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妹子,年轻时在大场子里混,身材小巧,模样清秀,一张鹅蛋形的脸,化妆之后颇有颜色。因此上台率较高,便一直在场子里混。
她在网上聊了一个男朋友,没有藏拙掖着,直截了当地说她在场子里陪唱。但只说陪唱,不说其他。也就是暗示男友,她卖笑不卖身。
二人同居了。
自然是男友住在她租的房子里,白吃白喝白住白嫖,一分钱不出不说,也不出去找工作。没黑天没白夜的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她也不说他,不催他出去找工作。
换言之,她把他完全养起来了。
有时夜里下班,天突降大雨,噼里啪啦下个不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她要他去接她。
男友在租住屋的电脑游戏里忙得无暇分身,仓促回一句:“我不去!”“啪”的挂了电话。
她只能自己顶风冒雨回来,如同顶着自己的命运。
有时她下班回来,进租住屋的巷口黑糊糊的,害怕,打电话要男友接她。
男友又在游戏里打得昏天黑地,不耐烦地回一句:“自己回!”又“啪”的挂了电话。
她从未想过分手,似乎也没有脾气。
场子里对妹子的年龄要求非常高,年龄大了不走俏,门前冷落鞍马稀。
二十八岁那年,她去了小店。
这件事没有告诉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寄生虫男友,只说还在场子里。
不说自己以身侍客,给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男友依然日日打游戏,不思进取,素未想过改变。反正有女朋友赚钱,他不愁生活来源。
平日,女友生病发烧,寻医问药,都是独自一人去,他素未陪同过,天塌下来都不能耽误他打游戏。但他每次生病,女友都温暖地陪伴左右。
提及这些,她的语气不是恨铁不成钢,更多的是无奈。而这无奈里面隐藏了包容。
她卸妆之后,右侧脸颊的眼睑下方至颧骨外沿,有一大片恐怖的黑色胎记,几乎占据了右边半张脸。如果不化妆用厚厚的脂粉遮盖,看起来有点渗人;但若化妆,则是一个娇俏的美人。
她欲上医院将此胎记做掉,早已打听好了,几千块钱就行。便要男友陪同她一起,好歹是个小手术,需要人签字。
男友:“我不去!我害怕!这种事最好别叫我!”
她满脸无奈之色。
她说:“他小我两岁。”仿佛如此她低人一等。
最后她不仅自己去把脸上的胎记打了,还和这个没有任何前景的男友拿了结婚证。没有办婚礼。而她依然在小店赚钱,他仍然在出租屋打游戏,除了平添一张结婚证,余者没有任何改变。
这是个真实事件,全文没有半句杜撰。我认识文中妹子,见过她脸上的胎记。性格柔弱,人很善良,并非大奸大恶、心思狡诈之人。
这个故事有太多值得深思的问题——
首先,女性要培养自己的独立性。显然她认为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无法过日子、一个女人不嫁人不算女人,会被人取笑看轻。即或嫁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也比不嫁人强,至少有个男人。
其次,她认为她所从事的职业只配得上这种男人。日后生孩子、养育老人、婚丧嫁娶之类的人生大事,他一概如个缩头乌龟,生孩子不敢签字、不会照顾月子,没有责任心,亦无担当,遇事退缩,不敢往前冲,她似乎没有想太多。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拖累,要来何益!实际上,不是她的职业只配得上这种男人,而是她的思维只配得上这样的男人。没有差劲的人,只有差劲的思维。她的思维被她牢牢囚禁,甚至都没想过越狱。
再次,她安于现状,不敢跳出现有的关系与环境。许多人不敢改变熟悉的环境,就是因为习惯。小池塘的鱼不游入大海,便不知水的博大广阔;人不比较,便不知何为适合。有时候将就未必能求全,更不能改变,问题只会放大。虽然所有的人生都有缺口,每一种人生都不完美,但我们可以选择愿意一起缝补生命缺口的人。
最后,父母的责任尤其重大,要从小培养孩子的独立人格,与分辨是非优劣的能力。不管男孩女孩,都要让孩子知道与优秀的人交往,与堕落的人敬而远之。如此,即便孩子长大成人后,不管选择哪一种人生,都明确自己的方向,不会选错朋友交错对象。
如果已然长大成人,却如文中妹子一般良莠难辨,那么从现在开始,少点时间打扮,多点时间成长,学会用心看世界。
外秀只在一时,内秀却是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