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旨在讨论,优绩主义的盛行所带来的后果,以及由此而来的对于教育以及成功的探讨。优绩主义使成功者深信其成功源于自身,忽视了运气等因素,这种成功与道德绑定,造成了精英的傲慢,缺乏对失败者的怜悯。
在序言中作者通过大学招生的舞弊案件引出了精英阶层对于文凭的重视,因为从“成功”概率上来说,拥有大学文凭的人有更高概率获得好工作取得更高的收入,步入精英阶层。而精英阶层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对孩子进行大量投入,确保其也能继续维持这一地位。在这样的社会里意味着成功者必须相信他们的成功全是靠自己的才能和努力得来的。这使得人们难以学会感恩和谦卑,进而难以关心公共利益。
第一章 赢家与输家
美国的民族主义、民粹主义高涨,政党和精英对于这一现象所做出了两种解读,一种解读是民粹主义对于精英的愤怒主要是对日益增长的种族、民族和性别多元化的反击,另一种是对于全球化和科技的快速变化所造成的困惑和混乱。但是精英对民粹主义恶意或错误的解释并没有认识到其自身的责任——他们创造了轻视工作尊严的条件,让许多人感到不受尊重并认为自身权力遭受了剥夺。
作者认为,目前的动荡是历史性政治失败的反映,这一核心在于全球化的实施方式,其在两个方面助长了民粹主义者的抗议,一是构想公共利益的技术官僚方式,二是用优绩至上的方式界定赢家和输家。
在第一个方面中,专业知识治理的方式掏空了公共话语中的实质性道德内涵,将许多公共问题视为普通公民无法触及的专业问题,这使得民众的权力感被打破。
更进一步,对于精英阶层的怨恨本质上与社会认可和尊重的界定发生了变化有关。长期以来在美国梦的影响下,阶层流动性的承诺让人们对不平等的容忍程度提高。但是近几十年来不平等现象激增,而向上流动的速度却没有提升,反而使得顶端人群得以巩固自己的优势,作为美国梦核心的阶级跃升成为了骗局。这种以美国梦为代表的优绩主义承诺一种阶级跃升的流动性,但是已经无法对不平等进行补偿。
优绩至上的问题还在于,即便其原则得到实现,这样的社会在道德上或政治上的满意度也值得怀疑。其理论的核心问题中有一个理念,即我们不应基于我们无法控制的因素而得到奖励或受到阻碍。而这在道德上产生的问题是双向的,使得成功者狂妄自大,丧失了对自己天赋和财富的偶然性进行思考,从而难以将所有人视为同呼吸共命运的同伴;失败者屈辱怨恨,同时产生自我怀疑:或许富人理应拥有财富,而失败者是自身不幸的同谋。
在治国方略上,自古以来都有英才治国的传统,他们都认为治国的才干包括道德和公民美德。而作者认为美国技术官僚版本的英才治国切断了英才和道德之间的联系。
技术官僚眼中的优绩提升了有资格证书的专业人士阶层的声望,贬低了大多数工人的贡献,削弱了他们的社会地位和尊严,还以这些方式重新界定了获得社会认可的条件。正是技术官僚治国的这一面最直接地促成了我们这个时代政治的两极分化、愤怒对抗。
《精英的傲慢》2021年版,第17页
将道德和政治外包给专家,形成了公共意义的真空,而这部分就被民族主义、宗教原教旨主义等严厉的、专制的身份认同所填补,进而形成了当前的政治状况。
本章读书报告由何王泽青同学撰写,经过简化与修改,分享给公众号的读者共读,希望大家能够有所收获,并不吝指正。引文出自[美]迈克尔·桑德尔《精英的傲慢》,曾纪茂译,中信出版社,202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