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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医生把你救回来的。快谢谢医生叔叔。”南桥看着孩子温声说道。
“谢谢医生叔叔。”孩子乖巧地看着一旁的医生谢道。
医生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忆唐打电话让人送来了饭菜……
吃过饭后,忆唐又打电话让人送来了折叠床和床上用品以及地垫,然后,他们兄弟俩竟然坐在地垫上打起了“无声”扑克牌。
到了晚上,忆唐就被南桥赶回家了。
我们在医院住了十天,忆唐每天都会来医院看看我们,陪南桥待一会儿,而南桥在医院陪着我和孩子住了十天。
出院的那天,南桥坚决要带我回家,不让我回小洋楼了,怕我又被师父弄回了14号房间关起来。
“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自私那么坏,他救过很多人的性命,他只是会因为我而被心魔控制,我不能离开他,他也不能离开我。”我坐在忆唐的车子里,对一旁的南桥解释道。
“你不能离开他,他也不能离开你……可我呢?你当我是什么?”南桥气得哽咽起来,红着眼眶盯着我问道。
我看了一眼在南桥怀里睡着了的孩子,难过又狠心地对他低声说:“我不是什么清白高洁的女人,你就当我是一个和你有过露水情缘的炮友吧。反正,你应该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你英国的未婚妻怀孕了,你总不能真抛弃她不管了吧……”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失去对你的忆以后是谈过几次恋爱,但是都很快分手了,那个未婚妻怀了别人的孩子骗我说是我的,我才一怒之下回中国的。”南桥一脸委屈地望着我解释道。
“分手几次了,也就习惯了这人世的爱恨别离了。可别再哭死哭活了。”我黯然伤神地看着南桥说道,并叮嘱开车的忆唐,务必将我送回小洋楼。
“你在意他会不会疯魔,你就不怕我化魔吗?你好残忍啊,经历过分手就得习惯分手吗?这是你试图和我分手的理由吗?这是正常人说的话吗?”南桥忧伤地看着我的眼睛,低声问道。
“她刚出院,你别刺激她了。分手就分手嘛,你答应她。怎么,分手了就不能见面了?不能喝酒撸串做朋友了?只是分手,又不是永别。你答应她。别再让她为难了。”忆唐一边开车一边对南桥轻松地叹道。
“你闭嘴吧!谁上次和女朋友分手哭了三天三夜醉了一个星期的?!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劝我?你哪次分手不是哭死哭活的?再说了,尘儿就是和我分手了,也不可能看上你的,你就死心吧。”南桥气得对忆唐怨声斥道。
“我好心安慰你,你怎么还生气了呢?哎,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忆唐苦笑着叹道。
“我谢谢你!你快闭嘴吧!”南桥愤懑地对忆唐回道。
几分钟以后,忆唐开车把我和孩子送到了小楼院门口,刘姨听见动静就一路小跑出来迎接我和孩子回家。
“尘儿!”当我牵着孩子走进小楼时,南桥站在院门口朝我高声喊道。明明想回头跟他走,想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我心里清楚,我早就算不得是个正常人了,我和孩子的生死,也早就无法与师父分割开了。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梦想。我留在了小楼里,陪着孩子一起调养身体,阿烈披着风雪回到了院子里,在刘姨和阿烈的看护下,我和孩子足不出户,在小洋楼里,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在这期间,手机还无故坏掉了,我选择性地回避去修手机这件事,就这样,这个冬季,我也基本上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
但我经常看见有车辆停在院门口,不过这次回归的阿烈,比以往又凶残了许多,无人敢靠近院门。
临近春节的时候,我的身体和容貌基本恢复如往常了,看着已经长到了肩膀处的头发,我起了出门去烫头发的念想。
吃早饭时,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刘姨了,她表示支持,并亲自上楼给我拿来了手机,说前几天就帮我把手机拿出去修好了。
但其实我知道,这手机没有真正坏过,而是师父让它坏掉了,又让它恢复正常了……
我心里都明白,可我竟一点也不生气,我已经彻底习惯了被师父用这样的方式“关爱”。
我甚至祈祷,希望师父他能用这样的方式“关爱”我和孩子直到我死,或者来世,他早早地就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依然用这样的方式“关爱”我一生,对我不离不弃。
我也会跳出这层思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自己这种心理,我也会发现自己的“病态”和“变态”之处,但是尽管我意识到这些,我还是执迷于此。
吃过早饭,我就带着手机走出院门,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门店看起来敞亮且顾客比较多的美发店,走进了理发店,让店长给我烫了一个水波纹的卷发,还染了栗色的头发,再搭配上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又“鲜活”了起来。
我自己先是在美发店的镜子前“自我欣赏”了一番,对自己的新发型,欢喜得不行,连连给店长道谢,还充了会员卡,拿出手机扫码付款以后,我怀着无比欢快的心情,开始逛街采购年货了。
这一天过得特别开心,给孩子和刘姨都买了新衣服和新鞋,当然,给自己也买了最喜欢的衣服和鞋和化妆品,才不管东西贵不贵。
懂得取悦自己,也算是一种生活的小智慧吧。
做完头发再逛完街,期间喝杯奶茶,吃点零食,这一天就这样过完了,回到院门外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可站在院门口不远的地方,我就看见了门口停着一辆车,看起来像是南桥的车。
他摇下车窗,盯着我看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像豺狼看见了猎物一般,朝我直奔而来,也不管我到底能不能接住,他直接冲上来就给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把我手里的十几个装着各种物品的购物袋,撞得落满了地。
临近春节的傍晚,大街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人行道时不时有行人走过。
“你换香水了……”南桥把我拥在怀里,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里,激动地猛吸了一口,在我耳边兴奋地叹道,“能在过年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为什么我发现你比从前更迷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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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结实的拥抱,惊到了,也被暖到了,我抬眼看着他依旧深情而清澈的眼眸,轻声叹道:“路人都在看我们呢,放开我好不好呀?”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阿烈已经闻声跑了出来,一边狂叫着,一边朝着南桥和我狂奔而来。
“快走啊。”我心慌地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阿烈,望着南桥焦急地催道。
可南桥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竟不管不顾地捧住了我的脸,直接吻住了我,并一把抱起了我,边吻边抱着我转到了马路边上……
就在阿烈追到马路边一跃而起扑杀南桥时,一辆越野车飞驰而来,直接狠狠地将阿烈撞飞了出去。
惊慌中,我才看清那开车撞阿烈的人正是忆唐,原来这兄弟俩联手以我做诱饵,来对付阿烈……
“它只是一只狗!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奋力推开了南桥,一拳头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继而转身跑到了已经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阿烈身边。
阿烈痛苦地看着我,抽搐了几下,就晕死了过去。我狠狠地瞟了一眼南桥和忆唐,对他们这样联手对付一只狗的行为,很是不齿。阿烈可是我的救命恩“狗”。
我愤懑地瞪了瞪南桥,自己使劲想抱起上百斤的阿烈,发现有些吃力,南桥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他又惹我生气了,遂上前搭把手,跟我一起,将上百斤的狗子抱进了小院里。
忆唐知道自己闯祸了,一声不吭捡起了地上掉落的购物袋和物品,跟着我和南桥进了小院。
“阿烈!”刘姨跑进小院,蹲在阿烈身边,皱着眉喊道,又抬头冷戾地扫了一眼南桥和忆唐,对他们冷声怒斥道,“一条看门的狗而已,你们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看他把我咬的,都装上假肢了!他如果是个人,都应该坐牢了!”忆唐将两手拎着的大包小包轻轻放在了地上,愤然用右手撸起了左手的衣袖,扯下了左手的手套,露出了左手的假肢。
这一幕属实让我惊呆了!
“我的左手,被这只恶犬咬断了,还被它吃进肚子里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你们家的狗,现在你们全家都在吃牢饭!”忆唐亮出自己左手的假肢,悲愤地看着刘姨控诉道,“这样的恶犬,它是普通的狗吗?它和杀人犯有区别吗?!”
“谁让你们老来院门口溜达的?像贼一样!撵都撵不走!”刘姨理直气壮地对忆唐凶道,并蹲下身来,竟一把将上百斤的阿烈扛在了背上,站起身来,走进了小楼里……
我特意观察了刘姨的神色,多半能确定阿烈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重伤,需要时间疗养。
天空又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我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忆唐左手的假肢,那假肢冰冷无比,顿时让我的心不由地被冻得发颤,满心的负罪感,觉得阿烈和忆唐都是受害者,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就在我看着忆唐的假肢愣神时,忆唐突然用假肢勾住了我的手指,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着我笑着问道:“你看什么呢?没见过假肢啊?心疼我了?”
我慌忙将手指从忆唐的假肢手心里抽离,歉疚地看着他低声说:“对不起啊,我都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你,真的很抱歉……”
忆唐眉眼轻笑,用右手将左手的衣袖扯下盖上假肢,再娴熟地给假肢戴上手套,一副轻松作态,勾着一抹笑看着我说:“没事的,都过去了。谁让我和南桥一样,对你贼心不死呢。你如果真对我心有愧疚,今晚就请我吃顿饭吧,我正好肚子饿着呢……”
“我得去看阿烈伤得怎么样了,我给你发红包,你和南桥出去吃饭吧,改天我有空了,再亲自请你吃饭,好么?”我捡起地上的购物袋和物品,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在盯着我痴看的南桥,转而望着忆唐轻声回道。
“狗都比我重要吗?”忆唐委屈巴巴地看着我苦笑着问道。
“它救过我啊。在我心里,它比很多人都有情有义。”我严肃地看着忆唐解释道。
“那我活该被它弄成残疾人了呗……”忆唐收住了笑容,难过地看着我问道。
虽然愧疚又心疼,但是还是冷静而理智地看着忆唐轻声说道:“所以你俩以后别来找我了,阿烈不是普通的狗,它是真吃人肉,而且它能死而复生。不要再试图杀死它,那样只会让它更厌恶你们。”
忆唐看着我做了一个鬼脸,笑着望着南桥问道:“小桥桥,你怕阿烈这条狗吃了你吗?”
“我为什么要怕一条狗?”南桥很是不屑地冷眼看着忆唐回道,并十分抵触地叹道,“求你别这么叫我好不好?听起来gay里gay气的!不了解我的人,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们的关系本来就特殊,快点吧,尘一都已经给你发号施令了,让你今晚请我吃饭。走吧,咱俩?”忆唐嬉皮笑脸地一把抱住了南桥的胳膊,望着他笑着问道。
南桥甩都甩不掉自己胳膊上的忆唐的双手,他急切地想从我的目光里得到些许理解,但我只是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且难以捉摸的诡笑。
随即,我就拎着我的大包小包,转身洒脱地走进了小楼。
“走啊,我饿啦!”我听见忆唐在我身后拽拉着南桥离开,但是南桥好像特别不情愿的样子,直到我进了屋,准备关上大门时,才见南桥被忆唐拖拽着走远了。
回到小楼后,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到了阿烈身边,看着它痛苦地躺在地上发出哀嚎声时,我的心情瞬间低落至极。它是师父的忠犬,它守护的人,就是师父想守护的人,它痛恨的人,就是师父厌恶的人。
是我连累了阿烈,想起它第一次现身救我的往事,我内心百感交集,难过地跪在了地上,附身轻轻用头挨着它的头,难过地对它说:“以后不要去攻击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了,听我的,好不好……”
阿烈用一双明亮的黑眼眸盯着我,发出紧蹙的呜呜的叫声,我也不知道它这是同意了,还是在反对我的意见。
但我感觉它不能听我的,狗随主人的性格,阿烈和师父一样,都很苦执。
“阿烈不会有事的,妈妈别担心。”想不到一旁的女儿竟反过来安慰起我来了。
“是的,阿烈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以往的精气神。”刘姨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给你们买新年礼物了。”我站起身来,对刘姨和孩子说道,并开始把自己买给他们的衣服、鞋子展示给他们看。
气氛瞬间又变得轻松了许多……
夜里哄睡了孩子以后,微信上秦暮雨给我发语音消息了。
“听说你今天出去烫头发了,你今晚发发慈悲心,来14号房间看一下我这个囚徒呗,让我亲自品鉴品鉴美发师的技术水平好不好……”师父在语音里温柔又暧昧地对我说道。
虽然小院与14号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但是我们也是许久不联系了,怎么他的“画风”突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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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师父这是从哪里现学现卖的撩妹手段?”我是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人,一如既往选择打字回复微信上秦暮雨的语音消息。
“你不来足浴店,可足浴店里一直有你的传说啊。我天天隔着一堵墙,看尽了这店中的关于人世的缩影版的活色生香。我可是一直在与时俱进呢。”秦暮雨在微信上轻笑着对我回道。
“嘿,你这小嗑儿唠的是一套一套的,看来你是天天没闲着。倒是我好像有些与社会脱节了。”我打字对师父回道。
“不要转移话题,我想见你,特别想。你就说你过来不过来吧……”师父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严肃了。
我拍了一张自拍发到了秦暮雨的微信上,并打字回道:“不就是想看看我的新发型吗?满足你的愿望。大晚上的,都下雪了,我就不过去了。年底店里生意忙,我明天回店里上班,我们明天见吧。”
“你可真会敷衍人啊……看照片和看真人感觉能一样吗?你给我过来!”师父的语气明显有些急躁了。
“我就不。”我想起师父之前入魔把我困在14号房间近三个月就心有余悸,于是斩钉截铁地对师父拒绝道。
沉默片刻后,师父给我发语音消息,低声叹道:“尘儿怕我了……”
死亡并不可怕,不人不鬼地活着,才是真遭罪。我回想起三个月前在手机前置摄像头里面看见的自己的鬼样子,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好困啊,我得睡了,明天见。”我打字对微信上的秦暮雨回道。
“明天见!”师父语音回道,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一点不甘心和愤懑。但是我明显不愿意惯他的脾气。
我关机睡觉了……
清晨醒来,梳妆打扮,吃早饭,穿着新衣服新鞋踩着一路的白雪,来到了足浴店。
“好久不见啊,尘一,你怎么又变漂亮了!”燕老板穿着一套浅棕色的休闲西服,围着一条喜庆的大红色围巾,依旧一头干练的短发,笑着望着我打招呼道。
“难怪燕老板发财,嘴太甜了,笑得太有感染力了。”我看着喜气洋洋的燕老板笑着感叹道。
“有你这样的宝藏员工为足浴店的生意尽心尽力,我不发财才怪呢……”燕老板又开始吹捧我了,让我都不好意思不快一点回到工作岗位。
一走进足浴店的前台,我又开启了工作狂的模式。
忙了一上午以后,我发现,这个店的足疗师和顾客的体量比以往都增加了,看来,燕老板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而我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我不在店里的这些日子里,足浴店的生意也一样红红火火。
也对,我的存在无足轻重,师父才是这家足浴店幕后的“财神爷”。
中午吃过燕老板订的工作餐以后,我趁燕老板在前台算账的时候,忙里偷闲来到了14号房间门口。
我站在门口,竟突然有些紧张了,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门……
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会直接推门而入的,哪里会如此客气地先在门外敲一下门……
我也为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纳闷,可人心这东西实在太复杂了,我也不够了解我自己。
我刚敲完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让我意外的是,师父竟换了一身打扮,他没有穿以前那身民国年间的灰黑色长衫了,而是穿着时下流行的白色卫衣和深蓝色水洗牛仔裤,还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发型也发生了改变,黑色的微卷的短发,看起来是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原来你们鬼魂也会换装打扮啊……”我新奇地看着师父笑着感慨道,“你打扮得这么朝气蓬勃,难道是近日喜欢上哪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
“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师父灿烂地笑着看着我回道。
“可喜可贺啊,师父终于学会了游戏人间,而不再为了一个女人疯魔而苦执,你这是顿悟了啊,哈哈哈。”我面不改色,看着师父笑道。
可师父突然脸色一沉,很不高兴地盯着我阴声说:“你现在是恨不得我马上移情别恋爱上其他女人吧,你好脱身,是不是?”
“我不值得你用情至深,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辈子遇见你之前,有前夫前男友,遇见你之后,也没为你守身如玉啊,有南桥,后来又有你为我挑选的好男人杨孟帆,你为我这样的女人,守着你那一颗满是沧桑的心,不值得啊。”我故作无情,笑着看着师父叹道。
“好多天不见了,一见面你就要气我是不是?”师父像个受气的孩子一样,满脸愤懑,盯着我低声问道。
我收住笑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师父轻声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个样子,喜欢给你一粒粒解开长衫上的盘扣的那种仪式感。你这卫衣,一撩起来,就直接与我‘坦诚相待’了,太快了,没有仪式感了。”
师父听完我的话,突然又笑了起来,还努力试图憋着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捂着自己身上的卫衣,一副正经人模样,无辜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越来越放纵不羁了?一见面就光想着脱人家的衣服?”
“嘿,你看看你,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我说这些,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你憋着笑的样子,真是虚伪做作。”我无奈地笑着看着师父叹道。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新发型。”师父突然将我抱进了怀里,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对我说道。
我抬脸盯着师父黑亮而幽深的眼眸,想起他入魔以后的血色瞳孔,不禁轻声叹道:“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有灿烂星河,有重峦叠翠,有万般柔情,让人沉沦,让人痴迷。”
“我的眼睛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吗?”师父抱着我盯着我轻声问道,“是南桥的眼睛好看,还是我的眼睛好看?”
“你……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我低眼躲开师父的眼神,从他怀里挣脱,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别走。我有事,有正事和你商量。”师父在我身后高声对我回道。
我转身看着师父,强作平静,淡漠地问道:“什么事?”
“上次,你从宋忆唐那里拿来的玉镯子,你还记得吗?”师父严肃地看着我问道。
“记得啊。师父难道还有宝物需要我去问忆唐讨要吗?”我一脸冷峻,盯着师父的眼睛,冷声问道。
“那玉镯是一对的,原本是一整块玉石,镶嵌在蚩尤战甲上的玉石,后来流落民间,被人捡去打磨成了两只玉镯,现在只找到了其中一只。我需要你帮忙去找到另一只玉镯。”师父神色肃穆,望着我严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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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另一只玉镯的下落吗?师父希望我如何帮忙,直说便是。”我快速将自己的思维和状态切换到工作模式,认真地看着师父问道。
“我查不到那只玉镯的下落。但是宋忆唐的母亲在古玩圈是个厉害人物,你让宋忆唐帮忙去找他母亲打听打听……”师父忧心地望着我回道。
“师父安排我刻意去接近的每一个男人,好像对你都有利用价值,除了南桥以外。”我面无表情盯着师父,阴声说道,“不,也许南桥也在师父的利用范围之内。”
“是,你说的没错,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棋盘上的棋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师父愁苦地皱了皱眉,黯然看着我轻声回道。
“呵,好好布局你的棋盘,可别把你自己也搭进去了。”我一副麻木的样子,冷声对师父回道,“孩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棋子,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当真毫无怨言?”师父横眉冷目,盯着我阴声问道。
“以前有,现在没有。师父不用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些什么,如何做。我照办就是。”我盯着心机深沉的师父,冷声回道。
“试着和宋忆唐好好接触接触吧,利用他对你的爱慕之心,登堂入室,得到宋母的信任和怜爱,再通过宋母的关系,让她亲自帮忙寻到那枚玉镯。”师父一副老谋深算的作态,望着我低声回道。
“忆唐可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他是吸血鬼,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师父就不怕我羊入虎口吗?”我落寞地盯着师父的眉眼,低声问道。
师父眼底闪过一丝疼痛,但他很快就做出一副冷酷的作态,盯着我阴声回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次我允许你失身于他,甚至可以嫁到宋家,怀上宋家的骨肉,只有那样,他们才会真正把你当一家人。宋母才会为了帮助你,而倾尽全力。”
听完师父的计谋,我只觉得心痛,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真真切切就是一个棋子。
我难过地看着师父说:“如果我和忆唐发生亲密关系,南桥会疯的。师父,你这一招,未免太狠了吧。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你确定你自己招架得住吗?在师父眼里,我还真就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不要说废话。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去?”师父红着眼眶,努力做出阴狠的神态,望着我冷声问道。
“不能。”我愤恨地瞪着师父拒绝道,说完,我就准备转身离开。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命令呢?”师父抓住我的肩膀,严厉地看着我问道。
“行。我服从命令。我给你洗脚吧,你上我的身,控制着我的言行,去勾引忆唐,和他发生关系,跟他结婚生子,再让他们母子为你所用。只要你能保住我女儿的性命。我的这副皮囊任由你支配使用。”我边忍着苦恨的泪水,边走到茶几旁边蹲下身来,望着师父狠声回道。
可师父紧蹙眉头,愣在原地看着我,也不肯挪动脚步。
“你过来啊,我服从命令。你放心,忆唐他傻,他是不会看出来我是被鬼魂附体的。他早就想得到我了。你上我的身,利用我很容易达到你的目的。”我忍不住泪水,一边哽咽着从茶几底下掏出洗脚盆,一边对师父高声说道。
我盯着师父的双脚,默然落泪,我心里告诉自己,他如果真走过来让我给他洗脚了,我这辈子就彻底与他断了这份情意了,我和他以后,就只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了。
可是,师父只是犹豫了片刻,真就挪动脚步,朝我走了过来,虽然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但是他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洗脚盆前坐了下来。
我按照既定的流程,烹骨茶,沏茶,上茶,放血,浴足,咬牙忍住哭声,给师父洗脚。
突然内心无比痛苦,抬头看着师父央求道:“师父这一次上我的身,可不可以将我的意识封印,不要让我看见或者感受到自己被你上身以后,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师父红着眼眶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模样,轻声对我回道:“好,我答应你。”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头,闷声落泪,埋头给师父洗着脚,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以前的孤傲简直可笑,我才清醒地认识到,自从我踏进这家足浴店以后,我就早该认命了……
过去的这些日子,我还一直幻想我能为爱情留一片圣洁净土,但其实,我早就不干净了,我的心和我的灵魂一样,浑浊而混沌。
是师父给了我幻想,也是师父亲自摧毁了我的这份幻想。
我哭着哭着便失去了意识,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忆唐怀里,当然,他身上也没有穿衣服……
一种强烈的耻辱感让我一阵作呕,我躁怒地用力推开了忆唐的怀抱。
正当我悲愤地坐起身来时,忆唐睁开眼睛,一脸宠溺地看着我叫道:“老婆……”
我扫了一眼奢华的大卧室,看见了窗户上的大红双喜字,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羞耻而惊愕地扯了被子盖住身体,恐慌地看着忆唐问道:“谁是你老婆?我们结婚了?!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二月初十了吧,我们结婚一个多月了,你怎么了这是?睡一觉失忆了吗?难道是我昨夜太粗暴了,弄伤了你的脑袋啦?”忆唐一脸茫然,慌张地看着我叹道,“你不会和以前的南桥一样,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吧?”
说完,忆唐就满眼爱怜,惶恐地朝我扑了过来。
“起开!别碰我!”我看着光着身子朝我生扑过来的忆唐,吓得一脚踹了过去,并恐慌地用被子裹着身子,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忆唐快急哭了,跳下床就想抱我。
“不要叫我老婆!把衣服穿上再跟我说话!”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惊叫道。
忆唐一阵手忙脚乱以后,对我说:“衣服穿上了,你睁开眼睛吧……”
我睁开眼睛,双手捂着胸口的被子,满心都是耻辱感,我感觉自己和出卖肉体的妓子并无区别……
我忍着眼泪,我只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但是我不想骗人,我看着惊慌失措的忆唐无力地说道:“那个和你谈恋爱以及和你结婚的人都不是真正的我,我被鬼魂附体了,刚刚才清醒过来……”
258.
忆唐懵然看着我,激动而苦恼地对我回道:“我不管,我们已经结婚了,婚礼一个多月前举行过了,你就是我老婆,你编什么理由都没有用。”
“结婚了?领结婚证了吗?”我惊诧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忆唐追问道。
“我的户口在国外,我们办结婚手续比较复杂,手续还在申办当中。但是结婚仪式都举行过了,我可以给你看录像!你就是我宋忆唐的妻子,你不可以反悔。”忆唐慌张地看着我高声回道。
“不用!不用办结婚手续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更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穿完衣服,我再跟你详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果决地对忆唐回道。
“我不。你只是失忆了,换个角度来看,你现在是病了,精神和记忆方面出了问题。你依然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因为你生病了就否定我们的夫妻关系。而且你这病,我见过,南桥以前不也是对你选择性失忆了吗?”忆唐紧张地看着我回道。
“我和南桥得的病不一样!他之前是彻底忘了我谁。我是记得你认识你的。我是被鬼上身了!你一直说南桥的事,我正想问你,我和你在一起了,他没有生气发疯吗?”我懊恼地看着忆唐问道。
“南桥和我断绝来往了……自从年前我酒后把你带回家以后,他就恨透了我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忆唐满脸愧疚和无奈,望着我低声回道。
“你出去。想方设法去联系到他!找不到他,你以后都别想再见到我!”我突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恐慌地看着忆唐严肃地说道。
“行。我去。”忆唐看着我的脸色,焦虑地应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间豪华大卧室。
我从衣柜里找了身衣服穿上,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试了一下手机密码,成功解锁手机,我快速地翻找了一遍通讯录和微信联系人,发现师父把南桥的联系方式删除得很彻底。
当我穿整齐衣服,拿着手机走出大卧室时,忆唐拿着一部手机慌慌张张走向我,将手机递给我说:“打通了,用家里保姆的手机联系上了南桥,他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但是我有他的手机号。”
我即刻接起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南桥沙哑而虚弱的声音。
“南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被师父的鬼魂附体了,他想利用我利用忆唐帮他找玉……”我极力想解释,倒不是为了自证清白,我早就没有了清白了,我只是害怕南桥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出现什么意外。
“尘儿,我知道那不是你。我认得你的眼神。我不怪你。但是忆唐,他不能那样对你,我不会原谅他。”南桥沙哑地轻声对我回道。
“你在哪儿?你是生病了吗?嗓子怎么这么沙哑?”我躁郁不安地对电话那头的南桥问道。
“我没事,不要担心我。你是不是想离开忆唐家?我开车来接你,好不好?”南桥在电话那头虚弱却温柔至极地对我回道。
“我……”我正想回话,却被一旁的忆唐夺过手机,他对南桥高声说道,“尘儿已经嫁给我了,你不能来接她走。我不会让她跟你走的。况且,她想要的那支玉镯,我妈妈打听到下落了。”
想不到师父的办事效率挺快,我刚醒过来,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但是这样不择手段的师父,在我心里的形象越来越阴暗了。
“尘儿,你想离开忆唐吗?”南桥在电话那头轻声问道。
“我想。”我斩钉截铁地回道。
“你去大门口等我。我马上到。”南桥在电话那头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虚弱无力地对我轻声回道。
“别做梦了!我不可能让她跟你走了!”忆唐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忆唐把保姆的手机放到了一旁的手机,幽怨地看着我问道:“你要离开我是吗?你这属于始乱终弃,你知道吗?”
“陪你谈恋爱和结婚的人不是我!我不想骗你!”我无助又愧疚地看着忆唐解释道。
说完,我就拿着手机朝这大别墅的大门口一路跑去。
可是别墅太大了,还没来得及跑到门口,就被忆唐追上了,被他强行捉进了怀里……
“把大门给我关上!”忆唐看着家里两个被这突发状况惊得手足无措的保姆厉声命道。
说完,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拦腰抱起,见我奋力挣扎不休,为了防止我挣脱,他直接双手举起我,把我扛在肩上,将我扛回了卧室,并将卧室房门反锁上了。
我见忆唐反锁了房门,便快速地拔出了脖子上挂着的匕首……
“你还藏刀了?!你要杀我?!”忆唐可能是第一次见我将脖子上挂着的配饰变成了手中的一把利刃,他惊愕又心痛地瞪着我问道。
说着,他便红着眼眶朝我走来,好似一点也不害怕我真会拿匕首杀他。
“你别过来!”我双手握着匕首,用刀尖对着忆唐严声警告道。
忆唐解开睡衣的衣扣,吓得我退到了墙角……
“来,你动手,往我心口刺,用力一点。”忆唐将我堵在墙根,红着眼眶看着我悲伤地轻声说道。
说完,他竟展开了双臂,直接朝我扑来,我吓得赶紧把匕首举了起来,生怕忆唐真就扑到了我的刀尖上。
可是当忆唐将我抱进怀里,埋头进我的脖子里吻我时,在极度抵触和反感的情况下,我挣扎无果,用手中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背。
“啊!”忆唐顿时痛得叫喊了一声,并松开了我,他用手摸了摸后背的刀伤,摸出一手鲜血,悲愤地看着我,难过地问,“你说你爱我的,你说你要给我生一堆孩子,这些话都是骗我的吗?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拿刀刺我?”
“我不可能对你说那些话。那根本就不是我。我被鬼魂附体了。你不要再靠近我了。”我痛苦不堪地看着泪湿了眼眶的忆唐,无力地解释道。
“那是谁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哪个鬼魂?你把这个鬼给我叫出来,否则,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变心了,是始乱终弃!”忆唐不顾背上的刀伤,情绪激动地望着我高声回道。
“你见过他的。之前你和南桥撞破了墙去救我,那个将我抱在半空中的鬼魂,就是他,是他上了我的身,来蛊惑你为他找玉镯的。”我看着忆唐坦白道。
“什么?!你是说,这段时间里,和我谈恋爱说情话的鬼,是个男鬼?!不!不可能!”忆唐几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暴躁地摇头喊道,“我竟然和一个男鬼谈恋爱结婚了?!天啊!啊!”
忆唐嘶吼着,用右手一拳头砸在了墙上,他抬起左手的假肢,用假肢指着我说:“我要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立刻,马上!”
259.
“好。我带你去。”我随即答应了忆唐。忆唐对着镜子看了看后背上的刀伤,见伤口不深,他自己拿着毛巾伸手到后背,擦干了伤口上的血迹,穿上了衣服。
忆唐开着车带着我来到了足浴店大门外,刚和我走进足浴店时,他一脸惊诧,自言自语道:“我几乎每天都开车从这里路过,竟然不知道这个地方藏着这么大一家足疗店……”
“师父不想让你们找到这里,你们自然就看不见这个地方。今天是我亲自带着你进来的,所以你才能看见这家足疗店。”我一边低声对忆唐解释,一边引着他来到了14号房门门口。
我还没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忆唐紧随着我,走进了14号房间。我们刚进门,门就自动关上了。
师父还是以前那副打扮,一身黑灰色民国时期的长衫,冷着脸立在房间里。
“你为什么要上尘儿的身,来欺骗我的感情?”忆唐丝毫不畏惧师父的威严,他走上前,愤恨地看着师父斥责道,“难怪南桥一直看不起你,你的手段确实低劣不堪。不像个正常男人。”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做梦都想和尘儿在一起。如果不是我帮了你一把,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得到她。我可是你的恩人,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师父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而是冷眼盯着忆唐问道,一副义正严词的作态。
“呸!你真无耻!”忆唐鄙夷地对师父骂道,并握起了双拳,就对师父打了过去。
可是忆唐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了,师父轻轻抬了抬手,对着忆唐的脸甩了甩袖口,忆唐便闭眼倒地昏睡了过去。
这是我见过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结束得最快的“打斗”。我看着重重倒地昏睡过去的忆唐,突然觉得他真是弱得可怜,师父真是欺人太甚……
“渣男!渣鬼!混蛋!”我冷眼看着师父,连骂了三声,还不觉得解气。
“继续啊,你骂人的词汇,就这么匮乏吗?”师父看着我,一副淡漠冷酷的模样,满不在乎地对我问道。
我一想到自己已经是忆唐妻子的这件事,想到早晨清醒时,一丝不苟躺在忆唐怀里的画面,我就痛恨不已。
“我恨你!”我愤慨地盯着师父的双眼,歇斯底里地哭吼道,“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师父眼底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就恢复一副冷血模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低声叹道:“恨吧,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你这么恨我,说明你心里还爱着我。”
“我才不爱你呢!我恨你彻底毁了我!”我绝望地看着师父哭道。
师父眼底的泪光越来越重了,他眨了眨眼,看着我轻声问:“没有嫁给南桥,而是嫁给了忆唐,所以你才心有不甘,才会说是我毁了你吧,所以你才这么恨我,对吗?”
“我才没有想过要嫁给南桥。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你作孽了,你知道吗?忆唐他是无辜的!你这样布这个局,会害死忆唐的!”我愤恨地看着师父怒斥道。
师父低眼扫了一眼地上昏睡的忆唐,转而抬眼望着我痛哭的模样,轻声说:“宋忆唐是个吸血鬼,从小到大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身上是背着命案的,虽然他本意没有想过要杀人,但是他这双手,可是沾满了鲜血。”
我仍是接受不了师父的这番措辞,我愤然看着他怒声问道:“所以,师父不惜用我的身体去勾引他利用他摧毁他吗?”
师父看着我快哭背过气去的样子,再也拿捏不住他的高冷做派了,他一把将我按进了怀里,在我耳边低声说:“宋忆唐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身子,我附魂在你身上,给他用了蛊惑心智的鬼打墙,让他在和你同处一室时,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真的吗?我和忆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懵然地看着师父的眼睛,迫切地追问道。
“就算你愿意和他发生些什么,我也不愿意。更何况,明知道你痛恨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还这样对待你。你是真的很傻,也很不了解我。”师父眼底翻涌起泪水,哀伤地看着我的双眼,低声叹道。
“你好毒啊!”我用力将拳头砸在了师父的胸口,哭着对他说,“你差点毁了我,你知道吗?”
“无毒不丈夫。”师父握住我的拳头,轻轻将我的手按在胸口,愁苦地看着我说,“你可以不用跟宋忆唐回去了,他的心已经彻底被你偷走了,你要他为你做什么,他都会为你去做,你要他的命,他都会给你。”
“不就是为了找到一只下落不明的玉镯吗?师父用得着这么费劲地布这样的一个局吗?”我困惑地看着师父问道。
由于一开始情绪过于激动,我此刻还是控制不住在流眼泪。
师父蹙着眉头忧虑地看着我,抬手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轻声对我回道:“宋忆唐的妈妈可不是一般人。她只要能帮忙找到那一只下落不明的玉镯,以后就有可能继续帮我找到其它丢失的宝物……”
“啊?师父要不直接给我列一个寻物启事的清单吧?最好附带上所寻物品的照片。我要看看,师父到底丢失了多少宝物,而我这辈子到底要给师父打多久的苦工,才能把所有的宝物都聚齐。”我惊讶地望着师父叹道。
“不能给你列清单,怕你压力太大。除了寻遗失的物件,你跟着我还有别的使命呢。所以,你就不要幻想哪天能完成所有的任务,从我这里解脱了……你和我是很难分开的。”师父忧心忡忡地望着我轻声回道。
我看着地上昏睡的忆唐,对师父说:“师父你让忆唐醒过来吧,他这样一直昏睡,会不会变傻……”
“你想好怎么和他说这些事了吗?”师父忧虑地望着我问道。
我懵然摇头。
“没想好,你着急要我叫醒他干嘛?和我打架吗?”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轻声训道,“还是我来教你说吧,你就妥协告诉他,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只能认命……”
“啊?我不想。”我坚决抵制这套说辞。
“我还没说完呢。你告诉他,你认命,但是你心理上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件事情。你让他先回家。等你彻底想通了,你会考虑跟他回家。”师父严肃地望着我补充道,“接下来他为了打动你,让你跟他回家,会为你做任何事。”
260.
“师父你太狠了……简直是杀人不见血。”我忌惮地望着师父低声惊叹道。
师父低眼看了看忆唐背部伤口渗透到衣服上的一点血迹,转而抬眼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我幽幽地叹道:“尘儿下手也不轻啊,刚清醒过来就动刀见血了……”
“比起师父,我甘拜下风。”我凶巴巴地瞪着师父低声回道。
“他对你做什么了?惹得你动刀扎他……难道强迫你了?”师父盯着我轻声问道。
“他把我反锁在房间里了,想和我做点夫妻之间的事情,所以我才扎他的。你看他这副模样,像是得逞的样子吗?”我心有余悸,冷眼看着师父反问道。
“他没得逞就好。尘儿下手是越来越果决了,不像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了……”师父似笑非笑看着我,似夸非夸地对我说道。
“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勾着一抹假笑,冷眼看着师父阴阳怪气地回道。
“是吗?我以前什么样?”师父好像已经看出来我要说他坏话了……
“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用现代的话形容,就是很腹黑。”我收敛着骂人的词汇,选择了中性词来评价师父,因为我也不想把他骂不高兴了,到时候吃亏的人还是我。
“哈哈哈,怎么忽然变客气了呢?刚刚是怎么骂我来着?渣什么来着?什么蛋来着?”师父被我骂得大笑起来,盯着我追问道。
我低头看着趴地上昏睡的忆唐,对师父说:“让忆唐醒过来了吧,我知道怎么和他说了,地上凉,这样一直躺着,会受凉。”
“一个臭吸血鬼,你干嘛要这么心疼他……”师父竟然好像又吃醋了。
“他又不是恶人,害人的时候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再说了,他帮过我们啊。眼下都被你骗得这么惨了,你就不感到愧疚吗?”我愤懑不平地望着师父问道。
“他如果对你没有贼心,又如何会被我骗?没有害人之心,可是有害人的行为,也一样应该得到惩戒!就像你们这个年代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但是不犯法就代表不可恶吗?我留他一条命,他就该谢谢我。”师父横眉怒目,振振有词地对我反驳道。
说完,师父一脚将地上的忆唐踹醒了。
“是你把我打昏过去的吗?”忆唐睁开眼睛后,气愤地爬起身来,火冒三丈地冲着师父质问道。
“我从来不亲自对畜生动手……我就只是对你挥了挥衣袖。”师父冷傲地睥睨着忆唐回道。
“你骂我是畜生!”忆唐气得又准备对师父动手。
“别打了。回家去吧。”为了阻止忆唐自讨苦吃,我拽住了他准备打师父的那只手。
“气死我了!难怪南桥这么恨这个老鬼……我也恨他!”忆唐委屈至极又愤慨万分地望着我叹道。
“我要回小洋楼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一直在小洋楼跟刘姨一直生活啊……”我转移话题,朝着房门口走去。
“我要把孩子接过去和我们一起生活,可是你之前一直不同意啊……”忆唐跟在我身旁解释道。
“我告诉过你了,那个人不是我,我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我无奈地对忆唐说道,并打开房门离开了,忆唐也跟着我走了出来。
来到足浴店前台以后,我看着忆唐淡漠地说:“我要上班了,你先回家吧。”
“上什么班?你不是培训机构里面的语文老师吗?”忆唐一脸茫然,望着我惊讶地问道。
“我是足疗店的女工,以前是在这里给人洗脚按摩的足疗师。”我毫不避讳地看着忆唐回道。
“原来什么都是假的,连爱我这件事也是假的……”忆唐落寞地看着我低声回道。
“是啊,你走吧。”我愧疚地看着忆唐回道,说完,我走进了前台里,开始忙着工作。
“为了一块玉,你捏造一个身份,出卖自己……值得吗?”忆唐难过地看着我低声问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他,这次说话还是比较委婉的,他说我出卖自己,但是没有明确说我出卖自己的什么……
可能他说不出口,也可能是他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我自觉理亏,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于是黯然看着忆唐轻声回道:“你走吧。不用为我找那块玉了。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咱们也不要见面了,省得尴尬。”
“你这个偷心贼,把我的心偷走了又扔地上了,现在又告诉我,你不需要我了……可我对你从头到尾都是真心实意的。”忆唐越说越委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如果非要怪我,那就怪我吧。我并不无辜。可我得明确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弥补你。我的罪孽深重,早已债台高筑,我已经麻木了。你走吧,我要忙工作了。”我无奈地对忆唐回道,并且将师父提前教我的说辞都抛诸脑后了……
“难怪你口口声声叫那个老鬼师父,你现在果然有几分他那无情冷血的风范了。”忆唐幽怨地看着我叹道。
我抬眼看着忆唐,理智地冷声对他说道:“我让你走,让你和我断绝来往,是在劝你及时止损,你都知道了,我们是想利用你,你还不快走?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你损失更多。”
忆唐难过地流泪了,看着我哽咽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颗真心更可贵吗?心都被你偷走了,还扔地上摔碎了。我还怕会损失更多吗?”
虽然惭愧不已,但是我仍是强作冷漠,看着忆唐轻声说:“失恋而已……过一段时间找到新恋情了,你就好起来了,会有人捡起你被我弄碎的心,再用爱和热情将你碎掉的心拼凑起来的。”
“好不了了……”忆唐皱着眉看着我哭道。
“这位小伙子,要不你回家哭吧。”燕老板从走廊走出来,淡漠地看着哭哭唧唧的忆唐低声劝道。
忆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擦了擦眼泪,对我怨声说道:“等我和妈妈找到了那只玉镯,我就给你送过来了。所以你不要为了摆脱我就拉黑删除了我的联系方式……”
我内心很痛苦,感觉很对不起忆唐,可表面上还是一副清冷作态,看着忆唐哀伤而倔强的模样,低声回道:“嗯好,谢谢你。”
忆唐得到了我的这个回答,戚戚然又心满意足地吸了吸鼻涕,对我说:“等我消息。我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足浴店。
忆唐走后,燕老板走到前台笑着看着我说:“这个男孩子不像是我们这里的顾客啊,你这又是从哪里招惹来的情债呢……”
我用眼神瞥了瞥14号房间的方向,燕老板便心领神会地笑着点点头,轻声叹道:“秦暮雨的棋子,怎么一个个都和他一样,是大情种……”
我万般无奈低下头对燕老板回道:“可能是,物以类聚吧……”
261.
在燕老板这个旁观者的点评之下,我才陡然间只觉醍醐灌顶……
我才发现,师父选中的这些“棋子”果真都是和他类似,不是大怨种,就是大情种。
想到这一层关联,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下午忙起来的时候,技师都不够用,我竟自动地去换上了工服,主动地做起了足疗技师的工作。
没有了之前的清高姿态,也并未觉得给人洗脚按摩是一件委屈或者无奈的事情,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是一份工作,这可能是我内心变得足够强大的结果。
当然身体也早就变强悍了,就我徒手捏碎人手骨的本领,一般人也欺负不了我了。我变成了无论是在足疗房间还是在足浴店前台,里里外外都能独当一面的“手艺人”。
曾经那个不情不愿又万般无奈留在足浴店打工的“小女人”,变成了如今这个心甘情愿死心塌地为足浴店的生意任劳任怨的“铁娘子”。
不得不在心底感叹,师父在用人这方面,确实是相当有手段和心计的。不光是我彻底被他改变和驯化,其他人,但凡入了他的棋局,都能为他所用。
下午给一位男顾客洗脚,由于对方不断在言语上“轻薄”于我,期间他还动手摸了我的肩膀和胳膊,最后被我一怒之下,捏碎了脚踝,被店里的两个男技师抬着扔了出去。
这样的小事,对于我来说,早就变成了家常便饭。顾客把我当人看,我把顾客当朋友。顾客把我当“牲口”,我就把顾客当“禽兽”……
忙了一天,换下工服,准备下班回家时,14号房间的师父在微信上用秦暮雨的身份对我发出了“邀请”:你过来一下。
我“应邀”来到了14号房间。
进门看着笔直地站在房间中央的师父,强作精神,轻声问道:“下班的时间,师父叫我过来,莫不是要给我安排任务,让我加班?”
“宋忆唐离开以后,有没有再联系你?”师父目光清冷至极,严肃地盯着我问道。
“果然是要我‘加班’。”我无奈又倦乏地瞥了一眼师父,冷笑着叹道。
“他如果联系你了,你别不搭理他啊。他和他母亲在帮你找玉镯的下落呢,这很重要。蚩尤战甲上的这块玉石,原本是一整块,在战甲内侧靠近心口的位置,是护心石,后来流落民间,被打磨成两只玉镯,我们必须将他们都找回来。”师父又开始给我传达使命了。
我拿出手机,发现忆唐还真给我发来了微信消息,是语音消息,我直接点开了……
“妈妈回来了,问你怎么不在家,说是打听到了你要找的玉镯的下落,要带你一起去。你回来吗?我开车去接你回家。”
“告诉他,你不能回去,你很长时间没有陪孩子,你今晚要回家看孩子。”师父冷声教我如何拒绝忆唐。
我按照师父的吩咐,回复了忆唐。因为其实师父说的这些话正合我心意。
“你不回家,妈妈一定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回来吧,明天清早,我们跟妈妈一起去找玉镯。”忆唐发语音消息,为难地对我轻声说道。
“让他自己跟他母亲去寻玉镯回来,然后亲自给你送过来。”师父冷声安排道。
“这样他会答应吗?他母亲不会察觉到我在利用她儿子吗?”我惶恐不安地看着师父问道。
“宋忆唐的母亲早就发现了你只是在利用她儿子。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她对你发难。她帮你,只是为了让她儿子能从你这里得到慰藉和快乐,哪怕她知道你不是真心爱她儿子。”师父阴沉着脸,低声对我回道。
“师父果然是下棋的高手……”我看着师父胸有成竹的眼神,轻声唏嘘道,转而狐疑地盯着师父问,“上次那只玉镯,你说是你阴间的朋友求你帮忙找的,条件是多给孩子三个月寿命。那这次呢?到底是你在找还是那个所谓的鬼朋友在找玉镯?”
“你又在怀疑我骗你吗?”师父冷着脸,盯着我的双眼反问道。
“无所谓了,只要孩子好好活着。师父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只要孩子活着,师父哪怕骗死我,我也甘心。”看着师父不太高兴的样子,我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很是不在意地看着他回道。
“呵,你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了。”师父直接被我气笑了。
“我不敢跟你回家,忆唐。你说了我是个偷心贼,我确实是做贼心虚。”我发语音给忆唐回复道。
“你,你这个偷心贼还挺诚实的。你不跟我回家也罢。我到时候给你把玉镯送过去。但是这次情况特殊,玉镯不是在哪个人的手里,根据线索,是在一座坟墓里,我母亲计划是花钱请团队去做这件事……”忆唐在微信上发语音对我回道,语气诚恳而温柔。
“盗墓吗?你们家要去……”我脱口而出。
忆唐直接打来微信语音通话,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我们家不盗墓,我们家花钱请专业团队去盗墓。”
“那不还是一样吗?本质上不就是要去盗墓了吗?你们打算花多少钱去请专业的团队?”我坦率地对忆唐回道。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老公家是盗墓贼呢?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帮你?至于要花多少钱,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安心等我的消息……”忆唐在电话那头委屈地对我回道。
我看了看师父的眼神,他好像对我这样与忆唐沟通的方式相当不满意。
我突然有些好奇,师父之前上身到我身上,都是如何勾搭哄骗忆唐的。男人骗男人,是不是更容易得手……
我看着师父的眼神,对电话那头的忆唐轻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无以为报,感觉很愧疚啊……”
师父终于稍微露出一点点欣慰的神色,这个渣鬼,好坏。
“无以为报?你以身相许就行啊!”忆唐在电话那头兴奋地高声对我回道,“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最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突然不在身边,我像丢了魂似的……”
我看着师父的脸色,发现师父眼里有醋火,这都值得他吃醋?
我满心无奈,对忆唐敷衍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回家陪陪孩子。”
“身体不舒服?你不会是有了小糖糖了吧?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备孕……”忆唐紧张又兴奋地对我问道。
小糖糖?连孩子的小名都取好了?我惊诧又尴尬地瞪着师父,心里突然很不踏实……
越往那方面想,我越莫名其妙感觉到有些头晕恶心,好似真有了早期怀孕的症状!
262.
“你们不要吓唬我!”我瞪着眼前神色冷峻的师父,对着电话那头的忆唐暴躁地回道。
“我们?我们是谁?”忆唐懵然问道。
“我不想和你说下去了。”我害怕地挂断了忆唐的电话。
“师父,我应该不可能怀孕吧?你不是说,忆唐从来没有真正和我在一起吗?”我惶恐不安盯着师父的眼睛问道。
师父愣了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问道:“怎么,你真的有怀孕的感觉吗?”
可我被师父的这一个举止彻底激怒了,我瞬间爆发了脾气。
“这种事你还骗我啊?!你把我当人看了吗?!啊?!”我一手紧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愤恨地看着师父凶道。
师父静静地看着我发怒的模样,低眼看了看我捏紧的拳头,神情忧伤地说:“这么生气,就拿你的小拳头砸我吧,我最近身子骨都痒痒了,正想要你给我疏通疏通筋骨……”
我都气成这副模样了,师父还不肯说实话。
我恨得咬牙切齿,努力压住怒火,捏着拳头看着师父哭着凶道:“你做梦去吧。我才不稀罕打你。”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师父又飘到我身前,挡住我的去路,忧伤地看着我气哭的模样,用近乎变态的语气对我轻声叹道:“我就喜欢看你动不动就气哭吼我的样子,感觉这死气沉沉的日子,瞬间就又鲜活动人起来了。”
“死变态!”我气得大哭起来,看着师父恼怒地骂道。
师父被我骂得笑得肩膀都跟着颤动起来,可他的眼神却是极致地忧郁而明亮。
“你们鬼界有精神病院吗?你联系一下,看看你的精神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了……”我感觉骂人的话已经有些苍白了,我哭着看着师父愤慨地问道。
师父眼眸含泪,看着我笑了一会儿,突然不笑了,收住笑容以后,他满脸杀气,盯着我冷声说:“我试着把你交给别的男人,比如那个杨孟帆,就是我亲自给你挑选的男人,可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度。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犯两次。”
“那你刚才故意吓唬我?!你太可恨了!”我依旧无法原谅师父用这种事“捉弄”我,只觉得他的心好狠好变态,可恶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说完,我捏着拳头,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师父的心口上。
师父趁机一把将我的拳头按在了他心口,宠溺地望着我轻声叹道:“你这是打我吗?怎么一点都不疼?你分明是在摸我……”
我分明使出了吃奶的劲打师父的,可他却纹丝不动,并用三言两语就将我激得失了力气,拳头都被他按软在了他的手心里。
“我要回家了,我想孩子了。”我看着师父眼眸里泛滥的浓情蜜意,知道自己再不走,就又要惹得师父多坐十年牢。
“这么着急想走啊?”师父抓着我的手,将我按在胸前,用迷乱的眼神看着我轻声问道。
“嗯,累一天了,想早点回家休息了……”我避开师父的眼神,将手从他手心里抽离,低声对他回道。
“行,我没不让你回家,你走之前可以亲我一下吗?”师父将我禁锢在怀里,轻声说道。
我踮起脚将吻扣在了师父的脸颊上,见师父老实地站在原地,于是我机警地绕过师父,快速地开门离开了。
走到小院门外时,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朝我踱步走来,我借着路灯,发现他脸色惨白,唇色毫无血色,路灯下他的影子单薄而纤长,他走到我跟前时,我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酸。
我发现他把他的山羊胡给剃干净了,一张白净的脸上,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睛,眼眸深处闪着阴幽的光亮。
“忆唐跟我打电话了,说你不要他了……”南桥走到我跟前,平静地看着我,轻声说道。
“嗯,然后呢?你们又和好了?”我强作淡漠,看着南桥苍白的脸,低声问道。
“和好了。因为我们发现,我们有共同要守护的女人,也有共同的敌人。我们会合力想办法,杀死秦暮雨。”南桥用幽深的目光盯着我,轻声对我回道。
我真真切切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杀光,看来他恨秦暮雨是恨进了骨子里。
我压制着内心的惶恐,失落地看着南桥轻声问道:“你来见我,就是想告诉我,你会和忆唐联手杀死秦暮雨吗?你觉得我会支持你们这么做吗?”
“我是来征求你同意的。”南桥忧郁地看着我轻声回道。
“我不同意。”我冷戾地盯着南桥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对他说道,“秦暮雨并不是罪恶滔天的恶鬼,这几年,我跟着他,发现他虽然心机深沉,但是宅心仁厚,救过很多无辜的人,他不该死。”
“他救人,可能只是为了获取你的钦慕和信任,为了更牢地控制你,让你为他卖命。”南桥忧心忡忡地望着我,严肃地回道。
“就算他是你所说的那种人,我也不希望你们杀死他。更何况,我认识他这么久了,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嫉恶如仇的。很多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但是他救人的时候,是真的在竭尽全力。”我盯着南桥的双眼,极力为师父辩解道。
“你已经完全被他洗脑了被他控制了。他在你心里建立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人设。让你甘心情愿做他的棋子。”南桥失落地望着我,愤懑地低声叹道。
“你恨他,我理解你。但是,我绝不同意你杀他。我不管前世与他有怎样的爱恨纠葛,我只看今生,这辈子,他对我有恩,救过很多次我女儿的性命。不说别的恩情,就这一件事,我就该永远感恩于他。我愿意做他的一枚棋子。”我紧张地看着南桥,冷声对他回道。
南桥眼底泛起泪光,他痴痴地看着我,黯然神伤地问道:“那如果我一定要杀他呢?”
我沉默地与南桥对视了片刻,果决地回道:“我会想方设法阻拦你杀他。如果无力阻拦,我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他。”
听完我的回答,南桥眼底翻涌起一丝苦痛,他落寞地看着我问道:“你就这么爱他?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哪怕不爱他了,我也一样会那么做。我和他除了爱以外,还有恩情,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恩人和盟友的死,选择袖手旁观的。”我冷着脸,死死盯着南桥的双眼,坚决地回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被秦暮雨害死了,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谈不上是一个真正的活人。”南桥哀伤地望着我,凄然叹道,“我早就找到了杀死他的办法了,怕你伤心,才放过了他,可他一直没有放过我……”
263.
“我知道他恨你。但是他是救过你的。他对你的恨,是前世今生累积的恐惧和嫉妒导致而来的。”我无奈地看着南桥回道。
“救我那一次,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想让我活。他抹去了我对你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和杀了我并无区别。这一次他又上你的身,勾搭上忆唐,毁了我和忆唐之间的兄弟情谊,他杀人诛心,你懂吗?”南桥红着眼眶,满眼苦楚,对我轻声叹道。
“你们积怨已深,不止是前世和今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们化解这仇怨。如果哪一天,我魂飞魄散,也许,你们的仇就跟随着我的魂灭而消失了。”我无力地看着南桥回道。
起风了,早春北国的夜风,还是带着厚重的凉意。南桥脱下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为了缓解南桥对忆唐的恨意,以及消灭他对师父的杀心,我看着他低声说道:“其实师父上我的身去勾搭忆唐的时候,并不是真正让我和忆唐在一起了,他用鬼打墙的手法,迷惑了忆唐的心智,让忆唐产生了幻觉,以为是和我……”
说到此处,我便不说了,因为我觉得我不用把话说得太明了,南桥能听懂我的意思。
可我发现南桥听完我的这番话,并未表现出一丝意外和惊喜。
“秦暮雨是这样对你说的?”南桥盯着的双眼,冷峻地问道。
“是啊。”我不安地看着南桥的眼睛,低声回道,心里还是猜想,南桥是不是亲眼看见什么了,可我不敢开口问南桥。
“别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的婚礼,我去参加了。忆唐在满堂宾客的见证下,与你拥吻,我是亲眼看见的,那一刻,我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打死忆唐,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早在你们结婚之前,就看出来,那个人不是你。”南桥一脸幽愤,对我冷声回道。
“接吻了?你只是看见接吻了是吗?没有别的了吧?”我尴尬地看着南桥低声追问道。
“接吻还是小事吗?就忆唐那张连狗连猪都咬的臭嘴,他配吻你吗?”南桥义愤填膺地对我反问道。
“你们在国外,洋人见面不就是亲亲抱抱的吗?你就当那是一个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方式,这样想,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我心虚地看着南桥低声劝慰道。
“那样的场景,顷刻间让我心神俱焚。我没有办法骗自己去原谅。反正,秦暮雨就是该死。”南桥满眼杀意,愤懑地说道。
我看着南桥满眼的杀气,克制住内心的恐慌,严肃地再次对他申明:“你不可以杀他。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原谅我也罢,恨我也罢,他已经把我逼得无路可退了。我和他之间,必须分出一个你死我活。前一世,你助他杀我,这一世,你任由他欺凌我,还不许我报仇,你对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南桥苦痛地看着我,低声对我回道。
“你俩不能放下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不能和好吗?”我苦恼又心疼地看着南桥问道。
“和好?我想放过他,可他呢?他何时想过给我一条活路?他霸占你控制你还不够,还要利用你去勾引我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这谁受得了?!他该死!”南桥含着泪委屈地对我说道,越说越激动,恨得咬牙切齿的。
我看着南桥委屈至极却还在努力克制情绪的模样,心疼又无奈地叹道: “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确实挺可气的。我也时常被他折磨哭。但是他真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不能杀死他。”
“你反复强调我不能杀死他。你的意思就是我活该被他折磨,我就该死?”南桥失落地看着我问道。
“他没有折磨你,是你的欲望在折磨你。如果你放下对我的执念,去追求新的恋人和生活,远离这些是是非非,那么他做的事就无法触动你心中的愤懑不满。他本也不曾有意想害谁,他也是个可怜人。”我看着南桥的泪眼,轻声回道。
“你为什么不去劝他放下对你的执念?他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却要勉强我去做到?你对我好狠心。”南桥把我按在怀里,瞪着我难过地叹道。
“他是一个囚徒,却仍是在竭尽所能去解救一些悲苦的人,他有点自己无法割舍的私情,不过分。倒是你,年纪轻轻,不务正业,浪费大好韶华,沉溺于儿女私情,如果不是靠着你妈妈给你留的资产,你怕是早就身无分文了吧?”我看着南桥狠声回道,试图用激将法,刺激他振作起来……
“我妈妈早就把资产全部转移到国外了。我现在的房子、车子都是靠我自己买的。谁说我不务正业的?你知道我的工作是做什么的吗?”南桥盯着我轻声反问道,他丝毫没有被我激怒,反而是将我抱得更紧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疑惑地看着南桥问道。
“我一直在给地府打工。”南桥温柔地看着我回道,“等我和地府搞好了关系来往,我就能帮你救孩子的命了,到时候秦暮雨就休想再控制你了。”
“给地府打工?主要负责做什么?”我惊诧地看着南桥问道。
“负责杀鬼。一些久居人间,为非作歹的恶鬼,地府会定时把他们的名单给我。我完成一单任务,就有一单任务对应的赏金到账。”南桥凝神望着我,轻声回道。
“难怪我发现你的眼睛里有杀气,原来你已经变成了在人间猎鬼的赏金猎人。可我不希望你做这样的工作,你长时间沾染杀戮之气,心性会变得越来越冰冷残暴的……”我惊愕而忧虑地看着南桥低声说道。
“我是正常的血肉之躯的时候,你总想躲着我,现在我变成了天天和鬼打交道的阴阳人,你总不会再觉得你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了吧?”南桥温情地痴看着我,边轻声问着,边将低头作出要吻我的姿态。
“我该回家了。”我低头偏过脸去,躲开了南桥的吻,试着用力推开他的怀抱,慌张地对他说道。
“又躲我。那一夜在山顶的温泉池里,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明明一直爱着我。你为什么连直面自己的心的勇气都没有?”南桥用双臂禁锢着我,阴郁地轻声问道。
“我要回家,你放手。”我努力克制情绪,瞪着南桥狠声命道。
“你知道吗?你们的院门和大门早就没有办法将我关在门外了,可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强行闯进去,仅仅是因为我不想再用激进的方式得到你。年少时因为一时冲动对你造成的伤害,给我留下了阴影……”南桥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激动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