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续资治通鉴长编》

  


  
  壬寅四月十六日,独坐书斋,忽睹中华书局1992版,2008年印刷之《续资治通鉴长编》,遂收拢宋代相关资料。得中华书局1977《宋史》第一版全四十册,中华书局简体字本二十四史《宋史》四一-五一册,中华书局1976第一版之《两宋农民战争史料汇编》全四册,中华书局未知年代《续资治通鉴》二-八册(少第六册),不禁有天下好书尽入吾斋之感。又忆《长编》到手时,恰先父查出恶疾,而今已故三年矣,昨过其墓,墓木已拱,悲从心来。前几日某亦脑梗就医,未知一生得读完是书否,心坠坠。故自今日起读是书,与《全编》似,亦随手上传,博诸位君一笑。得进楼主志。

  
  “不禁有天下好书尽入吾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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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醉扶墙走 2022-05-17 09:56:43
  这是小得意啊?!不过现在觉得,读书也费眼伤身,适宜每天小读,控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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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台善意。
  2、 (正月初二)壬寅(960/2/1),殿前司副都點檢、鎮寧軍節度使太原慕容延釗將前軍先發。時都下讙言,將以出軍之日策點檢為天子,士民恐怖,爭為逃匿之計,惟內庭晏然不知。《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恭帝即位,(慕容延釗)改鎮寧軍節度,充殿前副都點檢,復為北面行營馬步軍都虞候。
  .....太祖即位,延釗方握重兵屯真定,帝遣使諭旨,許以便宜從事。延釗與韓令坤率所部兵按治邊境,以鎮靜聞。太祖嘉之,加殿前都點檢、同中書門下二品,避其父名故也(延钊父名章)。
  .... 初,延釗與太祖友善,顯德末,太祖任殿前都點檢,延釗為副,常兄事延釗;及即位,每遣使勞問,猶以兄呼之。...《宋史卷二百五十一 列傳第十 慕容延釗》
  建隆四年,山南東道節度使慕容延釗卒,太祖素服發哀。其後趙普薨,太宗亦如之。《宋史卷一百二十四 志第七十七 禮二十七 凶禮三》
  如建隆初慕容延钊除同平章事,以父名章,改为同中书门下二品;《 宋会要辑稿 仪制一三》
  观索引,《宋史》为太祖讳也。太祖欲得天下久矣,其万事俱备,只欠推拥,第一为其带兵拥立者,非亲信不可也。《延钊传》仅言其为太祖副手,太祖极为信任此人,即位后许其便宜行事。初无异议,某捡得延钊卒,太祖素服发哀句,此凶礼中事主之弟礼也,勾连兄事延钊,虽王位而不改,避延钊父讳改任其官职,(五代后唐明宗长兴四年(933)冯赟为相,因平章事字犯其父名,敕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同中书门下二品,太祖沿用耳。)皆为兄弟行所为,故某大胆推测,延钊与太祖当为结拜兄弟,其关系非同小可也。惟有如此,太祖才能从容布置,几为脱脱骗矣,当浮一杯。

  
  3、(正月初三)癸卯(960/2/2),大軍出愛景門,紀律嚴甚,眾心稍安。軍校河中苗訓者號知天文,見日下復有一日,黑光久相磨盪,指謂太祖親吏宋城楚昭輔曰:「此天命也。」
  是夕,次陳橋驛,將士相與聚謀曰..... 都押衙上黨李處耘,具以其事白太祖弟匡義。即與處耘同過歸德節度掌書記薊人趙普,語未竟,諸將突入,稱說紛紜,普及匡義各以事理逆順曉譬之,曰「太尉忠赤,必不汝赦。」諸將相顧,亦有稍稍引去者。已而復集,露刃大言曰:「軍中偶語則族。今已定議,太尉若不從,則我輩亦安肯退而受禍。」普察其勢不可遏,與匡義同聲叱之....乃各就坐聽命。普復謂曰:「外寇壓境,將莫誰何,盍先攘卻,歸始議此。」諸將不可,曰:「方今政出多門,若竢寇退師還,則事變未可知也。但當亟入京城,策立太尉,徐引而北,破賊不難。太尉苟不受策,六軍決亦難使向前矣。」普顧匡義曰:「事既無可奈何,政須早為約束。」因語諸將曰:「興王易姓,雖云天命,實繫人心。前軍昨已過河,節度使各據方面,京城若亂,不惟外寇愈深,四方必轉生變。若能嚴敕軍士,勿令剽劫,都城人心不搖,則四方自然寧謐,諸將亦可長保富貴矣。」皆許諾,乃共部分。夜,遣衙隊軍使郭延贇(延贇,不詳何許人。建隆二年七月,鐵騎左廂第二都指揮使郭延贇領信州刺史。)馳告殿前都指揮使浚儀石守信、殿前都虞侯洛陽王審琦。(審琦,初見顯德三年。)守信、審琦,皆素歸心太祖者也。將士環列待旦。
  太祖醉臥,初不省。甲辰黎明,四面叫呼而起,聲震原野。普與匡義入白太祖,諸將已擐甲執兵,直扣寢門曰:「諸將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太祖驚起披衣,未及酬應,則相與扶出聽事,或以黃袍加太祖身,且羅拜庭下稱萬歲。太祖固拒之,眾不可,遂相與扶太祖上馬,擁逼南行。....太祖度不得免,乃攬轡誓諸將曰:「汝等自貪富貴,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矣。」眾皆下馬,曰:「惟命是聽。」太祖曰:「少帝及太后,我皆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我比肩之人也,汝等毋得輒加凌暴。近世帝王,初入京城,皆縱兵大掠,擅劫府庫,汝等毋得復然,事定,當厚賞汝。不然,當族誅汝。」眾皆拜。乃整軍自仁和門入,秋毫無所犯。先遣客省使大名潘美見執政諭意,又遣楚昭輔慰安家人。殿前都點檢公署在左掖門內,時方閉關,設守備。及昭輔至,石守信開關納之。
  宰相早朝未退,聞變,范質下殿執王溥手曰:「倉卒遣將,吾輩之罪也。」爪入溥手,幾出血。溥噤不能對。
  天平節度使、同平章事、侍衛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在京巡檢太原韓通,自內廷惶遽奔歸,將率眾備禦。散員都指揮使蜀人王彥昇遇通於路,躍馬逐之,至其第,第門不及掩,遂殺之,并其妻子。
  諸將翊太祖登明德門,太祖令軍士解甲還營,太祖亦歸公署,釋黃袍。俄而將士擁質等俱至,太祖嗚咽流涕曰:「吾受世宗厚恩,為六軍所迫,一旦至此,慚負天地,將若之何?」質等未及對,散指揮都虞侯太原羅彥瓌挺劍而前曰:「我輩無主,今日必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質等不知所為,溥降階先拜,質不得已從之,遂稱萬歲。
  太祖詣崇元殿行禪代禮。召文武百官就列,至晡,班定,獨未有周帝禪位制書,翰林學士承旨新平陶穀出諸袖中,進曰:「制書成矣。」遂用之。宣徽使引太祖就龍墀北面拜受。(國史、實錄及他傳記並無宣徽使姓名,疑即昝居潤也。)宰相扶太祖升殿,易服東序,還即位。羣臣拜賀。奉周帝為鄭王,太后為周太后,遷居西京。《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七年春,北漢結契丹入寇,命出師禦之。次陳橋驛,軍中知星者苗訓引門吏楚昭輔視日下復有一日,黑光摩盪者乆之。夜五鼓,軍士集驛門,宣言策點檢為天子,或止之,衆不聽。遲明,逼寢所,太宗入白,太祖起。諸校露刃列于庭,曰:「諸軍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未及對,有以黃衣加太祖身,衆皆羅拜,呼萬歲,即掖太祖乘馬。太祖攬轡謂諸將曰:「我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馬曰:「唯命。」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軰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諸將皆載拜,肅隊以入。副都指揮使韓通謀禦之,王彥昇遽殺通於其第。
  太祖進豋明德門,令甲士歸營,乃退居公署。有頃,諸將擁宰相范質等至,太祖見之,嗚咽流涕曰:「違負天地,今至于此!」質等未及對,列校羅彥瓌按劍厲聲謂質等曰:「我軰無主,今日須得天子。」質等相顧,計無從出,乃降階列拜。召文武百僚,至晡,班定。翰林承旨,陶榖出周恭帝,禪位制書于袖中,宣徽使引太祖就庭,北面拜受已,乃掖太祖升崇元殿,服袞冕,即皇帝位。遷恭帝及符后于西宮,易其帝號曰鄭王,而尊符后為周太后。《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周趙匡胤率兵禦遼,次陳橋驛將士謀奉為天子,趙匡義趙普部分待旦,因入帳白之目,陳橋兵變論者疑宋祖實與其謀,盖彼時匡義以手足之親、趙普以心腹之寄毅然部分,復入帳中密白,使非微窺宋祖隠微,豈至若此?且其受命而出因變而返,遽行禪代,絶無愧辭,更足啟後人訾議。雖當時朝不易位,市不易肆,其後布武修文,撥亂反正。而其得國之不以道,又豈能曲為原諒哉。《評鑑闡要 卷七》
  苗訓,河中人,善天文占候之術。仕周為殿前散員右第一直散指揮使。顯德末,從太祖北征,訓視日上復有一日,久相摩盪,指謂楚昭輔曰:「此天命也。」夕次陳橋,太祖為六師推戴,訓皆預白其事。既受禪,擢為翰林天文,尋加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宋史卷四百六十一 列傳第二百二十 方技上 苗訓》
  太祖時領殿前親軍,繼勳罷鎮,世宗以處耘隸太祖帳下,補都押衙。會太祖出征,駐軍陳橋,處耘見軍中謀欲推戴,遽白太宗,與王彥昇謀,召馬仁瑀、李漢超等定議,始入白太祖,太祖拒之。俄而諸軍大譟,入驛門,太祖不能却。處耘臨機決事,謀無不中,太祖嘉之,授客省使兼樞密承旨、右衞將軍。《宋史卷二百五十七 列傳第十六 李處耘》
  太祖北征至陳橋,被酒臥帳中,衆軍推戴,普與太宗排闥入告。《宋史卷二百五十六 列傳第十五 赵普》
  及太祖北征,為六師推戴,自陳橋還府署。時質方就食閤中,太祖入,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謁見。太祖對之嗚咽流涕,具言擁逼之狀。質等未及對,軍校羅彥瓌舉刃擬質曰:「我輩無主,今日須得天子。」太祖叱彥瓌不退,質不知所措,乃與溥等降階受命。《宋史卷二百四十九 列傳第八 范质》
  太祖北征,为六师推戴。自陈桥还府署。质方就食閤中,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谒见。太祖对之流涕,具言拥逼状。质等未及对,军校罗彦瓌举刃拟质曰:”我辈无主,今日须得天子”太祖叱彦瓌不退,质不知所措,乃与溥等降阶受命加兼侍中罢参知枢宻奏封。《钦定续通志卷六百八 贰臣传宋 范质》(此条抄书宋史)
  我太祖北征,爲六师推戴。自陈桥入城还府第,时质方就食閤中,闻太祖入,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谒见。质执溥手曰:“仓卒遣将,吾侪之罪也。”爪入溥手几出血,溥无语。既见太祖,质曰:”先帝养太尉如子,今身未令奈何?”太祖性仁厚,呜咽流涕曰:”吾受世宗厚恩,今爲六军所逼,一旦至此,将若之何?”军校罗彦瓌按劒厉声向质曰:”我辈无主,今日须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质知势不可遏曰:”事已尔无太仓卒,自古帝王有防位之礼,今可行也。”因具陈之,且曰:“太尉既以礼受防,则事太后如母,养少主如子,无负先帝旧恩。”太祖挥涕许诺,然后率百官成礼,太祖由此深敬重质。《东都事略卷十八 列传一》
  太祖奉詔北征,至陳橋為諸軍推戴,通在殿閣,聞有變,惶遽而歸。軍校王彥昇遇通於路,策馬逐之,通馳入其第,未及闔門,為彥昇所害,妻子皆死。《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韓通》
  太祖北征,至陳橋,為衆推戴。彥昇以所部先入京,遇韓通於路,逐至第殺之。初,太祖誓軍入京不得有秋毫犯,及聞通死,意甚不樂。以建國之始,不及罪彥昇,拜恩州團練使、領鐵騎左廂都指揮使。《宋史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王彥昇》
  初,太祖將受禪,未有禪文,穀在旁,出諸懷中而進之曰:「已成矣。」太祖甚薄之。《宋史卷二百六十九 列傳第二十八 陶穀》
  某案;是则李焘所述极为精彩,戏剧性十足,北影北戏编导专业当以此则为范,尤有个性者,路人甲乙也。余不忍删节,今细读之,以消永日。
  癸卯(960/2/2),大军出发,时有素称知天文者苗训见日复一日,谓人曰:“此天命也”。所谓之人,恰为太祖亲兵。《宋史 苗训传》前有引,曰:“夕次陈桥,太祖为六师推戴,训皆有预白其事。”此路人甲,负责舆论制造。
  是夕(960/2/2),众将入见赵匡义、赵普言推戴事,匡义、普曰:“太尉忠赤,必不汝赦。”众将退复进,露刃大言曰:“军中偶语则族。今已定议,太尉若不从,则我辈亦安肯退而受祸。”匡义等与众将配合极为默契,前者仅言不赦,后者即言灭族,是把众军士推向绝路,非拥戴不可活也。此路人乙,负责引人下水,为虎作伥。匡义等人必惺惺作态,以示无辜,此路人乙索性道出计划,匡义等“无奈”接受,诫诸将听令,推戴之事完成。
  太祖归京,见周之宰相范质、王溥,自表清白,是则描写大好:“质等未及对,散指揮都虞侯太原罗彦瓌挺剑而前曰:「我辈无主,今日必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而质反应不急,溥即先拜,质遂而拜之,朝中大臣搞定,皇权得矣。罗彦瓌、王溥为路人丙,负责恐吓引导周之权臣,以得天下。
  最后两人,为路人丁,惟其二人不按剧本演绎,漏出马脚,为太祖不怿。散员都指挥使蜀人王彦升,未定韩通欲反抗否而灭其门,违太祖归京后不杀一人之规定,终生未得高官;“行禅代礼:至晡,班定,独未有周帝禅位制书,翰林学士承旨新平陶谷出诸袖中,进曰:「制書成矣。」遂用之。”《宋史 陶谷》传:“太祖甚薄之。”此人之为,当是打乱太祖之计划,禅位制书太祖早即有打算,陶谷此举,是谓拍马不成拍马脚,大可发一噱。
  然则周朝“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宋史 韩通传》言及其闻变惶恐,欲归家为人灭门,评价通未必为忠,其事唐、晋、汉、周四朝在前,故不入《五代史》。周相范质,难为评价,闻兵变,第一反应为派赵出兵,是大错,为人质见赵匡胤而反应不及时,皆表明其人不知情也。然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史书入二臣,必也。前所有引,为其哀之。
  一出大戏,诸君观之,
  @燕妈 2022-05-18 20:58:10
  扫描,输入电脑的吗?书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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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只会手机照相,图片输入,《长编》文字既如此上传的,其他手打,谢谢赏光。

  
  4、(建隆元年春正月初五)乙巳(960/2/4),詔因所領節度州名,定有天下之號曰宋。改元,大赦,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內外馬步軍士等第優給。命官分告天地、社稷。遣中使乘傳齎詔諭天下,諸道節度使,又別以詔賜焉。《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遷恭帝及符后于西宮,易其帝號曰鄭王,而尊符后為周太后。《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建隆元年春正月乙巳,大赦,改元,定有天下之號曰宋。賜內外百官軍士爵賞,貶降者叙復,流配者釋放,父母該恩者封贈。遣使徧告郡國。《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制封周帝為鄭王,以奉周祀,正朔服色一如舊制,奉皇太后為周太后《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 周書十一 恭帝紀》
  漢帝以眾望在魏,乃召群公卿士,告祠高廟。使兼御史大夫張音持節奉璽綬禪位(时为十月十三日,献帝延康元年十月乙卯220/11/25).... 乃為壇於繁陽。庚午(十月二十九日),王升壇即阼,百官陪位。事訖,降壇,視燎成禮而反。改延康為黃初,大赦。
  黃初元年十一月癸酉,以河內之山陽邑萬戶奉漢帝為山陽公,行漢正朔,以天子之禮郊祭,上書不稱臣,京都有事于太廟,致胙;《三國志卷二 魏書二 文帝紀第二》
  泰始元年冬十二月丙寅(十七266/2/8),設壇于南郊,百僚在位及匈奴南單于四夷會者數萬人,柴燎告類于上帝...... 於是大赦,改元。賜天下爵,人五級;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穀,人五斛。復天下租賦及關市之稅一年,逋債宿負皆勿收。除舊嫌,解禁錮,亡官失爵者悉復之。
  丁卯,遣太僕劉原告于太廟。封魏帝為陳留王,邑萬戶,居於鄴宮;.....
  己巳,詔陳留王載天子旌旗,備五時副車,行魏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如魏舊,上書不稱臣。《晉書 卷三 帝紀第三》
  六月,至京師。晉帝禪位于王。
  永初元年夏六月丁卯(六月十四420/7/10),設壇於南郊,即皇帝位,柴燎告天。...
  己卯(六月二十六日420/7/22),改晉泰始曆為永初曆。
  封晉帝為零陵王,全食一郡。載天子旍旗,乘五時副車,行晉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用晉典。上書不為表,答表勿稱詔。《宋書卷三 本紀第三 武帝下》
  某案:兹不多录,《关于清帝逊位后之优待条件》以照片附首,拍自溥仪《我的前半生》。
  如前所引,赵匡胤得位后,当即改元,此无可厚非,毕竟名正言顺之需要。所引曹丕夺汉献帝、司马炎夺魏元帝曹奂,登基当日即改元,刘寄奴绅士,十二天后改元。虽如此,毕竟仓促。朱元璋,其登基 “洪武元年春正月乙亥,祀天地於南郊,即皇帝位。定有天下之號曰明,建元洪武”。而继承帝位者,往往于第二年改元,从容不迫。民国更是先改元,后退帝。是以改元时间之长短,亦可判定得大统之正否。
  对前帝之优待条件,各朝不同:爵位,曹丕给公、司马炎封王、刘裕封王,赵匡胤封王、民国政府以外国君主事溥仪,亦为王之,曹丕小气。政治待遇,无论魏、晋、前宋、宋、甚至民国,都给与前朝帝王之礼,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不变。住处,汉献帝归居封地、陈留王居邺宫-新朝国都、零陵王居于封地秣陵、周恭帝居西宮、溥仪居后宫,居都城多。综上。宋朝对前帝待遇与历史对比,不为最差。唐后主类,为宋之俘虏,不当依帝王礼待之。由此而言,对前朝帝王之待遇,亦是判定该朝得位正否。
  后人评价历朝,得位最正者,汉高祖、明太祖也,之所以喋喋不休强调得位正否,事关一朝之风气,一朝之特点。司马氏得晋,然东晋司马睿为其先辈耻之,西东两晋,以阴谋诡计为主,军事以投降后退为主,情况与两宋完全相似,与其不以正道得天下有关?此为某读是书之一因也。夫子有云;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清之剃头诗,亦有此理。录之,博各位一笑:
  闻到头堪剃,而今尽剃头。
  有头皆要剃,不剃不成头。
  剃自由他剃,头亦是我头。
  请看剃头者,人亦剃其
  抱歉。最后一句为:人亦剃其头。
  5、 汴都仰給漕運,故河渠最為急務。先是,歲調丁夫開浚淤淺,糗糧皆民自備。丁未,詔悉從官給,遂著為式。又以河北仍歲豐稔,穀價彌賤,命高其價以糴之。《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建隆元年(庚申,960)》
  1)汴河,自隋大業初,疏通濟渠,引黃河通淮,至唐,改名廣濟。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陰縣南為汴首受黃河之口,屬于淮、泗。每歲自春及冬,常於河口均調水勢,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載為準。歲漕江、淮、湖、浙米數百萬,及至東南之產,百物衆寶,不可勝計。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輸京師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內外仰給焉。故於諸水,莫此為重。其淺深有度,置官以司之,都水監總察之。然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歲易;易則度地形,相水勢,為口以逆之。遇春首輒調數州之民,勞費不貲,役者多溺死。吏又並緣侵漁,而京師常有決溢之虞。《宋史 卷九十三 志第四十六 河渠三 汴河上 》
  2)宋都大梁,有四河以通漕運:曰汴河,曰黃河,曰惠民河,曰廣濟河,而汴河所漕為多。太祖起兵間,有天下,懲唐季五代藩鎮之禍,蓄兵京師,以成彊幹弱支之勢,故於兵食為重。建隆以來,首浚三河,令自今諸州歲受稅租及筦榷貨利、上供物帛,悉官給舟車,輸送京師,毋役民妨農。開寶五年,率汴、蔡兩河公私船,運江、淮米數十萬石以給兵食。是時京師歲費有限,漕事尚簡。至太平興國初,兩浙既獻地,歲運米四百萬石。所在雇民挽舟,吏並緣為姦,運舟或附載錢帛、雜物輸京師,又回綱轉輸外州,主藏吏給納邀滯,於是擅貿易官物者有之。八年,乃擇幹彊之臣,在京分掌水陸路發運事。凡一綱計其舟車役人之直,給付主綱吏雇募,舟車到發、財貨出納,並關報而催督之,自是調發邀滯之弊遂革。
  (治平二年)宣徽南院使張方平言:「今之京師,古所謂陳留,天下四衝八達之地,利漕運而贍師旅。國初,浚河渠三道以通漕運,立上供年額,汴河六百萬石,廣濟河六十二萬石,惠民河六十萬石。廣濟河所運,止給太康、咸平、尉氏等縣軍糧,唯汴河運米麥,乃太倉蓄積之實。近罷廣濟河,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太倉,大衆所賴者汴河。議者屢作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舊。」
  先是,四河所運未有定制,太平興國六年,汴河歲運江、淮米三百萬石,菽一百萬石;黃河粟五十萬石,菽三十萬石;惠民河粟四十萬石,菽二十萬石;廣濟河粟十二萬石:凡五百五十萬石。非水旱蠲放民租,未嘗不及其數。至道初,汴河運米五百八十萬石。大中祥符初,至七百萬石。《宋史卷一百七十五 志第一百二十八 食貨上三 漕運》


  3)宋承唐、五季之後,太祖興,削平諸國,除藩鎮留州之法,而粟帛錢幣咸聚王畿;《宋史卷一百七十三 志第一百二十六 食貨上一 農田》
  4)唐憲宗時,分天下之賦以為三,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留州。宰相裴垍又令諸道節度觀察,調費取於所治州,不足則取於屬州,而屬州送使之餘與其上供者皆輸度支。《欽定續通典卷八 食貨八 賦稅上》
  5)自唐建中初變租庸調法作年支兩稅,夏輸毋過六月,秋輸毋過十一月,遣使分道按率。其弊也,先期而苛斂,增額而繁征,至于五代極矣。
  凡歲賦,穀以石計,錢以緡計,帛以匹計,金銀、絲綿以兩計,藁秸、薪蒸以圍計,他物各以其數計。至道末,總七千八十九萬三千;天禧五年,視至道之數有增有減,總六千四百五十三萬。其折變及移輸比壤者,則視當時所須焉。《宋史卷一百七十四 志第一百二十七 食貨上二 賦稅》
  6)役出於民,州縣皆有常數。宋因前代之制,以衙前主官物,以里正、戶長、鄉書手課督賦稅,以耆長、弓手、壯丁逐捕盜賊,以承符、人力、手力、散從官給使令;縣曹司至押、錄,州曹司至孔目官,下至雜職、虞候、揀、搯等人,各以鄉戶等第定差。京百司補吏,須不礙役乃聽。
  建隆中,詔文武官、內諸司、臺省、寺監、諸軍、諸使,不得占州縣課役戶,州縣不得役道路居民為遞夫。後又詔諸州職官不得私占役戶供課。京西轉運使程能請定諸州戶為九等,著于籍,上四等量輕重給役,餘五等免之,後有貧富,隨時升降。詔加裁定。淳化五年,始令諸縣以第一等戶為里正,第二等戶為戶長,勿冒名以給役。自餘衆役,多調廂軍。大中祥符五年,提點刑獄府界段惟幾發中牟縣夫二百修馬監倉,羣牧制置使代以廄卒,因下詔禁之。惟詔令有大興作而後調丁夫。《宋史卷一百七十七 志第一百三十 食貨上五 役法上》
  7)宋之兵制,大概有三:天子之衞兵,以守京師,備征戍,曰禁軍;諸州之鎮兵,以分給役使,曰廂軍;選於戶籍或應募,使之團結訓練,以為在所防守,則曰鄉兵。又有蕃兵,其法始於國初,具籍塞下,團結以為藩籬之兵;其後分隊伍,給旗幟,繕營堡,備器械,一律以鄉兵之制。今因舊史纂脩兵志,特置於熙寧保甲之前,而附之鄉兵焉。《宋史卷一百八十七 志第一百四十 兵一 禁軍上》
  8)廂兵者,諸州之鎮兵也。內總於侍衞司。一軍之額,有分隸數州者,或一州之管兼屯數州者,在京諸司之額五,隸宣徽院,以分給畜牧繕修之役,而諸州則各以其事屬焉。建隆初,選諸州募兵之壯勇者部送京師,以備禁衞,余留本城,雖無戍更,然罕教閱,類多給役而已。... 皇祐中,河北水災,農民流入京東三十餘萬,安撫使富弼募以為兵,拔其尤壯者得九指揮,教以武技。雖廩以廂兵,而得禁兵之用,且無驕橫難制之患。..《宋史 卷一百八十九 志第一百四十二 兵三 廂兵》
  9)(五月)令诸州勿复调民给传置,悉代以军卒。《《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 建隆二年(辛酉,961)》》
  10 ) 宋太祖建隆元年戶九十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三,《欽定續通典卷十 食貨十 戶口丁中》
  11)周世宗顯德二年詔曰:今州戍兵舊制,沿江發運務差,均、鄧兩州人戶自備舟船,水運糧鹽供饋軍食。近聞彼民頗甚勞弊,及今有司按本州稅積所納常賦,可以歲給軍儲,其水運舟船並宜停廢。《续通典 卷十四 食货 漕运》
  12)宋歲漕以廣軍儲、實京邑。河北、河東、陝西三路及內郡,又自糴買,以息邊民飛輓之勞,其名不一。建隆初,河北連歲大稔,命使置場增價市糴,自是率以為常。咸平中,嘗出內府綾、羅、錦、綺計直緡錢百八十萬、銀三十萬兩,付河北轉運使糴粟實邊。咸平中,嘗出內府綾、羅、錦、綺計直緡錢百八十萬、銀三十萬兩,付河北轉運使糴粟實邊。《宋史卷一百七十五 志第一百二十八 食貨上三 和糴》
  13)宋太祖乾德元年詔曰:多事之後,義倉廢寢,偶或小歉,失於預備。宜令諸州於所屬縣各置義倉,自今官所收二稅石別稅一斗,貯之遇歉則給與民。《欽定續通典卷十六 食貨十六 平糶常平義倉》
  14)王柏说:“嗟夫,田不井授,王政堙芜,官不养民而民养官矣。农夫资巨室之土,巨室资农夫之力,彼此自相资,有无自相恤,而官不与也,故日官不养民。农夫输于巨室,巨室输于州县,州县输于朝廷,以之禄士,以之饷军,经费万端,其始尽出于农也,故日民养官矣。”《《鲁斋王文宪公文集》卷七,“赈济利害书”》
  15)(元祐)帝謂事易集而民不煩,乃詔凡河隄合調春夫,盡輸免夫之直,定為永法。《宋史卷一百七十五 志第一百二十八 食貨上三》
  16)自唐天祐中,兵亂窘乏,以八十五錢為百,後唐天成中,減五錢,漢乾祐初,復減三錢。宋初,凡輸官者亦用八十或八十五為百,然諸州私用則各隨其俗,至有以四十八錢為百者。至是(太平興國二年),詔所在用七十七錢為百。 (景德四年)時銅錢有四監:饒州曰永平,池州曰永豐,江州曰廣寧,建州曰豐國。京師、昇鄂杭州、南安軍舊皆有監,後廢之。凡鑄錢用銅三斤十兩,鉛一斤八兩,錫八兩,得錢千,重五斤。《宋史卷一百八十 志第一百三十三 食貨下二、錢幣》

  
  某案:是则短短四句,内容颇为繁杂,故索引皆有编号,以便引之。
  首句涉及漕运与河务,引图1所见,汴河北至汴口与黄河想通,南至泗州与洪泽湖相通,洪泽湖本身为淮河之一湖泊,洪泽湖又借助运河在江都(今杨州)与长江通。连接黄河、淮河、长江,既为连通全中华,政治、军事、经济各种意义,虽李太白执笔,亦不能尽也,漕运不敷其外。3)言及宋因唐两税法,即5)所谓“夏输毋过六月,秋输毋过十一月”,如前朝:”除藩鎮留州之法,而粟帛錢幣咸聚王畿”,加之各地贡品,按照规定漕运至京。其量多少?4)言至京为全国赋税的三分之一,时太祖上位,赋税未及,引后世数量以征之:5)“至道末,總七千八十九萬三千”贯(贯为某添加),至道(995-997)为太宗年号,距太祖建隆元年(960)差30年左右,此七千余贯,涉及金银用两、铜钱(铁钱)用贯、米粮用石、布帛用匹等等,不好统计体积,全部折算成铜钱来计算。有16)知,输官以八十五钱为一百,则一贯为八百五十枚,重量为33.54525斤,三千三百五十四万伍佰贰拾伍石。而漕运数量四河各有份额,如2)(治平二年)宣徽南院使張方平言:「今之京師,古所謂陳留,天下四衝八達之地,利漕運而贍師旅。國初,浚河渠三道以通漕運,立上供年額,汴河六百萬石,廣濟河六十二萬石,惠民河六十萬石.... 」,汴河为占总漕运之八十,计量为二百六十八十万三六百二十石。恰在汴河份额内。铜之密度63.5,得出体积为二万一千余立方米,相当于10个标准游泳馆。可以想象汴河于漕运之重要也。1)言“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阴南为汴首受黃河之口,属于淮、泗。每岁自春及冬,常於河口均调水势,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载为准。.. 故于诸水,莫此为重。其浅深有度,置官以司之,都水监总察之。然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岁易;易則度地形,相水勢,为口以逆之。遇春首輒调数州之民,劳費不赀,役者多溺死。吏又并缘侵漁,而京師常有決溢之虞。”汴河于黄河交通,自受其患,河口每年变化,浚河口、疏河道,当是有司之职也。
  二三句一体,即道旧朝之乱,又叙新帝之恩。此事涉及宋之职役,专家已研究彻底,毋庸细说。简言之,宋朝以前,修桥铺路、捉奸辑贼等等各种民政事务、治安事务,全部由农民自己负担。而宋,天下劳役皆付厢兵,9)所言仅涉及驿站邮政等耳。又与宋之军制有涉。7)、8)所言,厢兵分给役使,不做战士使用。前期厢兵来源于各州县募兵的淘汰,后期有犯罪者、亦有灾民流民体壮者,每每如是,故宋之冗兵为害重也。太祖用厢兵,或与是时人口少有关,10)引中不足户百万,人口当不足千万。另,清淤浚河前朝不仅自备干粮,还要自备船只,周世宗免船只,太祖此时只免食宿(11),不免劳役,是拾周世宗牙慧也,其后职役慢慢全部由厢兵服役,每改一次,必大为宣讲。直至元祐年(1086-1094),百二十年后,全部免掉(15).北宋役法制度,为前朝所无,劳役赋予厢兵,解放了很多商人、手艺人,此为宋之商业、手工业发展之缘由也。此后章节,言及此事,每当注明。
  最后一句,为宋平仓义仓制度,此类保障灾民不受饥饿之苦的制度,前朝皆有,亦有各种要求以保证制度之实施。12)、13)是本朝要求也,后世亦因费用浩大称为冗费之一。后世研究宋史之人,常言宋之三冗两积(三冗:冗兵,冗官,冗费。两积:积贫,积弱),今太祖立朝不足一月,两冗将显,天意乎?
  6、上之入也,閭巷姦民往往乘便攘奪,於是索得數輩斬於市,被掠者官償其貲。《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建隆元年(庚申,960)》
  1)太祖度不得免,乃攬轡誓諸將曰:「汝等自貪富貴,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矣。」眾皆下馬,曰:「惟命是聽。」太祖曰:「少帝及太后,我皆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我比肩之人也,汝等毋得輒加凌暴。近世帝王,初入京城,皆縱兵大掠,擅劫府庫,汝等毋得復然,事定,當厚賞汝。不然,當族誅汝。」眾皆拜。乃整軍自仁和門入,秋毫無所犯。《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建隆元年(庚申,960)》
  2)太祖攬轡謂諸將曰:「我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馬曰:「唯命。」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軰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諸將皆載拜,肅隊以入。《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某案,书非对读不知其可也。第3则索引,今与6则对读,其意若落水之石。赵匡胤与众将士之约定,前朝帝后、前朝公卿大臣、朝廷府库、士庶之家不得掠夺,其余,悉听尊便,大有玄机。尚闻蒙古有打下城池三日不封刀之军纪,不虞在兵变中见之焉。进一步想象,王彦升灭韩通门,或许就是掠夺其家产,不意为太祖发现耳。李焘略具齐太史、晋董狐之气节,以闾巷奸民之形象,回应太祖禁杀掠,而实际上杀掠之普遍存在也。每当改朝换代或其他社会秩序发生混乱时,狡猾强悍之徒往往为不法之事:若1976唐山大地震,吾乡离河北不远,既有胆大妄为之人当夜去抢劫灾民,事后自言只手表就有100多个,未见其为法律惩处。后出车祸,仅存一足,人皆言为报应也。6则之被斩数辈,亦是报应?
  7、(建隆元年正月初八)戊申(960/2/7),贈韓通中書令,以禮葬之,嘉其臨難不苟也。初,周鄭王幼弱,通與上同掌宿衛,軍政多決於通。通性剛愎,頗肆威虐,眾情不附,目為韓瞠眼。其子微有智略,幼病傴,時號韓橐駞,見上得人望,每勸通早為之所,通不聽,卒死於難。王彥昇之棄命專殺也,上怒甚,將斬以徇,已而釋之,然亦終身不授節鉞。其後,上幸開寶寺,見壁上有橐駞及通畫像,遽令掃去之。(記聞云:上初欲斬王彥昇,以初授命,故不忍。然終身廢之不用,蓋誤也,但不授節鉞耳。)《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1)五代史記有唐六臣傳,示譏也。宋史傳周三臣,其名似之,其義異焉,求所以同,則歸於正名義、扶綱常而已。韓通與宋太祖比肩事周,而死於宋未受禪之頃,然不傳於宋,則忠義之志何所託而存乎?李筠、李重進舊史書叛,叛與否未易言也,洛邑所謂頑民,非殷之忠臣乎?孔子定書,不改其舊稱焉。或曰:三人者嘗臣唐、晉、漢矣。曰:智氏之豫讓非歟!作周三臣傳。
  韓通,并州太原人。弱冠應募,以勇力聞,補騎軍隊長。...... 廣順初,為虎捷右廂都校,遷左廂,充孟州巡檢,繼領永、睦二州防禦使。......并州劉崇南侵,命通副河中王彥超出晉州道擊之,敗于高平。以通為太原北面行營部署,為地道攻其城。俄班師,移鎮曹州,檢校太保。
  世宗即位,......顯德二年,命通與王彥超浚治之,功未就,契丹至,通出兵迎擊退之,遂城李晏口為靜安軍,四旬而完。又城束鹿及鼓城,并葺祁州。時大兵之後,遺骸布野,通悉收瘞為萬人冢。......世宗征淮南,命通為京城都巡檢。.....世宗幸淮上,留通為在京內外都巡檢、權點檢侍衞司。......改侍衞馬步軍都虞候。世宗幸壽春,為京城內外都巡檢。淮南平,為歸德軍節度。
  六年春,詔通河北按行河堤,因發徐、宿、宋、單等州民浚汴渠數百里。世宗將北征,命通與高懷德、張鐸先赴滄州,賜襲衣、金帶、鞍馬、器帛。即領兵入契丹境乾寧軍之南。俄為陸路都部署,殿前都虞候石守信副焉。又命通巡北邊,自浮陽至淤口浦壞坊三十六,遂通瀛、莫。初克益津關,以為霸州,役濱、棣民數千城之,命通董其役。師還,以為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充侍衞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恭帝即位,移領鄆州。
  太祖奉詔北征,至陳橋為諸軍推戴,通在殿閣,聞有變,。軍校王彥昇遇通於路,策馬逐之,通馳入其第,未及闔門,為彥昇所害,妻子皆死。太祖聞通死,怒彥昇專殺,以開國初,隱忍不及罪。即下詔曰:「易姓受命,王者所以應期;臨難不苟,人臣所以全節。故周天平軍節度、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侍衞親軍馬步軍副指揮使韓通,振迹戎伍,委質前朝,彰灼茂功,踐更勇爵。夙定交於霸府,遂接武於和門,艱險共嘗,情好尤篤。朕以三靈眷佑,百姓樂推,言念元勳,將加殊寵,蒼黃遇害,良用憮然。可贈中書令,以禮收葬。遣高品梁令珍護喪事。」
  通性剛而寡謀,言多忤物,肆威虐,衆謂之「韓瞠眼」。其子頗有智略,幼病傴,人目為「槖駝兒」。見太祖有人望,常勸通早為之所,通不聽。後太祖幸開寶寺,見通及其子畫像于壁,遽命去之。《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周三臣(韓通、李筠、李重進、)》
  2)王彥昇字光烈,性殘忍多力,善擊劍,號「王劍兒」。本蜀人,後唐同光中,蜀平,徙家洛陽。
  ......太祖北征,至陳橋,為衆推戴。彥昇以所部先入京,遇韓通於路,逐至第殺之。初,太祖誓軍入京不得有秋毫犯,及聞通死,意甚不樂。以建國之始,不及罪彥昇,拜恩州團練使、領鐵騎左廂都指揮使。
  後為京城巡檢,中夜詣王溥第,溥驚悸而出,既坐,乃曰:「此夕巡警甚困,聊就公一醉耳。」彥昇意在求賄,溥佯不悟,置酒數行而罷。翌日,溥密奏其事,乃出為唐州刺史。
  乾德初,遷申州團練使。開寶二年,改防州防禦使,是冬,又移原州。西人有犯漢法者,彥昇不加刑,召僚屬飲宴,引所犯以手捽斷其耳,大嚼,巵酒下之。其人流血被體,股慄不敢動。前後啗者數百人。西人畏之,不敢犯塞。七年,以病代還,次乾州卒,年五十八。太祖以其專殺韓通,終身不授節鉞。論曰:王彥昇殺韓通,太祖雖不加罪,而終身不授節鉞,是足垂訓後人矣。《宋史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3)天平軍節度使、同平章事、侍衛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韓通、為京城巡檢(案:《宋史韓通傳》作京城内外都巡檢)。剛愎無謀,時人謂之“韓瞠眼”,其子少病傴,號“韓槖駝”,頗有智略,以太祖得人望,嘗勸通為不利。通不以為意,及太祖勒兵入城,通方在内閤,聞變遑遽奔歸。軍士王彦昇遇之于路,躍馬逐之,及于其第,第門不及掩,遂殺之,并其妻子。太祖以彦昇專殺,甚怒。欲斬之,以受命之初故不忍。然終身廢之不用。太祖即位,贈通中書令,以禮葬之。自韓氏之外,不戮一人而得天下。《涑水記聞 卷一》
  4)太祖將北征,過韓通飲。通子欲弑之。通力止乃已。明日,陳橋欣戴,入御曹門以待將相之至,時伏弩右掖門外,通出死矢下。石守信實守右掖。《聞見近録》
  5)副都指挥使韩通自内庭奔归,将帅备御,王彦升遂杀之。《宋史全文 卷一》
  某案,韩通之死易,史学为书难。
  陈振孙在《直斋书录解题 卷四 新五代史七十四卷》曰“然为韩瞠眼立传,识者有以见作史之难。韩通之死,太祖犹未践极,当在周臣传明矣,惟王皞《唐余录》以入忠义传”。其意为:时作五代史者多人,惟王皞傻乎乎把韩通进忠义传。何也?作史者,皆为宋人,当为宋官家留几分薄面。以欧阳修之直,未敢传韩通,更不用说奸猾如薛居正之人。否,莫须有者责之:“韩通为忠,太祖奸乎?”何以答之?时人不敢,脱脱敢言:“不传于宋,忠义之志何以托而存乎?”不传韩通,不足以表彰忠义千古之不绝。或言韩通仕三朝,忠义何在?脱脱答曰“豫让不只忠于智氏吗?”后唐、后晋、后汉不如后周对其恩重如山,恰如豫让士三家而忠于智氏,其言固是。某引1)《周三臣传》而留脱脱前言者,顾其答语直中鹄的:卖命要买好价钱。所谓忠义,不过尔尔。
  引5)为司马光所记,或为太祖遮羞,言韩通父子尚对太祖不轨未成,引6)王巩亦言韩通父子之弑太祖,聪明人啊,舆论先行,真假无关。然,太祖与韩通必有隙,大、且世人皆知。虽史书不言缘何,观记载可拟之:司马光言及太祖北征,韩通以太祖之副手留守京师,官京城巡检,而《宋史 韩通传》言是时官京城内外都巡检,莫小看一个外字,其意为若非通在内庭,太祖军回京,必不如此之顺也。周世宗以太祖为矛,为其开疆辟土;韩通为盾,为国遮风避雨,其信任度二人不差上下。《五代会要 卷一》,周世宗条,宰相类有冯道等多人,大将仅六人,太祖排一,通为次也,即可证明二人军事地位之相当。周世宗帝王之术,定不允赵、韩一体。况韩性刚,稍有顺风,火即可着,必不与太祖和睦,其曰韩瞠眼者,正为此征也。大约其矛盾,世人皆知不可调和。故闻言太祖归,通“惶遽而归”,即惊且怕,无论其归家自裁,还是备兵防御,不留内庭待太祖,其怨甚也,以致不做宋之雍齿之想,诸君细细思之。知君先来(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户楣(瘴江)边,通当九泉之下稽首彦升。
  史书细读,每有深意。《宋史 王彦升传》首言“性残忍多力”,而征其事者,杀通外,惟入宋后断西人耳卮酒,此武人吓军士之手段,张飞啖目耳,载否两可之间,做史者详细书之,史笔?书者载之,首为征彦升残忍,其族通者,罪在其人,与太祖无干;再征彦升之慧,除太祖所欲除之而罪加诸己身,得欢心也。君不见陈桥之誓约:违即孥戮汝。孥戮者,诛及子孙也,而彦升不过终生不得持节钺耳,且大将为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尤能镇守西北,太祖不怿其人乎?王翦求地自辱,彦升索贿宰相,岂非否彦升、王溥障眼之法?书者言及太祖除韩通父子像者,或曲笔刺赵宋也。
  某每读《晋书》、《宋史》,常有梗在心中,欲吐不得之感。晋、宋之弱,非但“王与马,共天下”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大家族或儒家代理人软弱,对平民百姓亦软弱:“何不食用肉糜”耻笑千年,何曾非司马心态平等之百姓?“非与百姓治天下也”,何尝不是士大夫之幽怨?《我的前半生》读过多年,刻骨留心者,溥仪之乳母止其向太监射击,言他们亦为人也。视百姓与自己同样为人者,五千年之帝王几何?赵氏、司马,某总以为其自开国始,即客居帝位,对国家、对士大夫、对百姓,未尝有私产之心得,不知诸君以为然否?某读是书,后面多析此事,先谢赏光。
  960、1、8、(建隆元年正月初八(960/2/7))賜唐主李景詔,諭以受禪意。《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正月十三960/2/12)癸丑,放周顯德中江南降將周成等三十四人復歸於唐。
  (三月十七960/4/15)丙辰,唐主景遣使來賀登極。
  吳越王錢俶遣使來賀登極。唐主景復遣使來賀長春節。
  (七月二十七)乙丑,唐主景遣使賀平澤、潞。(七月二十九)丁卯,又遣其禮部郎中龔謹儀來貢乘輿服御物。
  (建隆元年八月初三(960/8/27))庚午,宴近臣於廣德殿,江南、吳越朝貢使皆預。自是江南、吳越使來朝,即宴如例。
  (八月二十八)乙未,唐主景又遣使來賀帝還京。
  (九月十三 庚戌 960/10/6)陳思誨至淮南,李重進即欲治裝,隨思誨入朝,左右沮之,重進猶豫不決。又自以前朝近親,恐不得全,乃拘留思誨,益治反具。遣使求援於唐,唐主不敢納。
  (十一月十九960/10/12)乙卯,唐主景遣左僕射江都嚴續來犒師。
  (十一月二十四960/12/15)庚申,復遣其子蔣國公從鎰、戶部尚書新安馮延魯(延魯,延己弟,初見天福二年。)來買宴,上厲色謂延魯曰:「汝國主何故與我叛臣交通?」延魯曰:「陛下徒知其交通,不知預其反謀也。」上詰其故,延魯曰:「重進使者館於臣家,國主令臣語之曰:『男子不得志,固有反者,但時有可、不可。陛下初立,人心未安,交兵上黨,當是時不反,今人心已定,方隅無事,乃欲以殘破揚州,數千弊卒,抗萬乘之師,借使韓、白復生,必無成理,雖有兵食,不敢相資。』重進卒以失援而敗。上曰:「雖然,諸將皆勸吾乘勝濟江,何如?」延魯曰:「陛下神武,御六師以臨小國,蕞爾江南,安敢抗天威?然國主有侍衛數萬,皆先主親兵,誓同生死,陛下能棄數萬之眾與之血戰,則可矣。且大江風濤,苟進未克城,退乏糧道,亦大國之憂也。」上笑曰:「聊戲卿耳,豈聽卿遊說耶。」(龍衮江南野錄載馮延魯對上語,乃真以為如此拒重進,不知蓋飾詞耳。今從十國紀年。)
  上使諸軍 戰艦於迎鑾,唐主懼甚。其小臣杜著、頗有辭辯,偽作商人,由建安渡來歸;而彭澤令薛良,坐事責池州文學,亦挺身來奔,且獻平南策。唐主聞之,益懼。上命斬著於下蜀市,良配隸廬州牙校,唐主乃少安,終以國境蹙弱,遂決遷都之計。
  (十二月)是月,唐清源節度使留從效遣使奉表稱藩,上亦遣使厚賜以撫之。
  (二月十三960/3/2)丁丑,唐主景遣使來賀長春節。《卷二 建隆二年(辛酉,961)》

  (二月十五960/3/4)己卯,遣通事舍人王守正使江南,勞唐主之遷都也。
  (二月)是月,唐主始遷於南都,立吳王從嘉為太子,監國。
  三月,唐主至南都。城邑迫隘,宮府營廨,十不容一二,力役雖繁,無所施巧,羣臣日夜思歸。唐主悔怒,欲誅始謀者,樞密副使、給事中唐鎬發病卒。
  (闰三月初九)壬申,唐主遣使貢金器二千兩、銀器萬兩、錦綺二千段,謝生辰之賜也。
  (六月)是月,唐主景殂於南都。
  秋七月,唐主景喪歸金陵。有司議梓宮不宜復大內,太子從嘉不可,乃殯於正寢。從嘉即位,改名煜。
  八月甲辰(八月十三),唐桂陽郡公徐邈奉其主景遺表來上。
  (九月初一)九月壬戌,唐主煜遣中書侍郎馮謐來貢。謐,即延魯也。唐主手表自陳本志沖淡,不得已而紹襲,事大國不敢有二,鄰於吳越,恐為所讒。上優詔以答焉。初,周世宗既取江北,貽書江南,如唐與回鶻可汗之式,但呼國主而已,上因之。於是,始改書稱詔。
  (十月初三)冬十月癸巳,唐主以皇太后山陵,遣戶部侍郎北海韓熙載、太府卿田霖來助葬。
  (十月初六)丙申,命樞密承旨方城王仁贍使江南,以唐主新立,往申慶賜也。
  唐主煜追諡其父景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廟號元宗,陵號順陵。蓋因馮謐以請於上而為之。
  1)戊申,賜書南唐。《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宋朝之制,凡外國使至,及其君長來朝,皆宴于內殿,近臣及刺史、正郎、都虞候以上皆預。太祖建隆元年八月三日,宴近臣於廣政殿,江南、吳越朝貢使皆預。《宋史卷一百一十九 志第七十二 禮二十二》
  3)攻取之道,從易者始。當今惟吳易圖,東至海,南至江,可撓之地二千里。從少備處先撓之,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間,可以知彼之虛實、衆之彊弱,攻虛擊弱,則所向無前矣。勿大舉,但以輕兵撓之。彼人怯弱,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以來應,數大發則民困而國竭,一不大發則我獲其利。彼竭我利,則江北諸州乃國家之所有也。旣得江北,則用彼之民,揚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難而平之也。如此,則用力少而收功多。得吳,則桂、廣皆為內臣,岷、蜀可飛書而召之。如不至,則四面並進,席卷而蜀平矣。吳、蜀平,幽可望風而至。唯并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誘,必須以彊兵攻,力已竭,氣已喪,不足以為邊患,可為後圖。方今兵力精練,器用具備,羣下知法,諸將用命,一稔之後,可以平邊。(王朴《平边策》)
  朴謂江淮為可先取。世宗雅已知朴,及見其議論偉然,益以為奇,引與計議天下事,無不合,遂決意用之。《新五代史卷三十一 周臣傳第十九 王朴传 》
  4)初,景之襲父位也,屬中原多故,盧文進、李金全、皇甫暉之徒皆奔於景。跨據江、淮三十餘州,擅魚鹽之利,即山鑄錢,物力富盛。嘗試貢士高祖入關詩,頗有窺覦中土之意。《宋史 卷四百七十八 列传二百三十七 世家一 南唐李氏》
  5)景僭號之後,屬中原多事,北土亂離,雄據一方,行餘一紀。其地東暨衢、婺,南及五嶺,西至湖湘,北據長淮,凡三十餘州,廣袤數千里,盡為其所有,近代僭竊之地,最為強盛。又嘗遣使私賂北戎,俾為中國之患,自固偷安之計。《旧五代史 卷一百三十四 僭偽列傳第一》
  6)((939年))徐氏諸子請昪復姓,昪謙抑不敢忘徐氏恩,下其議百官,百官皆請,然後復姓李氏,改名曰昪。自言唐憲宗子建王恪生超,超生志,為徐州判司;志生榮。乃自以為建王四世孫,改國號曰唐。《新五代史 卷六十二 南唐世家第二》
  7)(周世宗显德)五年春(958),[李景(璟)]改元中興。未幾,又改元交泰。是春,周師克楚州,又進克揚州。將議濟江,景大懼,請盡割江北之地,畫江為界,稱臣於中朝,歲貢土物數十萬,世宗許之。始稟周之正朔,上表稱唐國主。世宗答書用唐報回鶻可汗之制,云「皇帝恭問江南國主」,臨汴水置懷信驛以待其使。......建隆元年,太祖受命,即遣使以書諭景。初,顯德中,江南將校相繼來降,周成等三十四人皆在京師,至是遣歸。三月,景遣使貢絹二萬匹、銀萬兩,賀登極。及澤、潞平,景又貢銀五千兩為賀,七月還京,又貢金器五百兩、銀器三千兩、羅紈千匹、絹五千匹,又遣其禮部郎中龔慎儀貢乘輿服御物。每歲冬、正、端午、長春節皆以土產珍異、金銀器用、繒帛、片茶為貢。每景及錢俶遣親屬入貢,皆御前殿曲宴以寵之。《宋史 卷四百七十八 列傳第二百三十七 世家一 南唐李氏》
  8)江南李璟为人谦谨。初即位,不名大臣,数延公卿论政体。李建勋谓人曰:主上宽仁大度,优于先帝。但性习未定,苟旁无正人,恐不能守先帝之业耳。
  江南李氏取湖南,百官皆贺。起居郎高远曰:我乘楚乱,取之甚易。观诸将之才,但恐守之甚难尔。以边镐守之,后果失之。孔平仲《续世说 卷一 品鉴》
  9)【(周世宗显德)五年春(958)】五月诏赏劳南征士卒及淮南新附之民,辛卯(五年五月十一),以太祖皇帝领忠武节度使。唐主避周讳更名景,下令去帝号称国主,凡天子仪制皆有降损,去年号用周正朔,仍告于太庙。《通鉴纪事本末 卷十三》
  10)郭璟是郭谌的父亲,郭蕴的祖父,郭简的曾祖父,郭威的高祖父。郭威登位后,他被尊为皇帝,庙号后周信祖,谥号睿和皇帝,皇陵称温陵。《百度百科》
  11)太祖受禅,降诏四方,时天维军节度、太尉、中书令、魏王符彦卿以累朝宿将,优其礼而不名。彦卿表乞呼名,诏答不允。
  太祖建隆二年九月,江南李煜上表进贡,陈叙袭位之意。降诏答之,便呼国主而不名,因周朝待江南之礼也。初,周世宗每贻书于李璟,但呼国主,而朝廷因之,令煜袭位,虽始降诏,仍存国主之号。
  干德元年十二月,江南李煜上表乞呼名,诏曰:「王者礼诸侯也,异姓谓之叔舅,诏书赐之不名,载乎礼文,见乎史册。顾惟凉德,慨慕前王,矧彼大邦,宜加异数。国主礼存事上,义执劳谦。请呼君前之名,诚为忠顺;俯同臣下之制,何辨等衰 难议允俞,弥深嘉孍。所请不允。」
  开宝四年十一月,江南李煜遣其弟从善以郊禋来朝贡,煜仍上表乞降诏呼名,从之。先是,李璟已来,每上表自称「唐国主」,印文为「唐国之印」,周世宗犹答之以书。太祖受禅,璟死煜立,命改书为诏,然尚以国主呼之。至是,煜闻广南已下,颇惧,乃上表称「江南国主」,改印文为「江南国印」,仍乞呼名。《 宋会要辑稿 礼四七》
  12)诏令文书,民间俗称为“圣旨”,是皇帝对臣民下达命令或公告事项的正式公文。由于拟旨承宣的机构与功能各有不同,功用、名称便不同,如诏书、诰命、敕命、敕谕、敕令、谕令、谕旨、圣旨、皇旨、御旨、圣批、圣令、皇令皇榜、金榜、公榜、册、书、符、檄文等。皇后、皇太后的诏令则称为懿旨。此外,皇帝责怪自己的诏令则称为罪己诏,没有传令的功能,也没有任何权力,多为搏得臣民同情之用。
  宋代的诏令虽继承唐代,但有所变化。宋代皇帝的诏令,不论事情大小,“非经二府者,不得施行”,但此处二府系指中书门下和枢密院。诏令起草工作都是由中书门下议,学士为之,故许多重要诏令开头与唐代一样,都是“门下”二字。如《宋大诏令集》所载从宋太祖到宋徽宗八位皇帝的即位赦文均以门下置于篇首,同时,《宋大诏令集》中所存的诏令中,以“朕绍膺骏命”或“朕膺昊天之眷命”开头的亦占有相当比例。《维基百科 诏令文书》
  13)(昇元二年秋938)契丹耶律德光遣使来。齐丘阴谋间契丹。使与晋人相攻。则江淮益安。密请厚其原币遣还。至淮北。谮令人刺杀之。契丹与晋人果成嫌隙。陆游《南唐书 卷四 宋齐丘列传第一》
  14)初,宋齐丘(南唐)谋间晋,会契丹使燕人高霸来聘,归至淮北,唐阴追人刺杀之,霸有子乾从行,匿之濠州,于是契丹颇信以为霸之死,出于晋人。陆游《南唐书 卷十八 浮屠契丹高丽列传》
  15)契丹主遣其舅使於唐,泰州團練使荊罕儒(后周)募刺客使殺之。唐人夜宴契丹使者於清風驛,酒酣,起更衣。久不返,視之,失其首矣。自是契丹與唐絕。罕儒,冀州人也。《资治通鉴 卷第二百九十四 後周紀五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顯德五年(戊午、九五八年)》
  16)齐丘常与先主议选宫嫔,杂以珠贝罗绮,使这泛海北通契丹,欲图复中原。而虏主耶律德光使至,厚吊遣还,迨至淮北,乃使人杀之。复遣沿海赍琛以为报聘。虏主不知,谓北朝杀己之使,因渐构隙,前后如是者数四。于是德光大怒,数冠边境。及晋少主御极,与之抗礼。遂入梁园,遣使召江南与之会宴。  嗣主谦抑,辞而不行。故周世宗初征淮南诏书云:“结连并寇与我为仇,勾引契丹至今未已。”皆齐丘之始谋也。龙衮《江南野史 卷四 宋齐丘》
  17)(会同三年940)十一月己巳初八),南唐遣使奉蜡丸书言晋密事。
  (会同四年941)秋七月癸亥(初五),南唐遣使奉蜡丸书。(十二月)庚寅(初五),南唐遣使奉蜡丸书。
  (会同六年三月初十943)戊子,南唐遣使奉蜡丸书。《辽史 卷四 本纪 太宗下》
  18)唐自烈祖以来,常遣使泛海与契丹相结,欲与之共制中国,更相馈遗,约为兄弟。然契丹利其货,徒以虚语往来,实不为唐用也。
  太子宾客李涛之弟澣,在契丹为勤政殿学士,与幽州节度使萧海真善。海真,契丹主兀欲之妻弟也。浣说海南内附,海真欣然许之。澣因定州谍者田重霸赍绢表以闻,且与涛书,言:“契丹主童騃,专事宴游,无远志,非前人之比,朝廷若能用兵,必克;不然,与和,必得。二者皆利于速,度其情势,他日终不能力助河东者也。”壬寅,重霸至大梁,会中国多事,不果从。
  李守贞、慕容彦超之叛,皆为之出师,遥为声援。又遣使自海道通契丹及北汉,约共图中国。值中国多事,未暇与之校,《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太祖圣神恭肃文孝皇帝上广顺二年(壬子,公元九五二年)》
  唐主兵屡败,惧亡,乃遣翰林学士、户部侍郎钟谟、工部侍郎、文理院学士李德明奉表称臣,来请平,献御服、茶药及金器千两,银器五千两,缯锦二千匹,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斛,壬午,至寿州城下。谟、德明素辩口,上知其欲游说,盛陈甲兵而见之,曰:“尔主自谓唐室苗裔,宜知礼义,异于他国。与朕止隔一水,未尝遣一介修好,惟泛海通契丹,舍华事夷,礼义安在?且汝欲说我令罢兵邪?我非六国愚主,岂汝口舌所能移邪!可归语汝主:亟来见朕,再拜谢过,则无事矣。不然,朕欲观金陵城,借府库以劳军,汝君臣得无悔乎!”谟、德明战栗不敢言。
  (二月)唐主遣人以蜡丸求救于契丹。壬辰,静安军使何继先获而献之。
  是岁,唐主诏淮南营田害民尤甚者罢之。遣兵部郎中陈处尧持重币,浮海如契丹乞兵。契丹不能为之出兵,而留处尧不遣。处尧刚直有口辩,久之,忿怼,数面责契丹主,契丹主亦不之罪也。《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太祖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下显德三年(丙辰,公元九五六年)》
  唐使者陈处尧在契丹,白契丹主请南游太原,北汉主厚礼之。留数日,北还,竟卒于契丹。《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中显德四年(丁巳,公元九五七年)》
  (四月)帝之南征也,契丹乘虚入寇。壬申,帝至大梁,命镇宁节度使张永德将兵备御北边。《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下显德五年(戊午,公元九五八年)》
  19)(908)天祐四年,大寇雲中,後唐武皇遣使連和,因與之面會于雲中東城,大具享禮,延入帳中,約為兄弟,謂之曰:「唐室為賊所篡,吾欲今冬大舉,弟可以精騎二萬,同收汴、洛。」案巴堅許之,賜與甚厚,留馬三千匹以答貺。..
  ...... 案巴堅语姚坤“爾先復命,我續將馬萬騎至幽、鎮以南,與爾家天子面為盟約,我要幽州,令漢兒把捉,更不復侵入漢界。”《旧五代史 卷一百三七 外国列传第一 契丹》
  20)(926周)太宗即位,(羽之)上表曰:「我大聖天皇始有東土,擇賢輔以撫斯民,不以臣愚而任之。國家利害,敢不以聞。渤海昔畏南朝,阻險自衛,居忽汗城。今去上京遼邈,既不為用,又不罷戍,果何為哉?先帝因彼離心,乘釁而動,故不戰而克。天授人與,彼一時也。遺種浸以蕃息,今居遠境,恐為後患。梁水之地乃其故鄉,地衍土沃,有木鐵鹽魚之利。乘其微弱,徙還其民,萬世長策也。彼得故鄉,又獲木鐵鹽魚之饒,必安居樂業。然後選徒以翼吾左,突厥、党項、室韋夾輔吾右,可以坐制南邦,混一天下,成聖祖未集之功,貽後世無疆之福。」表奏,帝嘉納之。《遼史 卷七十五 列傳第五 耶律羽之》
  21)帝(明宗、天成元年四月926)遣供奉官姚坤告哀於契丹。契丹主聞莊宗為亂兵所害,慟哭曰:「我朝定兒也。吾方欲救之,以勃海未下,不果往,致吾兒及此。」哭不已。虜言「朝定」,猶華言朋友也。又謂坤曰:「今天子聞洛陽有急,何不救?」對曰:「地遠不能及。」曰:「何故自立?」坤為言帝所以卽位之由,契丹主曰:「漢兒喜飾說,毋多談!」突欲侍側,曰:「牽牛以蹊人之田而奪之牛,可乎?」坤曰:「中國無主,唐天子不得已而立;亦由天皇王初有國,豈強取之乎!」契丹主曰:「理當然。」又曰:「聞吾兒專好聲色遊畋,宜其及此。我自聞之,舉家不飲酒,散遣伶人,解縱鷹犬。若亦效吾兒所為,行自亡矣。」又曰:「吾兒與我雖世舊,然屢與我戰爭,於今天子則無怨,足以脩好。若與我大河之北,吾不復南侵矣。」坤曰:「此非使臣之所得專也。」契丹主怒,囚之,旬餘,復召之,曰:「河北恐難得,得鎮、定、幽州亦可也。」給紙筆趣令為狀,坤不可,欲殺之,韓延徽諫,乃復囚之。《資治通鑑 卷第二百七十五 後唐紀四 明宗聖德和武欽孝皇帝天成元年(丙戌、九二六年)》
  22) (928)契丹後數遣使至中國,求歸惕隱等,辭甚卑遜,輒斬其使以絕之。於是時,中國之威幾於大震,而契丹少衰伏矣,自晏球始也。《新五代史卷四十六 雜傳第三十四》
  23)(天显三年十二月初八930/1/10)十二月癸卯,祭天地。庚戌,聞唐主復遣使來聘,上問左右,皆曰:「唐數遣使來,實畏威也。未可輕舉,觀釁而動可也。」上然之。甲寅,次杏堝,唐使至,遂班師。《辽史 卷三 本纪太宗上》
  24)帝(石敬瑭)言于戎王,願以雁門已北及幽州之地為戎王壽,仍約歲輸帛三十萬,戎王許之。《旧五代史 卷七十五 高祖第一》
  25) 石敬瑭遣间使求救于契丹,令桑维翰草表称臣于契丹主,且请以父礼事之,约事捷之日,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之。刘知远谏曰:"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敬瑭不从。
  契丹主谓石敬瑭曰:"吾三千里赴难,必有成功。观汝气貌识量,真中原之主也。吾欲立汝为天子。"敬瑭辞让数四,将吏复劝进,乃许之。契丹主作册书,命敬瑭为大晋皇帝,自解衣冠授之,筑坛于柳林。是日,即皇帝位。割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以与契丹,仍许岁输帛三十万匹。《资治通鉴 卷二百八十天福元年丙申,公元九三六年 》
  26)(辽太宗天显十一年十一月十八937/12/23)丁卯,召敬瑭至行在所,賜坐。上從容語之曰:「吾三千里舉兵而來,一戰而勝,殆天意也。觀汝雄偉弘大,宜受茲南土,世為我藩輔。」遂命有司設壇晉陽,備禮冊命。《辽史 卷三 本纪三 太宗上》
  27)(947)大同元年春正月丁亥朔,備法駕入汴,御崇元殿受百官賀。
  二月丁巳朔,建國號大遼,大赦,改元大同。(夏四月)丁丑,崩于欒城,年四十六。《辽史 卷四 本纪四 太宗下》
  28)唐主闻契丹主德光卒,萧翰弃大梁去,下诏曰:"乃眷中原,本朝故地。"以左右卫圣统军、忠武节度使、同平章事李金全为北面行营招讨使,议经略北方。闻帝已入大梁,遂不敢出兵。《资治通鉴 卷二百八十七天福十二年丁未,公元九四七年》
  29)唐百官共贺湖南平,起居郎高远曰:"我乘楚乱,取之甚易。观诸将之才,但恐守之难耳!"远,幽州人也。司徒致仕李建勋曰:"祸其始此乎!"唐主自即位以来,未尝亲祠郊庙,礼官以为请。唐主曰:"俟天下一家,然后告谢。"及一举取楚,谓诸国指麾可定。魏岑侍宴言:"臣少游元城,乐其风土,俟陛下定中原,乞魏博节度使。"唐主许之,岑趋下拜谢。其主骄臣佞如此。《资治通鉴 卷二百九十 广顺元年辛亥,公元九五一年 》
  某案,建隆元年、二年南唐与宋之相关资料,是书所有者皆于是则列之,又搜寻索引资料29则,诸君莫笑某之獭祭也。唐末之世,群魔乱舞,中原五国相继,南北各国称帝,年号纷乱,某统一用公历纪元。
  先说结论,8则应为赐唐主李景书,非诏也。
  中原五国相继之时,北朝契丹业已统一,时其主为耶律保机,其人之雄才大志,与其子耶律德光意欲南下中原,得先辈未有之光。长江之南,吴、楚、蜀、唐,更有志大才略之辈,意图染指中原,统一中国。中原五国,有史书必写之大英雄,更有置中原军事被动之儿皇帝,皆有统一中国之心愿。诸雄逐鹿,群贤毕至,整一个大三国。
  三方之中,各有其志。契丹之志,吞并中原,具体实施,则分为两步,首则19)21)引文,耶律保机念念不忘者,幽州也,得幽州可俯视中原,进攻退守皆可图之。21)引文,耶律保机为全力南下,先除后方渤海之乱。时灭渤海回师,与后唐哀告使姚绅交谈,大河之北为其最终目的也。20)引文,为耶律德光之志,即第二步“坐制南邦,混一天下”。自927年,契丹屡屡南下,为后唐击溃。22)引“契丹少衰伏矣”, 23)引“唐数遣使来,实畏威也。未可轻举,观衅而动可也”,事实上契丹此后与后唐以经济交往为主,此为第二步之第一阶段。第二阶段,936年与石敬瑭勾结,得燕云十六州【引24)25)26)】,控制后晋,军事、政治、经济。幽、燕为契丹所有,中原对北方军事之主动权全失。944年灭晋,947入汴梁,同年四月二十二,耶律德光亡。是为辽高光时刻,自此后与中原无大战,而辽之后世皇帝,再无太宗之雄才矣,顾有问鼎中原之志,与后唐之勾连,虽有可书,终无大为。
  长江之南,国亦纷乱,南唐以正统自居,必有进驻中原之心。南唐之始,其前杨吴及齐,当一体叙。939年,李昪复姓改名,亦改国为唐【引6)】,自言为李唐之后。杨吴、齐及南唐初期,北方混乱,有志之士纷纷南下,其建国立业之人才具也。其地之利,引4)、5)所言确切。世言江南精兵十万,而长江天堑,可当十万国,老宋齐丘,机变如神,可当十万(陆游《南唐书 卷四 宋齐丘列传》)。人、物兼备,大义在手,不由李景不起贪心。史书枯燥,然用字极为精当,引4)“颇有窥觎中土之意”之句即如此。“颇有”微含蔑视,“窥觎”自有信心:你也配姓赵?书史者有此意者,南唐之所为实不可书之也。首先:观遍诸史书,李景及其大臣无对中原夺取之企划,仅有连横蜀国、协调吴越、联合契丹夹击中原之国策【引29)】。再,具体步骤不清。闻辽帝亡,即发兵取汴梁,闻后汉帝至,则止,完全儿戏。三:主骄臣佞,内无贤臣,外无悍将,【引29)】足可征之。最后,除朱明外,取中国者,皆有北向南,此既有地理原因,亦与民族心理原因也。
  中原朝代迭递,终有竞时。自朱温之乱,到后周之立,已经50余年,人心思定,此为宿命,周宋之出,应运而生。后周太祖951年立国,此时,北,耶律德光亡,辽内部争权夺利,外无出手中原之志;南,李景当国已久,对中原之战,军民皆惫,且前宋齐丘弑高霸首离间辽晋【引13)、14)】,“且看剃头者,人亦剃其头”,周世宗于958年重用此计,自此辽于唐绝,其联合契丹之策不复行也。周之于天下形势,自有判定,引3)王朴先易后难,先南后北之策,太祖极为欣赏,决议用之。艺祖时为殿前都虞候,王朴之策当尽知,并尽知其陋:南北联合,即破此策,尽中原之力,不可南北同时开战。此四句,为世宗、艺祖取天下之最大之破绽,兢兢然不敢露出也。观周、宋以后之战,并未严格遵照王朴之策,得时机即开战,勿论南北,如艺祖后灭荆南、武平、后蜀、南汉、南唐之时,先后三次出兵北汉,相对而言,艺祖遵守得较好,待平定南方后,才与契丹开战。然无论如何,两位是时之英豪,终其一生,绝无北挑契丹,南撩吴唐之举,两线作战,兵家之大忌。以周太祖之英武,明知南唐与契丹勾连,而“值中国多事,未暇与之校”也。引16)勾连似乎为宋齐丘之意,引17)为南唐四次白契丹之蜡丸,引18)言及周太祖南征时,契丹趁机南下,不得已,帝归汴梁令人防备北方,不能不给世宗、艺祖之警示也。故世宗虽先拒绝南唐之归顺,最后不得已答应其划江而治等条件,且给与南唐之不低政治待遇,如答南唐奏,用书不用诏也【引7)】。无他,不可两线作战也。
  故艺祖得国,根基未稳,无论与南唐战和,曹规萧随,定无大错。8则言诏,《宋史》言书,艺祖断不可擅自降低南唐之政治待遇而诏之。且,艺祖对南唐不似宗主国对依附国之待遇:(1)、(正月十三960/2/12)癸丑,放周显德中江南降将周成等三十四人复归于唐。(2)、上使诸军习战舰于迎銮,唐主懼甚。其小臣杜著、颇有辞办,伪作商人,由建安渡來归;而彭泽令薛良,坐事责池州文學,亦挺身來奔,且献平南策。唐主闻之,益懼。上命斩著于下蜀市,良配隶庐州牙校,唐主乃少安。(3)、唐主煜追谥其父景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庙号元宗,陵号順陵。放降将归其旧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是为不祥;斩杜著,配薛良,更为不祥;李璟死后之追封,以帝王之礼也,大为僭越。若艺祖得位与南唐,前所为不为过;南唐仅为后周之依附国,类似于石敬瑭与契丹之关系,比较契丹所为,差异巨大焉。艺祖有所惧?惧南唐与北辽勾结,艺祖所失者,最大不过是中原耳,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艺祖缺少梁武帝萧衍之破釜沉舟气质,顾八十老翁不能也。亦为艺祖方践大极,心理价位同石守信相若,断不思自己为帝也。
  前言南唐不配姓赵,观前引即可;得意时,忘乎所以,引29),平湖南,大言统一全国再祭祖,许未得手之州节度使,不复可笑?失意后,厚辞求降,改名避讳,自去国号,亦复可悲!此即文人之通病,李氏父子,为文则强,为政弱不可及。
  另,五代十国之形势,采自河北大学彭艳芬硕士论文《五代时期契丹辽朝与吴越南唐得交聘研究》,鞠躬致谢。
  再,自此条开始,编号为公历纪年、月、条。前条改不了,不改了。特此说明。

  
  960-1-9、(建隆元年正月初九960/2/8)己酉,復置安遠軍於安州,鎮國軍於華州,泰寧軍於兖州。
  960-1-10、(建隆元年正月十一960/2/10)辛亥,石守信自義成節度使、殿前都指揮使為歸德節度使、侍衛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常山高懷德自寧江節度使、馬步軍都指揮使(按宋史作江寧軍節度使、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為義成節度使、殿前副都點檢,厭次張令鐸自武信節度使、步軍都指揮使為鎮安節度使、馬步軍都虞侯,王審琦自殿前都虞侯、睦州防禦使為泰寧節度使、殿前都指揮使,遼人張光翰自虎捷左廂都指揮使、(按虎捷左廂,宋史及宋史記皆作虎捷右廂。)嘉州防禦使為寧江節度使、馬軍都指揮使,(按寧江,宋史及宋史記皆作江寧。)安喜趙彥徽自虎捷右廂都指揮使、岳州防禦使為武信節度使、步軍都指揮使,官爵階勳並從超等,酬其翊戴之勳也。
  1)安远军节度使,五代初后梁在今湖北省安陆市设立的节度使,称宣威军节度使。后唐同光元年(923年)十二月更名安远军节度使。领安州及申州。后晋天福五年(940年)罢安远军,安州降为防御州,辽大同元年(947年)二月,契丹复安远军,以刘遂凝为节度使,同年六月为后汉所据,仍为安远军。后周显德元年(954年),又罢安远军,安州又降为防御州。北宋建隆元年(960年)复置安远军,隶属荆湖南北路;宣和元年(1119年),升安州为德安府。《百度百科 安远军》
  2)唐肃宗上元二年(761年)在同州、华州置关东节度使,治华州(今陕西华县)。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年)改为同华节度使,治同州(今陕西大荔县)。唐德宗兴元元年(784年)分同州置奉诚节度使,华州置潼关节度使。后废入京畿直辖。同州为同州防御使,华州置潼关防御使。唐昭宗大顺元年(890年)韩建为镇国军节度使,割据悖命,天复初年被朱全忠兼并,天祐三年(906年)闰十二月,罢废镇国军兴德府为华州,并入匡国军节度使[1]。五代后梁开平三年(909年)改为感化军[2][3],陕虢节度使为镇国军节度使。后唐复故,后周废镇国军,北宋恢复镇国军,又为镇潼军,金朝废除。《百度百科 镇国军》
  3)为唐朝、五代在山东省南部设立的节度使。
  819年二月,分割淄青节度使为三,分出天平军节度使和沂海兖密观察使,治沂州,下辖兖州、海州、沂州、密州。
  820年改为兖海节度使,治兖州。
  832年改为兖海沂密观察使。
  851年改为节度使。
  862年八月,增加徐州,863年十一月徐州归徐泗节度使。
  876年二月,建号泰宁军节度使。
  北宋宣和五年(1123)在平州设立泰宁军节度使,但很快被金朝攻取。《百度百科 泰宁军》
  4)宋朝禁军是宋代的中央军。殿前司与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并称三衙,统辖殿前诸班、直及全国禁军。禁军的兵籍和发兵之权则归枢密院。《百度百科 进军》
  5)殿前司体制
  殿前司令 三衙司制 置诸班直
  人数 主要职务
  殿前都点检
  殿前领班值 殿前都指挥使
  殿前副都指挥使
  2 二十五殿前司直衙使
  护卫皇帝与宫廷安全

  殿前副都点检
  殿前都虞侯
  2
  侍卫厢衙司
  (龙)虎捷右厢都指挥使
  (虎)龙捷右厢副都指挥使
  4
  (虎)龙捷左厢都指挥使
  (虎)龙捷左厢副都指挥使
  4
  (虎)龙捷左厢都虞侯
  2
  (虎)龙捷右厢都虞侯
  2
  侍卫马军司
  马军侍卫军都指挥使
  马军侍卫军副都指挥使
  马军侍卫军都虞侯
  4
  侍卫步军司
  步军侍卫军都指挥使
  步军侍卫军副都指挥使
  步军侍卫军都虞侯
  4
  殿前司,禁军指挥机构殿前都指挥使司的简称,亦称殿司。五代后周、宋朝、西夏的军事机构。
  五代后周始置,掌殿前诸班禁军,长官为都点检,其下设有副都点检、都指挥使。因其军精强,与侍卫司共同分领禁军,侍卫司所领为马步军,殿前司所领为殿前诸班直,是皇帝的近卫。
  宋朝沿置,为禁卫官署,与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为禁军三衙。都点检、副都检不复置,而以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各一员为统兵官。掌管殿前诸班直及步骑诸指挥之名籍,总统制、训练、番卫、戍守、迁补、赏罚之政令。入则侍卫殿陛,出则扈从乘舆,大礼则提点编排,整肃禁卫卤簿仪仗,掌宿卫主事。都指挥使以节度使充任,副都指挥使、都虞候以刺史以上充任。
  南宋时,殿前司就只掌管诸班直及殿前司诸军,置主管殿前司公事,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侯也是重要将领之虚衔。宋孝宗(1163~1189年在位)规定,殿前司军的编制为7.3万人。从此维持到南宋末年未改变。
  西夏殿前司,全称为殿前都指挥使司,西夏语音“北与啰”。属次等司,为亲兵统帅机构,以殿前太尉为长官,又有殿前步军太尉等属。
  殿前司,宋代禁军官司,与侍卫亲军司合称“两司”。其下属机构殿前都指挥使司与侍卫亲军司下属机构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合称“三衙”。 “两司三衙”体制为宋代禁军最高指挥机构。《百度百科 殿前司》
  6)侍卫司,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司的简称,五代十国、宋朝掌管禁军的军事机构。
  后唐时就设有侍卫司,典领禁卫军。《旧五代史•晋书•桑维翰传》记载“有军吏于马前揖维翰赴侍卫司。”宋朝为分掌禁兵的最高指挥机构三衙之一。其长官为都指挥使。与殿前司分领禁军,并兼管厢军,分侍卫亲军马军司与侍卫亲军步军司。以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为主官,其下有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各一人。南宋资历较浅的人出任时,称为主管侍卫马军司、主管侍卫步军司。下辖龙卫、神卫左右四厢等步骑禁军和各地厢军。辽朝侍卫司掌御帐亲卫扈从等事。《百度百科 侍卫司》
  7)960-1-3殿前都點檢公署在左掖門內,時方閉關,設守備。及昭輔至,石守信開關納之。《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庚申 960)》
  8)(周)恭帝即位,加領義成軍節度。太祖即位,遷侍衞馬步軍副都指揮使,改領歸德軍節度。《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石守信》
  9)恭帝嗣位,擢為侍衞馬軍都指揮使、領江寧軍節度,又為北面行營馬軍都指揮使 太祖即位,拜殿前副都點檢,移鎮滑州,充關南副都部署,尚宣祖女燕國長公主,加駙馬都尉。《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高怀德》
  10)恭帝即位,遷殿前都虞候、領睦州防禦使。宋初,擢為殿前都指揮使、領泰寧軍節度。《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王審琦》
  11)恭帝即位,授侍衞親軍步軍都指揮使、領武信軍節度使。令鐸本名鐸,以與河中張鐸同姓名,故賜今名。宋初,遷馬步軍都虞候、領陳州節制。《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張令鐸》
  12)張光翰、趙彥徽分領諸軍節度,嘉其翊戴功也。光翰,後唐山南節度使虔釗兄子,及卒,贈侍中。彥徽,真定安喜人,與太祖同事世宗,太祖兄事之,及卒,贈侍中。《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張光翰、趙彥徽》
  13)及進討太原,又為行營馬步軍都虞候。師還,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改歸德軍節度兼侍衞馬步軍都指揮使。...... 太祖即位,以韓令坤代為侍衞都指揮使,加重進中書令。《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周三臣 李重进》
  14)以為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充侍衞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恭帝即位,移領鄆州。《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周三臣 韓通》
  某按: 960-1-9,960-1-10两则合读。遮言为深,直言为浅。有此感慨者,顾陈桥六功臣传之精悍也。9则无他,增节度使职位,即可多酬有功之人,无可厚非。三地历史参考引1)、2)、3),其位置见图,已标出。吐槽者,泰宁军建隆元年之变化,百度竟然不提,不当。
  10则,先看下图,是为宋初之官职。
  地位 侍卫司 殿前司
  一 马步军都指挥使 都点检
  二 副都指挥使 副都点检
  三 都虞侯 都指挥使
  四 马(步)军都指挥使 副都指挥使
  陈桥兵变六功臣,其传引7)-12),寥寥几句,前官何职,后官何职,在兵变中之作用,一字不见,除石守信开门有功。惟依军高低,亲近程度来分析。军职高低引5)、6)可知;殿前司为周世祖令艺祖选精兵以为护军,人数不若侍卫司,战斗力亦差,是帝王之亲信。石守信殿前都指挥使(图三等)升为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图二等),升一级。高怀德马步都指挥使(是书)升为副都点检,似乎不对,引13)14)可知侍卫司高官为李重进,韩通,地位皆比高怀德高,当为马军指挥使。由四升二,升两级,注意,尚公主,即娶了艺祖的妹妹,在兵变中功劳当比石守信大。王审琦由殿前都虞侯引5),即副都指挥使,升为都指挥使。升一级,亲近程度未变。张令铎步军都指挥使,升一级为都虞侯。张光翰,赵彦徽前职未提。要之,六人在兵变中重要程度如右:高怀德﹥石守信﹥王审琦﹥张令铎﹥张光翰、趙彥徽。
  吾乡俗语:墙打百板,无不透风。一千多年过去了,事关陈桥之人、之事,依旧了了,足见赵氏兄弟对此忌讳之深也,亦可知其兄弟心思之缜密。《宋史》评价不高,脱脱搜集史料不严不广,且事关异族者,省而不书也,后人以为秽史
  960-1-11、(建隆元年正月十二960/2/11)壬子,賜文武近臣、禁軍大校襲衣、犀玉帶、鞍勒馬有差。
  960-1-17、(建隆元年正月二十一960/2/20)辛酉,賜霸府賓佐將吏襲衣、金帶、鞍勒馬有差。
  1)壬子,賜宰相、樞密、諸軍校,襲衣、犀玉帶、鞍馬有差。《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時服。宋初因五代舊制,每歲諸臣皆賜時服,然止賜將相、學士、禁軍大校。(建隆三年遍赐,分七等)
  帶。古惟用革,自曹魏而下,始有金、銀、銅之飾。宋制尤詳,有玉、有金、有銀、有犀,其下銅、鐵、角、石、墨玉之類,各有等差。玉帶不許施於公服。犀非品官、通犀非特旨皆禁。銅、鐵、角、石、墨玉之類,民庶及郡縣吏、伎術等人,皆得服之。《宋史 卷一百五十三 志第一百0六 輿服五 諸臣服下 士庶人服》
  3)霸府,或稱霸府政治,乃指魏晉南北朝和五代十國時期勢力強大,並且擁有架空朝廷實力,最後篡位自立、終成帝業的藩王或權臣的府署宅第。語出自《晉書 •孔愉丁潭等傳論》:「咸以篠簜之材,邀締構之運,策名霸府,騁足高衢。」《梁書 •臧盾傳》: 「高祖平京邑,霸府建,引為驃騎刑獄參軍。」《百度百科》
  4)宋太祖皇帝建隆元年,诏殿前、侍卫二司,各阅所掌兵,练其骁勇,升为上军,老弱怯懦,置剩圆以处之(剩圆给官符宫观、园苑、寺庙、卢廪之役。咸平五年七月,戎卒有苦寒废支体者,真宗念其劳,不欲遽弃,令隶剩圆,廪给如故,自是率以为例)。《文献通考 卷一百五十二 兵考四》
  某案,则虽为二,事实惟一,酬功。
  个别之功劳,下几则叙之,此二则为普遍奖赏酬功。袭衣者,时服也。引2)自宰相大臣,诸军校,普降惠霖,共有七等(此七等为建隆三年后)。“是岁(建隆三年)十月,近臣、军校增给锦衬袍”,中书门下等赐天下乐晕锦,其他不论,天下乐晕锦最为珍贵,王安石一则故事涉及此物:王介甫嫁女,妻吴国夫人骤贵,爱女心切,乃以天下乐晕锦为帐,礼未成而奢侈之声闻矣,神宗问,介甫舍寺院。以此物赏赐,足以酬拥立之功。犀玉带,“犀非品官、通犀非特旨皆禁”,其重要性毋庸多言;鞍马未检索到资料,未知艺祖所赐如何珍贵。
  所赐之人,十二日赐宰相、枢密、军校,是为公。二十一日赐霸府,即艺祖之幕僚,私事,玉带降为金带,其他想必亦是如此。然公私并举,私亦公也,受赏者其荣誉感高于前者也。
  艺祖之兵制,后有详谈,惟此时豢养老弱残兵,亦为酬劳。
  960-1-13、(建隆元年正月十五960/2/14)乙卯,遣使往諸州賑貸。
  1)诸州岁歉,必发常平、惠民诸仓粟,或平价以粜,或贷以种食,或直以振给之,无分于主客户。不足,则遣使驰传发省仓,或转漕粟于他路;或募富民出钱粟,酬以官爵,劝谕官吏,许书历为课;若举放以济贫乏者,秋成,官为理偿。又不足,则出内藏或奉宸库金帛,鬻祠部度僧牒;东南则留发运司岁漕米,或数十万石,或百万石济之。
  初,建隆三年,户部郎中沈义伦使吴越还,言:"扬、泗饥民多死,郡中军储尚余万斛,宜以贷民。"有司沮之曰:"若岁不稔,谁任其咎?"义伦曰:"国家以廪粟济民,自当召和气,致丰年,宁忧水旱耶?"太祖悦而从之。四年,诏州县兴复义仓,岁收二税,石别收一斗,贮以备凶歉。平广南、江南,辄诏振其饥,其勤恤远人,德意深厚。 
  开宝四年,刘鋹平,诏振广南管内州县乡村不接济人户,委长吏於省仓内量行振贷,候丰稔日令只纳元数。《宋史 卷一百七十八 志一百三十一 食货志上六 役法下 振恤 》
  2)乙卯,遣使分振诸州。《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3)初,王安石欲行青苗法,条例司检详文字苏辙曰:"以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非为利。...”《文献通考 卷二十一 市籴考二》
  某案,是时赈贷,买民心、告变天而已。
  宋吕中《宋大事记讲义 卷三 遣使赈贷》条,前言此举非邀民心,实“为人父母见子弟之饥寒,则褰裳濡足以救之,比武王下车未几而散财发粟之心也”。编新不若叙古,此引反过来看即可。
  盖宋朝之初救灾有三条措施,曰赈粜、赈贷、赈给,引1)所言之平价以粜、贷以种食、直以振给也。赈贷宋朝得以发展,其后之青苗法是也,即灾年贷以种子、食物,丰年回本或缴纳利息,皆以粮钱计。其资金来源亦如引1),一者,常平、惠民诸仓粟;再者,省仓,或转漕粟于他路;三者,募富民出钱粟,官为理偿。利息何如?宋李攸《宋朝事实 卷十七 削平僭伪》平蜀后军令:“...乡村不济人户,缺少粮食者,委遂处官吏开仓赈贷,候丰熟日,令人户一斗只纳一斗”。是为宋初也,当为实,引1)开宝四年(971)年亦只还原数。后王安石青苗法,利息为二分,或言三分亦有【引3)】。还不上咋办?“太平兴国八年四月壬寅,泗州临淮等县民逋开宝七年官所贷米麦三千八百余石,诏除之”(983-4-5)。
  民无力偿还赈贷,引1)之二段可知,时君臣皆有免除之心,而艺祖悦而从之者,或是崖山之尸体塞海之因也。
  恭祝端午安康,得进楼主叩
  960-1-14、(建隆元年正月十七960/2/17)丁巳,命宗正少卿郭玘祀周廟及嵩、慶二陵,因詔有司以時朝拜,著於令。(玘,未見。)
  1)丁巳,命周宗正郭玘祀周陵廟。《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四品寄禄)
  2)960-5-10、先是,改作周六廟於西京。己酉(五月二十一960/6/12),廟成,遣光祿卿郭玘奉神主遷焉。
  966-5-5、甲戌,光祿少卿郭玘棄市。玘知衛州以贓聞,詔左拾遺袁仁鳳鞫其事,罪不至死,又遣左拾遺張純覆實,乃寘于法。(仁鳳、純,未見。)
  3)太祖建隆元年正月四日,詔曰:「封二王之後,備三恪之賓,所以示子傳孫,興滅繼絕。夏、商之居杞、宋,周、隋之啟介、酅,古先哲王,實用茲道。矧予涼德,歷試前朝,雖周德下衰,勉從於禪讓;而虞賓在位,豈忘於烝嘗?其封周帝為鄭王,以奉周嗣,正朔服色,一如舊制。」又詔曰:「矧惟眇躬,逮事周室。謳歌獄訟,雖歸新造之邦;廟貌園陵,豈忘舊君之禮?其周朝嵩、慶二陵及六廟,宜令有司以時差官朝拜祭饗,永為定式。」
  仁宗天聖六年(1025),錄故虢州防禦使柴貴子肅為三班奉職。七年,錄故太子少傅柴守禮孫詠為三班奉職。
  (嘉祐四年四月1059)詔曰:「宜令有司取柴氏譜系,於諸房中推最長一人,令歲時親奉周室祀事。如白身,即與京主簿,如為班行者,即比類換文資,仍封崇義公,與河南府、鄭州合入差遣,給公田十頃,專管勾陵廟。應緣祭饗禮料所須,皆從官給。如至知州資序,即別與差遣,却取以次近親,令襲爵授官,永為定式。」八月,太常禮院定到內殿崇班、相州兵馬都監柴詠於柴氏諸族最長,詔換殿中丞,封崇義公,簽書奉寧軍節度判官事,以奉周祀。又以六廟在西京,而歲時祭饗無器服之數,令有司以三品服一、四品服二及所當用祭器給之《宋史 卷一百一十九 志第七十二 禮二十二 賓禮四 錄周後》
  4)(乾德四年五月)甲戌,光祿少卿(卫州知州)郭玘坐贓棄市。《宋史 卷二 本紀第二 太祖二》
  5) 宗正寺少卿,从五品。光禄寺少卿二人,从四品上。《宋史 卷一百六十八 志一百二十一 职官八 官品》
  6)宋初革五季之患,召諸鎮節度會於京師,賜第以留之,分命朝臣出守列郡,號權知軍州事,軍謂兵,州謂民政焉。其後,文武官參為知州軍事,二品以上及帶中書、樞密院、宣徽使職事,稱判某府、州、軍、監。諸府置知府事一人,州、軍、監亦如之。掌總理郡政,宣佈條教,導民以善而糾其姦慝,歲時勸課農桑,旌別孝悌,其賦役、錢穀、獄訟之事,兵民之政皆總焉。《宋史 卷一百六十七 志一百二十 职官七 府 州 军 监》
  7)宋史太祖本纪:建隆元年春正月丁巳,命周宗正郭玘祀周陵庙。仍以时祭享。五月己酉,西京作周六庙成,遣官奉迁。秋七月甲子,遣工部侍郎艾颖拜嵩、庆陵,八月辛未遣郭玘享周庙。《五礼通考 卷一百十六 吉礼一百十六 祀先代帝王》
  8)宗正,(唐宋)宗正寺卿简称。《中国历代职官别名大辞典》
  某案,艺祖祭祀周陵庙,为新政求合法支持之手段。
  按照《五礼通考》,新朝祀前朝帝王庙陵,当分圣明与否,非一视同仁。宋之祀,《宋史 卷一百零五 志五十八 吉礼一 祀先代陵庙及录名臣后》备也,兹不多言。艺祖此祀周之二帝者,刘备掼孩子,收买人心耳。祭祀人为周之宗正寺少卿郭玘,从五品官职【引5)】,当为太祖郭威族人(李焘自注“玘,未见”,即前史未有是人之事迹,此注尤为重要,看官注意。),顾理郭家私事,当用郭家人焉。时周庙当在东京,陵在现在新郑市,相隔不远,郭玘不会太辛苦。然,五月周庙迁西京,玘已官光祿少卿,从四品上,官升两级,酬其劳也。
  其诏有司以时朝拜者,《嵩庆二陵西京六庙差官朝拜祭飨诏》,惜乎不得读全文,未知细要也。由引3)两诏中,或有所得:其一句“正朔服色,一如旧制”,正朔非仅历法,服色非仅黄红,《礼记•大传》总结:“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自人道始矣。立权度量、考文章、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异器械、别衣服,此其所得与民变革者也”,为政权变迁之标识也。一如旧制者,依周朝之历法、周朝之礼法拜祭也,且“永为定式”,此前朝闻所未闻也。艺祖给周之名,大矣!
  艺祖给周之权,小也。柴氏政权固继承于郭氏,赵氏受禅于柴氏而非郭氏,其祭祀前朝者,当为柴氏也。柴、郭关系非赵氏可用,此艺祖以郭氏后祭祀周朝,抿柴氏之无地,捧郭氏之有荣。周庙迁,亦有郭玘奉神主迁至西京,实为郭氏迁柴氏祖宗牌位也。恭帝年幼,未作他想,周太后何为?必是独自流泪到天明。直到60多年后,取柴氏后人为祀,100年后,封柴氏后人为崇义公,以奉周祀。《五礼通考》仍以旧制为高,艺祖手段未曾看出?是书与《宋史》前后强调,用周宗正少卿郭玘祀,或有深意?966-5-5,李注为:“仁凤、纯,未见”,言下意郭玘已出现?不可深思。引6)言及时刺史官位二品以上,郭玘弃世为光禄寺少卿,从四品,亦不象其人。或是某之误判艺祖要杀其人?对阴谋家,某不介意用最阴暗之心思考虑其人其事也。
  艺祖固有之小家子气,给名勿嫌小,给权勿嫌大。小小祭祀权利,玩弄如此手法,即得世人认可,又绝柴氏念想,纯熟帝王之术?此气质赵氏兄弟有,陈桥之变,太宗绝似艺祖,而子孙后代亦遗之也。若960-1-11神宗问王安石嫁女,用天下乐晕锦事,若为他朝帝王,定再赐物件,以示宠爱介甫,“介甫舍寺院”,非我能用,弃之可否?介甫用气也。

  
  《二十五史纪传人名索引》五月二十五日到,《辽史》五月三十日到,《金史》今日到,矜杨秋印。得进楼主
  960-1-15、天雄節度使、守太尉、兼中書令、魏王宛邱符彥卿(彥卿,初見天成元年。)。上表乞呼名,詔不允。彥卿宿將,且前朝近親,皇弟匡義汝南郡夫人又彥卿女也,上每優其禮遇云。

  960-1-16、先是,鎮安節度使、侍衛馬步軍都虞侯武安韓令坤(令坤,初見顯德二年。)領兵巡北邊,慕容延釗復率前軍至真定。上既受禪,遣使諭延釗與令坤各以便宜從事,兩人皆聽命。己未,加延釗殿前都點檢、昭化節度使、同中書門下二品,令坤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天平節度使、同平章事。
  1)拜彥卿太傅,改封魏王。恭帝即位,加守太尉。太祖即位,加守太師。建隆四年春,來朝,賜襲衣、玉帶。
  周世宗宣懿皇后、太宗懿德皇后,皆彥卿女也。自恭帝及太祖兩朝,賜詔書不名。
  八年六月,卒,年七十八。喪事官給。《宋史 卷二百五十一 列传十 符彥卿》
  2)恭帝即位,加檢校太尉、侍衞馬步軍都虞候。宋初,移領天平軍,加侍衞馬步軍都指揮使、同平章事。太祖親征李筠,詔令坤率兵屯河陽。及澤、潞平,還京,錫宴令坤等于禮賢講武殿,賜襲衣、器幣、鞍勒馬有差,以功加兼侍中。
  乾德六年,疽發背卒,年四十六。太祖素服發哀于講武殿,錄其子慶朝為閑廄使,慶雄為閑廄副使。令坤有才略,識治道,與太祖同事周室,情好親密。鎮常山凡七年,北邊以寧。聞其卒,甚悼惜之。《宋史 卷二百五十一 列传十 韓令坤》
  3)又嘗與韓令坤愽土室中,雀鬪戶外,因競起掩雀,而室隨壞。《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4)聞其卒,慟器久之。贈中書令,追封河南郡王《宋史 卷二百五十一 列传十 慕容延钊》
  5)癸亥,以周天雄軍節度使、魏王符彥卿守太師,雄武軍節度使王景守太保、太原郡王,定難軍節度使、守太傅、西平王李彝殷守太尉,荊南節度使高保融守太傅,餘領節鎮者並進爵。癸亥,以周天雄軍節度使、魏王符彥卿守太師,雄武軍節度使王景守太保、太原郡王,定難軍節度使、守太傅、西平王李彝殷守太尉,荊南節度使高保融守太傅,餘領節鎮者並進爵。《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6)論曰:五季之亂,內則權臣擅命,外則藩鎮握兵。宋興,內外廓清,若天去其疾,或納節以備宿衞,或請老以奉朝請。雖太祖善御,諸臣知機,要亦否極而泰之象也。彥卿一門二后,累朝襲寵,有謀善戰,聲振殊俗,與時進退,其名將之賢者歟?令坤、延釗素與太祖親善,平荊、湘則南服底定,鎮常山則北邊載寧,未嘗恃舊與功以啟嫌隙。創業君臣有過人者,類如是夫。《宋史 卷二百五十一 列传十》
  7)癸亥,以天雄节度使宛丘符彦卿守太师,雄武节度使掖人王景守太保,封原郡王,定难节度使西平王李彝殷守太尉,荆南节度使高保融守太傅,馀领节镇者普进爵。《续资治通鉴 宋纪一 建隆元年庚申正月至十二月》

  某案,艺祖对周之握兵藩镇之笼络。
  慕容延钊引见960-1-2,不再列出。某960-1-2曾判定慕容延钊为艺祖把兄,误,延钊当非参与陈桥之变,为艺祖支出京城,其后所为,皆笼络权臣也。然某亦不改前错。
  对亲戚讲亲情,加封三公,位极人臣,下诏书称官称而不称名字。符彥卿亦凑趣,上表乞呼名。很熟悉的套路,李煜就是按此方式来的,不过李煜更狠。960-1-8引11)载,乾德元年十二月(964),李煜上表乞呼名,回诏不许;第二次为开宝四年十一月(971),此次李煜脸都不要了,直接去国号,由《唐国主》改为《江南国主》,印信由《唐国之印》改为《江南国印》,然后采乞呼名:老大啊,我都不要国了,你老就称呼我的名字吧!艺祖欣然同意。但是,亲戚不行,老符你就捱乎着吧。对老兄弟们,讲弟兄情份,我干皇帝了,老弟兄们了,我也不说怎么办,你们看乎者来吧。好在慕容延钊、韩令坤是洞庭湖的麻雀-老江湖,这年月,跟谁干不是干,一天八皇帝,我还是耪我那二亩高粱地,先干着再说,垂手听宣。读是两则,感觉似与老婆孩子聊天,没有皇权肃杀之气,吾乡谓此举为“耍光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为帝所可为?是为帝所应为?谕韩令坤,土室捉雀,溃,引3),当为艺祖所言,令坤不敢言,不能言,今皇皇书与史书,惟帝言也,赵老大也豁上了。所以,书者论“创业君臣有过人者,类如是夫”,此流氓手段,君臣皆有之。
  引5)为叙封太师等四人,不可卒读,引7)则明了也。赵翼《二十四史札记》数言《宋史》之过,不意某也有此荣幸也。
  960-1-18、(建隆元年正月二十二960/2/21)壬戌,歸德節度判官寧陵劉熙古為左諫議大夫,掌書記趙普為右諫議大夫、樞密直學士,宋、亳觀察判官安次呂餘慶為給事中、端明殿學士,攝觀察推官太康沈義倫為戶部郎中,歸德節度副使張彥柔領池州刺史。(彥柔,見清泰元年,恐非此人。)
  960-1-19、(建隆元年正月二十四960/2/23)甲子,以皇弟殿前都虞侯匡義領睦州防禦使,賜名光義。
  1)太祖领宋州,为节度判官。即位,召为左谏议大夫,知青州。《宋史卷二百六十三 列传第二十二 刘熙古》
  2)及受禅,以佐命功,授右谏议大夫,充枢密直学士。《宋史卷二百五十六 列传第十五 赵普》
  3)太祖历滑、许、宋三镇,余庆并为宾佐。及即位,自宋、亳观察判官召拜给事中,充端明殿学士。《宋史 卷二百六十三 列传第二十二 吕庆余》
  4)荐于太祖,留幕府。太祖继领滑、许、宋三镇,皆署从事,掌留后财货,以廉闻。及受周禅,自宋州观察推官召为户部郎中。《宋史 卷二百六十四 列传第二十三 沈伦》
  某案,是酬霸府幕僚之功。
  四人官品升降如下
  正九品 节度判官升右谏议大夫 正四品下 知青州(刘熙古)
  从八品 节度掌书记升左谏议大夫 正四品下 充枢密直学士(赵普)
  正九品 观察判官升给事中 正四品 端明殿学士 (吕庆余)
  从九品 观察推官升户部郎中 从五品上 (沈伦)
  皆为升官,刘熙古知青州,且后任晋州矾务,为四幕僚最不重用者;赵普充枢密直学士,此可参与军务,后升宰相,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而闻名;吕庆余,端明殿学士,后任参知政事,即副宰相。沈伦升户部郎中,后成为赵普后幕僚中第二个宰相。张彦柔当非幕僚,《宋史》无传。
  赐弟名光义,避讳也。陈垣先生《史讳举例》言:避讳为我国特有之风俗,其俗起于周,盛于唐宋,其历史垂二千年。李贺父名晋,贺终生不得进士,即为例。后世帝王免平民避讳之苦,常为子孙取偏僻名字,若清光绪帝名载湉(音zǎi tián),使犯讳几率小也。而此惠政,常为小人所用:朱明藩国,子孙取名,权在礼部,倘无贿赂,起名千奇百怪。八大山人,谱名朱由quan(字为上林下金),此尚可;崇祯末,竟有以僽(音zhòu)为皇孙名者,权力之滥用,达其至也。吾鲁向以守旧著称,讳言上辈名字,甚至于音亦不可相似。先祖讳玺,某识字后,常有好事者指双喜问是何字,某必含糊其辞。然,书写不必忌讳,临文不讳也。
  960-1-20、有司請立宗廟,詔百官集議尚書省。(建隆元年正月二十九960/2/28)己巳,兵部尚書濮人張昭(昭,初見乾祐二年。)等上奏曰:「謹按堯、舜及禹皆立五廟,蓋二昭二穆與其始祖也。有商建國,改立六廟,蓋昭穆之外,祀契與湯也。周立七廟,蓋親廟之外,祀太祖及文王、武王也。漢初立廟,悉不如禮。魏、晉始復七廟之制,江左相承不改,然七廟之中,猶虛太祖之室。隋文但立高、曾、祖、禰四廟而已。唐因隋制,立四親廟,梁氏而下,不易其法稽古之道,斯為折衷。伏請追尊高、曾四代號諡,崇建廟室。」制可。
  國朝宗廟之制,歲以四孟月及季冬,凡五享,朔望薦食、薦新。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其七祀:春祀司命及戶,夏祀醦,季夏別祭中霤,秋祀門及厲,冬祀行,惟臘享、禘祫徧七祀。如親行告謝及新主祔謁,即權罷時享。告日用牢饌,備祀官。
  1)建隆元年,有司請立宗廟,詔下其議。兵部尚書張昭等奏:(奏同960-1-20,不录)。於是判太常寺竇儼奏上皇高祖文安府君曰文獻皇帝,廟號僖祖;皇曾祖中丞府君曰惠元皇帝,廟號順祖;皇祖驍衞府君曰簡恭皇帝,廟號翼祖;皇考武清府君曰昭武皇帝,廟號宣祖;皇高祖妣崔氏曰文懿皇后;皇曾祖妣桑氏曰惠明皇后;皇祖妣京兆郡太夫人劉氏曰簡穆皇后。太祖御崇元殿,備禮冊四親廟,奉安神主,行上諡之禮。《宋史 卷一百六 志第五十九 礼九 吉礼九 宗庙之制》
  某案,此言告祖也。常人婚缡,须经六礼,高堂请安后,再拜家庙,何况得一天下,应当应分。其礼繁琐,不去探讨。

  
  960-1-21、鎮州言契丹與北漢兵皆遁去。
  1)鎮州郭崇報契丹與北漢軍皆遁。《宋史 卷一 本纪一 太祖一》
  2)晉祖割雲應地入為契丹,崇恥事之,奮身南歸,歷鄆、河中、潞三鎮騎軍都校。
  宋初,加兼中書令。崇追感周室恩遇,時復泣下。監軍陳思誨密奏其狀,因言:「常山近邊,崇有異心,宜謹備之。」太祖曰:「我素知崇篤於恩義,蓋有所激發爾。」遣人覘之,還言崇方對賓屬坐池潭小亭飲博,城中晏然。太祖笑曰:「果如朕言。」未幾來朝。時命李重進為平盧軍節度,重進叛,改命崇為節制。乾德三年,卒,年五十八。太祖聞之震悼,贈太師。《宋史 卷二百五十五 列傳第十四 郭崇》
  某案,郭崇圆谎。
  观崇传,不失血性汉子,耻石敬瑭而南归,感周室恩而复泣。然为小人之密奏,不得不作饮博状,复以契丹北汉兵撤为投名状。本以子虚,复以乌有,以郭崇之性格,或有人真信北人入,非仅镇州与北汉近也。崇以其人格为艺祖兄弟作保,酬以近地节度使不为过也。艺祖兄弟心思之深,不可方思。
  960-1-21、北漢戶部侍郎、平章事滎陽趙華罷為左僕射。
  1)(刘崇)遂即皇帝位,國仍號漢,仍稱乾祐年,改名旻,以子鈞為太原尹,判官趙華、鄭珙為宰相,陳光裕為宣徽使,賫重幣結契丹,自言與周有隙,願如晉祖故事,約為父子。
  (960/5/28)會劉鈞將兵援李筠,將發太原,其大臣趙華諫曰:「筠舉動輕易,今起兵應之,未見其可。」鈞怒不顧,遂行。及筠敗,鈞狼狽而歸,由是重文學之士。《宋史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五 北漢劉氏》
  2)世祖(刘崇)即位,擢户部侍郎同平章事,已又加僕射。天會初,李筠奉表稱臣,乞師于睿宗。睿宗(劉鈞)自將出團柏谷,羣臣餞之汾水上,華曰:“李筠舉事輕易,陛下空國興師,臣實憂之。”不聴,已而監軍盧贊、宰相衛融率先後不還。睿宗謂華曰:“不聴公言,幾至於敗。然失融贊二人,殊以為恨耳。”由此益重儒者。《十國春秋 卷一百七 北漢四 列傳 趙華》
  某案,赵华罢为左仆射,他书不载。《新旧五代史》未检出赵华条,《宋史》仅言刘崇僭位,华为宰相,不提户部侍郎加仆射事。是年五月,艺祖败刘崇,960-5-4有华阻刘崇事,实为引2)。
  @得进楼主 2022-06-04 20:18:00
  960-1-22、北漢戶部侍郎、平章事滎陽趙華罷為左僕射。
  1)(刘崇)遂即皇帝位,國仍號漢,仍稱乾祐年,改名旻,以子鈞為太原尹,判官趙華、鄭珙為宰相,陳光裕為宣徽使,賫重幣結契丹,自言與周有隙,願如晉祖故事,約為父子。
  (960/5/28)會劉鈞將兵援李筠,將發太原,其大臣趙華諫曰:「筠舉動輕易,今起兵應之,未見其可。」鈞怒不顧,遂行。及筠敗,鈞狼狽而歸,由是重文學之士。《宋史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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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0-1-23、唐主景遣使誅鍾謨於饒州,詰之曰:「卿與孫晟同使北,晟死而卿還,何也?」謨頓首伏罪,縊殺之,亦誅張巒於宣州。(謨流饒州,巒貶宣州副使,去年十月事。)
  1)钟谟会稽人,徙居建安。博学喜为文章。嗣主爱之,迁自末品,宠任异常,转至吏部郎中。为人谄谀佞媚,反覆难信,复多妒忌。及使为周世宗所善,使归谕旨。乃擅自益加诸润色,常以籧篨.为陈觉所排。少与李德明亲友,颇怒觉等,树党攻之。固求北使覆验觉言,严绩之事,往来数四。嗣主不能揣悟事理,独任偏辞,贬杀觉等。衅加元老,自谟之始也。时议以嗣主使钟谟覆实而杀觉,若使觉覆验必杀钟谟也。及迁礼部侍郎知当事。主昔之在多换其彀,权势危峻,克剥侵官,百司之务多出于已。李德明之死,唐镐预其谋。至是镐惧不自安,会信州刺史张峦入卫。谟素与善。每诣谟第。辄屏左右而语,或至夜分。镐知其阴,构之。及太子冀卒,子幼。从嘉乃冀同母弟,当立。谟与第七子纪公从善,同使北朝,尤胥优狎,颇相称誉。
  因白嗣主言:"从嘉志德俱凉,非社稷之寄。"盛称:"从善器度崇伟,真神人之主。"嗣主由是积怒不已,逐于饶州,寻杀之。谟始杀陈觉,迨唐镐除谟,罪亦见诛,不亦可乎。《江南野史 卷五 钟谟 》
  2)孙忌者本名晟,山东齐郡人。少家贫,力学能属文。朱梁主举进士,会庄宗立号河北,方召募河南仕人。忌因亡之唐。
  署为著作郎、直史馆。庄宗灭梁,随落都下。迨明宗嗣位,以庄宗番汉马步使朱守殷出镇汴州,辟忌为判官,迁员外郎,守殷猜之,不能自安。忌因说之叛,明宗使安重诲攻之。城陷,守殷伏诛。忌乃窘迫,落发为桑门。将亡淮南,时图像索之颇急。至正阳,未济,追骑适至,疑之。忌乃坐岸,伪扪虱啮虮,追者睥睨久之,乃去,忌方获渡。至旅邸,翘坐。先主常使亲信于淮头窃觇过客,见忌姿仪伟重,有异常僧。乃走庭下喏之,忌端然不答。逆者知之。乃闻先主。使人迎置门下,优容礼问。
  忌以实对,遂令蓄发冠带。后从先主渡江,署节度巡官。弥见亲宠。每至宴谈迨旦迄夕。与徐! 玠同预禅代,擢拜翰林学士、知制诰。文词亹顺,优宛而古。寻迁中书侍郎。才宏口辨,词说泛滥。常为宋齐丘所忌惮。迨嗣主即位,素所畏重,累迁右仆射、平章事。与冯延已俱相。颇有志于重熙富庶,燮育疲民。
  时已下湖南。忌白嗣主:"楚国兄弟自取败乱,其民何罪使之困瘁。且欲解桂林益阳之师,以节钺授刘言,使自安缉。冀惠有衡潭之地,则二藩在吾彀中尔。"延已狠愎不识大体,不然其议。未几刘言果袭取长沙,边镐弃城而走。忌鄙延已,谓入曰:"玉卮象瓯盛内狗秽,鸡树凤池栖集凫翟。"遂求罢相,嗣主许之。未几,会周师攻淮甸,刘彦贞等全军陷没,刘仁瞻固守寿春。嗣主惧,遗忌与王崇质、钟谟、李德明相次奉表称藩请和。周世宗留忌,使德明反命,请割淮南十四郡以江为界。
  朝议不从,杀德明。遣齐王景达、陈觉、朱元等救援寿春,与周人屡战。会朱元叛,军遂遁。仁瞻坚守不下,世宗怒江南失约,遂引忌责之。及话江南事实。忌对以兵甲尚强,宋齐丘良相也。乃致忌于楼车,令呼仁瞻趋降,忌知终无生还之理,不忍负国家恩顾。至城下,乃大呼曰:"刘仁瞻汝好固守城池,江南救援即至。我遇强暴死在旦夕,汝可效死立忠,无为降虏,使我羞于泉下。"左右交击其口,忌颜色自若,世宗怒杀之。
  将即刑,整衣冠望南而拜,曰:"臣不忘主恩,谨以死谢。"《江南野史 卷五 孙忌 》
  3)唐禮部侍郎、知尚書省事鍾謨數奉使入周,傳世宗命於唐主,世宗及唐主皆厚待之,恃此驕橫於其國,三省之事皆預焉。
  文獻太子總朝政,謨求兼東宮官不得,乃薦其所善閻式為司議郎,掌百司關啟。李德明之死也,唐鎬預其謀,謨聞鎬受賕,嘗面詰之,鎬甚懼。謨與天威都虞候張巒善,數於弘第屏人語至夜分,鎬譖諸唐主曰:「謨與巒氣類不同,而過相親狎,謨屢使上國,巒北人,恐其有異謀。」又言:「永通大錢民多盜鑄,犯法者衆。」及文獻太子卒,唐主欲方其母弟鄭王從嘉,謨嘗與紀公從善同奉使于周,相厚善,言於唐主曰:「從嘉德輕志懦,又酷信釋氏,非人主才。從善果敢凝重,宜為嗣。」唐主由是怒。尋徙從嘉為吳王、尚書令、知政事,居東宮。冬,十月,謨請令張巒以所部兵巡徼都城。唐主乃下詔暴謨侵官之罪,貶國子司業,流饒州,貶張巒為宣州副使,未幾,皆殺之。廢永通錢。《 資治通鑑 卷第二百九十四 後周紀五》
  某案,钟谟之死,咎由自取。
  其死之因,擅谋太子。太子废立,虽为国事,常有帝王圣心独断,为帝王权力之象征,非不得已臣子不可参言。谟自恃周唐皇帝皆厚待己,凡事皆思预之,其亡也固。黄山谷之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信哉斯言。

  9602-1、二月乙亥,尊帝母南陽郡夫人杜氏為皇太后。后,安喜人也。
  1)太祖母昭憲杜太后,定州安喜人也。父爽,贈太師。母范氏,生五子三女,太后居長。既笄,歸于宣祖。治家嚴毅有禮法。生邕王光濟、太祖、太宗、秦王廷美、夔王光贊、燕國陳國二長公主。
  周顯德中,太祖為定國軍節度使,封南陽郡太夫人。及太祖自陳橋還京師,人走報太后曰:「點檢已作天子。」太后曰:「吾兒素有大志,今果然。」太祖即位,尊為皇太后。太祖拜太后於堂上,衆皆賀。太后愀然不樂,左右進曰:「臣聞母以子貴,今子為天子,胡為不樂?」太后曰:「吾聞為君難,天子置身兆庶之上,若治得其道,則此位可尊;苟或失馭,求為匹夫不可得,是吾所以憂也。」太祖再拜曰:「謹受教。」
  建隆二年,太后不豫,太祖侍樂餌不離左右。疾亟,召趙普入受遺命。太后因問太祖曰:「汝知所以得天下乎?」太祖嗚噎不能對。太后固問之,太祖曰:「臣所以得天下者,皆祖考及太后之積慶也。」太后曰:「不然,正由周世宗使幼兒主天下耳。使周氏有長君,天下豈為汝有乎?汝百歲後當傳位于汝弟。四海至廣,萬幾至衆,能立長君,社稷之福也。」太祖頓首泣曰:「敢不如教。」太后顧謂趙普曰:「爾同記吾言,不可違也。」命普於榻前為約誓書,普於紙尾書「臣普書」。藏之金匱,命謹密宮人掌之。《宋史 卷二百四十二 列传第一 后妃传 太祖母昭憲杜太后》
  2)杜審琦,定州安喜人,昭憲皇太后之兄。太后昆仲五人,審琦最長,其次審玉,次審瓊,次審肇,次審進。世居常山,以積善聞。審琦仕後唐,為義軍指揮使,天成二年卒,年三十五。審玉前一年卒,年二十二。太祖開國,贈審琦左神武軍大將軍,以其子彥超為西京作坊使。彥超卒,贈左領軍衞大將軍。
  審瓊,建隆初,授檢校國子祭酒。二年,拜左領軍衞將軍。三年,與其弟審肇、審進皆召赴闕。審瓊改左龍武軍大將軍,遷右衞大將軍。乾德初,領富州刺史。三年,以本官權判右金吾街仗事。四年春,步軍帥王繼勳坐事,詔審瓊兼點檢侍衞步軍司事。是秋,卒,年七十。太祖為廢朝三日,發哀成服,贈太保、寧國軍節度使,謚恭僖。
  審瓊性醇質,在公畏慎,宿衞勤謹,徼巡京邑,里閈清肅,人皆稱之。景德三年春,加贈審瓊太傅,妻吳氏陳留郡太夫人。是秋,改葬陪陵,又贈審瓊太師、中書令。子彥圭。
  審肇,建隆三年,起家授左武衞上將軍、檢校左僕射致仕,賜第於京師。乾德初,領濰州剌史。開寶二年,改左衞上將軍,仍致仕。三年,起為右驍衞上將軍,俄出知澶州,太祖以審肇未嘗歷郡務,乃命司封郎中姚恕通判州事,以左右之。未幾,河大決,東匯於鄆、濮數郡,民田罹水害。太祖怒其不即時上言,遣使案鞫,遂論恕棄市,審肇免官歸私第。俄復舊官,令致仕,特以濰州刺史月奉優給之。七年,卒,年七十二。太祖廢朝二日,素服發哀,贈太保、昭信軍節度,謚温肅,遣中使護喪事。景德三年,加贈太傅,妻劉氏東海郡太夫人。子彥遵,至南作坊使。
  審進,建隆三年,起家授右神武大將軍,改右羽林大將軍。乾德元年,領賀州刺史。二年,知陝州。三年,就改保義軍節度觀察留後。五年,加本軍節度。太祖郊祀西洛,審進來朝,頒賚甚厚。太宗嗣位,加檢校太傅。太平興國二年,會許昌裔刺虢州,捃拾使州闕失事上訴,詔右拾遺李幹鞫之。幹因上言,請支郡不復隸藩鎮,皆得專達,從之。
  三年秋,以審進妻卒,廢朝。十一月郊禮畢,加檢校太尉。四年,上親征河東,審進與嵐州團練使周承晉、德州刺史孫方進、成州刺史慕容福起皆上言願率所部擊太原。上以審進耆年,不許。五年,來朝。是歲,契丹寇邊,出師捍禦。上幸大名勞軍,留審進警巡,都邑肅然。六年,復歸陝,親王宴餞,供帳甚盛。其年,就加檢校太師。九年夏,上以審進年高,不當煩以劇務,授右衞上將軍,奉給如故。
  雍熙四年,復授靜江軍節度。端拱元年,上親耕籍田,審進預其禮,恩賜彌渥,加開府儀同三司。是歲,卒,年七十九。上趣駕臨喪,哭之慟,廢朝三日,設次成服,親王公主以下並詣其第舉哀。贈中書令,謚恭惠。
  審進鎮陝二十餘年,勸農敦本,民庶便之。雖居位節制,無驕矜之色,人推其醇厚。景德三年,追封京兆郡王,妻趙氏南陽郡太夫人。後贈尚書令。子彥鈞、彥彬。彥彬至禮賓副使而卒。《宋史 卷四百六十三 列传二百二十二 外戚上杜審琦》
  3)六月,甲午,皇太后杜氏崩于滋德殿。后聪明有智度,每与帝参决大政,犹呼赵普为书记,尝劳抚之曰:“赵书记且为尽心,吾儿未更事也。”尤爱光义,每出,辄戒之曰:“必与赵书记偕行。”疾革,召普入受遗命。后问帝曰:“汝自知所以得天下乎?”帝呜咽不能对。后曰:“吾方语汝以大事,而但哭邪?”问之如初。帝曰:“此皆祖考及太后馀庆也。”后曰:“不然。正由柴氏使幼儿主天下,群心不附故耳。汝与光义皆吾所生,汝后当传位汝弟。四海至广,能立长君,社稷之福也。”帝顿首泣曰:“敢不如太后教!”因谓普曰:“汝同记吾言,不可违也。”普即就榻前为誓书,于纸尾署曰“臣普记”。藏之金匮,命谨密宫人掌之。《续资治通鉴 卷二 建隆二年辽应历十一年》
  某案,史书或有神话太后,其人未减市井儿女味道。
  先说出身,杜太后父母生五子三女,太后女长。引2)曰“世居常山,以积善闻”者,即无官服护身,亦无土地富家,普普通通百姓人家也。此种家庭子女,能干活、能吃苦,不张扬,但是目光不长远,此为中国百姓之典型也。
  吾乡俗语:老婆人家的好,孩子自己的好。引1)太后不惊艺祖之上位,当有此意。言其市井儿女者,有三:其一对赵普之态度,呼旧职,患难之交也,与普而言,太后未忘记自己功劳,与太后而言,旧臣子可以放心也,三层意思,一句话表达,市井人物方有之小智慧也。其二,劳抚普语,翻译成现代语言,则为:你老多操心,孩子还小。即抬高普之心理地位-与太后同行,又表示对普之完全信任,自是地主家老太太对管家的态度,亦是小智慧。其三偏爱太宗,俗语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偏爱古已有之。引3)“尤爱光义”,此句甚好,当浮一大白,要求艺祖传位与老三,此非尤爱乎?理由固有长君持国不生变乱,偏爱亦为主要原因。961-6-1,李焘注,时太宗二十三岁,艺祖子德昭十岁,二人相差不远。若有强臣辅助,尤其太宗辅助,德昭此时上位亦未为不可。怕是太宗有心觊觎皇位,利用杜太后偏爱之心,不时灌输君必立长之意罢。
  观引2)杜氏兄弟所为,本本分分,毫无野心,就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之中国式农民。此类人优点不劳某言,其缺点就是目光短浅,太后即出身此种家庭,有此错固也。五代之乱,篡位夺权,若走马不绝,孀母弱子,固难保位,强君弱国,能自恃乎?杜太后只看到了长君可保持家国,未看到皇位父子相传,已经成为共识,成为一种正统,是一种法统正确。况且艺祖时不过三十三岁,焉知还能活多少年,手把手也能教出一个新帝王,德昭还只有十岁?太宗、杜太后急躁了。
  艺祖之应,是败笔。或是陈桥与太宗有密约?或是尊重太后?总之,此应,为太宗上位提供了道义支持,违反了帝王传承之政治规律。国家元首变更,父子授受是最经济的方式,也是彼时公认之方式,可以说是历史的选择,违背,则国运不长。此亦看出赵氏兄弟遗传于太后,目光亦短浅也,此时兄弟俩应想到为保证天水一朝千年万年,当采取何种措施,哪种措施的好坏,而非传位也。此应,于艺祖不情不愿,于太宗,名不正言不顺,可以想象二人今后关系之逐渐淡漠。一言兴邦、一言丧邦,杜太后丧邦欤?
  读书至此,赵氏得国不正,太宗得位不正,宋朝传位三百年,侥天之幸啊!
  960-2-2、(二月乙亥、建隆元年二月初五960/3/5)司徒、兼門下侍郎、平章事范質加侍中,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王溥加司空,樞密使、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平章事魏仁浦(仁浦,初見天福十二年,衛州人。)加右僕射,樞密使太原吳廷祚加同中書門下二品。先是質、溥參知樞密院事,於是皆罷。(吳廷祚,初以宣徽南院使見顯德六年,不著邑里。按宋史作范質兼侍中,王溥守司空,魏仁浦為尚書右僕射。考宋制,「兼」與「為」乃實授之詞,「守」則資格未及而暫加之詞,今概作「加」字,疑有誤。)
  1)二月乙亥,以周宰相范質依前守司徒、兼侍中,王溥守司空、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魏仁浦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樞密使吳廷祚同中書門下二品。《宋史 卷一 本纪第一 太祖一》
  2)范質字文素,大名宗城人。....後唐長興四年舉進士,....周祖征叛,每朝廷遣使齎詔處分軍事,皆合機宜。周祖問誰為此辭,使者以質對。歎曰:「宰相器也。」
  ....質建議以律條繁冗,輕重無據,吏得因緣為奸。世宗特命詳定,是為刑統。......師還,以樞密使魏仁浦為相,命質與王溥並參知樞密院事。世宗不豫,入受顧命。恭帝嗣位,加開府儀同三司,封蕭國公。
  及太祖北征,為六師推戴,自陳橋還府署。時質方就食閤中,太祖入,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謁見。太祖對之嗚咽流涕,具言擁逼之狀。質等未及對,軍校羅彥瓌舉刃擬質曰:「我輩無主,今日須得天子。」太祖叱彥瓌不退,質不知所措,乃與溥等降階受命。
  宋初,加兼侍中,罷參知樞密。俄被疾,太祖征澤、潞,幸其第,賜黃金器二百兩、銀器千兩、絹二千匹、錢二百萬。太祖初即位,庶事謙抑,至於藩戚尚未崇建,幕府賓佐未列于位。質因上奏曰:「自古帝王開基創業,封建子弟,樹立磐維,宗戚既隆,社稷永固。伏見皇弟泰寧軍節度使光義,自居戎職,特負將材,及領藩維,尤積時望;嘉州防禦使光美,雄俊老成,修身樂善,嘉譽日聞。乞並行封冊,申錫命書。皇子皇女雖在襁褓者,亦乞下有司許行恩制,此臣之願也。臣又聞為宰相者,當舉賢能,以輔佐天子。竊以端明殿學士呂餘慶、樞密副使趙普精通治道,經事霸府,歷歲滋深,覩其公忠,誠堪毗倚。乞授以台司,俾申才用。」帝嘉納之。
  先是,宰相見天子議大政事,必命坐面議之,從容賜茶而退,唐及五代猶遵此制。及質等憚帝英睿,每事輒具劄子進呈,具言曰:「如此庶盡稟承之方,免妄庸之失。」帝從之。由是奏御寖多,始廢坐論之禮。
  乾德初,帝將有事圜丘,以質為大禮使。質與鹵簿使張昭、儀仗使劉溫叟討論舊典,定南郊行禮圖上之。帝尤嘉奬。由是禮文始備,質自為序。禮畢,進封魯國公,質奉表固辭,不允。二年正月,罷為太子太傅。九月,卒,年五十四。將終,戒其子旻勿請謚,勿刻墓碑。太祖聞之,為悲惋罷朝。贈中書令,賵絹五百匹、粟麥各百石。
  質力學強記,性明悟。舉進士時,和凝以翰林學士典貢部,覽質所試文字,重之,自以登第名在十三,亦以其數處之。貢闈中謂之「傳衣鉢」。其後質登相位,為太子太傅,封魯國公,皆與凝同云。初,質既登朝,猶手不釋卷,人或勞之,質曰:「有善相者,謂我異日位宰輔。誠如其言,不學何術以處之。」後從世宗征淮南,詔令多出其手,吳中文士莫不驚伏。質每下制敕,未嘗破律,命刺史縣令,必以戶口版籍為急。朝廷遣使視民田,按獄訟,皆延見,為述天子憂勤之意,然後遣之。... 質性卞急,好面折人。以廉介自持,未嘗受四方饋遺,前後所得祿賜多給孤遺。閨門之中,食不異品。身沒,家無餘貲。《宋史 卷二百四十九 列传八 范質 》
  3)王溥字齊物,并州祁人。父祚,為郡小吏,有心計,.....溥,漢乾祐中舉進士甲科,為秘書郎。.....周祖疾革,召學士草制,以溥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宣制畢,周祖曰:「吾無憂矣。」即日崩。
  世宗將親征澤、潞,馮道力諫止,溥獨贊成之。凱還,加兼禮部尚書,監修國史。.....六年夏,命參知樞密院事。
  恭帝嗣位,加右僕射。......宋初,進位司空,罷參知樞密院。乾德二年,罷為太子太保。舊制,一品班於臺省之後,太祖因見溥,謂左右曰:「溥舊相,當寵異之。」即令分臺省班於東西,遂為定制。五年,丁內艱。服闋,加太子太傅。開寶二年,遷太子太師。中謝日,太祖顧左右曰:「溥十年作相,三遷一品,福履之盛,近世未見其比。」太平興國初,封祁國公。七年八月,卒,年六十一。輟朝二日,贈侍中,謚文獻。
  溥性寬厚,美風度,好汲引後進,其所薦至顯位者甚衆。頗吝嗇。....
  溥好學,手不釋卷,嘗集蘇冕會要及崔鉉續會要,補其闕漏,為百卷,曰唐會要。又采朱梁至周為三十卷,曰五代會要。有集二十卷。《宋史 卷二百四十九 列传八 王溥》
  4)魏仁浦字道濟,衞州汲人。幼孤貧,.....
  時周祖掌樞密,召仁浦問闕下兵數,仁浦悉能記之,手疏六萬人。周祖喜曰:「天下事不足憂也。」遷兵房主事,從周祖鎮鄴。......
  世宗即位,授右監門衞大將軍、樞密副使。從征高平,周師不利,東偏已潰,仁浦勸世宗出陣西殊死戰,遂克之。師還,拜檢校太保、樞密使。故事,惟宰相生辰賜器幣鞍馬,世宗特以賜仁浦。從平壽春,加檢校太傅,進爵邑,遷中書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兼樞密使。世宗欲命仁浦為相,議者以其不由科第,世宗曰:「古人為宰相者,豈盡由科第耶?」遂決意用之。恭帝嗣位,加刑部尚書。
  宋初,進位右僕射,以疾在告。太祖幸其第,賜黃金器二百兩、錢二百萬。再上表乞骸骨,不許。乾德初,罷守本官。開寶二年春宴,太祖笑謂仁浦曰:「何不勸我一杯酒?」仁浦奉觴上壽,帝密謂之曰:「朕欲親征太原,如何?」仁浦曰:「欲速不達,惟陛下慎之。」宴罷,就第,復賜上尊酒十石、御膳羊百口。從征太原,中途遇疾。還,至梁侯驛卒,年五十九,贈侍中。...
  景德四年,其子咸信請謚曰宣懿。《宋史 卷二百四十九 列传八 魏仁浦》
  5)吳廷祚字慶之,并州太原人。
  世宗即位,..廷祚為左驍衞上將軍、檢校太傅,充樞密使。恭帝即位,加檢校太尉。
  宋初,加同中書門下二品,以其父名璋,故避之。會李筠叛,廷祚白太祖曰:「潞城喦險,且阻太行,賊據之,未易破也。筠素勇而輕,若速擊之,必離上黨來邀我戰,猶獸亡其藪,魚脫於淵,因可擒矣。」太祖遂親征,以廷祚留守東京兼判開封府。筠果領兵來,戰澤州南,其衆敗走。及討李重進,又為東京留守。
  建隆三年夏,帝謂之曰:「卿掌樞務,有年于茲,與卿秦州,以均勞逸。明日制出,恐卿以離朕左右為憂,故先告卿。」即以為雄武軍節度。..
  乾德二年來朝,改鎮京兆。開寶四年長春節來朝。俄遇疾,車駕臨問,命爇艾灸其腹,遣中使王繼恩監視之。未幾卒,年五十四。贈侍中,官給葬事。
  廷祚謹厚寡言,性至孝,居母喪,絕水漿累日。好學,聚書萬餘卷。治家嚴肅,尤崇奉釋氏。《宋史 卷二百五十七 列傳第十六吳廷祚》
  某案,四人之官职如下表:
  人名 前职及品级品级 后职及品级 实际权力
  范质 司徒(从一)、门下侍郎(正二) 加侍中(正一) 罢参知枢密
  平章事(从一)
  王溥 左仆射(从二)、门下侍郎(正二)加司空(从一) 罢参知枢密
  平章事(从一)
  魏仁浦 枢密使(从一)、中书侍郎(正二)加右仆射(从二)
  刑部尚书(从二)、平章事(从一)
  吴延祚 枢密使(从一) 加同中书门下(正二品)
  艺祖上位太骤,无暇收买文官,顾用周室文臣,心必有虑,此范质有语劝封建子弟,荐幕府人才,正和其意。然旧朝老臣,必有表示,加官职,降权力是为最好一途,自此四人始也。
  四人之传,某已列出,末世之官,不可置否。
  960-2-3、己卯(太祖建隆元年二月初九960/3/9),以天下兵馬都元帥吳越國王錢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
  1)(周)世宗即位,授天下兵馬都元帥。顯德三年,世宗征淮南,令俶以所部分路進討。俶遣偏將吳程圍毗陵,陷關城,擒刺史趙仁澤;路彥銖圍宣城。俄俶軍戰敗,復失常州。會李景上表求割地內附,詔俶班師。
  建隆元年,授天下兵馬大元帥。《宋史 卷四百八十 列传二百三十九 世家三 吴越钱氏》
  某案,吴越未立国号,且听从中原帝国之军事命令,惟其人事不受中原安排,是时之情形也。后周未除其国号,宋亦无此必要,其授兵马大元帅者,不过是吴越示意服从中原政府耳。
  960-2-4、丙戌(太祖建隆元年二月十六960/3/16),長春節,賜羣臣衣各一襲。宰相率百官上壽,賜宴相國寺。
  1)丙戌,長春節,賜群臣衣各一襲。《宋史 卷一 本纪一 太祖一》
  2)建隆元年,羣臣請以二月十六日為長春節。正月十七日,於大相國寺建道場以祝壽,至日,上壽退,百僚詣寺行香。尋詔:「今後長春及諸慶節,常參官、致仕官、僧道、百姓等毋得進奉。」《宋史 卷一百一十二 志六十五 礼十五 嘉礼三 圣节》
  3)宰臣等请立长春节表 建隆元年正月己未(正月十九960/2/18)

  伏闻轩帝生于寿邱。发绕枢之异。夏禹诞于石纽。流贯昴之祥。莫不炳焕灵符。延长宝历。谅惟圣德。允叶昌符。伏惟皇帝陛下禀天地之英。挺龙凤之表。艰难创业。揖让兴邦。岂可使姚墟启圣之辰。未新嘉节。里社呈祥之日。有阙称觞。臣等不胜大愿。请以二月十六日为长春节。群臣上寿。百司休假如式。
  从之。《宋大诏令集》
  某案,帝王之生日,举国庆祝,自是应当,惟有《请立表》颇有小趣,自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之流,拍马屁水平今人不能有也。有《请立表》想到民初,不少好联,可以一读。章太炎寿康有为:国之将亡必有;老而不死是为。徐树铮挽孙中山:百年之政,孰若民先,曷居乎一言而兴,一言而丧;十稔以还,使无公在,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足以下酒也。
  960-2-5、先是,中書舍人安次扈蒙權知貢舉,庚寅(建隆元年二月二十960/3/20),奏進士合格者楊礪等十九人姓名。自是岁以为常。
  1)宋初承唐制,貢舉雖廣,而莫重于進士、制科,其次則三學選補。..宋之科目,有進士,有諸科,有武舉。常選之外,又有制科,有童子舉,而進士得人為盛。初,禮部貢舉,設進士、九經、五經、開元禮、三史、三禮、三傳、學究、明經、明法等科,皆秋取解,冬集禮部,春考試。合格及第者,列名放榜于尚書省。凡進士,試詩、賦、論各一首,策五道,帖論語十帖,對春秋或禮記墨義十條。.... 凡诸州长吏举送,必先稽其版藉,察其行为;乡里所推,每十人相保,内有缺行,则连坐不得举。
  乾德元年,诏曰:"旧制,《九经》一举不第而止,非所以启迪仕进之路也;自今依诸科许再试。"是年,诸州所荐士数益多,乃约周显德之制,定诸州贡举条法及殿罚之式:进士"文理纰缪"者殿五举,诸科初场十"不"殿五举,第二、第三场十"不"殿三举,第一至第三场九"不"并殿一举。殿举之数,朱书于试卷,送中书门下。《宋史 卷一百五十五 志第一百八 选举一(科目上)》
  某案,是则讲宋朝第一批进士,在他朝当大张旗鼓,而《宋史》竟然未提此事。顾因此时科举尚未完备,未成选才之主要手段。科举制度之完备,正在宋朝,比如殿试、糊名等,本次之进步在贡举条法及殿罚之式。《诸州贡举条法》,某未找到,约定诸州贡士人数及要求“凡诸州长吏举送,必先稽其版藉,察其行为;乡里所推,每十人相保,内有缺行,则连坐不得举。”【引1)】。
  《殿罚之式》:“进士"文理纰缪"者殿五举,诸科初场十"不"殿五举,第二、第三场十"不"殿三举,第一至第三场九"不"并殿一举。殿举之数,朱书于试卷,送中书门下”。意思就是进士若文理纰缪,罚五次考试才能中,其他科目,初场考试,十次否,罚五次重考,二三场,罚三次重考,第一至第三场九次否,罚考一次。罚考的次数,用红笔书写与试卷上,放到中书门下。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某在家乡村小上学,教师皆为村人中有老私塾底子者,颇有古风,每次考完试皆要张榜公示,后几名须红笔勾连,美其名曰“坐红椅子”。初以为是学生屁股开花之红,读书至此,是否为殿罚之红?且明清之县痒生,县试三等打屁股,四等以下开除,三四等卷亦张榜红笔勾连也。吾村之红椅子,不意为宋学遗风,博君一笑。
  960-2-6辛卯(建隆元年二月二十一960/3/21),大宴於廣德殿。凡誕節後擇日大宴自此始。
  某案,收礼请酒,帝王亦守之,人情也。

  
  960-2-7、前鄉貢三傳孫蘭治左氏春秋,聚徒教授,其門人有被黜退者,蘭乘醉突入貢部,譁不已,下吏案之,壬辰(建隆元年二月二十二960/3/22),蘭決杖配商州。
  1)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中,常科的考生一般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另一个是乡贡。乡贡指的是,不在学馆或正规学校上学的私学学生,先经州县考试,合格后称之为举人,再由州县推荐举送到尚书省应试。《百度百科》
  2)三传,《春秋三传》是《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榖梁传》(音谷梁)三本古代作品的合称。
  某案,醉酒误事。
  孙兰某未搜到,以醉酒而上史书,有不五鼎食,而五鼎烹之感,也算风光。既然贡试期间醉酒入贡院闹事,说明其时贡院管理之松懈。处罚亦严格,杖,肉刑,发配商州。图中商州与汴梁直线为4.5cm,按比例为1800km,倘陈导再作冯妇,则可命名为“一场酒引发的三千六百里案”。恰明日全国高考,得进楼主恭祝所有孩子金榜题名。

  
  故人赠我雀舌梅,浮土立石卷案陪。
  灯暗飞蛾难止步,书香无赖催君回。
  960-2-8、就賜前司徒竇貞固、(貞固,泉人,初見天福元年)前司空李穀、(穀,汝陰人,初見天成元年。)太子太師侯益、(益,平遙人,初見天成元年。)扈彥珂(彥珂,雁門人,初見乾祐元年,不著邑里。)等器幣于西京。
  1)宋初,以前三公赴阙陪位,诣范质,求任东宫三少,预朝请,质不为奏。乃还洛,放旷山水,与布衣辈携妓载酒以自适。开宝二年病困,自为墓志,卒,年七十八。《宋史、卷二百六十二 列传十一 窦贞固》
  2)穀为人厚重刚毅,深沉有城府,雅善谈论,议政事能近取譬,言多诣理,辞气明畅,人主为之耸听。人有难必救,有恩必报。好汲引寒士,多至显位。与韩熙载善,熙载将南渡,密告穀曰:"若江东相我,我当长驱以定中原。"穀笑曰:"若中原相我,下江南探囊中物耳。"穀后果如其言。李昉尝为穀记室,在淮上被病求先归。穀视之曰:"子他日官禄当如我。"昉后至宰相、司空。《宋史、卷二百六十二 列传十一 李穀》
  3)太祖即位,遣赐器币,岁一来朝,及祖以耆旧厚待之。
  论曰:侯益在晋、汉时,数为反覆,观其受命契丹,私交伪蜀,赤罔之战,复夜谒周祖,宗属长幼,遭景崇鲸鲵,殆无噍类,推其心迹,岂怀贰之罚欤?《宋史、卷二百六十四 列传十三 侯益》
  4)太祖即位,遣使就赐器币,数月卒,年七十五《宋史、卷二百六十四 列传十三 扈彦珂》
  某案,此宋之商山四皓也。
  艺祖欲为汉高祖,惜乎四老非四皓。窦贞固颇有钱谦益之两朝领袖之姿态,惟头不痒耳。老而求贵人,辱也。不若陈眉公洞明世事:王公布衣之交,仅存一线于天壤,宁使讶其不来,毋使厌其不去。
  李谷、韩熙载之语,若民国龚大炮之言:日本人要用我,早拿下中国了;国民党要用我,日本人早被赶下海了。两头通吃。
  艺祖以耆旧厚待之,怕是作皇帝也有几个穷朋友之想。
  960-2-9、宋州以歸德軍旌節來上,詔置于潛龍宅。
  某案,收集革命文物,以备今后建立博物馆。潜龙宅即艺祖旧居,后称潜龙邸。
  960-3-1、三月乙巳(建隆元年三月初六960/4/4),改天下州縣名犯廟諱及御名者。
  1)三月乙巳,改天下郡縣之犯御名、廟諱者《宋史 本纪一 太祖一》
  某案,就某所知,此次改名之州县例子:广东省梅州市,梅州原名敬州,犯祖父赵敬为宋翼祖简恭皇帝讳,改梅州。唐称湖北匡山、江西庐山为匡庐山,犯赵匡胤讳,改称庐山。另有避讳之法,如赵光义之义,书写作乂,叫做敬缺末笔。后人考证文物往往以此为证据。
  960-3-2、丙辰(建隆元年三月十七960/4/15),唐主景遣使來賀登極。
  960-3-4、吳越王錢俶遣使來賀登極。唐主景復遣使來賀長春節。
  1)丙辰,南唐主李景、吳越王錢俶遣使以御服、錦綺、金帛來賀。
  2)960-1-8、(建隆元年正月初八(960/2/7))賜唐主李景詔,諭以受禪意。
  3)宰臣等请立长春节表 建隆元年正月己未(正月十九960/2/18)
  伏闻轩帝生于寿邱。发绕枢之异。夏禹诞于石纽。流贯昴之祥。莫不炳焕灵符。延长宝历。谅惟圣德。允叶昌符。伏惟皇帝陛下禀天地之英。挺龙凤之表。艰难创业。揖让兴邦。岂可使姚墟启圣之辰。未新嘉节。里社呈祥之日。有阙称觞。臣等不胜大愿。请以二月十六日为长春节。群臣上寿。百司休假如式。
  从之。《宋大诏令集》
  某案,两则中有丁巳(建隆元年三月十八960/4/16)事,可知南唐两使者隔一天到汴梁。
  好事者估算天庭人间距离:腊月二十三到年三十为七天,设马为八百里加急,来回则为2800里。某今日即为好事者也:正月初八第一次给南唐书,68天后回应【引2)】;正月十九第二次给南唐书,59天给回应【引2)】。假设宋发书速度不变,使者速度不变,前后相隔11天发出,返回相隔1天,此意何为?盖第一次南唐犹豫,君臣商议何去何从;第二次收到信息,君臣上下毫不犹豫,立刻进入状态。此时南唐,北与契丹联系断绝,南无兄弟国家帮手,其为周之藩附与宋之藩附无两,惟考虑如何讨得新主子欢心罢了。作为国家,筋骨全无,即无宋,但有强者,南唐必归之。《宋史》以南唐丙辰来贺,抹杀李璟之苦心,不当。
  南唐虽未除国号,《宋史》同吴越齐观之【引1)】,可。惟太宗未必如此看待,读太宗本纪尽知其心态。



  

  960-3-3、南漢宦者陳延壽言于南漢主曰:「陛下所以得立,由先帝盡殺羣弟故也。」南漢主以為然,丁巳(建隆元年三月十八960/4/16),殺其弟桂王旋興。(此據司馬光朔記)。
  1)....至鋹尤愚,以謂羣臣皆自有家室,顧子孫,不能盡忠,惟宦者親近可任,遂委其政於宦者龔澄樞、陳延壽等,至其羣臣有欲用者,皆閹然後用。...
  陳延壽謂鋹曰:「先帝所以得傳陛下者,由盡殺羣弟也。」勸鋹稍誅去諸王,鋹以為然,殺其弟桂王璇興。是歲,建隆元年也。《新五代史 卷六十五 南汉世家第五》
  2)鋹至江陵,邸吏龐師進迎謁,學士黃德昭侍鋹,鋹問師進何人,德昭曰:「本國人也。」鋹曰:「何為在此?」曰:「先主歲貢大朝,輜重比至荊州,乃令師進至邸,,于此造車,以給饋運爾。」鋹嘆曰:「我在位十四年,未嘗聞此言,今日始知祖宗山河及大朝境土也。」因泣下久之。
  太宗將討晉陽,召近臣宴,鋹預之,自言:「朝廷威靈及遠,四方僭竊之主,今日盡在坐中,旦夕平太原,劉繼元又至,臣率先來朝,願得執梃為諸國降王長。」太宗大笑,賞賜甚厚。其詼諧此類也。《宋史 卷四百八十一 列传二百四十 世家四 南漢劉氏》
  南汉位置,今之两广、海南。
  某案,欧阳修为滥好人,定义刘鋹为愚蠢,否,是坏。蠢,是无心,坏,是故意。
  【引2)】讨太宗欢心,何其智慧。其人之坏,在根子上,《宋史 南汉世家》卒不忍读,新旧《五代史》亦如此。某乡有俗,男女恋爱前双双父母互相调查,称为“打听”,涵盖祖宗几代。有作乱为非者,其子孙往往大受难为,谚为“爹不正、娘不正,生个小瓜歪歪腚”。 刘鋹这种人,在吾乡是不撑打听的。
  本以为割了就是公务员为网友调侃,刘鋹的确这样干的,坏到某无言可说,周星驰那句“I服了YOU”。

  
  960-3-5、宿州火,燔民廬舍萬餘區,遣中使安撫之。
  1)宿州火,遣使恤。《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建隆元年,宿州火,燔民舍萬餘區。《宋史 卷六十三 志第十六 五行二上 火》
  某案,此次火灾不小,百姓遭殃也,其中使安抚,赈灾,皆有序也。哀民生之多难,惟祈世世代代平安。
  宿州图标出。
  960-3-6、壬戌,追尊祖考為皇帝,妣為皇后。高祖幽都縣令朓諡曰文獻,廟號僖祖,陵曰欽陵;祖妣崔氏諡曰文懿。曾祖兼御史中丞珽諡曰惠元,廟號順祖,陵曰康陵;祖妣桑氏諡曰惠明。皇祖涿州刺史敬諡曰簡恭,廟號翼祖,陵曰定陵;祖妣劉氏諡曰簡穆。皇考周龍捷左廂都指揮使、岳州防禦使弘殷諡曰昭武,廟號宣祖,陵曰安陵。陵名號諡皆翰林學士、禮部侍郎、兼判太常寺事漁陽竇儼所撰定。儼,儀弟也。(儼,初見顯德四年,儀初見開運元年。)
  1)建隆元年,有司請立宗廟,詔下其議。兵部尚書張昭等奏:「謹案堯、舜、禹皆立五廟,蓋二昭二穆與其始祖也。有商建國,改立六廟,蓋昭穆之外,祀契與湯也。周立七廟,蓋親廟之外,祀太祖與文王、武王也。漢初立廟,悉不如禮。魏、晉始復七廟之制,江左相承不改。然七廟之室,隋文但立高、曾、祖、禰四廟而已。唐因立親廟,梁氏而下,不易其法。稽古之道,斯為折衷。伏請追尊高、曾四代,崇建廟室。」於是判太常寺竇儼奏上皇高祖文安府君曰文獻皇帝,廟號僖祖;皇曾祖中丞府君曰惠元皇帝,廟號順祖;皇祖驍衞府君曰簡恭皇帝,廟號翼祖;皇考武清府君曰昭武皇帝,廟號宣祖;皇高祖妣崔氏曰文懿皇后;皇曾祖妣桑氏曰惠明皇后;皇祖妣京兆郡太夫人劉氏曰簡穆皇后。太祖御崇元殿,備禮冊四親廟,奉安神主,行上諡之禮。《宋 史卷一百零六 志第五十九 禮九 吉禮九 宗廟之制》
  某案,《太祖本纪》无是则,《礼》有。追封古已有之,总不能儿子为皇帝,老子还是不知名的奴才吧。非比刘安鸡犬,附骥尾当之。
  960-3-7、 有司言國家受周禪,周木德,木生火,當以火德王,色尚赤,臘用戌,從之。
  1) 壬戌,定國運以火德王,色尚赤,臘用戌。《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 五行是华夏民族创造的哲学思想。多用于哲学、中医学和占卜方面。五行学说是华夏文明重要组成部分。古代先民认为,天下万物皆由五类元素组成,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彼此之间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五行是指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的运动变化。所以,在中国,“五行”有悠久的历史渊源。木生火, 是因为木性温暖, 火隐伏其中, 钻木而生火, 所以木生火。
  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金——白色/木——青色\水——黑色\火——赤色\土——黄色 《百度百科》
  某案:五行之说,某亦不懂,以下文字,来于红网论坛 李小炮。致谢
  在王莽篡汉之前,一般采用五行相克说。交替顺序为:
  虞(土)→夏(木)→商(金)→周(火)→秦(水)→汉(土)。
  王莽篡汉后为了证明其政权的合法性,采用了刘向父子的五行相生说,并修改汉朝以前诸朝代的德性,交替顺序为: 虞(土)→夏(金)→商(水)→周(木)→汉(火)→曹魏(土)/孙吴(土)→晋(金)→北魏(水)→北周(木)→隋(火)→唐(土)→ 后梁(闰位)→后唐(土(继承唐朝))→后晋(金)→后汉(水)→后周(木)→宋(火)→金(土)→元(金)。
  (五代时,后唐认为继承唐朝的德运,所以后梁没有德运,属于闰位)
  自元之后,又变为相克说:
  元(金)→明(火)→清(水)。

  
  960-3-8、癸亥(建隆元年三月二十四日960/4/22),命武勝節度使洛陽宋延渥(延渥,初見乾祐三年。)領舟師巡撫江徼,舒州團練使元城司超(超,初見顯德二年),副之。仍遺書唐主諭意。
  1)癸亥,命武勝軍節度使宋延渥等率舟師廵江徼。《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父廷浩,尚後唐莊宗女義寧公主,生偓。... 漢祖在晉陽,遣其子承訓至洛,奉書偓母,與偓結昏,即永寧公主也。....  周祖舉兵向闕,時偓在鎮,開門迎謁,周祖深德之。..  世宗征淮南,.... 吳人大發舟師,次東㳍洲,斷蘇、杭之路。世宗遣渥領戰艦數百艘襲之,又遣大將慕容延釗率步騎而進,水陸合勢大破之。.. 及江北諸州悉平,畫江為界。世宗駐迎鑾,命偓率舟師三千泝江而上,巡警諸郡。... 宋初,加檢校太師,遣領舟師巡撫江徼,舒州團練使司超副之。.. 開寶初,太祖納偓長女為后。偓本名延渥,以父名下字從「水」,開寶初,上言改為偓。..《宋史卷二百五十五 列傳第十四 宋偓》
  3)周世宗命宰相李穀討淮南,以超為步軍先鋒副都指揮使,又為廬、壽、光、黃等州巡檢使。大敗淮人三千餘衆於盛唐縣,獲櫂船四十餘艘,禽其監軍高弼、果毅指揮使許萬以獻。...  宋初,命副宋偓領舟師巡撫江徼,月餘特詔升舒州為防禦,以超充使。《宋史 卷二百七十二 列傳第三十一司超》
  4)宋太祖受周禪,初有州百一十一,縣六百三十八,戶九十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三。建隆四年,取荊南,得州、府三,江陵府,歸、峽。縣一十七,戶一十四萬二千三百;平湖南,得州一十五,監一,...。縣六十六,戶九萬七千三百八十八。乾德三年,平蜀,得州、府四十六,...縣一百九十八,戶五十三萬四千三十九。開寶四年,平廣南,得州六十,...。縣二百一十四,戶一十七萬二百六十三。八年,平江南,得州一十九,軍三,...。縣一百八,戶六十五萬五千六十五。計其末年,凡有州二百九十七,縣一千八十六,戶三百九萬五百四。太宗太平興國三年,陳洪進獻地,得州二,..。縣十四,戶十五萬一千九百七十八;錢俶入朝,得州十三,軍一,...。四年,平太原,得州十,軍一,...。縣四十,戶三萬五千二百二十。七年,李繼捧來朝,得州四。縣八。(雍熙中,天下上閏年圖,州、府、軍、監幾於四百)。至是,天下既一,疆理幾復漢、唐之舊,其未入職方氏者,唯燕、雲十六州而已。《宋史卷八十五 志第三十八 地理一》
  5)攻取之道,從易者始。當今惟吳易圖,東至海,南至江,可撓之地二千里。從少備處先撓之,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間,可以知彼之虛實、衆之彊弱,攻虛擊弱,則所向無前矣。勿大舉,但以輕兵撓之。彼人怯弱,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以來應,數大發則民困而國竭,一不大發則我獲其利。彼竭我利,則江北諸州乃國家之所有也。旣得江北,則用彼之民,揚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難而平之也。如此,則用力少而收功多。得吳,則桂、廣皆為內臣,岷、蜀可飛書而召之。如不至,則四面並進,席卷而蜀平矣。吳、蜀平,幽可望風而至。唯并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誘,必須以彊兵攻,力已竭,氣已喪,不足以為邊患,可為後圖。方今兵力精練,器用具備,羣下知法,諸將用命,一稔之後,可以平邊。(王朴《平边策》)
  朴謂江淮為可先取。世宗雅已知朴,及見其議論偉然,益以為奇,引與計議天下事,無不合,遂決意用之。《新五代史卷三十一 周臣傳第十九 王朴传 》
  某案:艺祖此举,为正常军事巡逻类,故正常通报南唐,为其附藩也。
  观引5),“攻取之道,从易者始”,王朴此论,艺祖视为至宝,始终遵守。视引4),为书史者总结取得天下之顺序:荆南(南平)→湖南(楚)→蜀(前后蜀)→广南(南汉)→江南(南唐)→陈洪进漳、泉(清源)→钱俶进(吴越)→太原(北汉)→李继捧进(定难),括号为十国时名称,图标出取得顺序。
  艺祖用宋延渥、司超,二人后周即领导过水军,司超俘虏过船只,仅仅如是。惟宋延渥之身份太吓人,“莊宗之外孫,漢祖之壻,女即孝章皇后,近代貴盛,鮮有其比”。皇帝外祖、皇帝岳父、皇帝女婿,乖乖,三皇五帝他占了个三皇,不得了,贵族中的贵族。一笑。
  引5)为960-1-8直接复制过来。以后有共用者,亦如此。

  
  960-3-9、(建隆元年三月三十960/4/28)己巳,以皇弟光美為嘉州防禦使。
  1)魏悼王廷美字文化,本名光美,太平興國初,改今名。太祖兄弟五人:兄光濟,早亡,宋興,追封邕王,改曹王;弟光義,即太宗;次廷美;次光贊,幼亡,追封夔王,改岐王。建隆元年,授廷美嘉州防禦使。《宋史 卷二百四十四 列傳第三 宗室一 魏王廷美 》
  2)960-1-19、(建隆元年正月二十四960/2/23)甲子,以皇弟殿前都虞侯匡義領睦州防禦使.....
  某案,艺祖兄弟五人,践极仅二弟太宗、三弟光美。引1)《美传》无涉后周光美事,足征光美前朝无官爵,平民耳。防御使为从五品,可谓骤升。且其兄太宗前朝都虞侯为从五品,新朝后为从五品,光美当无怨。
  迅翁言:从字缝里读出字来,谨遵是言,兄弟做官之地大有文章:太宗之睦州,如图,在今杭州附近之建德,时为吴越之首善之地;光美之嘉州,今乐山,由泯江与后蜀都成都相连。艺祖其志不小,是人以此当知之也。

  
  960-3-10、先是,北漢誘代北諸部侵掠河西,詔諸鎮會兵以禦之。是月,定難節度使、守太尉、兼中書令李彞興,言遣部將李彞玉進援麟州,北漢引眾去。彞興即彞殷也,避宣祖諱改焉。(彞興,初見清泰二年,此據會要及彞興本傳,事當在此月。)
  1)彝興,彝超之弟也,本名彝殷,避宋宣祖諱,改「殷」為「興」。初為行軍司馬,清泰二年,彝超卒,遂加定難軍節度使。晉初,加同平章事,開運初,授契丹西南招討使。漢初,加兼侍中。周初,加中書令,顯德初,封西平王,世宗即位,加太保,恭帝初,加太傅。
  宋初,加太尉。北漢劉鈞結代北諸部來寇麟州,彝興遣部將李彝玉會諸鎮兵禦之,鈞衆遂引去。建隆初,獻馬三百匹,太祖大喜,親視攻玉為帶,且召使問曰:「汝帥腹圍幾何?」使言:「彝興腰腹甚大。」太祖曰:「汝帥真福人也。」遂遣使以帶賜之。
  乾德五年,卒,太祖廢朝三日,贈太師,追封夏王。子克睿立。《宋史卷四百八十五 列傳第二百四十四 外國一 夏國上》
  2) 折德扆,世居雲中,為大族。父從阮,自晉、漢以來,獨據府州,控扼西北,中國賴之。仕周至靜難軍節度使。其鎮府州時,署德扆為馬步軍都校。廣順間,周世宗建府州為永安軍,以德扆為節度使。時從阮鎮邠寧,父子俱領節鎮,時人榮之。
  顯德中,德扆率師攻下河市鎮,斬并軍五百餘級。入朝,以其弟德愿權總州事。時世宗南征,還次通許橋,德扆迎謁,且請遷內地。世宗以其素得蕃情,不許,厚加賜賚而遣之。德扆未至,德愿又破并軍五百餘于沙谷砦,斬其將郝章、張釗。
  宋初,德扆又破河東沙谷砦,斬首五百級。建隆二年來朝,待遇有加,遣歸鎮。乾德元年,敗太原軍于城下,擒其將楊璘。二年,卒,年四十八,贈侍中。子御勳、御卿。
  ....折氏據有府谷,與李彝興之居夏州初無以異。太祖嘉其嚮化,許以世襲,雖不無世卿之嫌,自從阮而下,繼生名將,世篤忠貞,足為西北之捍,可謂無負於宋者矣。《宋史 卷二百五十三 列傳第十二 折德扆》
  某案,如图(建隆元年宋之地即为后周,故图多用周、北汉),麟州是时为宋之飞地,北为辽国,西南为定难军,时节度使为李彝兴,东南为北汉,时帝名刘钧。引1)、引2)知,李、折名义上皆为宋之将领,李宋为羁縻关系,折宋即为中央地方,李氏后建西夏,而折氏世袭府谷。此时刘钧攻打麟州,李必听命出手,以示一体。
  折德扆出名,在其女折赛花,即佘老太君也。赛花嫁杨业,后世之杨家将讹折为佘也。
  960-4-1、兼判太常寺竇儼上言:「三王之興,禮樂不相沿襲。洪惟聖宋,肇建皇極,一代之樂,宜乎立名。禋享宴會樂章,固當易以新詞,式遵舊典。」即詔儼專其事。儼請改周樂文舞崇德之舞為文德之舞,武舞象成之舞為武功之舞,改樂章十二順為十二安,蓋取「治世之音安以樂」之義,祭天為高安,祭地為靜安,宗廟為理安,天地、宗廟登歌為嘉安,皇帝臨軒為隆安,王公出入為正安,皇帝食飲為和安,皇帝受朝、皇后入宮為順安,皇太子軒懸出入為良安,正月朝會為永安,郊廟俎入為豐安,酌獻、飲福、受胙為僖安,祭文宣王、武成王同用永安,藉田、先農用靜安。夏四月癸酉(建隆元年四月初四960/5/2),詔儼所定付有司行之。儼復請僖祖室奏大善之舞,順祖奏大寧,翼祖奏大順,宣祖奏大慶,並從之。
  1)宋初,命儼仍兼太常。建隆元年二月,儼上言曰:「三、五之興,禮樂不相沿襲。洪惟聖宋,肇建皇極,一代之樂,宜乎立名。樂章固當易以新詞,式遵舊典。」從之,因詔儼專其事。儼乃改周樂文舞崇德之舞為文德之舞,武舞象成之舞為武功之舞,改樂章十二「順」為十二「安」,蓋取「治世之音安以樂」之義。祭天為高安,祭地為靜安,宗廟為理安,天地、宗廟登歌為嘉安,皇帝臨軒為隆安,王公出入為正安,皇帝食飲為和安,皇帝受朝、皇后入宮為順安,皇太子軒縣出入為良安,正冬朝會為永安,郊廟俎豆入為豐安,祭享、酌獻、飲福、受胙為禧安,祭文宣王、武成王同用永安,籍田、先農用靜安。
  五月,有司上言:「僖祖文獻皇帝室奏大善之舞,順祖惠元皇帝室奏大寧之舞,翼祖簡恭皇帝室奏大順之舞,宣祖昭武皇帝室奏大慶之舞。」從之。.....《宋史 卷一百二十六 志第七十九 樂一》
  某案,所为礼乐,即各种仪式时当奏之乐也。宋初,音用后周,词改新朝,实际上改一个名字而已。若故宫大门刻石,民初欲改大清门为新华门,石头翻转即可刻上,不料翻过来,大明门赫然在焉。李焘亦会省事,几次有关礼乐之事,一则就解决了。观《乐志》,后面还有大改变,读到再解释。
  960-4-2、鐵騎左廂都指揮使王彥昇夜抵宰相王溥私第,溥驚悸而出。既坐,乃曰:「此夕巡警困甚,聊就公一醉耳。」然彥昇意在求貨,溥佯不悟,置酒數行而罷。翌日,溥密奏其事,上益惡之,丁丑,出彥昇為唐州團練使。唐本刺史州,于是始改焉。
  1)後為京城巡檢,中夜詣王溥第,溥驚悸而出,既坐,乃曰:「此夕巡警甚困,聊就公一醉耳。」彥昇意在求賄,溥佯不悟,置酒數行而罷。翌日,溥密奏其事,乃出為唐州刺史。《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王彥昇 》
  2)溥性寬厚,美風度,好汲引後進,其所薦至顯位者甚衆。頗吝嗇。祚頻領牧守,能殖貨,所至有田宅,家累萬金。
  溥在相位,祚以宿州防禦使家居,每公卿至,必首謁。祚置酒上壽,溥朝服趨侍左右,坐客不安席,輒引避。祚曰:「此豚犬爾,勿煩諸君起。」溥諷祚求致政,祚意朝廷未之許也,既得請,祚大罵溥曰:「我筋力未衰,汝欲自固名位,而幽囚我。」舉大梃將擊之,親戚勸諭乃止。《宋史 卷二百四九 列傳第十 王溥》
  某案,引2)溥传,颇吝啬句突兀,前句赞溥,后句言其吝啬?此句或在祚“能殖货”后可解。
  祚传附于溥传,未分彼此,故有言互混。观祚之言行,以溥之相位诈公卿也,必为能殖货之人,然其所为为人不齿耳。彦昇或早有听闻,故有此举以索贿也。王溥心思缜密之人,父有殖货大名,自己未为艺祖完全信任,再与领兵大将亲如兄弟,危矣。彦昇狂妄,居京不便宜,怕是早有出去镇守一方之想。某推测,是为二人之双簧也。

  
  960-4-3、契丹入侵棣州,刺史河南何繼筠追破其眾於固安,獲馬四百匹。(此從本紀。按繼筠本傳則在禁盜馬之後,二年十月始禁盜馬,必繼筠傳誤也。繼筠,福進子,初見顯德二年二月。福進,初見天成元年,太原人也。今繼筠傳乃云河南人,不知何故。)
  1)棣州,上,樂安郡,防禦。建隆二年,升為團練,俄為防禦。大中祥符八年,移治陽信縣界八方寺。崇寧戶三萬九千一百三十七,口五萬七千二百三十四。貢絹。縣三:厭次,商河,陽信。《宋史卷八十六 志第三十九 地理二》
  2)有关宋朝郡县的一些简单内容:
  1、宋朝的府州分为九个等级,并依治理难度分成剧郡、闲郡两类;主官京府为府尹、府为知府、州为知州:
  (1)京府 (2)次府 (3)辅州 (4)雄州 (5)望州
  (6)紧州 (7)上州 (8)中州 (9)下州
  军、监同下州的只有一个等级,视同下州;主官军为知军、监为知监:
  同下州
  县分为十个等级;主官为知县:
  (1)赤县 (2)畿县 (3)次赤县 (4)次畿县 (5)望县
  (6)紧县 (7)上县 (8)中县 (9)中下县 (10)下县
  军(属府州)不分等级,主官为军使,俱以知县兼任。
  监(属府州)不分等级,主官为知监,一般不辖实土,负责铸钱、盐务、矿务、竹园、养马等事务。
  2、宋朝的府州绝大多数都有郡名,没有任何意义,仅仅可做府州的别名。

  3、宋朝府州除京府外,分为五级州格,州格并无太大意义;杯酒释兵权后,州格仅作武官(非主官)升迁之用。
  (1)都督州:有大都督府、中都督府、下都督府,置大都督、中都督、下都督
  (2)节度州:置节度使或观察使,一般称某某军节度或某某军,一般称为军额,请勿与作为政区的“军”混淆
  (3)防御州:置防御使
  (4)团练州:置团练使
  (5)军事州:置刺史
  4、县、尉司、院、真定府北寨的下级行政建制为乡。
  5、宋朝的府、州、军、县节制城、寨、堡、关等建制,主要负责边防事务,部分城寨还节制堡;
  南宋的城、寨、堡、关等建制,由于资料不全,所以凡未考证的,一律未列入沿革中。
  宋代羁糜州县和城寨堡关各史料记载不一,现主要参考《宋史》、《元丰郡县志》、《太平寰宇记》、《武经
  总要》等书,尽量予以全部列出,以供参考。
  6、宋朝的县节制监,军、县节制场、务、冶、坑、井、栅等建制,主要负责盐务和矿务。
  南宋的监、场、务、冶、坑、井、栅等建制,由于资料不全,所以凡未考证的,一律未列入沿革中。《行政区划网 东方血脉 》
  某案,此次战斗《宋史》、《辽史》皆无记载,当为是时常规,何继筠借此表态耳。如图,棣州北又沧州、东有滨州,不知契丹如何入侵。且何追击于固安,已为辽之境,此战怕有玄机。
  引2)颇好,解释了引1)防御州、团练州之关系,且释960-4-2唐州由刺史州降为团练使州。

  
  960-4-4、 昭義節度使、兼中書令太原李筠,(筠,初見天福十二年七月。)在鎮逾八年,恃勇專恣,招集亡命,陰為跋扈之計。周世宗每優容之。及上遣使諭以受禪,筠即欲拒命,左右為陳歷數,乃僶俛下拜。既延使者升階,置酒張樂,遽索周祖畫像置廳壁,涕泣不已。賓佐惶駭,告使者曰:「令公被酒,失其常性,幸毋怪也。」北漢主知筠有異志,潛以蠟書誘筠,筠雖具奏,而反謀已決,筠長子守節涕泣切諫,筠不聽。
  上手詔慰撫,因除守節為皇城使。筠遂遣守節入朝,且伺朝廷動靜,上迎謂曰:「太子,汝何故來?」守節矍然,以頭擊地曰:「陛下何言!此必有讒人間臣父也。」上曰:「吾亦聞汝數諫,老賊不汝聽,不復顧藉,故遣汝來,欲吾殺汝耳。盍歸語而父,我未為天子時,任汝自為之,我既為天子,汝獨不能小讓我耶?」守節馳歸,具以告筠,筠謀反愈急。癸未,執監軍亳州防禦使周光遜、閑拨使李廷玉,遣其教練使劉繼沖及判官孫孚(筠誅,孚以效順故,授屯田郎中,不知何許人。)送於北漢,納欵求援。光遜,德威之子;(德威,初見光化元年。)廷玉,嗣昭之孫,(嗣昭,初見乾寧四年。)皆有舊第在晉陽,北漢主俱釋之,厚賜遣還第。筠又遣兵襲澤州,殺刺史張福,據其城。
  從事閭邱仲卿說筠曰:「公孤軍舉事,其勢甚危,雖倚河東之援,恐亦不得其力。大梁兵甲精銳,難與爭鋒。不如西下太行,直抵懷、孟,塞虎牢,據洛邑,東向而爭天下,計之上也。」筠曰:「吾周朝宿將,與世宗義同昆弟,禁衛皆吾舊人,必將倒戈來歸。況吾有儋珪槍、撥汗馬,何憂天下哉。」儋珪,筠愛將,善用槍。撥汗,筠所畜駿馬也。
  1)太祖建隆初,加兼中書令,遣使諭以受周禪,筠即欲拒命,左右為陳曆數,方僶俛下拜,貌猶不恭。及延使者升階,置酒張樂,遽索周祖畫像懸壁,涕泣不已。賓佐惶駭,告使臣曰:「令公被酒失其常性,幸勿為訝。」及太原劉鈞以蠟書結筠共舉兵,筠雖緘書上太祖,心已畜異謀,太祖手詔慰撫之。是時,筠子守節為皇城使,嘗泣諫,筠不聽。太祖又遣守節諭旨曰:「吾聞汝諫汝父,汝父不聽,吾今殺汝,何如汝歸語汝父,我未為天子時,任自為之,既為天子,獨不能臣我耶?」守節白筠,筠謀愈甚,遂起兵,令幕府為檄書,辭多不遜。
  從事閭丘仲卿獻策於筠曰:「公以孤軍舉事,其勢甚危,雖倚河東之援,亦恐不得其力。大梁兵甲精銳,難與爭鋒,不如西下太行,直抵懷、孟,塞虎牢,據洛邑,東向而爭天下,計之上也。」筠曰:「吾周朝宿將,與世宗義同昆弟,禁衞皆舊人,聞吾之來,必倒戈歸我,况有儋珪槍、撥汗馬,何憂天下哉。」儋珪,筠愛將,有勇力,善用槍;撥汗,筠駿馬,日馳七百里,故筠誇焉。執監軍亳州防禦使周光遜、閑廄使李廷玉,遣判官孫孚、衙校劉繼忠送於劉鈞求濟師。又遣人殺澤州刺史張福,往據其城。《宋史 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周三臣》
  2)是夏,李筠以上黨叛,令判官囚監軍周光遜等送於鈞,稱臣求援。《宋史 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 北漢劉氏》
  某案,如图,昭义节度使驻军潞州,近太行山。闾丘仲卿之计,是为长久之策,而艺祖初践极,军心民心皆不稳定,速战速决为上计,长围久困为下策。李筠不听,大不理智,此战略之败也。勾连北汉,取泽州后,当进攻怀、孟二州,居洛阳以胁汴梁,而筠居潞泽侯刘钧,白白浪费时间,使艺祖从容布局,此战术之败也;如是,筠安得不败。
  观《宋史 李筠传》,后晋开运末年,筠主攻契丹败之,推其功与白再荣,以荣职最贵也,筠政治觉悟不低,长年官居节度使,其军事才能亦不低,何以此时步步自缚,自寻其败?或是对艺祖之轻视也,同为后周之军事将领,地位相差不大,忽而听命于人,筠心理即难转弯,断不可视艺祖为帝也。其二,同盟之低级,刘钧之军事力量低下,筠未细察即与之结盟,且刘均鼠首两端,艺祖之监军送到太原,释之,厚赐。
  艺祖之言,是书所记婉转:“我未为天子时,任汝自为之,我即为天子,汝独不能小让我也?”细品此语,艺祖小心翼翼,似乎心理上欠缺李筠,完全视筠为同等地位之人。若非惺惺作态,此时艺祖亦未以己为帝也。

  
  960-4-5、乙酉(建隆元年四月十六960/5/14),幸玉津園,遣使分詣京城門,賜饑民粥。
  1)京,汴之開封也。梁為東都,後唐罷,晉復為東京,宋因周之舊為都。建隆三年,廣皇城東北隅,命有司畫洛陽宮殿,按圖修之,皇居始壯麗矣。雍熙三年,欲廣宮城,詔殿前指揮使劉延翰等經度之,以居民多不欲徙,遂罷。宮城周廻五里。(宫城).....
  舊城周廻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東二門:北曰望春,宋初名和政。南曰麗景。南面三門:中曰朱雀,東曰保康,大中祥符五年創建。西曰崇明。西二門:南曰宜秋,北曰閶闔。北三門:中曰景龍,東曰安遠,西曰天波。以上宋初仍梁、晉舊名,至太平興國四年,改今名。(内城)...
  新城周廻五十里百六十五步。大中祥符九年增築,元豐元年重修,政和六年,詔有司度國之南展築京城,移置官司軍營。舊城周四十八里二百三十三步,周顯德三年築。南三門:中曰南薰,東曰宣化,西曰安上。東二門:南曰朝陽,北曰含輝。太平興國四年改寅賓,後復。西二門:南曰順天,北曰金耀。北四門:中曰通天,天聖初改寧德,後復。東曰長景,次東曰永泰,西曰安肅。初號衞州門。以上皆因周舊名,至太平興國四年,改今名。汴河上水門,南曰大通,太平興國四年賜名,天聖初,改順濟,後復今名。北曰宣澤。舊南北水門皆曰大通,熙寧十年改。汴河下,南曰上善,北曰通津。天聖初,改廣津,熙寧十年復。惠民河,上曰普濟,下曰廣利。廣濟河,上曰咸豐,下曰善利,舊名咸通。上南門曰永順。熙寧十年賜名。其後又於金耀門南置開遠門。舊名通遠。以上皆太平興國四年賜名,天聖初,改今名。(外城、宋初未有)... 《宋史 卷八十五 志第三十八 地理一 京城》
  2)乙酉,幸玉津園。遣使分詣京城門,賜饑民粥。《宋史 卷一 本纪第一 太祖一》
  3)玉津园在南薰门外,原为后周的旧苑,宋初加以扩建。苑内仅有少量建筑物,环境比较幽静,林木特别繁茂,故俗称“青城"。每年夏天,皇帝临幸观看刈麦。在苑的东北隅有专门饲养远方进贡的珍奇禽兽的动物园,养畜大象、麒麟、驺虞、神羊、灵犀、狻猊、孔雀、白鸽、吴牛等珍禽异兽。北宋前期,玉津园每年春天定期开放,供都人踏春游赏。《百度百科》
  某案,遍搜未见艺祖幸玉津园所为何?其他幸该园,皆曰观禾、观鱼,惟此次无记录。观刈麦,不到麦熟时候,且认为观禾吧。
  大中祥符九年(1016)增筑新城之后图,是时仅有内外两城,城门名称引1)即有说明。


  
  960-4-6、丙戌,命中使浚蔡河,設斗門以節水,自都城距通許鎮。
  1)丙戌(建隆元年四月十七960/5/15),浚蔡河。《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陡门,又称斗门。古代用来横截河渠或运河以壅高水位的闸门。唐鱼孟威《灵渠记》:“其陡门悉用坚木排竖,增至十八重。”灵渠俗名陡河,长六十里,设陡门(或称斗门)三十六座,每座均有闸,其作用相当于现代的船闸。《水利百科》
  3)国初方隅未一,京师储廪仰给,唯京西京东数路而已。河渠转漕最为急务,京东自潍密以西州郡,租赋悉输沿河诸仓,以备上供。清河起青淄,合东阿,历齐郓,涉梁山,泺济州,入五丈河,达汴都。岁漕百余万石。所谓清河即济水也。而五丈河常苦于浅,每春初农隙,调发众夫,大兴力役,以是开浚,始得舟楫通利,无所壅遏。太祖皇帝素知其事,尤所属意,至岁中兴役之际,必御驾亲临督课,率以为常。先是,春夫不给口食,古之制也。上恻其劳苦,特令一夫日给米二升,天下诸处役夫亦如之。迄今遂为永式。宋 王曾《王文正公笔录》
  某案,如图1,汴梁至通许镇1.5cm,比例尺为1:25km.大约37.5km。网上搜索自驾车由开封至通许县约50km,大概是陆路转较远。斗门睹旧书夸大太多,几与重建河流似,观图2方知,与今闸门相似。图1所示汴京漕运四渠,皆为人工运河,可结合960-1-5观,引3)证是时之汴梁供应,悉于京西京东,今之河南山东也。
  960-4-7、以客省使萬年張保績為衛尉卿、判客省閤門事。保績在閤門前後四十年,宣贊詞令,聽者皆聳,儕輩推其能,累使藩方,不辱君命,歷事六朝,未嘗有過,故特寵之。(保績,初見顯德四年。特寵之,此據會要,且云事在建隆中。本傳云國初遷衛尉卿,不得其月日。又云從征李筠,以足疾留河內,因得長告,三年十一月卒。按此,則其遷衛尉卿必在征李筠之前矣,今附見。)
  某案,是人《宋史》无传,历仕六朝,当为老官油子,艺祖提为从三品,算是高干了,鼓励其他旧臣勉力也。注为李焘原著,亦可知其之不屑也。
  960-4-8、昭義反書至,樞密吳廷祚言於上曰:「潞州巖險,賊若固守,未可以歲月破。然李筠素驕易,無謀,宜速引兵擊之,彼必恃勇出鬥,但離巢穴,即成擒矣。」上納其言。戊子(建隆元年四月十九日960/5/17),遣侍衛副都指揮使石守信、殿前副都點檢高懷德帥前軍進討。上敕守信等曰:「勿縱筠下太行,急引兵扼其隘,破之必矣。」(石守信等出軍,正史在戊子,實錄在癸巳。戊子,四月十九日;癸巳,二十四日,今從其近者。)
  1)癸巳,昭義軍節度使李筠叛,遣歸德軍節度石守信討之。《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李筠叛,守信與高懷德率前軍進討,破筠衆于長平,斬首三千級。又敗其衆三萬于澤州,獲偽河陽節度范守圖,降太原援軍數千,皆殺之。澤、潞平,以功加同平章事。《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石守信》
  3)李筠叛上黨,帝將親征,先令懷德率所部與石守信進攻,破筠衆於澤州南。事平,以功遷忠武軍節度、檢校太尉。《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高懷德》
  4)會李筠叛,廷祚白太祖曰:「潞城喦險,且阻太行,賊據之,未易破也。筠素勇而輕,若速擊之,必離上黨來邀我戰,猶獸亡其藪,魚脫於淵,因可擒矣。」太祖遂親征,以廷祚留守東京兼判開封府。筠果領兵來,戰澤州南,其衆敗走。《宋史卷二百五十七 列傳第十六 吳廷祚》
  某案,是则叙艺祖之应对李筠之反也。
  某几次搜捡李筠讨赵匡胤檄文未得,几篇论文中引李筠檄文几句,搜得王夫之评价艺祖之言,颇为沉重:“其事柴氏也,西征河东,北拒契丹,未尝有一矢之勋;滁关之捷,无当安危,酬以节镇而已逾其分。以德之无积也如彼,而功之仅成也如此” 云云。欲得李檄文者,看时人如何评价艺祖也,如960-1-1,知其必反,闻其出兵民众即逃散,想必其名声不是很好也。王夫之此论,属于事后诸葛亮,大可不必如此激进。
  吴廷祚不愧武官之首,胸中自有谋略,其计谋与闾邱同也,惟一听从一不听耳。艺祖嘱石守信言,吴之翻版也。
  另,潞州至汴梁,地图上有200km,李筠四月十四(癸未)执周光逊入北汉,艺祖四月十九日(戊子)方令石守信等出兵,五日之消息传递,当非后世之八百里加急也,亦可知是时军情传递之缓。
  赵翼《二十二史札记》言《宋史》集功于某人之传,有之。仅读引2),当不知艺祖亲征也。后记若有此类,某标出。
  960-4-9、是日(建隆元年四月十九日960/5/17),大宴廣德殿。
  1)宴饗之設,所以訓恭儉、示惠慈也。宋制,嘗以春秋之季仲及聖節、郊祀、籍田禮畢,巡幸還京,凡國有大慶皆大宴,遇大災、大札則罷。天聖後,大宴率於集英殿,次宴紫宸殿,小宴垂拱殿,若特旨則不拘常制。凡大宴,有司預於殿庭設山樓排場,為羣仙隊仗、六番進貢、九龍五鳳之狀,司天鷄唱樓於其側。殿上陳錦繡帷帟,垂香毬,設銀香獸前檻內,藉以文茵,設御茶床、酒器於殿東北楹間,羣臣醆斝於殿下幕屋。設宰相、使相、樞密使、知樞密院、參知政事、樞密副使、同知樞密院、宣徽使、三師、三公、僕射、尚書丞郎、學士、直學士、御史大夫、中丞、三司使、給、諫、舍人、節度使、兩使留後、觀察、團練使、待制、宗室、遙郡團練使、刺史、上將軍、統軍、軍廂指揮使坐於殿上,文武四品以上,知雜御史、郎中、郎將、禁軍都虞候坐於朵殿,自餘升朝官、諸軍副都頭以上、諸蕃進奉使、諸道進奉軍將,以上分於兩廡。宰臣、使相坐以繡墩;[曲宴行幸用杌子。]參知政事以下用二蒲墩,加罽毯;[曲宴,樞密使、副並同。]軍都指揮使以上用一蒲墩;自朵殿而下皆緋緣氈條席。殿上器用金,餘以銀。其日,樞密使以下先起居訖,當侍立者升殿。宰相率百官入,宣徽、閤門通唱,致辭訖,宰相升殿進酒,各就坐,酒九行。每上舉酒,羣臣立侍,次宰相、次百官舉酒;或傳旨命釂,即搢笏起飲,再拜。[曲宴多令不拜。]或上壽朝會,止令滿酌,不勸。中飲更衣,賜花有差。宴訖,蹈舞拜謝而退。
  建隆元年,大宴於廣德殿,酒九行而罷。《宋史 卷一百一十三 志第六十六 禮十六 嘉禮四 宴饗》
  2)993-11-4、丁卯(淳化四年十一月十四993/12/29),宴羣臣于長春殿,以武寧節度使曹彬來朝,勞之也。詔翰林學士錢若水、樞密直學士張詠並赴宴。舊制,每命將帥出征,還,勞宴于便殿,當直翰林學士,文明、樞密直學士,皆預坐。開寶中,梁逈為閤門使,白太祖曰:「陛下宴犒將帥,安用此輩。」遂罷之。至是始復,從參知政事蘇易簡之請也。
  某案,专门看的书,“舊制,每命將帥出征,還,勞宴于便殿”中,出征后为逗号,还,亦为逗号,亦即出征、还平等,皆有劳宴也。其制之始,恐怕正是此次为石守信等出征之筵也。以是书之后征是书之前,总有怪怪的感觉,然他书不见记载也。引1)所言大宴广德殿,此后还有,不敢确定为此次也,且出征亦非国之大庆也。
  960-4-10、丙申,命戶部侍郎壽陽高防、兵部侍郎陽曲邊光範並充前軍轉運使。(防,初見天福十二年。)
  1) 五年,遷戶部侍郎。世宗謀取蜀,以防為西南面水陸轉運制置使,屢發芻糧赴鳳州,為征討之備。
  太祖還自陳橋,防所居為里民所略,詔賜綾絹、衣服、衾裯、鞍馬。及征李筠,防又為潞州東北路計度轉運使。澤、潞平,拜尚書左丞,賜銀器、綵帛、鞍勒馬。《宋史 卷二百七十 列傳第二十九 高防》
  2)宋初,征澤、潞,命光範為前軍轉運,計度鄭、洛、汝、孟、懷芻糧。秋,拜太常卿。時張昭為吏部尚書,朝議以其耆老,令光範簽判選事。《宋史 卷二百六十二 列傳第二十一 邊光範》
  某案,宋初设“勾当某路水陆计度转运事宜”,掌一路财赋,兼监察地方官员,官秩较高者称“计度转运使” 《百度》。以百度所释,高防官秩较高,引1)言其为潞州东北路计度转运使。李筠平后看,高防官尚书左丞,正四品上,边光范太常卿,正四品,似乎高防官职高。
  高、边正式差事名为潞州东北路转运使,石守信、高怀德之前军之军需也。引1)、2)知二人前朝即擅长此事。

  
  960-4-11、上召三司使清河張美調兵食,美言懷州刺史馬令琮度李筠必反,日夜儲偫以待王師。上亟令授令琮團練使。宰相范質曰:「大軍北伐,方藉令琮供億,不可移他郡。」戊戌,升懷州為團練,以令琮充使焉。令琮,大名人也。(張美,初見顯德二年。)
  1)美強力有心計,周知其利病,每有所條奏釐革,上多可之,常以幹敏稱。世宗連歲征討,糧餽不乏,深委賴焉。恭帝嗣位,加檢校太傅。
  宋初,加檢校太尉。初,李筠鎮上黨,募亡命,多為不法,漸倔強難制。美度筠必叛,陰積粟於懷、孟間。後筠果叛,太祖親討之,大軍十萬出太行,經費無闕,美有力焉。《宋史 卷二百五十九 列傳第十八 張美》
  2)太祖即位,出刺懷州。李筠叛,將親征,召三司張美餉兵食,美言河內密邇上黨,令琮日夜儲蓄以俟王師。太祖善之,命授團練使。執政言令琮方供億大軍,不可移他郡,故升懷州為團練,以令琮充使,又充先鋒都指揮使。澤、潞平,為昭義兵馬鈐轄。踰年被疾,詔許歸郡。乾德元年,卒,年三十九。太祖甚憐之,錄其子延恩為殿直。《宋史 卷二百七十一 列傳第三十 馬令琮》
  3)三司是主管财政的最高机构,即盐铁部、度支部、户部三部,号曰计省,位亚执政,号称“计相”。其长官称三司使,以两省五品以上及知制诰、杂学士、学士充。副手称三司副使,以员外郎以上历三路转运及六路发运使充。宋神宗的元丰官制改革将三司职权归户部和工部。南宋增设总领所,负责供应数路或一路各军钱粮,并参预军政。其长官称“总领某路财赋军马钱粮”,简称总领。《百度百科》
  某案,马令琮可谓未雨绸缪也。
  三司使张美,官居一品(三司从一品),知人善用,不掩他人之功,有宰相风度。然书史者坏其风度也,仅观引1)美传,断不知此事为马令琮所为也。
  图1可知,怀州正对潞、泽,背后东西两京,正常布置,李筠当先下怀州再图两京也。琮无他路,准备粮草以防备筠之攻击,是其本分也。张美之誉,或其夸大,然是时各节度使怀恩观望,惟琮之表明态度,当超品次提拔重用也。怀州为军事州,五级最低之州。艺祖提琮为团练使,欲调他州,为范质所止,索性提怀州为团练州,以一人而兴一州也,怀人当念琮之好也。此亦看出艺祖之对人大气,提其名可尽其至,实际权力则未必。
  960-5-1、五月己亥朔(建隆元年五月初一960/5/28),日有食之。上降服出次,百官各守其司。
  1)日食為陰蔽陽,食既則大臣憂,臣叛主,兵起。日食在正旦,王者惡之。日珥,甲乙,日有二珥四珥而食,白雲中出,主兵;丙丁,黑雲,天下疫;戊己,青雲,兵、喪;庚辛,赤雲,天下有少主;壬癸,黃雲,有土功。
  日食在甲乙日,主四海之外,不占;丙丁,江、淮、海、岱也;戊己,中州河、濟也;庚辛,華山以西;壬癸,常山以北。各以其下所主當之。寅卯辰木,招謀者司徒也。巳午未火,招謀者太子也。申酉戌金,司馬也。亥子丑水,司空也。
  凡月之行,歷二十有九日五十三分而與日相會,是謂合朔。當朔日之交,月行黃道而日為月所揜,則日食,是為陰勝陽,其變重,自古聖人畏之。若日月同度于朔,月行不入黃道,則雖會而不食。月之行在望與日對衝,月入于闇虛之內,則月為之食,是為陽勝陰,其變輕。昔朱熹謂月食終亦為災,陰若退避,則不至相敵而食。所謂闇虛,蓋日火外明,其對必有闇氣,大小與日體同。此日月交會薄食之大略也。日食修德,月食修刑,自昔人主遇災而懼,側身修行者,此也。
  建隆元年五月己亥朔,日有食之。《宋史卷五十二 志第五 天文五日食》
  2)建隆元年,司天監言日食五月朔,請掩藏戈兵鎧冑。事下有司,有司請皇帝避正殿素服,百官各守本司,遣官用牲太社如故事。《宋史卷一百二十一 志第七十四 禮二十四 救日伐鼓》
  3)古者齋祭異冠,齋服降祭服一等。祀昊天上帝、五帝,以裘冕祭,則袞冕齋。故鄭氏云:「王齋服袞冕。」是袞冕者,祀天之齋服也。唐開元及開寶禮始以袞冕為齋服,裘冕為祭服,兼與張融「臨燔柴脫袞服裘」之義合。請從唐制,兼改制大裘,以黑繒為之。《宋史 卷一百五十一 志第一百0四 輿服三 天子之服》
  某案,古人赋予日食太多意义,反而使简单的自然现象变成天罚。
  按照引1)说法,该日食臣叛主,兵起,朔日变重,自古圣人畏之。故有司请艺祖住偏殿,穿素服。天人合一之说,本为儒家限制皇帝之权而立,后来又有其他变化,皇权未能有效的限制住,民权,特别是儒家之权力反而为皇权限制。其变化种种,最后还是限制了普通百姓。
  皇帝之素服,某未搜到,引3)只能为参考。

  
  960-5-2、庚子(建隆元年五月初二960/5/29),命宣徽南院使高唐昝居潤(居潤,初見顯德二年。)赴澶州巡檢,殿前都點檢鎮寧節度使慕容延釗、彰德軍留後太原王全斌(全斌,初見天成元年。)率兵由東路與石守信、高懷德會。
  1)太祖立,加檢校太尉。及征澤、潞,命赴澶州巡警。師還,權知鎮州,加左領軍衞上將軍。
  居潤與太祖同事世宗,情好款浹,嘗薦沈倫於太祖,以為純謹可用,後至宰相,世稱其知人。《宋史 卷二百六十二 列傳第二十一 昝居潤》
  2)宋初,李筠以潞州叛,全斌與慕容延釗由東路會大軍進討,以功拜安國軍節度。《宋史 卷二百五十五 列傳第十四 王全斌》
  3)庚子,遣昭化軍節度使慕容延釗、彰德軍節度使王全斌,將兵出東道,與守信會討李筠。《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某案,昝居润赴澶州,防平卢节度使李重进也。
  如图,澶州位于汴梁东北方向,与潞、泽战斗区域南辕北辙,昝居润赴澶州巡检,怕是防备青州之李重进也,是时李重进之于欲反,艺祖至少应该判断出来。李筠之反,开了个不好的先例,艺祖必须以鹰博鼠之力灭之,以儆效尤。万不可让李重进再开叛衅,非仅怕两面作战,更怕其他节度使四处点火。慕容延钊、王全斌之东路军,亦有此意,重进一旦宣布造反,此路大军立刻能进驻澶州,与棣州何继筠联合,扑向青州,此东路大军之意义也。

  
  960-5-3、 辛丑(建隆元年五月初三960/5/30),以洺州團練使博野郭進為本州防禦使兼西山巡檢,備北漢也。
  1)建隆初,太祖親征澤、潞,遷本州防禦使,充西山巡檢。《宋史 卷二百七十三 列傳第三十二 郭進》
  某案,洺州亦有防青州意。
  如图,洺州固然离北汉近,隔一太行山也,其防青州李重进明矣。洺州原为团练州,升格为防御州,连带郭进也升了一格,艺祖举一反三,大为聪明。
  @青鸟123456ABC 2022-06-20 07:51:03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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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热天的,给您请安。
  960-5-4、北漢主遣內園使李弼(弼,未見。)以詔書、金帛、善馬賜李筠,筠復遣劉繼沖詣晉陽,請北漢主舉軍南下,己為前導。北漢主將謀於契丹,繼沖道筠意,請無用契丹兵。北漢主從之,即日大閱,傾國自將出團柏谷,羣臣餞之汾水。左僕射趙華曰:「李筠舉事輕易,事必無成,陛下掃境內而赴之,臣未見其可也。」北漢主瞋目謂華曰:「朕志已決,卿安能知其必無成耶。卿有長策,顧當何如?」華未及對,北漢主拂衣上馬。行至太平驛,筠身率官屬耆老迎謁,北漢主命筠贊拜不名,坐於宰相博興衛融之上,(融,初見廣順元年。)封西平王,(正史作西平王,劉恕十國紀年亦作西平王,路振九國志及五代史作隴西郡王,今不取。)賜馬三百匹及服玩珍異甚眾。筠所獻亦略與所賜等,及文武大臣皆有賂。

  筠見北漢主儀衛寡弱,不似王者,內甚悔之。北漢主數召筠計事,筠自言受周氏恩,不忍負之。而北漢主與周,世仇也,聞筠言,亦不悅。筠將還,別賜馬及鎧甲具裝,遣宣徽使萊人盧贊監其軍,筠心益不平。筠有馬三千匹,日夕校閱,欲直趣大梁。贊嘗見筠計事,筠不應,顧左右曰:「大梁兵皆我昔時部曲也,見我則降耳。」贊怒,拂衣而起。北漢主聞贊與筠有隙,遣衛融詣軍中和解之。筠留其長子守節守上黨,自率眾三萬南出。
  1)劉崇,漢祖之弟,漢初為太原尹、北京留守。隱帝嗣位,周祖為樞密使,崇謂判官鄭珙曰:「吾與郭樞密素不協,朝廷幼弱,郭得志,吾無類矣。」因泣下。珙遂勸繕完甲兵,招集亡命,為自全計。 
  及聞隱帝遇害,崇欲率兵南向,會漢太后下令遣馮道詣徐州迎崇子贇為漢嗣,崇信之,謂賓佐曰:「吾兒為帝矣,復何慮哉?」少尹李驤曰:「知幾其神,時不可失。揣郭公之心,必不以天下與人,不如領精騎疾度太行,控孟津,以觀其變,徐州位定,然後歸晉陽,即郭公不敢動矣。」崇大怒,罵曰:「腐儒敢離間我父子!」遽令左右曳出斬之。驤曰:「僕負王佐才,今日為愚人畫計,死固甘心,但家有病妻,願同戮於市。」崇並殺之,表其事於太后,明無他志。俄周祖為衆所推,降封贇湘陰公。崇遣使奉書周祖,乞贇歸藩。使還,知贇已死,崇慟哭,為驤立祠。
  遂即皇帝位,國仍號漢,仍稱乾祐年,改名旻,以子鈞為太原尹,判官趙華、鄭珙為宰相,陳光裕為宣徽使,賫重幣結契丹,自言與周有隙,願如晉祖故事,約為父子。契丹主許之,遣政事令燕王耶律述軋、上樞使高勳,策崇為大漢神武皇帝。自是數侵晉、絳。高平之敗,崇單騎遁歸,由此喪氣,不敢復出師。顯德元年,崇卒,鈞襲位。
  鈞舊名承鈞,後止名鈞。改元天會,以衞融為相,段常為樞密使,蔚進掌親軍,子繼恩為太原尹。始建七廟於漢祖舊第,號顯聖宮。潛結江南、西川為外援。六年冬,鈞結契丹侵周。明年正月,周恭帝命太祖北征,至陳橋驛,衆推戴太祖即位。鈞與契丹兵皆遁去。

  是夏,李筠以上黨叛,令判官囚監軍周光遜等送於鈞,稱臣求援。鈞自至太平驛與筠會,遣其宣徽使盧贊將騎數千隨筠入寇,又遣其河陽節度范守圖援之。
  初,太祖嘗因界上諜者謂鈞曰:「君家與周氏為世讎,宜其不屈,今我與爾無所間,何為困此一方人也?若有志中國,宜下太行以决勝負。」鈞遣諜者復命曰:「河東土地甲兵不足以當中國,然鈞家世非叛者,區區守此,蓋懼漢氏之不血食也。」太祖哀其言,笑謂諜者曰:「為我語鈞,開爾一生路。」故終其世不加兵焉。《宋史 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五 北漢劉氏》
  2)太祖立,李筠據上黨,遣使降劉鈞,鈞自將兵至太平驛與筠會,遣宣徽使盧贊入潞州監筠軍。贊與筠不協,鈞遣融和解之。會筠敗,融被擒,太祖責之曰:「汝何故勸劉鈞舉兵助李筠反耶?」融曰:「犬吠非其主,臣四十口受劉氏豐衣美食,不忍負之。陛下縱不殺臣,臣亦不為陛下用,終當間道走河東爾。」太祖怒,令左右以鐵撾擊其首,曳出將戮之。融大呼曰:「大丈夫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今之死正得其所爾。」太祖聞之曰:「此忠臣也。」遽命釋之,召坐御前,以良藥傅其創,賜襲衣、金帶、鞍勒馬。既而欲放融歸,令融先為書諭鈞,言俟周光遜等歸朝,即遣融去。鈞得書久無報,乃授融太府卿,賜第京城。乾德初,郊祀,融獻郊禋大禮賦,改司農卿,出知陳、舒、黃三州。開寶六年,卒,年六十九。《宋史 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五 衞融》
  某案,引1)之所以从刘崇始,为周汉之世仇也。
  愚蠢是可以传染的。刘崇之蠢,在于轻信汉太后可把握局势,坐等冯道迎接其子刘赟为帝:周太祖为帝后,自己不做为臣之想,而求子归。刘钧之蠢,在于估计不透北汉与宋实力差别太大,几乎无相斗之可能。李筠之蠢,在于不了解北汉之实力,即与之结盟攻击宋朝,过于自信自己在原周军队的威望,以为能望风披靡。两家愚蠢之联合,且各怀心思,其战斗力更弱也,况宋军战斗力很强。如是,其结果不言而喻也。
  刘崇之与周世仇,盖周太祖杀刘崇之子也,引1)可见。李筠不用契丹兵者,或与其晋时攻击契丹有关,见960-4-4案。
  960-5-4、北漢主遣內園使李弼(弼,未見。)以詔書、金帛、善馬賜李筠,筠復遣劉繼沖詣晉陽,請北漢主舉軍南下,己為前導。北漢主將謀於契丹,繼沖道筠意,請無用契丹兵。北漢主從之,即日大閱,傾國自將出團柏谷,羣臣餞之汾水。左僕射趙華曰:「李筠舉事輕易,事必無成,陛下掃境內而赴之,臣未見其可也。」北漢主瞋目謂華曰:「朕志已決,卿安能知其必無成耶。卿有長策,顧當何如?」華未及對,北漢主拂衣上馬。行至太平驛,筠身率官屬耆老迎謁,北漢主命筠贊拜不名,坐於宰相博興衛融之上,(融,初見廣順元年。)封西平王,(正史作西平王,劉恕十國紀年亦作西平王,路振九國志及五代史作隴西郡王,今不取。)賜馬三百匹及服玩珍異甚眾。筠所獻亦略與所賜等,及文武大臣皆有賂。

  筠見北漢主儀衛寡弱,不似王者,內甚悔之。北漢主數召筠計事,筠自言受周氏恩,不忍負之。而北漢主與周,世仇也,聞筠言,亦不悅。筠將還,別賜馬及鎧甲具裝,遣宣徽使萊人盧贊監其軍,筠心益不平。筠有馬三千匹,日夕校閱,欲直趣大梁。贊嘗見筠計事,筠不應,顧左右曰:「大梁兵皆我昔時部曲也,見我則降耳。」贊怒,拂衣而起。北漢主聞贊與筠有隙,遣衛融詣軍中和解之。筠留其長子守節守上黨,自率眾三萬南出。
  1)劉崇,漢祖之弟,漢初為太原尹、北京留守。隱帝嗣位,周祖為樞密使,崇謂判官鄭珙曰:「吾與郭樞密素不協,朝廷幼弱,郭得志,吾無類矣。」因泣下。珙遂勸繕完甲兵,招集亡命,為自全計。 
  及聞隱帝遇害,崇欲率兵南向,會漢太后下令遣馮道詣徐州迎崇子贇為漢嗣,崇信之,謂賓佐曰:「吾兒為帝矣,復何慮哉?」少尹李驤曰:「知幾其神,時不可失。揣郭公之心,必不以天下與人,不如領精騎疾度太行,控孟津,以觀其變,徐州位定,然後歸晉陽,即郭公不敢動矣。」崇大怒,罵曰:「腐儒敢離間我父子!」遽令左右曳出斬之。驤曰:「僕負王佐才,今日為愚人畫計,死固甘心,但家有病妻,願同戮於市。」崇並殺之,表其事於太后,明無他志。俄周祖為衆所推,降封贇湘陰公。崇遣使奉書周祖,乞贇歸藩。使還,知贇已死,崇慟哭,為驤立祠。
  遂即皇帝位,國仍號漢,仍稱乾祐年,改名旻,以子鈞為太原尹,判官趙華、鄭珙為宰相,陳光裕為宣徽使,賫重幣結契丹,自言與周有隙,願如晉祖故事,約為父子。契丹主許之,遣政事令燕王耶律述軋、上樞使高勳,策崇為大漢神武皇帝。自是數侵晉、絳。高平之敗,崇單騎遁歸,由此喪氣,不敢復出師。顯德元年,崇卒,鈞襲位。
  鈞舊名承鈞,後止名鈞。改元天會,以衞融為相,段常為樞密使,蔚進掌親軍,子繼恩為太原尹。始建七廟於漢祖舊第,號顯聖宮。潛結江南、西川為外援。六年冬,鈞結契丹侵周。明年正月,周恭帝命太祖北征,至陳橋驛,衆推戴太祖即位。鈞與契丹兵皆遁去。

  是夏,李筠以上黨叛,令判官囚監軍周光遜等送於鈞,稱臣求援。鈞自至太平驛與筠會,遣其宣徽使盧贊將騎數千隨筠入寇,又遣其河陽節度范守圖援之。
  初,太祖嘗因界上諜者謂鈞曰:「君家與周氏為世讎,宜其不屈,今我與爾無所間,何為困此一方人也?若有志中國,宜下太行以决勝負。」鈞遣諜者復命曰:「河東土地甲兵不足以當中國,然鈞家世非叛者,區區守此,蓋懼漢氏之不血食也。」太祖哀其言,笑謂諜者曰:「為我語鈞,開爾一生路。」故終其世不加兵焉。《宋史 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五 北漢劉氏》
  2)太祖立,李筠據上黨,遣使降劉鈞,鈞自將兵至太平驛與筠會,遣宣徽使盧贊入潞州監筠軍。贊與筠不協,鈞遣融和解之。會筠敗,融被擒,太祖責之曰:「汝何故勸劉鈞舉兵助李筠反耶?」融曰:「犬吠非其主,臣四十口受劉氏豐衣美食,不忍負之。陛下縱不殺臣,臣亦不為陛下用,終當間道走河東爾。」太祖怒,令左右以鐵撾擊其首,曳出將戮之。融大呼曰:「大丈夫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今之死正得其所爾。」太祖聞之曰:「此忠臣也。」遽命釋之,召坐御前,以良藥傅其創,賜襲衣、金帶、鞍勒馬。既而欲放融歸,令融先為書諭鈞,言俟周光遜等歸朝,即遣融去。鈞得書久無報,乃授融太府卿,賜第京城。乾德初,郊祀,融獻郊禋大禮賦,改司農卿,出知陳、舒、黃三州。開寶六年,卒,年六十九。《宋史 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五 衞融》
  某案,引1)之所以从刘崇始,为周汉之世仇也。
  愚蠢是可以传染的。刘崇之蠢,在于轻信汉太后可把握局势,坐等冯道迎接其子刘赟为帝:周太祖为帝后,自己不做为臣之想,而求子归。刘钧之蠢,在于估计不透北汉与宋实力差别太大,几乎无相斗之可能。李筠之蠢,在于不了解北汉之实力,即与之结盟攻击宋朝,过于自信自己在原周军队的威望,以为能望风披靡。两家愚蠢之联合,且各怀心思,其战斗力更弱也,况宋军战斗力很强。如是,其结果不言而喻也。
  刘崇之与周世仇,盖周太祖杀刘崇之子也,引1)可见。李筠不用契丹兵者,或与其晋时攻击契丹有关,见960-4-4案。
  先父三年忌日
  晨读《管锥编 毛诗正义 芣苢》,悲从中来。六月二日先父三年忌日,世言是日当饮奈何,将投身再世也,作句记之。末句某随父读书县城,父子相对陋室,植一墨兰尤美,而今唯有泪两行。
  悲伤如水浸身来,蔓草青黄入祭台。
  墓柏三年仍未栱,斑毛满首更增哀。
  灵桥酒厚应平饮,男娣平安勿挂怀。
  道路相逢无隐语,但言窗后墨兰开。

  
  960-5-5、癸卯(建隆元年五月初五960/6/1),石守信等言破筠眾於長平,斬首三千餘級,又攻拔其大會寨。
  1)癸卯,石守信敗李筠于長平。《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李筠叛,守信與高懷德率前軍進討,破筠衆于長平,斬首三千級。又敗其衆三萬于澤州,獲偽河陽節度范守圖,降太原援軍數千,皆殺之。澤、潞平,以功加同平章事。《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石守信》
  3)李筠叛上黨,帝將親征,先令懷德率所部與石守信進攻,破筠衆於澤州南。《宋史 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高懷德》
  4)太祖遣石守信、高懷德將兵討之。敕曰:「勿縱筠下太行,急進師扼其隘,破之必矣。」又遣慕容延釗、王全斌由東路會守信,與監軍李崇矩破筠衆於長平,斬首三千級。又攻大會砦,下之。《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李筠》
  某案:如图,长平关在潞州、泽州之间,占住长平即可切断两地之联系。石守信等先据此关,切实执行了艺祖急师扼其隘的方针。
  长平之战,是两路大军共同取得,而《宋史》各言其功,互不相涉,大谬。
  960-5-6、是日端午,賜百官衣各一襲。
  某案,端午是个大节。看书知,清朝官员买东西,不直接结账,而是端午、中秋、春节各结一次。是时,某方知端午节之重要也。艺祖赐衣,如前则所叙。
  960-5-7、甲辰(建隆元年五月初六960/6/2),詔削奪李筠官爵。
  1)甲辰,命諸道進討。《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某案,四月十九日派石守信等出征,五月初六方夺李筠官爵,命各路进讨,艺祖似乎在等什么,或是李重进之反否?或是等永安节度使折從阮的消息。此时前线有胜利消息,怕是李重进、折從阮皆有消息传来,艺祖方下定决心诏讨李筠。

  
  960-5-8、上以畿甸委輸京師,吏多旁緣為姦,民或咨怨。乙巳(建隆元年五月初七960/6/3),命殿中侍御史王伸、(伸,未見。)監察御史王祜、戶部郎中沈義倫等八人,分領在京諸倉。祜,莘人也。
  某案:八人中,当以沈义伦为首,伦,潜龙旧臣也。粮食一直为各朝所重视,粮仓更是如此,前几日,红朝粮仓侍郎入狱,正与史书同。
  王祜,是书言是名,其理由如图4,或其用《宋史》与某之中华书局1977年11月第一版不同,吾之《宋史》本专、旦传皆作王祐,见图1、图2。图3为理由。王素为王旦子,其墓志铭书祖父名,当不敢错。
  960-5-9、丙午,幸宰相魏仁浦第視疾。
  1)丙午(建隆元年五月初八960/6/4),幸魏仁浦第視疾。《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宋初,進位右僕射,以疾在告。太祖幸其第,賜黃金器二百兩、錢二百萬。再上表乞骸骨,不許。《宋史 卷二百四十九 列傳第八 魏仁浦》
  某案,魏仁浦所得政治病也。
  作为旧朝老相,浦所为尽了臣子本分。入宋即告退,艺祖不允后,告病在家。然而浦之政治地位太高,是为旧朝臣子之标杆旗帜,其动静非能仅从己愿意也。此老非常知趣,艺祖幸其第后,马上上班,干了九年后才病故,真宗朝谥号宣懿,算是善终。红朝立后,太祖善待旧臣,新进牢骚曰: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不革命,不革命不如反革命。为太祖、太宗批评后方止,不懂随行就市也。
  960-5-10、先是,改作周六廟於西京。己酉(建隆元年五月初九960/6/7),廟成,遣光祿卿郭玘奉神主遷焉。
  1)己酉,西京作周六廟成,遣官奉遷。《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某案,艺祖对后周之礼,可与民国对清。
  宋朝改后周之六庙于洛阳,成后奉木主于庙,祭祀如故。民国压根未动清之太庙,祭祀如故。如此比较,艺祖不若袁世凯也。

  960-5-11、乙卯(建隆元年五月十七日960/6/13),宴近臣於廣政殿,以忠正節度使、兼侍中楊承信來朝故也。自是,節度使來朝,即宴如例。(承信,初見天福三年。)
  1)宋初,加兼侍中,來朝,會征李筠,命為澤州西面都部署,筠平,移鎮河中。《宋史 卷二百五十二 列傳第十一 楊承信》
  2)太祖即位,改作坊副使。時楊承信帥河中,或言其反側未安,命丕賜承信生辰禮物,陰察之。還,言其無狀。《宋史 卷二百七十 列傳第二十九 魏丕》
  3)清淮军节度使,五代十国杨吴、南唐、宋朝的节度使,治所在寿州(今安徽省寿县)。
  天祐十四年(917年),在濠州设立清淮军节度使,下辖濠州(今安徽省凤阳县)、寿州(治寿春县,今安徽省寿县)、光州(今河南省潢川县)。乾贞元年(927年),清淮军节度使治所由濠州迁到寿州,清淮军下辖光州、寿州。后来南唐继续沿置。保大十四年(956年),后周一度夺取光州,保大十五年(957年),后周夺取寿州、光州,把寿州迁到下蔡县(今安徽省凤台县),清淮军节度使改为忠正军节度使。宋朝寿州的军号也是忠正军节度使。《百度百科》
  某案:承信为艺祖登基后第一个来汴梁效忠之地方军事大员。
  第一个效忠之节度使为符彦卿,为太宗之岳,与赵家有亲戚之谊,写信请求称名;第二为成德节度使郭崇,是书未言,可参照960-1-21,崇为艺祖兄弟圆谎;第三个为武胜节度使宋延渥,令其巡抚长江,舒州团练使司超(第四个)副之。第五个为定难节度使李彝兴,言其援麟州,去北汉军;第六个棣州刺史何继筠言去契丹于固安;第七个怀州刺史因兵粮准备早,升为怀州团练使;第八个为郭进升洺州防御使,备北汉。这些地方军事大员,口惠而实不至汴梁见艺祖,未必有反心,大多数是观望,观望宋朝能支撑多久。毕竟如李筠之鲁莽、李重进与柴氏为近亲的大员不多,没有必要为后周出头,且今张明李,赵氏未必能坚持几年。多头下注是大族保持不被灭亡之法宝,况朝代迭换,而节度使不换,无他,拥有军队耳。
  地方大员想法,艺祖当心明肚知,故对其类多加笼络,其言与筠子守节语,颇有自甘委屈之意味。承信此来,艺祖令其为泽州西面部署,共同抗反李大旗,一则给承信立功之名目。二则向其他大员树立榜样,宴会广政殿,正是为承信立传也,艺祖心思缜密。
  或言承信欲反,前已经有言郭崇反者,艺祖皆派人查看,崇惺惺作态,艺祖方信;承信仅魏丕一言而信之,或是丕为艺祖之腹心,不疑有他;或是承信为异族,反而无人随也。艺祖心思不可方思。

  
  960-5-12、丁巳(建隆元年五月十九日960/6/15),詔親征。以樞密使吳廷祚為東京留守,端明殿學士、知開封府呂餘慶副之,皇弟殿前都虞侯光義為大內都點檢。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韓令坤率兵屯河陽。
  1)太祖遂親征,以廷祚留守東京兼判開封府《宋史 卷二百五十七 列傳第十六 吳廷祚》
  2)太祖征潞及揚,並領上都副留守《宋史卷二百六十三 列傳第二十二呂餘慶》
  3)太祖親征李筠,詔令坤率兵屯河陽。《宋史卷二百五十一 列傳第十韓令坤》
  某案:诏亲征,留守廷祚名义而,实为太宗、吕庆余也。
  如图,忠正节度使驻军寿州,河阳在孟州附近。潞、泽附近许多节度使,艺祖不用,专门从寿州调兵将,亦是对他们不放心也。
  960-5-13、己未(建隆元年五月二十一日960/6/17),帝發大梁。
  1)己未,發京師。《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大梁城,位于今河南省开封市西北。战国时期魏国都城,魏惠王迁都至此。大梁为魏都凡一百三十八年,是其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商鞅、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吴起等名人都曾在大梁受教育或从事活动。
  南北朝后,通称开封为大梁,五代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及北宋均定鼎于此地。
  某案:大梁位于京师西北。

  
  960-5-14、壬戌(建隆元年五月二十四日960/6/20),次滎陽。召西京留守河內向拱與語,(拱,初見廣順二年,嘗改名訓。)拱勸上急濟河,踰太行,乘賊未集而擊之,稽留浹旬,則其鋒益熾矣。樞密直學士趙普亦言:「賊意國家新造,未能出征。若倍道兼行,掩其不備,可一戰而克。」上納其言。
  1)太祖征李筠,拱迎謁至汜水,言於上曰:「筠逆節久著,兵力日盛,陛下宜急濟大河,踰太行,乘其未集而誅之,緩則勢張,難為力矣。」帝從其言,卷甲倍道趨之。筠果率兵南向,聞車駕至,惶駭走澤州城守,遂見擒。《宋史 卷二百五十五 列傳第十四 向拱》
  2)車駕征李筠,命普與呂餘慶留京師,普願扈從,太祖笑曰:「若勝冑介乎?」從平上黨,遷兵部侍郎、樞密副使,賜第一區。《宋史 卷二百五十六 列傳第十五 趙普》
  某案:如图,比例尺为1:25km。
  三天到荥阳,一百六十多里路,皇帝车驾,速度不为慢。
  向拱、赵普皆言速度要快,以快打慢,可一战而定,不谋而合,艺祖亦为善纳谏之人。
  960-5-15、 甲子(建隆元年五月二十六日960/6/22),次河陽。丙寅(建隆元年五月二十八日960/6/24),次懷州。
  某案,同960-5-14,艺祖行军速度加快。
  960-5-16、丁卯(建隆元年五月二十九日960/6/25),前軍都部署石守信、副都部署高懷德破賊軍三萬餘眾於澤州南,獲北漢河陽節度使范守圖,(守圖,未見。)殺盧贊。筠遁入澤州,嬰城自固。
  某案,引看960-5-5.
  是战为信、德单独完成也,完全达到包围李筠不使其逃跑至太行山之目的。
  960-5-17、是月,永安節度使折破北漢沙谷寨,斬首五百級。德扆,從阮之子也。(實錄在六月甲午(建隆元年六月二十六960/7/22),據奏到之日也。,初見乾祐三年。從阮,初見開運元年。)
  1)宋初,又破河東沙谷砦,斬首五百級。《宋史 卷二百五十三 列傳第十二 折德扆》
  某案;可观960-3-10。
  观《宋史 折德扆》,德扆当与艺祖无涉,此时抄北汉后路,无论输赢皆为威胁,其作用无可伦比。折氏,宋之功臣也,当上凌云阁。
  960-6-1、六月己巳朔(建隆元年六月初一日960/6/27),上至澤州,督諸軍攻城。
  某案:是节无非叙艺祖到泽州,以后军功皆归于其人矣。
  960-6-2、初,吐渾府都留後、汾州團練使王全德,帥所部從李筠戰澤州南。既敗,走入潞州,與筠子守節為拒守計。(全德,未見。)及上圍澤州,全德大懼,與親友數十人犯關來奔,龍捷指揮使王廷魯(廷魯,未見。)亦自潞州相繼出降,賊勢轉蹙矣。澤州城逾旬未下。上召控鶴左廂都指揮使薊人馬全乂,(全乂,初見廣順三年,不著邑里。)賜食御坐,問以計策。全乂請并力急攻,且曰:「緩之,恐復生變。」上即命諸軍奮擊。全乂率敢死士先登,飛矢貫臂,流血被體,全乂拔鏃進戰,士氣益奮,上親率衛兵繼之。辛巳(建隆元年六月十三日960/7/9),克其城,李筠赴火死。獲北漢宰相衛融。命掩尸骼,禁剽掠,放澤州民今年田租。
  1)辛未,拔澤州,筠赴火死。命埋胔骼,釋河東相魏融,禁剽掠。甲申,免澤州今年租。《宋史 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六月己巳,上至泽州督兵攻城,逾旬不下。上召指挥使马全义赐食命坐,问以计策。全义请并力急攻,缓之恐生变。上即命诸军奋击,全义率敢死士先登,飞矢贯臂,流血被体,全义拔镞进战,士气益奋,上率卫兵继之。辛巳,克其城,李筠赴火死。获其北汉宰相卫融。《宋史全文 卷一 宋太祖一》
  3)太祖至,列柵圍之,筠龍捷使王廷魯、吐渾留後汾州團練使王全德率所部自昭義來降,筠益失援。太祖親督戰,拔其城,筠赴水死,獲鈞相衞融,鈞懼而遁歸。《宋史 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李筠》
  某案:是则校者三误,分述之。
  李筠之部下,有头脑者,已经看出筠为笼虎,故自潞州降,其后路断矣。
  此战,无作战技巧,猛冲猛打而已,亦可观艺祖之指挥能力,不过尔尔。马全义《宋史》全写,是书缺末笔,校者亦复可笑。
  是书及《宋史全文》皆曰下泽州日为辛巳,《宋史》中华书局1977/11版、《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本作辛未(建隆元年六月初三)。五月丁卯(建隆元年五月二十九日)筠入泽州固收,六月己巳(建隆元年六月初一)艺祖至泽州,辛未(六月初三)下泽州,无论如何非“逾旬不下(引2),是则)”,辛巳(六月十三日)方为逾旬,故《宋史》误。
  李筠赴之死,《宋史 李筠传》前句为赴水死,后句言及其妾刘氏:“明日城陷,筠將赴火,劉欲俱死,筠以其有娠,麾令去”。为校者误,网文及中华书局1977/11版皆如是(黑线画出),他书皆谓赴火也,当为赴火,孤证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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