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父亲的老师


我现在是43岁,机关单位的办公室主任,爸爸70岁,退休在家。
小时候,和爸爸回山东老家。正好赶上春节,我爸爸领着我去二舅村子里最后面的一个老头子家坐了坐。
走的时候给他扔下送东北带的几十斤粉条,10多斤干蘑菇,然后偷偷的在老头子枕头底下塞了200块钱。
我们回到东北后,爸爸每年春节都会收到山东的一包地瓜干。爸爸给对方打电话过去,说家里也有卖的,邮费太贵不划算。对方说山东的地瓜甜,好吃。
那年妈妈盘算了一下,这些年地瓜邮过来少说也有100多斤。加上邮费啥的,说应该给人家转1000块钱过去。我爸说不用,转钱就没意思了,年前给他寄点儿粉条和蘑菇过去,老头爱吃这一口儿。

那天晚上,爸爸接到了个电话,好像是那个老头子的儿女打来的,说老头子没了。
爸爸晚上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岁月不饶人啊!
记得爸爸接到电话的前几天,还在村子里到处划拉蘑菇,要纯纯的那种,价格不讲价,要最好的。和前几天兴奋相比,接到电话后爸爸显然萎靡了很多。
爸爸一喝酒就念叨,那时候在山东上小学,吃不饱饭,都是老师给孩子们分自己家的地瓜干。爸爸说,我们老师一辈子不吃学生的,谁去看望老师拿东西,他就变着法给还回来。
爸爸说,当年去看老师时,老师还记得我爸爸虽然长得小,很能吃,还用手比划,那么大的地瓜干,他一顿能吃5个!爸爸说,老师出门送我们,驼背抬不起头来,拐棍儿杵着地:你这个后生,来就来呗,还拿东西揍啥!
你们在东北也不容易!来看看我就行了!

爸爸一边喝酒一边苦笑:我那时候哪里是吃了5个?我那时候,上学总是肚子咕咕叫,老师给我们没人分了3个,最后放学剩下了两个,老师给我偷偷塞进书包,叮嘱晚上饿了回家吃。
爸爸一口干了一小盅白酒,然后,眼睛盯着电视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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