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解析】【Fate/SamuraiRemnant】明月白鸟

原典,来自《古事记》中的Saber是以面目可畏的形象登场的:
被父亲要求教导自己的兄长,却莫名其妙地直接将当事人徒手撕开,残忍杀害后抛弃。


Fate世界保留了这一开场,观众认识Saber过往的第一幕就是弑兄,虽然是稍微美化了一点的版本——不是撕开而是刺杀,这也是和后续剧情有对应的。
此后的他一直在为此事埋单,因被父皇恐惧,他被以派出作战为名流放,以一人之力东征西讨,平定整个日本,最终在徒手讨伐山神时殒命。
虽然文中不少刻画了其利用奸诈诡计讨伐敌人的方法,比如“散发扮作童女刺杀”


(FSR的回忆中还原了散发,这也是为什么回忆镜头里会称呼Saber为姑娘,因为这里他就是在假扮女子)又或是假意与对手结交更换假刀来将对方击杀,但描写这类故事在当时是想表达英雄有勇有谋,而不是今天的价值观,对英雄进行道德评判。
抛开其征讨之路的细节,原典中的他的故事本质是一个荒凉的悲剧,一个天生拥有超乎常人的膂力皇子因为过错而终生不得父亲首肯,被惩罚至死。这也是为什么原典中他会如开头列举的那样向自己的姑姑倭姬命哭诉——“父皇只想让我死”,他理解并默认了这一点,如父亲期待的那样死在了征途。
月设的Saber也基本扣住了《古事记》凄哀的风味,不过比起原典一生都活在父亲的阴影下,FSR所描述的Saber更多强调的是一种孤独感。
我们今天会称呼其为“倭建命”或者“日本武尊”,但古事记所描绘的时代尚且不使用汉字,只是今天作为表音文字的ヤマトタケル。它比起一个名字,更接近一个神祗的名讳,仿佛一款武器的编号。
FSR所描绘的武尊的生前比起原作来说淡化了他对父亲的执念,转而将父爱爱而不得改写为了执行命令。
“因为是父亲的命令,所以遵守。”
不求过程,只求结果,出剑=胜利,这种简洁单线程的思考与行为公式,简单而言就是月世界观下最典型的“AI人格”,也即“洁白无垢”的人形兵器。
这类角色在型月很多,就不做枚举了。
再结合原典中嘲笑被他击败的对手、想要徒手教训神明但光速吃瘪这些有趣事迹,被设定为一个颇具小鬼气质的角色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一个未经社会驯化、没有接受过应有的教育与指导的野人,是人类意义上的“孩童”。具有好奇感与庞大的私欲,想要什么就会要求监护人给什么,欲求不得就会不满……这些都是孩童的特征。
一如原典中的倭建命也会渴求父爱、向亲人哭诉、为爱人哀悼并在临终时希望回到故乡,他也存在正常人的欲求,然而没有受到人类社会规则的制约的他,即便被设定为了求善的英雄,他也是“想要”、“立誓”为善,这与其御主伊织的行为模式截然相反——前者以一种欲望驱动的方式去寻求自己的“善”,后者则以一种道德驱动的方式认为“应当”行善而行善。
可惜的是生前的他并不存在良好的教育,血腥的乱世无法浇灌出良善的花卉,并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暴力,既然无法控制暴力也就无法控制自己充满攻击性的欲望,于是被这种向外的冲劲所支配的孩子只会闹得一团糟。
景行天皇的做法是——让孩子大闹一场,宣泄自己的暴力,孩子闹够了就会停下来了。于是武尊化作了一台人形兵器,脚下踏出修罗之道,并在终点走向了崩坏,孩童的玩闹停下了,生命力也就此停止了。



更正一个谬误,iori说自己无法舍弃剑而活是第二章不是第三章
2、2至强者的无尽孤独之路
纵使英雄生前命途多舛、鸿爪留泥,他们也始终是英雄,是膂力超脱凡人的怪物,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力量贯彻自己的意志,“达成强的最小单位”。
他们的意志和存在本身或为人类树立标杆、或为人类前进的道路划下止境,他们的精神将为当世所传唱,以至于在现代也在持续编纂着自己的神话——换言之,英雄本身就是与神佛等同的偶像。
而Saber的英雄身份则更上一层,他被认为是一个“弑神者”。
“弑神者”从哲学层面上而言是一个非凡的概念,这意味着他本人本身并不需要将自己的存在价值寄托在某个“因”上,而是由自己来决定、主宰并定义自己的人生。
他们不需要去追寻一个实在或是抽象的神佛,其本身就是与之类似的存在;他们并不需要去遵循普世的道德准则,而是以自我的标准来划定道德准则,他们是人世间的“超人”。他们通常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动荡,或是向上发展,或是造成破坏,英雄与怪物往往只有一墙之隔。
因此Saber的“为善”是自己所认为的“善”,并非是普世价值的善恶。
在FGO中也有类似的角色,比如A组的戴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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