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雅一位特需专家将一名11月大婴儿口腔中的黑色“肿块”初步诊断为疑似肿瘤并建议住院手术治疗,后家长带宝宝在另一家医院就医,医生检查发现只是莲子壳,详细过程参考人民健康论坛:湘雅特需专家将婴儿口中莲子壳诊为疑似肿瘤,一些细节需要注意。
然而,抛开事件的乌龙性,其实医院误诊是常有的事。
《从临床误诊率看诊断学教学改革的必要性》发表在中国高等医学教育2002年第六期。
文章指出:
“1987年有人查阅了世界上1980~1986年间发表的有关文献,发现临床误诊率在15.0%~40.0%之间,与40年前美国人伽尔在1000例尸检基础上报告的临床误诊率在40.0%以上的结果不相上下。
”据国内报告,1965年上海医科大学1000例尸检中,误诊率为21.0%;1978年北京医科大学4194例尸检发现,误诊率为20.7%;1986年哈尔滨医科大学2708例尸检发现,误诊率为25.3%:1989年华西医科大学5312例尸检发现,误诊率为31.1%,其中50年代为28.6%,60年代为29.1%,70年代为36.7%,80年代为32.5%。“
——也就是国内误诊率在30%左右。
《解放军医学杂志》则在2000年4月刊登《半个世纪以来误诊率并未降低,谁之过?》文章,指出:
Lundberg1998年在JAMA(JAMA,1998,280:1273)的一篇编辑部述评中提到:“事实上,理论上的在理想条件下的高科技诊断技术和现实环境中的诊断实践活动之间,依然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最近匹茨堡大学一篇报道的临床诊断与尸检诊断不符合率高达44.9%,而该文作者认为三分之二的被漏诊病例是可以治疗的。这种不符合率,1938年Bean报道为35%,1959年Johnson等报道为39%,1974年Britton报道为43%,1983年Zarling等报道为47%,总之没有进步”。……
我国虽然多数医院尸检率极低,但据李甘地6668例尸检资料表明,临床诊断与病理诊断的不符合率40年间也未见下降:20世纪50、60、70和80年代分别为28.7%、29.1%、36.7%和32.5%(中华病理学杂志,1989,18:253),情况与国外相同。
也就是大概在30%左右的误诊率,是国内2000年前的一个状态;2000年后,我相信并不会有太大的改观。现在的医生和人似乎还没有80年代的人那么认真、严谨。
技术的更迭也不一定带来诊断成功率的上升,反而可能有害。
这是《上海医药》2016年9月上的文章《世界卫生组织:“过度诊断”可致甲状腺癌误诊率高》:位于法国里昂的世界卫生组织下属国际癌症研究机构与意大利阿维亚诺国家癌症研究所日前联合发布研究报告指 出,过去几十年来,多个高收入国家甲状腺癌发病率升高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源于“过度诊断”,将某些几乎不会引起症 状或死亡的肿瘤误诊为癌症。数据显示,在2003年至2007年间,韩国近90%的女性甲状腺癌病例属误诊。因此呼吁各 国医务人员在进行甲状腺癌筛查时要更谨慎,对于那些风险较低的肿瘤尽可能首选跟踪观察的方式。
——90%甲状腺癌属于误诊,且术后往往伴随甲功不正常,临床有看到。仪器的精确和过度诊断,反而导致误诊上升。
以至于很多“癌症病人”找我,我都会说,要三家医院相互验证。理论上,会将这个误诊率削减。而莲子壳误诊为肿瘤的案子,也正好是两家医院独立做判断,才避免了误诊的发生。——湘雅已经急吼吼让家长交3万手术费了。
现在我们来分析为什么误诊率会到30%左右的水平,我一直说,我们是文明人,讲道理,而不是武断地下结论,那等于是在糊弄读者。读者是很精明的。任何推论当中的瑕疵,都可能导致公众号失信于人;我们尽量严谨、严肃。
在《从杀人名医湘雅刘翔峰谈西方医学的信誉危机》,我拿出了这个表格:
也就是一个外科的诊疗,包含肉体的、器质性的判断,也包含气化的、整体的判断。如果缺乏了气化的、整体的一半,那么可能就会有问题。
我岳父在安徽安庆,是一名正骨医生。就在昨天,有个病人在安徽都说是心脏病,到上海又说没有心脏病,就是呼吸困难;岳父诊断后发现是胸椎压迫神经,一次就把搞好了。
也就是治病=解扣,身体打结了,将扣解开,人就舒服。但是如果缺乏了气化的、整体的观念,又或者缺乏了结构的,肉体的观念,等于治病的观念就少了一半,诊断会出错,
在《体检是如何失灵的》,我讨论了内科体检失灵的一些状况,在本篇,我想对这个内科体检做一个综合的陈述。所谓体检、检查、诊断、辨证,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从外面看里面,把里面的情况推论清楚。
西医的体检,包括生物的物理的化学的手段,使用到人体,去检查一般的标志物等等。
中医的体检,望闻问切,常常很神奇。比如望诊。
经方大家范文虎擅长望诊:《鄞县县志》上说 “先生初擅疡伤,继专精内科。主古方,好用峻剂,患者至门,望见之,即知其病所在,投药无不愈……”
经方大家陈伯坛擅长望诊:陈氏诊病时注重望诊,先凝视病者,目不转晴,但问诊却简单扼要。
中医望闻问切之后,就是辨证,比如六经辨证、脏腑辨证、八纲辨证等等。
比如判断一个人阴虚阳虚,这是在做八纲辨证中的阴阳辨证;
比如判断一个人生病是太阳病、少阳病、阳明病、太阴病、少阴病还是厥阴病,这是六经辨证;
比如判断一个人是肝郁脾虚,还是心气不足,这是在做脏腑辨证。
一个好的中医师,辨证准确,治疗就会有效,就是我一直讲的病治不好不能赖中药。
也就是如此我们就得出了诊断的系谱:
也是我一直讲的,光去西医院,是无法得到完整的检查的,必须中西医结合。所以我们看到现在病人看中医之前,往往已经有一沓检查资料。这是事实。也帮助中医看里面。
如果过分依赖西医的诊断,误诊30%就会产生,有误诊就会有误治,有误治就有风险。
同样,治疗手段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首先,消炎肯定用西药。我们之前讨论过《再批“中医亡于中药”,论文:98.69%的肾损伤与中药无关》——98.69%的肾损伤由西药造成;《药物性肝损伤报告揭示:化学药占94.5%》——还有94.5%的化学药造成肝损伤。
至于新冠,那是消炎治法的彻底失败。——要关注整体,而不是病毒。
其次,外科切除的问题,本号也讨论不少了《缺了中医的观念,外科一样失灵》、《外科的边界》、《湖南湘雅刘翔峰涉嫌严重违法接受监察调查》、《从杀人名医湘雅刘翔峰谈西方医学的信誉危机》。
诊断30%的误诊率,叠加治疗手段中消炎抗菌的局限性,外科的局限性,共同组成的就是群众看病难、看病贵、因病返贫屡见不鲜,构成了中国人悲喜家庭剧。
因此,国家层面提倡中西医并重,从诊断的互补性入手,治疗的互补性入手,将整体提升中国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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