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已 2022-03-04 14:28:16
张局长好样的，为民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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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节草》寻出版
儿子王旭开过春七岁了，下半年就要报名上小学，可报名需要户口本，城关镇几所小学只招有户口的城里小孩。中国的户籍制度王世华一直搞不明白，小孩的家庭出身随父亲，父亲是地主分子，儿子的家庭出身就是地主，尽管母亲是响当当的贫下中农成份，可对子女来说不起任何作用，并不因为母亲家庭出身好，子女就不受到歧视。可小孩的户口又随母亲，母亲是农村人口，生下的小孩就是农村户口。尽管父亲是城镇户口，可对生下的小孩不起任何作用。在石城黄宗英是没有户口的黑人，儿子王旭、女儿王岚也是没有户口的小黑人。
黄宗英的户口现在还在岭西的一个偏僻小山沟里，学习董加耕，立志在农村，十六年前她和岭西城里的一帮有志青年插队到岭西的羊场公社。怀着一腔热血的黄宗英对未来充满无限的瑕想，出工她走在前面，收工她走在后面，苦活累活她抢着去干，每次开会她都争着发言。可再好的表现抵挡不了地主的家庭成份，抢着干活，反而落个动机不纯、伪装积极、骗取贫下中农信任的帽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等知青家庭出身好，父母是当官的，他们有的成了工农兵学员走进了大学校门。有的当了代课教师，有的当了公社干部，更多的是返回县城，跨进工厂的大门，成了工人阶级的一员。
二等知青家庭出身好，家里有钱，三天两瓶酒，五天一条烟，过年过节拎着一大包，巴结大队支书，公社书记，也跟着一等知青纷纷离开了羊场。
黄宗英的户口现在还在岭西的一个偏僻小山沟里，学习董加耕，立志在农村，十六年前她和岭西城里的一帮有志青年插队到岭西的羊场公社。怀着一腔热血的黄宗英对未来充满无限的瑕想，出工她走在前面，收工她走在后面，苦活累活她抢着去干，每次开会她都争着发言。可再好的表现抵挡不了地主的家庭成份，抢着干活，反而落个动机不纯、伪装积极、骗取贫下中农信任的帽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等知青家庭出身好，父母是当官的，他们有的成了工农兵学员走进了大学校门。有的当了代课教师，有的当了公社干部，更多的是返回县城，跨进工厂的大门，成了工人阶级的一员。
二等知青家庭出身好，家里有钱，三天两瓶酒，五天一条烟，过年过节拎着一大包，巴结大队支书，公社书记，也跟着一等知青纷纷离开了羊场。
更有甚者，知青点的几个女知青为了返城，她们向大队支书、公社书记奉献了自已的贞操。好几回大队支书，公社书记拿着招工表在黄宗英面前晃来晃去，小黄，只要你陪我睡两个晚上，这张表就是你的。
高傲的黄宗英不为所动，她发誓宁愿老死在夹皮沟里，也不会把贞操奉献给两个糟老头子。七四年一股返城风把黄宗英刮回岭西，她成了一名没有户口的回流知青。七六年王世华带着黄宗英到羊场办理结婚登记，黄宗英再次返回知青点，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当年干打垒的知青房只剩下一排断壁残垣。
一个是没有户口没有工作的回城知青，一个是蜗居夹皮沟里的臭老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同的遭遇产生了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语言让他们结成了终身伴侣。开始王世华想把黄宗英的户口迁到坡上牧场，可坡上牧场是国营牧场，员工都是农业工人，要进牧场不但是城镇户口，而且还要有计委的招工指标。
听说王世华的爱人是个农村户口，坡上牧场附近的公社书记、大队支书都对王世华深表同情，纷纷欢迎王世华到他们那里安家。可这里离县城太远，王世华不甘心让自已的子女变成地地道道的农民。王世华找到了老校友杨思秦。
“小事一桩，西口公社平川大队老支书和我是老朋友，我 准能解决问题。”
谁知平川大队的老支书是个老江湖，杨思秦已是昨日黄花，调离石城多年，蔬菜公司已派出新的指导人员。再说水泥已不紧张，没有必要再去舍近求远找杨思秦帮忙，落户城郊的蔬菜队也成了泡影。
高傲的黄宗英不为所动，她发誓宁愿老死在夹皮沟里，也不会把贞操奉献给两个糟老头子。七四年一股返城风把黄宗英刮回岭西，她成了一名没有户口的回流知青。七六年王世华带着黄宗英到羊场办理结婚登记，黄宗英再次返回知青点，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当年干打垒的知青房只剩下一排断壁残垣。
一个是没有户口没有工作的回城知青，一个是蜗居夹皮沟里的臭老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同的遭遇产生了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语言让他们结成了终身伴侣。开始王世华想把黄宗英的户口迁到坡上牧场，可坡上牧场是国营牧场，员工都是农业工人，要进牧场不但是城镇户口，而且还要有计委的招工指标。
听说王世华的爱人是个农村户口，坡上牧场附近的公社书记、大队支书都对王世华深表同情，纷纷欢迎王世华到他们那里安家。可这里离县城太远，王世华不甘心让自已的子女变成地地道道的农民。王世华找到了老校友杨思秦。
“小事一桩，西口公社平川大队老支书和我是老朋友，我 准能解决问题。”
谁知平川大队的老支书是个老江湖，杨思秦已是昨日黄花，调离石城多年，蔬菜公司已派出新的指导人员。再说水泥已不紧张，没有必要再去舍近求远找杨思秦帮忙，落户城郊的蔬菜队也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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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落脚的地方黄宗英就不能去生产队点卯，到时间就没有地方分给黄宗英和小孩的口粮。王世华成了一个要饭的叫化子，田忠名、周光春、岭西的哥哥嫂嫂，每年都要支持王世华几十斤粮票，帮助王世华度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岁月。
粮票事小，不行还可以买一点黑市粮，可王旭读书是个大事，总不能把王旭带到坡上牧场，去读一所农村小学。正当王世华一愁莫展的时候，他接到了农业局人秘股长的电话。
“王场长，请你立即赶到局里，一个天大的好事在等你。”人秘股长在卖关子，什么好事他不肯透露。“明天你把烟准备好，再带上五十块钱，到时候还得请我们吃饭喝酒。”
天大的好事，那一晚王世华一夜未眠，是升官了，提拔他当局长？是发财了，自已又涨一级工资？是照顾夫妻关系把他调到县城？然而升官发财，工作调动，王世华都看得很淡，这是农业局人所共知的事实。
王世华不抽烟，他还是准备了两包烟。张瘸子局长向他宣布了天大的好事，县委县政府落实知识分子的政策，他的老婆黄宗英和儿子王旭、女儿王岚不但转成非农业人口，黄宗英还成了石城一小的一名老师。
原来邓大人开恩，凡是和知识分子结婚的农村青年，包括他们的子女，随着爱人评上技术职称，都可以转成城市户口。从此农村姑娘转成非农业人口又多了一条途径，嫁给一个军官，当一名随军家属可以离开农村，嫁给一名大学生，成为臭老九的婆娘，同样可以农转非。
粮票事小，不行还可以买一点黑市粮，可王旭读书是个大事，总不能把王旭带到坡上牧场，去读一所农村小学。正当王世华一愁莫展的时候，他接到了农业局人秘股长的电话。
“王场长，请你立即赶到局里，一个天大的好事在等你。”人秘股长在卖关子，什么好事他不肯透露。“明天你把烟准备好，再带上五十块钱，到时候还得请我们吃饭喝酒。”
天大的好事，那一晚王世华一夜未眠，是升官了，提拔他当局长？是发财了，自已又涨一级工资？是照顾夫妻关系把他调到县城？然而升官发财，工作调动，王世华都看得很淡，这是农业局人所共知的事实。
王世华不抽烟，他还是准备了两包烟。张瘸子局长向他宣布了天大的好事，县委县政府落实知识分子的政策，他的老婆黄宗英和儿子王旭、女儿王岚不但转成非农业人口，黄宗英还成了石城一小的一名老师。
原来邓大人开恩，凡是和知识分子结婚的农村青年，包括他们的子女，随着爱人评上技术职称，都可以转成城市户口。从此农村姑娘转成非农业人口又多了一条途径，嫁给一个军官，当一名随军家属可以离开农村，嫁给一名大学生，成为臭老九的婆娘，同样可以农转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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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龙大山荣评政工师 王世华一夜升四级
在评定技术职称时，只有杨思秦十分窝火，靠着石城工作的那两年，龙川水泥厂职称评定小组才给她评为助理农艺师。职评小组告诉她，评定初级技术职称对她已是一个照顾，水泥厂是工业企业，不需要农业技术人员，要想晋升中级职称，她必须改行。
听说田忠名晋升为农艺师，杨思秦气得牙根发痒，十二年后她再一次落在田忠名之后。嫉妒之余杨思秦似乎感到一点后悔，当初要是不离开石城，当初要是和田忠名结婚，这次她肯定晋升为中级职称。可熊掌和鱼不可兼得，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买。
“思秦，我的中级职称批下来了！”
晚上带着浑身酒气的龙大山将大红色丝绒封面的政工师证书递给杨思秦。为了庆贺中级职称的批准，厂党委书记、厂工会 、厂团委书记、政工处长、党办主任，厂里政工系列的一帮干部在龙川饭店会餐，一个个开怀畅饮，喝的酒气冲天。
“什么狗屁政工师，国际上根本没有这个职称。你们这帮政工干部看到人家评定技术职称眼红，也弄个什么政工师来进行自我安慰，擦屁股还嫌多几个字。”
杨思秦看也不看，就将龙大山的证书摔到桌上。下午她正为职称评定而懊恼，一听说丈夫的中级职称也批下来了，杨思秦更是满肚子来气。一个连外语都没有挨过边的小学生居然还评上中级职称，杨思秦更加感到失落和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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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小看政工师，他和工程师、会计师、经济师一样，都属中级职称。以后厂里要改革干部制度，一律实行凭证上岗。”
“你歇歇吧，龙大山。现在许多企业都推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由厂长组阁，为了精简庞大的管理机构，都采取因事设科，因科聘用。纷纷将政工科和党委办或者工会合并。龙大山，我看你这个政工处长也当不了几天。”
“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建设的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只要共产党执政，就必须政治挂帅，就需要做艰苦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
“龙大山，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听你们的说教？现在一切向‘钱’看，老百姓要的是实惠，你难道忘记去年厂里植树造林的教训了吧。”
去年春天，为了美化环境，保持水土，厂里买了几千棵白杨、水杉，种在生活区的后山上。厂党委王书记亲自出马，通过广播号召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全厂职工参加义务植树。可喊了半天，喊破了嗓子，工地上只稀稀拉拉地到了几个中层干部。
天气干燥，为了防止树苗晒死，赵厂长在广播里宣布，今年植树采取承包责任制。包栽包管包活，三年内不死，一棵树每年奖励五元，死一棵一次赔偿六元。职工立马纷纷向后山跑去，有人一气栽了十多棵树，不到两个小时，几千棵树全部栽完。如今后山绿树成荫，莺歌燕舞，成了全厂职工休闲纳凉的最佳活动厂所。“责任状一签，责任在肩”，为此岭南日报进行了长篇报导，对龙川水泥厂的做法进行了充分肯定，并作为一条经验在全省推广。
“你歇歇吧，龙大山。现在许多企业都推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由厂长组阁，为了精简庞大的管理机构，都采取因事设科，因科聘用。纷纷将政工科和党委办或者工会合并。龙大山，我看你这个政工处长也当不了几天。”
“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建设的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只要共产党执政，就必须政治挂帅，就需要做艰苦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
“龙大山，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听你们的说教？现在一切向‘钱’看，老百姓要的是实惠，你难道忘记去年厂里植树造林的教训了吧。”
去年春天，为了美化环境，保持水土，厂里买了几千棵白杨、水杉，种在生活区的后山上。厂党委王书记亲自出马，通过广播号召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全厂职工参加义务植树。可喊了半天，喊破了嗓子，工地上只稀稀拉拉地到了几个中层干部。
天气干燥，为了防止树苗晒死，赵厂长在广播里宣布，今年植树采取承包责任制。包栽包管包活，三年内不死，一棵树每年奖励五元，死一棵一次赔偿六元。职工立马纷纷向后山跑去，有人一气栽了十多棵树，不到两个小时，几千棵树全部栽完。如今后山绿树成荫，莺歌燕舞，成了全厂职工休闲纳凉的最佳活动厂所。“责任状一签，责任在肩”，为此岭南日报进行了长篇报导，对龙川水泥厂的做法进行了充分肯定，并作为一条经验在全省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