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日本的爱恨情仇

　　昨天看到一篇文章是这样评价张爱玲的母亲的。

　　“两个可爱的孩子是她的慰藉，然而她不能只作为母亲而活，她还要为自己而活。
　　如黄素琼这样的女人，永远最爱自己，孩子排在后面，这并不符合国人的传统理念。”

　　这段是就像是在说我一样。女儿是我的慰藉，然而我不能只作为母亲而活，我还要为自己而活。像我这样的人，永远最爱自己，丈夫孩子家庭都排在后面。
　　为了自己的工作，可惜牺牲女儿和丈夫的幸福。昨天晚上女儿跟我说，“你坐飞机走了以后我很寂寞，每天都哭。你带了一只小狗一只小猪（玩偶）回来，然后又走了，我又哭了。”她是在说我在县政府工作时经常去国内出差把她扔给她爸爸。（她爸爸上班晚上来不及去保育所接她，她经常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保育所门口。）
　　像我这样自私的人并不符合国人的传统理念。其实不用说传统理念，作为一个人我都是失职的失败的。

　　今天是端午节，想介绍一下日本的端午节。
　　日本也有类似端午节的节日，是公历的5月5日，起源于中国的端午节，然而现在已经演变为儿童节，准确来说是男孩子节。传统家庭会挂上鲤鱼旗，祝愿孩子的健康成长。而象征端午节的花是菖蒲。
　　
　　我来日本后只有2019年6月去国内出差时吃过一次粽子。吃在中国这句话我在来了日本以后一直奉为真理。

　　以前在上海工作时的一位领导经常说 work hard，work smart。
　　而我只会 work hard但是不够smart。

　　我真的是一个情商很低的人，如果测试打分的话我大概是零分，所以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过得像打仗。我想请教大家生活应该怎么过下去？

　　我现在的想法是工作到50岁。退休年龄时是60岁，我想提早退休的原因是如果到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职员而领导比自己年轻的话也许会很尴尬。（以我的性格要成为领导有困难，如果通过努力再50岁之前能成为管理层那就另当别论。）
　　为了让自己在50岁时不工作了也能实现财务自由，现在开始要做多方面的准备。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我对未来没有自信十分焦虑，对现状特别不安可是又暂时无力摆脱，这也是情商低的表现之一吧。
　　怎么样才能让生活过得轻松一些呢？

　　我唠唠叨叨讲述了很多抚养孩子的经过。这并不是我的初衷，但是要向大家介绍一个真实的日本难免要涉及到自己平时的生活。我现在把最后一段自己的经历讲出来，然后就停止做祥林嫂。

　　从孩子出生一直到最近，种种苦不堪言的经历想来都后怕。
　　保育所有很多不近人情的地方，例如上次说到孩子在公交车上吐奶了，我把孩子送到保育所的时候慎重起见跟老师说刚才在车上吐奶了，老师就立刻让我带孩子回家说孩子吐奶有可能是发烧如果是流感会传染给其他孩子今天不能进来。我一大早抱着孩子花了一个多小时来上班结果保育所的门都进不去，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性（不是每一家保育所都这样，但是大部分是这样），班也上不成了，只能再花一个多小时回家。保育所虽然从星期一到星期六开门，但是偶然星期六想把孩子送进去我稍微休息一下的话比登天还难。“什么？星期六还要上班吗?”，“星期六应该和孩子一起在家里，现在要尽量多陪她，等她长大了你想和她玩都没门。”等等。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很有道理，客观上听起来让人竖大拇指，可是我也是个人，偶然也想稍微睡一觉稍微休息一下。如果有朋友和我一样从孩子出生第一天开始就是一个人带孩子，同时一边工作，也许会理解我的处境。确实应该多陪孩子，“等她长大了你想和她玩都没门”，然而现在我熬不过去的是“当下”这个坎，如果我熬不过“当下”，怎么熬得到“等她长大了你想和她玩都没门”的那一天。

　　我说我从孩子第一天就开始一个人带孩子，并不是说她爸爸没有帮忙。她爸爸尽了一切努力和我一起照顾女儿。他在孩子出生之前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有很多爱好，是一个热爱生活乐观善良的人。然而在孩子出生后，他和我一样几个月之内就老了十岁，没有了任何爱好，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和我一起照顾孩子。

　　因为公交车上的危险因素，也因为坐公交车的时间太长对孩子来说是一种煎熬（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后来不坐那班公交车了），又因为我在去年7月开始在大学工作后比县政府更远坐公交车来不及，所以差不多从2018年春天一直到今年3月，我都是搭丈夫的车送女儿去保育所去上班。这样一来需要六点二十几分出门，在六点五十几分把我们送到保育所后他再调头去公司。我等保育所7点一开门就把女儿送进去，但是那个时候女儿还没有吃早饭，所以需要先给女儿吃早饭。保育所有一块类似公共区域的大厅，其实按规定是不能在那里饮食的，因为食物的残渣掉在地上如果被孩子捡起来放进嘴里而万一这个孩子有食物过敏的话就会造成大麻烦。当时有一个保安心肠特别好，每次都帮我开灯开空调，说你就在这里给她吃早饭吧没关系的等一下我用吸尘器打扫一下就好了。可是不是每天都这样么幸运，保安不在的时候我只能带孩子去便利店以及其他地方流浪。（便利店里通常有一小块地方可以让客人坐下来吃东西。）

　　其间因为各种原因换了一家保育所，导致情况更加困难。偶然星期六把女儿送进去的时候，偶然来不及在规定的时间内去接女儿的时候，看了老师很多白眼听了很多冷言冷语。不过也有很多热心人。去便利店的次数多了，收银员认识我了，每次都热情地招呼我女儿，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人也和我打招呼，说“带孩子很难吧，再过几年就好了”，其中有一位阿姨把自己的名字写给我，说你心里实在难过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我出来陪你，然后才知道原来这个阿姨也在县政府工作，后来有时候在路上遇见她大老远就一脸灿烂地冲我挥手。
　　下班后回家也是一样，我去保育所接女儿，偶然她爸爸也正好下班，就可以顺利地等她爸爸开车来保育所接我们一起回家，然而这样的概率很低，大部分时间需要和女儿一起在保育所大厅或者便利店消磨时间，或者往他爸爸公司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希望在路上相遇。因为坐公交车回家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所以即使等她爸爸花上半个小时也比坐公交车回家早。

　　我这样写一写似乎很轻松，但是当中的煎熬真是苦不堪言。这样煎熬的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女儿渐渐长大了，如果继续每天还没睡醒就被妈妈抱起来每天都在便利店等地方打发时间看人脸色，一定对她的成长不利，所以2020年秋天和她爸爸商量后，把郊区的房子卖了搬到了市区。房子3个多月才卖出去，租房子的时候又有很多风波，所以今年3月才终于搬到了市区摆脱了噩梦一般的生活。
　　同时，今年4月我从A大学调到B大学，这样一来，每天早上步行15分钟把女儿送到保育所后再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大学。六点二十几分出门在各处流浪的地狱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女儿睡到自然醒，和我一起做早饭一起吃早饭一起画画一起换衣服，然后手牵手一起出门。

　　我在天涯潜水十几年，想自己发个贴的念头大概是五六年前。当时有一位女演员川岛直美患癌症去世，我在新浪的首页看到的相关标题是“AV女优川岛直美去世”，当时心里很震惊。因为川岛直美并不是AV女优，而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女演员。因为她曾主演《失乐园》里面有暴露镜头因此被误认为是“AV女优”。当时我很想有机会把日本的各种真实情况介绍给大家，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还有一个技术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注册。例如，其实我以前在新浪有一个博客，隔了几年再登录的时候登录不了，而且没有邮箱登录只有手机号码登录这个办法，并且需要国内的手机，所以我没办法注册新浪博客。好在天涯可以用微信登录，才解决了我的困扰。不过我每天都忐忑不安，担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登录不上？我就是这样一个每天战战兢兢的人，对什么事都思虑过度寿命大概已经短了一半。

　　话题扯远了。我除了发帖其实很少看这个帖子，有时候在论坛提醒里看到有人评论，我偶尔也会回复，但是我直到最近才发现我在论坛提醒里看到的评论是最新的一条而已，还有很多其实我没有看到。前几天晚上大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才发现有很多污言秽语，当然有更多的善意与鼓励。写污言秽语的人，我想他们并不是针对我，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是这样的，心里空虚只能以此为乐；而鼓励我的朋友们，我真的害怕自己辜负大家的祝福辜负自己受过的那些苦。日子还在继续，其实我仍然有很多纠结仍然十分焦虑，正是这份焦虑促使我终于在天涯开了这样一个帖子，因为想让日子尽可能充实。浪费时间，哪怕是一分一秒都让我很焦虑。

　　话题又扯远了。我很想尽可能回复大家提过的问题。先说一下日本女性的工作问题吧。
　　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印象中，日本女人结婚后，都会辞职回家相夫教子，靠丈夫一个人工作养家。中国男人们最羡慕的日本人家庭生活场景，就是电影中日本女人迎送丈夫的光景。
　　早上丈夫出门上班时，帮丈夫拎上公文包，送丈夫到门口，用充满幸福的笑脸跪在门口向丈夫挥手：“您走好”。晚上丈夫回家，妻子已经在家做好晚饭，听到门铃声，一路小跑跪在门口迎接丈夫“您回来了”。然后接过的公文包，帮他脱掉西服，恭恭敬敬地端上一杯茶，再说一句：“您辛苦了”。
　　影视剧里的场景令我们产生了不少憧憬，留下难以忘怀的情结，以至于说“娶老婆就要去日本女人”。
　　首先我要纠正的是，日本女人绝对不是“跪”在地上，而是坐在地上。日本的传统和式住宅里面是榻榻米的房间，在这样的环境中日本人有席地而坐的习惯。即使不是传统的和式住宅，里面也通常会有一两个榻榻米的房间。我现在住在市中心的公寓，三个房间里有两个是榻榻米；再者就算不是榻榻米而是木地板的房间，日本人也习惯席地而坐。
　　
　　顺便说一句，我女儿和她爸爸平时也是除了吃饭一般都坐在地上，也经常在榻榻米上睡觉。我刚到日本的时候很喜欢榻榻米房间，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不习惯。我有时候和我丈夫说，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是人会直立行走，如何整天坐在地上在地上活动，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这是不是我的歪理。我现在一边写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很多朋友表示以为日本依然是男主外女主内，关于这个问题，总体来说，日本女人结婚后在家做专职太太的故事，在最近十几年已经结束，更多的日本女性选择结婚后继续工作。
　　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丈夫一个人的工资，难以支撑起家庭的开支。
　　90年代初期以前，日本GDP的增长率年年都在10%以上，日本人跟现在的中国人一样，一有假期就往欧美国家跑，巴黎街头的名牌店里挤满了拿着大叠现金的日本女人。每户人家，养2、3个孩子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日本女人结婚后就辞职回家，专心做家庭主妇。丈夫一个人的工资能够养得起一家人。
　　但是，90年代初泡沫经济崩溃之后过去这么多年，生活水平居然比以前下降了。消费者物价指数从1990年的92.1涨到2019年的102，平均年收入却从1997年的467万日元减少到441万日元。现在丈夫一个人的工资要供养起全家，已经有点吃力。妻子必须要工作，哪怕打一份零工，才能维持住“吃穿不愁”的生活水准。
　　

　　第二，女性的婚姻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
　　日本社会有一个基本的认知，那就是“孩子必须要有母亲自己带”，这一观念应该是根深蒂固。中国式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带孩子的景象，在日本几乎看不到。
　　为了能够养得起孩子，或者能够让自己再愉快地过几年自由生活，许多女性在结婚后依旧上班，并拖延怀孕生孩子的时间。还有很多女性结婚之后干脆不要孩子，免得失去独立的经济能力。中国男人心目中的精心伺候丈夫的日本女人，也许已经不再存在。

　　看一组数据。
　　专职主妇和双职工家庭的比率。红色的线代表专职主妇的家庭，蓝色的线代表双职工家庭。90年代中期以前，专职主妇的家庭比较多；之后则是双职工家庭越来越多，2020年的专职主妇家庭有571万户，而双职工家庭则是1240万户。
　　

　　日本有一个现象叫做“8050现象”。是指啃老族从二十几岁开始一直到五十几岁不去工作一直在家里靠父母养活，而父母已经八十多岁。现在甚至已经不是8050，而是9060了。
　　世界各国都有“啃老族”，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日本愈来愈严重。几十万的“啃老族”当高龄双亲死亡后，有的花光父母积蓄饿死，有的则行凶滋事报复社会。在日本经济高速成长期，这些父母积累了相当的财富尚有余力，然而步入老龄的他们，如今要面对自身的疾病和养老问题，对子女开始力不从心。
　　说到不工作、不出门、不和人交流的宅男宅女,以前总觉得是指那些没有追求的年轻人,殊不知有很多中年人甚至老年人也是啃老一族。他们离开社会退缩回到家庭,很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小挫折小失败,然而无论起因如何,结果都是放弃拼搏开启“啃老”模式。
　　另一方面,传统日本人天生的羞耻感,让很多父母不会求救于行政部门或民间团体，这样的结果就是每年都能看到年迈的父母和中老年子女一起饿死在家中的新闻。

　　有几个案例。2019年5月28日，51岁的岩崎隆一在神奈川县川崎市持刀随机砍杀路人，造成2人死亡、17人受伤，行凶后自砍颈部自杀。报道称，他长期深居家中，和外界少有互动，连电脑和手机都没有。他小时候父母离异，案发前他一直跟80多岁的伯父和伯母同住。他没有工作，伯父伯母会给他一些钱，伯母会把做好的饭放在冰箱，他会独自用餐。

　　2019年6月1日，日本农林水产省前事务次官、曾任驻捷克大使的熊泽英昭，持刀杀死自己44岁长子熊泽英一郎，他行凶后报警，被警方逮捕。熊泽英昭供称，儿子已44岁却一直没有工作，宅在家里玩游戏，每个月花在购买游戏道具上面的花费就超过30万日元，还向父母叫嚣“生下我就要照顾我到死前最后一秒”。令人感到忧心的是，儿子最近开始抱怨附近小学传来的声音很吵，加上儿子本来就有暴力倾向，他担心儿子会跑去小学闹事，所以才会持刀杀害儿子。

　　2016年8月，丰中市内50岁的女儿在房屋的玄关处死亡，被发现时，其80多岁的父亲在屋内的被窝内死亡多时，已经白骨化。据推测，其父亲可能早已死亡，而其女则因盛夏中暑而死亡。据其邻居讲，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病弱的父亲照顾其女的起居生活。

　　2017年12月，北海道札幌市一位82岁的母亲在饥寒交迫中死亡，长年无业待在家里啃老的52岁女儿也同时死亡。2016年新潟县三条市70多岁的母亲将其50多岁的儿子杀害后，自杀身亡，其遗书上写道：“和儿子一同去丈夫身边”。而其儿子也是一位长年无业待在家里的啃老族。

　　在这里回答几个朋友们的问题。
　　我学习日语没有什么心得，如果一定要说的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比较喜欢语言，高中时的语文和英语一直是第一，还有一点是基础打得比较好。我是一个对任何事都很担心的人，误打误撞进了日语专业，害怕自己学不好在班级里没面子，所以从一开始就很认真。为了练习听力我每天带着耳机睡觉一边听录音一边睡着，每天一大早在没人的地方大声朗读。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比较喜欢语言。
　　我对数理化一窍不通，最低纪录分别是化学5分，物理17分，数学47分。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同学们通常数学考100分，我就只能考90几分，到四年级以后只能勉强及格，初中以后再也没有及格过。高考前一年为了数学拼了命也只考了115分，而且完全靠死记硬背。我现在的数学水平大概只有小学二年级，应用题一道也不会做，一看到数字公式就头昏眼花。高考过去二十多年，时至今日我仍然做噩梦，梦见要快高考了可是数学题一道也做不出来，吓出一身冷汗醒过来。
　　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我碰巧比较擅长日语而已。其他方面一无所长。

　　有很多朋友问怎么样能来日本，或者怎么样能来留学。我对这方面其实并不熟悉，如果熟悉的话我不会33岁才来日本。我当时也希望有一个办法能马上来日本，可是在日本没有亲人，也没有雄厚的资金，也没有特别的能力，所以思来想去只能靠留学。我当时也不知道留学的具体手续是什么，公司里有很多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同事，我不好意西问她们，因为她们大多是高中毕业时由父母安排去留学的，从她们的片言只语中大致了解到是通过中介，付了中介费，同时银行里要有一笔存款，还要担保人，而且一开始是去读语言学校等等。之前介绍过，我不好意思找中介，因为我好歹在日语一级考试中考过全国数一数二的成绩，如果让我去找中介从语言学校开始读，无论是自尊心，还是时间和金钱方面我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就是在日本雅虎网站上搜索“日本 大学院 留学”这几个关键字。（大学院就是硕士学院）。
　　绝大部分的大学院需要考数学，需要去日本考试，甚至需要先在导师名下读“研究生”，这个研究生不是国内的硕士，而是一种非正规生类似旁听（比旁听正规一些）。要考数学的话我根本没有希望，要去日本考的话我不知道怎么样办签证，要去读“研究生”的话我浪费不起那个时间，所以找了很长时间。老天开眼，让我找到一所学校不需要考数学，而且在上海复旦大学有考场，也不需要先读研究生。这些条件对当时的我来说再完美不过。需要的资料是大学毕业证学位证，大学时的成绩单，大学老师的推荐信和日本担保人的承诺书。这些我之前也介绍过，我因为当时已经毕业十几年了，根本无从练习大学老师，所以和大学沟通能否请公司领导写推荐信。大学同意后，我就和当时的日本人领导商量，请他为我写了推荐信并作我的担保人。所有资料齐全后，寄给大学，大学就寄了考试通知给我，然后我去复旦大学参加考试。这就是整个过程。
　　总结一下，我能够做到这些和我会日语可以用日语上网搜索信息可以用日语和大学交流有很大的关系，公司领导是日本人这一点也对我是很大的帮助，否则我根本没办法找担保人。也许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我现在工作的大学也招收留学生。我说过是一个公立大学法人下面有两所大学，A大学和其他大学一样招收条件是需要通过日语一级考试；而B大学对日语没有要求，相反是对英语有要求，因为上课都是用英语。一般来说，像B大学这样的大学很少，通常都需要日语达到一定的水平。

　　来日本的签证主要有以下几种。
　　外交（外交活动）；公务（国际机关的公共活动）；教授（在日本的大学或者专门学校从事研究或教育活动）；演艺（多指明星巡演，有一定收入的演艺活动）；宗教（可从事宗教活动） 报道（外国报道机关的报道活动）；投资&经营（从事经营或投资活动）；法律&会计事务（取得法定资格，从事法律和会计事务）；医疗(取得法定资格，从事医疗活动）；研究（和日本相关机构签署协议后可从事研究活动）；教育（在日本的小中高校、专修学校等各种学校从事教育活动）；技术（具备一定的理工科等自然学科的技术和知识）；人文知识&国际业务（具备法律，经济，社会等人文学科的知识）；企业内调动工作（外国职员到日本工作）；演出（专指戏剧，演奏会，话剧，运动会等的演出活出）；技能（具备某些特殊行业的技能)；文化活动（学术或艺术探讨，或者关于日本文化等方面的研究活动）；短期停留（观光，探亲访友，业务联络等目的）；留学（在大学，专门学校等从事学习活动）；研修（多指公司职员到日本进行专门的技术，技能等的培训）；家族滞在（配偶或子女可享受）；特定活动（法务大臣制定的活动）。此外还有“永住”；“日本人的配偶”；“永住者的配偶”；“定居者”等种类。
　　我一开始是留学签证，在市政府工作期间是人文知识&国际业务签证，后来是日本人的配偶，再后来是永住。
　　日本有很多中国人。2020年底的数据是有中长期签证的约77万8112人，其中有永住资格的是29万1603人。我现在生活的城市也有很多中国人，有时候走在路上或者带女儿去公园的时候都能听见中文。
　　我不知道别人是用什么签证来的，这么多人在日本有时候让我觉得别人来日本似乎很容易，如果这么容易的话我也希望十几年前有人给我指点一下好让我不要浪费那么多年的光阴。

　　虽然我是以日本人的配偶这个身份申请永住资格的，但是其实只要在日本认真工作认真纳税十年之后就可以申请。我结婚后有一年的时间因为工作关系两地分居，所以其实一开始我几乎连日本人的配偶这个在留资格都申请不到，在入境管理处被工作人员盘问，甚至被怀疑是假结婚来骗取在留资格。我当时有正规工作在留资格是人文知识&国际业务签证，其实我没有必要换成“日本人的配偶”这个在留资格，但是我当时深爱我的丈夫，所以想换成“日本人的配偶”，结果反而遭受质疑在留资格反而缩短为一年。
　　我当时已经在日本留学工作了三年多，通常这种情况下和日本人结婚申请“日本人的配偶”在留资格比较容易申请到三年，我却反而被缩短了在留期间。分居这个事实对我很不利，一年的在留期间到了以后我去更新，居然还是只有一年，而当时女儿都已经出生了，我仍却然被怀疑是假结婚。第二次更新的时候才终于得到三年的在留期限，三年过后才终于申请到了永住。我如果一直以“人文知识&国际业务”这个在留资格的话反而不会有这么多波折反而会更顺利地申请到永住。似乎我做什么都要比别人都一些坎坷。

　　我申请永住资格并不是因为喜欢日本，只是因为这样的话对女儿好一些。就像很多朋友说的一样，日本人对非欧美人仍然很歧视，所以我这个中国人妈妈难免会连累女儿，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工作而且一定要从事正规职业的原因。如果我是全职主妇，越发会被人误解为是为了钱为了生存下去而通过中介从中国来日本嫁人的，越发会被人瞧不起，越发会连累女儿，说起来会是“这孩子是那个家里的，那个家的妈妈是中国人”。
　　日本机场入境的时候外国人和永住者以及日本人的通道不一样，我以前每次都是走外国人这条通道。2019年12月我一个人带女儿回国再次回到日本入境时，因为女儿是日本护照，所以机场人员让我抱着女儿走日本人的通道，当时明显感觉到工作人员的态度不一样，在排队时就和我女儿有说有笑，入境检查的工作人员也对我们笑脸相迎一句话也没问就让我过去了，和外国人通道时的态度明显不一样。当时忍不住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