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女童谋杀事件



2018年1月6日急救人员接到报警,在屯门时代广场一单位发现身穿尿布的女童躺在客厅地上的睡袋之上,脸部肿胀,小腿淤青,已经失去意识和呼吸。女童被送医院后不治身亡。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见到女童遍体鳞伤,有些伤痕已经溃烂,认为事有可疑,向警方报告。
警察去女童所住单位询问情况,该单位的其他两个孩童是女童的哥哥姐姐,他们分别表示女童前晚曾遭受父母虐打并昏倒,次日早晨起床时,女童向父亲表示非常不舒服,午餐时全身发冷再次昏迷,父亲才拨打急救电话。警察当即将女童的父亲,继母及继母母亲拘捕,并从其家中带走包括藤条,拖鞋,剪刀在内的证物。女童8岁的哥哥和7岁的姐姐被送往屯门医院检查。

死去的女童名叫陈瑞临,5岁。临临的父母是中学同学,青梅竹马,毕业不久就结婚,2009年生下儿子逸仔,2012年生下女儿临临。就在临临出生这一年,父亲陈海平通过微信附近的人功能认识了黄晓彤,发生婚外情。临临生母后来察觉丈夫出轨,2015年与其离婚,逸仔和临临由父亲陈海平抚养,母亲每个月可以探视一次。2017年8月开始,陈海平拒绝了逸仔和临临生母的探视要求。
陈海平2016年11月与黄晓彤结婚,两人和逸仔,临临,以及黄晓彤6岁的女儿与陈海平母亲和陈海平的两个哥哥共八人住在屯门富泰邨的单位。当时陈海平和黄晓彤就常常体罚逸仔和临临,还用藤条和衣架殴打两个小朋友,陈海平的母亲和哥哥见到一定会出面阻止。有一次陈海平掌掴逸仔不停,直至逸仔嘴巴流血,才被陈海平的哥哥拦下。
由于黄晓彤和陈海平的母亲,哥哥关系不睦,她再三劝说之下陈海平带着两个孩子跟着黄晓彤母女一起去黄晓彤母亲在屯门时代广场的家住。从那时起,逸仔和临临的生母就再也没有见过儿子和女儿,一手带两个孩子的祖母即陈海平母亲也不被准许再和两个孩子见面。

(黄晓彤,临临,陈海平)
陈海平26岁,黄晓彤27岁。二人被警方问讯时承认打过临临。
1月8日,陈海平和黄晓彤被指控犯有谋杀罪,黄晓彤的母亲被指控犯有残暴对待儿童罪。

1月20日,临临出殡,哥哥逸仔到场送妹妹。

2021年3月3日,案件在高等法院开庭审理。检方陈述案情,临临和哥哥逸仔日常受到生父陈海平和继母黄晓彤虐待,继母的母亲偶尔也会加入。2017年8月至2018年1月,陈海平和黄晓彤经常让逸仔和临临通宵罚站,心情不佳时就用藤条抽打二人,用拖鞋打他们的脸,用拳头击打,或用剪刀刺二人心口,法医在临临身上找到133处伤口,在逸仔身上找到130多处伤口。陈海平和黄晓彤在临临死前一天再次对临临施行“飞高高”和“扮超人”两种虐待手段,临临原来就已受损的身体器官遭到重创,于2018年1月6日因败血症死亡。“飞高高”是陈海平抓住逸仔或临临腋下,将孩子抛向天花板,必须要孩子头顶与天花板发生碰撞才算成功,孩子在被抛过程中害怕求救,陈海平并不会停止,而黄晓彤还会在旁鼓励要求陈海平抛得更有力更高一些。“扮超人”是陈海平和黄晓彤分站在逸仔或临临的头脚两侧,抓住孩子双手双脚向左右摇晃,并作出要松手的架势,以此惊吓孩子不停哭叫。


黄晓彤的母亲见到陈海平和黄晓彤虐待逸仔和临临时,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有时还会加入。她从未给过两个孩子足够食物。两个孩子被三个大人命令睡在地上,天气寒冷时也只给一个睡袋,不准盖棉被。
为了防止学校和幼儿园关切逸仔和临临的身体状况,陈海平和黄晓彤在两个孩子外伤明显的时候会代为请假。平素上下学和外出,逸仔和临临都需戴上口罩遮掩脸上伤痕。即使被老师追问两个孩子伤痕来由,陈海平和黄晓彤也会把责任推脱到孩子身上,说是他们不小心弄伤,走路不稳撞到,或者有自残行为。
法医判定临临死前胸腺极度萎缩,免疫力极弱,伤口无法愈合,身体器官受到外界细菌感染,长期的虐待是导致临临最终死于败血症的原因。
接下来的数日,下述证人向陪审团及法官提供证词。
3月4日,周四
逸仔和临临的生母称陈海平不是性格暴躁的人,对家人也有爱心,可是2017年陈海平带着孩子们搬离富泰邨后,不再让她和孩子们见面,还要逸仔录下“妈妈我不想见你”的短信给她听。
逸仔和临临的奶奶即陈海平的母亲说临临是个开朗有主见的小孩,很听爸爸的话。逸仔和临临还住在她在富泰邨家中时,她见过陈海平用竹条抽到两个小孩的手心和脚板作为惩戒。陈海平搬走后,她没有再见过两个孩子。
逸仔和临临的叔叔及陈海平的哥哥作证曾在家中见到陈海平和黄晓彤体罚,如果觉得陈海平失控会上前阻拦。
3月5日,周五
屯门路德会富泰幼儿园老师证词指临临搬家一个月后,临临开始在早餐时向老师索要多份食物,老师注意到她的手肘,大腿和臀部都有伤痕。老师向前来接临临的继母黄晓彤询问,黄晓彤承认和陈海平打过临临,但向老师承诺不会再对临临施行体罚。后来黄晓彤三不五时向幼儿园请假,2017年10月27日黄晓彤告诉老师要带临临回内地办理亲戚丧事,请了长假。12月初陈海平联系学校,表示临临在学校学不到什么,希望以后自己教育孩子,学校多次尝试与陈海平沟通未果,陈海平替临临办了退学手续。
幼儿园园长在案件刚被揭露时对记者表示老师从未在临临身上见到伤痕,也没有发现她有受虐迹象,因此没有向相关机构通报。不愿意继续隐瞒真相的老师向记者提供了2017年9月的数日内拍摄的临临身体各处照片,临临全身到处都是淤青和结痂。当时老师怀疑临临受虐,按照园长的指示为她拍摄照片记录,但不知为何园方从未上报。



检方另向法庭呈交2018年1月6日到时代广场救助临临的急救人员和接到报警出警的警察的证词。急救人员见到临临时,黄晓彤在一旁对急救人员说黄晓彤走路有问题,会撞伤自己。警察上门问话,陈海平承认曾用藤条打过临临的手脚,但临临身上其他伤口是她自残的结果,而黄晓彤则否认自己打过临临。
3月8日,周一

逸仔对检察官说几乎每天父亲陈海平用藤条,继母黄晓彤用拖鞋打自己和临临,有时候会连打几十下。如果自己和临临犯了错就要受罚,只能吃家人吃剩的饭菜,最多饿过十多天。父亲和继母埋怨临临的伤口出脓很臭,逸仔看见过临临裤子里流出黑色的血,但是临临从来没有被带去看过医生。
2018年1月5日晚上,父亲和继母要求临临转圈走路,临临照做却被嫌弃走得太慢,于是父亲抓住临临开始玩“飞高高”的游戏,临临的头撞击天花板18次。当时临临非常恐惧,大叫求饶,但是父亲没有停手。接着继母又说要玩“扮超人”,和父亲抓住临临手脚摇晃,临临边叫边哭,后来昏倒。逸仔说自己也很害怕,却不敢为妹妹求情,怕父亲和继母迁怒自己。当天晚上逸仔和临临进睡袋睡在客厅地上。
3月9日,周二

陈海平的辩护律师对逸仔问话,父亲打他和让他罚站是不是为了要他变成乖小孩。逸仔答说不太清楚。辩护律师又问逸仔和继母关系如何,逸仔说起初喜欢继母,后来搬到继母的母亲家,继母总是无缘无故惩罚自己和临临,所以就不再喜欢继母了。
辩护律师向法庭指出陈海平和黄晓彤曾经为逸仔和临临提供了愉快的家庭环境,给两个孩子送贴纸作为鼓励,也买蛋糕为两个孩子庆生。逸仔说不记得那些事情。辩护律师问逸仔提到曾挨饿超过十天是不是骗入的,逸仔说不清楚。
3月10日,周三
黄晓彤的亲生女儿即临临的继姐向检察官指出2018年1月5日晚餐时,继父和母亲责骂逸仔和临临没有餐桌礼仪,命令二人站在门口吃大家的剩饭菜。晚饭后继父以玩飞高高的理由,将临临抛上天花板,还说每次都要让临临撞到,撞不到就不停。继姐听到七八声砰砰的响声,临临再三说着“我好怕”,最后昏倒。
继姐对检察官说,继父和母亲常常用藤条打逸仔和临临,也用拖鞋打他们的脸,后来拖鞋上都沾了血。继姐说自己从没有被打,但是也不敢要父母不再殴打逸仔和临临,因为她就算害怕不小心发出声都会被骂。平时逸仔和临临不准睡床。
3月11日,周四
法医出庭陈述对临临的验尸结果。临临身上共有58处新伤和75处旧伤,头顶淤青出血,背上溃疡,全身遍布伤痕,不符合自残的模式。临临四肢和脸上都有流血破皮留下的结痂,有些伤口长期溃烂无法愈合。法医认为临临背部和胸口的伤痕呈线状,疑似由剪刀,藤条或者类似形状的锐利物体造成;临临眼角和鼻梁的擦伤像是拳头击打形成。临临头部的淤伤是在死前几天内新添的,应为头部撞击重物多次后才会产生。
八岁的哥哥逸仔身高和体重都不达标,只像五六岁的小孩。与逸仔和临临异父异母的黄晓彤亲女则健康良好。
3月12日,周五
感染及传染病专家提供了对临临脾脏,肺部,膝盖等多处的组织样本检验的结果,临临体内有肠炎沙门氏菌及金黄葡萄球菌。临临长期受到虐待致使免疫系统出现问题,全身的伤口导致细菌入侵肠部再蔓延至脆弱的身体系统,最终器官严重感染,死于败血症。临临的“死亡过程”长达一到二周之久。
临临左肩和右膝的伤口溃烂致使细胞坏死,发出臭味。专家推测临临膝盖的伤势可能和需要长期跪地有关,应该已经影响到她走路。临临的胸腺萎缩至只有5克,而同龄儿童的胸腺普遍重16至40克。胸腺是免疫系统的一部分,儿童胸腺萎缩大都与长时间营养不良及受到虐待有关。
3月15日,周一
第二位传染病专家上庭陈述临临胸腺萎缩程度与老年人一样,她的身体状况本应尽早被送医院救治。检察官依照临临死前黄晓彤与友人的短信中提到临临大小便失禁,甚至会吃自己和逸仔的粪便尿液这一情况向专家了解原因。专家推测临临承受了无法承受的压力,以至脑部长期分泌皮质醇,发育倒退,失去部分自理能力。
3月16日,周二
教过临临的两名幼儿园老师提到临临2015年入学时表现很好,能独立自理,与同学交流顺畅,但2017年8月搬家后不再愿意同老师分享周末的经历。而且往常都吃不完的幼儿园准备的早餐,临临要了一次又一次,吃了三碗面。2017年9月,老师为临临拍过身体伤痕照片后,填写了特殊事件记录表交给园长。
3月17日,周三
逸仔的班主任表示逸仔性格文静,很少说话。自2017年11月起,脸上身上时有伤痕,走路一瘸一拐。11月23日班主任向接逸仔放学的继母黄晓彤了解逸仔鼻梁的淤青,黄晓彤解释说逸仔教妹妹做功课时,不小心被妹妹碰到眼镜,才会擦伤鼻梁。第二天逸仔的脸上又添了新伤。班主任曾数次与黄晓彤核实逸仔的伤势,再与逸仔的说法作比较,每次二者有出入时,班主任会认为逸仔说谎。
逸仔的父亲陈海平告诉老师逸仔不愿意在家吃早餐,因此要求学校提供食物。最近一个学期逸仔缺课的天数多达四分之一。
3月18日,周四
检方的精神科医生呈交了她与黄晓彤多次会谈的报告。黄晓彤自幼双亲离异,缺乏关爱,15岁时遭到强奸,却因为家长疏忽没有报警或为她做心理疏导。黄晓彤称逸仔和临临不好好吃饭,所以自己用藤条责罚二人,她打两个孩子的次数大约仅是丈夫陈海平的一半,而且她教训孩子的力度远不及陈海平。
黄晓彤的辩护律师出示案发前黄晓彤和友人的短信,其中黄晓彤抱怨逸仔和临临很烦,自己连话都不想同两人说。友人担心黄晓彤会打死临临,黄晓彤回复说自己打临临打到自己都害怕的程度。辩护律师以此指黄晓彤在临临死前抑郁症发作,失去自控能力及判断是非的能力。精神科医生回应称,黄晓彤会有意让临临和逸仔缺课以掩饰两个孩子身上全是被虐伤的事实,且不带两个孩子去看医生,说明她对事情有正常的判断。黄晓彤与陈海平互发信息上万条,与友人互发信息1700多条,也反应她有积极与人沟通的愿望,并非抑郁。
3月22日至23日,周一,二

陈海平选择出庭为自己辩解,称对临临和逸仔的小错误,都只会罚站或罚抄,除非二人重复犯错,才会用藤条打。陈海平又说妻子黄晓彤对孩子的体罚更严重,例如让孩子挨饿就是黄晓彤的主意,他在黄晓彤过分时会劝其冷静。
陈海平的辩护律师向陪审团展示临临身上的伤痕照片,陈海平应对说知道临临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至于膝盖后方的大面积溃疡,大概是临临在小伤口结痂后抠掉表皮,以至于伤势恶化。陈海平承认之所以从没有带临临和逸仔去看过医生,也是怕被医生举报虐待儿童。
谈到临临死前种种,陈海平痛哭流涕。他说飞高高和扮超人都是和临临玩耍,无意令临临受伤,只想她听话。至于继女和逸仔都说他在临临死前一晚以临临的头去撞天花板,陈海平说是两个孩子故意夸大言辞,事实上他并没有抛临临很多次,更没有让她以头撞天花板。
检察官拿出法医为临临验尸时拍摄的她身体各伤处照片,请陈海平解释伤口由来。陈海平供认用藤条拖鞋拳头打过临临手脚,也用拖鞋打过逸仔的头,不过在他看来那不算打,因为打是要用力的。
关于陈海平回复黄晓彤告知她又虐打了逸仔和临临的短信说“打得好”,陈海平说自己本意不是赞扬妻子,而是怕怪罪妻子的话会增加她照顾孩子的压力。
3月24日,周三
检察官公开了陈海平与黄晓彤的几段短信。
a.      2017年8月
陈海平要黄晓彤认真打临临,黄晓彤说会打临临脚底,这样老师看不见。陈海平再次强调要打到令临临害怕,不能随便打几下就停。
b.      2017年8月
黄晓彤抱怨临临弄湿了厕所,用胶带封住她的嘴,罚她不能吃晚饭。陈海平回复:好,OK。黄晓彤说要杀了临临,陈海平应和让黄晓彤去杀,反正是临临挑战了黄晓彤的底限。陈海平说要让临临知道黄晓彤的厉害,黄晓彤则说下次要打到她一个星期都上不了学。
c.      2017年9月
黄晓彤见临临右脸红肿,问陈海平是不是他下了狠手,陈海平答是。
d.      2017年11月
黄晓彤和陈海平说她让临临自己掌嘴,临临一停,就要哥哥逸仔掌掴临临。陈海平回复让逸仔打临临的手。黄晓彤接着说真的好想杀了临临。陈海平安抚黄晓彤说晚上会绑住临临的手再惩罚。
此外警方也在陈海平和黄晓彤的手机中找到二人拍摄的殴打惩罚逸仔和临临的视频,其中有一段视频中逸仔全身被保鲜纸裹紧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下午黄晓彤出庭为自己辩护。她介绍了她和陈海平相识结婚的经过,说全家搬到自己母亲家住,是为了让三个小孩有属于自己的家,能开开心心成长。然而搬家后黄晓彤意识到逸仔和临临难以管教,压力很大。
黄晓彤认下逸仔和临临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和丈夫陈海平造成,但自己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能变好,而且2017年12月以后再也没有打过临临。临临死前那晚黄晓彤承认自己曾要求陈海平将临临的头撞到天花板,不过只是同临临开玩笑而已。
3月25日至26日,周四,五
黄晓彤继续出庭,接受检察官问话。她承认曾用冷水淋临临,让临临罚跪,用藤条打逸仔和临临,用手打两个孩子掌心,还曾三天捆住临临,不给她食物要她挨饿。黄晓彤说自己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之所以饿临临,是因为她曾经偷家里的食物,还和逸仔一起说不会吃继母煮的饭。黄晓彤认为两个孩子自己选择不吃,她也没有办法。
检察官指出黄晓彤用粗俗下流的语言称呼逸仔和临临,黄晓彤辩称自己读书少,身边的朋友都是这样说话。黄晓彤承认自己甩过临临巴掌,但没有打到她流血,也有用拖鞋抽过临临嘴巴,是临临嘴唇干裂流血,才会令拖鞋底部沾染血迹。
黄晓彤坚持自己疼爱逸仔和临临,不仅为他们准备新年的新衣,连临临马上要升小学的校服都提前备下。
3月29日,周一
黄晓彤辩护律师请精神科医生作证,称黄晓彤因遭受强暴及与前夫离婚,三次患抑郁症,有复发性抑郁症,容易被小朋友激怒,也无力控制自己的想法,当临临不听话时,黄晓彤会误以为临临在有意挑衅。
精神科医生还引用黄晓彤曾对陈海平说“如果我出事,帮我照看母亲和女儿,要好好待她们。”,以此说明黄晓彤可能有自杀的念头,状况令人担忧。案发时,黄晓彤失去自制能力,临临和逸仔的反抗越来越强烈,更加激发黄晓彤的抑郁症状,使她容易做出不正确的判断。
针对检察官公开的短信中,黄晓彤曾要求陈海平要打两个孩子就狠狠打个够,精神科医生表示可能黄晓彤是藉由讽刺的话语发泄愤怒。而黄晓彤用脏话形容临临,在精神科医生看来是黄晓彤对临临爱之深责之切,临临每次的表现令黄晓彤失望,所以引发了黄晓彤的激烈反应。
3月31日,检察官和辩护律师做结案陈词,检察官认为陈海平和黄晓彤长期施虐在前,临临染上败血症死亡在后,虽然不是某一次的虐打直接造成临临败血症,父亲和继母的虐待却足以作为谋杀罪来指控。陈海平的辩护律师称陈海平无意折磨逸仔和临临,初衷是好的,只是用错方法。逸仔和临临同样受到体罚,逸仔仍活着,陪审团应该认为临临是在陈海平的疏忽下意外死亡。黄晓彤的辩护律师称黄晓彤只是不懂要如何做好一个继母,抑郁症导致丧失判断力,才会以为临临身体没有问题,没有带她去看病。
4月1日,黄晓彤母亲的辩护律师指逸仔和黄晓彤亲生女儿的证词有多处互相矛盾,说明二人有编造一些情节。黄晓彤的母亲全职工作,与逸仔和临临相处时间不多,但对他两人和自己的亲外孙女一视同仁。即使黄晓彤的母亲责打过逸仔和临临,她的行为也不足以构成虐待儿童,她对两个孩子没有管教和照顾的责任,请陪审团裁定罪名不成立。
4月8日,法官总结庭审过程并对陪审团做出断案引导。法官提醒陪审团不因受害者是两名儿童而做出有偏见的判决,也应当考虑到陈海平和黄晓彤的短信对话并不一定是事实的可能性。陪审团只需要考虑法庭上呈现的证据和供词,不应受到媒体报道影响。
2021年4月13日,陪审团经过两天商议,一致裁定小临临的父亲谋杀罪名成立,以六比一的比率裁定继母谋杀罪名成立,法官处二人终身监禁。陪审团以六比一裁定黄晓彤母亲两项残暴对待儿童罪罪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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