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少即把骂我?”
“我说的是公开场合,大庭广众,他除了面相凶,没有什么能让女生厌恶的地方。而面相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可你商猛呢?脏话连篇,就像半年没刷牙一样!没事就捣乱,破坏秩序,你说哪个女生能不厌恶你?”
“那我他么的都即把习惯了!”
“按人的本性来说,人人都喜欢睡懒觉,都习惯拖拖拉拉,尤其是男人。可上学后,大多数不还是改掉了坏习惯?”
“你能拼命练习,拿了个拳王,难道连坏习惯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住你?”
“噢”,这番话倒是让商猛颇为受用。
“那行,我努努力,争取改!”
“不是争取!而是必须!从今天开始,卫生委员江晓卉就要增加一项任务,专门针对你的扣分,五句脏话,当连续两天不刷牙引起口臭,影响环境,扣一分。”
“江晓卉就那个凶巴巴的小娘们儿?”
“注意你的言辞!小心她听到挠你揍你!我可给了她特权的,对拒不服从她管理的男生,可以采用暴力手段,我想你商猛不会对个女生动手吧?”
“那他么说出去不就他么没脸混了?”这是当时的好事,极少男生对女生不尊重,那是个女生的黄金时代。
“那好!不想被江晓卉挠满脸花,不好出去见人,那说话时就要好好想想再说。”
“那他么什么算即把脏话呀?”“上一句都算!”“卧槽!”“这句更算!”
“那他么还不是都是即把顺口溜出来的,咋改呀?”
“你刚才就扣掉一分了!怎么不能改?瞧瞧人家李朗!你比他差啥?是拳头没他硬,还是没他爷们儿?”
“卧槽!就他!”“嗯哼!”
“不就他么……”“咳咳!”
“我……还是闭嘴吧!”
“还有自习吵闹,两次扣一分,由老狼负责监督。”
“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商猛怒起,眼中的火焰终于喷出来了!
吴烊也从容站起,按着桌子道:“全班同学都这样,哪个活的不都好好的!难道你商猛连小猴子都不如?连女生都不如?”
“更别提跟老狼比了!他那俩小弟都得笑话你!”
‘砰’商猛气哼哼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资料都腾起一下。
“我还不信了!我能比他们差!”
“这就对了!你商猛要好好做,还能差了谁?”
“行,你看我怎么超他们,把他们都打倒在地!”
吴烊突然竖起大拇指道:“知道为什么对你竖大拇指吗?”
“因为我决心改正?”
“谁相信口头的就是傻子!我表示赞赏,是因为你刚才几句话一个脏字都没有!你说习惯了?可这怎么解释?”
“哎,这咋几把回事儿?”商猛回想一阵后,完全陷入狐疑之中。
三十七、重赏之下
好吧,改变总要时间。
但接下来的一周里,商猛确实是相当克制,不过积习难改。
吴烊交代所有班委,在自习时任何坐在讲台座的人,只要听到商猛大吵大闹或说脏话,就用笔指着他,不用说话。
这招效果相当不错,没几天商猛就被指毛了,刚开始还怒起,可看到全体班委都起身不说话指着他,他就立刻没脾气了。
因为他只打一对一的仗,从不以少胜多,这是拳台的规矩。
之后他慢慢养成了,一犯规就往桌子底下钻的习惯,倒是让同学们憋了不少笑料。
吴烊从他身上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不是内心阴暗的坏人或隐藏的准坏人,似乎都可以把他聚合到整体里。
只要方式方法对路,因人而异,对症下药,基本都能有收效。
这可比以前老师动不动就训人吼人,效果好多了。
不过班里的许海军,金大勇和崔阳三人,他还是一时找不到切入点。
这种蔫巴坏的最难对付,而且他们的父亲又和吴烊爸爸都是部队里的老战友,所以还不能出手太重,这让吴烊颇为苦恼。
不过随着月季花的盛开,热烈的五月就在眼前,哪里还容得下他想那些细枝末角?
又到周一下午,学校开了五六月校园活动通报动员会,班主任班长全部参加,会后吴烊觉得这第一个全班第一的机会就在眼前。
会后,他仔细思索了三套方案召集班委讨论,全体通过,班费支出再无阻碍。
那剩下的就是看他怎么分别鼓舞动员了,而这第一项相当有难度,因为他要鼓动佟瞳抛头露面了。
这个星期佟瞳别提多乖了,一度让吴烊觉得产生了幻觉。
不闹不折腾不捶他,每次眼光碰撞看到的都是含情脉脉的似水柔情,每次接送她每日一抱都是说不出的柔软温存,而那呢喃也成了‘有你最好,有你才好。’
吴烊买了个很有格调也很贵的本子,还带密码锁那种,里面纸张都分好几种颜色,质量那是没得挑。
他把给她做的诗用不同字体抄好,还标注了时间地点,如果有原稿的还附带原始凭证,这就是他们的恋爱记录。
用每首诗记录他们的情感的脉脉发展,平时就放在佟瞳那里,密码当然只有佟瞳知道。
他曾经很好奇佟瞳会设什么密码呢,一次偷偷实验,两人生日,都不对,各种第一次,都不对,那会是什么呢?
不过反正内容都是吴烊写的,只要他继续把诗做下去,内容嘛当然都知道。
吴烊看着这差不多百页的本子,估计到佟瞳走前可能还要买第二本。
佟瞳也买了两本小相册,把上次拍的全按照她喜欢的次序排列。
为此过去的周日吴烊又当起了一路欢歌的车夫,驮着佟瞳去了市郊的另一个僻静景点。
那里是本市远郊第一大水库,通过十来公里的地下水道,在近郊溢出的一块胡泊,四季水满,周围的树木竟然很多都是胡杨。
据说五六十年代,当地原始植被遭严重破坏,到七十年代就开始沙化,这个溢出湖几乎干涸。
于是当地农民开始了自发的,长达二十几年的,艰苦卓绝的育林固沙工作,最先种的就是这些耐寒耐旱的胡杨。
到了现在溢出湖再次焕发生机回来了,而四周也已植被遍布,景致很特殊。
由于这个湖是周遭六个村的唯一水源地,历经过艰苦时期的农民,都饱受过无水可吃的痛苦,所以对原生态的保护极度坚持和强硬。
据说上级一任乡里领导看到此地的财路,想把这开发,搞个景点,吃喝玩乐一条龙,遭到村民们的一致抵制。
后来乡里强行建了个度假基地,没多久就让愤怒的村民们给烧了。
虽然事后以纵火罪抓了几个带头的,但法不责众,就乡派出所那么几个乡警,也不敢与气上头了,连村妇都能扛着铁锹锄头上阵的村民们对抗。
所以乡里,也再不敢轻易打这片溢出湖的主意了。
那村民们就眼看着这么个金鸡不生蛋?太小瞧农民的智慧了!
村民们在湖面基本恢复后,就开始往湖里投鱼苗,小十年下来,由于缺乏水中天敌,湖里竟有数量庞大的草鱼群产生。
于是村民们开始吸纳收费钓鱼者,并开了农家大灶给做,也算是几个村的额外收入。
吴烊为什么知道?因为他的一个亲娘舅在去年夏天,就带他来这钓过鱼。
由于没有度假屋可住,依靠简易帐篷过夜的吴烊就多了个别名:满身蚊包。
此后再见着那个痴迷钓鱼的舅舅,他都立刻回头以百米速度逃离,因为实在是见到他就浑身痛痒难当。
但与佟瞳来自是别样心境,而且此时还没蚊子。
他还与佟瞳穿着渔民那种连身的防水服,下到一块圈好的区域,下水用网捞鱼,还真的捞上了三条活蹦乱跳的,兴奋地佟瞳差点就栽进了刚刚没腰的水中。
上岸称重交钱,村妇烹煮,两人吃着农家鱼,就着玉米面贴饼子,吃得好不快活。
但吴烊的第一个弱点就暴露了出来,他怕刺不敢吃河鱼!
佟瞳对他一顿哈哈取笑后,就给他耐心摘鱼刺,看着佟瞳如此细致耐心,吴烊心中是一阵接一阵暖流,继续着他对未来的幻想。
连续两个周末的踏青赏花捞鱼游玩,让佟瞳过得十分开心惬意。
吴烊却心道:‘小佟瞳,小宝贝,可别生气,你抛头露面的时候要到喽!’
周一吴下午烊开完会回来,佟瞳还在摆弄着新拍的照片。
不过吴烊也觉得,这次他捕捉佟瞳瞬间的能力确实提高不少,成片效果不俗。
其中一张佟瞳从网里抓鱼的瞬间记录,把她那既紧张又兴奋,既胆怯又快乐的神情展露无遗。
抄上当时写的诗,吴烊把本子交给佟瞳道:“可锁好了啊,被别人偷看了,那你可损失大了!”
佟瞳一把夺回本子傲娇道:“谁都别想!”
她一边抚摸着页面,一边轻轻念道:
“故人焦渴叹黄土,今日沙退宝湖还。
谁言自然多造化,莫忘廿年艰难功。
古有梧桐引凤来,今闻仙子笑忘声。
莫道世事多罹患,苍天亦泯苦民痴。”
“写的好让人感慨呀!”佟瞳又反复读了几遍,才小心的锁上本子,细心装入书包里。
“佟瞳,咱们商量一下,等我写够99首,就找人给出个诗集好不好?名字就叫‘吴佟的……不能这么直白,怕不过审,叫‘a love story of wutong’。”
“不行!”佟瞳撇嘴傲娇道,“这是我专属的,你说过的呀?”
“咱们都胸怀大点,让大家膜拜膜拜你的仙姿也好嘛!”
“说不行就不行!”佟瞳挑眉做气人状。
“那好吧!这事不行。我今天一共跟你说三件事,你总要答应一件,而且答应了,我什么条件也都答应你,你说行不行?”
“回报这么高?是不是难度很大?”佟瞳眼光又回到照片上。
“当然不,都是你举手之劳,轻而易举。”吴烊双手一摊。
见美姝要出言提醒,吴烊瞪了瞪眼,低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认为我会害她吗?”美姝果然侧臂桌上拄头做淡定看戏状。
佟瞳这时才从照片里抬起头来,看看美姝没有异样提示,就笑问:“那好吧,哪三件?”
“第一件已经说了,你没同意。那说第二件了,这周末我不骑车带你去玩了。行不行?”
“你家里有事?”“没有啊。”
“你有事?”“嗯……也没啥正事。”
“那当然不行!”佟瞳眼睛一瞪,“没正事还不和我在一起,想什么呢?”
“那这个也不行喽?”“更是想都别想!”
“那好吧!”吴烊叹气道,“第三件,你无论如何就都得答应了。”
“说来听听?”佟瞳猫趴桌子玩着四叶草,现在她玩具不少。
“说了无非也就是你提条件的事,反正我什么都答应。”吴烊要起身叫别人出去谈谈。
“那到底是什么呀?”佟瞳苦脸。
“你举手之劳呀!”
“那也得说说清楚呀!总不能我都不知道吧?”她急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