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浴店女工异闻录

  56.
  师父一把将我抓进了怀里,抱住我的腰身,像一头猛虎一般,直接对我展开了一顿“扑咬”。
  这份深吻和爱抚,来得太过猛烈,由不得我反应,更由不得我拒绝。
  我沉沦在师父的拥吻里,虽然鬼魂的身子是冰冷刺骨的,但是这份汹涌而来的爱意,却是无比炽热的,这份炙热的爱意足以抵挡鬼魂的魂身带来的寒意。
  我闭上了双眼,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师父的魂魄。
  某一瞬间,我能感觉到鬼魂带着我的身体,飘到了半空中,后来又卷携着我来到了榻上。
  我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都飞到了地上,当欲望得以释放的时候,我感觉到胸口的那块伤痕,好似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也不知缠绵了多久,我开始在榻上发抖,是痛,是爱,是纠缠,是情根深种,让我控制不住呻吟了起来。
  那一刻,这种深度的契合与融合,才让我意识到自己与这个鬼魂有着累世积攒而来的剪不断的痴缠。
  我与师父灵肉相缠,早就忘却了生与死,更顾不上那所谓的人鬼殊途。
  自从与前男友分手以后,我已经接近两年没有尝试过这“鱼水之欢”,在师父的激发下,我自然是毫无顾忌,毫无保留,歇斯底里地释放了魂灵和身体最深处的欲望。
  几经激战,我累得透支,飘在半空中师父的臂弯里,飘飘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床边有人在说话。
  “师父,你怎么不控制控制呢?你们终究是人鬼殊途,你与他交融,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这好像是虹姐的声音。
  “阿虹,师父一直把你当女儿来疼惜,给了你这条财路。可你知道,师父宁愿被困在这里,都只是为了等一个人吗?”这是师父的声音。
  他们继续在对话,可我睡得沉,身子乏透了,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梦境。
  “你阴气那么重,你侵入她的身体,会让她受寒的。她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再入了轮回,你不知又得等她寻她多少年了……”
  “好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没有想到这一世她也过得这般清苦,都是我害了她。今天,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可我情难自禁。”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那两位顾客一直都不肯走,非要等到她去不可。多半估计是和她的前世有关的冤家,找上门来。”
  “是那个郎中吧,月吟生命里最后一个月是在那位郎中家里度过的。他还活着呢,这是来看她来了。”
  “那你说,该把他们撵走呢,还是让尘一起来,去见见他们?”
  “哎,躲得了今天,躲得过明天吗?躲得了今生,躲得掉来世吗?让她去吧,都是我造的孽,该有我来偿还。”
  “那我来叫醒她吧。”
  我闭眼听着这些,试图睁开双眼,可发现自己仍是在梦境里,出不来。
  “师父,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叫不醒她了?”
  “再等等吧,她是太累了,睡得深。”
  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见师父和虹姐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而我身上已经穿戴整齐。
  他们二人见我坐起身来了,遂纷纷看向我。
  “我睡了多久了?”我只觉得脑袋很沉,边穿鞋下地,边看着师父和虹姐问道。
  “你下午刚进来,倒上卧榻就呼呼大睡了,已经睡了将近五个小时了。”师父淡漠地看着我回道。
  而我却陷入了静默……
  听师父这意思,刚才那一段缠绵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梦境?
  我无法置信。
  “‘点钟’的两位顾客还在等我吗?”我走到他们身边,冷漠地扫了一眼师父,转而望着虹姐问道。
  虹姐看了看师父的眼色,低声回道:“是的,他们还在等你,你快过去吧……”
  “好。”我点头应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14号房间。
  看来刚刚听见的对话不是梦境,他们提到了有人一直在等我上钟。确认了这一件事,我便确认了“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师父怎么可以下床提上裤子以后就装失忆呢?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觉得不可原谅。
  他可以当我好骗,也可以当我是个轻浮放荡的人,怎么可以拿我当“智障”呢。
  我把这份“仇”深深记在了心里。来日有机会,我必当百倍千倍讨回来……
  我来到客房,见到了这两位等了我好几个小时的顾客,他们果然就是扬帆医生和他一百多岁的师爷。
  老爷子虽然一百多岁了,是实打实的世纪老人,但是却是个精神矍铄,连走路都不用拄拐杖的精神小老头。
  我刚进门,这位世纪老人就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边走边激动地喊着:“月吟啊,月吟……”
  “师爷,师爷,她不是沈月吟。”扬帆医生慌忙上前搀扶起世纪老人,在他耳边高声说,“她就是那位病人,胸口有血色根络的女患者。”
  “噢,她不是月吟,月吟几十年前就病死了,死在了我家里。可怜她先是被人追杀……倒在了荒郊野外的大树下,我山上采药时遇见她,把她一路抱回家,给她疗伤治病,花了半个月时间,她身上的刀伤才康复,可没好几天,就得了怪病,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世纪老人用发抖的手扶着扬帆医生,在我身前絮絮叨叨回忆道。
  “你们,你们洗脚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们,轻声询问道。
  “洗脚?月吟啊,你们怎么入了这下三滥的行当啊?你曾经可是宁愿死也要守住贞洁的烈女子啊?你是遇到什么劫难了,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啊,咱们回家吧,咱们不在这地方糟践了自己……”世纪老人颤颤巍巍地拉起我的手,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说道。
  “我师爷把你当成他当年救过的一位患者,情绪有些激动,你多担待。”扬帆医生走到我身边,在我耳旁悄声解释道。
  看着这位世纪老人糊里糊涂认错人的模样,想着他竟然惦念了一个女子几十年,直到白发苍苍,直到记忆错乱,他还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的脾性……
  我忽然有些动容。看他拉着我的手,我不忍心推开他,不忍心告诉他,他认错人了。
  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我只能默然看着他,听着他断断续续回忆过往。
  他看着我忧虑地说:“暮雨有没有来找过你啊?你病入膏肓时,常常说胡话,喊着暮雨这个人名,你说他一定会找到你,会来救你。可如今你都沦落到烟花之地了,他来了吗?”
  世纪老人眼中含泪,哀伤地叹着气。我听着他的话语,用手背感受着他不停在颤抖的手,我的心也好似在跟着悲悯,跟着发抖。
  我早晨八点多一点就更新了的,但是更新内容两个多小时以后才被天涯的人工审核放出来,在天涯写了十几年累计更新超过三百万字了,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昨晚到今早的评论我都看了,都一一回复了也没回复成功。天涯不是以前那个天涯了……
  57.
  “爷爷,我不是您认识的月吟,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家,我需要留在这里工作。”我看着这位世纪老人,轻声说道。
  “不行啊,月吟,你不能待在这个地方,你得跟我回家。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穷郎中,我帮不了你。现在我有钱了,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别墅,在一环有两套洋房,我可以把房子卖了,给你钱,我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世纪老人情绪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哀求道。
  说着,这位世纪老人开始不停咳嗽,扬帆医生说这是因为老人家见到我了,情绪过于激动,为了老人家的安危,他不得不带他师爷离开。
  临别前扬帆医生让我告诉他入这一行的缘由。我如实回道:“我的孩子得了髓母细胞瘤。孩子的肿瘤已经扩散了,最大的几颗肿瘤都长在了脑干上,动手术的风险是非死即伤。医生说,就算开刀和化疗也不会有多少效果,还会给孩子增加痛苦,更有死在手术台上的风险。我来工作,一开始是为了还债。现在是因为脱不了身了……”
  “既然病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动手术和化疗的意义并不大。你就算有再多钱送到医院,钱也都会打水飘,基本就是人财两空。我也不建议你带孩子去做手术。这个情况,只能看天意了。”扬帆医生临走前对我严声劝道。
  说完,他便搀扶着世纪老人离开了。
  那位老人直到最后,嘴里都在不停念叨:“月吟跟我回家,月吟,跟我回家。”
  而扬帆医生边扶着他往外走,边劝他的师爷:“她不是月吟,她只是长得像月吟,你认错人了,咱们回家吧,再不回家师奶她该着急了。”
  我默默看着他们走出了大门,一回头看见虹姐站在走廊里。
  “等了你一晚上,这么快就走了啊……”虹姐轻声感叹道,语气里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他们没有洗脚,所以虹姐不用付我这份工钱。”我淡漠地对虹姐说道。
  “工钱一定要给的,那老头把这个月的退休金都拿了出来,让我转交给你,我已经把钱给你转到支付宝了。”虹姐轻声回道,刚说完,她便倦乏地打起了懒口。
  我看了看支付宝到账了一笔近两万元的转账,想着这世纪老人的退休金真高,也不知道他今晚的这笔不理智的消费行为是否被家人认可和支持。
  “晚上你想去哪间房睡觉啊?是去14号房间,还是去女工宿舍?”虹姐困乏无力地询问道。
  “去女工宿舍。”我即刻回道。
  “要不你去14号房间隔壁的13号客房住下吧,那里最近是空着的。床上用品都是消过毒的,你直接住进去就行。女工宿舍那边太乱了,我估计你够呛能住习惯。”虹姐边说着,边困得直打瞌睡。
  “好。”我赶紧答应道,不好意思再多麻烦虹姐为我操心。
  “我去休息了。”虹姐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她的休息室。
  我拿着自己早晨带过来的行李,来到了13号房间,将房门反锁后,我便进了浴室洗澡。
  洗澡的时候,我发现胸前的血色根络又扩散了。我还发现,我的胳膊和大腿根部都有淤青,类似被手劲过大的人用手捏按出来的淤青。
  此刻,我更加确信,我在14号房间里与师父的那一段痴缠,绝对不是梦境。
  洗完澡以后,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我与14号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我明白这是虹姐特意安排的,因为鬼魂的视线大多数情况下,是可以穿透墙壁的。
  我知道,此刻师父能看见我,但我看不见他。想到他在我睡醒时骗我说我进了14号房间以后倒床就睡着了的事情,我就气愤。
  再想着世纪老人说那个模样与我神似,在死前一直在等一个叫“暮雨”的男人,想起师父第一次与我见面时就要我喊他一声“暮雨”的往事。
  诸多的情愫纠缠在我心里,我气恼地背过身去,用自己的背部对着那面墙,并拿出手机,就让师父在墙那边看着我玩手机吧。
  哼,他这个渣男,不,这个渣鬼。
  都快凌晨十二点了,南桥还没睡觉,他给我发来了我女儿睡着以后的视频。
  我发现他和我女儿是分开睡觉的,他们各自睡在不同的卧室。我女儿枕边趴着两只精神抖擞的小猫。
  本来想躲一躲这个大男孩,暂时不回他消息,可为了气一气“渣鬼”,并不喜欢发语音消息的我,刻意给南桥发语音回道:“南桥,谢谢你,辛苦你了,帮我照看孩子。”
  没想到南桥即刻给我打来了语音电话,我并不想接电话,但一想到“渣鬼”隔墙看着我,我一气之下接通了南桥的电话。
  “你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这么晚还没休息啊?累了一天了吧?”
  “还好,不太累。”
  “我好想你啊,今天在我家门口,为什么不让我多抱抱你……”
  “着急去上班呢。”
  “你会想我吗?”
  我突然就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我好想你啊,我好像得了相思病……”南桥的语气很忧伤也很撩人。
  我还是没有说话。
  “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紧紧抱住你,你不可以再推开我,我就抱抱你,我又不对你做别的。”南桥用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道。
  可这话谁信谁是傻瓜。男人说我就抱抱你,到最后可能变成了: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控制住……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与我只有一墙之隔的师父,我又气得不行。
  “那你下一次抱我的时候,可不可以轻一点,你上次抱我太用力了,我浑身骨头都疼。”我故意用娇羞的语气回道。
  话音刚落,我房间的灯就闪了一下。
  看来师父是吃醋了……
  我倒想试试,我头顶的灯会不会被“气炸”。
  “你知道吗?我其实刚睡醒。我是梦遗了,内裤都湿透了,我才起床去洗了澡。我梦里全是你,梦见和你在床上拥吻,我好不希望那是梦境,你懂那种感受吗?”南桥的话越来越直白了。
  我当然懂,我什么都懂。
  但我只想告诉他,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生理现象。
  我看了看头顶莫名其妙时不时闪一下的灯泡,想着师父隔着墙在“监视”我。
  我太想气炸这个渣鬼了……
  “内裤都湿透了啊?很多吗?”我用暧昧的语气询问道。
  “以前也有过梦遗,但这一次特别多,我自己看见了以后都感到惊讶,都怪你,你都不肯给我,所以我只能在梦境里对你放肆发泄……”南桥轻声感叹着,语气极具诱惑力。
  七夕快乐啊,鬼话的版友们,楼主爱你们哟
  
  早上的更新被涯叔吃了,我再发一遍修正过以后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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