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50）
他一路七拐八拐，拐到哪里不知道，但那一定不是回军营的路。我安分地跟在他身边，跟着他七拐八拐。半晌，利威尔开口，
“我要是把你给绑架了，沃尔顿先生能出多少赎金？”
我望着前方，迟疑道，
“应该能给挺多的，因为我爸对我不错很爱我，而且我是独生女。你先按着大数要，如果他不给，你就再适当降一降，讨价还价嘛。但也别降太多，要不我身价跌份，说出去不好看，我在希纳名媛圈儿就抬不起头了。”
他瞥了我一眼，眼眶有点青，
“想的还蛮开。”
利威尔率先一步进门，里面的男人见到他，上前直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好久不见了！”
我见到那个男人，惊得差点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竟然是地下街的杰克！
杰克和利威尔打完招呼，自然看到他身后局促的我。他向我礼貌地点点头，眼神中些微透露着探究。
我记得他比利威尔还要年长不少，按岁数的确是我的叔叔辈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被混混打的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我不由自主去仔细看他的脸颊，果然还是能找到一些当年留下的伤疤。我朝他笑了笑，这么多年不见故人，他还活着而且离开了地下街，看样子有在努力地生活，坦然地变老。
这么一想我眼珠子就开始滑向利威尔，怎么这货就不会好好变老呢？
利威尔应该是来过很多次，他径直走向吧台然后递给我菜单——就是泛着油光的纸片。我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听他对杰克小声说，
“老样子。”
我一时也不知道点什么，就有样学样，
“麻烦再来一份老样子。”
杰克忍俊不禁，
“小姐，您确定吗？”
我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利威尔先说话了，
“把她的酒换成果汁。”
……
“不用换。我能喝酒。”
“换。”
“我不喝果汁，我已经成年了。”
“换。”
“不换。”
杰克打断我俩这无休止又没意义的争斗，
“是这样的。利威尔点的酒度数很高味道苦，还辛辣，确实不太适合年纪小的女孩子。”
利威尔嘲讽，
“喝药还要放三勺白糖的小鬼学什么喝酒。”
……告密的不是根塔就是佩特拉。
这下杰克也开始用哄小孩的眼神看我了。
嘁，要是上一世的我来了，你们都得鞠躬叫我司令大人！要是库谢尔来了，利威尔还得叫我妈呢！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酒，选了加糖的热牛奶。其实我本来就不喜欢酒只是讨厌利威尔总把我当小屁孩来看待这回事。倒是利威尔看我捧着糖罐一副兴高采烈往牛奶里加的模样，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和我没什么好说的，和杰克似乎有很多话说。我缩在一旁安静地吃东西，时不时听他们讲地下街的事——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利威尔也不能免俗。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大致也捋清了一些线索。杰克和苏珊大妈是利威尔当上兵长之后，私下利用一些权限把他们带到地上来的。两人选择在这里开了一家小餐厅，运转地不错，每个季度都有盈余。苏珊大妈前年去世了，如今只有杰克一个人。他总说让利威尔帮帮忙，能不能介绍兵团炊事班的单身大龄女兵给他认识，但被利威尔以“老子是媒婆吗”这样的理由拒绝。还有一些当年的朋友，利威尔也没有忘。据说阳的腿现在恢复的还不错，虽然不能跑跳但基本的行走还是没问题的。他们说的事大多我都经历过，只是这些对话中提到了法兰，提到了伊莎贝尔，唯独没有薇诺娜。在某种程度上，薇诺娜这个名字似乎成为了眼前这两个人秘而不宣的禁区。那些明明有我参与的事，那些我明明也曾存在的时光，都被有意无意地抹去了。
直到他们提起那次杰克被打的争斗，似乎一切避无可避。杰克停下话茬，难过地错开利威尔的视线，大概是不知道看谁所以看向了我，
“如果薇诺娜还活着，大概……跟这个孩子差不多大吧。”
曾经认识的人对着我提起曾经的我，这感觉微妙的错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杰克也意识到气氛的怪异，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倒是没听说过利威尔有女人，难不成是这小子的私生女？虽说年龄不合适，但如果利威尔当年混*蛋*点，也不是不可能。”
利威尔脸一黑，顺手一个冰块飞出去。
“胡说什么呢？”
杰克这么多年，从青葱少年到胡子拉碴，就是满嘴跑火车的毛病还是一点没变。
“我叫克拉拉，利威尔兵长是我的长官。”
杰克闻言，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就只是长官啊……利威尔可是第一次带其他人来这里。”
“路上碰巧，顺手捡的。”
利威尔答地堂堂正正。
杰克不乱开玩笑了，饶有兴趣继续说，
“好吧。不过克拉拉听我们讲了这么多，怎么都不打听打听你们兵长的事啊？我们俩从小在地下街家离的近，他的事我知道不少。还有你们兵长的八卦我也知道一些。上次我去兵团给他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好不好奇？你问我，问我我就告诉你。”
我擦了擦嘴角，神秘兮兮凑过去，
“您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吗？”
杰克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利威尔的八卦和小明的爷爷之间存在什么隐秘的联系。
“啊？啊？为什么？”
“因为小明的爷爷从来不管闲事。”
利威尔看过来，然后又看向懵掉的杰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神里隐隐约约有一种：看看我的人多会说话，你活该被怼 的骄傲。
他一路七拐八拐，拐到哪里不知道，但那一定不是回军营的路。我安分地跟在他身边，跟着他七拐八拐。半晌，利威尔开口，
“我要是把你给绑架了，沃尔顿先生能出多少赎金？”
我望着前方，迟疑道，
“应该能给挺多的，因为我爸对我不错很爱我，而且我是独生女。你先按着大数要，如果他不给，你就再适当降一降，讨价还价嘛。但也别降太多，要不我身价跌份，说出去不好看，我在希纳名媛圈儿就抬不起头了。”
他瞥了我一眼，眼眶有点青，
“想的还蛮开。”
利威尔率先一步进门，里面的男人见到他，上前直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好久不见了！”
我见到那个男人，惊得差点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竟然是地下街的杰克！
杰克和利威尔打完招呼，自然看到他身后局促的我。他向我礼貌地点点头，眼神中些微透露着探究。
我记得他比利威尔还要年长不少，按岁数的确是我的叔叔辈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被混混打的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我不由自主去仔细看他的脸颊，果然还是能找到一些当年留下的伤疤。我朝他笑了笑，这么多年不见故人，他还活着而且离开了地下街，看样子有在努力地生活，坦然地变老。
这么一想我眼珠子就开始滑向利威尔，怎么这货就不会好好变老呢？
利威尔应该是来过很多次，他径直走向吧台然后递给我菜单——就是泛着油光的纸片。我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听他对杰克小声说，
“老样子。”
我一时也不知道点什么，就有样学样，
“麻烦再来一份老样子。”
杰克忍俊不禁，
“小姐，您确定吗？”
我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利威尔先说话了，
“把她的酒换成果汁。”
……
“不用换。我能喝酒。”
“换。”
“我不喝果汁，我已经成年了。”
“换。”
“不换。”
杰克打断我俩这无休止又没意义的争斗，
“是这样的。利威尔点的酒度数很高味道苦，还辛辣，确实不太适合年纪小的女孩子。”
利威尔嘲讽，
“喝药还要放三勺白糖的小鬼学什么喝酒。”
……告密的不是根塔就是佩特拉。
这下杰克也开始用哄小孩的眼神看我了。
嘁，要是上一世的我来了，你们都得鞠躬叫我司令大人！要是库谢尔来了，利威尔还得叫我妈呢！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酒，选了加糖的热牛奶。其实我本来就不喜欢酒只是讨厌利威尔总把我当小屁孩来看待这回事。倒是利威尔看我捧着糖罐一副兴高采烈往牛奶里加的模样，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和我没什么好说的，和杰克似乎有很多话说。我缩在一旁安静地吃东西，时不时听他们讲地下街的事——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利威尔也不能免俗。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大致也捋清了一些线索。杰克和苏珊大妈是利威尔当上兵长之后，私下利用一些权限把他们带到地上来的。两人选择在这里开了一家小餐厅，运转地不错，每个季度都有盈余。苏珊大妈前年去世了，如今只有杰克一个人。他总说让利威尔帮帮忙，能不能介绍兵团炊事班的单身大龄女兵给他认识，但被利威尔以“老子是媒婆吗”这样的理由拒绝。还有一些当年的朋友，利威尔也没有忘。据说阳的腿现在恢复的还不错，虽然不能跑跳但基本的行走还是没问题的。他们说的事大多我都经历过，只是这些对话中提到了法兰，提到了伊莎贝尔，唯独没有薇诺娜。在某种程度上，薇诺娜这个名字似乎成为了眼前这两个人秘而不宣的禁区。那些明明有我参与的事，那些我明明也曾存在的时光，都被有意无意地抹去了。
直到他们提起那次杰克被打的争斗，似乎一切避无可避。杰克停下话茬，难过地错开利威尔的视线，大概是不知道看谁所以看向了我，
“如果薇诺娜还活着，大概……跟这个孩子差不多大吧。”
曾经认识的人对着我提起曾经的我，这感觉微妙的错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杰克也意识到气氛的怪异，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倒是没听说过利威尔有女人，难不成是这小子的私生女？虽说年龄不合适，但如果利威尔当年混*蛋*点，也不是不可能。”
利威尔脸一黑，顺手一个冰块飞出去。
“胡说什么呢？”
杰克这么多年，从青葱少年到胡子拉碴，就是满嘴跑火车的毛病还是一点没变。
“我叫克拉拉，利威尔兵长是我的长官。”
杰克闻言，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就只是长官啊……利威尔可是第一次带其他人来这里。”
“路上碰巧，顺手捡的。”
利威尔答地堂堂正正。
杰克不乱开玩笑了，饶有兴趣继续说，
“好吧。不过克拉拉听我们讲了这么多，怎么都不打听打听你们兵长的事啊？我们俩从小在地下街家离的近，他的事我知道不少。还有你们兵长的八卦我也知道一些。上次我去兵团给他送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好不好奇？你问我，问我我就告诉你。”
我擦了擦嘴角，神秘兮兮凑过去，
“您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吗？”
杰克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利威尔的八卦和小明的爷爷之间存在什么隐秘的联系。
“啊？啊？为什么？”
“因为小明的爷爷从来不管闲事。”
利威尔看过来，然后又看向懵掉的杰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神里隐隐约约有一种：看看我的人多会说话，你活该被怼 的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