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前面就到街上了，天也黑了，你也别想回家了。你想好了明天回家怎么骗你爸妈吗？”
“早想好了。不是说和朱爱云出去旅游吗？转来晚了在爱云家住了一宿。”
她庆幸自己的”拖“字起了作用。因为她还有一件计划中的事——录歌还没有完成。她要留下她的歌声，让他在今后的岁月里不感到寂寞。
从街上经过的时候，他去供销社买了一瓶肉罐头，又买了一瓶二两装的劲酒。
他和她一前一后回到宿舍。和他住一排的其它老师因没有上复读班的课，都还在家中休暑假，所以并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去食堂打了一些饭菜，又去提回满满一桶热水和两瓶开水。
关上门，他拿出平时洗衣服用的那个大号脚盆，将桶里的水到了一多半在盆里，对她说：“你先洗吧！洗完了再吃饭舒服些。”
她说：“不如我们一起洗吧！我还没有与你一起洗过澡呢。”
“这能成吗？”
“我看可以。试试吧！”
她与他脱光衣服先后上到水盆里，用碗舀水往对方的身上浇；然后面对面紧贴在一起摩挲，互相用手搓遍对方每一寸肌肤.......
他平时本来不喝酒，今天喝了二两劲酒，特别兴奋。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白天她在池塘里洗澡的画面，兴奋变成了亢奋。
30.
她附在他耳边说：“听傅璐璐说你们男人都喜欢女孩主动，今天我就主动一回，让你今后不论什么时候和在什么地方都忘不了我。”于是，在她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传说中的仙境，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让他真想一辈子住在那里不出来.......
........
当风平浪静后，他问她：“你看傅璐璐他们结婚都快三年了，怎么还没有小孩哦？一块看起来肥沃的土地，却是块不毛之地，寸草不生。”
她说：“谁知道呢？这大概就是命吧！世界上少有完美的人生，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缺憾。就像我和你，爱得死去活来却不能在一起。”
他说：“不会的，你等着吧。三年后，我一定兑现我的诺言！”
她说：“算了吧，不说这些不愉快的话了。我们还是起来去录歌吧。”
这晚他们一共录了五首歌，都是她唱的。这五首歌分别是：
第一首：
我走过青草地，漫步在小河堤，让阳光拥着我，让风儿抱我。远山青又青，蔚蓝的天和地，凝望着流云，我想起了你。假如说我真的没有情，我为什么时时惦记着你；假如说我真的不喜欢你，早已经把你忘记.........
第二首：
白帆飘荡在大海里，小鸟翻飞在蓝天里，小溪奔流在高山里，花儿开放在春天里。世上纵有万般情意，只有爱是永远的。人世间纵有万般情意，只有爱是不会忘记的........
第三首：
《万水千山总是情》：莫说青山多障碍，风也疾风也劲，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莫说水中多变幻，水也清水也静，柔情似水爱共永。不怕罡风吹散了热爱，万水千山总是情。聚散也，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31.
第四首：
李商隐的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啊.......相见难；啊.......别亦难。蜡炬成灰泪始干。
第五首：
只有分离时候，才知时光短暂。纵有万语千言，难诉心中留恋。今宵我的歌声，永远把你陪伴；明朝你的思念，也会把我挂牵........
录完歌，他一把抱起她回到床上。早上撒在床上的栀子花已经蔫了，他怜惜地一朵朵拾起，放进装着水的碗里。然后搂找她，轻轻地拍打着她慢慢进入梦乡.......
她睡不着。想到的和没想到的事都做了，她可以安然地离开他了。但是，当他哪一天找不见她的时候，他会怎么样？依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想到这里，她倒真心希望他能把她忘却，但另一个心却害怕他真的把她忘却。站在他的角度，一手亲情、一手爱情，他一样都不想放弃；但现实是亲情和爱情犹如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绝对不会比自己轻。他虽然承诺三年后离婚娶她，若离不成就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从头开始。但她已经23岁了，父母能让她继续在家里呆三年吗？女人的生理和心理是需要男人经常浇灌和抚慰的，特别是体验过男欢女爱的青年男女尤其是这样，这些他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给予吗？显然不能。再者，即使三年后他成功离了婚，他和她就一定幸福吗？若站在他妻子和子女的角度想是不是一样残忍？因为他们毕竟都是无辜的啊！那到底是谁错了呢？难道我和他追求自己的幸福错了吗？她不得而知........
半夜醒来，他发现她还睁着眼睛，眼角噙着泪水。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因为他心里同样也不好受。他不知说什么可以减轻她内心的痛苦，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捧起她的脸，吻着她脸上的泪，可是她的泪水却越吻越多.......
为了不让她哭，他紧紧搂住她说：“你今天的日光浴真美，比西洋画《浴女》还美。我在路上就想好了一首诗，现在就念给你听听：玉润尚有疵，冰清温柔少。白云悠悠过，花开香袅袅。红蕊绽玉柱，银盘托玛瑙。看尽园中花，唯有洁茹好。”
她说：“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我怎么听起来感觉色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