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富翁夫妇之死


有生之年不知能否得知真相系列:Trina Hunt失踪案,以为找到受害人遗骸就能迅速破案,结果受害人的母亲不得不泪眼婆娑站在镜头前接受采访呼吁真相。玛德琳案的嫌疑人从她的父母开始一个又一个,到德裔的克里斯蒂安被捕,警方的说辞从玛德琳肯定已遇害,又改成玛德琳可能还活着。亿万富翁巴里和哈妮夫妇的案件同样,牵涉人物之广,警方办案能力之平庸,但愿此次警方公布嫌疑人影像是已有锁定目标后作出的举动。


2017年12月15日,多伦多警察接到报案,一名房产经纪称有人杀害了她的客户。警方赶到位于北约克区50 Old Colony Road的豪宅,见到加拿大最富有的人之一,著名药商巴里和他的妻子哈妮死在他们豪宅地下泳池的地面。
巴里和哈妮最后一次与人见面,是在两天前的傍晚,两夫妇与将为他们建造新宅的设计师约好在巴里的公司Apotex总部见面,商量住宅设计的事宜。会后哈妮驾车离开,巴里留在公司继续工作。
 
巴里和哈妮


(青少年时代的巴里)
巴里1942年出生在多伦多的犹太家庭,父母双方有俄罗斯和波兰血统。十岁丧父的巴里天资聪颖,16岁就进入多伦多大学工程科学专业学习。巴里的舅舅路易斯温特是当时加拿大最大的仿制药厂帝国制药(药厂开在Junction那一块儿)的老板,从巴里的父亲因心脏病离世后就把外甥当成亲儿子一样照顾,巴里暑假去为他打工。

(露易丝和妻子比佛莉)
1965年年仅41岁的路易斯去世,死因疑为动脉瘤,17天后,他的妻子比佛莉因白血病去世,夫妇留下四个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达那才3岁,最大的保罗也不过7岁。一对夫妇领养了四个孩子,巴里起初去看过表弟们几次,后来渐渐中断联系,再和他们见面要到十几年之后了。

(路易斯的四个孩子,巴里的表弟们)
1967年,25岁的巴里从麻省理工取得博士学位,仅仅两年的时间,失去路易斯的帝国制药销量就下滑了20%。巴里回到多伦多,先向帝国制药的董事会暗示可以由路易斯和比佛莉的孩子们向监管路易斯遗产的皇家信托(现今的皇家银行)提出监管不力的指控,趁着皇家信托忙着应付官司时,夏天巴里和大学同学乔尔一起以45万加币的低价收购了帝国制药。
两人向四个温特家的孩子提供的附加条件是四个弟弟每人将保有药厂5%的股权,并能够从药厂的四款专利药中收取十五年的专利费,当他们满21岁时,也可以进入药厂工作。巴里的母亲和乔尔的父亲为巴里和乔尔筹措了用于收购药厂的现金。
三年后,帝国制药的销量平稳回升,事业蓬勃发展的巴里遇到了他的一生挚爱,哈妮。哈妮1948年出生在奥地利的犹太人集中营里,幸好不久德军战败,还是婴儿的哈妮跟着父母和哥哥姐姐移民到加拿大多伦多。还在多伦多大学念书的哈妮到西奈山医院做义工,和医院的护士聊天时提到自己想找一个犹太裔的家庭医生。和哈妮聊天的护士正是巴里的大学同学兼合伙人乔尔的妻子,护士小姐想到虽然不是医生,却拥有博士学位并从事相关行业的巴里。就这样,巴里和哈妮相识了。内向不善于社交的巴里和活泼开朗的哈妮就好像阳光和阴影一样互补,多年后在那个令人悲哀的追思会上,巴里和哈妮的儿子也谈到父母就是阴阳两极,互相成就。
1971年巴里和哈妮成婚。
聪明过人的巴里也有冷酷和铁腕的一面,可以说,如果不是异于常人的冷酷铁腕,他不可能拥有日后的成功。在和哈妮约会时巴里就第一次当了被告,药厂被控药物所含的药剂成分偏低,之后全国的药物委员会又将帝国制药移除出政府认可的药品生产厂名单,巴里起诉委员会并获胜,政府不得不重新采购帝国制药的产品。

(巴里)
这两起官司开启了巴里事业和人生的新篇章,他意识到法律可以是让他达成目的的有效手段。在接下来几十年里,巴里起诉了超过上百人和公司,同时也有很多人对他提起告诉。巴里死后政府发言人向社会公布了Apotex在联邦法院对加拿大政府提起的告诉,共有1,200余件。很多次巴里都是通过诉讼的方式胁迫政府屈服,接受他的条件,为Apotex公司提供便利和优惠。巴里办公室的地面上铺满了各类案子的卷宗,巴里生前也对公司员工表示,他们应该算是家法律公司,而非药物公司。
巴里和乔尔在收购帝国制药时向温特家孩子们承诺的条件从未被兑现,温特家的孩子们长大后将堂哥和堂哥的大学同学告上法庭,索要股权和专利费。在此之前,巴里以房屋抵押贷款的方式借钱给温特家的孩子们,贷款的利息惊人,孩子们长大后才发现莫名其妙欠了一屁股债,连房子都不再是自家的了。温特家的老三凯瑞连本带利共欠了表哥巴里790万元,2008年凯瑞破产,巴里以债权人身份取得凯瑞的三处房产进行法拍。
1972年,ICN公司以200万加元收购重见起色的帝国制药。以巴里的才智,卖掉帝国制药时与ICN公司签署的不竞争协议自然也很容易钻空子,仅两年后,巴里成立了Apotex公司,与帝国制药对打。将帝国制药卖掉后,从理论上来说,巴里和乔尔对温特家孩子们的承诺就不再有效——既然帝国制药已不属于二人所有,他们就不可能安排温特家孩子们进公司工作,更不可能赋予他们公司股权。可是从亲情和道义上来说,温特家的孩子们的确是因为年幼无人保护,而遭到他们应该是最亲近的表哥的欺骗和背叛。
失去父母和财产的温特家的四兄弟几乎都走了歪路,吸毒,犯罪等等。
在巴里的经营下,Apotex迅速从一个仅有两人的小公司成长为加拿大最大的仿制药厂。通过当年的各种媒体广告宣传,巴里令Apotex的名字家喻户晓。
一九九零年代初Apotex最大的竞争者Novopharm也没能逃脱巴里的铁掌。他雇佣私家侦探翻找Novopharm的垃圾箱获取Novopharm窃取行业机密的证据,又从民事庭上取得了搜索许可,通过警方进入Novopharm总部得到大量重要文件。Novopharm在加拿大的仿制药界排名第二,2000年,总部位于以色列耶路撒冷的仿制药商梯瓦将Novopharm收购,至2010年,Novopharm的名字正式被梯瓦淘汰,退出历史舞台。
到2016年,Apotex在加拿大共有超过一万名员工,生产的超过260种药品出口115个国家和地区,每年的销售额达15亿加元。巴里为家族积累了约50亿加元的财富。
巴里无疑是个精明到骨子里的生意人,然而也不是没有犯过错误,他在药物外其他领域的很多次投资尝试都失败了:他投资的游艇公司是个空壳,名下并没有任何游艇,他入股的保健品公司后来被证明是著名的诈骗犯设下的骗局。巴里也和果汁大亨合伙试图进军能量饮料业和制酒业,不过果汁大亨破产,让巴里损失了一个亿。诸如此类,巴里卷入了更多纷争,为他长长的诉讼名单上添了新的名字。

(巴里和哈妮在北约克家中)
巴里和哈妮育有三女一子,其中老大劳伦1975年生,之后哈妮多次流产,1983年才通过代孕得到老二儿子乔纳森。乔纳森长大后出轨,和丈夫也试图通过代孕拥有两人的孩子。老三阿列克斯和老四凯伦分别出生于1986年和1990年。
凯伦出生那年巴里和哈妮自建的位于北约克的豪宅落成,全家喜迁新居。仅四年后,巴里因地下车库屋顶和空调系统的施工问题将所有参与豪宅项目的公司,包括建筑师,施工单位,结构工程师,景观设计师,及各设计工种都告上法庭。巴里和哈妮共告了十二家单位和个人,官司持续近十年,各被告陆续与巴里达成庭外和解,最终巴里和哈妮几乎分文未付就空手套白狼赢得了他们的豪宅。
虽然已经富可敌国,巴里和哈妮的生活却仍旧相当节俭,夫妇最舍得花钱的就是节假日亲友相聚的晚宴。巴里开车一定会开到车子再也无法修补才换新的,他驾驶的福特野马都从副驾驶座漏一氧化碳了,巴里还想着再去修修看。哈妮参加各种公益活动,尽管巴里是无神论者,他也和妻子为犹太团体捐款上亿元,这些捐款大都通过个人或者巴里和哈妮设立的基金会捐出,为巴里提供了巨大的避税额度。巴里数十年如一日辛苦工作,每周工作六天,经常连续工作12小时以上,即使是家庭外出度假,妻子和孩子们滑雪,打高尔夫或出海游玩,巴里也只是待在酒店或者度假屋里查阅文件。
 
最后的时光
哈妮在森林山买了地,2017年,森林山的约1,500平方米的新宅即将开工,巴里和哈妮决定卖掉北约克住宅,搬去新居。11月底北约克豪宅上市,叫价近700万。
12月12日,作为一家慈善基金委员会成员的哈妮没有参加例会,也没有提前通知基金。基金的工作人员向哈妮写邮件询问,得到的答复是哈妮在忙其他事儿。
12月13日,早晨巴里开着1999年款的福特野马(漏一氧化碳那辆)从家去公司上班。下午哈妮开她的雷克萨斯休旅车也来到Apotex总部。哈妮很少出现在Apotex,这次她和巴里与新家的设计师见面商讨新宅设计的一些细节。一小时会后哈妮先行离开,巴里晚些时候结束工作也开车回家。
哈妮计划18日去迈阿密度假,工作狂巴里会在一周后和哈妮汇合。当晚Apotex的员工收到老板巴里传来的工作邮件。
12月14日,巴里没有去公司上班,这在Apotex的历史上几乎是头一遭。
12月15日是周五。一早8:30巴里家的清洁工按约来到巴里北约克的家中打扫,在侧门等到哈妮的私人健身教练后一起进门。清洁工进门前发现房门上了锁(巴里和哈妮在家时不会锁门),但是警报器关着,当天的报纸就摆在大门口。清洁工取了报纸,照旧从密码锁盒内拿了钥匙,开门进屋,通常在预订清扫的每个周五早上巴里和哈妮都会在餐厅里读报纸,不过这天巴里和哈妮不在。健身教练走入餐厅等巴里,巴里的训练时间应当是8:30至9:30,哈妮则接在巴里后面健身两小时。
因为没有看到巴里和哈妮,清洁工上楼去卧室看两人是否还没睡醒。主卧室的床已经铺好,稍微有些凌乱,浴缸是干的。这些都不太寻常,哈妮知道清洁工会收拾,周五一般都不会整理床具,而一早,她会使用浴缸泡澡。清洁工以为巴里和哈妮可能出门,便返回楼下打扫。健身教练等到9点,猜测巴里和哈妮是不是提前去迈阿密度假,也离开了。
第三个到巴里和哈妮家的是火炉清洁员。
上午10:50,两名地产经纪带着一对想要买房的夫妇来了。地产经纪先带着夫妇看了地面层,接下来他们四人走到地下室去参观泳池和按摩浴缸。他们在泳池旁的地面上看见的是巴里和哈妮的尸体,两人的外衣都被扯到肩膀处,双手活动受限;两人脖颈处都缠绕着皮带,皮带的上端挂在一米高的泳池扶手上。巴里呈坐姿,双腿交叉,哈妮侧躺在地,脸上有淤痕。

(巴里和哈妮家的地下泳池)
巴里和哈妮的陈尸姿势状态几乎和他们在地下室娱乐室内陈设的两具人体雕塑一模一样。

(巴里和哈妮家地下室的人体雕塑)
警方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在浴室的地板上找到哈妮的手机,当天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地下室车库门外的地面上散落的是巴里的手套和北约克家的屋检报告。
法医证实巴里和哈妮死于颈部受压窒息。
 
迷雾重重
多伦多警方向媒体表示巴里和哈妮家中没有暴力入侵的迹象,他们也没有任何怀疑对象,警方初步的判断是巴里杀死哈妮后选择自杀。现场没有找到遗书。
警方的自杀模式理论不仅激起巴里和哈妮的子女,朋友的抗议,也令民众议论纷纷。巴里和哈妮的孩子们聘请律师,侦探以及法医要求警方重新检阅巴里和哈妮的案件,并再次进行尸检。第二次尸检的结论是巴里和哈妮均死于谋杀。
哈妮驾驶的雷克萨斯停在车位上,这是她最常用的车位,离住宅的其中一个侧门很近。往常哈妮停车后会从这个侧门进屋,事实上,房子的主入口巴里和哈妮都很少使用。巴里会将车驶入地下车库,再从两座室内楼梯其一上楼到达地面层。偶尔他也会从地下车库的出口出门,沿户外楼梯行至地面,家里的后院。

(哈妮的车停在她最常用的车位)

(距离哈妮车位最近的入口直接通往地面层的厨房和餐厅)
哈妮的手机最后一次拨出电话是在12月13日晚18:21,接下来的两天里,她的手机有数通未接电话。从13日晚起,巴里和哈妮都没有再回复过发给他俩的邮件和短信。警方将巴里和哈妮的死亡时间锁定在12月13日晚18:21之后至14日凌晨之间。
有对巴里,或者巴里和哈妮不利的动机的,当然人数众多。
最先进入嫌疑人名单的,是各大专利药商。巴里的Apotex靠仿制专利到期的专利药品获利,为社会提供了价格低廉的替代品,可是专利药厂前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制新药,很可能几十年过后一无所得,他们的沉没成本过大,对巴里这样的仿制药商直接“窃取”劳动成果的手段充满怨气。除了在法庭上使用各种手段阻止巴里生产仿制药,专利药厂也派出了商业间谍潜入巴里的Apotex窃取资料,希望能够找到打败巴里的证据。巴里和身边人抱怨自己曾被栽赃,例如后车厢突然多出些可疑的毒品什么的。巴里和哈妮遇害后,有证人向警方供述巴里生前收到过来自不明人士的死亡威胁。
嫌疑人名单上位列第二的,是几百个数不清的与巴里打官司的原被告们。巴里死前正被控行贿操纵选举结果,配合警方进行一项诈欺案的调查,同时他的四个表弟告他的官司正在进行二审,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官司,可能因为官司与巴里不共戴天的,要一一查过去,应该至少需要几十年罢。

(巴里的大表弟凯瑞)
嫌疑人中对媒体最为配合,也使得其嫌疑更曝光在公众目光之下的,是巴里的大表弟凯瑞——照顾巴里,并把巴里带进仿制药这一行的舅舅路易斯的儿子。巴里把帝国制药买下后,凯瑞和三个弟弟进入领养家庭,过起了及其窘迫的日子。直到他们都成年,才偶然和巴里再次相遇。凯瑞四兄弟不幸都没有走正道,吸毒犯法,成为被社会抛弃的下等人,对他们亡父曾经的荣耀一无所知。巴里就像是拯救灰姑娘的王子,对凯瑞和几个弟弟慷慨极了,不断借钱给他们,让他们去上学,创业。凯瑞一度和巴里非常亲密。
这一切在哈妮与凯瑞的一次谈话后完全改变,哈妮貌似不经心地质问凯瑞,巴里到底投了多少钱到他这个无底洞,而这种施舍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终止。凯瑞被激怒里,而巴里也似乎“清醒”了,他向凯瑞索要借出的所有钱款,高利率的短期贷款连本带息算起来将近是八百万美元。凯瑞卖掉三处房产,还是没能还上钱。
凯瑞问自己,在变脸前,巴里难道真的是发善心帮助自己吗?还是一直和颜悦色打着要帮忙的名义让自己借了又借,直到破产?凯瑞自发展开了对温特一家和巴里关系的调查,他得到的信息令他对表哥巴里恨之入骨。原来巴里置舅舅路易斯的恩情不顾,从年幼的四个表弟手中巧取豪夺骗走帝国制药,产业到手后直接斩断亲情,任由四个小孩自生自灭,又钻法律空子,让四人不仅无法进入其父创办的企业工作,更不能分到企业的股份。凯瑞把自己和弟弟们的不幸都归咎到巴里身上。对巴里提告不久,最小的弟弟达那因吸毒过量致死。
凯瑞对记者说,得知巴里被杀后,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他也坦承自己的确很有杀害巴里的嫌疑,但是巴里不是他杀的。凯瑞称巴里生前曾数次试图杀掉妻子哈妮,还找凯瑞让他帮忙介绍杀手,凯瑞出于对哈妮的恨,不仅没有拒绝巴里的请求,反而努力给巴里帮忙。谁知凯瑞找到杀手后,巴里退缩了。
凯瑞同意接受测谎,在记者和犯罪专家的全程监控下,凯瑞没有通过测谎。专家以为测谎结果说明凯瑞在巴里雇人杀妻一事上有所隐瞒,或者没说实话。
凯瑞的律师拒绝让凯瑞就是否杀害巴里一事接受测谎。凯瑞向记者透露,自己曾幻想过杀害巴里的场景,他会等在停车场,等巴里下车,就从后直接砍掉巴里的头。用皮带勒死巴里和哈妮的杀人方法太“柔和”了,不符合凯瑞的方式。
警方锁定的巴里和哈妮遇害时间段内,凯瑞在12月13日周三晚独自在家,12月14日整日都在工作,工地的工人可以作证,但他有机会可以溜出工地作案。
多伦多警方召唤凯瑞以证人的身份接受讯问。
即使是与巴里关系甚好的儿子乔纳森,也是值得怀疑的对象之一。巴里与乔纳森有大额金钱往来,巴里死前两周要求乔纳森归还借给他的数千万加元。乔纳森有因为不想还钱或者憎恨父亲索要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的金钱而弑父的可能。

(巴里的好友兼生意伙伴弗兰克)
此外,巴里的好友及前生意伙伴弗兰克也不能完全摆脱嫌疑。多年来,弗兰克带着巴里一起投资饮料和电影行业,害巴里赔了上亿。会不会是巴里终于醒悟,不打算砸钱给弗兰克,而导致弗兰克杀人?
 
消失的现场
巴里地下车库直接通往后院的出口门没有上锁;地下室的一扇窗开了约30厘米的口子。这是2017年12月15日,房产经纪刚进入巴里家时的发现。这两处是疑犯可能的出入口。
哈妮因为关节不好,很少去地下室,而巴里也极少使用泳池。案件也许就发生在12月13日晚,疑犯从地下车库通往地面的小门潜入巴里家地下室,把哈妮从楼上拽到地下室泳池,用皮带把她勒死,继续等在黑暗中。巴里下班将车开回地下室,刚走出车子,就被疑犯控制,拽到车库后的泳池,将巴里用皮带勒死在泳池的扶手上。

(嫌犯可能从地下车库的入口进入,将巴里和哈妮沿着车库拽入泳池区域)

(巴里和哈妮的四个孩子在追思会上发言)
2018年十月,巴里家的律师宣布悬赏一千万加元缉拿杀害巴里和哈妮的凶手。
2019年五月,巴里和哈妮的孩子们决定拆除北约克豪宅,父母遇害的地点,被夷为平地后,关于巴里和哈妮案件的线索更少了。一年多后,巴里和哈妮家所在地块以425万加元的价格售出,买家是一名28岁的女性。
2021年12月14日,巴里和哈妮被杀四周年,多伦多警方公布了一段由巴里和哈妮邻居家摄像头拍摄到的影片。2017年12月13日晚,一名身高约五尺六寸至五尺九寸的陌生人(未知男女)出现在邻居的监控摄像视频中,随后消失在摄像头盲点,一段时间后沿原路离开。该陌生人出现和离开的时间与警方推测的巴里和哈妮受害的时间段高度重合。警方呼吁知情者提供线索,协助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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