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3))
屋里,阿朱看着萧峰拿枕头砸门,还吼室里,也是清醒了几分,推了推他的胸口道:“大哥,你别老凶室里了,而且天色确实不早啦。”得到的反馈却是萧峰板住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上,用自己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语气充满危险地道:“你说什么?你担心别的男人?还赶我?嗯?”阿朱身子一顿,知道自己完了,说错话了,知道今天早上自己是决计逃不脱了,便把心一横,一闭眼吻上他的唇,那就不逃了!
这边议事厅中,耶律莫哥训着室里道:“你就不能劝劝大王,什么叫‘大王说他病了。’你听听这像话吗?”室里委屈道:“大王就是这么说的啊。”
“你信吗?”耶律莫哥根本不给室里辩驳的机会,继续道:“就光这个月,上旬大王病了四次,中旬好点儿病了三次,下旬这才六日就病了五次,大王想干嘛,就大王那个体格,原来一年都不见病一次的,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还不就因为他那个王妃!红颜祸水啊!”噼里啪啦一同臭骂,耶律莫哥把想劝大王的,全说给室里听了。
室里心下真的快哭了:“怎么都欺负我啊!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啊!”
hhhh今天发完贴,发现今天是情人节,忍不住写了一个小小的番外~就以我这个磨磨唧唧慢慢悠悠的文风,以及正正经经的内容,这些是不会放在正文内的,可是不意味着我不爱看啊~~!!
安歇足有月余,好在离明年清明节尚远,众人打算行至河中府,热热闹闹地过个年,复又启程。阿朱虽对萧峰深信不疑,但也不愿见到阿紫总是缠着萧峰,便总为阿紫牵马引缰。萧峰虽担心阿朱辛苦,但一来怕她不高兴,二来也见她姐妹俩竟是越聊越开心,便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陪在一旁。
阿朱和阿紫说来一母同胞,本应共同长大,奈何被母亲分别送走,从此踏上不同的人生。每每阿朱看向阿紫,都暗自觉得幸运,自己得蒙慕容家相救,慕容老爷与老夫人待自己宛若亲女,而慕容公子待自己则更是恩深似海。自己入得慕容府时不过八九岁,彼时慕容复已经二十岁,老爷与夫人为图慕容家大业经常四海漂泊,真正伴着自己成长的便是慕容公子。
阿朱忆起往昔在燕子坞的时光,公子待自己和阿碧宛若亲妹,尽心尽力地教二人读书识字、弹琴作画。老爷和夫人每每对此颇有微词,阿朱知道,二老定是希望自己二人能终成为公子臂膀随侍左右,但公子却总对二人感叹:“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便不再说许多,是以自己长在慕容家,武功谋略却是从老爷夫人及四大家臣处习得。阿朱心知,许是公子对自己二人的期盼,是他一生都不能到达的,不为家国名利所困的简单生活。
自己在那样温和与美好的时光中,看着慕容公子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弱冠少年经历父母双亡后独立支撑偌大的燕子坞,内掌庄园大事小情,外联各路江湖豪杰,逐渐蜕变为一个沉稳深邃的而立青年。她与阿碧二人一个顽皮一个恬静,经常是自己看公子发愁就笑闹打趣逗他开心,而阿碧则在一旁阻止自己,训斥自己耽误公子思考大事,只是自己看去,公子却是经常在二人笑闹中舒展了眉头。
后来啊,阿朱感叹,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众人纷纷成长,有了各自的心思。阿朱看着那个本只因背负家族使命,不得不建功立业的温润公子,逐渐变的心事重重,逐渐偏激,渐渐地不再因王姑娘偷偷到来而悄悄雀跃,不再因自己和阿碧温柔以待而疏解眉头,似乎心里只剩下了他的复国大业。自己更是看着天真纯良的阿碧,对公子生出了别样的心思,看向公子时那抹温柔根本隐藏不掉。
忆起往昔青葱年华,阿朱双眼朦胧,自失忆后因灵鹫宫治下极严,还从未会燕子坞看过,也未曾与故人通过讯息,不知燕子坞众人可思念自己,不知四位如兄如父的慕容家臣可好,阿碧可好,更不知,公子可好?
阿朱摇头暗叹,本是还有一年便能回归燕子坞,但此刻遇上了萧峰,那便再等等罢,念及此处,嘴角勾起一抹甜甜地笑意。复又看向阿紫,自己这个妹妹被送走后流落在那星宿派,不能在父母身侧长大的苦楚自己深深清楚,亲厚如慕容一家,与己而言也总有一种隔膜感,更何况在灵鹫宫时便听闻星宿派是那么一个充满阴险狡诈的虎狼窝,这些年可真是苦了她啦。
看看阿紫无神的双眼及雀跃的语气,阿朱蓦地想起萧峰曾说阿紫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是啊,阿紫只是个自小缺爱的小孩子。不过,那也不能去占她的萧峰,嘿,她的萧大哥!
此时节已几近年关,虽未行至西北,却也常有大雪阻途,这日间众人错过宿头,只寻得一处破庙下榻。室里、余婆及兰剑入内整理下榻一应事务,其他人则打猎生火准备晚餐。
入冬后山中猎物稀少,众人寻来寻去也只打到几只山鸡野兔聊以充饥。阿朱轻依着萧峰,与众人一道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猎物。
“你若困时,便靠着我睡一会罢,烤好了我叫你。”萧峰见阿朱将脸缩在披风兜帽中,整个人蜷成一团闭着眼靠在他身边,不禁有些心疼,大雪中赶路,还总被阿紫缠着聊天,她怕是累的不行了吧。阿朱微微摇头,缩了缩脑袋,也不说话,其实她是觉得这刺骨的冷天,萧峰身边甚是暖和。
良久,萧峰刮了刮阿朱的鼻尖,边说:“来,醒醒。”边撕下一条兔腿吹凉后递到她嘴边,温言道:“尝尝大哥的手艺如何。”阿朱抽了抽鼻子,本是昏昏沉沉睡的有些朦胧,此刻却被香味诱的瞬间清醒,忙拿过兔腿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谢谢萧大哥,你手艺真好。”
话音刚落,只听阿紫幽幽地道:“哼,姐夫你真偏心。”萧峰见状哈哈一笑,忙撕下另一条兔腿递给阿紫道:“来,给你。”
虚竹见状忍不住起意打趣萧峰,明明手里拿着一只野鸡,却偏扭过头去对正跟钟灵分野兔的段誉说道:“哼,三弟,你真偏心。”段誉哈哈笑着,双手举着半只野兔,慢慢递给虚竹,同时拿腔捏调地道:“来,给你!”打闹间众人笑作一团。阿朱虽被打趣后羞的不行,却也是十分开心地跟众人一起笑着,这是她纵使在慕容家过得即便再快乐,也从未体会到的家人间的温暖。
虽然没有很正面的描写,但我相信阿朱对慕容复和慕容一族感情一定很深。如果阿朱还能在,也一定会努力对阿紫好一些的。
当然,也肯定不会给阿紫,给慕容复他们洗白,尤其是阿紫,早就救不回来了。有关于阿紫的结局,其实想了不少中还没定,主旨反正希望她不要太惨让阿朱看着难受就行。
围着火堆谈谈说说一番,众人便欲入那庙中休息,余婆道:“尊主、众家兄弟,庙内地方狭小,只能准备了一个并排的大通铺。”兰剑续道:“是啦,就要劳烦诸位,女子睡内,男子睡外,至于中间嘛。”说罢兰剑拖着长音,一双大眼睛饱含深意地在萧峰和阿朱身上转了一转,旋即跟钟灵一对视。钟灵立时明白过来,拍着手跳起身,与兰剑一边一个架住阿紫,留下一句:“我们睡里面。”便消失在破庙中。
“大哥,要不今晚你别值夜啦。”段誉一脸坏笑地看看萧峰,又看看慌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阿朱。
众人同行以来,偶也有露宿荒岭之时,均是女子休憩男子轮流守夜,所仗人多,每人值守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均不至甚感疲惫。而此时段誉的提议,当然是让自己大哥多陪着阿朱妹妹睡一会。
闻听段誉此言,阿朱再也待不住了,跺跺脚也跑进了破庙中。萧峰看着她的背影,说道:“罢了,我值首夜。”段誉摇头叹息,自家大哥还真是不解风情,不过也知他是十分爱重于阿朱妹妹,否则两人也不会关山万里同行,仍是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板了吧。当下也不多劝,拍了拍萧峰肩膀,与虚竹等人先行入内安置了。
独对噼啪的篝火,萧峰缓缓坐定,看着月光清冷地撒下,在雪中反射出雾蒙蒙的银光,暗自沉吟道:“上次在苍茫茫的雪中对火而坐还是救阿紫之时。”想到阿紫,心下一怜:“那女孩儿可是被我害得苦了,先是受了那么重的伤,伤好后又跟着我过那苦闷的日子,实是难为她啦。不过现下小阿紫似是对那游坦之有意,倒是好事”想到此处,摇头叹息想道:“这几月来,我心思都在阿朱身上,想来确如阿紫所言忽略了她,是我不该。那游君近日也只默默跟随,须得想辙跟阿朱通个气,一起帮帮小阿紫,撮合撮合他们。”
想到阿朱,萧峰心底暖意漫延,念着往昔情意及今日点滴,不觉已是一个时辰过去,萧峰起身进的庙内,先是拍醒虚竹进行交接,随即坐在留给他的空位看着身侧平躺的阿朱愣愣出神。他与阿朱同行已久,但如此亲密,几可算是同床共枕的情形却未曾有过。月华的清辉透过窗外枝蔓,斑驳散落在阿朱白皙的面庞上,映得她本就俏丽可喜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晶莹温润之色,更衬得那娇嫩的红唇愈发地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