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帮人代班，所以上了一整个白天，刚刚才下班，于是更新迟了
１２
第十二章
“你是说，他……死了？”
脑中有瞬间的空白，只觉雷霆密布，四周人声俱消，只剩一句不停的回放。
他死了，怎么可能！
惊诧，不信。
那个悬崖，明明他和诗音都跳下去了也都没事，为何……
心乱意更乱，真气霎时不受控制四处乱行。
“呃……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再也压制不住背过身子猛咳，咳嗽声越来越大，仿佛宣泄着什么。
一股真气输入体内，助他体内真气流转，稍缓的痛意缓解了李寻欢的神经。
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眸中已是沉静如水。
“多谢。”李寻欢向商木析点头道谢。
商木析回以一笑道：“龙小云的尸体还在衙门，你可要看一眼再上路？”
“上路？”
“嗯。”商木析点头。
莫少秋心中暗想：他不会只听到了龙小云身死那一句话其他全没听见吧？
看了看疑惑的李寻欢莫少秋解释道：“有人告你盗取玉珏、通敌叛国。证据就是龙小云身上的一封与你笔迹相同的书信。此案已转至京城，现在我二人来是请李探花回京查问详情、以及玉珏的去处。”
“这……”李寻欢皱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如今阿飞、杨孤鸿不知去向，杨夷敌友不明，小红身怀六甲，诗音病情不稳，铁传甲，纵使他愿意留在兴云庄，让他一人照顾两个女的么？
而关于玉珏这一事，对方自然敢陷害便做了完全准备，而他又该如何化解？
“李探花不愿么？”莫少秋有些诧异。此事尚未成定局，他不会拒捕吧？唔，若真打起来，商木析会怎么选择呢？一念至此莫少秋心中忽然有了点期待，忽然又想到如果真打起来，就是他们两个联手也是敌不过的。而且大人根本就是打定主意李寻欢不会拒捕，不然也不会派他和商木析随行。
“自然不是，只是事发突然可否先宽限几日？”李寻欢道。
莫少秋点头应道“那便三……”
耳边，谁在呼唤，她听不清，好吵，好吵……
脑中突然闪过小云被飞刀刺中跌下山崖的画面。
怎有可能？不，不可能，昨天小云还和他一起吃饭呢，怎么一晚上不见小云就跌下山崖了。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这不是真的。
谁来叫醒她，叫醒她啊！
对，疼痛，疼痛可以让她醒来。
林诗音抬手要打自己，手却抬不起来，就像被人按住手腕一样，林诗音再也顾及不了其他，低头就咬。
“嗯……”一声闷哼，手却没有感觉，一定是咬的不够用力，林诗音加大力气继续咬着。
为什么不疼？快疼啊，疼了就能醒来了。
耳边叫声更大了，快了，快了。
林诗音狠狠的咬着，身边好似有人在拉她。
不要，她要继续咬，她要醒过来，醒过来找她的小云。
口中，涌入了一股温热，血腥的味道呛的林诗音松开了口同时也睁开了眼。
脑中画面闪过，一把飞刀快的她只见刀光，而那片刀光过后是龙小云倒下的身影。
呆滞的眼光游走，最后凝固在那袭白衣之上的飞刀，那是——小李飞刀。
再，慢慢抬眼，入眼的是那熟悉的面容。
那是让她数十年来辗转反侧的人啊，手缓缓抬起，拂上了那张英俊的脸，看着他紧锁的眉间，担忧的眼神。
手，又颓然放下。
林诗音笑了，没有感情的笑了：“表哥，我最爱的表哥啊，你，杀了我的小云，比我的命还重要的小云。”
“呵，呵呵……”林诗音踉跄的退后几步“好，真好啊。”
无力的话语，恍惚的神态，林诗音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接过了龙小云又摇摇晃晃的离开，一路喃喃的离开。
即使体力不支，即使她毫无力气却仍旧挥开了所有伸过来的手。
“走！你们走！不要碰我的小云！不要！”林诗音跌倒在地上仍旧紧紧抱着龙小云对着周围的人低吼。直到众人对开，才爬起来抱起龙小云继续走。
就这样，跌倒，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如此反反复复的将龙小云抱回了屋内。
而李寻欢则静静的站在门口，不言不语。
平静的面容下的波涛汹涌只他一人明了。
“少爷……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李寻欢没有回话，只将目光投向了梅林。
那片，他自小嬉闹玩耍的梅林。
此时此刻，伤口的疼痛算的上什么呢？
良久，李寻欢叹息一声。
有些颓然的开口道：“铁传甲……”
“少爷？”
李寻欢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叹息，低声道：“也罢……”
“少爷？”
“唔……小红呢？”李寻欢转而问道，方才这么大动静也不见她。
“她说接到了飞少爷的信一大早就出去了。”
“那这事就先不告诉她吧，毕竟她有孕在身。”李寻欢的声音很低，不知是怕吵醒里面正在梦中的人，还是他已经没了任何力气了。
铁传甲说道“可是……云少爷的丧事一办就瞒不了她，除非……”
“不可。”李寻欢立即回绝，此事尚未完，她孤身一人很容易成为目标“等她回来便如实告知吧。”
李寻欢想了想，补充道“简要的说说就可，不要让她担心。”
“至于……”李寻欢看了看屋内，眼眸中有些暗淡：“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帮我照顾她吧。”
她现在的情况，他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为好。
“少爷现在就走？”铁传甲问
李寻欢摇头：“不急，等杨兄回来吧。”
最起码，走前也要确定她的病情。
“好，那我给少爷收拾行李。”
“嗯，铁传甲你去忙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铁传甲点头离去，只留李寻欢一人在院外。
而李寻欢静静的站在梅树下看天外云卷云舒。
这一看，就是一天。
玲玲和杨孤鸿进来的时候，李寻欢就独自站在梅树下一言不发。
正当要开口的时候，赶过来的铁传甲示意他们噤声，然后带着他们去了里屋，才说明了状况。
一旁玲玲的神色愈发冷厉，杨孤鸿的眉头拧了起来。
等铁传甲说完的时候玲玲已经拂袖出去了，杨孤鸿来不及阻止便问铁传甲道：“唐蜜还没回来？”
“是啊。”铁传甲点头。
杨孤鸿皱眉，不再多言边走边说道：“我去找她。”
杨孤鸿出门的时候，李寻欢正和玲玲说着什么。
杨孤鸿走上前去，玲玲转身冷冷道：“你跟来做什么？”
“少主，我要出去一下，你……照顾好自己。”
“哼……不劳你费心。”玲玲撇嘴。
杨孤鸿仿若未察觉玲玲冷淡的态度说了声“少主你……三思，保重。”便转身离开了。
玲玲一时反应不及，看着他消失在梅林。
扭头冷哼道：“哼……说到底还是老婆重要。”
十三 他来了
依旧是那条小径，依旧是那座古亭，依旧是那袭紫色背影。
唯一不同的是那座古亭下一朵朵迎风绽放的白花。
荼靡，开花了。
“开到荼靡花事了。”一声低低的叹息随风而逝。
熟悉的语句，相似的声音让冥轩忽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杨夷呢？”苏瑾回身只见冥轩一人，开口问道
冥轩猛然回神，答道：“想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哦？”苏瑾挑眉“那件事你可有问他？”
冥轩知道他问的是只从计划正式开始执行之时杨夷便无故离开一事，便回道：“事后我便去找了他，他只说了三个字——避风头”
羽扇轻摇，苏瑾淡笑：“哦？那么他这是要置身事外了？”
“也许是对我不满。”冥轩沉吟。
“怎么说？”
冥轩复述了一遍他与杨夷的谈话内容。
苏瑾听了后点头道：“所以你认为他是怀疑你故意给李寻欢一条生路，才一气之下不插手此事？”
“你的意思是……”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也不排除他是反咬一口，借此掩饰行为迷惑旁人的手段。”
冥轩皱眉：“可是，当时他的语气神态不像作假。而且三殿下与他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他怎会为了杀害三殿下的凶手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
“但有一点你不要忘了，他是中原人。”
“这……”冥轩迟疑了。
苏瑾又道：“而且在你走后龙小云找上了他。”
冥轩惊而抬眼，显然在意料之外。只听苏瑾道：“此事等杨夷来了再说吧，龙小云你找到了么？”
冥轩说道：“还没有，古宸曾见了一次，最后彻底失去踪迹。”
苏瑾挑眉，示意继续。
冥轩开口详细说道：“那日古宸随影卫围攻阿飞，中途有人手持小李飞刀来救，那人以气势镇压众人，救走阿飞后也飘然离去。而那个时候李寻欢仍在兴云庄，所以猜测此人应是龙小云。”
“嗯……”苏瑾点头道：“玲玲已经进了兴云庄，不久龙小云的丧事就办起来了，现在正值重要时刻，务必找到龙小云。”
“我明白。我会在四处搜捕的同时在兴云庄外以及城门内外步下埋伏，只要他一出现……”
苏瑾突然抬手，制止了冥轩下面的话，负手而立看着远方那袭青影缓缓走近。
直到杨夷进了亭中方淡淡开口：“你来迟了。”
杨夷点头，并不答话。
苏瑾又问：“你见过龙小云了？”
杨夷淡淡应了一声。
冥轩问：“什么时候？”
杨夷看了他一眼道：“上次见你之时。”
冥轩一惊，正欲开口。只听杨夷又补充道“因是跟踪你而去。”
“你们谈了什么？”
杨夷继续回答道：“试探。”
“结果呢？”
“他开始怀疑了。”
“杨夷，此前你去京城是为何事？”冥轩又问道，他就算是气自己又为何会去京城？
“至交之约。”简洁的回答令冥轩一愣。
杨夷继续说道：“还有什么疑问一起问了吧。”
平淡的声音，平淡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不满、厌烦。仿佛一切在他意料之中不值得情绪的波动。
修长的手指展开信纸，淡淡的墨香安抚了一直悬空的心。
李寻欢嘴角荡起了一丝微笑。
“看来你很高兴。”
说话的正是杨夷，他已回来就被铁传甲拉去给林诗音诊脉，然后又听说李寻欢在梅树下站了一整天便去看看，本以为会看到一抹黯淡的身影的杨夷看到的却是一脸春风笑。
李寻欢闻言点头，十分自然的将信纸收起开口问道：“她怎样了？”
方一开口，嘶哑的声音让两人同为一愣。
杨夷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一边把脉一边说道：“病情加重，先调养再……”
说到后来声音渐消，神色愈发凝重，紧锁的眉间竟有了一丝怒气：“你可有按时吃药？”
李寻欢不想他竟然有次一问，自那事之后他先忙着照顾诗音，后来跌入山崖再到现在事情一桩接一桩，而且他并未觉得不适也就不甚在意这方面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况且这也非是他担心的故而问道：“那杨兄心中可有腹案？”
杨夷被他说的一愣，然后方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林诗音的药方顿时不知是气也好还是笑也罢。只得冷哼道：“与其现在关心何必当时刺激她？”
他再三说过要顺着林诗音，不可再刺激了，李寻欢为何将龙小云的尸体抱回兴云庄……难道？！
正在低头暗忖的杨夷没有看到李寻欢眼中稍纵即逝的黯然，待他抬头时李寻欢仿若未曾听见他问话一般只说到：“杨兄，在下要出去一趟，诗音就烦劳杨兄费心了。”
杨夷听了本能的开口阻止，毕竟他现在的病情并不乐观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奔波。正欲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客栈
商木析来到的时候只见莫少秋临窗而坐，随手拿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淡眼看着天外云卷云舒，好不惬意。
商木析不由一笑，坐下说道：“少秋好兴致。”
莫少秋仍是一副闲散的样子慢悠悠道：“清闲是福嘛。事情查好了？”
商木析点头：“差不多了。”
莫少秋听了也不答话，仍是看着窗外好象若有所思。商木析也不问他只拿了杯茶径自喝着。
少顷，莫少秋问道：“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
“哪个？”商木析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莫少秋回答：“当然是李寻欢。”
商木析随意说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莫少秋讶然：“谁信誓旦旦的说认识李寻欢来着？”
那是他们接到此案的当天，他一脸我认识他、我相信他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也是因为这一出他们才来了这里。
莫少秋忽然想到昨天之事说道：“咦，不过昨天看他神色好象人家根本不认识你？”
“咳咳……当时不过是一面之缘，何况事隔多年。”商木析借低头取茶的空掩去了眸中复杂的神色
那你还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莫少秋心中腹诽道。然而莫少秋也只是腹诽而已，并没有深思。只把李寻欢当做商木析所敬重的人。
“你问这个作甚？”商木析问道
“算算我们可以玩几天。”
“这样么”商木析有些遗憾道：“我们一天也玩不了了。”
“怎么说？”莫少秋问
商木析抬手指了指莫少秋身后说道：“他来了。”
－－－－－－－
啊啊啊，存稿即将告罄 存稿即将告罄 肿么办 正逢元旦 很忙没时间码字啊，晚上回家码吧……
莫少秋摇头：“政局什么的还轮不到我这个游手好闲的人瞎掺和，等我随你将李寻欢送入京城，我还是继续游山玩水的好。”
莫少秋深知此事不过一个开端，之后一定会引出一大串的麻烦，他还是走的越远越好。
商木析看着莫少秋一副想赶快置身事外的模样，笑了笑也不再多说，只拎起了包袱道“走吧，李寻欢在客栈外等着呢。”
而此时商、莫二人口中的太子不仅已经离开了京城，还悄悄摆脱了一直跟随的锦衣卫独自来到一个小镇上。
镇子虽小却也繁华，这全仗地理优势，此处向东可去京城，向北便是边关，南下去往山西。正是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
太子一身锦袍临窗而坐，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心中思绪百转：现下去哪玩的好呢？
首先不会去京城了，他刚从那出来，山西他也不愿去，边关虽是必去之地但一定是最后一站，此前给先好好玩上一回，也不枉他出京一回。
太子正凝神深思之时，忽听一身断喝：“太子（王子）！”
熟悉的尖细声使得太子不及深想，拔腿就跑。边跑边想这次他们速度怎么这么快？心有所念的太子自然也就没发现在他跑走的同时也有一少年自客栈跳起而奔。
直到，两个本是反方向奔跑的在街道中绕了一圈后迎面撞上，突兀的阻力使两人停止了脚步。
等两人爬起时，脚步声已越来越近。
-----------
慕念此时颇有一种为谁辛苦为谁忙的感觉，自三殿下的尸体被大明送回鞑靼，两国之间关系微妙，而且在小王子作为人质送往大明之时，又听闻鞑靼犯境大明。
此时此刻，身在大明的小王子无疑是如履薄冰，慕念正为此时烦的焦头烂额，而他的主子却在这个时候脱离队伍自私离开，还说什么游历江湖！
慕念只觉头部隐隐作痛，他想玩什么时候不可以，为何偏偏要在这种紧急时刻？慕念不禁怀疑他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嫌，要再弄出几件事来。不过这种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毕竟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孩。
不过头疼归头疼，该找的还说要找，总不能等面圣的时候说，我们王子确实来了，就在江湖之中？
慕念一边猜测着他可能的出去，边探查着他的迹象，一路追踪到了小镇。原本找了一圈并未看到人影，正待放弃之时却意外在一座茶馆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一声呼唤脱口而出，原本慕念便在门口打算待他一奔出便将之抓住，却未想到自门口跑出了两道身影。
两道衣着相仿，身形相似的身影让慕念迟疑了一下，正是这迟疑使得他失了先机。
待他一路追逐到了巷子里后，巷内空无一人。
慕念放缓了脚步，细细打量四周，其实巷内出了角落中有一个箩筐外什么也没有。
慕念自然而然的来到了箩筐旁，隐约有呼吸声传出。慕念抬手掀起箩筐。
箩筐内睡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破旧的衣物，满脸的灰尘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贵气。
慕念见不是他要找之人，也不管其他，转身便走。
巷中又恢复了平静，只剩那名少年均匀的呼吸声。直到慕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熟睡中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闪动着笑意。
少年随手扯去外衣，翻身而下说道：“没事了，他走了。”
话音落后，箩筐中露出了一双圆圆的眼睛。
晨曦中，两名少年相视而笑。
“关栎”其中一个少年含笑道。
“朱厚照”另一少年亦回道。
氛围顿时凝结，关栎一时顿住，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对面自称朱厚照的少年惊而掩嘴，而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洒脱之态。
关栎的愕然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有一阵呼喊伴随着脚步声向这边跑来。
朱厚照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关栎就跑。
清晨下，街道中，两名少年一前一后拔足狂奔。
在阵阵风声中，时不时传来几句话语。
“你在外就叫本名？”
“咳，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朱寿。”
“恩……朱寿”
“恩？”
“后面那群人好像是追你的。”
“应该吧”耳中听到了熟悉的呼唤
“所以你干嘛拉着我跑？”
---------
微风顺着窗缝悄然潜入，帷幕深处的一袭淡紫背影在珠帘晃动下笼上了一层愁绪。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林诗音，现在的你心中恨的是谁呢？
“问问你的心，这真的你希望的么？”
黄昏为白衣的男子镀上一层金色，温暖的淡淡的，入了她的心。那一霎她迷茫了。
而这一霎她反问自己，玲玲，你心中恨的又是谁？
关玲玲轻轻摇着头，似是想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想什么也没用了。无论怎样，这一步都要走。
下定决心的关玲玲走至林诗音的房门前，手正要抬起。却在抬起的一瞬顿住。
耳边风声阵阵，转瞬间她已被带至了梅树林。
穴道解开的同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后传来。
“郡主。”杨夷略微躬身，低头说道。
关玲玲转身，看着半行礼的杨夷，眼神复杂，惊怒交加。最终冷哼一声说道：“杨、夷，你这是做什么？”
“病体未复，受不得刺激。”杨夷简要答道。
关玲玲皱眉：“我要如何行事不用你管。”
“她是我的病人。”
“你的意思是，她的病一日不好，就一日不得对她下手？”
杨夷不答。
关玲玲继续道：“杨夷，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你。你到底是站在哪里的？”
“现在不行。”杨夷知道，林诗音连番刺激之下已经是不堪一击，如果不好好调理，再受什么打击的话只怕她熬不过去了。
“延迟计划，你自己和冥轩说去吧。”
拂袖而去的玲玲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这不是双更～这是明天的。嗯……明天元旦要加班上一整天，某只猜就算晚上回来了也一定会很迟，后天还是早班要七点半到，于是，先发了，至于后天的，嗯……到时候看晚上能不能早点回来
十五
“端看你们的本事了。”悠然的话语，淡然的语气。不是狂傲，不是不屑。是不放在心间、不纳入眼中的随意。商木析略微侧身，左袖下长刀悄然滑出。
莫少秋亦上前一步，右手拔出长剑一扫先前疲惫模样，略略侧着身子有意无意间与商木析形成了一个半圆，刚好将李寻欢护在其内。只见他微微挑着眉，斜眼瞥了前面喊打喊杀的人们摇着头笑道：“李探花，你的仇家真不少呢。”
显然商木析和莫少秋不甚在意的样子让来人大为光火，领头之人也不再废话直接招手道：“上！”
黑衣人们一听号令纷纷举剑上前，三前两后，配合无间。
刀光肃杀，剑影纷飞，一快一慢，一急一缓。在一片刀光四射的缝隙之下总有那么几道凌厉的刀气划过，一时之间竟逼得众人无法向前。
而此时被点名的李寻欢没有答话也没有加入战圈。他正在竭力的站起，想看清四周。风中传来兵器的撞击声，是他熟悉的杀气。他知道这些人是冲他而来，商木析和莫少秋是受了他的连累，而现在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整个身子酸软无力，沉重的头上似是压了巨石一般，痛楚一直传到眼部，痛的他睁不开眼。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身上的冷意，还有头上不寻常的高温。
“咳咳……”嘶哑的嗓音吐露着再也压制不住的咳嗽，牵扯着肺腑。竟痛的滴下冷汗，冷汗滴落时咳嗽声也消失了，不是平复而是再没有咳出声音的力气。李寻欢疲软的半趴在马上，一边感受着由心肺蔓延至四肢的痛意一边自嘲着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万般无奈算不到，他还是漏算了一个——京城。他们竟和朝中之人有关联，此事已经不只是简单的个人恩怨了。若早就料到他们此举，他何必去什么舍身潭，又何必和杨夷对上？竟让他们将计就计使得自己陷入险境不说还牵连了别人。而这一身的病痛仿若回音他费尽心思的两日，愈发剧烈。眼前的景物愈发模糊。
李寻欢索性闭上了双眼，静下心来，用耳朵去听，用心去听。深深吸一口气下去，缓解着纷乱的心神，暗自提一口气，催促着体内真气运转。不理流走时的痛意、额间渗出的冷汗，咬紧着牙关强自定下心神细细听着四周的刀光剑影。飞刀已在手，只待那一刻最佳的时机。
刀势渐缓，剑意入飞，两人舞的更加密不透风，但也仅仅是密不透风。在他二人将别人制住迫使他们不得上前一步的同时也限制了自己除了防守外轻易不得攻击。若不然，便是身后之人遭难了。
而对方也清楚这些，有意放缓攻击彼此消耗着。
对持的双方都未发现一道浅灰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直至飞去战圈的刀光令众人停下了争斗，而刀光消失之时，身着黑衣的人们都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还没来得及诧异，紧接着又是一道刀光，这一次，凛冽冰寒的肃杀在每个人的脖间划过，没有惊呼，只有倒下的声响。
“李寻欢！”
莫少秋看着脸色猛然转白，惊呼转身向李寻欢跑去的商木析。眨了眨眼，又回头看了看倒下的四人，还有地上那两柄小李飞刀。缓缓的开口：“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一声沉吟，不知是感慨还是不解。
“少秋！快去叫大夫。”
“嗯……”莫少秋转身，看着为李寻欢输入真气助其调理的商木析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带着他赶快入城才比较实际吧？只是不知他的身子可经得住一路的颠簸。”
“我，无事”李寻欢缓缓睁开眼，开口道。
莫少秋点头回道：“嗯嗯，你没事。你现在不说话就更加没事了。”
“咳咳……”李寻欢捂嘴闷咳了几声说道：“我有药，吃了就好。”
----------
孙小红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昨日记忆涌入脑中。
“小红，回家吧，等此事了结，我再去找你。”
“不行，我放不下心。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没有，只是一些小事。”
“一些小事你瞒着我独自去兴云庄？一些小事你自我到了兴云庄后三番四次的拐弯抹角的要我回去？一些小事竟让你们一个个的开不了口？既然是一些小事让我参与又何妨？”
“唉，毕竟你有孕在身，这也是不想你牵扯其中。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给为我们的孩子想想。”
“那好啊，你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和我一起回去。免得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你……唉，你知道我放不下大哥的。”
“你放不下，难道我就放得下？”
“小红！”
“我有自保能力，你别把我当瓷娃娃行么？”
“行，你回去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