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狄公案之铁钉案
狄仁杰在调查叶彬叶泰妹妹,古董商潘丰之妻被杀案,廖连芳失踪案和角抵大师蓝大魁被杀案时,无意中遇到泼辣寡妇陈宝珍。蓝大魁中毒身亡前,使出最后力气用七巧板拼了猫的图案,而猫正是陈宝珍的昵称。蓝大魁的徒弟也曾见到陈宝珍对蓝大魁纠缠。狄仁杰怀疑陈宝珍乔装成男人混入浴室在蓝大奎茶中下毒,苦无证据。得知陈宝珍丈夫棉布庄陆掌柜死后双眼凸出,狄仁杰认为陆掌柜并非死于心病突发,而也是为陈宝珍所害,决定通过解开陆掌柜死亡之谜得到关于陈宝珍的罪证。开棺验尸势在必行,却又犯了忌讳,民众议论纷纷,甚至对能言善辩的陈宝珍起了同情心。第一次验尸没能查出陆掌柜他杀的证据,狄仁杰准备辞官实现承诺。这时美丽善良能干的药铺郭掌柜的妻子女牢典狱郭夫人主动向狄大人提供帮助。
郭夫人说:“我们妇道人家除了在家料理酒食侍候丈夫外,还要缝补浆洗钉皮靴。老爷可知道钉皮靴是多么令人哭闹的事吗?有时手上拿着一颗铁钉,恨不得……”
狄仁杰顿悟:“恨不得钉入仇人的脑袋!”
郭夫人接着说:“我正是这个意思,老爷。那铁钉又细又长,从一个人的鼻孔钉进脑子里去,不需花费气力,且丝毫不留痕迹,谁也不知道是为何死的。”
见狄仁杰已有破案的线索,郭夫人脸色惨白告辞而去。
第二次开棺验尸引起轰动,狄仁杰不顾陈宝珍破口大骂,要验尸的郭掌柜细细查验陆掌柜的头颅,鼻孔和脑门,在鼻孔中果然找到钉入的一枚长铁钉。因陆掌柜死时身边只有陈宝珍,钉入铁钉的,势必就是陈宝珍。
陈宝珍见无法抵赖,承认因对陆掌柜心中有气,在酒中加了蒙汗药,趁陆掌柜熟睡,将铁钉钉入他鼻孔,擦去血迹,再请了庸医作证陆掌柜死于心病。陈宝珍一并认了对拒绝她求爱的蓝大魁下毒报复的罪行。
破案后,狄仁杰只是暂时松了口气,就想起了一件严重的事——为何郭夫人会想到铁钉杀人的方法?他带手下去坟场掘开一处坟墓,在死者头颅中找到一枚铁钉。
聪慧的郭夫人早就等在山顶的悬崖边。狄大人刚开口说自己去办的事,就被郭夫人打断,她坦承在决定帮狄仁杰破陆掌柜案时,就预先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不仅是为了救狄大人,更是为了救自己的灵魂,她还是说了铁钉杀人的秘密。她的前夫王屠夫是个赌徒淫棍兼醉鬼,她无法忍受悲惨的生活,用铁钉杀夫而逃过刑罚,外人只道王屠夫是在狂饮烂醉后猝死。
成全了狄大人的郭夫人纵身一跃选择死亡,狄大人痛心不已。
接连出意外的姐弟
西瓜皮引发的惨剧
2009年6月14日傍晚,家住徐州市铜山县柳泉镇的老张夫妇接到女婿姜立春的电话,称妻子张金凤受伤,让他们赶快到市里的医院。老张夫妇心急火燎到医院,因为情况严重,医生立刻开始对张金凤实施手术。
据姜立春说,张金凤在家不小心踩到西瓜皮摔倒,撞到地上插蚊香的钉板,头部受伤。老张夫妇的天都要塌了。等了几个小时后,医生把两个老人叫到办公室,很严肃地和他们说,张金凤头部的钉子已经被取出,但是她脑干受伤,很可能无法恢复,会成为植物人。更可怕的是,医生怀疑此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犯罪。
老张决定报警。警察向医生了解情况。张金凤被急救人员带到医院时,左太阳穴上插着钉板,医生取出钉板后,却发现在钉板钉入的伤口不远处,还有另一处钉子钉过的伤痕。不过由于另一处钉痕在头骨上,没有深入。如果张金凤是不慎滑倒,为何会在脑部有两处钉痕?此外,人摔跤时,会下意识地用手支撑防止受伤,可是张金凤手臂上完全没有类似的痕迹。
(姜立春)
张金凤仍处在昏迷中,警察到她和姜立春租住的地点对姜立春问话。这对夫妇十天前刚出了车祸,姜立春下肢瘫痪,无法到医院照顾张金凤。姜立春说下午他在睡觉,突然被妻子的尖叫声惊醒,用轮椅到客厅查看,见妻子倒在地上,头上插着放蚊香的钉板,脚旁边是几块西瓜皮。姜立春随即拨打120求救。
警察们的确在客厅的地上看到散落的西瓜皮,可是医生对张金凤受伤原因的怀疑有理有据,难道当时在现场的姜立春会故意伤害妻子吗?他行动不便,是如何让张金凤毫无反抗被钉入钉板的呢?还有很多问题解释不通。
与保险有关的巧合
警察返回医院,继续和老张夫妇谈话,他们无意间透露的线索让张金凤的意外显得更诡异了,原来2007年9月他们的儿子张金龙因触电死亡。这次女儿又出事,两个老人觉得天都要塌了。不过幸好女婿原来是保险业务员,帮儿子女儿都办了保险,上回张金龙死后,保险公司赔了55万,这次保险公司打电话询问张金凤的病情,不知道能赔付多少,希望足够支付张金凤治疗的费用。
2007年9月张金龙触电身亡,2009年6月4日张金凤姜立春车祸,姜立春谈话,6月14日,张金凤头插钉板。意外屡屡发生在同一个家庭,这样的几率已然相当低,保险赔付似乎会让有心人不惜以身试法。警方向保险公司核实,得知张金凤四月底购买了意外保险,每年缴纳660元保金,赔付额30万,受益人为姜立春。这份保险的特殊之处在于,投保人因意外受伤并不会得到赔偿,仅仅在死亡后才会得到赔付。通常购买这种保险的都是从事高危工种的工人,张金凤只是在饭店做服务员,根本没有加入这类保险的必要。保险于5月中旬生效,20天后,张金凤姜立春出了车祸,又过10天,张金凤再次出事。
(张金凤丧失语言能力,手部也无法抬起)
警察找到处理张金凤姜立春车祸的交警,当时姜立春驾驶的面包车撞上前方同向行驶的收割机,面包车的副驾驶部位受损最严重,幸好张金凤在撞击瞬间被甩出车外,仅有擦伤,而姜立春体表没有任何伤痕。两人去医院后,姜立春称下肢没有知觉,医生在病例上记录了他的瘫痪。
姜立春的嫌疑很大,警察再想找他时,他已不在徐州。张金凤住院期间,姜立春从未去看望妻子,反而和妻子的父母说要去北京看腿,就此一走了之。警方开始寻找姜立春的下落。
7月15日,到姜立春老家连云港蹲守的警察在一家网吧里找到正在上网的姜立春。网吧开在二楼,瘫痪的姜立春居然能够健步如飞上下楼梯,这令人大感意外。
被警方控制后,姜立春很快承认了意图杀人骗保,而且张金凤并不是他的第一个作案对象,张金龙才是。
处心积虑的亲情和爱情
姜立春是家中独子,受到父母溺爱,高中毕业因成绩太差只能进入技校学习。2005年20岁的姜立春从技校毕业到苏州打工,找了份家电维修的工作。第二年,在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姜立春认识了比自己小三岁的徐州姑娘张金凤。张金凤没有学历,在饭店做服务员。
(张金凤)
姜立春经常约张金凤吃饭逛街,一来二去两人恋爱了。除了正职外,姜立春又租了金闾区的一间商铺经营话吧业务。得知张金凤的弟弟张金龙在家待业,姜立春向女友提出可以让张金龙来苏州帮自己打理话吧。2007年4月张金龙到苏州投靠姐姐和姐姐的男友。
8月18日,姜立春应聘成为平安人寿的业务员,为了签单,劝说女友弟弟张金龙办理保额40万元的人身保险。10天后,姜立春又劝张金龙办理三份保险,保额共计15万元。
张金龙在保单上签字后,姜立春起了歹心。
9月5日晚,姜立春利用家电维修的经验,在张金龙经营的话吧内改装一只刚购入的电饭锅,使其外壳漏电,随后以试用电饭锅的借口骗张金龙用双手抓住电饭锅,而姜立春则接通电源。张金龙立刻被电击致死。
姜立春偷偷伪造了张金龙父母的签名,想要领取张金龙的保险赔付,但没有得手,不得已,他只能让女友打电话通知父母张金龙死亡的消息。二老悲痛万分,赶到苏州。警方没有对张金龙死亡起疑,以意外结案,而姜立春趁机向张金凤张金龙的父母透露能从保险公司那里拿到55万元赔付,但是需要他上下打点。两个老人对姜立春充满信任,委托他代为处理,拿到钱后,张金龙以给保险公司10万回扣和给法医10万元好处费为由,从老人那里骗走20万元。
2009年初张金凤和姜立春分手回到家乡徐州市铜山县柳泉镇。几个月后姜立春也搬到徐州,联系张金凤,求她和好。张金凤动心,同意复合,搬去苏州。姜立春找了家电维修的工作。4月17日,姜立春与张金凤登记结婚,两人的婚事瞒着张金凤的父母。单纯的张金凤不会想到,结婚其实是姜立春即将对她动手的前奏。30日,姜立春为张金凤办理保额30万元的意外伤害保险,受益人是姜立春。
6月4日晚,姜立春驾驶面包车带妻子回她老家柳泉镇,称要购买婚房。姜立春在国道上故意对驶在前方的农用收割机追尾,意图让张金凤撞死,谁知张金凤仅被抛出车外,受了轻伤。姜立春假称自己下肢没有知觉,骗取医生对其瘫痪的诊断,自此使用轮椅行动。14日下午,姜立春哄骗张金凤服下事先准备的两颗安眠药,张金凤不久熟睡。姜立春趁机用铁锤将放蚊香的钉板敲在她左太阳穴,第一下砸在头骨上没能成功,于是再试,让钉子钉入脑部。
姜立春再在室内地面摆放西瓜皮,想要造成张金凤踩到西瓜皮滑倒,导致头朝下撞在钉板上的假象。他直到确定张金凤因头部受伤已经没有意识后才拨打120求救。
2010年6月,徐州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姜立春死刑,以保险诈骗罪判处其十年有期徒刑,处罚金30万元,以诈骗罪判处其十四年有期徒刑,处罚金50万元,姜立春另需赔偿受害者各项损失64万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