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区女性都在鬻身赚钱


我时常讲到的,那个地区的女性全在外鬻身赚钱;那里的女性有个共性:嫁的男人即使是个大烟鬼,也不会离婚。而且她们相当顾家;家里的男人一无是处,拿她们鬻身赚的钱堂堂皇皇带女人回家玩,乃至被她们亲眼撞见在自己床上,气得七窍生烟,也不会生二心。她们对家的忠诚令人叹为观止。
苟见一两个离异女子,都是男人不要她们;相反她们哭得死去活来,死活不愿离。最终被残忍抛弃。
犹记得,那时我尚且还在读小学。便是那个《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妹子》里面的人贩子妹子,在我家与我母亲讲,某某地区,那里女性全在外鬻身。我当时的心态,至今不忘:认为这是天外奇谈,世间焉有此等咄咄怪事。人的年龄愈小,愈认为世界美好。
后来,我一入风尘,遇到《风俗有多害人》里面给我讲故事的妹子。她亲口告诉我,她们那里女性全吃这碗饭。我仍然将信将疑,觉得这太荒诞,与我的认知相去甚远。我无法理解。然而事实打破了我的幻想,亲眼所见一个村子的女子在一起上班,更甚者婆婆给儿媳拉客。你眼里的怪诞,是他人眼里的寻常。于她们,这只是一份工作,如此而已。
那个婆婆给儿媳拉客的儿媳,便是我去吴越之地采风的妹子。她与姑姑、小姨、弟媳,几人结伴一起站街。是故这些人我均见过,妹子色姸,弟媳貌媸,小姨俊美,姑姑一百四十斤。大冬天几人一色的穿开档厚实的毛裤,再内裤外穿;干活时仅仅脱个内裤,方便省事。因她们站街五十一次,价格低,不脱衣服客人亦不怪罪。一天却不少赚。当真薄利多销。
我有个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一次提及该地区此等匪夷所思的现象。
他如此说:“我晓得那里,确实女的都在外面卖。你是不晓得,那里是真穷;这几年强点,旧社会不卖儿卖女活不下去,不卖没办法。现在家家户户楼房,日子过好了。但那里女的真是怪,不管屋里男人是么烂货都不离,死也要把家维护好,赚的钱都拿回来。硬是打都打不走。”
《风俗有多害人》里面给我讲故事的妹子,曾推心置腹与我说过一段话:“丑,都不愿意说。但又有什么办法,别人都在搞,房子盖起来了,就你家住泥巴屋,别人就要笑死,自己也抬不起头。”
验证了“笑贫不笑娼”这句话。然此世道便是如斯:只要你有钱,谁去管你来钱渠道。不患为娼,唯患綦贫。
她又接着说:“我们那里,在外面搞这行还没事,就是不能说给别人‘吹’,那就要被人看不起,说你是狗,狗都不如;只有狗做那种事。”默许她们以身侍客,又无法容忍行业规则;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亦不过如是了。由此可以看出她们的难处与无奈。
该地区女性俱走这条路,大致路线是:女孩到了合适的年龄,需要入社会找工作赚钱,而眼前又有一条前人踏平的道路,身边又有父母亲人指导、朋友陪伴,自然而然的,顺着前人熟悉的道路走。何况,这是眼见的现钱。利益面前,会让人放下一切道德底线。
女孩们尚未谈恋爱,便跟着一起出来赚钱,赚着赚着便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在她们当地介绍对象。——几乎无人嫁到外地。与对象相处的过程中,继续在外营业接客,对象都是知道的。人人如此。继而结婚,婚后再出来赚钱;若怀上孩子便回家养胎,生下孩子丢给公公婆婆,自己马不停蹄出来上班。是以,这里男人娶到老婆,便是娶回一颗摇钱树。她们的人生轨迹是:婚前坐台,婚后小店,色衰站街。有的站到五十余岁,便是她们身为当地女性一生注定的宿命。
行文至此,欲感喟一句:无乃悲乎?
然而事实是:甘之如饴。痛并快乐着。
按说,我深谙当地风俗,应不以为怪才是。
然而,某日我坐一家店里偷故事——真的,我是偷故事的人。经常借口关心别人,实则去偷故事。
便在那家店里,举店七八个妹子统统那个地区的人。她们自己人说方言,难懂至极,我一个字听不懂,如入山林闻听鸟语,叽里咕噜,语速快得人头晕目眩。设若你不懂日语,听日本人说话,便能体会我的感受。可日语里面还有一句“八嘎”能听懂,她们那里话是一个字别想听懂。
这里面便有个妹子,未婚之前在夜场坐台,而她男友则在那家夜场当保安。二人婚后,妹子生下孩子,便流落到了风月小店,赚一百一次的低廉“快餐”。一日,她老公打此路过。妹子有物事需老公帮忙捎回家;老公进店的姿态与坦然,就如妹子做的是一份正当职业。反倒是我这个外人惊讶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妻子从事色情行业,男人居然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坦坦荡荡进出。当真应了那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彼时,我尚未深入吴越她们独霸一方的站街之地。
这足以证明,在她们当地人眼中,女子从事色情行业有多寻常。如家常便饭。
每次书写那个地区,我心中都有一个默默的念想:时代的发展,文明的进步,深受其中苦的她们,应该从中反省,得到深刻的教训——好好培养自己的子女,不教孩子们步后尘。饥荒年月流传下来的恶习,该当在盛世文明的今天断绝。而这一切,就要从娃娃抓起。
娃娃才是祖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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