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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写作的时候，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身后，读不感兴趣的书，研究时下最受欢迎的题材，这样限于框架的写作艰难又痛苦。摸清自己得心应手的领域之前，我们总要做许多次尝试，正是在摸索中，我也找到了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上一次被说“东施效颦”的时候，是我跟着美妆博主学化妆。一番涂抹下来，别人是风情万种，到了我这，只剩一番风雨飘摇后的惨状。
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身后，陷在他们的影子里。如同靠整容成明星同款脸的十八线网红，即使有那么一丝惊艳，也是假冒伪劣。这种模仿不单是用词造句，还有文体风格叙述方式。东施效颦便是我朋友读完我写的小说后得出的结论。
人类是社会性动物，很难做到无视群体的存在。想要融入一个群体，就要有共同的立场与爱好，大众认同的便是最正确与最优秀的。基于此种想法，我读了很多并不感兴趣的书，是大多数写作者曾提到过的，或在作品中所引用过的。它们现在堆放在我家地下室里，或者存于电脑某个不常打开的硬盘之中。每隔一段时间，我会研究一下市场偏好，什么样的题材是时下受欢迎的，什么样的故事是多数人所喜爱的。我把自己封锁在这样一个框架之中艰难地去创作，痛苦程度丝毫不亚于现在写学术论文，几度担心自己会英年早秃。
后来朋友找我改一份报告，到手一看——逻辑混乱，病句百出。这还是他熬了好几个夜的劳动成果，与其说是修改，不如说是让我重新写一份更恰当，看在他远程帮我做了三年高数作业的份上，我答应了他。我的这位朋友，实打实的数学系高材生，就是那种上课捡个笔再看黑板就听不懂的高数课，对于他来说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我总是跟他抱怨，人的才能要是可以交换平均就好了。
或许这跟遗传有点关系，我爸的数学从小就没及格过，我妈经常给剧团写些台本。除了间接证明我是亲生的之外，大概也说明了天赋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Genius is one percent inspiration, ninety-nine percent perspiration.”即便有毒，它也是心灵鸡汤。
有的人骨骼清奇，天生就擅长游泳，下了湖海如鱼得水。有的人思维敏捷，总是能明察秋毫，做起刑侦毫不含糊。而有的人感情细腻，写出来的小说直击人心。同样是写作的人，散文、小说、段子也都拥有自己的领域。但在摸清自己得心应手的领域之前，我们总要做许多次尝试。
前一阵子撂了笔，跟着朋友去做兼职，帮一家教育机构发传单，任凭好话说尽，接纸的路人寥寥无几。索性自暴自弃开始胡言乱语：“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医美整形了解一下。”说完了行业说成语，只要是四个字的短语都被我念了一遍，自得其乐之外吸引了一些好奇的人主动要传单，歪打正着达成了目的。
结了日薪以后去吃饭。去哪吃，吃什么，稳妥地去常去的老店，还是另辟蹊径尝试新鲜口味，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因为这关乎着一整天的情绪。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饭了。而写作这件事，我既不指着它吃饭，那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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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 X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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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表于《萌芽》2018年7月刊。萌芽微信公众号所刊载内容之知识产权为萌芽杂志及相关权利人专属所有或持有，未经许可，禁止进行转载、摘编、复制及建立镜像等任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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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鹏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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