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1986年11月的一起最著名的涉及商用飞机的不明飞行物事件。三架不明飞行物与日本航空公司JAL-1628号货运航班进行了长达50分钟的“捉迷藏游戏”,机组人员有时甚至感到惊慌失措,他们可以直接看到巨大的不明物体。
在最后30分钟内,军用和民用雷达对不明飞行物分别进行了追踪,整个遭遇过程都得到了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 (FAA) 高级管理人员的核实,并得到了世界各地媒体的报道。
运送葡萄酒的货机
1986年11月16日,一架日本航空747货机(JAL-1628号)从巴黎起飞,飞往东京。飞机上载有一批葡萄酒。按照原定的飞行计划,飞机将从巴黎飞往冰岛雷克雅未克,穿越大西洋,途经格陵兰岛,继续经加拿大飞往阿拉斯加安克雷奇。然后它将穿越太平洋到达东京。飞机由经验丰富的47岁的寺内谦寿担任机长,他当时拥有超过10,000飞行小时。副驾驶是39岁的藤隆宪,此外还有33岁的飞行工程师佃善雄。
飞机起飞后一直正常飞行,直到17日下午晚些时候,他们越过加拿大边境,飞往安克雷奇前并没有任何异常。安克雷奇航线的交通控制中心 (AARTCC) 于下午5:09:20(确切时间根据AARTCC记录的事件录音)与飞机取得了初次雷达联系,当时飞机位于育空堡东北约167公里处。
地面控制人员要求飞机向左转15度,朝塔尔基特纳(航向215)方向飞行,以便飞机飞越育空堡和费尔班克斯以南。此时,飞机高度为10000米,飞行速度约为965公里/小时。
下午5点11分,当飞机完成机动后,坐在驾驶舱左侧的机长寺内谦寿观察到不明来源的灯光。这团光在飞机前方609米以下、向左30度的高度飞行。由于光呈现浅琥珀色,他断定该物体是一架美国军用飞机。这个判断的一个原因是,当时飞机位于艾尔森或埃尔门多夫空军基地附近,该基地的飞机经常在该地区巡逻。因此,JAL-1628没有过多关注这一事实,继续正常航行。
不寻常的光
然而几分钟后,机长寺内意识到这些不明发光物正在他们身边盘旋。鉴于这种不寻常的情况,副驾驶藤隆宪于下午5点19分左右连续两次快速联系了安克雷奇空中交通管制中心,询问有关该地区交通情况的信息。但安克雷奇中心告知他们,北部地区没有其他飞机。寺内机长回忆当时的情形时说:
我们立即报告说我们看到了飞机灯光。他们再次报告说没有军用飞机,地面雷达显示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飞机。他们还多次询问我们附近的海拔高度是否有云。我们看到下面的山附近云层很薄,呈斑片状,中高空没有云,气流恒定,条件相当宜人。
然后两个发光物开始以不同于普通飞机机动的方式移动。
寺内机长想这可能是一种叫做不明飞行物的东西,或许拍张照片可能有助于以后识别该物体。于是他使用放在机舱后面的相机包并开始拍照。
飞机飞行的区域没有变化,但灯光却依然在奇怪地移动。我的相机里有ASA100胶卷,主要用于拍摄风景。我打开了自动对焦,瞄准拍摄对象,但镜头不断调整,我始终无法对焦。
我将自动对焦改为手动并按下快门,但这一次快门没有关闭。然后我们的飞机开始震动,我就放弃拍照了。我把相机放回包里,专注地观察灯光。
停在货机前的不明物体
3到5分钟后,发光物体与飞机并排飞行,并保持了大约10分钟。这期间,它们伴随着飞机一同起伏运动,还经常有一些旋转。它们发出或亮或弱的光度,似乎是在某种自动控制下。
就在我们开始注意灯光大约七分钟后,出乎意料的是,两艘飞船停在我们面前。我们将机舱内的灯光关掉了,但机舱内部仍然灯火通明。
我感到脸上很热......这些物体似乎停在了我们面前的一处。
然后,三到七秒后,喷气发动机般的火焰熄灭,变成一个小圆圈,它们开始以与我们相同的速度平飞,并露出多个排气管。然而,该设备的中心区域(发动机下方可能所在的位置)是看不见的。装置本体的中部偶尔会亮起一道流光,如同煤火一般,从右到左,从左到右。
它的形状是方形的,在我们面前飞行500到1000英尺,高度比我们略高,它的尺寸大约与DC-8喷气式飞机的机身相同(45米),并有许多排气管。排气喷射的发射方式各不相同,或许是为了保持平衡,有的强一些,有的弱一些,但它们似乎是自动控制的。
与此同时,这些物体激活了“一种反向脉冲,他们的光变得异常明亮”。“反向脉冲”引发了持续3到7秒的明亮闪光,以至于寺内队长能够感受到其光芒的热量。
非人类制造的飞行器
为了匹配飞机飞行时的速度,这些物体表现出了寺内所描述的毫无惯性的运动特征:
那东西在飞行,就好像没有重力一样。它加速,然后停下来,然后以我们的速度飞向我们,所以对我们来说,它似乎静止不动。下一瞬间,它就改变了方向。换句话说,这些飞行物好像克服了重力。
任何人造机器都不可能突然出现在时速910多公里的大型喷气式飞机面前,并与我们的飞机平行编队飞行。但我们并没有感到受到威胁或处于危险之中。老实说,我们只是感到惊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我们这么近。
寺内机长绘制了他看到的物体的图形。每个物体都是正方形的,由两个看起来像是发光喷嘴或推进器的矩形阵列组成,中间被一个黑色的部分隔开。在他的绘图中推测,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这些物体会呈现圆柱形,并且观察到的喷嘴的运动可能归因于圆柱体的旋转。
后来,副驾驶在证词中描述了类似的事情。他将这些物体描述为具有明亮的鲑鱼色光芒,带有红色或橙色以及白色的外部灯光。还有一盏闪烁着绿光的小灯。这些光芒似乎在脉动,时而强,时而弱。两名飞行员在后来的声明中都强调,这些物体距离飞机非常近,而且完全同步。
飞行工程师佃善雄坐在副驾驶后面,他看不清灯光。他首先通过L1窗口观察该物体,物体出现在11点钟位置。他将其描述为一簇白色或琥珀色的光。
巨大的圆盘
在与地面飞行控制保持联系的同时,两个奇怪的物体迅速向飞机左侧加速。这些物体在下午5点23分左右突然离开,移动到东部地平线以下的某个点。
然后,飞行员能够观察到一个苍白、扁平的物体与飞机平行飞行,高度相同,速度也相同。而之前伴随747的两个物体现在正朝第三个物体飞去。
尽管远程雷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寺内决定使用机载雷达确定第三个物体的位置。他将飞机的数字气象雷达的探测距离设置为32公里,雷达角度设置为水平。然后,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绿色回波,就在飞机前方约13-14公里处。这时日航1628飞行在达埃尔森空军基地和费尔班克斯的上空。寺内机长立即通知安克雷奇的控制中心,告诉他们已在飞机雷达上捕获到该物体,并标明了其距离和位置。17时25分,埃尔门多夫作战控制中心的军用雷达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物体。
此时飞行员感到害怕,要求将航向向右改变45度。不久之后,在离开塔尔基特纳地区后,在海拔9448米的地方,该物体仍然跟随飞机飞行。
下午5点40分左右,一架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飞机从安克雷奇起飞,飞往费尔班克斯。控制中心要求这架飞机的飞行员尝试目视定位日航飞机附近的奇怪物体。为了便于观察,联合航空的航班稍微改变了航线,靠近日航飞机飞过,同时降低飞行高度,海拔为8839米。
当美联航飞机靠近日航飞机时,不明飞行物稍微远离货机。美联航飞行员要求日航飞行员闪烁灯光以方便识别。当飞机相距19公里时,这个奇怪的物体消失了。此后不久,美联航飞行员找到了日航飞机,但没有观察到任何物体的存在。
几分钟后,安克雷奇管制中心要求一架军用飞机前往该地区,接近日航航班,试图找到这个奇怪的物体。军方跟踪飞机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日航飞机继续飞往安克雷奇,于下午6点20分左右降落在当地机场。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调查
1628航班降落在安克雷奇后,机组人员立即做了情况汇报,联邦航空局调查人员确定“他们‘正常、专业、理性,(并且)没有吸毒或酗酒’”。随后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对此事件进行了调查,并于1987年3月5日发布了对这一事件的最终报告。
FAA在其报告中指出,雷达当时捕获到的信号,是日航飞机在云层中的反射。报告中提到,尽管航班当时进行了机动规避后,仍然看到飞机附近有物体,但经过后来的审查,军方雷达图像被“视为杂波,而出现在航空机构屏幕上的一个物体被认为是飞机的巧合分割图像”。同时,费尔班克斯的FAA空中管制员也只在他们的雷达屏幕上看到1628航班。
不过很多人并不同意FAA报告的解释。因为当时空中存在的云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因为它们略高于山脉,远低于飞机的飞行高度。飞机的机载日志和观察到的物体的证词证明了这一点。而事实上,即便是FAA内部,对这个报告的结论也有争议。
约翰·卡拉汉的爆料
1986年,约翰·卡拉汉担任华盛顿特区联邦航空局事故与调查部门的负责人。在JAL-1628事件发生大约一周后,他接到了来自阿拉斯加的紧急电话。在2000年左右进行的一次采访中,卡拉汉回忆了当时这个紧急电话:
我忘记是谁打来的,但对方说“我们这里有问题。我不知道该对媒体说什么。整个(FAA)办公室都充满了阿拉斯加媒体。”
我问:有什么问题吗?他说:“就是那个不明飞行物!”我说“什么不明飞行物?”他说,“嗯,上周我们看到一架UFO在天空中追逐一架747飞机大约30分钟左右。”
我告诉他收集所有数据。我想要他们拥有的每盘(民用和军用)磁带——我连夜飞到了我现在所在的技术中心。
然而美国军方拒绝提供他们的录音带。不过,卡拉汉得到了安克雷奇地面交通管制中心所拥有的一切。
我告诉他们我希望看到控制器看到的所有内容、听到他们听到的一切。我们想要这一切——雷达、数字雷达和声音。
当卡拉汉播放录音时,他听到了安克雷奇航空、交通管制 (ATC)、埃尔门多夫NORAD区域运行控制中心 (ROCC) 和JAL-1628机长之间的对话。他还查看了ATC雷达记录。安克雷奇空中交通管制中心的确没有在雷达上看到不明飞行物,但根据他们的对话,军方显然正在追踪不明飞行物。卡拉汉解释说:
军事控制人员拥有所谓的探测雷达,他们有远程雷达和近程雷达,所以如果他们在其中一个系统上没有检测到,他们就会在另一个系统上检测到。
军事管制员报告的细节表明,不明飞行物在这架747周围空域机动时,飞行速度大约每小时数千英里。军事管制员还有另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那就是在事件接近尾声时,联合航空的一架航班曾经改道去观察日航的航班。此时,寺内机长已经看不到那个巨大的UFO了,联合飞行员也没有看到。但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军用雷达清楚地表明不明飞行物已经隐藏在联合航班后面并开始跟踪它。
卡拉汉的上级告诉他说:“在我同意之前,不要和任何人说话。”第二天,他的老板组织了一次简报会。据卡拉汉说,
我把技术中心的人都带来了。我们上去,给了他们各种各样的数据——打印输出。它铺满了整个房间。他们带来了三名联邦调查局的人、三名中央情报局的人和三名里根科学团队的人。我不知道其他人是谁,但他们都很兴奋。
卡拉汉和他的团队展示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并回答了许多技术问题。当他们完成后,他们在现场发誓,“这从未发生过。我们从未进行过那次会面,也从未被记录下来。”
我当时问他们,“如果那里有东西,而且不是(当时正在开发的)隐形轰炸机,那么你就知道它是不明飞行物。如果这是一个不明飞行物,你为什么不想让人们知道呢?
一个中情局的人回答说,如果他们出来告诉美国公众他们发现了不明飞行物,将会引起全国恐慌。所以不能谈论它。
当他们问我的想法时,我告诉他们看起来那里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就我而言,里根的科学团队验证了我的这一想法。他们对这些数据感到非常非常兴奋。他们当时表示,这是唯一一次——他们使用了“不明飞行物”这个词——任何时间段雷达上都记录到了它。
未经证实的空中轶事
尽管很多人认为这一事件是真实发生的,但《航空周刊和太空技术》杂志编辑、UFO研究员菲利普·J·克拉斯对此却表示怀疑。
首先,克拉斯认为,木星和火星当时应该在寺内谦寿所说的两盏灯光的区域。虽然它们本应该很明显,但寺内谦寿并没有提到看到它们。克拉斯表示,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来说,
把明亮的天体错认为UFO并不罕见......木星只有10度高于地平线,使得它看起来对飞行员来说大约在他自己的35,000英尺的高度上。
克拉斯还注意到,1988年对机组成员进行单独采访时,他们对事件的回忆有很大不同。根据克拉斯的说法,飞行员后来否认了他在事件发生时告诉飞行控制员的话。在审查无线电通讯记录后,一位联邦航空局发言人表示,飞行员告诉地面控制员,他在转弯后“看不见物体了”。但在后来的一次采访中,这位发言人说,寺内机长说“物体在他转弯时一直跟着他”。
联邦航空局还将寺内谦寿描述为一个“UFO复发者”,因为此前,他曾报告过其他两次UFO目击事件。在1987年1月11日的UFO目击事件中,寺内谦寿报告说,他看到了“不规则的跳动光......(和)我们前方的一大块黑色物体”。联邦航空局雷达没有确认有物体存在,后来确定那只是“被薄冰晶体散射的小村庄的光”。
克拉斯指出,寺内谦寿在他的报告中使用了“飞船或母舰”这样的词,声称“母舰......不想被看到”。田中还声称“我们人类将在不久的将来会见到它们”。
根据天文学家和UFO研究员罗伯特·谢弗的说法,尽管1628航班成为“最近UFO文献中最受欢迎的案例之一,但实际上没什么可研究的”。关于寺内谦寿的报告,谢弗表示,这位飞行员并不是“一个公正或客观的观察者”。科学作家布赖恩·邓宁写道,在那个晚上“没有任何特别或不寻常的事情”,称寺内谦寿是“一位出色而称职的飞行员,但在涉及外星飞船时并不客观”,1628航班只是“另一个未经证实的空中轶事”。
尾声
约翰·卡拉汉从FAA退休后,成为一名行业顾问。事发15年后的2001年,在美国华盛顿举行的“不明飞行物披露项目”的听证会上,卡拉汉发言说:
大约两年前,当我正要退休时,我接到电话,我应该向媒体解释日航飞机被不明飞行物追赶,正在调查中。我复制了所有的原始资料,包括控制中心管制员的通讯记录,雷达在日航飞机的11:00或1:00方向上检测到未识别的飞行物体。
现在这些记录已经公开并可以自由下载。
机长寺内谦寿后来向在共同社工作的朋友讲述了事件的细节,而共同社把这个故事分发给了世界各国,将这一事件公之于众,并登上了当时日本和其他国家的电视新闻。全国性报纸、周刊等对此进行了广泛报道。
在事件发生几个月后,寺内谦寿因让公司“蒙羞”被贬职。不过几年后,他完全恢复了职务。事件发生20年后,寺内谦寿在一次采访中说:
我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我接受过夜间视觉训练,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当江户时代的人们看到巨型机器时,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它。如果科学从现在开始发展,那将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此外,自从日航事件发生以后,日本航空界出现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飞行员以及机组成员看到不明飞行物后,可以联系空中交通管制部门,但不得向其公司或国土交通省报告。如果举报,他们可能会被赶出航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