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政法记忆:“医完”



说明:本文节选自《中南政法学院野史演义》
 

中南政法学院时代的校医院
   
标题其实应该是“医院”的,但我这里写成了“医完”,为何如此,待俺仔细说来。本回书,咱们来讲一讲原中南政法学院、现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南湖校区的医院。
医院者,医人之院子也,可是,很长一段时间,医院正入口楼上的“医院”二字中,“院”字掉了个“阝”,变成了“完”,天知道那个“阝”跑哪儿去了。于是,“医院”就赫然以“医完”形象面对世人,而且镇定自若,好久都听之任之。然而,人家来医院办事,抬头就见“医完”,你说心里添不添堵?医完医完,也不知这段时间有谁给“医完”了没有,但去过校医院就医的诸位心里有杆秤,我先不作断言,在此只说说我自己这些年来与“医完”的交道。
“医完”位于小南湖边,地理位置极好,风水不错,早先有围墙,有大门,每年一到新生体检时就关得只留一大铁门上之小铁门供人进出,人多得挤破头,保安则把着门儿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现在好了,统统拆得干干净净,大敞楼门向南开,各路朋友大步来。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医院
 
南湖这边的校医院规模不大,但比起盖新楼之前的首义校区医院,还是有如宫殿一般,原来首义那医院,破得……,那破得……,破……算了,还是不提为好,如果那也叫医院,南湖这边的该叫同济了。对于首义原校医院,四个字赠他:“奇破无比”。好在大家都看不过眼了,一阵忙活,首义的老房子拆的拆,重建的重建,装修的装修,连老财大的标志——水塔,都给炸翻了,工夫不负苦心人,现在总算像个大学的样子了。
校医院最忙的时候就是新生体检和毕业生体检,以及注射各式疫苗。一旦赶上此时,小小的医院里就会人满为患,人声鼎沸,人山人海。毕业时体检什么都还好,最恨的是抽血。别的都可以马马虎虎就过去了,比如身高一项,连鞋都没脱,楞是把我量成了一米八。可是抽血,化验不化验倒还罢了,血却是实实在在要抽的,一滴都不能少。管抽血的那张桌子后有两个医生(或护士),一个年轻些,一个不年轻些,众人排成两列等候挨抽,不多时,大家就分辨出了门道,年轻的那位下手特狠,特痛,抽的特多,另一位则好点。于是,排在特痛那一列的,个个拉着苦瓜脸,一副待宰的羔羊模样,旁边那列里的则个个兴灾乐祸。
抽一次也无所谓,偏偏毕业找工作那当儿事多,你学校这里体检过吧,可用人单位录取前还要体检,换句话说,就是还要抽血。最可气的是有的单位,还没面试呢,先体检再说,你不先进医院,就别想见到它的面。曾经有一个星期,我被活活抽了四次血。惨啊!不说别的,胳膊上满是针眼儿,能不烦吗!
还有更倒霉的一次,那回我的手指被刀片划破,鲜血淋漓,从寝室到医院洒了一路,医生诊断后说要缝针,缝就缝吧,也没打麻药,就那样缝了两针。疼成什么样且不说了,到了快好的时候我去拆线,给我缝针的是个老大爷,这回拆线时赶上个老大妈。这人啊,年纪一大,这眼神儿就不大好使……那把钝剪刀挑了半天……唉!
这还不算,等到伤口长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仔细一看缝针的位置,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敢情折腾半天,只有一针缝到了伤口上,另一针缝到旁边去了!也就是说,我白挨了一针。亏我当时痛得要命,有一半的痛是冤枉的!唉!终归是愈合了,算了,就当我“医完”一把吧。
还有一次,我的一位哥们儿犯急性缺钾,浑身肌肉无力,自己连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动弹了,等于说,脖子以下全暂时瘫痪了。当我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便急急忙忙把他往校医院送。那会儿还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病儿,只晓得轮流把他背下楼,找南苑烧烤店的老板借了一辆拉猪肉的三轮平板车,把他放在车上,颠儿到了校医院急诊室。那时已是晚上了,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在那儿,先询问了一下症状,又看了几看,我那位哥们儿一脸无辜又一脸无奈地躺在病床上,人却是一动不能动。值班医生看上去有点焦急,又有点愁眉不展,最后,说了一句话:“赶快往陆总送!”

她吩咐我们叫的士的叫的士,准备抬人的抬人,回去拿钱的拿钱,直到我们上了车,才算稍稍宽心。我们一路绝尘到了陆总急诊室门口,连司机加上迎出来的护士一共五个人把他抬了进去,四人抓四肢,护士抓裤腰带,几步路累得众人满头是汗,急诊室里的医生乍一看大吃一惊还以为怎么了,再看他神智清醒,还能说话,只是动不了,已经算是急诊室室里病情最轻的了,才缓了口气。
说到我自己,这些年,我去校医院,无非下列三种情形:感冒、肠胃、外伤。
感冒伤风了,鼻涕眼泪一大把了,阴沉着脸去医院看医生;
新陈代谢不畅了,三天未清空回收站了,哭丧着脸去医院看医生;
手指刮破了,血如泉涌了,扭曲着脸去医院看医生。
可是有的哥们儿却比我不幸多了,三天两头上医院——没办法,全是硬伤。我一同学,大家同上体育课,非常不走运,啪嚓一声从单杠上摔下,脸结结实实地拍到了地上,或者不如说拍到了碎石堆上,体育老师吓了一大跳,急忙叫送医院,于是,这哥们儿一脸嵌满了碎石子来到了医院,又把医生吓了一跳。

细算起来,俺们寝室八个人,四年下来,个个因为这种不大不小的伤进过“医完”。谁让大家爱运动呢!一场球赛下来,总要进去几个,有的脚被踢伤,一个月连续去换药,有的甚至手臂骨折,还有的是脚背骨折,尾骨骨折,鼻梁骨折,门牙脱落,至于什么脚踝扭伤、肌肉拉伤、眉骨撕裂、眼球充血、嘴唇破裂,那更是家常小菜,而擦伤由于无数,已经如像呼吸一般平常了。
还有更衰的,中南政法学院的“足总杯”上,某小系全体男生小组赛下来,全给踢到医院里去了——谁让他们人少呢?要想组队就得全民皆兵,又技不如人,能撑完小组赛已经是个奇迹了。这下倒好,全系女生又都跑去照顾“因公负伤”的男生们,整个系因为一次“足总杯”给搬空了。
最后,说一个最离奇的,还是我的一倒霉同学,在寝室里跟谁闹着玩儿,闹着闹着,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噢,下巴给下下来了。话是说不出来了,两条腿却还知道跑到医院去,医生莫名其妙,好歹给他装上,他如脱大难,长出一口气,得意间忍不住“哈哈”两声大笑,得!下巴又掉下来了。这才叫乐极生悲,现身说法。医生无奈地看着他,却不能不再次地给他装上下巴,这回他不敢笑了,谢过医生,然后问医生要不要紧,话还没说几句,就又嘎然而止,只见他僵在那里,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用再问,下巴又掉了。
事不过三啊,他这都过了三了,却仍没有拉倒的迹象,他可真急了,医生也急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下巴松了?可掉一百回也不能这么地啊,还得装,十次百次也要装,哪怕把铁炼成钢。问题是,装是又装上了,我那哥们却给吓得一个月都不敢说话了,连吃饭都恨不得进流食,亏他扳的住。
下巴终究没有再掉,生活也依然在前进,时光流走了,“医完”仍旧如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医院流水的病人,我们都是病人,中南病人,这个激烈竞争的社会当中,我们都有病。
上学时我们总想治好别人,其实后来才发现最该先治的是我们自己,“医完”“医完”,不一定一“医”就“完”,它只管“医完拉倒”,生活中我们更应时时医治自己,否则,病了自己不算,别再害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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