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割了还能长出来。”尼泊尔一个叫“Hokse”的村庄里,许多人都相信这句话,而这些人曾跟着贩卖器官的商人去印度,割了自己的肾。
这个村庄距离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大约3个小时车程,也是尼泊尔著名的“单肾村”,在这里,几乎每一户人家至少都有一个男人,卖掉了自己的一个肾。2015年4月,一场地震摧毁了hokse村里的所有房屋,当时37岁的吉塔感觉天塌了,她和丈夫以及家里的4个孩子,要面临无家可归的境地。在地震发生之前,她原本坚定地反对卖肾,然而此时她却动了心思,于是在嫂子的劝说下,到印度的一家医院做了肾脏摘除手术。手术做完后,她恢复了3个星期,就拿着20万尼泊尔卢比(当时汇率约1.26万人民币)回到了村里,买了地,盖了房。而在村里,吉塔并不是唯一一个卖过肾的人,但她仍然受到了当地人的指指点点。一直致力于保护卖肾者权利的尼泊尔律师克里希纳·纳卡尔米说,那些卖了肾的人回到村里,会受到排斥,会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逐渐变得沮丧和自卑,就连他们的孩子,在学校里也会遭到歧视。然而吉塔他们别无选择,在尼泊尔的贫困地区,想要找一份正规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太难了,而卖一个肾,最起码能够缓解燃眉之急。许多贩卖器官,号称“器官经纪人”的贩子会用各种花言巧语忽悠村民卖肾,最常用的借口,就是肾割了还能长,割一个不要紧,还能卖钱,何乐而不为?这种骗术虽然拙劣,但对于接受教育比例仅有65.94%的尼泊尔人来说,却非常有效,因为他们实在太缺钱了。而不光器官贩子会去骗人卖肾,就连亲戚和同村的人,也可能在打将你的肾卖掉的主意。“侄子说我有很多肾,不会有任何并发症,还说肾割了一茬还会继续长出来。”48岁的科纳姆在美国《时代》周刊的参访中说,当时他的侄子说要介绍他到印度钦奈打工,谁知道某天晚上,他却被送进了医院,摘了一个肾。他的肾一共卖了700美元(当时汇率4350人民币),然而等他回到村子里后,手里只剩下了100美元。“一些钱用于手术后吃饭和买药,剩下的被侄子买酒喝了。”而这样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尼泊尔发生,甚至让尼泊尔有了一个外号,叫做“肾银行”。虽然2007年尼泊尔政府已经通过了禁止卖肾的法律,然而这样只是让非法卖肾的活动转移到黑市,让这项非法交易变得更加黑暗。曾在农场里打工的帕里亚尔,就曾被工头劝着去“割肉”,当时工头没跟他说是卖肾,只说一块肉能得到300万卢比(约18.6万人民币)的酬劳。然而手术之后,他只收到了2万卢比(约1260人民币)的定金,器官贩子早已逃之夭夭,后来经过检查他才知道自己肾没了。据不完全统计,尼泊尔每年有大约7000多个肾脏在黑市被卖掉,大多数的肾脏会在印度转手,再被高价卖到欧美等发达国家,而非法器官交易所产生的利润,高达63亿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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