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是那淡泊的茶客,你是我久别的归人




淡淡秋风微雨过,流光瘦减繁华。人生似水岂无涯。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还忆经年唐宋事,心头一点朱砂。相逢千里负烟霞。空山人远去,回首落梅花。
白落梅《临江仙》
明月如风,月华如水。过了十五的月色,开始在别离中渐渐残缺,那熟悉的背影,也在拂晓时远去。唯有曾经的记忆,再次坠满心头,随秋风凉了一季桂花香。
千百次的分离中,我失去了那份宁静如水的等待;无数次的转身里,我以为自己丢失了流年。
殊不知,红尘如烟,月色似莲,流水悠悠淌过夜色的暗香,在支离破碎的光阴里低吟浅唱。
燃一柱心香,转动经筒,那些破碎的片段,又一次浮现,那些清绝明净的经文,从此退出我给你准备的舞台。我从古色古香的经卷中走来,承载着千年的光阴,曾是佛前的一株青莲,是你采莲的歌声让我失去了坚守的信仰,被江南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迷失了方向。
我一路寻访僧踪,不念相逢,仍旧走不出你消失的地方。我从小巷出发,来到西湖,沿着断桥残雪,看柳丝垂满。以为穿过苏堤,绕过流水,就能寻到当年生长的那片荷塘,殊不知雷锋塔下,终是逃不出的劫难。

一段流光付流水,一曲长歌弦断魂。我究竟是那洒落一地清愁,撑着油纸伞,在丁香雨巷里独自彷徨的女子,还是那一袭袈裟,竹杖芒鞋,一梭烟雨任平生的僧者?
或许都是,只是季节不同,有的搁浅在了寒冬的飞雪里,有的随春色流进古镇的湖泊中,还有的留给年轮,于三生石上,等待佳音。
一首新词,一曲旧赋,在秋的季节里,随风荡漾开来。那满地的红叶,是你采莲时的衣袂翩翩,是我心动时的水波潺潺。
我以为可以在每个花开的季节,等来你穿行的小舟,终究还是做了那擦肩的行客。
碧波荡漾,荷叶轻摇,满院荷香,《采莲曲》再次在湖面响起,我提前绽放,被女子拘于篮中,感受不到你的气息。
我乞求那女子将我投回池中,再等一季花开,女子低眉笑语:“我不知道你要等谁,但你是我等的那朵莲,我宁愿你错过约定,也不要你又一次从我的手里滑落。”

都说,美丽的事物,可遇而不可求。我与你,远山近水,楼台明月,一直隔着距离,如同苏州园林,东山墓地,那两株美丽的曼陀罗花儿一样,隔江相望。
可诗人还是挥一挥衣袖,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剩下那一块歪歪斜斜的石碑,成为荒冢孤魂。
没有你的日子,早已习惯了形单影只,梦里的古朴典雅、诗心婵韵,成一地落花,随了流水。

夜明如月,江上舟摇,楼上帘招,恍惚中我听见了宋朝的琴音。一曲相思离人泪,一盏孤灯魂断肠。是你独倚风窗,在时光深处,回眸千年,将我等待吗?
是你在拾捡剥落的莲子吗?
深信,有那么一天,我定会乘舟而来,在某个依山环水的古镇,择一座临水的宅院,栽种一池莲荷,看碧水悠悠,等你转世归来。
煮一壶叫“等待”的茶,我是那淡泊的茶客,你是我久别的归人。
开一间茶馆吧,于江南水榭,深巷里弄,取名“归来”,不为散银,只为等那个远去未归的离人。
许是曾经焚香翻卷的女子,许只是打门前而过的匆匆路人,风尘苦旅,步小山遥,倦时喝上一盏。
无论她心中是否有我,无论她是否留有故事与我闲话,皆不重要。都当是前世的约定,今生的久别重逢。
闲茶一壶,诗词两卷,将细雨听至无声,将飞花看至无影,将帘幕问至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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