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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文化在历史上曾经对东亚和东南亚很多区域有过深入影响,而这种影响在现代的一个主要遗产就是一些国家的汉式姓名,比如朝鲜半岛的人名和越南人名,都基本完全是汉式姓名。而其它一些东南亚国家的人名在有些时候也跟中国的人名有接近之处,比如缅甸和柬埔寨的人名。其中,一些柬埔寨的人名和中国人名尤其相似,比如长期担任柬埔寨首相的洪森,以及曾经的柬埔寨政坛要人宋双和沈良西等。那么这些名字究竟是不是汉式姓名?普通柬埔寨人的名字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其实在这里桃花石杂谈首先要说的是,如果想从一些柬埔寨名人的名字中了解柬埔寨人的姓名,其实是有些误导的。因为柬埔寨虽然华人比例不高,即使按照比较宽泛的标准估计也只有70万到90万左右,在其人口中的占比只有4%~6%。而且我们说比较宽泛的标准就是指把有华人血统的混血人也算进来。而如果只计算血统比较纯粹的华人或者保留了比较多中国文化的华人,恐怕柬埔寨全国也只有几万人,在其人口中占比只有0.3%左右。
柬埔寨在世界上的位置
不过柬埔寨华人绝对数量虽然不多,但拥有华人血统的人在柬埔寨社会中相对社会地位却比较高。也就是说在柬埔寨的社会上层,其实华人和有华人血统的人比例是很高的。虽然柬埔寨绝大多数华人被当地人同化的程度很高,绝大多数并不会说中文,而且多数是混血人,但柬埔寨华人在名字上却仍然保持了华人的传统,也就是华人的名字多数都是有姓有名的。而这也就意味着柬埔寨当地人的名字并不是这样:多数柬埔寨当地人的名字是没有姓的,那么他们的名字又是怎样的呢?
柬埔寨人
其实普通柬埔寨的人名和汉式姓名也有类似的地方,首先是也分成两部分,其次是自己的名字也是在第二部分,这都和汉式姓名一致,而跟欧式姓名不同。但普通柬埔寨人的名字第一部分却不是姓,而是父名。可能有些朋友一下子还搞不清楚父名是什么,这里我们举个例子说明一下。比如如果一个柬埔寨人的名字叫伦巴林,这里面伦就是他的父名,也就是他父亲的名字,巴林则是他自己的名字。而他的名字巴林则会成为他子女的父名,所以他的子女名字的第一部分就会是巴林,比如他的孩子可能会叫巴林博帕。而在这种情况下,博帕会成为他孙子的父名,也就是他孙子名字的第一部分。
柬埔寨当地人婚礼场景
这种方式其实也在人名里体现了一定程度的家族传承,但确实是没有姓氏。所以在这方面跟汉式姓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而柬埔寨华人以及一部分当地人(比如当地一些贵族)则都是采取了跟中国一样的姓名方式,即名字中包括自己的姓氏,而且也是将姓氏放在前面。
但我们刚才已经提到,柬埔寨的华人绝大多数是混血人,而且被当地人同化的程度很高,所以虽然华人中多数还有姓氏,而且那些姓氏也还保留了其在各自汉语方言中的发音,但因为许多早期的华人后裔并不识字,或者后来被当地人同化,失去了汉字读写能力,所以在现代,多数柬埔寨华裔的名字在翻译成汉语的时候,其实也都是根据其在高棉语(柬埔寨语)里的发音音译过来的。所以这些音译过来的柬埔寨华裔姓氏,其实未必就是其祖先在中国时所使用的姓氏。
柬埔寨华人婚礼场景
比如长期担任柬埔寨首相的洪森(姓洪名森),他虽然有华人血统,但他的名字就是根据其在高棉语里的发音Hun
Sen直译过来的。而且关于洪森汉语名的翻译方式,在2003年到2004年还发生过一些改变。在2003年7月21日,柬埔寨新闻部曾经发出通告,要求当地华文报纸将洪森的中文译名从“洪森”改为“云升”,原因是认为“云升”在中文里的寓意比“洪森”好,发音也跟高棉语的发音比较接近。
柬埔寨的中柬混血儿
后来中国国内的媒体也曾一度把洪森的译名改成“云升”,但因为改名之后,在柬埔寨国内外的华人受众中都曾造成了一定的误解,有些人甚至以为柬埔寨更换了首相,所以在2004年5月,柬埔寨官方又发布公告,将洪森的中文译名从“云升”改回了“洪森”。而这段译名更改的插曲,其实也充分说明了柬埔寨多数华裔姓名在汉语里是音译名。
洪森
而其它多数柬埔寨华裔人名其实也是遵循同样的方式音译过来的。比如在本文开头提到的几个柬埔寨华裔人名里,最像华人姓名的名字“沈良西(Sam
Rainsy)”,其实也是一个音译名,而这个名字还有一个不那么中国化的译名,叫桑兰西。所以这类姓名听起来是否足够中国化,其实很多时候是跟译者的选择有很大关系的。
辛·西萨木
另外,因为多数华裔并不会汉语,所以他们的名字基本都是当地名字,这样翻译过来的名字有时中国人听起来也会感觉很不协调,比如柬埔寨曾经有个很著名的华裔歌手辛·西萨木的名字就非常典型。他的姓氏“辛”基本可以肯定是个华人姓氏(但原本在中文中未必是“辛”字),而他的名字就是典型的柬埔寨名字西萨木。但基于多数柬埔寨华人高度混血并被当地人同化的现实,其实这也是非常正常的情况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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