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统一与兴盛:西汉帝国的鼎盛行业,养羊,采矿与商贩,最后一种赚到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


2002年4月。在湖南省湘西的酉水河边,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小城里耶展开正式挖掘。两个月后,在一座2000年前的古井内,震惊考古界的里耶秦简出土了。里耶秦简共36000余枚,记载汉字30余万个,许多专家认为里耶秦简对秦代研究意义重大,仅次于秦始皇兵马俑的发现,通过对里耶秦简的研究,专家们印证并发展了过去对秦国的认识。

在商鞅变法之后,秦国严厉地推行了一种成为二十等爵军功制的国家制度,将土地的分配与战场上的军功结合起来。秦国实行着近乎严苛的耕战国策。全体臣民既是农民又是战士,人民生活水平的变化,需要在战功上得到实现。
所以当秦军与六国军队相遇,总是以狼虎之势冲入敌阵,将敌兵的首级挂在腰间,杀敌立功,升级爵位,获得更高的政府津贴,是秦人改变自己生活水平的最重要的方式。史书上记载为了一个敌军人头的所有权,秦军战士会大打出手,甚至刀兵相见。六国也存在着奖励战功的类似政策,但是没有史籍材料明确表明,六国间推行了军事与农耕相结合的更战国策。

战国时期,诸国都在努力地适应土地私有化的社会大潮,老百姓对生活质量的追求,可以通过劳动与经营所得,只有秦国除外。秦国将土地与军功结合在一起,秦人唯有依靠军功改变自己的生活,这种制度决定了秦国的战斗力远远高于六国。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秦统一了六国。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开创了一个帝制的时代,雄才伟略的秦始皇认为这个绝无仅有的伟大帝国一定会传至万世,足以不朽。秦始皇北筑长城、南修陵渠,建造秦之道,自以为能将帝国传至万世。同时也把秦国的思想与生活方式强加给六国,这位中国历史上的第一皇帝凭借武力将个人意志强行附加于当时所见的“世界”当中。

秦始皇生前一定没有想到,仅仅在他死后的第三年,刘邦就带领着他的农民军弟兄攻进了咸阳。16年前横扫六合而一统天下的秦军,犹如虎狼之师,16年后,又是什么样的原因使曾经无法战胜的秦军一败涂地了呢?
公元前125年,距离刘邦首次进入咸阳城80年后,年轻的历史学家司马迁正在进行他的史学漫游之旅。他从首都长安出发,足迹遍及中原地区和江淮流域。司马迁发现,在大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帝国所推行的无为而治,与民休息的治国方针,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国家的经济全力发展,帝国也逐渐走向富强。

司马迁写道,秦国在统一中国之后,并没有积极致力于人民生活的改善。繁复刑 重赋的暴政致使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秦帝国统治的基础崩溃了。
秦的灭亡一定给汉的统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公元前186年,汉帝国吕后二年,政府推行了彻底的经济改革,将土地分给了个人,因为没有禁止土地买卖的条例,相当于政府在形式上承认了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

《二年律令户律》延续了战国时期土地制度的改革,彻底改革了西周实行的井田制度,新的土地政策在全帝国内蓬勃发展起来。对于中国的万千小农来说,得到土地和轻徭薄赋的确是天底下最激动人心的政策。西汉帝国的经验表明,这个崇尚勤劳与节俭的民族创造财富的能量惊人。
《二年律令户律》推行了40年后,王朝的人口较国初增长了一倍,社会财富也日渐积累起来。国家粮仓的存粮年年堆积,只能存放在露天之中。民间风行养马,在无人之地驰游成群。人们争相逞示财富,以至于骑乘母马的人都不好意思参与乡间的聚会。

年轻武帝继位的时候,西汉帝国又迎来了一次工商手工业发展的高峰,这次经济发展有其历史原因,这需要回溯到100年前秦末汉出的时候。秦统一全国后,执行“上农除末”的政策,对与国计民生有关的工商业实行垄断经营。在政府的管控下,民间私营工商业大受打击,难以形成规模。到了汉初,政府为了大力发展经济,开放了帝国全境的山川湖泊,允许老百姓发展多种经济。在合理的富民政策的指导下,私营工商业取得了巨大的发展,社会财富急剧增加。
由汉代出土的画像砖上可以看到,因为经济的发展,到了西汉中期,魔术与杂耍已经成为民间私人聚会的常备项目。《汉书》中有这样的记载,牧羊人卜式是汉武帝时期富豪榜上的一位,他有一套非常了得的畜牧技术。从几十头羊起家,十几年间繁殖养育了上千头羊。

著名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岳父卓王孙是四川临邛的大矿主,从事开采铁矿铸造,除了供应当地民众和附近地区少数民族使用之外,还远销云南。陕西人师史,从前是个走街串巷的商贩,但他不辞辛苦周游全国做生意,渐渐积聚家财,史书上说,他的财产几辈子也花不完。养羊,采矿与商贩相对于土里刨食的传统农业来说,各种新兴产业的不断壮大,成为致富的新捷径。

现在让我们重新回首西汉帝国,再次了解那段遥远的历史,在王朝成立之初,西汉政府推行黄老之术,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按名爵的大小将土地分配给全国的人民,同时政府开放了帝国境内的山川湖泊,允许人民进行多种副业经营。由于推行了一系列符合社会发展的良好政策,帝国逐渐强大起来。

西汉帝国的复兴之路走过了漫长的75年,汉王朝与匈奴王朝也迎来了决战的时刻。公元前129年,年轻的汉武帝继承了帝国数不尽的财富,决定对强大的匈奴发起战争。到公元前119年,在长达11年的艰苦征战之后,汉军共斩杀匈奴22万余人,夺取了西北部广大的领域,建立起一个大一统的伟大的国家,汉帝国的国势也于这一年步入辉煌。
(未完待续……)
❂ 小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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