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仁慈”吗?


关键字:恺撒的遗愿
上期说到,恺撒死后,人民群情激奋,要严惩凶手,关键时刻,安东尼公布了恺撒的遗书。
遗嘱里承诺,要分给罗马公民每人300塞斯特斯银币,这一下子安抚了民众的情绪,于是才没有酿成大祸。
不过,民愤虽然平息了,但恺撒留下的庞大政治遗产却还是没有着落,尤其是关于继承人的问题,成了各方博弈的焦点。
1、宽宏大量
恺撒指定的继承人是屋大维,但屋大维不是恺撒的儿子,而是恺撒外甥女的儿子。
而恺撒这么做也实属无奈,因为他既没有儿子,也没有亲兄弟,只有一个亲妹妹,所以只能从这个亲妹妹的后代里挑选继承人了。
好在恺撒可以通过领养屋大维,来解决继承人的合法性问题。
但这并不能保证屋大维顺利继位,因为他年龄太小,还不到19岁,还没有涉足政坛,而且,恺撒死时他甚至都没在身边。

像这样的毛头小子,根本没能力接手恺撒留下的政治遗产,那后来屋大维是怎样继位,并成为了罗马的“千古一帝”呢?
这多亏恺撒诏安了西塞罗。

我们已经多次提到过西塞罗了,他不仅是大文豪,还是共和国末年,罗马政坛的重要力量,是保守派的旗帜,是贵族元老院的代表。
原本,西塞罗一直是恺撒的死对头,并带领各方保守力量,奋力抵抗恺撒的民主势力。
不过,随着庞培兵败,恺撒担任终身独裁官,这种反抗便宣告彻底失败了。
可即便如此,许多保守派还是选择了顽抗到底,比如,小加图最后就自杀了;还有的则一直隐忍,并寻找机会,比如,布鲁图最后就成功刺杀了恺撒。
相较而言,西塞罗就很没有骨气了,他不但投降了恺撒,而且还为恺撒歌功颂德。
当然,西塞罗也的确很有才华,所以多人认为,恺撒是爱惜其才华,才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招降了他。
那恺撒真有这么“仁慈”吗?
2、杀人如麻
也许恺撒确实欣赏西塞罗的才华,但要说他因此就会网开一面、滥施仁慈,这恐怕就异想天开了,试问,古今中外,有哪个开国之君是仁慈的呢?
恺撒也一样,他如果仁慈,那早就被敌人杀死千百遍了。
就以征服高卢为例,公元前52年,高卢酋长维钦托利组织了规模最大的一次反抗。在布尔日战役中,罗马围困高卢人25日,而高卢人则一直奋力反抗。
战后为了泄愤,恺撒下令屠杀了整个布尔日镇,杀死了4万人,仅余800人活着。
后来在阿莱西亚战役时,尽管维钦托利已经投降了,但恺撒还是把他抓回罗马,并绞死了他。

可见,恺撒的手上一样沾满了累累鲜血,说他“仁慈”,我无论如何不能苟同。
那他为何不杀西塞罗呢?
3、“无心插柳”
因为西塞罗对他有大用。
如果恺撒仅仅是仁慈,那他顶多会赦免西塞罗,但绝不会让他继续活跃于政坛。事实上,即便西塞罗被诏安了,但他依然反对恺撒搞独裁,并极力想恢复共和制。
而恺撒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他在给朋友的信中才说:“没有人比西塞罗更和蔼可亲了,但我知道,私底下他恨我入骨。”
既然如此,那恺撒为何还要重用西塞罗呢?
因为恺撒要用西塞罗拉拢元老院,稳住贵族集团。
贵族虽然不成气候了,但并不会消亡,而罗马只要还有贵族,那就不能不考虑他们的利益,否则,他们就会成为新的变革力量。
其实,恺撒既无法消灭贵族,因为他们是罗马的“中层管理干部”;也无法同化贵族,因为贵族与平民天然就是对立的。
所以他只能尽量控制贵族,并用贵族管理贵族,而西塞罗正是他挑选的管理人,因为西塞罗在贵族中声望极高,又懂得政治妥协,不像小加图那么有“骨气”,所以是最合适的人选。
同时,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自己保留了一个敌人,防止自己身后的民主派没人制约而过度膨胀,可谓一石二鸟。
本来,这只是恺撒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而做出的合理安排,但没想到,这个有心无意的举动却帮了屋大维,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4、心腹成患
指定屋大维做继承人,恺撒有些部下肯定会不服气。
的确,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听命于一个毛头小子,这肯定不现实,它无关乎人心善恶,而是大家不放心把罗马交给一个政治“小白”。
其中,最不服气的,当属马克·安东尼。

我们已经多次提到过安东尼了,他是“后恺撒时代”罗马最重要的势力之一。
安东尼比恺撒小14岁,是恺撒的远亲,年轻时曾付希腊学习辩论术,并在那里参加军队,征战东方。
29岁时,他加入恺撒的高卢远征军,并表现出极高的战术素养而被重用。
之后,在恺撒的支持下,安东尼正式踏入政坛,尤其是在内战期间,恺撒为了追杀庞培而远离罗马,因而将整个意大利都交给了安东尼管理。
但安东尼的政治才能可比军事素养逊色多了,致使人们怨声载道,罗马城也一度陷入混乱。
而安东尼则简单粗暴的动用武力,屠杀了上百名市民,这让恺撒极为愤怒,于是撤销了其一切职务,此后两年,两人也再未谋面,关系便冷了下来。
不过,公元前44年,恺撒独裁后,大幅扩充了政府编制,于是又任命安东尼为副执政官,两人这才和解。
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恺撒对安东尼还是极为信任的,因为那是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的感情。
至于安东尼不善内政,那顶多算能力不足,不影响信任,所以恺撒遇刺后,他才能成为恺撒一系的领军人物。
安东尼也一直都坚定的支持恺撒,他也自觉得到了恺撒的重用,所以当他看到恺撒的遗嘱,说要把权力交给屋大维时,才十分愤怒。
他也没有遵照恺撒的遗愿扶植屋大维上位,而且还霸占了恺撒留给屋大维的私产。对此,屋大维并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毫无政治资本。
而这越发刺激了安东尼的权力欲望,以至于他还想独霸罗马政坛,但这就惹怒了西塞罗,以及他背后的贵族势力。
于是,双方展开激烈角逐,最后反被屋大维坐收渔利,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下期,我们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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