较聪明的女人,愿意跟一个你这样长得比鬼都吓人的男子,纠缠不清?”
景园用最难听的话来刺激欢想:“就你这张脸,这张丑陋不堪的脸,别说吃饭,就是让我在来索命的黑白无常和你这丑八怪之间做选择,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去下地狱。我是有多恶心你?隔着十来里,我只是看你一个衣角,闻到你被烧焦了脸的糊味,听到你口齿不清的声音(被开水烫过,估计影响到嘴巴哪根神经)我都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你,是无法自拔的那种”痛苦的泪水从欢想的眼睛里跟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来,欢想觉得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是痛的,他觉得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极端压抑的。
在外人看来,他是地主家的儿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可其实他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幸福,父母都是把钱看得比性命都重要的抠门铁公鸡。自己多吃一口饭,多喝一口汤水,父亲那双精明的眼睛都像要穿透男孩内心一般,很心疼很心痛的说:“我都给你数了,这一口下去,是七十多粒米饭。每一粒米都是一颗闪耀的种子,如果是播撒在田地里,就会收获无数饱满的金子般的谷子。你嘴巴为何那般大,你真是造孽,白瞎这么好的白米,你个败家子。你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孽畜,你天天用我的钱,吃我米,住我的屋子,你真是来索债的。”
及至自己发生意外,被开水给烫到。因着容貌原因,在找对象上边坎坷不断。然而当父亲的只一味琢磨要利用自己的婚事来获取利益,他希望能借着儿子的终身大事获得好处。想找门当户对的,想找经济条件好的……
一边又骂自己儿子生的丑死个人,骂自己胆小畏缩;一边又想一分彩礼都不给女方,想天上白掉下来个高高壮壮,屁股大好生养又特别能干农活的儿媳妇……真真是荒谬无比,痴人说梦。
眼瞅着自己被耽误到三十来岁,周边人的流言蜚语指指点点,欢想这个男孩真的都已经绝望了,他认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的。
可是景原的出现,给自己黯淡无光的生命带来了璀璨。欢想真的是看景原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这女人生的人高马大,特别有安全感的类型。又大胆直白,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就那么拼命对自己死缠烂打着。她的手虽然粗糙,摸着却有种充实感;她的身子那么火热,她对自己的吸引是那般的大……
总之,这个傻小子已经逃不出景原的五指山了,他要跟这寡妇好,下辈子死都要捆绑在一起。
而一旦他决定死缠着景原这寡妇不放,这立刻引发了地主父亲的极大不满。景原条件多差?一大把年纪,还六张血盆大口张开嘴要吃。既然傻儿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就立刻断绝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
欢想帮着景原拉扯六个孩子,他是个对爱情有幻想的人。既然认准了景原,那么就是把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力气,心血,还有生命,都跟这个女人还有她不幸的家庭死死捆绑住了。欢想从没有嫌弃过景原的孩子们,爱屋及乌,爱景原就接受她的一切,况且寒稻是自己父母给害死的,嗜钱如命的父母一分钱都没有赔偿给景原这孤儿寡母……
所以欢想忽然明白,为何自己被这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因为这就是欠债。对的,这一世欢想就欠了景原了,上一辈子,欢想也是欠了债,再往上推一世,自己还是欠了景原的……
每当周边人对欢想指指点点,说这个男人脑子跟被驴给踢了一般,蠢得要命的去倒贴一个寡妇的时候,欢想就告诉自己,这都是前世欠债,今生来偿还。
可是欢想做梦都不知道,景原是那样刚烈的个女子。他永远都无法明白,就算自己割肉给景原吃,都无法抹平女人的半分血海深仇。
我妈知道我想把她奶奶的故事写出来,一直叮嘱我,不要写,说这个事情,不能写。
当年我外公走的时候说希望他母亲的这段往事随着人的离去,一切都被带到土里去。
对此我觉得很遗憾,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更多细节,并且都好好写出来……
可是我母亲说,不能写,不要再写了。
因果循环是真的存在的,景原的所作所为,这些惨痛的后果,真的已经报应在子孙后代上了。
我妈说,别写了。
那我就不再赘叙欢想是如何为着景原付出,如何从一个吃穿不愁的少爷,变成为了景原而去卖苦力,去挥洒血汗,去努力付出的这一些……
这些就不写了,欢想最后是自sha的,传言说,是景原下毒。
眼瞅着孩子们被欢想养大了,已经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后,景原做出了虎毒食子的举动: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后来与欢想生养的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就那么残忍的剥夺了他们的生命。
因为景原恨,她极端怨恨害死自己丈夫的地主一家。
因为恨,因为梦里无数次出现自己深爱的寒稻,曾经是一闭眼,就瞅见深爱的丈夫在大口吐血。后来发展到压根不用闭眼,只在日头落下的时候,丈夫就那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直大口吐血:“景原,我死的好惨。那猪血旺子是搁了几天的,已经坏了的,我有胃病,他们是存心害人”。
甚至于没有太阳的时候,哪怕是阴天,寒稻都会站在景原面前吐血,大口大口吐出一大块血:“景原,我好恨,我好惨,我好舍不得你和孩子们!”
景原与寒稻伉俪情深,两人青梅竹马的。景原与寒稻本是表兄妹,寒稻母亲是景原的姑姑,嫁给贫穷的夫家后,日子过得很是艰难。生下寒稻后,经常带着娃去娘家讨口吃的。姑姑死后,寒稻就投奔了景原的父母。两人一起长大,感情不是一般的好,是特别特别的好。
甚至于后来,发展到有日头的中午,景原坐在家里,全身冰冷,她亲眼看着寒稻吃了夹生的猪血块,就那么一大口一大口吐着鲜血,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丈夫倒在面前……地主夫妻则是一脸冷漠,就那么无情的将自己丈夫给丢了出去……
回头,身边是自己与欢想生的孽障,他生的如此像地主那无情而龌龊的嘴脸。景原好恨,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仇恨,所以一双手立刻如鹰爪般,死死箍住地主的后代不放。
欢想不是没有怀疑,他与景原一共生了两个儿子。欢想特别爱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无论自己多么辛苦,只要想到两个可爱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就特别满足。
所以当他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周边人的流言蜚语,各种揣测,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可是他选择了原谅,他太爱景原了,爱到已经失去自我了。
他知道景原特别痛苦,他知道抚平女人心中的恨是急需要时间的。
所以当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选择了无底线的原谅。而景原压根不需要自己原谅,她看欢想以及还剩下来的这个孩子的眼神,真是冰冷至极,眼里似乎有严酷的寒气喷薄而来……
而最终景原还是对剩下的这个下手了,所谓的虎毒不食子,所谓的在一起会有感情……
这都是欢想的一厢情愿,这都是自己痴人说梦。
欢想离世前与景原最后一次对话(有虚构成分,我妈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她也不愿意我写出来。但是我觉得景原的故事应该有头有尾才行,所以大家把这个两人最后一次对话,当故事看吧!)
欢想:“为什么,为什么我终究捂不热你的心?既然你要亲手结束两个孩童的命,当初为何要生出来?这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再恨我,也不该害了两个娃的命吧?”
景原:“你以为我愿意生吗?我压根不想给你们老欢家这般恶毒的人家留个后代,你以为我愿意怀吗?我连你碰我一下,都觉得恶心至极,不停拿水去冲洗,心里觉得怎么都洗不干净的时候,我恨不得拿刀割了被你碰过的地方!”
欢想:“恨我为何又接受我的帮助,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我深夜跑回家偷得红薯,芋头之类,你不也给孩子们吃了吗?”
景原:“不是为了养大我与寒稻的六个娃娃,你以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的心早在寒稻被你们家害死的那一刻,就跟着他走了!”
欢想:“你生了欢喜和欢快,又把两兄弟给闷掉了,你怎么忍心?这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怕遭报应吗?”
景园:“对于害死我丈夫的人,我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啃噬你们的皮。还想要我给你们家留后代?做你们的美梦去吧!当我看到你们这恶魔的后代在我手里终结的时候,我心里不知道多痛快!”
欢想:“你不怕报应吗?”
景园:“寒稻什么都没做,还被你们家害死,你们家的报应在哪里?于我而言,我的丈夫离开了我。那就是最大的苦痛,此后我心中只有报仇,任何报应,都抵消不了我失去寒稻的痛!”
欢想:“那报应如果应在你的孩子们身上呢?”
景原:“孩子们最大的威胁是你,是失去亲生骨肉后即将丧心病狂的你。而我已做好跟你同归于尽的准备,不会让你染zhi我与寒稻的孩子们……”
欢想:“冤冤相报何时了?开始失去欢喜时,我还对你心存最后一点幻想!现在欢快也被你给送上了黄泉路!我曾以为自己那么爱你,愿意为你失去性命”欢想忽然发出狰狞的笑声:“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欢喜与欢快两兄弟对我的人生是那么重要,失去他们让我痛不欲生,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景园:“只会上下嘴皮动一动,说活着没意思,有什么意思呢?有意思吗?不觉得幼稚吗?,你该拿出实际行动来不然我觉得你是懦夫!”
欢想:“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在你的心里,有没有过那么一秒钟,曾经是在乎过我的。这些年我的努力,我帮你把六个幼小的孩童,带到现在大的已经成家,最小的也可以去给人放牛赚口饭吃了,有没有可能,因为我这么多年的傻傻付出,你曾经对我心动过,在乎过,关心过,或者,你曾经怜悯过一下我?”
景原:“你做梦去吧,害死我丈夫的人家,不得好死,我恨不得将你们老许家所有人都挫骨扬灰。我恨,我告诉你,欢喜和欢快这两孽障走的时候,我一想到你们老欢家彻底绝后,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痛快……”
欢想人生的最后一刻,没有再去挣扎什么。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又用充满哀伤的眼神最后再看了景原一眼!
临出门前,欢想最后对让自己人生过得极度纠结的景原说:“放下一切吧!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因果循环的,或许你不怕报应。可是你的子孙后代,他们会不在乎吗?”
夕阳将欢想的身影,拉的很长。他这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回朗月村,也没有回地主家,也没有再回这个世界。欢想太爱自己的欢喜和欢快,他害怕孩子们在阴间寒冷,又孤苦无依。所以这个男人,选择结束自己生命,去另一个世界,照顾自己的骨肉。
景原的结局是也自sha了,在她对欢喜下手的那刻,就已经决定了用自己命去补偿这孩子。
其实欢喜离开后,景原心里很苦痛的。其实她不想再造孽的,可是欢快生病了,没完没了拉肚子,家里又没有钱去看。孩子没完没了哭,景原真的已经是崩溃了。
我想欢想到死都不会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其实欢想的付出,他的努力,他对景原的爱,其实不是说就换来一分一秒的被在乎,被关心,被心疼!绝对不可能说一分一秒都没有……
只能说造化弄人,当孱弱的景原失去丈夫的那个春天,当她带着孩子们哭着去找地主,想要一个公道的时候。假如那时地主大发善心,给了景原一笔补偿,让景园能够养活孩子们……或许就不可能说有她后来死缠烂打欢想,再后来等一系列悲剧!
孰是孰非,已经没法再谈。
接下来才是我觉得可怕的地方,那就是报应!
我母亲没有透露那么多,但是景原生了六个孩子。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我也搞不清楚我放牛郎外公排行多少,但是我知道景园的六个子女,以及子女的后代,我也是模糊的知道一丁点事情。
我大外公,景原的大儿子,我记得他的双腿是不能走路的。据说瘫在床上很多年,反正我很小的时候,去朗月村做客时,看到他一直坐在轮椅上的。
我母亲的大姑,景原大女儿,据说被riben人给玷污了,好像失去生育能力。
我母亲二姑,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是景原唯一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但是我母亲二姑过得不幸福,只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因为子宫长东西,而永久失去再生养能力。
我母亲小姑姑,大夏村的养母,她的情况,又哪里好过?
母亲的二伯,也就是景原第二个儿子,他似乎是平安过了一生。
可接下来我说的可怕的事情,吓得我睡不着的事情。发生在景园二儿子的长子身上。
太可怕了,好好一个人忽然疯了。
接下来吓得我睡不着的事情,就要开始写出来了。
为了方便叙述,景园二儿子的长子,也就是我母亲堂哥,就叫他富鱼吧!
富余现今是六十还是七十多岁这个我不清楚。
但是他忽然就疯了,天天拿吧!
我这富鱼舅舅,真的很恐怖,跟人说话好好的,忽然从家扛把刀出来砍人!
朱颜也是朗月村嫁过来的,我妈说的媒。朱颜说自己母亲被我富余鱼舅舅吓得魂飞魄散,几次被对方拿着菜刀追!
然而富鱼舅舅未疯之前,他的一些经历,让人毛骨悚然。
绝对不是假的,他疯是最近两年的事情。然而他曾经年轻时候那些事情,真的是很真实的,然而太吓人了。我妈就跟我说一件事,我都吓得一直说:“别讲了,我好害怕呀!”
富鱼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老是三更半夜有人敲他家的门。
对方特别执着,一直死命拍。然而家人们只是听到门响得比较凶,尝试过去打开门栓看看,结果也就是风而已。
可是富鱼却被折磨得很痛苦,老是有个清脆的女声喊他:“富鱼,出来打鱼了。好多好多鱼,有花鲢,有扁鱼,有泥鳅……你快出来,都在打鱼呢,不要偷懒,再不去,就晚了的……”
总之叽叽喳喳的,特别执着。一直吵,一直叫。就算觉得蹊跷,然而富鱼也吵得没办法,就去取了篓子和镰刀,跟着女人离开。
我妈说因为以前太穷,人们都是一直在为着吃口饭而苦苦奔波的。
所以抓鱼的篓子,是做得很大的。这是为了预防抓不到鱼,而造成空手返回的人力浪费(插一句话,我妈总是不厌其烦说她小时候的生态环境好,没那么多农药,也没那么多人抓青蛙和蛇……总之到处是鱼,池塘是鱼,小溪流中有鱼,稻田里有鱼,落过雨的一个小坑里,也有鱼,真的都是纯天然的野鱼啊!)
富鱼感觉这个女人又问题,声音特别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对方很亲re的喊他伯伯,一直吵着要他去捕鱼。
富鱼把篓子倒扣在自己头上,手里挥舞着镰刀。
女子一直劝说富鱼:“你就把篓子放下来咯,你这样挡着眼睛,是看不见路的,你不要再带篓子,你放下好不好?”
女人一路聒噪着,富鱼就很不耐烦:“鱼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马上就到的,就在前面啦”女人又不停的劝说:“摘下篓子好不好?你带个篓子好难看的,你取下来吧!”
富鱼在女人的忽悠下,走了很久很久,两个腿都累的挪不动了。他可是个强壮劳动力,一餐三碗白米饭都不够下肚,平时做惯了苦力活的。可是他觉得很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到处是鱼的池塘。
“鱼塘到底在哪里,与究竟在哪里?”富鱼发脾气了:“你个骗子,吵死聒人!”
“你把背篓摘下来,你摘下来嘛!”女人语气很焦虑:“快点摘下来啊,我求你了,行不行?”
“你再吵我一镰刀割死你,有病是吧,叽叽喳喳,吵死了”富鱼浓眉大眼,声音又大:“老子一镰刀过去,分分钟砍死你,天天吵死挂人”!
此言一出后,世界立刻清净了。长时间环绕在富鱼耳边的那个女声,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听到母亲说富鱼舅这一桩经历,记忆的堤坝忽然被冲开,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不记得那时自己有没有念小学”我记得有段时间,山野村人心惶惶,那时村里一妇女在担水浇菜地的时候,跌落在水中淹死了。
那段时间,大家都吓得要命。每天很早就关门闭户,整个晚上都不敢出门。
我记得好像说过,要在床头边放把镰刀。
“这个创意,应该是从富鱼这段经历得出来的吧?”我问母亲:“这应该是你告诉村民们的,不过那年村里一个堂客淹死,为何引发那么大的轰动?”
我们村前边一个池塘,总是淹死小孩。传言三年带走一个,我小时候听到或者我亲眼看到过池塘淹死孩子,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一个堂客落水,能够让山野村们恐慌到大白天都瑟瑟发抖。扛着锄头去田里都觉得惧怕,我爸倒是憨厚得很,任何传言他似乎都不会受到影响,该去干活去干活,该卖苦力卖苦力,我爸说一点都不怕。
所以村里人都说,我爸是个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之人。都说我爸憨人会有憨福气,很多人都曾如此说过。
这便是第二个吓得我都不敢去上厕所的故事,这样的故事,真实发生在山野村过。
这故事给太多孩子或者大人,甚至老人带去了阴影。
我记得年少的时候,冬天的晚上,一些人坐在我家烤火。然后聊到这桩事情,大家都很害怕。然而因为害怕,所以堂客们不敢回家,因为不敢走,又接着继续说。
我们这些孩子听的很害怕,又不敢离开,不敢单独去睡觉。于是吓得紧紧抱住母亲,然后又继续听下去,结果真的吓得不轻。
话说在1995年左右(真心想不起时间,总之事情发生时,我比较小。但不妨碍我也吓得毛骨悚然,现在还觉得怕)。
山野村接二连三有人家出事,先是一个男人在干活时,无缘无故跌断了腿。他这一跤特别重,躺床上好多天都爬不起来。
这让村民们恐惧,因为就平地里种个地,竟然跌的这么重,一条腿都快废了。大家都觉得害怕,感觉太恐怖了,就是平常做个农活,竟然遭遇这样的劫难。
然而男人跌坏腿的事情还未被村民消化,立刻更可怕事情传过来:村西口一户人正当壮年的男人,死了!
也是特别意外,男人是个泥工,在砌墙时直接从高空坠落,当场没了气息。
那时大家都穷,砌墙两层的人家都很少见。也就一层楼,大概3米还是4米?(原谅我数学不好,一层楼究竟多少米呢?)!总之这似乎是无妄之灾,大家都吓得快发疯了。
所以村民们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
我们的申飞大神,又一次立功了。
当时申飞,雁大,吴事大爷,总之山野村顶尖的高手们都汇聚在一起。在不断的讨论,质疑,推理,又补充细节当中……申飞这优秀的前无古人的大神(我忽然想起,这时候申飞父亲还活着,那也是个八卦界的顶级存在!)
我写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我们村其实有很多比申飞要厉害一万倍的人物。可惜他们都是我的爷爷辈,甚至曾祖爷爷辈!可惜他们都死了,我模糊感觉到,他们曾经是比申飞还要老道无数倍的存在。
所以这个规律未必是申飞发现的,高手在民间,申飞在八卦面前,估计连人家大神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
我忘记是谁说出来的,应该不是申飞。但是发现这规律的,又并不是一个人,是几个人同时发现的。
所以我还是要感慨一句,我们山野村藏龙卧虎。假如我早生个十年,我都能有幸记得很多传奇人物的传奇事情,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很多“优秀”的人物,就那样被埋没在时光的无情流逝当中!
有人推测下一个出事的,就是村里的绝顶家!
绝顶从小头发就稀疏,随着岁月流逝,后来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头发更是以肉眼可见得速度玩消失了。
而当绝顶的妻子,真的在一个中午的时候,因为浇菜而跌落水中死去时,村里人的恐慌更是被推到史无前例的高处了。
“竟然被我猜中了”申飞并没有居功自傲的表情,相反他似乎特别害怕:“我其实当时就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但是没人相信我。我就说了,独眼的鱼,一只眼睛的鱼,还是那么大那么夸张到可以三家人来分食的大鲤鱼,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申飞又补充一句:“这是要出大问题的,人还是要有敬畏之心的!”
此言一出,胆小的西子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吓死人了,好可怕,真的我都要直接晕倒了!”
“切”申飞老婆金凤有些不屑的撇嘴:“你怕什么?难不成你也夹了一块鱼肉吃?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西子就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来就胆小,我从来就胆小。我听到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发抖!”
“那大半夜那么多人敲你家窗户,你怎么还活的好好的?”朱贤婆子刻薄的说道:“哦,不是鬼,是你那些相好的在敲窗吧?”
据说在春天的时候,总之有段时间一直下着大雨,水库里积满了水。因为水位严重超标,总之下游就大水漫天了。
话说村里几个人的田地是在一起的,那天大家正在地里忙活的时候,有个人眼尖,发现了水里一只好大的家伙。
三个人齐心协力,把那庞然大物给捉住了。
是一条鲤鱼,特别大的鱼,比较奇怪的是,就一只眼睛。
总之当时就绝顶这三户人家分食了这一条鱼,然后就出事了。
后来他们三家人就去找了个神po走阴,真是吓死人了。
据说那独眼鲤鱼根本不是什么善茬,是女鬼变得。
说因为怨恨被三户人家分食,所以报仇。
为什么有些人家损失了性命,而又户人家只是跌坏了腿?
写了原因我也不记得了,神po说的那些,我们村人并不是特别信,总之我不是很相信,所以就暂且不提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想通了,有时候又压抑得快要疯了,真的特别特别痛苦。
我妈跟我说了那一通因果循环的事情后,我当时觉得自己跟父亲的矛盾终于释怀了,我要去谅解我爸!
可是过了24个小时,现在我又郁闷了。
怎么办,怎么办,感觉要把我自己给弄得抓狂。
我怎么就那么恐惧我爸,怎么就那样害怕童年的一些阴影。我真的好恐惧一个吵架的环境,我真的特别害怕。
我永远都忘不了自己高中时写过的一篇文章,我说因为经历了父母永远的争吵,一种那样让我极端恐惧的环境……
我发现日子过得白开水也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我父母没有吵架……
我要把自己逼出病来,我没办法走出这个阴影。
我爸或许会改变,或许永远不会改变……而我,真的想出家去了,我厌倦红尘了,我后悔结婚生子,后悔了……
我跟母亲说:“如果是富鱼群经历的这样的因果循环,我倒不觉得害怕。因为景原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让人震撼了。”
可是你如果站在景原的角度,你会觉得她没有错。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她知道那么弱的女子,她用自己的方式给丈夫报仇。
虽然说手段太过于惨烈,可我还是觉得她让人心疼……
而我们山野村那三家人合伙捕捉一条鱼而弄得那么惨烈的事情,才是叫我觉得可怕的。
因为我们怎么知道什么鱼可以吃,什么鱼不可以吃?万一不小心买到这条鱼,或者去饭店吃到这条鱼……这就要付出失去性命的代价,这才是让人觉得极端可怕的。
我母亲说,她们兄妹们有时坐在一起,谈到因为奶奶景原的复仇行为,而产生的一些恶果时候,富民舅舅会很忧伤的说:“富鱼他遇到的事情,跟奶奶并没有关系。真正被奶奶的行为给影响到的那个人,来承担这个恶果的人,是我!”
富民舅说,富鱼之所以会遇到一个执着敲他门,带他去墓地的女鬼,其实是富鱼做了亏心事。
有一回富鱼经过一条桥的时候,遇到邻村一个妇女带着十多岁的女孩。那女孩不幸掉入冰冷又深不见底的河流,随行的妇女一直哭,一直恳求富鱼帮忙救人。
但是富鱼根本不会游泳,他确实爱抓鱼,然而仅限于小沟,小渠,或者顶多到他腰部那样深的水塘。
他当真不会游泳,是真心不会。他跳下去,只能是给小女孩陪葬。
所以富鱼只能装作没听到,吓得加快脚步火速逃离。
于是便出现了半夜有女人不停敲门,要他去抓鱼,却最终把他带去墓地的事件。
富民舅说:“富鱼遇到这事,当真跟奶奶关系不大。真正承受到她复仇所酿成惨烈苦果的那个人,是我!”
富民舅的大儿子灿灿(谐音惨惨),他真的是来人世间受罪的。
灿灿生于1988年,出生时因为缺氧而导致大脑神经损害。
当时医生建议家长放弃的,可是放牛郎外公续娶的女人,也就是我外婆。她看到孩子生得白白胖胖的,又是个男婴。
所以不舍得放弃,就说要抱回家放牛。
可是医生已经明确的说过,这孩子连放牛能力都没有的。
我在帖子里边其实有详细写过灿灿的遭遇,灿灿已经是有34岁了,可是他这么多年,99.99%的时间,都是被禁锢在家中的院子里。童年的时光,每次我去富民舅家时,灿灿都是被限制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这辈子只会发出“爸爸”这一个音节!
会走来走去,会吃饭。除此之外,便什么能力都没有!
我曾经写过,他经历过很多劫难的,可是每次都大难不死(原谅我用可是这个词,真的对于灿灿而言,他真的是来修行的!)
被牛给用角顶的头破血流过,曾经跑马路上让车给压过……
也没有送医院去怎么处理,大概就是让这娃自生自灭的感觉。家人(几乎就是我舅妈在管他)也很疲惫……
然而灿灿是打不死的小强,遇到事情,都坚强的活过来了。
以前我放牛郎外公在世的时候,对灿灿这孩子很好的。
外公说一定要善待这个孩子,他是替整个家族在承受苦果。当年景原做的错事,都由灿灿一人在赎罪。
可是随着我外公去世之后,灿灿真的越来越可怜了。
有一回我舅妈的父亲(是知青,与我们省隔了很远)生病,舅妈和舅舅去照顾了十多天,在这段时间,一个堂大伯想起来就给口饭吃,不记得了,这灿灿就饿了几顿。
如果不给他送水,不把水摆在他面前,就算压水井在面前,也能活活渴死。
舅妈出发前给他夹了张尿不湿,十几天回来后,这尿不湿已经是惨不忍睹,味道是无法描述……
然而我们做梦都没想到,灿灿的日子,没有最苦,只会更苦。
因为富民舅非常宠爱智力正常的天赐,而天赐真的是被宠坏了。只知道一味抱怨自己父母没本事,没给自己买房(帮他首付过一套,被天赐给卖了),没给自己很多钱(其实父母已经竭尽全力把钱都给他,只是不多)……
总之天赐娶了个媳妇,也生了娃娃。然而天赐媳妇是属于那种双手不沾阳春水,又很单纯的小姑娘。天赐真的配不上这漂亮女孩,姑娘真的分分钟可以找到比天赐更好的。
因为怕儿媳妇嫌弃天赐,怕小姑娘跑掉。所以富民舅他们都是谨言慎行,一味讨好着儿媳妇。
小姑娘很怕灿灿,再加上灿灿身上很脏,味道冲。
所以灿灿被彻底关起来了,以前他活动范围还有一个院子,自己走来走去。
现在灿灿被关起来了,他的行为被彻底限制了。
莲妹自己就是一味想着离婚,然后把孩子丢给富民舅……
总之我妈每次从富民舅那里回来,就会跟我感叹:“灿灿太可怜了,真的是你无法想象的可怜。”
村里人说,灿灿这个样子,不如去了算了。
但是也有人说,假如灿灿真的就这么被关起来,这样见不到日头,这样禁锢在小房子里,哪天连走路能力都丧失了……
有人说,那么又将会产生新的一轮因果循环。那么天赐或者莲妹的后代,不知又是谁要承受苦果。
我妈希望我给灿灿买件衣服,我因为不愿意逛街,总之我自己都不怎么买衣服,很将就的,有时我会记得给灿灿买件衣服,有时我又会忘记……
有时我又会觉得难过,因为我曾经在帖子里写过,我对富民舅以及莲妹,以及天赐我是有怨气的……
总之我觉得曾经没有对我付出过,又那般讨厌我们三姐妹,反正我姐和小小都是不愿意来往的。而我妈因为来帮我带娃,就会希望我怎么样,希望我同情下灿灿,心疼下富民舅,帮衬下冯实,让冯笃他们也占点便宜,借点钱……
总之我心里很不开心的,但是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我妈敏感。
母亲说富民舅很可怜,说家里现在都没有个洗衣机,我舅妈每天都要拎着一家人衣服去河里洗刷。天气寒冷,又因为家里有天赐的孩子,有莲妹的孩子,没有洗衣机甩干,所以一大堆衣服晒不干……
总之每次我妈担心富民舅的时候,我听着也会心软,也想给他们买台洗衣机……
可是我忽然想到,曾经我家那么穷,那么可怜,我姐都只读了小学就被迫辍学!我想到舅自己也是生了儿女的,他不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非常惯着他们……
那么我怎么可以主动去买洗衣机,我跟她们真的没有感情。曾经我是误会富民舅看得起我们家,可是结果我悲哀的发现,其实他们是很厌烦我家的。
想到我和小小曾经抱在一起痛哭,说谁都看不起我家……
所以我还是控制住,没有主动去说帮他们家买洗衣机。(但是如果舅跟我开口,我觉得我会很难拒绝,我感觉不忍心……)
我跟书生谈了灿灿表哥的事情,书生也非常同情他,但是也无可奈何,书生说,灿灿已经三十多岁了,他的人生只能这样了。
但是书生说,其实像灿灿这样的情况,在很小的时候,也就是穴位还很浅的时候,其实也不是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书生接触过一个案例,一个男孩情况也很特殊,他的脚是提不起来的。
平时也能吃也能喝,但是脚没有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更何况走路。
书生第一次接触那个男孩时,小朋友有两岁多(书生说很多病,年纪越大越麻烦。两岁多,其实还是大了,要更小就更好处理!)
对方家特别穷,小朋友的爸爸吸du的。母亲没有文化,就坐在家里带他。奶奶早已过世,就靠爷爷给人做点苦力活,来管儿媳妇和孙子吃喝!
我记得书生给小男孩配了几个穴位,没有很复杂,不超过三个穴位。
一开始小男孩的情况是很好的,据说慢慢可以站起来(至于走路之类,好像还没有……)
总之一开始小男孩母亲是很耐心给男孩去艾灸,并且我们彼此有wxin联络。她会跟我反馈孩子的情况,我们也很高兴,觉得能够帮助到他……
可是我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男孩妈妈很久都没联系我。而我也很忙,未能及时去跟她联系。
结果有一回,也是不知怎么的,想起这样一个事情,我才意识到,很久没跟男孩妈妈沟通了。
所以我就给她发信息,想问她情况。
结果发现对方迟迟没有回我,翻看她朋友q,发现自己被屏蔽了。
过了很久,女人才回复我,然而语气比较冷淡的感觉,她不是很开心的问我:“干嘛?”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之前沟通还是好好的。
所以我就问她孩子怎么样,我说当时就给她两板艾柱,肯定早就用完了。这是个长期的过程,并且她孩子是我们接触到的第一个软骨病,我们也没什么把握,属于一个尝试的样子。但是可以给她保证的一点是:郝艾不会进入到孩子皮下的组织,只是疏通经络,排出堵塞娃穴位的湿气……
我们也很期待看到效果,如果可以帮到孩子,那也可以说,算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这说不定可以改变孩子的人生,我们抱着最热烈的心,期待孩子能一天比一天好。
总之女人又一次不理我,我给她发了特别多信息,我是真的很关心她孩子。
总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给我回了信息,叫我不要打扰她。
再后来我根据她给我回的一些信息,还有她有时更新的头像……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女孩已经丢了娃娃,远走高飞,换了个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以前曾跟我说过,她是西南省份的,家里特别穷,就是你都无法想象的穷乡僻壤。
她说跟丈夫是打工过程中遇见的。也不知道男人的家里情况……总之她说男人没完没了的乱来,又不去赚钱,孩子又那个样子!
最后她熬不住了,她觉得太累了。她说自己还特别年轻,也就20岁左右,不想以后人生就这样毁了!
所以她果断的离开了,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求我不要打扰她,说她也很烦……
再后来,她把我删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孩子是最可怜的。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会遇到哪样的父母,所以投胎当真是一门技术活。
我有时候会觉得很郁闷,很苦痛。
昨天我与母亲聊天,在讲到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时。我妈就跟我说:“有一年你爸和一些人在繁花镇寺庙那边干活,一个和尚看到了你爸……”
那和尚于几十个人当中,一眼就瞅见我父亲。然后说我爸是个极端能吃亏的厚道之人……
(当然我现在对自己的母亲,似乎越来越不信任,很多时候我妈跟我说的关于我爸的话,我都会再三斟酌,疑心我妈给我爸说好话!)
总之那和尚说我爸是个非常有福气的人,说我爸命会很好。
母亲说我爸的憨厚老实,他在干活时总被人算计(以前我爸和村里人同时去挑砖,工钱一样多的情况下,我爸每次都比别人多挑很多块),总之别人总是夸我父亲大力士,然后我爸笑呵呵的去做很多事,卖了很多苦力,其实工钱都是一样多的。
我妈说:“和尚说正是因为你爸很能吃亏,总是笑呵呵的被人耍着多干了很多活。这些都是他为后代累积的福气,你爸其实很好的。他本分有本分的好处,傻人有傻福……”
我昨天听这些话,我都觉得很有道理。我感觉我要跟父亲终于和解,这么久了,我终于似乎理解了我爸。
可是才过去24小时不到,我内心又郁闷了。
原来童年时,父母无休止的争吵,真的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阴影。我很恐惧,我害怕,我真的怕,我不敢跟我爸再继续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
天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又想不开了。
有时候觉得我想开了,可是更多时候,现在发现自己想不开。
那次我妈跟我说秋婶去走阴,然后发现那神po说得很准的时候,我就一直提出质疑,说对方不过是察言观色,很会捕捉细节而已。
她能说出曹耀是秋婶的儿子,那是因为,曹耀跟秋婶很像啊。当时秋婶谈到亡夫号啕大哭,曹耀一直安慰母亲,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那神po这么一看,很容易猜出两人母子关系的。
可是我妈跟我说:“有时候她们又说的很准确的比如我曾经去给大夏村的外公走阴,结果发现,有三样事情说得太准确了。”
第一件事,大夏村外公说他房子是歪的。他说自己很冷,希望婴谷多给他烧点被子衣服过去。
我妈就很惭愧,说确实真的太穷太穷,没有钱给养父做个好墓碑。养父入殓时穿的衣服,都是材质最差的那种。
“真的都没钱埋你大夏村的外公”谈到往事,母亲泣不成声:“太穷了,明知道那个墓碑是做的很将就,弄得很差的,却也没有办法!”
第二件事,神po说到了外公的房子漏水,说什么都是沙子,还说头痛欲裂,有什么长进他的脑袋里……
我妈说后来去查看外公的墓地,发现坟上有棵树,根深叶茂的感觉。还有我外公的那个地方,确实选的位置不够好,一般人选的墓地,不会有些沙子的……(请原谅我叙述的乱七八糟,我妈说的一些话,我也没有听得很懂,因为我压根无心听这些,我不是很相信,我的关注点是第三件事情)
第三件事,大夏村外公告诉我妈:“婴谷我好痛苦。我就站在你邻居吴事老汉家门口的瓜棚,我听到你公婆打骂你,你小姑子捶得你当当响。天知道我多恨,我好想冲进去把你男人打一顿,我恨他不保护你,他就是个懦夫……”
然而大夏村的外公,怎么都进不来我家。
他说就那么眼睁睁的看我母亲婴谷被虐待,他却无能为力。
我妈说出这桩往事,立刻让我想起了一件怪事。
首先吴事大爷家门口确实有个瓜棚,这个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我妈说她相信神po的原因,也在于对方把这件事说对了。
然后我记得在我读小学一年级左右,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大夏村的外公一直在窗外喊我,还把我家门捶打的特别响。总之梦里我晓得外公是去世了的,所以我有些怕他,不是很敢去给他开门。
总之那根本不像个梦,完全就跟真实发生过一样的,我还看见外公最后变成一只蝴蝶……
第二天我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小小也吓得浑身发抖。
当时我与小小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同样大夏村外公一直喊我们,一直捶打门……我记得当时我跟小小完全吓傻掉了,至今我与小小,都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
那当真不像是梦,我们两姐妹同时梦见大夏村外公变成了蝴蝶。
而我妈跟我提及去帮她养父走阴的事情,让我又一次对我爸产生了愤怒,我觉得他太自私了,太无能了,竟然不保护好我母亲。
我妈说当时因为太穷,也没钱去给养父走阴。所以是放牛郎外公陪着我妈去的,还帮我妈付了钱。
母亲说放牛郎外公听到婴谷在山野村被欺负,被公婆和小姑子们围攻时,我放牛郎外公心疼的抱着我妈哭!
所以现在我对我妈的态度也很烦,她又不顾我的感受,直接就是让我爸回来我这里。她担心我爸给小小带去痛苦,不舍得小小那样骂我爸!
可是我妈又要给我讲我父亲的无能,我爷爷奶奶伤害我妈。我姑姑打我妈,连我姑父也对我妈动手。
我爸这个男人是有多没用,才让我母亲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可是现在我已经对我妈也意见特别大了,她究竟要表达什么?
又是我要原谅我爸,我吼我爸走,是我做错了;又是我妈年轻时跟着我爸,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又是我爸老实是福气,吃亏是福,这些福气都会像财富一样,来荫庇我;又是我爸曾经对我妈自私,我妈过得很可怜;又是我爸好,对于我妈帮扶冯实冯笃,都是支持的……
我要疯了,我当真不想承受这么多。我要出问题了,我都要精神分裂了……我好烦躁啊,我又一次在文字世界失控了,我烦恼!
两个哥哥放寒假了,一直吵着要抱粉粉……感觉粉粉好无奈呀!因为两个哥哥都抢她,我感觉更累了,要特别防泼猴。昨天泼猴眼瞅着妹妹脖子上围的布条(防止吐奶,要拿来擦的),泼猴直接拿那布条去蒙住粉粉的眼睛,但是却把妹妹的鼻子也给堵住了……
真是吓死我了!连忙把布条从粉粉脸上扯下来,结果今天,泼猴又拿布去蒙妹妹眼睛,又一次把粉粉鼻子给堵住了……
防不胜防……我现在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儿,不敢让泼猴靠近
傍晚朱颜给我妈联系,说以为书生今天会送我妈回山野村,所以在我家门口等了一天。原因是她儿子的腿出了问题,需要书生帮忙……
说到朱颜的儿子,我又感慨特别多!
忽然发现朱颜真的貌似跟我冯实阿姨有的一拼,我指的是智商,似乎不怎么懂事。
但是我冯实阿姨没有朱颜的美貌,所以朱颜命运很坎坷路而我阿姨过得比朱颜要幸福很多,姨夫铁功绩对阿姨是很好的。
我的天哪,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邻居。我家切菜她在小区群里说我们扰民!晚上11点多。总疑心我家吵,但是我家在晚上九点左右都会睡觉……
现在连早上走路都不让我们走,我感觉真的要抓狂了
我要赶快卖房才好,感觉我楼下的人太敏感了……
粉粉从昨天开始,嘴巴会发出很大的声音,还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好开心,太可爱啦,哈哈
有时候心里会觉得有些烦,新的一年又要来临了,希望我能把更多时间和精力用在奋斗上,而不是用在对付生活的一地鸡毛当中
明天早上,书生家过大年。我们山野村是明天晚上过大年……一开始我计划早上去书生家过年,晚上去我们山野村的。
可是傍晚的时候,楚倾打电话过来,叫泼猴接电话。楚倾一放寒假,我妈就带她和迪迪回山野村去了。
楚倾兴高采烈的告诉泼猴,说爷爷(我爸回山野村了)。一开始我以为我爸是1月31号结束与县城那家物业公司的合同。我以为我爸要除夕夜才回山野村的……
所以知道我爸今天回了老家,我忽然觉得很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相处。
让我更难过的是,我听到泼猴跟我爸在打电话,我在旁边发呆。然后书生主动问我:“你爸回山野村了?”
我就有些烦躁,我说明天我都不想回去过年了。
总之我抱怨了一通,又说到年少我父母无数次吵架。每次我妈总是说因为几个孩子,而没办法离婚。
其实我巴不得我父母离婚,我觉得我妈给我找了个这样自私自利的父亲,弄得我很难过。
然后书生就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面前说你自己父母的不好,你这样讲多了,我都觉得很烦!”
书生说以前我妈一到寒暑假,就带着楚倾回山野村,那时他会不停给我妈打电话,说要去接我妈回来。
但是现在,在我无数次抱怨中,书生忽然觉得,我父母如果真心愿意待在老家,那就顺应他们的心思吧!
这让我又觉得不安,以前我认为书生与我父母的关系特别好,远远超过我与我父母的感情。
可是他今天这样笑着跟我说一句话,立刻让我觉得不安。感觉他这样说的话,是不想给我父母养老。
这让我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以前每次我抱怨我父母,每次书生都骂我,说我太自私。说如果不是我妈说帮我们带孩子,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可以当父亲……
总之书生对我父母一直是非常感恩的,他永远是劝我要多去想我父母的付出的。
可是今天,他这样说,说我讲得他都烦了。
是什么原因,让书生觉得烦呢?他求我不要再继续对着他抱怨我自己的父母了,说这个话讲多了,他也会觉得不开心!
想想我真是傻,书生家人那样对我,他永远都不会说自己家人一个不好的字!而我父母帮我带孩子,我却无数次在书生面前说我父母不好,说他们让我烦!
果然付出最多的,反而是最不讨好的那个……
我没有想要袒护我父母,我只是觉得,我是没有养我父母养我妹楚倾的能力的。可是家人有时让我痛苦,我又不知去哪里倾诉,跟我姐说,我姐永远叫我不要这样。
跟小小说,呵呵,现在我跟小小都已经不联系了。
跟书生讲,他就这样说我,说叫我别说了。
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是有摩擦的吧!
我总是觉得自己跟我爸关系闹得这样,都怪书生家人不帮我带娃!
我只要一听到书生奶奶给他打电话,跟书生说想粉粉,说要把粉粉带去乡下她们带,我就觉得特虚伪。
书生在budui那么多年,我一个女人在观盛带着迪迪和泼猴,怎么从没有听他奶奶说过一句,要帮我带娃?
不过是在书生面前这样假装说,让书生觉得奶奶很伟大而已吧!
每次叫书生带老婆孩子去古渡镇,去她那里……去了又要挑拨离间,看我哪哪都不顺眼。
假如我真跟书生家人生活在一起,只怕我要疯了。他家人极端擅长挑拨离间,鸡蛋里挑骨头……
我姐跟她婆婆相处得,也一言难尽。
其实我姐人很好的,奈何她似乎看不懂一些事情。
举个例子,我妈这次带着我妹和迪迪回了山野村,老家什么否不方便,我妈又特别小气,啥都不舍得买。我给楚倾打电话,知道孩子们在家被吃的馋的很难受,我就在拼dd买菜下单,当天买第二天到达村小卖部。
结果我买了几百块钱东西,我姐被我提醒后,才知道山野村也可以pdd买东西,她就也下了一单,应该也是花了一百多吧!
然后重点来了,我花的钱不少。我买了很多东西,买给我妈的……
我姐跑去小卖部取货(她才下一单,就是在我说了可以网上买东西到山野村后),然后村里人又开始跑我姐的婆婆那里告状,说我姐又给我家买了好多好多东西!
天知道这些人怎么这样唯恐天下不乱,我买的,明明是我买的,好不好。我姐才下一单,而我是自从我妈回了山野村,我一天下无数单买这买那!
我姐跑去取她买的那一份东西,顺便把我买的都一起拿到我家。
村里人又开始说我姐帮衬家里,我家连吃的盐都等着我姐!
我姐是不是太傻里傻气的,她就买那么一单,竟然也是买给我妈的!
于是连我买的东西,都全是我姐买的!弄得我姐婆婆很生气,又对我姐指桑骂槐的感觉。
我姐的婆婆总给我姐要钱,说带娃没收入,各种问我姐要。
似乎跟婆婆住一起,婆婆帮带小孩,更痛苦……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是真的相信,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都有自己的烦恼,所以烦恼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个也没什么的!
那就这样吧,新的一年,我希望生活有新的改变。我希望没有那么多鸡毛蒜皮,我希望我可以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为创造美丽生活而奋斗上!
又一年除夕夜,回顾自己2011年大学毕业到现在的牛年除夕夜。十年多的时光,似乎我一直都是碌碌无为的……我的收获就是三个孩子,有时候感觉到很惭愧,没有实现小时候的愿意,没有变成想象中那般的厉害……这么多年,一直混日子过,真心觉得尴尬。
但无论如何,我的孩子们真的很可爱,我特别特别爱他们。我发现自己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着孩子们跟他们的父亲书生一起相处的样子。看到书生也跟我一样,很爱很爱孩子们,我觉得很幸福。
可能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哈哈。
除夕夜,看别人朋友圈……全是美食,于是决定全部都保留一下,想着以后做年夜饭也是一个参考!
但是大半夜竟然给我看饿了,都是美食达人。这香喷喷的年夜饭,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夕夜快乐,过去的日子,感恩遇见,感谢各位看帖的朋友们,给过我那么多鼓励和安慰,谢谢大家!
新的一年已经来临了,祝各位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年纪越大,便越是承受不住熬夜……
然而三点来钟,被粉粉给吵醒后,确实转辗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
昨天我成功的把自己的大儿子给气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对他说那般重的话。
可能是很在乎他吧,我觉得我是很爱迪迪的。
可是我的这个儿子,从放寒假跟我妈回山野村后,无论我怎么给我妈打电话或者发视频,迪迪都躲着我,不接我电话,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楚倾告诉我,迪迪很享受山野村的生活。每天跟着我姐的两个儿子到处跑,山野村真的很大,迪迪高兴的到处奔跑!
过年那天,小小的儿子也跟着迪迪在山野村到处跑,然后中途没跟上迪迪的脚步,竟然在村里迷路了。
大过年的,小小的仔,竟然跑到村西口,还一直往前走,差点就去了隔壁的大夏村!
好在他因为迷路而伤心的号啕大哭之时,被一个小伙子给看到了(大过年的,烟花爆竹不停的响。小小儿子其实哭了很久很久,比较庆幸,他还是让人给发现了)
然后那小伙子很热心的把小小儿子给送回来了,一开始小小儿子什么都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在外婆家,表弟名字叫迪迪,妈妈名字叫小小,然后 他就吓得一直哭。
所以在这里不得不说,能够记住家长电话号码的重要性。小小儿子知道他妈的手机号码,所以好心的小伙子给小小打了电话,然后成功的把小小儿子送回去我家了。
昨天我给我妈打电话,迪迪照例躲着我,不肯搭理我。
我气的就一通咆哮,对着手机那边吼道:“行,你不搭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管你,我现在就退出你的班级群,我也删除你班主任福老师的联系方式,以后你就在山野村读书!你既然不要我,你反感我,那我也不要你。反正我还有泼猴和你妹妹,你这个儿子我是放弃了,我也不稀罕你,不要再叫我妈,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我是真心失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迪迪跟我这般生分。他躲自己父亲书生,我还能够理解(因为我每次都让书生做恶人,打他骂他教育他的,都是书生。我专门做好人,每次书生打他,我都来拖……怎么连我一起讨厌上了?)
然后迪迪就哭的特别伤心,他一直哭。
楚倾接过去电话对我说:“姐,你为何欺骗迪迪,何必开这种玩笑?”
而我处于愤怒中,口不择言:“哪里欺骗了,我说的是真的。迪迪不要我这个母亲,我也就当做没生过他。以为我好稀罕他是吧?不要我就不要,我也不愿意一直热脸贴个冷屁股”每次我打电话过去,迪迪都不理我,都躲起来……
又不是我逼着他读书写作业,恶人都是让书生做的。迪迪为什么躲书生的同时,也不搭理我?
所以我就提高了音调:“你不要我,我也不会说一直厚脸皮去追着你打电话。那么就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不会搭理你,我只要泼猴和粉粉!”
电话那头传来迪迪撕心裂肺的哭声:“妈,你这样过分了吧!我又没说不回去读书,我还有同学,你还把我老师都给删了……妈”然后又传来迪迪的哭声……
我也好烦,我真的失望。迪迪整个寒假,都不怎么搭理我,我做错了什么?
书生叫我别这样,说他自己小时候就只要奶奶,对自己父母一直躲避的。
可是我又没有不疼迪迪,凭什么迪迪一回山野村,就不搭理我了?
据说天天忙的不亦乐乎,还去田地里挖出一个个坑,说要种树种花种草。每天都高兴的很,田野里,水库边,听说他在大自然的怀抱,惬意得不行!
那么怎么能够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每次联系家里,他都躲着我。搞得我跟头恶虎一般,我对他一直是很顺着的,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曾经,我害怕过年》
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我讨厌过年》,这篇作文为我自己换来了一顿臭骂,记得语文老师气的骂我傻差,蠢婆,气的把作文本摔在我面前,头上还挨了老师几下……
当时曹耀,甜心等人,吃得一波好瓜。他们笑的前仰后翻,巴巴等着校长快点去敲打月牙形状的铁块(那时条件有限,没有广播,是用铁器制作的发出上下课铃声的),只待放学铃声响起,就立刻撒开腿跑去找我妈告状。
(这都是因为我也喜欢告他们的状,曹耀前几年还在小学群里回忆,说小时候被我害惨了,他上课抠个鼻s,我都能跟秋婶告状,拜我所赐,曹耀挨过好多顿揍!)
我至今还记得自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哀伤的样子。
老师根本就没有往下看,我是一个极度惧怕爆竹烟花声响的人。曾经年少我染过一场大病,卧在床上很久很久。元宵节那天晚上,我奇迹般的爬起来了,我自己扶着墙慢慢的走,慢慢的挪到自家压水井边,看鞭炮锣鼓催鸣中,那黑夜中火一把发亮的龙灯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祠堂。
就是这个时候,我被村里那个约莫一米八左右的大傻个子,一把给搂住了。他从后边冲过来死死箍住我的脖子,我很难呼吸……
傻子得意的大喊:“我抓到了,我抓到一个女的啦!”
那时我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立刻回想起村里大人的话:珍爱生命,远离这大傻子!
傻子正是青春壮年,对女性尤其感兴趣。然而村里妇女都骂他,所以傻子目光对准小女孩。
但是小朋友也怕他,都远着他。只有曹耀这般调皮的男孩们,会追着傻子去怂恿他捉女生,或者往别人晾晒外边衣服吐口水,或者去追赶大鹅,或者去别人灶房拿红薯吃之类的举动。
有传言说傻子实在挨不到女的,于是连母的都不肯放过。
传言傻子曾经跑去我隔壁邻居王追家牛棚,摁住那母牛死活不撒手……
然而那傻子对母牛做了什么,大人不让听,只会喊我们:“滚,小孩子还听这个,想挨揍是不是?”
总之当时我被那大傻子死死给箍住的时候,我是觉得极端恐怖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对我做些什么,他就是特别兴奋的喊:“我捉到了,我捉到个女的啦!”
我趁他使命把我头往他胸腔上撞的时候,使出浑身力气,对着离我就三米左右的窗户大好救命(因为我家穷,窗户只是一个木头框架。一直没有安装玻璃,只有放一个蛇皮袋防风的,然而蛇皮袋经过风吹日晒,早已破败不堪)
我清楚的看到我妈和来自大夏村的一些女子聊天,我就那么冲着母亲的方向喊救命……
然而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鞭炮锣鼓声,大人们的笑声,小孩追逐热闹的叫声……
我那早被疾病折磨得皮包骨头的小身板发出的求救信号,犹如浩瀚苍穹里繁星点点的夜空中,火柴划过一般的微弱光亮。
我的母亲始终是在笑着跟大夏村来的娘家人聊天,而我绝望的感觉到大傻子箍我的手臂跟铜墙铁壁一般,我无法挣扎。
其实大傻子只是想向山野村的人证明,他可以捉住个女的。我记得他一直大声喊着:“我捉住了,我捉住了……”
然而无人问津,我至今还记得那晚祠堂的烛火通明,记得人头攒动,记得那龙灯队伍红彤彤的,璀璨夺目!
然而爆竹声太大了,锣鼓喧天,我的求救声,大傻子的炫耀声,通通被淹没了。
所以最终傻子自己闷闷不乐的松开了我,他委屈得像个刚学走路的娃娃(事实上他确实智商极端低,估计还不如一岁的婴孩。)
总之他主动放开我了,在被他捉住的那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里,于我而言,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当我终于重获自由,跌跌撞撞的跑到房间,我大惊失色,无与伦比的给我妈说自己刚经历的不幸时……
大人们却很不耐烦,说我一个臭丫头片子吵死人。平时我是个憨脑袋,三棍子捶不出来一个屁的人,那天却一直缠着母亲不放,一直哭着想诉说自己的苦痛
可我换来的是大人的不耐烦,我记得跟我妈说话的阿姨们都是很不屑一顾的甚至厌烦的表情,觉得我吵到大人们的聊天了。
我妈似乎是笑着跟我说:“知道了,你快去玩吧!”
因为我家住的离祠堂非常近,就几步的路,所以一到过年,祠堂门口摆放的爆竹,可以说是堆积如山。那么多爆竹同时点燃,那声音对我来说,真的是都要让耳朵聋掉的。
更痛苦的是,村里皱皮壳为首的一个极端调皮得男生,老是拿爆竹追着我丢,还往我家牛身上丢,往我家养的鸡身上丢……
总之我是真的很怕爆竹和很响亮的那些声音,而这些,都是属于过年时分的独有记忆。
所以我不认为自己写错了,可是老师打我的头以及骂我蠢婆的那些行为,确实让我有些沮丧!
可能因为老师骂我:“你真是神经病,谁不喜欢过年,就你这蠢货,脑子有毛病”!
“神经病”皱皮壳跟我一个班,他不断重复老师骂我的话,下课时,他直接拿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有毛病,不要脸,死血,要去死……”然后引得一些男生跟风,笑的肆无忌惮。
还有过年的时候,因为要走亲戚,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亲人们对我家的看不起,比如有些亲戚,总是我们去他家。而人家从不来我家!
比如一到过年,我那铁功绩姨夫又领着一家来住!
比如一到过年,姑姑们集体开会来针对我母亲。我妈跟奶奶她们的争吵,我妈跟我爸的吵架……
似乎过年是很多矛盾可以集中爆发的时候,总之,确实不喜欢过年。
印象里每次父亲带我们去亲戚家拜年,我爸永远是被人无视的那个。
众人一起讨论什么赚钱,什么盖房子,什么发财,什么有本事之类,我爸永远是:“我一只手几百斤,我搬石头挑砖很厉害……”
见别人不瞅睬自己,我爸抓抓脑袋,就指着我说:“我这个女儿特别优秀,成绩好的不得了,全是一百分,我这女儿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