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到极致的妹子


这个妹子时年三十八岁,这是她第一天来上班姐妹们问她年龄她自己亲口说的。可过了这一天,不拘谁问她年龄都是十八岁。若有人问她第一天可不是这样说,她便眼睛一瞪:“老子永远十八岁。”
个子矮小,约莫一米五六左右,像个矮冬瓜。一张大圆饼子脸,肥厚阔大的嘴唇,加以爱抽烟,张嘴就是满口大黄牙;鼻子软塌无鼻梁,鼻头肥硕宽大,衬着上面一双大而无神的双眼,也只适合在此低端场所开花。
事实上,她第一次说的年龄是真的,而且离婚了,有个十八岁的儿子。
在风月场,这些都不稀奇,年龄、身世都引不起人注意。真正令姐妹们感到惊讶的是,突然一天有人发现她是个文盲,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举例来说,阿拉伯数字1、2、3都不认识,也不会写。
举店姑娘震惊了,难以置信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店里有记账的规矩:一个记账本,从上到下隔行写满当日上班姑娘的名字,姑娘们做一个生意就在自己名字后面写上接客的数目,一百就记数字100,三百就写数字300,以此类推。店子打烊时,老板娘就以此为准给姑娘们结账,以此也可以算出店子一天的收入。
便是这个记账,姑娘们看出新来的妹子是个文盲,阿拉伯数字都不会写,也不会认。
按说,她是文盲也不丑,这也不是她的错。读不读书不是她能做主,决策权掌握在父母手里;父母一个草率的决定,她就是一生的睁眼瞎。
姐妹们并没有因为她是文盲而取笑她。一个姑娘一片好心问她是不是不认识字,她的本意是想帮她记账,因为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没想到,好心被当驴肝肺,好心被当恶意。
文盲妹子觉得被侮辱了。
她被踩到痛脚,犹如揭了伤疤,用她那一米五六的矮个子在地上一蹦三蹿,泼妇骂街的架势,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地嘶声叫骂:“老子是文盲!哪个卖逼的是文盲!说老子是文盲的瞎了狗眼,老子在家里看杂志!婊子!”
举店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怕她,是觉得好笑,她像个小丑。
勇敢承认和接受自己的不足,这并不丑,因为没有人是完美的。为自己的缺点找理由掩盖,不仅无济于事,而且得不到任何进步。
她不戴套接客,因此素不买避孕套,也不买湿纸巾、干纸巾等妹子接客必备用品。遇到讲究的客人主动要求戴套,她便偷姐妹们的用——姑娘们的接客必备用品都装在袋子里随手丢在一个桌案上,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没有谁防备。
渐渐的,姑娘们发现自己放在办事房里的避孕套、湿纸巾、干纸巾这些上班必备用品一天天变少。有的妹子经期休息好了来上班,愕然发现自己装东西的袋子空空如也,套子皮都没给她留一个,惶急中先拿好姐妹的凑合用,出来后气得嗷嗷乱骂。
如此一来,举店姑娘都跟着骂起来。
由于没有谁亲眼看到自己的物品被偷,只能指桑骂槐。
文盲又用那一米五六的矮小个子在地上一蹦三蹿,脸红脖子粗地泼妇骂街:“哪个婊子偷套子、纸巾!哪个卖逼的偷套子、纸巾!老子的套子、纸巾还不是都被人偷光了!”
既然她不承认,又不能撬牙让她承认。那只有一条:姑娘们都把那点不值钱的东西锁进各自的小柜子里,上钟开锁再拿出来,让她偷不到。
一时间,文盲接客没有套子、湿纸巾、干纸巾用了。
这难不倒她。
遇到那种要戴套的客人,她就把垃圾桶里别人用过的装有残留物的避孕套捡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冲冲给客人使用。完事之后,她绝不会如其他姑娘们那般周到细致地给客人做好善后工作,而是不管不顾客人。
有的客人会跟她要纸巾揩试,她便笑嘻嘻地从垃圾桶里拎出一张别人用过的脏兮兮的纸巾递给客人。
“给。哈哈哈哈……”她兀自笑得头点地。
客人倘若嫌脏,她又笑嘻嘻的把床单一角揪起来递给客人。
她自己笑得跺脚,脸涨通红地说给姐妹们听,边说边笑呛到不停咳嗽。
姑娘们大惊失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无一例外闪烁出一个意思:神经病!
不戴套接客,接完客也没有漱口、洗手的习惯。
她做口活像吹泡泡糖,噼噼啪啪一片炸爆米花般的响声。
但从不洗手。
她不洗手是她的事,脏的也是她自己。可大冬天,姑娘们人手一个暖宝宝,她不买暖宝宝;接客出来不洗手,哪个姐妹在上钟,她就把哪个姐妹的暖宝宝拿去用。若被人质问,她又一蹦三丈高,泼妇骂街,用那巴掌宽的厚鞋底子使劲跺脚增加气势。
姑娘们懒得跟她计较,都觉得她神经不正常,没有谁傻到与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较真。于是把被她用过的暖宝宝送给她,自己再买个新的。气人的是,文盲不用别人给她的,偏要用别人新买的;而且又是在接客之后不洗手偷偷拿别人的用。加以每次姑娘们要上卫生间,她必然失心疯般抢撞着冲进去不出来——占着茅坑不拉屎,让姑娘们憋得小脸发绿没位置方便。这仇便结深了。
便是这般,积怨成祸,两个姑娘联手把文盲给打了。其他姑娘全部冷眼看笑话,心里无不称快。
两个姑娘,一个死死揪着文盲的长发,一个狠狠搧脸,生生把她的大圆饼子脸搧成肿胀的肥猪头。
当夜,老板娘回家了。
翌日,老板娘悠悠然从家里来。
文盲跌跌撞撞扑到老板娘跟前,哭得伤心欲绝,仰面哇哇大哭:“老板娘,我不走,我不走……”
老板娘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她早就厌烦了文盲——偷偷带生意进去做了不承认,她也忍够了。
“你快走!她们两个人是有男人带的人,等下她们的男人来了,打死你!”老板娘严厉警告。
“我不走,我不走。老板娘,我不走。我没地方去,走到哪里别人都不要我,她们都打我。我就想在你这里好好做,我好好做,老板娘——”她哭得声嘶力竭,但没有人同情。
老板娘没有留她。
文盲从此消失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你讨厌什么,她做什么;你不高兴,她就高兴;走到哪里都控制不住的惹人讨厌,并以此为乐。这种人不会改,也不知道改,因为她不懂是非对错。
别做一个惹人讨厌的人,宁愿装傻,也别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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