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之旅后,我的狗血经历

  我原本的计划只要从交配中的鬼火蛾身上取一些粉末,暗暗擦在女人的后颈上即可达到目的,因而根本不需要用弹弓将它们打下来,更不必将交配中的鬼火蛾分开,从而也就不会引发这阵红雾,因为沾上红雾可不单单“以身相许”的事,而是会要人命的。但是鹿立翰对我的一再刺激让我失去了理智,下了毒手。
  红雾袭来,我手疾眼快,拉起鹿立翰的手就往外跑。唉,我终究是不忍心他死的。
  等我们跑出红雾,我看到任溪和客椹都没有跑出来。坦白地说,我不喜欢她们两个,任溪明明看不上鹿立翰却又吊着他,客椹和产露露的心思我也知道,她俩天天在宿舍里说鹿立翰的坏话,巴不得任溪明确拒绝她,然后好自己上位,只有我在心里默默地爱着鹿立翰。
  现在看到她们两个都没有出来,我心里竟然有窃喜的感觉,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鹿立翰竟然大喊了一声“任溪”就又冲进了红雾中,傻瓜,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红雾有毒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去送死,真的值吗?
  但我不能让鹿立翰去死,无暇多想,掏出弹弓,“啪啪”两弹,两只鬼火蛾应声掉下来,又连续射了向弹,十几只鬼火蛾尽数被打落。
  对人如此,对蛾也是如此,我没有发善心,上去一脚就将两只鬼火蛾踩进泥里,又使劲地跺了几脚,将它们彻底埋进土里。
  没有了鬼火蛾作怪,红雾也渐渐散去,他们三个人躺在草地上全身痉挛,辗转反侧,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挠。我赶忙将鹿立翰扶坐起来,问他怎么样了,他吃力地说:“痒,全身都痒,痒死我了。”
  他脸上、脖子上、手上,所有能看到的皮肤都是一道道挠痕,下手很重,很多地方都抓破了,血迹斑斑。我又看了任溪和客椹,她们两个与鹿立翰的情况也差不多,正在挠心撕肺地抓,衣服都快被撕烂了。
  我是福建人,这种鬼火蛾的厉害和毒性我了如指掌,它的脑浆是我们当地制作媚药的一种主要材料,因而如何解毒我也是知道的。

  卫桴槎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用手在我面前虚晃一下,“我说了这么多,你有一点点想起来吗?”
  “没有,”我喝了一口咖啡,“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我救了你,所以我们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情侣。”
  “怎么救的?”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即使你不记得,也应该能猜得到吧。”
  “猜不出来,也不想猜。你要不愿说,就算了。”
  “就讨厌你这种神情,一点耐心没有,”我正要起身走人,她又继续说道,“唉,可能是我前世欠你的吧。”
  我不说话。
  卫桴槎摆了摆手,嗲嗲地说:“算了算了,虽然我是一个女孩子,说不出口,但你都失忆了,我也只好说了,人家以身相许,才解了你的毒的啦。”
  我虽然在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从她口中说出来,我还是非常震惊,初中时喜欢看武侠小说,看到这种男主角中毒,女主角以身解毒的“梗”都非常兴奋,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中毒的男主,没想到我儿子还真有类似经历。
  我一时不好判断卫桴槎所说是真是假,所以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问道:“那任溪和客椹她们呢?”
  “她们?”卫桴槎轻描淡写道,“我救活了你,你又救了她们两个。”
  我不可置信道:“都是用那种方法?”
  卫桴槎愤愤不平道:“便宜了你,也便宜了她们两个。”
  “等于跟你们三个都……”我的耳朵又红又烫,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但是你救她们之前,我是有条件的,”卫桴槎面色阴沉道。
  “什么条件?”
  “第一,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女朋友,而不是什么一年之后。第二,她们以后都不能跟你说话,即使要说话也必须在我在现场的时候。”
  “我答应了?”
  卫桴槎得意地说:“当时的情况,你敢不答应吗?何况还有一个你的女神。”
  我耸了下肩,没有说话。
  卫桴槎继续说:“哪晓得这两个没廉耻的骚货,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早知道宁可看着她们中毒而死也坚决不让你去救她们两个。”
  原来如此!
  “也就是因为这件特殊的事情,我和你成了男女朋友,”我注意到卫桴槎刚才用了情侣两个字,而我特意用了男女朋友的说法,“可是后来由于任溪和客椹的介入,我们之间分手了,是这个样子吧?”
  卫桴槎点点头,“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我继续猜想道,“但是你不甘心,所以又破坏了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结果我和你们所有人的关系都闹得很僵,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睬我。”
  “不是这样的。”卫桴槎下嘴唇含住上嘴唇,“只有我们俩才是情侣,你跟她们之间只是419,顶多算炮友。其实我有一百种方法治你们,但我说了我可能前世欠你的,不想这么做,我还是继续你能回头是岸。”
  我心里有点发怵,不知道她是真有些歪门邪道,还是单纯的恐吓。至于她一再强调的情侣与炮友之间的区别,我虽然想多了解一些儿子的情史,但我不想纠缠这些细节,作为父亲实在也不应该知道太多。当然有些关键问题还是要搞清楚的。“那么产露露呢?那天她并没有去采蘑菇。”
  “那天我们回去后,发现她和汤楚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帐蓬里,昏迷不醒,她还有一口气,而汤楚已经全身冰凉了。”
  “死了?”我吃了一惊。
  卫桴槎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都说了全身冰凉,当然死了。”
  “怎么死的?”
  “中毒。”
  我大惊失色,“谁下的毒?”
  卫桴槎轻松地笑起来,“看你吓的,我们谁都不是凶手,是蛇咬的。”
  “蛇?”
  “尸检发现了蛇咬的印子,体内也发现了蛇毒。”
  “两个人都被咬了?”因为卫桴槎说两个人都昏迷不醒。
  “嗯。”
  “那为什么男的死了,女的没死?”
  “这还用问?”卫桴槎貌似害羞道,“自然是汤楚在不停地动,血液流动快,毒液自然散布的快。”
  想想当时的情景,不得不承认卫桴槎分析得有道理,不由得猥琐地笑出声来,但立刻意识到儿子的同学竟然为此丢了性命,自己还笑出声实在太无人性,赶紧捂住嘴,歉意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笑的,是肌肉刚刚失去了控制……”
  卫桴槎不以为然道:“你跟我道哪门子的歉!又不是我偷情时被蛇咬了。”
  我不由在心底对她鄙视了几分,人说貌丑的人心灵往往美好,怎么在她身上一点体现不出来呢!
  卫桴槎继续道:“回到学校后,产露露发现自己怀孕了,从此就粘上了你,经常要你陪她看医生。我那时候也善良,总想着她不容易,你又是我们班唯一仅存的男生,帮助她也在情理之中,还主动要你陪她去,谁料想……”
  说到这里,卫桴槎满脸的痛苦,泪珠也几乎涌出来。接下来的事,她不说我也基本上能猜到了,产露露利用与鹿立翰接触的机会,又跟我儿子勾搭上了。当然我这么想,也可能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天然偏袒,也有可能是我那情种儿子乘人家小姑娘悲伤之余,勾引了产露露。
  我又觉得自己刚才腹诽卫桴槎太主观武断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基于那种情况,卫桴槎一点不同情产露露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那导员呢?找到了吗?”
  卫桴槎摇摇头,“没有。”
  虽然感到遗憾,但我和导员并未谋面过,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轻轻叹息一声也就翻过去了。抬手看了下手表,“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时间不早了。”
  “后面还发生了许多事,我还没说完呢。”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站起来道:“下次吧,下次再听你讲。”
  卫桴槎也站起来,“你送我回宿舍。”
  这里离学校很近,卫桴槎之所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做给其他几个女人看的,但我自然不想掺和进去,拒绝道:“我还有事。”
  卫桴槎不悦道:“送我回宿舍,能浪费你多长时间?”
  姑娘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根本不是时间问题好不好!为了避免以后麻烦,我只能更加直截了当了,“卫桴槎,不管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但现在只是同学关系,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那我帮你摆脱了产露露的纠缠,你就给这点面子不行吗?”
  我快刀斩乱麻,“不行。”
  卫桴槎“唰”地站起来,气势汹汹道:“鹿立翰,你会后悔的。”
  望着她的背影,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儿子的情债太多,处理不好并不是好事,而且显然他并没有处理好,如今要我帮他收拾烂摊子,这方面我更没有经验,只怕还没有他做得好,只能根据我的判断,尽量帮他斩断情枝孽杈了。
  刚要离开,对面突然坐下一个人,竟然是阴魂不散的南宫星。我扫了他一眼,不准备睬他,站起来要走。不料,南宫星竟然开口道:“我刚才听了你们的故事,正好我也有一个跟你听到的差不多的故事,只是版本略有差异,你想不想听?”
  我脸色一沉,“你偷听?”
  他嘴巴一歪,嘻皮笑脸道:“这里又不是包厢,只是卡座而已,我不想听也不成啊?”
  我仍然不给他好脸色,“这么巧,正好坐在我旁边?”
  南宫星居然毫不在意道:“当然不是巧合,我本就是来找你的,看到你跟一个美女聊得开心,只好先在旁边坐下了。”他说“美女”两个字的时候咬得特别重。
  我重新坐下,也笑道:“今天天气很好,看来适合开故事会啊,可惜我没兴趣。”
  “是吗?”南宫星挪揄道,“你如果没兴趣就不会又坐下来了。”
  我有一种被识破的宭况感,一言不发,站起来就往外走。南宫星在后面喊道:“如果我告诉你,产露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你信不信?”
  我站住不动了,嘴里忍不住冒出一句“shit!”他刚才说他知道的故事与卫桴槎所言只是“略有差异”,如果产露露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鹿立翰的,这还叫“略有差异”吗?
  南宫星走过来,将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装着很熟的样子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换个地方,边吃边聊,如何?”
  确实快到饭点了,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于是毫不客气道:“除非你请客。”
  “没问题。”
  坐着南宫星的车,又到了他的会所。我没想到这种石窟门老房子居然还有地下停车位。
  来到一个包厢,跟上次不一样,视野非常好,能够隔河看到对岸的四行仓库。顺带说一声,我以为电影《八佰》中的苏州河有些窄,站在四行仓库上不应该那么清楚地看到对岸的声色歌舞,不过那是电影,可以说是艺术化处理了,这里不作讨论。
  “想吃什么?”
  既然他是大款,我当然不会跟他客气,“听说松露蛮好吃的,你这里有吗?”
  “小意思。”他的爽快让我有些意外,因为他的室友络腮胡曾评价他非常抠门。
  很快上了一份松露意面,南宫星得意地说:“这是昨天晚上刚刚从法国空运来的。”
  我低头嗅了一下,心中暗笑,故意问道:“多少钱?”
  “算了,”南宫星朝空中划了下手,“我怕告诉你价格,这面你就吃的不安心了。”
  我笑道:“你请我吃,我有什么不安心的,只是你说这是昨晚从法国空运的,你确定?”
  南宫星眉毛一扬,“我骗你不成?”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