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嘴形蠕动又说了些什么,山本没心思也没兴趣去关注,抽完一支他又点上一根,回身看见六道骸空着一只眼睛不明所以地朝着他笑,让他觉得那只蹦跶着一二三四五六的眼珠子好像还转在那只空了的眼眶里一样,啧,好像被看穿了,不过想一想没什么山本也就随他看去。他有点明白了,像六道骸这种人,一二三四五六早就转在了心里,挖掉几只眼珠也没用。
掐灭烟头,山本隐隐约约觉得六道可能比他们谁都要悲哀。
回去的路上狱寺没说什么就跨上了他的车,山本一脚油门,中规中矩的车向着中规中矩的街区飞驰而去,浓重的夜色将他们保护得异常完美,顺利地从罪恶之源消融到万家灯火,钥匙开门,做饭,洗澡,做丵爱,没什么跟往常不一样。
身边人眉头紧皱,山本知道是怎么回事,六道骸出事,情报线截断,各族势力正在这个平静而汹涌的海岛上重新码牌,身下这副有点瘦弱的身躯规划着彭格列一大家子,山本知道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忘情的时刻,他低下头,唇齿相交额头贴合,他吻了一吻,不老实的银发挡住了视野,山本索性闭上眼睛。
夜色深沉。
午夜的时候山本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地起了身,窗户没关好,夜晚的海风寒意逼人。山本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光脚走到宽大的阳台,靠着半身高的雕花栅栏抽起烟来。
看着烟头一点一点变短,他想起国中那会儿被指环争夺战逼得通宵练剑的时候,那是第一次作为剑客他即将面对一场一对一的较量,他想起深藏不露的老爹那一时格外正经的身姿,时雨苍燕流,他和老爹一起跪坐在道场中,老爹双眼炯然告诉自己:你当诚于剑,再当诚于心。
一大块烟灰掉落下来,山本想起之后那场自己作为剑客的首战,与斯库瓦罗对战之时那生疏的招式想起来他不禁有些想笑。然后是和斯库瓦罗一年前的那次谈话,他感叹起那把漂亮纯粹的刀,“就好像我刚碰到你那会儿一样,一模一样。”
掐灭烟头,山本出奇地不想再点上一支,他静静地在阳台站了一会儿,然后回身从酒架中抽出那瓶他一直当宝贝供着的“日本盛”,打开盖子向着东方洒下去。
月半圆,澄澈的酒液珍珠般溅满一地,身后响起方才枕边人的声响。
“大半夜你丵他妈的在干什么?”
酒瓶空了,透明的玻璃折射出流泻一般的月光,山本回身对狱寺略带抱歉地笑了笑。
“呀把你吵醒了对不起,我在祭奠同行。”
他听见狱寺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山本将空瓶子放到地上,顺势他坐下来面对那滩酒渍发了会儿呆。
西西里的剑客,为数不多。
TBC(我这次终于把这玩意儿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