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搜救队的奇闻怪事

  澄清一下,本文会在网上更结局,只是我最近俗务缠身,写的慢了。当然也欢迎大家买书。
  
  更可气的是,这货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四爪蜷缩,小声的呜咽,故做可怜状。耻辱啊,耻辱,老林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二货来呢,我深深以我的队伍中,有老林这样的人而感到耻辱。老林的名字已经随着歪歪的德行被深深的钉在了耻辱柱上,只要我活着出去,他训狗的声望必将变成负无穷大。但此刻这位躺在地上卖萌的爷,我可惹不起,惹急了这货撩挑子了,我就傻眼了。我赶紧过去,故作亲切的蹲在它身边,揉揉它的脑袋。“爷爷,您老人家振作点,我这快二百斤的肉还指望您老人家救命呢。”
  也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它,也许是觉得在我面前装可怜是对牛弹琴。歪歪这小子居然翻身站了起来,我顿时一阵激动,好样的,就这样。此刻的我,就像一个拳击教练,望着自己训练的拳击手让人捶翻在地上,又义无反顾的站起来那样激动。
  歪歪矗立在地上,仰起头,身上突然散发出强烈的气势,是百兽之王居高临下的气势,是那种王者身上天然的霸气,我已经完全被歪歪身上散发的气势所震慑,眼睛都眯了起来。突然间,歪歪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金光,我举起胳膊遮挡。待金光散去,透过指缝往外看去,一只金色的独角麒麟站在我的面前,身上流露出的是天神的气质,散发的是仙人的气息,与他同处一屋,我压力骤增,几乎站立不住,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它咆哮一声,地动山摇,整个山谷在咆哮声中颤抖。再咆哮一声,山巅碎石崩塌,坚硬的岩壁居然出现裂缝。又一声咆哮,荡气回肠,山崩地裂,整个山谷在咆哮声中化为平地……
  ……
  ……
  ……
  灵光已过,我必须承认,刚才那二十秒,我陷入一种幻觉当中,也许是闻大烟花的味道闻多了,至幻了,虽然罂粟花其实没有味道。我晃了晃脑袋,眼前歪歪还是那个歪歪,没有变成独角麒麟,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咆哮,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二货依然是那个二货,依然一身傻气的凑在草垫子上不知道闻什么呢。
  再接下来,这货居然大半个身子都钻到了草垫子里,只露出半截小尾巴,还在外面左右一甩一甩的。我是那个气啊,这都什么东西教出的本事,让它办个事情,怎么这么困难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张大了嘴。刚才还在草垫子上露着半截尾巴的歪歪,居然连半截尾巴都没了。我上前在草垫子上扒了两把,低下居然有一个洞。在靠着木墙的地方,居然有个洞,木头朽烂的洞。虽然这个洞只有两个拳头并一起的大小,但刚好能让歪歪钻过去。
  好样的,这家伙这次终于办了件人事。现在就要看他的本事了。歪歪进来的时候,我估计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的守卫没有发觉。但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不知道歪歪还能不能顺利的躲过守卫。不过在这家伙身上发生了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货已经习惯创作奇迹了。此刻,我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外面的老林、曹爷他们动手。
  我靠着墙坐下,将耳朵贴在墙上,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声音。老蚂蚁洗洗涮涮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正在卖力的劈柴。远处的谷口依然隐隐约约的传来守卫聊天的声音。我静静的倾听着,倾听着,心中暗暗祈祷,千万别传来歪歪的惨叫声。
  但歪歪好像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它就不曾来过。
  我曾经熬过无数个期待的时刻,但没有一次能像这次一般痛苦,现在的平静其实是巨大的压抑,是在等待着那一刻到来时的释放,成与败,生与死,都在那一刻。(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这一句的前面两句话是我篡改《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台词,向伟大的艺术作品致敬)
  就在这种煎熬中,我也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突然,谷口传来一声惨叫,我从地上一跃而起,趴在铁栏杆上往外看。脚步声,是谷口的守卫在仓皇的往里退的声音。一声沉闷的弓弦声,是李白,守卫的脚步声没有了。
  该死,还有一个看押老蚂蚁的守卫,他已经从恍惚的梦中清醒了。该死,他已经站起来,从肩上摘下枪了。
  就在那个警卫握着枪转身时,只看见一个硕大的工兵铲出现在他的面前,曹爷犹如飞将军一般的已经从谷口窜了出来,双手轮圆了,一铲子拍在了那人的脸上。鲜血四溅,那个马仔手上还握着枪,但人却已经歪倒了。
  曹爷满身满脸都是鲜血,却更加激起了他的血气,此刻就是蜥螈王在世,也阻挡不了曹爷的脚步。杀气腾腾的曹爷握着工兵铲往已经傻掉的老蚂蚁那走去,因为他看见老蚂蚁手上还握着劈柴的斧头。所有手上有武器的都是曹爷潜在的敌人,不管是冷的还是热的,也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
  眼看老蚂蚁就要让曹爷活刮了,我冲曹爷喊道,“曹爷——住手!自己人!”
  然后又冲老蚂蚁喊道,“快把斧头扔掉!”
  听到我的喊声,老蚂蚁扔掉了手上的斧头,曹爷也停下了脚部。
  紧接着,张弓搭箭的李白,和抱着歪歪的老林走进谷口。
  这一刻,危急解除,我突然乐了。这是个多么完美的网游组合啊。曹爷是战士,物理攻击和防御高,李白是弓箭手,远程输出,老林身兼召唤师和奶妈的职务。就还差一个输出高,狂费蓝的魔法师了。
  此刻也就想想罢了,我冲老林喊道,“老林,怎么样?”
  “都解决了!全在谷口躺着呢,一个都没死。”说着老林一抖肩膀,将背在背后的一支猎枪和一支小口径步枪扔在了地上。
  这时,老蚂蚁才反应过来,“兄弟,这都是你的人?”
  我趴在铁栏杆上说道,“都是同事。”
  老蚂蚁望着犹如地狱煞星般的曹爷,半天才张嘴说道,“这位也是老师?教什么学问的?”
  我:“……可能是教体育的吧,我也和他不是很熟……”
  曹爷也不说话,上来一脚就把木屋的门踹飞了。我走了出来,冲老林扬了扬手上提着的手镣和脚镣。
  老林放下歪歪,从身上翻出两根别针,几下子就挑开了困扰我许久的弹子锁。我环顾了一圈,“霍青嬨呢?”
  老林惊讶的抬起头,“什么霍青嬨?霍丫头不是和龙二少在一起吗,不是你在监视他们吗?”
  我一拍大腿,“没看见霍青嬨,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老林指了指脚下的正和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歪歪,“歪歪带着我们在那边山顶上找到了一个塌陷的洞,我们进了那个矿洞然后一路靠歪歪追踪你的气味找过来的。”
  我心中一凉,但还是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满是岩画的山洞吗?”
  曹爷抢答道,“对对,还有一箱没开封的五六式半自动,可惜没子弹。”眼中不无遗憾。
  此刻我哪还心思和他们讨论枪里有没有子弹,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喊道,“难道你们没有在山洞口见到霍青嬨?”
  三人都摇摇头,最后还是老林说道, “我们是在山洞口发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甚至还找到了你的脚印,但没有看见霍丫头,”说着,他反问道,“怎么?你把霍丫头救出来了?”
  “你们在洞口有发现手榴弹爆炸的痕迹吗?”我问道,霍青嬨身上可是有手榴弹的。
  三个人又摇了摇头,“没有闻到火药味——”曹爷说道,“倒是老林在这个山谷口闻到了火药味,这才发现了居然有暗桩,要不搞不好我们就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
  我哪管他们是怎么发现谷口摩尔布下的马仔,我瞪圆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好半天之后,我才接受了霍青嬨无缘无故的消失的事实。
  有些颓废,有些丧气。眼见大家这次是真凑齐了,但霍青嬨又再次消失了。她不会又执着的想去找最终的真相吧。如果真是那样,我真想把霍青嬨拽过来,指着谷口的鹰头山和金字塔给她看,告诉她,这就是那个山谷。再拉着她进来,指着半山腰的那个山洞告诉她,这就是传说中,无数人都想找到的那个能让时光倒流的山洞。只可惜这里没有十个神仙派来的石头人守着,倒是有一个传说中的龙神爷爷。
  不过再想想,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皮发凉,霍青嬨腿上有伤,路都走不成,她就是再执着也不可能爬着去找寻最后的真相吧,一定是出事了。
  一想到霍青嬨又在这茫茫大山中失踪,极有可能又一次落入敌手。我突然间涌上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强烈的感觉,哪怕在那天被抓住后,说是要拿我当贡品时,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就在我坐倒的那一瞬间,“嘭——”一声枪响,只感觉一发子弹从我头上掠过。这回我是真坐倒了,腿都有些软了。好家伙,这要是晚半秒钟,估计我就得胸口中弹了。
  李白转身,一声弓响,箭钉在了谷口的一间木屋的窗户框子上,没有命中目标。
  我们全体卧倒,各自去找那个窗口射不到的死角。
  我冲老蚂蚁喊道,“老蚂蚁,谁在里面?”
  老蚂蚁有些迷惘,“该走的都走了啊?”好半天之后,这才一拍脑袋,“是九姨太,只有她不用干活,每天可以随意在屋里睡觉。”
  你个老不死的妖精,还敢打我黑枪。
  我们都不说话,静静的等着,看看房子里九姨太有什么动静。
  老蚂蚁凑过来,趴在我旁边说道, “你们要快点解决她,摩尔就在离着不远的第二个山谷,刚才的枪声可能已经惊动他了,他随时有可能带人回来。”
  正说着,就见那个窗口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手上还握着一只手枪。九姨太欠缺点经验,此时情形明显对她有利,只要她坚守木屋,我们一时半会也拿她没办法。没想到,她居然着急的自己把枪都伸出来了。
  我冲李白使了个眼神,李白正要再抽出一只箭,却见曹爷指了指他自己。李白停下来,我们看着曹爷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起刚才栓我脚镣。
  曹爷和条爬虫一样,寂静无声的从木屋的墙角爬到了九姨太的窗口下面。伸手一把拽住九姨太伸出来的手腕子,顺手一拉,九姨太惨叫一声,半个身子都被拽出了窗口。
  曹爷可没有一点要怜香惜玉的样子,另一只手抓着脚镣顺手就砸到了九姨太的脸上。好家伙,只一下这十来公斤的铁家伙就和九姨太的脸做了个亲密接触。
  等曹爷松开手时,九姨太已经昏了过去,满脸桃花朵朵啊。曹爷干脆就这样拽着九姨太,把她硬是从窗口里拽了出来。
  我们围了过去,没死。但估计这半个月,九姨太这张脸就是她老姘头摩尔见了也有再捶两下的冲动。我问老蚂蚁,“你想咋处置这女人,好歹她也是你老婆。”
  老蚂蚁摇了摇头,说道:“我能活过这些年,还多亏了她。”
  原来这夫妻还是有点真感情的,我们一个个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老蚂蚁却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摩尔此人嫉妒心极重,九姨太要是稍微对我好一点,我绝对活不了这么长时间。还好这女人心肠狠毒,把我和骡马一般使唤,这才让摩尔放下心来。”
  众人:……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真相往往让人大跌眼镜。
  事不宜迟,我们是走是留成了关键。听了老蚂蚁形容的两个山谷的距离,我们居然一致的选择坚守。因为两个山谷隔着不远,这要是贸然往外跑,出去一片大草甸子,就等着摩尔手下那个叫不语的神枪手把我们一个一个的狙倒吧。
  老林和李白搜索剩下的木屋,看还有没有藏起来的主。曹爷将谷口两个受伤昏迷的家伙还有被曹爷用工兵铲差点把脸拍碎的家伙和九姨太一起捆起来,关进了曾经关我的那间木屋。
  既然要打阻击,自然要出其不意,打摩尔的埋伏。所以我们开始在谷口设计各种路障埋伏。没一会的功夫,曹爷偷笑着从谷口跑了过来。
  我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货准没干好事。
  “我刚才看见一辆摩托车,”曹爷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辆摩托车就是昨天那个叫不语的风骚男骑的那辆,今天没有骑就扔在山谷里。
  “摩托车里面还有半箱汽油,”曹爷接着说道。
  “咋了,你把汽油倒出来了?”我问道。
  曹爷摇了摇头,然后冲我微微一笑,“我在油箱低下弄了个小洞,把摩托车电打火接油箱里了——”
  我:……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中曹爷的诡计,骑上那辆已经被停在谷口的摩托。
  李白从木屋里翻出两个生锈的铁夹子,也布置在了谷口的退路上。李白说,这样的大夹子,都是用来夹野猪的,一般人夹上,就等着截肢吧。我看那铁夹子锈的和块红砖一样,这被要是被夹上了,就等着破伤风吧。我看看李白,这文艺青年咋就这么恶毒呢。不过用了李白的话说,这样种鸦片的毒枭,都是魑魅魍魉,人人得而诛之。
  说道李白,我刚才抽空问了一下。李白说,山谷半山腰的山洞,就是他曾经遇见棕熊的那个山洞。不过那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李白因为心有余悸,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来过这一片。所以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毒枭盘踞了。我们一致怀疑,那只向李白昆仑山第一名头发起挑战的棕熊,其实就是被山洞里的龙神爷爷拖走的。
  能把五百公斤的成年雄性棕熊拖走,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老蚂蚁的话有可能是假话,或者长期受摩尔蛊惑后的幻觉。但李白的话应该是真话,他没必要骗我们。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几个是自觉不自觉的都离那个山洞远远的。
  老蚂蚁从厨房找来些吃的,我们坐在山谷的溪流边上,吃着东西。这时,李白的那两只一大一小的红狐狸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谷口。
  李白站起来说道,“来了——”
  好家伙,这李白放哨都用的是雇佣兵。我们各自检查了一下武器,曹爷用缴获的一只五六半自动,老林用猎枪,我用小口径,每个人都有七八发子弹。至于李白,依然用他的弓箭。有人也许会奇怪,我们不是缴获了一只“驯鹿杀手”吗,怎么一直没见人用。那只带瞄准镜的步枪,留给了李白家养伤的乔大少。
  还没走到谷口,就听见外面枪声大作。我们连忙跳上摩尔设置一些半天然的阻击位。外边两伙人已经交上手了。一边是摩尔带着他的马仔,和又被穿成串的奴隶们。
  一边居然是几天没见的龙三少,和俩人间凶器。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来了?”我问道。
  老林摇了摇头,“也许是就在附近,被刚才的枪声吸引过来的。”
  我们躲在战场之外,看着草甸子上两帮人的对射。摩尔这边虽然有八个马仔,但说到用枪,明显还是业余玩票的性质,对付对付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也许还行,但根本就不是俩老毛子雇佣兵的对手。俩人间凶器,躲在草甸子里,枪打的神出鬼没,我们居高临下还能看见他们,可苦了那些马仔。摩尔这边没一会的功夫,就躺下了两个。那边兄弟俩都是职业军人,早就养成没有必要不留活口的习惯。
  摩尔此人真是歹毒,居然把后面串成串的奴隶全部放开,赶到了了前面,替他们挡子弹。杜蕾斯、杰士邦俩人不知道是没搞明白还是心狠手辣。上手就是两个扫射,那七八个奴隶瞬间就躺下了一多半。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此时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也顾不上许多了,冲着后面龙三少和淘金佬隐藏的草丛就是一枪,想让龙三少去阻止俩人间凶器的屠杀。
  但龙三少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敢肯定,他也看到了,俩凶器扫射的都是手无寸铁的人,但却没有要管的意思。
  这下我是真怒了,一把抢过身后曹爷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抬手冲俩人间凶器躲着的草丛就是一顿狂抠扳机,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此刻我是真恨啊,怎么没带上那只“驯鹿杀手”,要不一定把对面那俩草菅人命的家伙正法掉。
  虽然我那愤怒的复仇子弹去势汹汹,但连个毛的都没挨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出膛之后,那些子弹去了哪。但依然换来了,俩人间凶器凶狠的还击,要不是曹爷手快,早早的把我拉了回来,此刻那些打在岩石碎裂开来的子弹里的铅条,也能要了我的命。
  趁着俩凶器冲我们还击的时候,摩尔几人也缓过劲来,枪声噼里啪啦的响着,摩尔带人往山谷这边撤来。我们先机已失,现在伏击摩尔几人还要冒着被人间凶器击中的危险,所以,众人退回山谷。居高临下,撤退的时候,我看着山下的草甸子上躺着几个人,应该就是那些可怜的奴隶了,在这里成为那些两军混战的牺牲品。
  老被人搔扰,无法安心写文
  
  我们退到谷口,架起了枪,摩尔几人已经冲入山谷。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马仔刚露头,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曹爷,便是一枪。我就趴在那,看着那个马仔脑门上暴起一团血雾,然后躺下了。
  此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一路走来,就和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一路上被扮演中央军的各路神兽围攻,我们也是一路拼命。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拼命的对象都是畜生,哪怕是在理论上灭绝几万年的生物,那也是畜生。不像现在,被曹爷爆头的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们只是平民,只是为了生存而拼命的业余搜救队。我们不是国家的暴力机关,我们没有权利却结束任何人的生命,哪怕那个人恶贯满盈,无恶不作。
  但如果我们不还击,对面那些家伙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我必须承认,曹爷做的对,做的好,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有了。我不是心理变态,面对这种血淋淋的杀戮,我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是浓浓的厌恶。
  我当初成立搜救队,本意是为了挽救生命,尊重生命,但此刻,却如同死神一般,在收割生命。我不经有些迷惘了,在枪林弹雨之中,我趴在谷口的岩石上,眼神变得痴痴呆呆。
  刚才我冲俩人间凶器对顿射击,让摩尔误以为是留在山谷中的守卫在支援他们。所以退进山谷后毫无防备,让曹爷点杀一个,却依然以为躲在山谷里的我们,是他们自己人,刚骂了几句,又换来曹爷的几颗子弹。他们这才发现,山谷里,也许已经换人了。于是乎各种武器,冲我们隐蔽的地方宣泄火力。曹爷见我表情痴痴呆呆的趴在岩石上,也不知道隐蔽,赶紧将我拽了下来。
  “咋了?”曹爷一边往半自动步枪里压子弹,一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胸口有些压抑,说不上话来。
  老林凑过来,看了我一眼,下了个定义,“第一次见杀人,心里那个弯绕不过来,憋住了。”
  此刻,摩尔几人也拼命了。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他们被堵在山谷里了。为了活命,这些人是真的疯了,子弹和不要钱一样,往山谷里狂射。我们这边各种木桩掩体被打得木屑飞溅。摩尔那边的火力,其实是我们这三方势力里,最凶猛的。光五六式的冲锋枪就有四支。我们被压制在谷口,连头都抬不起来。
  老林冲曹爷喊道,“这里藏不住人了,换地方,退到木屋里去。”
  曹爷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拉着我就往那排木屋中跑去。我们刚进木屋,摩尔几人就已经冲到谷口,子弹追着我们,把木屋的房檐,扫落一大片。
  曹爷和老林一左一右的躲在木屋的窗口两侧,不时的开枪还击。
  “九姨太?”摩尔短暂的停火,摩尔躲在谷口的岩石后喊道。
  听见摩尔的声音,旁边那间房子里,被捆着的九姨太和三个马仔开始撞门。曹爷隔着墙对那边就是两个点射。里面的四个人这才又老实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似乎是外面的军子,在问摩尔。
  “打成这样,要不了多久就能传到森林武警耳朵里,这里算是废了,”摩尔继续说道,“收拾仓库里的干货,我们先出山躲一阵再说吧!”
  摩尔留下两个端着冲锋枪的马仔,趴在岩石后面,对着我们藏身的木屋扫射。其他人乘机沿着山谷一侧的石壁,顺着罂粟地往山谷中部的那个木屋跑去。
  到了这会,我终于从亲眼见杀人的那种场面中清醒过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些种大烟的家伙死不足惜。我冲到窗口,“曹爷,再弄死一个。”
  曹爷将枪架在窗口,又一枪将摩尔带着的那几个人里,跑在最后的一个点倒。我还没来得及叫好,留下的两个马仔就又开始朝我们躲藏的木屋宣泄火力。木屋的墙被打得破破烂烂,我们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任由木屑掉到头上。
  突然,隔壁的木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应该是某个被捆住的倒霉鬼让流弹击中了。但那边的家伙,并没有因为误伤自己人收手,依然是朝我们这边猛射。
  这时,在五六式的冲锋枪声中,突然出现两声AK-47的声音,接着五六式的声音就停了。俩人间凶器终于攻了进来。
  我躲在窗口后面,冲谷口喊道,“龙三少,别开枪,是我们!自己人。”谷口没有再响枪,我一点一点的露出脑袋,正好看见龙三少也从岩石后,一点一点的露出脑袋。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算是同盟。此刻,我也顾不上俩凶器在外面屠杀的事情了,要是再和他们翻脸,我们在这木屋里,被上下两伙人堵住,那就是真活不了了。
  危险暂时解除,俩人间凶器也从岩石后露出闹袋。杜蕾斯冲我们招了招手,我们见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木屋已经无法容身,只得又矮着身跑回谷口的岩石后面。
  龙三少问道,“刚才那伙人呢?”
  我伸手往山谷中间的木屋那边指了指,“都在那边呢!”
  龙三少疑惑问道,“什么来路?”
  我说道,“你自己往山谷里看看就知道了。”
  龙三少小心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就又缩回来了,“是罂粟花?”
  我点了点头,“一群种大烟的毒贩子。”
  这时,木屋里被流弹击中的某个家伙发出惨叫声,“什么人?”龙三少问道。
  我刚准备说话,老林却已经抢过话头,“刚才在山谷顶上,开枪打你们的人,已经被我们制住了。”
  我无语了,这个老骗子,说谎话都不经过大脑。不过老林的这个谎话从目前来看,说的很有必要。要是让俩人间凶器知道,我就是刚才在山谷外面的高处射击他们的人,估计我们的同盟马上完蛋,大家就要互掐了。
  我探出头,正在观察罂粟花丛那边的动静,却听到龙三少突然问道,“这里是不是就是那个山洞的入口?”
  我惊讶的转身,“你怎么知道的?”
  龙三少冷冷一笑,“一边鹰头山,一边三角型的山峰,中间就是入口,我说的对不?”他继续说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就不由你操心了,我们还是先解决那些毒品贩子再说吧。”
  出问题了,这里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个山洞的入口,应该只有看过笔记本的我、霍青嬨和龙二少知道,还有龙大少。而龙大少虽然没有明说,但从我们一路搜集的情况来看,龙家兄弟俩应该不知道这个秘密的,而龙二少也是胁迫霍青嬨后,看过笔记本才知道的。那么到底龙三少是怎么知道山谷的秘密的。
  我故意像是知道答案似的,试探着问道:“看来你是找到你二哥了。”
  龙二少要想知道这个消息,要么就是把龙大少救出来,要么就是遇见了被雪豹吓跑的龙二少。
  “什么我二哥?”龙三少有些疑惑,又转为不屑的说道,“那个胆小鬼,是死是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看样子应该不是龙二少,龙三少再狠毒,遇见龙二少的话也不会拷问出山洞的位置,然后再灭口的,毕竟是他亲哥。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我突然端起枪,直接顶到了龙三少的脑门上。众人一阵打乱,俩凶器自然是端起枪,对准我们。曹爷和老林也自然是端着枪对准他们。而李白握着弓箭此刻却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淘金佬更是一脸迷惑,举着手里的匕首,却不知道要帮哪边。老蚂蚁则是直接傻了。
  一连串的动作,我们之间顿时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但两边的人似乎都很迷惑,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呢。不是龙大少告诉他的,也不是龙二少告诉他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遇见了霍青嬨。而此刻又没看见霍青嬨,霍青嬨极有可能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被他们杀害了。我已经见识到了龙家兄弟,对于找寻那个山洞都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任何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龙三少被我用枪顶着,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冲我恼怒的喊道:“李昊,你有病是吧,没事干用枪指着我干啥?”
  我冷冷一笑,“别装糊涂,你把霍青嬨怎么样了?”
  “什么霍青嬨?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那是你姘头,你问我干啥?”龙三少此刻莫名其妙的被我用枪指着脑袋,感觉到委屈,顿时暴怒了,须发皆直。
  看样子,他不像是从霍青嬨那里获得的消息。这样的大少爷,很少受委屈,所以这事要不是他干的,这家伙必然会暴怒。但更有可能是伪装,毕竟这家伙在沙漠里曾经伪装成二世祖的模样,骗过所有的人。
  我丝毫不管其余两只AK-47的枪管在我身边晃动,枪口狠狠的顶到龙三少的脑门上,让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除了霍青嬨,还会有谁告诉你山洞的位置?说!你们把霍青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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