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㈧
2月14日
前两天，周炀陪着我回了一趟家，帮我收了许多必需品，这下我真就开始了和周炀的同居生活。
这样的情况向来是不被长辈们接受的，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和周炀住在一起的还有他的爸爸妈妈和哥哥，虽然这些天他们因为工作的缘故不会回家来，可过段时间还是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这几天周炀也没怎么打游戏，可能是怕影响我睡觉，他居然把我的卷子翻出来，把他的寒假作业抄起来了。
他的作业，哪怕是抄好了交上去，老师看了都能到热泪盈眶的程度，毕竟是个三年交作业次数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的人物。
我看了看卷子上的字迹，那本书上的和这个字一模一样，周炀在偷偷地做功课实锤了。
周炀跟我说，一开始他不做作业是因为看到我去催不交作业的同学交作业，以为我也会去找他，谁知道我那么怂，根本不敢找他的茬，以至于我们一年多都没有交集，直到后来成了同桌。
我还非常不开心，明明是他在班上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周围的气场都写着生人勿近，害得我跟他同桌的时候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怎么能怪我怂呢？
“再说了，你喜欢我连跟我说句话都不敢，还好意思说我怂，最后还要等到我表白，哼！”我最近跟周炀撒娇越来越熟练了。
周炀听到这儿才挠挠头，说道：“我也怕你觉得我配不上你。要是高一那会儿跟你表白，你肯定会被吓到以后见到我都绕路走，现在这样，挺好。”
“是的。”我抱住他，“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我以前从来不过外国的节日，因为你啊，我觉得任何具有纪念意义的节日都值得过一下。”
“我就不一样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纪念意义。”周炀说道。
不得不说，周炀每次说的话都很撩我，每次他一开始甜言蜜语，我的脑海里就能自动播放我们的余生。
正当我们窝在沙发上讨论今天情人节要怎么过的时候，又有人开门了，那人进来后，路过客厅与我面面相觑。
看样子，我猜他大概就是周炀的哥哥，也就是我和周炀走火的导火索。
周炀的哥哥与周炀长得有几分神似，只是年纪稍长了些，比起还在读高中的周炀多了份成熟的感觉。
“幸会，我知道你，我弟弟从上了高中开始就经常在家里提起你……”他说道。
话刚说一半就被周炀打断了，“妈已经讲过一遍了，你不用再重复了。”
“好的。”他哥说道，“今天带着女朋友回家过节？哦对了，虽然咱妈比较开明，但你们年轻人也得悠着点，做好措施别弄出人命了。”
他哥这话我越听越觉得脸发烫，我回头看坐在我旁边的周炀，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满头的黑线。
他哥直接当我面给周炀递了个T，“哥哥给你匀一个，多了没有了。”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吧。”周炀没有接，拉着我回房间，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正当我想说点什么，我肚子里的宝宝急于想在他大伯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我胃里又一阵翻涌，忍不住跑卫生间去了。
只听得身后传来他哥惊讶的声音，“你们……不会真的中奖了吧？”
等我出去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又坐在沙发上聊天了，他哥说道：“你是说，妈知道你们俩的事儿，而且她要住在咱家？”
“嗯。”周炀点了点头，“妈也同意了，她家没人，跟咱们住方便照顾她。”他说着又把我的手拉过去，两只手把玩着我的一只手。
只见哥哥嘴角抽搐了一下，“妈还真是开明呢……你小子进度太快了，我要是被催婚催生的，你得负全责。”
敢情哥哥是恐催婚一族的人啊，晚上周炀跟我讲了我才知道，他的哥哥周汤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比他大十二岁的哥哥今年三十了仍旧保持片叶不沾身，简直令人发指。
哥哥回来收拾了一番，又出门去了，听周炀说，他最近又新交了个女朋友，最近他下班都是住在人家女孩子那里的，所以才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家了。
“今年情人节实在不太方便出门，所以我们就简单过好了。”周炀说道，“今年的礼物准备不出来，倒是前两年的礼物我可以补给你。”
“今年的礼物在这儿啊。”我拿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这是我们给彼此的礼物。”
21
（九）
2月20日
那天回家的时候我就把手机带过来了，我一直盯着手机，早上也会早早地醒过来看看有没有妈妈的电话。
可是没有，妈妈这几天都没有再跟我联系过，也许妈妈也对我很失望吧？
可是我真的没勇气跟她说出口，她一向觉得听话乖巧的女儿也怀孕了，而那个药原本是我打算自己吃的。这件事如果说出来，我的日子可能也不会很好过。
尽管最近几天周炀一直陪着我，我心里也还是很焦虑，难道从今以后我真的就无家可归了吗？
住在周炀这里，我始终还是有些不习惯。
也许是父女之间的感应吧，我还在想着家里的事，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号码竟然是爸爸的。
“喂？你这几天住在哪里的？”爸爸跟我打电话的风格永远都是直入主题，就跟那时候骂我一样。
“朋友家。”我怯怯地说道。
“你妈不是把密码发给你了？怎么？真打算离家出走吓唬谁吗？”爸爸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峻。
“您不开口我哪敢回去？”我撇撇嘴，将腿蜷在身前，空闲的那只手不断地绞着床单。
“你这意思是要我回来八抬大轿请你回家？”爸爸冷哼一声。
我怂得不行，即便是在电话里面听到他这种凶凶的声音，也会觉得毛骨悚然，我再也没有反抗他的勇气。
“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家了吗？”我问道。
“不回家打算在别人家赖着一辈子？除了我你看看外边谁还会让你白吃白住。”爸爸说道，“行了，自己赶紧回去，你妈在这边养胎，下个月估计就得回去了，你要是再动什么歪心思，真就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爸爸又是很快地挂断了电话，但是这次的嘟嘟声让我听得十分愉悦，甚至差点高兴得蹦起来。
周炀做完饭洗完碗又去洗了个头，他老觉着下厨之后会沾着一头的油烟味，于是最近每天中午都会洗个头。
我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的时候，他一边擦着头一边走进来，“刚刚在跟谁打电话么？”
“我爸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早点回家住。”我说着，自己都惊讶为什么听着那么开心。
也许，我这就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周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你……是打算回去吗？”
我点了点头。
“不行，你照顾不好你自己怎么办？”周炀说得很坚决，“这十来天你在这里住得不舒服吗？”
“舒服，可是我不能一直这样赖在你家里不走啊。再说了，从初中毕业到现在我一个人生活的时间很多的，还不是把我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我还是觉得这样不是太好，要是让爸爸知道了，铁定又是一顿毒打。
“蓁蓁，这是咱们的家，我妈我哥还有我，绝对没有把你当外人，你不要老想这么多好吗？”周炀说道。
我没觉得是我想太多，而是当时我哭着要搬过来的做法实在有些欠妥，现在只是及时让我别再错下去罢了。
见我沉默不语，周炀也有些闷闷不乐，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直接打开电脑玩起游戏了。
我还是执意要回去，一下午的时间都用来收拾东西了，那天搬过来的时候有周炀跟我一起收，效率比现在高了不知道多少，而他现在正在和我生气，自然不会过来帮我，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打游戏。
等到我收完了东西，才发现已经八点钟了，劳累了一下午，站直了的时候腰酸的感觉非常明显了，我捶了捶腰，说道：“周炀，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在这儿多呆一晚上会怎样？”周炀说道，“你也累了一下午，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也就又插上耳机打游戏了。
我打了个呵欠，去洗漱了一下就爬上了床，上眼皮和下眼皮疯狂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不一会儿又醒了过来。
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我才想起今晚甚至还没吃晚饭，周炀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在打游戏。
我正准备起身做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一阵细密的痛感集中在腹部，我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在地上。
我试图爬起来，可完全使不上力，肚子疼得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本来以为疼痛很快就会过去，就像之前每一次腹痛一样。突然，双腿间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我低头一看，我的睡裙上都被浸染上了红色。
是血……
“周炀……”我声音颤抖着，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立马把耳机摘了下来，走到我面前来，把我扶起来。
“痛，我好痛……”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才能勉强站稳，带着哭腔对他说道。
“别怕，咱这就去医院。”他穿了件大衣，又给我裹了件衣服，将我打横抱起出了门。
他家离市人民医院也就三四分钟的车程，他打了个车，抱着我上车的时候我就有些失去意识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手上还挂着水。不是在宽敞的病房，而是那种办公室里供医生休息的地方。
我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的宝宝他还在吗？
正当我想坐起来的时候，隔着帘子听到了周炀的声音，“柳姨，蓁蓁她情况如何？”
“唉，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听柳医生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孩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随即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22
“臭小子，让你照顾人你就把人弄到医院来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孕妇头三个月是很脆弱的，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声音是周炀的妈妈，音量不是很大，气势倒是很足，周炀都没敢辩解。
柳医生说道：“老沈，你别这样，人小姑娘和孩子都没啥事，不过先兆流产回去还是得好好休息，不能再累着了。”
“要不，你们去里边看看她，我先出去查个房。”柳医生又说道，随后出去了。
“我跟你说，陆蓁这孩子我真的很喜欢，既然你把她带回了家，我就把她当一家人了，你要是欺负她的话……”
“妈，我真没有，你为什么老觉着我会欺负她呢？”周炀说道，“今天的事我做的是不太对，可是她突然又跟我说她想回家，我寻思我已经为她改变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执意要回去呢？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我不希望她回去还要帮她一起收拾东西然后送她回家吗？”
“人家女孩子住到咱们家来外边会说的多么难听你知道吗？”周炀的妈妈说道，我低着头，我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才会想要回自己家住。
周炀沉默不语。
“所以你更要多包容，多迁就她，人家又好看又优秀一姑娘怎么就看上你这个臭小子了？”周炀的妈妈说道。
我听到这话还是有些窃喜的，从小到大除了妈妈几乎没有人这么夸过我了，能得到阿姨的赞美，我心里都美得快要上天了。
周炀和周炀的妈妈从帘子的尽头绕过来，看到我已经醒过来了，周炀似乎也松了口气。
“没事，刚才柳姨也说了，多休息就好了，我这忙的一天天也没空回家，我都说了，要是周炀那臭小子对你不好，或者勉强你做点什么，你就跟我说。”周炀妈妈说着，瞪了周炀一眼。
周炀想说点什么，又闭嘴什么也不说了，站在一旁看着我。
“阿姨，周炀他挺好的。不过……刚才听医生说什么先兆流产的，真的不会有事吗？”我当时听到流产两个字还是有些害怕的，说来也好笑，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我老想着怎么打掉他，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的时候，我又多么渴望他能留下来。
“回去让周炀好好照顾你几天，不要劳累，情绪也不要太激动，我说了，既然你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就一定不要任性了，你现在很需要人照顾，也别为这些事和炀炀闹脾气了。”周炀的妈妈说话也很温柔。
“谢谢您。”我不光谢谢她这么关心我，还谢谢她养育了周炀这么一个温柔的儿子。
“好了，我那边还忙着呢，等你输完液让炀炀带你回家。”周炀的妈妈像妈妈一样抚摸了我的脸，然后起身就离开了。
周炀在床边坐下来，握着我的一只手，“蓁蓁，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虽然自打怀孕以来，各种反应折磨的我难受的不得了，可是这些我都没觉得难受，只有昨天周炀不搭理我的时候，我才会觉得难受。
他扶着我坐起来，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单子，指着单子上的图像说道：“蓁蓁你看，那就是我们的宝宝。”
23
（十）
2月21日
我在柳医生的办公室住到了早上，也就是到了早上，我才挂完那一堆我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的水。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周炀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柳医生想要叫醒他，我摆了摆手，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昨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是我一个人难受，周炀估计也没能好好休息一下。
等他醒过来，我们和柳医生道过谢就回家了。
我都没敢提回自己家的事，一是怕周炀又不搭理我了，二则是实在有些担心，要是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发生了昨晚那件事，可能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凶多吉少了吧。
一直跟着周炀走到了他家门口，他突发奇想地问了句，“要不要等下送你回去？”
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两只手抱住他的一只胳膊，“不回去了，我哪儿也不要去了，我还要享受我炀哥照顾我呢。”
“那我对你这么好，你也满足一下我的需求呗。”周炀打开了门，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贼贼地笑起来。
我不自觉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怔在原地。
周炀进了门，把拖鞋摆放好，看我呆呆地站在门外，伸手揽过我的腰，把我拉进屋里，又噗嗤笑出声，“逗你的，我现在哪还敢动那些歪心思？”
“也是，阿姨可是要收拾你的。”我听了心情大好，尤其是现在有他妈妈的那番话，我就像拿到了鸡毛令箭，跟他说话的时候多了几分底气。
“嚯，瞧你。”周炀一面宠溺地看着我，一面蹲下去帮我换鞋，“有我妈撑腰就是不一样，看来我以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堪忧咯。”
“哼。”我还有些自豪，有一种仗势欺人的kuai感。
“行了，瞧给你美得。”换好鞋，周炀起身伸手轻轻地在小腹的地方拍了拍，“好久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嘶……”我立马抱住肚子露出痛苦的神情往后退了两步，周炀用手垫在我的腰后边，不然我可能就直接撞在鞋柜上了。
“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肚子又疼了吗？”周炀认真地盯着我。
我装不下去了，看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逗你的啦。”
看到他非常关心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虽然我也知道这样作天作地的好像不太好。
周炀把我扶着站稳了之后立刻松开了手，严肃地说道：“陆蓁，这一点也不好笑。”
“哦。”我也知道他是担心我，可是听到他这样的语气的时候我根本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也许是我表情变化太明显了些，周炀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突然，他趁我不注意一把将我抱起来，瞬间腾空的感觉让我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感觉肚子也稍稍硬了些。
“吓死我了。”我喘着气说道，“你还吓到宝宝了……”
他把我抱回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手放在我的腹部摸了摸，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宝贝，下次我会注意的。那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他应该没注意到，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之所以脸红，是在他的指腹刚刚轻触到我肚子的时候，我的腿间涌出了一股热流，不是流血那种源源不断的感觉，而是一瞬间。
虽然那种事我只做过一次，可是那种感觉是很熟悉的，我的身体好像很诚实。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手随意地放在肚皮上，我也好久没吃东西了，不知道宝宝他饿没饿。
周炀照顾到我的饮食，所有的东西都做得很清淡，然后又在每一道菜里加了些蜂蜜，反正他说蜂蜜比糖要合适一点，口感也比糖要好，虽然我吃进嘴里之后感受不到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这么用心我还是好感动。
他坚持喂我吃完最后一口才开始吃饭，说是怕饭菜凉了我吃了会不舒服，他照顾得这么细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好饭之后又躺了一阵，下面湿漉漉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于是我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小裤子，想去卫生间换一下。
原本坐在电脑前的周炀见我自己起来了，立马放下碗转过来，“蓁蓁你怎么起来了？有什么事我帮你就好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把小裤子藏在背后，涨红了脸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哦……”周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你小心一点。”
我擦洗了一下，换上了一条干燥的小裤子，顺手把换下来的洗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呢？我实在想不通。
我回屋躺下没多久，周炀洗完碗回来了，坐在床边亲了我一下，拿起我的手捏了捏，“蓁蓁，我可以玩会儿游戏吗？”
“你大可以当作我不在你家一样，想做什么都可以呀，我就怕你会顾忌我放弃了你自己的正常生活，那样的话我会愧疚的。”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张让我神魂颠倒的脸。
曾经还不理解为什么女生们会喜欢他，后来才知道，光是这张好看的脸，就足够吸引人了。
更何况，他对我还那么好。
“有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老婆真是太幸运了。”周炀附在我耳边说道，听得我耳朵直发烫。
看着他坐在电脑前的背影，尽管我只能看到一个椅背，一想到他刚刚那声“老婆”，心中不禁荡漾起来。
真好。
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虽然是大白天的，我还是觉得很困，于是周炀体贴地把窗帘拉上，让我好好地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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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想来是周炀打完游戏了，我下意识地侧身伸手抱住他，把脑袋蹭到他怀里。
他大概是想要使坏，手捏起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接着他俯身亲吻我，手在我身上游走，不一会儿身体就起了反应，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
他将我平放下来，双腿跪在我的两侧，细密的吻从脖颈向下蔓延，我伸出双手拥抱他，嘴里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声音。
突然，我很想上厕所，膀胱的憋胀感让我推开他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来。
我醒了过来，被我推开的哪里是周炀，而是我们盖的被子，我口干舌燥呼吸急促，原来刚刚的一切竟然是一场梦，让我羞于启齿的一场梦。
膀胱的憋胀感让我来不及思考，下了床就直直地朝着卫生间去了，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尴尬到了——
周炀正在和他的左手兄弟进行着亲密的运动，看到我之后他的小兄弟更是好奇地抬了抬头。
“……”我站在原地无所适从，“周炀……你……”
“咳。”周炀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强行把还未尽兴的小兄弟关了回去，“没事。”
随即走了出去，还帮我关上了门。
我上完厕所舒畅多了，只是刚刚看到的画面对我的冲击不比那个梦小多少，我又羞耻了……
清理了一下，我才发现垃圾桶里有刚刚周炀用过的一大团卫生纸，他该不会被憋坏了吧？
等我回到房间，周炀也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努力地忽略刚刚看到的片段，从他这边跨过，在他身边躺下来。
两人沉默良久，我憋红了脸，拿着书都心不在焉的，脑海里都是刚刚周炀的胴体，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恼火。
“咳，蓁蓁，柳姨说了，十二周以前不太安全，所以我才……”周炀率先打破了沉默。
“哦……”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难道男生都一定要那啥么……”
“这你就冤枉我了。”周炀把我拉到他怀里，抓着我的手放到他的某处，“它这个样子你可得负全责。”
我吓得马上收回手来，这情况比起我刚刚看到的并没有好多少，“关我什么事……”
“陆蓁，你炀哥也是个正常男人。”周炀亲了亲我的鼻尖，“你刚刚夹着被子细声jiao喘的声音有多诱人，好在我把语音关了，不然可全被别人听去了。”
啊？刚刚梦里发生的事情我还说梦话了吗？我要不要这么丢脸？
我恨不得把头埋被子里，可是现在被子里有个更加凶险的东西。
“怎么？想要了吗？”周炀见我扭扭捏捏，便得寸进尺地问道。
我猛地摇头。
“柳姨说了，头三个月容易流产，而且你这刚从医院出来，不合适的。”周炀说道。
他有理有据，倒成了我主动了？
“来，跟我说说，怎么了？”周炀说道。
我咬了咬唇，偷偷地看了看他戏谑的表情，说道：“刚刚做梦了……”
“哦？”周炀听完噗嗤笑了，我非常后悔，根本就不该告诉他的！
“不说了，我要睡觉了！”我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居然笑话我，好气呀。
他扶着我的腰，“小心点，动静这么大不怕等下又疼？”
我嘴硬，即便是有一点点不舒服我也硬是把声音咽了回去。
“好了，不气了，你待会儿又伤着自己了。”周炀双手环住我的腰，手又有些不老实地在我肚子上轻轻地摸了一把，“来跟我说说，你刚刚梦见谁了？”
“反正不是你。”我哼了一声，把他的手拍开，这万恶的手！
“躺在我床上睡在我身边，梦里还想着别的男人？陆蓁，你能耐了。”周炀大概是听出我在骗他了，更加肆意地打趣道，“男欢女爱本就是常事，你不必为此羞愧，更何况孕妇本来就会更敏感些。”
我勉强接受了他这种说法，于是大胆地对他说道：“那你就别再摸我肚子了……”
“碰一下都不行？”
“不行！”我一想到今天接二连三的情况，坚决地说道。
周炀又笑了，说道：“好。”
他起了床，又说道：“那我先去自行解决一下，再去做晚饭给你吃。”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心虚得头都不敢回，又抓起旁边的书，眼睛死死地盯着，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东西。
可是我真的好想爆一句粗口，这几天以来都是这样，明明刚去了厕所没多久，不一会儿又有了尿意，光是周炀出去做饭这段时间我就跑了两趟卫生间。
晚上吃过饭之后周炀接着又开始打游戏，而我闲得无聊就继续坐在床上看书，这马上要开学了，这么些天都没有摸过书本，我倒是怂怂的。听到周炀说道：“好了这局打完我要去陪老婆了。”
“那是当然，老婆肯定比游戏重要啊，这还用说？”
我在一旁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扫兴的是尿意又来了，我不情不愿地起床走向卫生间，上完厕所之后直接洗漱了躺床上。
周炀那边游戏也打完了，他看我还没睡着，于是凑过来关心我，“怎么了？是有些拉肚子还是？”
我摇了摇头，“尿频。”
“我的小笨蛋，躺在床上静养的时候侧卧一下，压迫膀胱的感觉能稍稍缓解一些，像你这样半个小时跑一次我都觉得心疼。”周炀说道，“等着，我洗漱好就来陪你。”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让我忍不住浮想联翩了。一开始和他睡在一起我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但是现在，不得不承认，我渐渐开始对他有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