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伪史再暴大瓜,开普勒、哥白尼、第谷等在中国典籍面前相继倒下



西方宣称,《崇祯历书》中使用了开普勒的天文研究成果,但查阅《崇祯历书》可知,一直找不到什么“开普勒”(克卜勒、刻白尔、格白尔)的大名。

笔者经过阅读、浏览、搜索,是真没发现。

若是有人发现开普勒的大名存在于《崇祯历书》中,可以通知一声,笔者立即复核,看看是出自哪个版本,倘若有错,立刻更正。
《崇祯历书》原来写的是“极西耶稣会士邓玉函译”(尽管历书开编前他就已经去世了)、“汤若望同订”,但在改头换面成为《西洋新法历书》后,署名“翻译”的人却摇身一变,成了汤若望。
本质上明明是一个东西,翻译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西史叙事中,汤若望是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来中国。

但是,《畴人传》中记载的却是,汤若望是崇祯二年(1629年)来中国,并不是1620年。显然,此人入华时间被篡改了。
按照徐光启奏疏,崇祯三年传教士邓玉函去世,只得另外征召汤若望、罗雅谷入京。也就是说,汤若望刚来华不久(可能不足一年),就来协助参与编制《崇祯历书》,然而,摆在面前的问题是:一个刚来华的传教士,他中文都说不利索,交流沟通都十分困难,如何参与编制历法???

同理,笔者发现南怀仁的履历也有造假。
西史叙事中,南怀仁是1658年抵达澳门,1660年至北京,与汤若望一起修订历法。

1658年,即顺治十五年。
1660年,即顺治十七年。这一年,顺治宠妃董鄂妃病逝,死时年仅21岁。此事对顺治的打击极大,竟至寻死觅活,不顾一切。
也就是说,在西史中,南怀仁是顺治年间来华的,恰好赶上与汤若望一起修订历法。
然而,根据《畴人传》的记载,南怀仁入华时间分明是在康熙初年。
玄烨出生于1654年,八岁登基,康熙初年便是1662年。所以,实际上南怀仁是1662年来华的。又一个人未至,就参与修订中国历法的故事,简直太神奇了!

至于在西方世界中大名鼎鼎、无人不知的开普勒,《畴人传》中并没有他的传记,只是提到了一个叫“刻白尔”的名字,西人认为这就是开普勒,如下所示,14位中的最后一位。

“卡西尼(噶西尼)传”引述的传教士资料中,开普勒(刻白尔)的形象是:
“刻白尔以平行为椭圆面积求实行,用意甚精而推算无术。”
也就是说,开普勒没有没有推导过程(地基),就得出了结果。传教士此举为了抬高卡西尼,却让开普勒露出了马脚。
再看抬高的卡西尼:
“西尼又立借角求角之法,极补凑之妙,谓太阴……最大者不在雨弦,而在朔弦、弦望之间……”
太阴,朔望,雨弦,朔弦,弦望等等,都是华夏特有的称谓与术语。远在西洋的卡西尼,按西史叙事从未来过中国,他怎么会用这些东西?


《畴人传》辑录的传教士资料“第谷传”如下,没有看到开普勒(格白尔)的大名。有意思的是,第谷“著书六卷,第一卷取二分真气时,第二卷取北极之高,并解前人之谬”,这“真气”还不止出现一次。
日躔宫度,也是华夏天文专用术语。
在本页中,还有一个地方值得关注:戴震曰西洋新法袭回回术,其云(这种说法)经过测定发现,乃欺人耳。

这一页,也没有开普勒的大名。

第谷传最后一页,开普勒(格白尔)的名字终于出现了,但仅仅是续著为火星图五卷七十二章。开普勒三大行星定律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
当时汤若望等传教士声称,默爵(James Metius)在第谷之后制远镜仪,其实就是发明了望远镜。因为第谷是在1601年去世的,这个时间点,足以堪称世界第一了。然而,这个诡异的人物默爵,却很少被西方提及,现在西方说是伽利略在1609年发明了望远镜。

现行西史叙事中,德国天文学家、光学家开普勒(Johannes Kepler,1571~1630)从33岁开始,陆续提出轨道定律、面积定律、周期定律,即所谓的开普勒三大定律。
这最大的成就都不写吗?
据说,1608年,开普勒37岁那年还发现了哈雷彗星。
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既然开普勒发现了哈雷彗星,而时间又比哈雷早几百年,那他就是西方发现哈雷彗星的第一人,西方为什么不以“开普勒彗星”来命名、而要以后来的哈雷彗星来命名呢?这岂不是十分奇怪的一件事?

有学者声称,开普勒的科学成就与事迹在《历象考成》中记述。
然而,康熙手定、允禄与何国宗奉敕编纂的42卷《历象考成》,于康熙五十二年(1713)成书,不管是武英殿本,还是《四库全书》本,其内容基本沿袭《西洋新法历书》,书中并没有提到过开普勒的大名。


那么,开普勒的事迹又是如何稍稍变得丰富一点的呢?
原来,传教士们把开普勒故事加在了《历象考成后编》中。但是,请注意,乾隆二年(1737年)顾琮等奉敕编撰的十卷《历象考成后编》刚开始也是找不到开普勒的大名的,只提及第谷、卡西尼、法兰德。

负责续编的钦天监监正加礼部侍郎衔戴进贤、监副徐懋德都是西洋人(传教士)。

因此,出现第谷也就不稀奇了。

乾隆三年(1738年)四月十五日,《历象考成后编》记录的奏疏:
“自康熙中,西洋噶西尼、法兰德等出,又新制坠子表以定时,千里镜以测逺,以发第谷未尽之义。”

瞧,没有什么开普勒。

诡异的是,网上流传的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的奏疏中出现了刻白尔(开普勒)的名字。
“……第谷用本轮推盈缩差,惟中距与实测合,而最髙最卑前后则差,因用均轮以消息之,然天行不能无差。刻白尔以来,屡加精测,又以均轮所推髙卑前后渐有防差,乃设本天为椭圆,均分椭圆而积为逐日平行之度,则卑卑之理既与旧説无异,而髙卑前后盈缩之行,乃俱与实测相符也。据此三者,则第谷旧法经纬俱有微差。雍正八年六月朔日食,以新法较之纎微密合。”

但即便如此,那时的开普勒也只是与椭圆面积、逐日平行之度相关,具体的三大定律(轨道、周期、面积)更详细的内容有吗?没有。
与现在的开普勒三大定律比较一下,看看差异如何。二者表述一样吗?公式有吗?三次方、二次方、比值相等,等字眼有吗?意思有吗?

再来看托勒密与哥白尼的例子。
《畴人传》辑录的传教士资料显示,多禄某(托勒密)是后汉(东汉)顺帝永建时人。永建,是东汉皇帝汉顺帝刘保的第一个年号,从元始126年-132年,共计七年。

西史叙事中的托勒密生卒年是约元始90-168年,看起来能对得上。但一旦把哥白尼加进来,画风就变了。

哥白尼是哪个时代的人呢?在多禄某(托勒密)后四百余年,那就是大约元始526-532年,考虑到有个“余”,就多算一点吧,再往后延展90年,余得够多了吧?由此推算,哥白尼应该是元始616-622年那个时代的人。

再来看西史叙事中的哥白尼,其生卒年竟然是1473-1543年。两者竟然相差八九百年,都快一千年了!
难道,千年前的哥白尼,穿越到了文艺复兴时期?

阮元对科学家创造发明的种种科学仪器,记载得特别详细,如卷二十五对郭守敬制作的各种仪器,不厌其烦地一一加以具体描绘,各个部件的长短宽厚,各个关节如何衔接配合,交代得简明扼要。不仅如此,他还将《畴人传》所引用的材料注明出处,以供有心人核对材料或作进一步研究之用。
由此,可以发现《畴人传》中收录的西洋资料来源如下:

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全是托名于西人之书,(西洋)新法算书、几何原本、乾坤体义、天问略、泰西水法、奇器图说、天步真原……莫不如是,没有一本不是出自中国人之手。笔者此前所发文章中大部分都有涉及和分析,此处不再赘述。
知道西方真真假假的诸多科学家是怎么冒出来的吗?
旨在纠正崇西黜中错误观念的《畴人传》成书刊印后,受到学术界欢迎,产生了长远而深刻的影响。因为这是一本“中国历算完全被西化以前的重要论述”。不过,因为其影响显著,传教士认为,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曾受聘于墨海书馆(传教士开办)的近代数学家、科学家华蘅芳(1833年-1902年,字若汀)曾在《学算笔谈》卷12中著文《论〈畴人传〉必须再续》,其思想和努力发挥了一定的影响。

华蘅芳之父华翼伦(1812-1887)为举人,金匮荡口(今无锡市锡山区鹅湖镇荡口)人,曾任荡口团练头子、江西永修知县,后官至四品,曾参与中外会防局协商。1862年,李鸿章率淮军进沪,他曾建议租借洋船运兵来黄浦,并随船至安庆迎接。
华蘅芳醉心自然科学,14岁时已通晓明代数学家《算法统宗》里的难题。华翼伦见儿子酷爱算学,遂特意为他购置历代算家名作,如秦九韶的《数书九章》、梅文鼎的《历算全书》、罗士琳的《观我生室汇稿》等等。为了最大程度发挥儿子潜能,华翼纶又请来当时的算学名师邹安畅,还专程上北京买来《孙子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测圆海镜》等古典数学著作,让儿子裨纵观之,悉数学习。邹安畅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在无法满足学生的知识需求时,他为华衡芳介绍了近代科学技术先驱徐寿。而后,志趣相投的两人一见如故,遂成忘年之交,还结伴前往上海墨海书馆,向彼时供职于墨海书馆的李善兰登门求教。
当墨海书馆关闭后,从1868年起,华蘅芳被安排至上海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与许多传教士一起工作。徐寿也在那里,从此,二人便长期“翻译创造”西方科技书籍。例如,刚开始他便与花旗国来华的肄业医生玛高温(D.J.Macgowan,1814-1893年)共译《金石识别》、《地学浅释》、《防海新认论》、《御风要术》等有关地学、采矿、气象方面的著作。
一个肄业医生,不去好好看病,却整天来搞不属于本行的精深专业知识?还涉及地学、采矿、气象等诸多方面?难道又是一位不世出的百科全书式天才?
当然,所有的翻译几乎都是传教士口述,由华蘅芳、徐寿等人执笔。
读者诸君可以试试自己背本书,然后再口述给别人试试,什么效果一试便知。
华蘅芳纪念馆

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宗教学系李天纲教授在《守山阁学人群体的崛起与明清“西学”的延续性:以〈几何原本〉》一文摘要中有一段文字颇为引人注目:
“清中叶以降江南地区学术传承脉络证明:以钱熙祚、顾观光、张文虎、李善兰为核心的学者群体在1837年即通过抄录、校勘、刊刻‘守山阁丛书’,研究和传承明末耶稣会士翻译的天文、地理、数学等著作,并为战后之‘西学’复兴做了铺垫。
……19世纪30年代起,‘守山阁丛书’刊刻实践,以及与之相关的墨海书馆、江南制造局、京师同文馆、广方言馆译书活动,是一种延续性事业,更是‘戊戌变法’中‘西学’宣传运动的基础。”

瞧清楚这其中的复杂的关联关系了吗?
1884年(光绪十年),华蘅芳之弟华世芳(1854-1905,字若溪,号蒦[huò]斋)作《近代畴人著述记》,补充了罗士琳续作以后的畴人共33家。

为什么要补?
是不是因为罗士琳续编畴人传时,没有收录一个所谓的西方科学家?
1812 年冬,阮元来海州阅兵,许桂林以所著《宣西通》就正。阮元大赞之,并以“ 谈天秘欲传宣夜,学海深须到郁州” 诗句相赠。许桂林历算学著作有《宣西通》、《春秋谷梁传时日月书法释例》。其兄许乔林在1794 年向表兄凌廷堪请教过戴震《勾股割圆记》中的疑难问题。
由于父辈相交莫逆,罗士琳之父罗克昭(号冶亭),与二许兄弟之父许阶亭关系甚好,因此罗士琳自然而然成了许桂林的学生。罗士琳的舅父是秦恩复。嘉庆六年(1801 ),秦恩复聘汪莱设馆于家。受汪莱影响,罗士琳弃举子学业,专力步算。后考取天文生,在灵台(天文台)供职七年。罗士琳在京师受学于戴敦元,所撰《句股弦三事拾遗》及《演元九式》二书,均有戴敦元序。后罗士琳出阮元门下,亦得与焦循、李锐交往。
从履历来看,由罗士琳来撰畴人传续,也是十分合适的。
1886年(光绪十二年),诸可宝(1845-1903年,字迟菊,号璞斋)又编成《畴人传三编》7卷,其中收录了西洋、日本历算家16人。善书法,工山水。诸可宝是清代诗人,钱塘人,同治丁卯举人,善书法、工山水,通音律,曾官至昆山知县,著有《捶琴词》、《璞斋诗集》等。
根据邓亮、张俊峰、冯立昇合著《〈畴人传〉及其续编“西洋附”初探》这篇论文的描述,可以看到诸可宝先将墨海书馆的传教士艾约瑟的形象描抹了一番,“通习重学,并精算术”,而后称赞其功劳诚伟已哉!同样,还把另一名传教士伟烈亚力(也来自墨海书馆)也大大褒扬了一番。


可是,正如笔者此前文章分析的那样,但凡认真读一读上述书籍,都能发现书中到处基本全是华夏专有的内容和术语,把从各种中国典籍收集整理出来的内容合并在一起,就变成了西方的大作,诸可宝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了,著书立说都不研究一下,传教士说啥就是啥?还真是有名气、没骨气。
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湘籍数学家、澧州(湖南洋州)黄钟骏父子数人历经六年,完成了《畴人传四编》12卷,西洋畴人部分收录人数暴增,多达157人(其中女子四人)。此《四编》收录标准放宽,收录了一些主要占星家和其他学者。


阮元《畴人传》的“西洋附”涉及的所谓西洋科学家事迹、成就篇幅很短,例如,那时的奈端(牛顿)仅仅提及测岁实之事,根本不涉及什么万有引力等学说,说明在《畴人传》成书时的1799年,万有引力、牛顿三大定律的帽子尚未戴在他头上。要知道,这些西方资料,都是来源于传教士。难道来自西方的传教士,个个都不知道牛顿最大的成就?


《畴人传》四编的内容取自何处?
居然来源于在墨海书馆为传教士们效力的王韬!是王韬写了本《西国天学源流》,撰编了这些西方科学大神的人物事迹!

搞笑的是,黄钟骏父子对于传教士授意王韬等人编造的资料照单全收,书中多次出现不辨姓名,为西方同一个人立不同传记的故事,例如:
莱布尼茨,以来本之、雷伯尼茨两人立传;
泰勒斯,以他里斯、他勒两人立传;
埃拉托色尼,以欧亚独提尼、意拉朵司两人立传;
克里斯蒂安·惠更斯,以海更士、韦珍师两人分别立传;
牛顿,在畴人传奈端的基础上,另立纽敦一传;
未叶大,在畴人传原有传记的基础上,别立肥乙大为传……
既然是为“不同人”立传,那人物的生平事迹、故事、成就自然也就迥然不同了。

如是,西史中那些真真假假的西方科学大神便陆续出现在了中国的书中,而后又以此为依据,撒向全世界……
当一切条件逐渐具备后,看看西人的反应,表演开始了。
花旗国数学史专家史密斯(David Eugene Smith)在其 History of Mathematics 一书中将《畴人传》(当然也包括后来的各种续编)誉为"中国关于数学史的最有价值的著作"。
1926年,比利时传教士赫师慎(Pere Louis Van Hee )在 Isis上发表了题为 The Ch'ou - Jen Chuan of Yuan Yuan 的文章,对中国的历法、数学等大肆抨击,却对该书及各种续编中收录的诸多西方科学大神,一句批评也没有,一句质疑也没有。注意,
以下内容摘录自2008年复旦大学一篇硕士论文《〈畴人传〉新探》:
“中国人科学观念的缺乏……中国不存在纯粹的数学……他们其实不善于历法之学。……中国的历算之学既没有连贯的方法、也没有原创的理论。而中国的历算学发展是在外来学术的影响下进行的,先是印度佛教,再时来自阿拉伯的回回历法,到后来耶稣会士所带来的西方知识……”
一句话,中国没什么能力,一切都是外来的!

晚清时期、在积贫积弱之际,中国曾奋力抗争外来侵蚀,在对比研究并发现一些西方学术与文化的真相后,形成了一股“西学中源”的思潮。
《畴人传》(皇清经解卷一千六十,庚申补刊),“王锡阐下”有云:
“今者西历所矜胜者不过数端,畴人子弟骇于创闻,学士大夫喜其瑰异,互相夸耀,以为古所未有,孰知此数端者悉具旧法(中国旧法)之中而非彼所独得乎?……大约古人立一法必有一理,详于法而不著其理,理具法中,好学深思者自能力索而得之也。西人窃取其意,岂能越其范围?”

这股思潮的支持者可不仅仅是发现真相的阮元、黄宗羲、王锡阐,还包括你可能从未听过、当代几乎被人遗忘的冯澂(chéng)、戴震、梅㲄成、全汉昇等人。
以冯澂(chéng)为例,来看看他在比较中西方物理光学方面的发现。
笔者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陈珂的一篇硕士学位论文《冯澂的〈墨经〉研究与晚清“西学中源”说》摘要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记述。

研读过光学、医学、农学、矿物学、化学、代数学、天文学等西方译著的冯澂(chéng),比较中西方学术的异同,结果发现《墨经》中记载的生产技术、自然科学知识,许多都能与西学中的一些论说较好地对应起来。冯澂论著的《光学述墨》颇受推崇。

全汉升的《清末‘西学源出中国’说》发表于《岭南学报》 第二期第四卷,是该领域的代表之作。
王之春(1842~1906) 字爵棠、芍棠,号椒生,清湖南清泉县人,初为彭玉麟幕僚,光绪间历任浙江、广东按察使,湖北布政使,曾出使日本、俄国。累官山西巡抚、安徽巡抚、广西巡抚。其赴日考察记《瀛海卮言》,辑录收入清人王锡棋《小方壶斋舆地丛钞》补编,铅印本(清光绪二十年[1894]),上海着易堂,现藏于江西省方志馆。《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十一帙,第513页:
“西学者非仅西人之学也。名为西学,则儒者以非类为耻;知其本出于中国,则儒者当以不知为耻。……韩非子,吕氏春秋备言墨翟之技,削鹊能飞,巧輗拙鸢,班班可考,泰西智士,从而推衍其绪,而精理名言,奇技淫巧,本不能出中国载籍之外。儒生于百家之书,历代之事,未能博考,咋见异物,诧为新奇,亦可哂矣!”


保存明清文献、辑佚校勘旧籍的全祖望(1705-1755年,字绍衣,号谢山)对此也有论述,根据《梨洲先生神道碑文》(《鲒埼亭集》卷十一):
“尝言勾股之术乃周公商高之遗而后人失之,使西人得以窃其传。”
《畴人传》“戴震”篇(皇清经解卷一千六十三)亦云:
“西法三角八线,即古之勾股弧矢,自西学渐行而古法转昧。”

御制历象考成后编,西洋新法,三角八线。

方以智(1611-1671年,字密之,号曼公),著有《物理小识》。其《浮山文集后编》卷二(《清史资料》第六辑,中华书局,1985年)有云:
“万历之时,中土化洽,太西儒来。脬豆合图,其理顿显。胶常见者駴以为异,不知其圣人之所已言也。……子曰‘天子失宫,学在四夷’。”
除却上述人物持有“西学中源”观点以外,晚清时期,王仁俊、刘岳云、张之洞、李鸿章、邹伯奇、陈沣、谭嗣同等等,都曾论述过西学中源的观点。

最最令人吃惊的是,西学中源学说并非起源于清朝末年,而是从康熙时期就已经由康熙提了出来,并经过清代著名数学大家、历算大家梅文鼎系统论证。

与法国结盟,本来就是因康熙而起,从这点上来看,康熙在大量赠与法国路易家族各种华夏典籍、知识、资料,并同意西方派遣传教士来华学习时,也留了一手,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能是担心将来遭到反噬,因此命梅文鼎进行系统论证,并在当时广而告之。
由此,清初传教士来华学习中国典籍和知识,竟然一度人尽皆知,深入人心、广为流行!
可惜,善良的中国人总是把他们想得太好了。
清初数学家,首推梅文鼎与李善兰。
梅文鼎师从同里倪正,与方中通常讨论中西数学问题。梅文鼎为方中通《数度衍》作序,方中通则为梅文鼎《中西算学通》作序。梅文鼎学生有陈厚耀与刘湘煃。刘湘煃有学生吴烺、许如兰(见《清史稿·列传二百九十三》)。
梅文鼎嫡孙梅瑴成传续家学。

以下仅举数例,来看梅文鼎的系统论证。
梅文鼎《历算全书·卷一·论西法积年》有云:
“西厯(历)则谓自古及今,一无改作,意者其有神授欤!……诸如厯书所述,多禄某之法至歌白泥而有所改订,歌白泥之法至地谷而大有变更,至于地谷法畧备矣。而远镜之制又出其后,则其为累测益精,大畧亦如中法,安有所谓神授之法而一成不易者哉?”
“【中西同中之异】中法言盈缩迟疾,而西说以最髙最卑明其故;中法言段目,而西说以岁轮明其故;中法言岁差,而西说以恒星东行明其故。是则中厯所著者当然之运,而西厯所推者其所以然之源,此其可取者也。”
“若夫定气里差,中厯(历)原有其法,但不以注厯耳,非古无而今始有也。西厯始有者,则五星之纬度是也;中厯(历)言纬度,惟太阳太隂有之(太阳出入于赤道其纬二十四度,太隂出入于黄道其纬六度),而五星则未有及之者。今西厯之五星有交防有纬行,亦如太阳太隂之详明。”
为了避免让人一眼瞧出雷同,西法特意做了一些更改,梅文鼎就此总结了一些不同之处:
“【中西之异】中法步月离始于朔,而西法始于望,一也;中法论日始子半,而西法始午中,二也;中法立闰月,而西法不立闰月,惟立闰日,三也;黄道十二象与二十八舍不同,四也;余星四十八象与中法星名无一同者,五也;中法纪日以甲子六十日而周,西法纪日以七曜,凡七日而周,六也;中法纪岁以甲子六十年而周,西法纪年以以总积六千余年为数,七也;中法节气起冬至,而西法起春分,八也。”
看到了吧?西方星期的概念,也是源自中国的七曜。
康熙《三角形论》有云:
“古人历法流传西土,彼土之人习而加精焉。”
王先谦《东华录》康熙八九记载:
“算法之理,皆出于《易经》。即西洋算法亦善,原系中国算法,彼称阿尔朱巴尔(Algebra,即代数)。阿尔朱巴尔者,传自东方之谓也。”
原来,Algebra(代数)的真实含义是“来自东方”。
清圣祖敕编《数理精蕴》上编,卷1《周髀经解》,商务印书馆1936年影印本,第8页:
“我朝定鼎以来,远人慕化,至者渐多,有汤若望、南怀仁、安多、闵明我,相继治理历法,间明算学,而度数之理,渐加详备,然询其所自,皆云本中土所流传。”
“西学中源”经过梅文鼎系统论证之后,最后经康熙御笔在《四库全书总目》中"钦定",从而成为当时学术界最具官方权威的流行思潮。
所谓西学,不过是窃取自明朝的华夏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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